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闪婚娇妻二十四 作者:陌上柳絮 内容介绍:   “饭在桌上,人在床上。”娇妻又在挑逗报复他。   看到这条短信时,侦探男神顾惜朝心想。   偏偏他只能做个禽兽不如的美男子忍着,因为娇妻怀孕九个月了。   **   有人猎财,有人猎色,顾惜朝猎妻!   一场两亿美金的婚姻委托;一场场设计精彩的骗局;   一件件扑朔迷离,匪夷所思的案件;   成就了一场惊险刺激,谜团重重的豪门婚爱。   **   女主叶红鱼:犯罪心理学专家、法律和法学双博士、语言天才、精通世界八种主流语言、十二种小语言、会读唇语、枪法不错、身手还行,长相美艳女王型。   男主顾惜朝:红三代,某保密部门在职军人、警察部侦破专家、国际侦探调查人联盟调查人、智商高、颜值高、身手高、枪法更高,擅长以扑克牌割喉。   **   本文女主用亲身经历告诉各位妹子们,跟一个出身权贵,颜值高、能力强、控制欲、占有欲强而富有冒险性的男人闪婚,在婚姻中相爱的正确姿势就是——反抗,被扑到,被扑到,继续反抗!直到对方化为绕指柔,任她各种揉搓。   本文女主还用亲身经历告诉各位妹子们,文中的世界是一个黑白交加,警察、特工、间谍、神探、杀手、黑客、骗子,蛇头、富豪、权贵、惩罚者纷纷登场的世界,死亡凶杀随时可以有,今晚在亚洲睡觉,明早可能就在美洲吃饭,晚上就可能和非洲的雇佣军枪战。   **   观文指南:   1,一对一,宠文,杀伐果断又心思细腻的美妹子VS酷炫狂霸拽偶尔抽风的真男神。   2,作者君的文一向都喜欢留下许多悬念,通常喜欢写点很冷门有新意的情节,看文开头就知道了。 本书标签:婚恋 ================== 001,结婚证书,劫机 “啊!不要!”从美国飞往华夏的XX航空公司的国际航班上突兀地响起女子的尖叫声。 伴随这尖叫声,还有一些小声压抑地低呼声。 坐在前排的叶红鱼美丽的眉头不由地皱了皱。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飞机上这么多乘客,他们的嗓门需要保持克制吗? 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大呼小叫的? 鉴于她此刻心情极端不美丽,也没有心思和旁边的乘客一样,回头去看后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引起如此骚动。 可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错了,不仅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因为一个全身包裹只露出脸的男人手中端着微冲从机舱的后面冲了过来,口中还用略带几分南美口音的西班牙语喊道:“都坐好,不许动,动就打死你们!” 随之,飞机好似也受到这骚动的影响,机身颤动起来。让她来不及继续观察这个叫嚣的男人,身子就不由地随着飞机的颠簸向前扑去,额头重重地碰在前面的椅背上。 这一撞击,虽然不是特别疼,但却让她的头一时有些发晕。 “劫机!”已经已经她回头看后面的状况了,这个词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SHIT!”她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她万年难得一次坐个航空公司的飞机,竟然中奖了。 那名劫机犯现在就站在她的身侧,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说实话,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飞机这种交通工具。 总觉得,在没有着落点的高空中,个人的力量变的很渺小,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就算坐在养父亲自驾驶的私家飞机上,也是一样。 想起养父,她不免又咬牙切齿起来,要不是这死老头子不知何时瞒着她回到华夏,并在上周出人意料地邮寄给她一份华夏的结婚证书,她也不会急急忙忙地坐上这趟飞机,去找死老头子要个说法。 只因为这结婚证书上的新娘是她,新郎则是她不认识的一个名叫顾惜朝的男人。 结婚证书! 上帝呀,养父那死老头子上上个月不是还在丹麦和美人鱼约会? 怎么上个月就很突兀地回到华夏了,还给她弄来一张华夏的结婚证书,难不成他以为上周周六是愚人节? 可现在已经七月了? 还是她现在成了齐天大剩,非得让养父要用这种方式将她嫁出去。 可怜的她,才二十四岁,正是想好好谈一场恋爱,在米国想向一个黑发华裔帅哥发起主动进攻呢? 却得知自己已经结婚了?还怎么进行她的追求计划?她已经无力吐槽自己拆开国际快递,看到那纸结婚证书的感觉了! 她当时将那纸结婚证书,上看、下看、倒着看、正着看、斜着看、翻开看,合上看,最终只能无奈地确认,那张纸真的只是一张华夏很普通很大众的结婚证书。 纸质普通,上面所用的油墨更普通,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规格制作的,上面盖着大红的印章,看起来并无丝毫蹊跷在里面。 可这配偶栏里的男人是个什么鬼? 顾惜朝,27岁。黑发,国籍华夏,从面部轮廓来判断,这只鬼应该也是一个纯种华夏人。 就她的审美眼光来看,此人戴一副金边眼镜,斯文英俊中略带几分儒雅,看起来应该是属于和她同一类的社会菁英。 可那又怎样,从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和她处在同一张结婚证书上,她就对这人充满了浓浓的排斥感。 即使,这个顾惜朝的硬件条件很符合她的最基本的择偶标准。 但一个轻易将自己的婚姻和感情交付在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身上的男人,在她看来,这都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有成熟人生态度男子会做的事。 她不知道,养父那死老头子是怎样说服这个叫顾惜朝的男子同意这个荒谬行为的,甚至在她没有到场的情况下,就拿到了这一纸结婚证书的。 但她却知道,养父这死老头子特意将这东西邮寄给她,就是要告诉她,这东西是真的有法律效力的。 绝不是她愤然将这张结婚证书放进碎纸机,弄成碎片,然后冲进马桶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的。 是人,总是有自己底线的,她也有。 她觉得,养父这死老头子这次是严重触犯了她的底线。 就算这死老头子对她有养育之恩,她也一直将对方当做真正的父亲对待。 可她绝不是这死老头子的傀儡,过往的许多年,她愿意去尝试死老头子带给她的任何一种生活方式,包括很繁重的学习任务,在世界许多地方来回迁徙。 可那仅仅因为她愿意,而不是因为这死老头子的意志。 她的人生,她的感情,她的婚姻,该由她自己来做主。 这一回,她一定要让这死老头子给自己一个说法,除非这死老头子遇到了生死攸关的事情,才弄出如此荒谬可笑的事情来。 否则,等她回国后,一定天天提着菜刀追杀这死老头子。原本她打算打电话跟养父沟通一下的,谁知那死老头子大概是做了亏心事,竟然躲着她,打电话不接,发个邮件短信也不回。 这死老头子,难不成他真以为,躲过了初一,就能躲过十五。 华夏的家虽然许多年都没回了,并不等于她不认识回家的路。 但更可恶的是,她生平第一次坐航空公司的飞机,竟然还遭遇劫机了。 早知道,这航班如此不安全,她一定早就挤出时间去考飞机执照了。 对全世界的大多数人来说,不会开飞机,是因为他们没有条件去开。 可对叶红鱼来说,实在是因为她前二十三年太忙了,根本挤不出时间去学习开飞机。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内,她除了完成养父那死老头子给她规划的各种学业外,还要忙着学习八国基本语言,十二种小语言; 并要了解世界上五十多个国家的地理,法律,风俗,主食等详细情况。 此外,还要学习,艺术熏陶课,自由搏击课,枪械射击课以及生物化学实验课程。 她的时间完全被压榨完了。 可她并没有抱怨,因为从她记事起,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或者其他亲人,只有养父这个死老头子陪着她长大。 既然养父让她学,那她就学。 在她的眼中,养父是个固执,带些许滑稽的老头子,做事用褒义词来形容,就是神秘莫测,用贬义词来形容,就是鬼鬼祟祟。 可不能否认的是,养父的确不缺钱,他们家是真的不缺钱,据她所知,养父至少在世界上五个国家有一些产业。 去年的圣诞节,他们就是在欧洲某个小国那座美轮美奂的城堡中度过的。 就说飞机吧,就有两架陆上私人飞机以及一架水上飞机,比她此时乘坐的这架国际航空公司的客机当然要舒服的多。 有时她想,要是一般的女孩子,拥有这样的环境,可以娇滴滴的当个白富美,每天打扮的美美哒,逛逛街,喝喝茶,回家弹弹琴,约约会,当个米虫也不错。 可真闹不清那死老头子是怎么想的,想要将她培养成什么样,在她大学毕业后,甚至还送她去美国犯罪实验室实习了半年。 从前作为孩子,她也曾有过中二的叛逆期。 中学时有一段时间,就是在华夏A市某所中学读的,那时她想丢掉死老头子给她设计的庞大的课程表,肆无忌惮地尝试去做个坏女孩,甚至还跟着学校几个小痞子开始混。 可过了一段时间,她却发现自个这个好学生是真的与他们不是同类人。 她的人生就不能这样浪费了,与这些小痞子在一起所干的事情并不能让她真正的感到愉悦和快乐。 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差距太大了,她怎么都无法同流合污。 于是,她的叛逆期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结束了。 事后,死老头子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五年后,她收拾地下室积存的一些无用的文件时,却发现了一封调查报告。 那封调查报告,正是她在叛逆那一个月一言一行,包括与她混在一起所有人以及对方相互关系人的资料,包括对方的家庭成员状况,财产来源,感情史,看病史,更可怖的是,养父的那封报告上,连某个痞子五岁还尿床的事情都有记录。 看来,当初那个在酒吧中给她下药未成的两个小痞子的四肢大概也是养父打断的。 从那以后,她再一次知道养父这死老头子虽然明面上只是一个中型物流公司的老板。 但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绝不会拥有改装的防弹车,秘密地下室。 甚至,她十三岁那年,还无意中发现戴着硅皮面具改变相貌的养父在家中出没。 说是死老头子,其实他并不老,就是五十出头的样子。 只是长相很普通,一点都不出色。 可她却知道,这死老头子这张脸是动过刀的,至少她就不知道原本这张脸是怎样的? 她也曾想开口问这养父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养父为何要收养她?他们这对养父女之间是否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 可她却不敢问,唯恐打破某种平衡。 但她却有一种预感,那张莫名其妙的结婚证书的出现,将会拉开这些迷雾的帷幕。 而顾惜朝,这个与她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书上的男子,又即将在她的未来扮演何等角色? 或者仅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题外话------ 柳絮开新文了,亲们多多支持! 002,神秘男人的右手 就在叶红鱼思绪流转时,劫机者已经有人手持短枪从机舱的后面冲到了前面。 经过过道时,不断用短枪指着座位上的乘客用西班牙语喊道:“不许动,动就开枪了!” 这名劫机者一身中东打扮,头脸都蒙的严实,此时脸上还戴着一个骷髅面具,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就连持枪的手都戴着皮手套,看不出对方的肤色来。 叶红鱼甚至可以从他移动的步伐判断出他脚面着力点的轻重缓急,猜想这劫机者的鞋子里应该还另有乾坤。 凭借这一切,她迅速可以判断出来,这些劫机者在行动之前应该做过充分的准备行动,而不是属于激一情一冲动犯罪。 飞机的安检可能是属于世界上所有交通工作最高级最严密的安检了,真不知对方这枪支是怎么带上飞机的,安检的人花费纳税人的钱,竟然如此粗心大意。 不过转眼又一想,所有的安检都是相对而言的,就她所知,有一种特制的行李箱装上违一禁一品,所有金属探测器根本就探测不出来。 有时,道高一尺,何尝不是魔高一丈,犯罪界从来就不缺技术革新和达人。 虽然目前她不能轻举妄动,视线范围内也只发现了一个劫机者,但她根据飞机上的骚动判断,这飞机上绝不会只有一个劫机者。 并且,这些劫机者的能力还是很强悍的,他们应该暂时已经控制了局势,或者说飞机的驾驶舱已经被控制了,飞机又刚才的震颤又恢复了平稳。 在没有了解劫机者劫机的动机前,叶红鱼知道,只有保持冷静才是现在最好的自保之道。 刚登上这架飞机时,她心情很不美丽,自然对同机的乘客们没有什么观察的兴趣。 但这会,在生命遭到威胁时,她必须静下心来观察周围的状况。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附近或者身边的乘客在遭遇这种厄运时,情绪失控,引起劫机者的注意,她就极有可能遭受池鱼之殃。 她是一个生活态度积极向上的人,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架飞机上,那么,尽可能在周围的环境中掌控主动权就成了一种必然。 通过劫机者相互之间不同的说话口音,她对自己先前的判断很快做了调整,这架飞机上目前暴露的劫机犯至少有四人,其中三名说着南美口音的西班牙语,还有一名说着正宗的美式纽约腔英语。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很简单的推论,这伙劫机者在准备这次行动时,应该有米国人的协助和内应。 飞机震颤抖动已经暂时结束了,外边现在是晴空万里,但她从自己手表的指北针上可以看出,飞机已经偏离了它原本的航向,看来,劫机者已经暂时控制或胁迫飞行员按照他们的命令飞行了。 根据指北针上显示的方向,以及几名劫机者有南美口音,她判断,这架飞往华夏的航班此时应该是转道南美了。 南美也是一块广阔的大陆,有许多国家,有些国家政治局势复杂,是衍生许多犯罪的土壤,这伙劫机者的落脚点会是何地?飞机能够平安降落吗? 至于被挟持的飞行员跟总部怎么联系的,劫机者又提出了什么条件,驾驶舱的隔音效果不错,她无法明确判断。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伙劫机者至少不是打算来一场自杀式的恐怖一袭击,就像九一一那样,与整个飞机同归于尽。 只要劫匪不是精神病患者,这满飞机的人存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飞机上虽然不能使用普通电话,可她手指上大颗的戒指就是一个飞机上可以使用的微型卫星电话,这是养父从前帮她准备的,只是,这次养父将她的婚姻生米煮成了熟饭后,不知是怕她打电话抗议还是什么的,不但关了普通电话,就连卫星电话也关掉了,她就想通过摩尔斯电码向养父发出求救信息都不能。 更别说,现在是在飞机上,就算养父的卫星电话是通的,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至于飞机上是否能出现一个007样的人物来与劫匪们对峙,拯救整个飞机上的所有乘客。 叶红鱼并不抱希望,她虽然是个天才,可在劫匪们不俗的武力面前,她手无寸铁,绝对不适合发挥个人英雄主义。 等等,按理说,飞机上的乘客猛然遭此变故,都应该满脸惊恐,噤如寒蝉,神情紧张地留意着几名劫匪手中的枪支,唯恐对方枪支走火,让自己毙命才是。 可过道那边的一个戴着黑框平光眼镜,穿着略显几分呆板像一个学者模样的年轻男子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一眼看去,这位乘客的心理素质很不错,和她一样,在发生突然事件时,能够保持平静,可她却注意到,这男子头颅的转速虽然缓慢,但却不是没有,从这点来判断,这男子的精神其实一直集中在不断在过道来回的劫机者身上。 还有,这年轻男子的服装式样虽然呆板,但用的面料和上面的做工工都是极其讲究的,说明这人生活品质也是极其讲究的。 但这人一节露在衬衣袖口的手腕,皮肤却不白皙,只比古铜色略亮几分,又似乎是经常进行户外活动的。 特别是手腕外侧,还有大面积擦痕痊愈的痕迹,说明这人在一年或者半年内参加过诸如极限攀岩之内的攀爬运动。 这人手腕延伸出的左手半握拳放在前凶,这是一个略带警戒意味的动作。 右手虽被遮挡住了,但从她这个方位望过去,这人的右手应该是放在怀中的,按照手臂形成的曲线轨迹来判断,莫非这人手中握着某种武器。 什么武器呢?枪? 按照这人表现出的体态动作,她不得不对此人的职业做一个简单的猜测,是飞机上的便衣安保人员?还是警察,特工,军人?或者黑帮人员,但至少不是一个身份普通的人。 她惊觉,先前,她其实一直都不由自主地忽视了这人的长相,说明这人还是很善于掩饰伪装自己的, 虽然只能侧视,但据她目测,这男人面目虽然看起来平凡,但身材应该很好,坐在座位上都能看到他的长腿。她是个长腿控。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专注,引起了对方的警觉,对方的目光在她猝不及防时就撞了过来。 对方看到她时,先是略带几分审视,又看出她和他应该是同样的人种后,原本显露出的那点敏锐很快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那张平凡的脸,微微侧向她,眼神带出几分戏谑来。 那张略显几分邪气的唇角弯起,无声地吐出一个字:“嗨!美丽的madman!” ------题外话------ 亲们,柳絮的新文,请多多支持呀! 003,要在座位大小便? “嗨什么嗨呀!这家伙这时候搭讪合适吗?”叶红鱼神色不动地在心中腹诽道。 如此一来,她更加无法判断这人的身份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面对死亡威胁时,还有这等闲心的。 也许是对方也觉察到了她的关注点在自己的右手上,就那么随意地漫不经心地将右手从怀中抽了出来。 她觉察到自己在这一瞬间,其实有些心跳加快,瞳孔放大,可接着让她失望的是,存在与她幻想中的手枪并没有出现。 那只手指很是修长的如同钢琴家的手上夹的是一张扑克牌,而且是一张很常见的黑桃A。 真是虚惊一场,也罢,拿着扑克牌,拿着牙签也罢,总是对方的自由,是自己多想了,现在飞机上劫机者暴露的同伙至少就有四人,要是过道对面这男子真的拿枪轻举妄动,自己挨的这么近,难免遭受池鱼之殃,她可没有以身饲虎的精神。 也许是觉察到她的精神暂时放松了,那男子竟然将手中的扑克牌向她轻微地晃动了几下。 等等,这扑克牌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光来? 发出同样光的特殊扑克牌,她曾经在养父那死老头子的书房中隐秘的保险箱见过。只是那是一张梅花K。 养父那死老头子曾经提起过,这种扑克牌是特制的,会用它的人用一定的力道甩出去,就可以瞬间割断一个人的喉咙。可以说是一种居家旅行杀人的利器。 只是制作这种扑克牌的材质很是难寻,无法大量生产,能有本事用它来杀人的人,这世界上更是寥寥无几。 那么,一个手中拿着这种扑克牌的男子,一定是个危险分子。她先前的判断根本没有错。 只是可惜的是,当时她对那张养父珍藏的梅花K也只是那么一丢丢的好奇,并没有追根究底,要不然的话,她现在或许对这男子的身份有个简单的推断。 就在这时,劫机者中有一人开始用三种语言广播:“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飞机跌落大海,大家只能一起喂鲨鱼,再说一遍,飞机如果失去控制,大家都得死。” 因为这架飞机是飞往华夏的,所以,飞机上至少有一半的乘客都是华夏人或者华裔,劫机者也使用了怪模怪样的汉语警告飞机上的各位乘客。 叶红鱼勉强能听得懂,因为这次航班上乘客并不是满员的,她的左侧是个空位,她又再次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了过道一边手拿扑克牌的男人。 就在这时,坐在这男人身前的一名华裔男子很快回过头来对这个男人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应该是没有声音的,过道这边的她什么都听不到,可好死不死的,她会读唇语。 那帅气男子分明说:“五个人,动不动手。” 这男人的头轻微地摇了一下,前面座位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很快就回过头去,那速度很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丝毫没有引起来回在过道走动的劫机者的注意。 虽不知那个回头开口说话的华裔帅气男子是什么人,可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既然回头征询这拿扑克牌男子的意见,显然,两个人应该是熟识的。 相对而言,这拿扑克牌的男子要沉稳许多,这两人大概以他为主,只是不知这飞机上只有这两人熟识,还有一定的身手,或者他们和那些劫机者一样,也有其他的同伙。 可惜,那些劫机者已经警告让乘客不要随意乱动,让她没有机会回首观察飞机上其他乘客的动态。 面对死亡威胁时,人的心态也是很奇怪的,她先前唯恐拿扑克牌的男子一人贸然动手,让自个遭受池鱼之殃,可这会,当发现这人还有同伙时,她竟然希望这人的同伙能够多一些。 如果这人在飞机上的同伙能够多一些,与劫机者的数目差距缩小,也许,扑克牌男人他们奋力一搏,还真有成功的希望。 如果他们的人品足够好,这飞机上还有几个如同她叶红鱼之类的身手和脑子都不错的乘客,对他们提供帮助,也许真的可以将劫机者制服,重新掌控主动权。 可这毕竟是冒险,是赌博,不仅赌的是自己的命,还有别人的命,显然,这扑克牌男子放弃了在这时候冒险。 她倒不认为这扑克牌男子就略少勇气,是个懦夫,而是她明白,这人怕的还是这些劫机者与所有人同归于尽,引发飞机自爆。 这些劫机者既然可以将枪一支什么的带上飞机,谁又能保证他们没有带炸药上飞机呢,或许,在他们那宽大的中东样式的袍服下面,身上就绑着炸药。 如果因为他们动手,飞机上的情势失去了控制,他们可就真的都交代在海洋上面了。 不但叶红鱼想清了这点,过道那边的扑克牌男子应该早就想清楚了这点,他此时竟然不再关注那两个在过道上来回巡逻的劫机者,而是修长的身子微微后仰,竟然头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起来了。 这是在养精蓄锐,还是另有谋划? 叶红鱼见状,也将自己的视线调整过来,她将自己的衣领拉起来,略带几分凌乱的长发,在她的手下很快变成了一个鸡巢般的发型,将她的美貌和气质一下给遮掩了一半。 只是她此次出门回国有些仓促,根本没准备多余伪装的东西。想弄个妆再遮掩一下,手边竟然没现成的材料。 她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这些劫机者可能不想要他们的命,或者说暂时不想要他们的命,但是美丽的女人质,往往是高危群体,极容易受到侵害。 而这些劫机者们他们所做的事情,本就让他们精神压力大增,也往往会采取一些过激的行为来解压,还有什么比发泄在免费的女人质身上更好的途径呢? 她不希望出现这种最坏的结果。 “啪!”就在这时,飞机上一声枪响,打破了暂时的平静。 就算这些劫机者已经警告过了,但面对这突发变故,坐在飞机前面的乘客还是不由自主地齐齐回首望去。 就连叶红鱼和那扑克牌男子都一副面带惊慌的样子,往后看去。 后面也再次骚动起来。枪一声也惊吓到了乘客中的小孩子,有些小孩子受不住这等惊吓,忍不住,大哭起来,但很快地,被身边的亲人捂住了嘴,只剩下地位啜泣声和呜咽声。 接着,又是劫机者连声的恐吓镇压声。 原来,那名受伤的乘客因为生理现象,实在憋不住了,想要上厕所,起身打算与劫机者交涉一下,允许他上厕所,却被劫机者误认为他有其他企图,干脆开了一枪做警告。 该死的,先前还没觉察,这时大概是受了后面枪一击事件的影响,叶红鱼也感觉比死亡更让她觉得紧迫的是,她突然也有了些许尿意和便意。 看这些劫机者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如果在这时飞机上的乘客有大小便的意思,那么,先憋着,那么就直接拉在裤子里,座位上。 她不知劫机者的目的地在哪,如果飞机飞行的持续时间还长,那么,难不成她真的要经历这样一个难堪的境地,难不成她一个忍不住,也要在座位上大小便? 004,沙漠深处 叶红鱼不是基督徒,也不信仰任何神灵,可她觉得这次,她的运气简直糟透了。 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还略带几分洁癖的年轻美丽健康的女士来说,这样解决大小便,实在是一种很不愉快的心理和身体体验。 更别说,过道那边,还有扑克牌男子这样的异性存在,即使他们此前素不相识,可好歹前面还打了些许眉眼官司,她相信,任何正常男人都不会对一个浑身带着尿一骚一味,或者屎臭味的女人,再说一声:“嗨,美丽的Mandem!” 所以,人生最痛苦的事,不仅是处在被恐一怖一分子劫持的飞机上,而是,想上厕所,却没有一个现成干净的卫生间供自己自由使用。 要命还是要自尊?先前那位中枪的乘客已经为其他人做出了榜样,叶红鱼承认,如果真的让她选的话,她只能先选前者,只有活着的人,自尊才有价值,死人的自尊是不值钱的。 不到最后一刻,许多人都不想为自己的自尊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阵很难闻的尿骚味已经在飞机这个狭小的空间蔓延,看来,有些乘客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在座位上大小便了。 如果注定要死的话,这些乘客也不想临死前还考虑自尊脸面这等华而不实的东西。 但叶红鱼还是暂时突破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她宁肯继续忍着。 飞机大概又飞行了半个小时,在这期间,叶红鱼几次偷瞄到过道那边的扑克牌男子与他的同伴进行过几次无声的交流,但两人显然都无法下定决心动手。 飞机窗外的景色也开始变了,下面已经不是海洋,变成了陆地和城市。 即使从飞机上看到下面特殊的建筑标识并不是很清楚,曾经来过南美的叶红鱼明白,飞机此时应该从墨洗哥的上空飞过。 但这架飞机并没有在当地的机场降落,而是继续向前飞,这让叶红鱼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如果说先前看到陆地和城市,她还希望在机场降落时,劫机者跟相关部门能够协商解决,能够释放人质的话,现在看起来,似乎不现实。 她不知道这飞机上的燃料还能支持多长时间,但看飞机的速度变的不紧不慢起来,相信飞机上的染料应该能够支持劫机者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到底这伙劫机者的目的地在哪呢?难不成最终并不在南美的官方机场。 毕竟,如果是在机场降落,那么,机场应该准备了足够的安保措施,甚至在机场的许多制高点上都安了狙一击手,只要这些劫机者在机场一冒头,就会有爆一头的危险。 就算狙击手解决不了全部,还有扑克牌男子以及自己这等有身手的人配合。最终解救人质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可惜,他们能想到的,这些劫机者应该都想到了,敢劫持飞机的,应该没有蠢蛋。 这时,一个在后面一直控制局势的劫机者从后边来到了在过道上巡逻的劫机者身边。 两人站立的距离距离叶红鱼他们的座位不过两米过一点,这两人说话时,并没有特意放低声音。 即使他们用的是西班牙语交谈,叶红鱼也听清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原来,他们组织的一个首领好像落到了有米国控制的政府军手上,这些劫机者的目的是要求米国控制的政府军释放他们组织的那个首领。 这个组织,叶红鱼在米国时也是听说的过,曾经出现在世界媒体的报道中,被定为非法组织。 虽说这个组织有其政一治一纲一领,但他们组织的活动经费主要来源还是来自毒一品的收益,而那首领也是以这个罪名被逮捕的。 但现在看来,这个事件背后,应该还有一定的政治元素。 叶红鱼眉头也皱了起来,涉及到政治问题,就不仅仅是一件恐怖劫持事件了。 叶红鱼虽然过往多半在学校这个象牙塔内,但她学习了八国语言,十二种小语言,了解世界上五十多个主要国家的人文历史,政治经济,饮食风俗能状况,自然知道,涉及到政治的东西,往往是很复杂的。 特别是,现在劫机者控制的人质还是以华夏人为主,但是华夏目前并没有涉入米国控制的政府武装和劫机者组织的任何一方,但华夏人遭到了劫持,华夏为了解救人质,就不得不卷进来。 而米国控制的政府军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个抵抗组织的重要首领,又怎么愿意轻易放人,更何况,他们放了人,又怎么能一定保证这些劫机者乖乖地释放人质? 如果双方的谈判陷入僵局,为了警告和威慑,这些劫机者会给出时间,如果时间再延长多少,他们就会杀掉一个人质,要是运气不好,自己也可能被挑中。 叶红鱼再一次充分地调动自己的头脑,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坐以待毙,但动手又没有决定的把握。 最主要的是,华夏是一个非持枪国,这些飞机上的乘客根本就没有防身武器,自然也不能指望他们乱拳打死老虎。 她不由自主地侧首去看过道边的扑克牌男子,发现他的侧面嘴唇抿的很紧,显然也在进行很激烈的心理斗争。 但现在动手的难度实在太大了,因为先前那个想要上厕所的乘客中一枪之后,她回头去看时,也很快打量过后面的局势。 后面有一名劫机者将几个小孩子集中在他的面前,如果其他人轻举妄动的话,根本无法对这些小孩子展开第一时间救援工作。 就算扑克牌男子或者其他人成功解救了其他乘客,又怎么面对这些小孩子的家人,没准还会招来对方的怨恨。 “终于到了!”过道上巡逻的劫机者咕哝出几个字。 飞机的速度也彻底的放缓下来,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黄沙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的光线让人眩晕,在这沙漠的中间,有一处废墟,上面有些残破的房屋。 显然,这地方就是劫机者的一个重要据点,沙漠呀,就算没有劫机者看守,让他们这些乘客自行逃走,许多人根本没有沙漠求生的经验,逃跑的话也是自动找死! 005,心惊的卧底 叶红鱼转念又一想,还有比沙漠对劫机者而言,更稳妥的关押人质的地点吗? 一望无际的沙漠,除了一些小沙丘之外,没有任何遮挡物,就算有人事先知道了飞机降落的地点,却也无法进行伏击,更别说,随着飞机降落的轰鸣声,从沙漠中间残破的房屋中,又涌出了一些劫机者的同伙。 得,这下虽然已经到了地面上,少了那种在高空中没有着力点的感觉,但劫机者的数量也是以几何倍数增长,更别说,这些留守在沙漠中的劫机者的同伙们手中的武器更加先进和充足。 这下,如果要靠他们乘客中的人展开自救,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飞机终于降落了,许多人还是松了一口气,即使回到地面上,这些乘客们然没有人身自由,或者还会有生命危险,但大地总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都起来,下飞机了,老人小孩走在前后,其他人走在中间。”飞机降落在沙地上之后,那名会说汉语的劫机者手持枪支不断挥动吆喝着。 过道那边的扑克牌男子这时也随着所有人群一起起身了,他站起来时,叶红鱼发现自己先前的判断真的没有错,对方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三左右,身形很修长,戴在额头的黑框眼镜被他不由自主地向上推了推。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在这扑克牌男子起身向前时,叶红鱼很自然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谁知这时候,后边劫机者使劲一吆喝,这些乘客们心慌意乱下就加快了步伐,有人就在她身后一推,她脚底下踩的可是高跟鞋,天啊,这真是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 出于惯性,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扑,扑在了前方扑克牌男子的身上。 好硬的背,叶红鱼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挺直的鼻梁被这么一挤压,硬生生的疼,还好,没有流鼻血。 一般的人在这样的冲击力下,也会将惯性传给前面的人。 可显然这扑克牌男子的定力非凡,他并没有随着惯性也向前扑,而是稳稳地站直了身子,先前拿扑克牌的那只手手中的扑克牌早就收了起来,他并没有回头,但那只胳膊就像在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向后一揽,就揽住她的身子,稳住了她的脚步。 “真软!”一个略带几分大提琴音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对方说的应该是她的身子很软,用的是汉语,而且还是很纯正的普通话,他确信这话只能是从面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偏偏这人现在的姿态很是正常,漠然! 好似她听到的这两个字只是她的错觉一般,这让她原本对这扑克牌男子心中升起的些许好感,又急速的坠落下来。 她不喜欢性子略显轻佻的男人,在被劫持时,这男子都不忘调戏女人,那平常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她虽然在西方生活了多年,可一方面,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没有时间去浪费在玩乐上,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多半生活在华夏的缘故,骨子里还是保持了华夏女子那种相对保守的传统。 她站稳身子后,随意扫视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留意他们之间刚才的动作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乘客们都心思惶惶,也没有注意这等细节。 不过这时,叶红鱼也留意到了先前在飞机上与扑克牌男子交谈过的那位帅气的男子,这男子应该也是华裔,整个人第一眼看去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特别是对方长着一双桃花眼。 但仔细看来,这人打扮气质明显是非富即贵的那一类,原本,在这桃花眼男子起身时,她也留意了几分,记得这桃花眼男子与扑克牌男子中间还夹杂着两位坐在她前方的乘客。 两人在过道上并不是紧挨着的,却不料这个时候。两人竟然不动声色地重新聚在了一起。 也就在她留意前边这两人的动作时,却突然发现,这桃花眼男子竟然又使劲不动声色地向前插队,挤到了一名身材高壮的男子身后。 那名身材高壮的男子实在很引人注目的,东方男子身高一米八以上已经算很高的个子了,那个壮汉明显有一米九过一点。 所在,在整个乘客群中就算此刻她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也觉得对方是很引人注目的。 虽然看不到这高壮男子的正面,但从对方露在外边的皮肤可以判断,这人不是华夏人就是华裔或者是有华人面部特征的人。 这高壮男子是什么人?难道也不是普通乘客,就在叶红鱼沉思时,却发现,前面的扑克牌男子很明显地用自己的身体推了推排在自己面前的乘客。 结果,前面那两位乘客如同先前的叶红鱼一样,身子向前倾倒,向前面的人身上压去,连锁反应,桃花眼男子也很配合地将身体倾倒在他面前的壮汉后背上。 不仅如此,可能还踩了那壮汉一脚,那壮汉遭到攻击,回身就要呵斥怒骂,但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叶红鱼先前还猜想这壮汉是否也是这两人的同伙,可刚才那壮汉回头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凶狠,这就排除双方认识是一路人的可能性。 那么,这两人先前所做的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蓦地,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莫非,这两人先前发现了这壮汉的身份有些蹊跷,怀疑对方是劫机者的卧底,才特意却试探一番。 而那桃花眼男子站稳脚跟后,分明向后面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莫非就是给扑克牌男子给出了答案,这壮汉真的是劫机者的同伙。 他现在不暴露身份,混在乘客中,如果乘客中有人有异动,那些劫机者可以很容易的得到消息。 就算这些乘客没有异动,这么大的劫机事件,恐怕引起了各国政府的注意,相信不管是为了政治利益还是各国民意,有关机构和部门都会想办法解救人质。 这要是解救人质时,因为乘客中有劫机者的卧底,导致解救行动失败,双方变成了明面上的交火事件,那结果,恐怕就很难掌控了,子弹可是不长眼的,想到这里,叶红鱼也不由地身上出了一阵冷汗。 006,妈妈,我想喝水 这么一想,她虽然觉得这扑克牌男子个性有点轻佻,但作为同伴,此人思绪缜密,观察细致,还是挺靠谱的。 但随之,她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先前在飞机上,这扑克牌男子与他的同伴无法独自逃离,他们的命运与飞机上所有乘客的命运紧密的联系起来,但现在到了陆地上,如果这两人真的身手很好,想要逃离的话,未必就一定会想法设法控制劫机者,然后带所有乘客逃离。 毕竟,是人都知道,这些乘客老的老,小的小,懦弱的懦弱,想要将他们一起带走,是何等的艰难。 那么,这两人只要不想死,都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凭什么这两人逃走时,就一定会带上自己? 所以,从飞机到了陆地上,大多数乘客的生存机会实际上变的比飞机上少了,扑克牌男子和他的同伴除外。 现在他们还是指望双方交涉,能够释放人质。 好在这些乘客们不管抱着怎样的想法,知道在沙漠中再轻举妄动,都是自个找死,很配合地都集中到了飞机的悬梯边,排队下机。 刚下了飞机,沙漠的里的热浪就迎面而来,除了前面不远处几处残破的房屋之外,这地方根本看不到什么绿色的植物,就连南美洲沙漠中常见的高大的仙人掌,这片沙漠中也不见踪影。 是谁说沙漠有多么多么壮观的,她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欣赏。 叶红鱼用脖子围的丝巾将自己的头脸遮挡了一半,低着头,装作很懦弱地畏畏缩缩地跟在其他人身后下了悬梯。 刚下了悬梯,高跟鞋就拐了一下,差点摔倒,但为了不引起劫机者的注意,她只能手往前抓,以便稳定身体,然后,她就抓住了扑克牌男子的裤腿,要不是人家裤子腰带系的很紧,那可就的要丢丑了,她用的力道不小,差点将对方的裤子给拉下来。 然后,不知怎么的,前边突然也有人跌倒,再加上她这么一个带动,跟在她身后的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脚下绊了一下,然后连锁反应,许多人都跌倒在沙漠中,众人在沙漠中想要爬起来,脚下没有着力点,当下乱成一团。 就在她猝不及防时,发现身前的扑克牌男子倒下时,前身竟然后转了,在她还没做出适当反应时,对方几乎用零点几秒的速度将她的高跟鞋分别脱掉,然后微微一用力,就将高跟鞋的鞋跟给弄掉了。 又很快借着身体的遮挡,将去掉鞋跟的高跟鞋给她套在了脚上,在这电光火闪的速度内,这人帮她穿鞋时,竟然还不忘摸她的脚一把,吃了她的豆腐。 这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算她自个也练习过手速,但不及对方的五分之一。 她绝对不相信刚才的混乱,是一个巧合,极有可能是在她伸手抓住对方的裤腿保持平衡时,对方就想到了她的高跟鞋是个累赘,去掉鞋跟的高跟鞋在沙漠中反而比一半的鞋跟更能保持平衡。 这个扑克牌男子这么点小事都能想到,由此可见,对方的心思是多么深沉。 但是她与对方非亲非故,也就是在飞机上有那么一点眉眼官司,难不倒,对方真的对她有好感,愿意冒着危险帮助她? 如果真的因为她长着一张美丽的脸的话,那么,她是不是这时还要感谢自个这张脸。 为了控制这些人质,劫机者将他们分成了两大类,妇女儿童老人分成了一堆,剩下的成年 男人们分成了另一堆。扑克牌男子自然属于成年男子那一类,自然是与她分开了,此时,他们恰好斜对面站着,此时的扑克牌男子明显收起了他先前所表现出的所有锋芒,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呆板的毫无特色的书呆子。 然后,十个劫机者将成年男人们先赶到右边那边废弃的屋子里,五个劫机者看管他们这群老弱病残,两边的乘客相互之间可能是亲人朋友,但都敢怒不敢言,扑克牌男子在被押着走时,还回头向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他到底要向她传达什么意思, 剩下的劫机者大概二十多个分散在外边,四周巡逻。 叶红鱼很快确定下来,这个劫机者的据点,至少有四十人,手持各种武器,其中十人持的是AK,是威胁最大的,他们想逃离,是真的很难。 关押老弱妇孺的这间废屋并不大,这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们挤在一起,抖抖索索的,有些孩子惊恐的想哭也不敢哭,靠着叶红鱼身边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长的很是可爱,扎着的小辫子虽然有点乱,大大的眼睛,眼圈有点红,想哭又不敢哭,乖乖地将身子埋在她母亲的怀中。 大多数女人,不管什么年龄的,见了可爱的小孩子,都没有什么抵抗力,叶红鱼也是,她很想将这小姑娘抱在怀中也逗弄一番,可在这种情境下,实在是很不恰当。 从劫机到现在,所有的乘客都担惊受怕,现在也没有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叶红鱼在飞机上也没有用餐,这个时候,觉得肚子有些饿,但衣服口袋里只有几颗巧克力,其他吃的都遗留在了飞机的行李中。 看这些劫机者的意思,恐怕没有仁慈地打算为他们这些人质提供食物的意思,只有这样,才能给谈判的另一方提供压力。 人质饿着,没有力气逃跑或者轻举妄动,也有利于他们管理。 偏偏沙漠中最珍贵的不仅是食物,还有水,她刚才下飞机时,倒是手中还抓着喝了几口的果汁饮料。但看屋子里其他的乘客,很少有人在下机时,还记得拿点吃的喝的。 但因为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关多久,她只能将手中的果汁瓶藏在衣服下面,打算渴的时候先喝上一点点。 不是她自私冷酷,而是她觉得,如果将来劫机者真的不打算释放人质,需要自我拯救逃离时,自己存活的几率明显这比这屋子里其他老弱妇孺们要高的多。 只要自己活着出去,回头找到养父,动用自己名下的基金,就算在全球黑市悬赏,一定会有人为了钱,要这伙劫机者的命。 而如果自己感情用事,现在就将这点喝的拿出去分了,未必能分到每个人,甚至有人为了多喝一点,还要起冲突。这样就将自己提前暴一露在了劫机者面前,这样会引发什么后果,连自己都无法预料。 但就在这个时候,偏偏她身边可爱的小姑娘用糯糯的声音道:“妈妈,我想喝水!”说话时,眼睛还看向她的衣服下面。 007,动手的是谁? 叶红鱼马上知道,刚才自己藏果汁饮料的动作被身边的小姑娘看到了,也许是她忽略了一个小姑娘的观察力,也许是先前小姑娘就渴了,一直在留意她的果汁饮料,所以,在她藏东西的过程中,这小姑娘发现了。 年轻的母亲先是一愣,然后无奈地看了看女儿,她先前只想着好好的保护女儿不要受到伤害,反而忘了要准备一些吃的喝的,可现在,她手边什么喝的都没有,只能让女儿忍着。 “妈妈,姨有!”这小姑娘伸出短短的手指小声指着叶红鱼道。 叶红鱼虽然先前已经决定了要冷酷一次,但被一个小姑娘就这样指出来,她的心不由地纠结起来,装作视而不见是一回事,但被这小姑娘这样渴望的眼神看着,她真的压力很大哦! 她的脑袋天人交战起来,拿出果汁饮料让这小姑娘喝吧,自己的道德值无疑是刷高了一把,但她却不敢考验其他乘客在面对灾难时的道德值,没准其他口渴的乘客这时已经不顾什么廉耻了,也跟着争抢她送给小姑娘手中的饮料,那样,就会将这对母女陷入到更大的危险中去。 最终,叶红鱼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面无表情,特意装出很冷漠的眼神扫视了那小姑娘一眼,那小姑娘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受了惊吓,收回了胖胖的小手指,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年轻的母亲这会也大概明白了什么,先前,听说她又喝的,眼神亮了一下,带了几分恳求,但接着又对上她冷漠的眼神,倒是没有被吓着,只是眼神又很快失去了光彩,低下头,再次将女儿往怀中揽了揽,低声道:“双双乖,再等等,就有喝得了!” 叶红鱼庆幸这个年轻的母亲不是那种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如果她不顾一切闹起来,那可就真的晦气透顶了。 屋子里的人质们就算又累又饿,但也不敢大着胆子跟劫机者要吃的,也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相互依靠着,神情沮丧委顿,有些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半个小时后,有一半的人抵抗不住睡意,竟然睡着了,也许这些人质们也清楚,依照他们的能力,想要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红鱼虽然也有些累,但鉴于还没有进行过大型的耗费体力的运动,这一切,还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自己带入扑克牌男子的立场来考虑问题。 这扑克牌男子到这时候,是不是还会继续考虑逃离的问题,如果要逃,怎么逃,会不会带上她? 这些劫机者并没有没收他们的手机,她侧着身子,将手机偷偷打开,却发现,这片沙漠,普通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哎!养父这死老头子还是联系不上。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这死老头子了,如果她这次真的报销了,这死老头子会不会后悔他干涉她的感情婚姻才弄的她报销掉了,养活她这么多年,白养了! 废弃的屋子没有窗户,偶尔一阵风沙过后,这屋子就落下一层沙尘来,屋子里挤了这么多人,憋闷的厉害。又不敢随意乱动。 门口看守的劫机者偶尔用当地的西班牙语交谈几句,从他们的话语中,她判断,他们这些人质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格一伦比亚的一处沙漠,他们这些劫机者是属于其中的某一支游一击一队。 此次组织这次劫机行为的首领是他们的三号头目,受过高等教育,曾是米国某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难怪此次劫机行为,对方计划的是如此缜密。 不过,那三号头目此时并不在这个据点,而是在其他的地方和米国政府还有华夏政府的相关部门展开谈判,但是就目前来看,谈判的过程并不理想。 这两人正说的兴起,就被其他劫机者给打断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了,未知的等待是最难熬的,夜晚慢慢的降临了,沙漠的温差是很大的,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冷的要命。 好在这么多人挤在一处,还能相互取暖。 不过叶红鱼就惨了,先前她为了活动方便,是故意挑了边里的位置,她这边只有抱着小女孩的年轻母亲,那边没有人,偏偏正对着一扇没有玻璃的窗户,只能将身子紧紧地蜷起来,保持热量。 好在这伙劫机者的素质还不错,至少没有发生虐待人质或者侵犯人质的事件,只要她们这些人质不乱动,这些劫机者们一般是不会关注她们的,所以,跟老弱妇孺们在一起的叶红鱼反而安心了一些。 到了后半夜,她吃了一颗巧克力,又偷偷地喝了几口果汁,然后闭上眼,小眯了一会。 她又清醒过来了,主要是给冻醒了,她只好背靠着墙壁,眼睛盯着窗外,看着外边巡逻的劫机者同伴来回巡逻。 沙漠的夜空是很美丽的,顺着她的这个角度望出去,天上的繁星点点,真的很美丽,星星这么亮,月亮只是弯月。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晃,那个正经过窗前巡逻的劫机者同伙以一种很不正常一点都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姿态身子晃了一晃。然后,倒下了。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地看着那一幕,因为,她看到一只修长的手臂向鬼魅一样,光临了这巡逻者的脖颈,并用手臂的力量卡住了巡逻者的颈部,那么用力一绞,那速度太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知道,外边已经有了其他变故,但到底是什么人动手的,难不成来了救援人员,还是那动手的人是他——那个扑克牌男子。 虽然无法看到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叶红鱼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的呼吸声大了,惊动了其他劫机者的同伴们,给外边动手的这人带来麻烦。 叶红鱼想她现在很紧张,甚至比外边动手的人还紧张,她真的担心出个什么岔子,外边的行动失败,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听到一声枪声,证明一切还在控制中。 片刻后,她发现窗前重新出现了一个巡逻者,尽管对方和那些劫机者巡逻者一样,全副武装,看不清头脸,只有一个背影,但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个假冒的。 008,目标可能是她 这个假冒者之所以要取代先前的劫机者巡逻,一方面是为了不引起这些劫机者因为巡逻者少了一个人产生怀疑,另一方面,叶红鱼猜想,安排这样一个人,可能是为了接下来解救他们这个屋子老弱妇孺人质做准备。 万一有了什么突发事件,这个假冒的巡逻者,可以从旁适当的策应。 可是,不知道外边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们现在动手真的能够成功吗?如果不成功,那可是分秒送死的节奏。 在关乎生死的大事面前,叶红鱼觉得就算自己的心理素质足够好,但那种紧张,患得患失的心情怎么都压制不了,她前二十四年还是太平顺了,没有见识过这等阵仗,她甚至亲自没见过什么死人,但现在,她真怕下一刻,外边行动的人被劫机者们发现了,然后,突突几声,变成死人,让他们这些人质陷入更深的绝望中。 心呀,你不要跳了,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她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安慰,但脑子总是不自觉地想起扑克牌男子,外边的行动与他有关吗?是他主宰的吗? 不可否认,这个扑克牌男子因为劫机生死时速内,让她印象深刻,不管是他对他略显轻佻的举动,还是他不可知的身份身手和头脑,都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果外边的行动真的与他有关,只希望他的运气足够好,一切能按照他的计划来,不要发生不可控的意外,而她,这时,是不可能站出去扰乱别人的解救计划的,要是万一解救计划失败了,她仍能保全自身。 别说她自私,而是她认为这才是足够理智的决定,当她彻底冷静下来,又仔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屋子里其他人的反应,外边巡逻的一名劫机者同伙被干掉了,想必,另一名幸存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里面还剩三名看守的劫机者同伙,正坐在椅子上,看似昏昏欲睡。 偶尔,其中有人睁开眼,随意地看下屋子里又饿又累昏睡过去,或者假装昏睡过去的人质,发现没有什么异动,又闭上眼养神。 看来,外边的异动,没有引起里面其他人的注意。 当她再次将心思放回外边的假冒者时,已经确定,外边这个假冒者并不是扑克牌男子,因为,就算窗外的假冒者现在也是全副武装,可他的身高明显要比扑克牌男子矮上一些。 和扑克牌男子的身高对不上,似乎也与他飞机上的同伴桃花眼男子的身高同样也对不上,那么,这人是谁?是他们其他的同伙,还是其他组织或者势力搀和到了解救人质的行动中来了? 等待,还是等待,磨人的等待,果然,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美丽了。 就算她已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了,可手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出汗了,她再一次拿起那瓶果汁喝了几口,又将口袋中的巧克力拿了出来,喂在了口中,如果外边的人行动成功,带着他们逃离,她必须要保持相应的体力,才不会成为累赘。 通过这次劫机事件,她发现自己以前虽然能称之为天才,可还是太弱了,在绝对的武力辗压面前,她的那点智慧只能袖手旁观。 以前,她总觉得养父那死老头子的世界可能是她没必要了解的一个世界,可现在,她却想有机会学更多一些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东西,不管是阳光下的,还是阴影世界的那一部分。 就在这时,屋子外一个人正用略带几分含混的话语唤待在屋子里的三个人质中的一人的名字,屋子里坐在右边椅子上的那人睁开眼,侧着身子向屋子门口看去。 不知同伙唤自己什么事,可屋子里又没什么异动,他也打算起身活动活动身体,就站起身来,向屋子外边走去。 叶红鱼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屋子外边这时唤人的那人是劫机者的同伙,还是已经开始行动的假冒者。 心只能再一次紧张的跳动。期盼这中间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走出屋子里的这个劫机者同伙与外边的唤他的人不知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声音比较小,又用的是西班牙语,她无法听的特别明白。 但大意是,外边的人问里面的人质有什么异动吗,里面出去的说,没什么异动,都睡死了,然后外边的那人,就让里面的小心点,不要出了什么事。 嘀嘀咕咕几句,就见先前出去的那名劫机者同伙走了进来。 叶红鱼一直留心这些人的言行,但这名去而复返的劫机者同伙,她再一眼,偷偷看过去时,总觉得这人似乎有点不对劲,和先前出去之前给她的感觉不同。 但又说不上什么。 留在屋子里的两名劫机者这时见同伙进来了,左边的微微睁开眼,瞥了一眼,又闭上了眼,右边的坐直身子,咕哝着问了一句:“有烟吗?” “嗯!”这位去而复返的劫机者同伙虚应了一声,然后,手似乎要在口袋里拿烟,可叶红鱼却看到他从口袋中拿出的那东西,虽然在昏暗的屋子里看的不清楚,但绝不是香烟,这人拿那东西在对方来不及反应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右边同伙的脖子上戳了一下,然后叶红鱼就看到,那同伙的身子先是一僵,然后整个身子瘫在了座椅上。 解决了右边的同伙之后,这人又毫不犹豫地同样在闭着眼养神的左边的同伙脖子上又戳了一下。然后左边这同伙觉察到不对,反应力明显要比右边的那人要强悍一些,当即,伸手还要去抓这人的脖子。 但这人的速度也很快,迅速身子向后一闪,避过了对方的攻击,左边那人终于支持不住,还是和右边的同伙一起身子瘫在了座椅上。 这个时候,就算叶红鱼再愚钝,她也知道,那位被同伙叫出门去,聊了几句,又去而复返的劫机者同伙可能被人掉包了,这人进来之后,手上拿的可能是针管之类的东西,然后注射给了两名劫机者同伙,让这两人失去了意识,失去了抵抗能力。 这名假冒者解决了屋内的两人之后,回过头来,突然向叶红鱼所在的这个位置上走过来,强烈的直觉告诉叶红鱼,对方的目标极有可能是她。 009,给她一把枪 这人戴着预防风沙的帽子和面罩,手中还握着一杆AK,正一步步向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屋子里光线本来就不明亮,再加上对方的面部被遮掩着,更加无法探视到最放的面部表情,就算最擅长心理侧写的她,此刻也很难为对方的行为和目的做一个准确的侧写。 但是,作为人质之一,叶红鱼有理由相信,对方应该不会对毫无威胁的她——产生恶意。 那么,对方向她走来,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顺着她所在的方位想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看外边的星星是不是更美丽? 而她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剩下静观其变。 从前她一直对自己未来的职业没有任何规划,打算毕业后,先好好放松一把,再考虑哪一种职业更适合她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在经历了此次劫机事件后,她发现在丛林世界中,她何其的稚嫩和无能为力,在这让她有了初步的想法,这次如果能够安然脱险后,她应该选择一个合法拥有暴力的身份和职业。 这样在未来的人生中才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这废弃的屋子本不大,那个假冒的劫机者同伙,不过五六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虽然对对方身份有了猜测,但为了万一,她觉得此刻不管这个假冒的人是什么人,她最安全的选择,还是装睡的好。 人一旦闭上眼睛,其他感觉往往变的很灵敏,先前在飞机上,她有了尿意和便意之后,因为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没有怎么进食和喝水,倒是硬生生地给克制住了,但当这个假冒的劫机者同伙来到了她面前时,她努力让自己整个精神放松下来后,那种难受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她的感觉。 即使她没有和对方对视,但还是有一种压迫感让她的呼吸变的缓慢了几分。 然后,她感觉对方竟然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来。 接着,她很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袖子里滑进了一样东西。 冰凉的触感让原本由于沙漠的低温感到瑟瑟的她不由地身子更颤了一下。 这种东西,她其实一点都不陌生,一把小巧的手枪。 米国是一个可以合法持有枪支的国家,在米国,她也有几把养父那死老头子送给她的最新款的女士手枪,只是她一直没有机会用过,这次回华夏时,是知道华夏普通人是不能持有枪支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并没有将那几把枪带上飞机。 可现在,这人给她手枪做什么? 这手枪是从哪来的?难不成是他们解救人质的同伙带来的。 毕竟,先前从飞机下来时,那些劫机者们可是一一用金属探测器探过他们这些人质身上是否有武器以及刀具之类的东西,有的早就被搜走了。 对方送她一支枪,到底什么意思,让她用来防身? 可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屋子里的其他人质? 抱着这样的疑虑,她再装睡显然是不适合了。 就在她睁开眼,要与对方对视时,外边突然响起一声枪响。 这枪声是如此的突兀,在寂静的夜中,特别是在这样一个特定的场合中,枪声一下子唤醒了所有半睡非睡的人质。 屋子里的人质有人一下子坐了起来,但看到还蹲在她面前的假冒的劫机者同伙时,目光自然马上带上了一份狐疑,好像她真的是个异类一样。 她这时的心思早就不在那些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人质身上了,她揪心的是外边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惊动了那些劫机者,对方发现事情不对,果断开枪了? 也许,蹲在她面前的人会给她一个答案。 也就在这个时候,蹲在她身边的人开口了:“我和我的同伴已经换上他们的装扮,这边看守人质的守卫已经被我们控制,人质目前一切安好,我们会尽量保证人质的安全,各位请随时注意情况。” 很标准的中文发音,略带几分沙哑的磁性,可就是这声音,却马上让叶红鱼将面前这个假冒劫机者的男子与飞机上那位与自己有过眉眼官司的扑克牌男子归为一人。 虽然在飞机上,她并没有真正听到过对方的声音,只是偶尔见过对方说话的唇形,但她就如此确定。 也唯有这人才会专门注意她,这不是她有公主病,而是直觉。 通过这人的话语,明显是用藏在面罩中的通讯器与外边解救人质的人联络。 又根据这人的话语,她可以分析,应该有另外的势力潜入了这片沙漠,只是不知是那一方人,也不知道这扑克牌男子与解救人质的人是怎样联络的,手机信号分明是被屏蔽了的,想要准确定位都不容易。 屋子里被惊醒的人质都用狐疑不安的神情注视着一身劫机者同伙打扮的扑克牌男子,但这枪声也惊醒了其他劫机者同伙。 叶红鱼在这紧要的时刻,也顾不上计较这扑克牌男子为何给她手枪,这个时候,已经不容她退却了,虽然以前没有杀过人,只是在靶场打靶,或者去猎场打猎,但并不意味着她不敢杀人,不会杀人。 她迅速一跃而起,在屋子里占了一个有利位置,手中举着枪,保持警戒。同时不忘喊道:“所有人,不想死的,都给我趴在地上!”子弹可没长眼睛,外边的枪声可能会马上引来劫机者们。 这些人质没有任何经验,贸然骚动,极有可能丢命。 就在她话音刚落,劫机者同伙们就有人迅速闯入了关押他们这些人质的屋子,大概是打算控制人质,让解救者投鼠忌器。 可惜,这几人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还不等她开枪,就只见在她身侧假扮劫机者同伙的扑克牌男子,手中端着AK朝那几人扫射。 瞬间给搁倒了两人,但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劫机者同伙涌了进来, 屋子里陷入一片乱战中,叶红鱼虽然第一次拿枪杀人,但她心理素质足够好,就算看到,有劫机者同伙被爆头,脑浆迸裂,她仍沉着应付,一边不断挪动身形躲避子弹,一边不断命中目标,策应旁边的扑克牌男子。 劫机者同伙涌进来的虽然不少,但片刻后,就被他们射杀的只剩下了三人,就在叶红鱼打算射杀下一个劫机者同伙时,却对上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原来,这名劫机者同伙竟然趁他们不留意劫持了一个小女孩,放在身前挡子弹,而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待在她旁边的那个想要喝水,看到她把果汁藏起来没给小小女孩喝的——那个名叫双儿的三岁小女孩。 010,我妻子,你信吗? 更要命的是双儿那位年轻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被劫机者同伙抢走了,像疯了一样,向劫机者同伙扑过去,打算从拿着枪的对方手中抢回自己的宝贝女儿。 没想到已经很小心谨慎了,还是遭遇到如此糟糕的情况,叶红鱼承认自己也许不是那么伟光正,可还是有最起码的怜悯仁爱之心。 双双这个小女孩还那么小,几乎什么都不懂,还这么可爱,她现在那惊恐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她手中的枪支。 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失去生命吗? 更别说,那位年轻的母亲,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随时可能先女儿一步丧命。 电光火闪间,叶红鱼也想不了那么多,她几乎是出于本能般地在那位年轻的母亲快要扑到劫机者同伙面前时,伸出大长腿,将这位母亲给踹到了一边。 现在这位年轻的母亲的做法,根本就是添乱,反而会困扰她的判断。 叶红鱼这一踢,真心是用了几分力气的,那位年轻的母亲被这么一踢,一时之间竟然爬不起来了,只是挣扎地回身看着被劫持的女儿,绝望而无助。 “打呀,打呀,你们打呀!”那名劫持双双的劫机者同伙看出叶红鱼有些投鼠忌器,当下做出一副很是凶狠的样子叫嚣道。以掩饰他内心的恐慌,这人质就是最后为他能提供一点安全感的挡箭牌。 这边暂时陷入了对峙,那边假冒劫机者的扑克牌男子,身子在这狭小的屋子里上跳下扑,尽量将那些冲进来的劫机者同伙们给逼到门口去,因为人数悬殊,一时之间也是险象环生。 这时,外边更是枪声大作,惨叫声也不断,但持续的时间不长,就变成了零星的枪声,而原本涌进来的其他劫机者同伙遭受到背部打击,转眼之间就躺了一地,现在,屋子里也只剩下那名劫机双双的劫机者同伙还站着。 这名劫持双双的劫机者同伙本来心理素质就不怎么样,现在看到自己的同伴们都被爆头了,他的情绪已经陷入了躁狂。 不断用手挥着手中的抢,挟持着小女孩双双后退。口中还不断用西班牙语喊着:“放我走,放我走!” 这名劫持双双的劫机者同伙虽然情绪有些失控,但脑子并没有跟着失控,他喊叫后退时,自然地靠在屋子一个死角上,就算救援人员有出色的狙击手,却没有合适的角度动手。 叶红鱼知道,这个时候,想要用正常的手段让这名狂躁的劫机者冷静下来很难,她侧首给了扑克牌男子一眼,突然将手中的枪支一丢,用西班牙语道:“好,我们都放下枪,你不要伤害她,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她说话的同时,扑克牌男子也配合地将手中的枪支向面前一扔,退后几步。 这名劫机双双的劫机者同伙看到他们两人那么快地丢弃了手中的枪,反而一愣,有点茫然,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扑克牌男子双手一甩,姿势相当优美,刷刷,快如闪电般甩出两张特制扑克牌。 一张击中了劫持双双的劫机者同伙拿枪的手背上,这人手背受痛,手不由地一松,抢掉到了地上,可惜,他的头脑已经容不得他再去进行多余的思考了,因为,扑克牌男子的另一张扑克牌已经割断了他的喉管。 不管是喉管的血还是手背的血都迸射而出,淋了小女孩双双一脸。 叶红鱼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把上前,将小双双从对方的手中给解放出来,然后用衣袖将小双双脸上的血渍擦掉,柔声道:“别怕,坏人已经死了!” 说话间,将对方的尸体一脚踢向一边。并抱着小双双来到了那位被她踢得还站不起身的年轻母亲身边,将小双双送回自个母亲怀抱,又向那位年轻的母亲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情急之下用力有些过度,我帮你推拿几下,就好了!” “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的命。”那年轻的母亲看到自个女儿回到自己身边了,那里还会在乎叶红鱼先前踢她那么一脚。 叶红鱼没再多说什么,用手在那年轻的母亲身上推拿了几下,那年轻的母亲果然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被扶着站了起来。 “对了,小双双,你刚才很勇敢,被坏人抓了,也没哭,阿姨这里有几颗巧克力奖励给我们勇敢的小双双。”现在危机暂时解除了,她也不怕引起其他麻烦,恰好听到了小女孩肚子叫声,当下伸手将衣袋中剩余的几颗巧克力送到了这小丫头的手中。 只希望,巧克力甜美的味道,让这小女孩将刚才恐惧的一幕很快遗忘,不要在以后的生活中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惊险的世界,还是让孩子走开的好。 “谢谢!”年轻的母亲大概懂得了她的意思,轻声道谢。 这时,外边解决了其他劫机者同伙的救援人员也走进来几人,都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看不出长相来,更加看不出明显的国籍人种,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挺拔,他出现在门口时,几名和他同样装束的救援人员,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开了路。 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些人,但叶红鱼确信对方不是原本飞机上的乘客,而是因为劫机事件,特意来救援的救援人员,从对方走路的步伐来看,以及身上的各种装束装备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某国正规的特种兵。 “通过审问,这个据点与他们总部每隔十分钟就要联络一次,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为首的这人显然和扑克牌男子是认识的,走过来用中文道。 “好,我们马上组织乘客们撤离。小白呢?”扑克牌男子也用中文回应道。 “受了点伤,不严重,这位是?”为首的男子回话时,顺势将目光投向了叶红鱼,实在是因为叶红鱼此时的形象实在不像一位遭遇到劫持的人质的正常反应。 后来,叶红鱼才知道,他们口中的小白,就是扑克牌男子在飞机上那位桃花眼的同伴,大名白子卿! “我妻子,你信吗?” 叶红鱼马上侧目以视,但现在不是计较口舌的时候。 既然要速战速决,不能坐等劫机者其他的同伙前来将所有人包了饺子。 叶红鱼也帮着扑克牌男子自己屋子里的这些老弱妇孺们撤退。 已经顾不上这些人的吃喝拉撒了,沙漠中要离开,而且还要在对方的势力范围内撤退,很难,毕竟对方是有上万人的军事武装,好在,那架被劫持的飞机还在,这些乘客们可以重新乘坐飞机离开。 就在叶红鱼带着第一批老弱妇孺从屋子里离开,刚出门走了几步时,身后双双清脆急切的声音喊道:“阿姨,有坏人!” 叶红鱼直觉地转身,就看到一个原本倒卧在地的劫机者卧倒在地,手中拿着一把枪正向自己瞄准,然后她就看到对方在她看到的那一瞬间扣下了扳机。 叶红鱼想要闪,可她闪,打中的就是她身后的其他乘客,就在这时,原本距离她有几步远的扑克牌男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伸手推开她,挡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子弹就击中了扑克牌男子。 ------题外话------ 求抱养!抱养了! 011,中枪,失血过多! 因为是近距离开枪,准头自然是极准的,好死不死地偏偏命中的是扑克牌男子的左边的胸口。 人人都知道,胸口是心脏的所在地,被子弹击中了,那是分分秒秒的要命的节奏。 叶红鱼看着这扑克牌男子左边胸口流出的血,一瞬间,她脑子竟然一片空白。 虽然,先前,她用对方送给她的那支手枪,也打死了几名劫机者同伙,对方也曾中弹在心脏部位,可那时她的神经冷静极了,就像杀死的不是人,而是几只鸡一般,并没有恐惧、惊慌、内疚、或者其他情绪出现。 可现在看着身边的这个一点还不熟悉的男子为她挡了一颗子弹,中弹之后,她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内疚和恐慌感。 她有些怕,是真的有些怕,这人瞬间就真的跟那些劫机者同伙一样,倒地不起。 由于她的思维变的迟钝,并没有第一时间为身边的扑克牌男子报仇,出手射杀那名偷袭的劫机者。 倒是旁边负责警戒的某国特种兵,听到枪声,看到还有漏网之鱼,迅速开枪射击,击毙了那位垂死挣扎的劫机者。 因为在解救人质过程中,这扑克牌男子起的作用是很显著的,特别是对跟叶红鱼关在一起的老弱妇孺来说,更是如此,此刻,看到他中弹了,许多人马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在旁边策应的特种兵们马上过来两人,扶住了扑克牌男子的身子。 看着扑克牌男子胸口大量出血后,叶红鱼才强迫自己恢复了镇定,她虽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但简单的急救包扎知识还是有的。 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条件做手术,但必须要先给对方止血,当即,问搀扶的特种兵道:“急救包在哪?” “我背包里就有。”右侧的特种兵答道。 叶红鱼很快动手,从对方的背包中翻出了急救包,开始先简单的止血。 这时,另外过来两名特种兵,组织其他的乘客赶快上飞机。 这时,不远处的飞机上,有一位金发的美女下了飞机,快速在沙地上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口中还用葡萄牙语喊道:“上帝呀,030,你竟然中枪了!” 这位金发美女一身西部牛仔的打扮,是现场所有救援人员中唯一没有全副武装的人,可凭借她在沙地上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狼狈的快速移动,就可以判断出对方绝不是没用的花瓶,身手一定也不错。 也是,如果身手不好,大概也不会出现在解救人质的现场,虽然她口中喊得是030这个不知何意的代号,但语气中带了几分亲昵,说明两人应该是熟人,或者关系很不错。 “016,没事的,不过是上帝暂时眷顾了我一眼而已。”扑克牌男子忍着痛也用葡萄牙语道。 不过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解嘲,却并不亲昵。 “你身手这么好,怎么会中枪,哦,我明白了,是被她连累的吧!”这个代号016的金发美女继续道,顺便还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刚简单为扑克牌男子包扎好伤口的叶红鱼。 “他想被我连累,又与你何干?”看着对方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叶红鱼心情本就因为扑克牌男子为了救她中了一枪,有些不爽和烦躁,当即冷冷地用葡萄牙语回道。 她是欠扑克牌男子一份救命之情,但这金发美女是哪根葱,这是她与扑克牌男子之间的事情,哪里轮的着对方指手画脚。 看到两个女的之间有了火药味,扑克牌男子沉声道:“016,谢谢你能在收到消息第一时刻就和043来救援我,回头,酬金我会打到你的账上,也欢迎你来华夏做客。” 这时,那位特种兵领队的再次来到了她们身边略带几分关切地道:“宁,你要坚持住,虽然先前我们行动时屏蔽了对方所有通讯信号,但现在已经将近二十五分钟,这处据点没有跟总部联络了,对方可能觉察不对,会马上派出增援人员,现在人质已经全上了飞机,我们要马上离开了。” “头,有情况!”特种兵为首领头的人话音刚落,他的通讯器里就传来手下的声音。 “什么情况?” “右边一公里处,有一百多人的当地武装正向此处快速而来,左侧,一点六公里外,有一支九人小分队也正向此处而来。” “他们是那方势力的人?”特种兵领头的人看向扑克牌男子和那位金发美女,显然,他们虽然是解救人质的主力,但对当地的情况并不熟悉。 “那一百多人当地武装未必就是X左翼组织的人,也可能是对头,想趁火打劫,至于那九人小分队,不是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就是米国的海军陆战队成员,但都不要管了,我们马上离开。” “好,宁,我来背你!”那位特种兵队长弯下身来道。 扑克牌男子看了一眼叶红鱼,还是道:“不用,我还能坚持。”由于他这个时候不想表现出虚弱的一面,说话时又太过用力,右胸口的伤口又渗出了一些血迹。 “得了,别硬撑着,谁让我也欠你一条命呢!”特种兵队长看了一眼叶红鱼,意味深长地道。 叶红鱼是什么智商的人,她马上看出了这里面的道道,可谁让对方救了她一命呢,她这个时候如果再待在乘客当中,不管不顾,恐怕就被其他人的眼神给射杀一百遍了。 所有人再次上了飞机之后,飞机在那两队人马到来之前,重新升空了,先前飞机上的飞行员空乘还在,不过惊吓加饥饿,暂时下岗了,开飞机的变成了特种救援人员。 至于那位金发美女,明显和这些特种兵不是一路人,相互之前根本没有交流。与金发美女一起的还有一位胖胖的中年黑人,他就是扑克牌男子口中的043,他们两人是独自乘坐一辆小型直升机来的,此刻,仍是开着小飞机在前面开路。 从南美到华夏,这架飞机剩余的燃料根本无法直达,所以,当飞机飞出沙漠,又向前飞了一个城市后,这架飞机最终降落到了一处格伦比亚的大庄园门前的停机坪上。 之所以降落在这处庄园,是因为扑克牌男子必须要动手术止血,在飞机上,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危险的半迷糊状态,弄不好就会一睡不醒。 012,就是那一口 至于动用格伦比亚当地医疗的力量,开什么玩笑,这些特种兵拯救人质,本就用的非官方途径,是私自潜入格伦比亚境内的,弄不好,完全会引起外交纠纷的。 在这个过程中,叶红鱼基本上已经探听出,这支前来解救他们的特种小分队,是华夏国内某支很有名的特种部队的一小队。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到达劫机者劫持人质的据点,是因为这支小分队这次本就在南美另外一个国家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至于什么秘密任务,她自然无从得知,不过像这种任务,据她猜想,一般都是见不得光的,特别是现在国际犯罪越来越猖狂,许多犯罪组织都是国际犯罪集团,他们有的与一些国家的政府本就有明里暗里的联系,所以,打击这些犯罪,根本无法采用正常的途径交涉。 再得到X左翼组织劫持一架从米国飞往华夏的航班又可能降落在格伦比亚的沙漠时,这支小分队暂停原本的任务,打算先全力解救人质。 至于这支小分队怎么很快与那扑克牌男子联系的,叶红鱼目前还无从得知,而扑克牌男子与这支特种小分队的队长,也就是那个领头的,看起来应该私交不错,但是,从他们相互之间流露出的一星半点的字语,她仍然无法判断,那个扑克牌男子在华夏的准确身份是什么?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扑克牌男子绝对不是养父那死老头子话语中传统的那种江湖人士,因为那特种小分队的队长,在飞机上,用他们的卫星电话与华夏国内的某人通话,那态度分明是极其恭敬的,而且提到那个扑克牌男子时,那种语气是很亲昵的。 难不成这扑克牌男子在华夏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或者,他的出身和社会关系不一般。 小朝,很俗气的一个小名,是特种兵小队长与华夏国内某个大人物通话时提到扑克牌男子的名字。 是朝?潮还是超?她也辩不清楚,但这个超字无来由地让她联想到养父那死老头子邮寄她的那份结婚证书上的名字,顾惜朝。 可惜,两个人的相貌并无什么相似之处,她也觉得不会这么巧,分明就是自己想多了。 还有,养父那死老头子知不知道,因为他的任性,她经历了这一场惊险,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欠了别人一份救命之恩。 她发誓,这次回华夏,找到这死老头子,她一定白日里拿菜刀追杀这死老头子两个月,夜晚,在他的床上放上一罐墨西哥大蚂蚁,让那死老头子每晚陪着蚂蚁入眠。 尽管她本人具有相当的护理知识,但不知是因为扑克牌男子的身份不一般,还是因为她本就是普通乘客的身份,身份资料并不详尽,这些特种救援人员并不信任她,她并没有成为扑克牌男子的临时看护。 可正因为她了解这些医学原理,才知道这人的枪伤是真的很危险,这让她心中烦躁感多了许多,且不说与这人在飞机上的各种眉眼官司,她是真心不想看到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且,就算到了庄园,也不算他们完全脱离了险境,格伦比亚境内有几股左翼游一击一队,劫机他们的只是其中势力较大的一股。现在他们所到达的庄院,就出于三股势力的交叉地带。 而他们这些人质,其实也跟肥肉一般,各方势力都在觊觎。危险其实一直都存在。 可对其他华夏籍乘客来说,他们是相信自己国家的特种兵,他们相信,这些当兵的最可爱的人既然能将他们从沙漠救出来,自然也能带着他们回到祖国。 而对那些米国国籍的乘客,或者零星的其他国籍的乘客,他们更感兴趣的是扑克牌男子这样一个带有个人英雄主义的英雄是什么样的人,觉得与这样的英雄同乘一机,现在自己能被拯救,这是多么让人惊动万分呀。 但是这这庄园相对这个国家的其他地方,却是暂时处在安全区的,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这处庄园,不是当地富豪或者权贵甚至毒一枭的私人庄园,而是一位天主教会神父的私人财产。 这位神父也出身豪富,但他却把一身献给了喜欢的教会工作,就连财产也捐献的只剩下这处庄园和其他一些不动产以及家族公司的分成。 为什么说这处庄园暂时处于安全区呢,别看南美许多国家的各方势力泛滥,特别是非政府势力很强大,治安状况很差,但神父,或者神职人员在当地却具有很强大的社会地位,一般不管白的,还是黑的,一般都不会对神职人员动手,他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也可以得到很好的保障。 说是庄园,其实也就是一座小山上,盖了几栋房屋,因为是在山上,庄园外围全是矮树林,还有一处山泉和一条小溪,偶尔还有小型的动物在矮树林出入,唯一的平地就是庄园门前的停机坪。 折腾了半晚上,乘客们下了飞机,大家已经多半日没有进食了,都饥肠辘辘,现在距离天明还有三个小时,正好可以先用点饭菜。 因为乘客数量不少,最后,庄园官家还有其他仆从还是为他们准备了数量足够多的烤肉,就着火堆,边考边吃。 飞机上的乘客经历过这一场惊险后,原本不认识,但现在好歹也变成了患难之交,相互之间,围着烧烤的地方,三五一堆,开始聊起天来。 但有些人却因为不能跟家人联系,而忧心忡忡,因为他们的手机暂时都被收缴了,这也是为了安全,不让他们随意打电话,谁让普通手机的信号定位太容易了。 尽管有人不太情愿,但也没敢反抗。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现在是真的还没有完全脱离安全。 “阿姨,吃肉肉!”和叶红鱼有过众多纠缠的小女孩双双拿着她母亲烤的烤肉给叶红鱼送了过来。 先前,叶红鱼觉得此次自己太高调了,就像暂时低调一会,更何况,她的烤肉水平真心不怎么样,就打算等众人都吃饱了她再上前烧烤,却没想到,双双的妈妈也烤了她的。 “谢谢双双,真乖!”看着小女孩可爱的样子,她忍不住低头亲了对方一口。 但就这一口,一切都改变了。 五名蒙面人突然降临在了烧烤的庭院中。 ------题外话------ 亲们,多多支持,记得收藏呀!世界很大,这本书,柳絮将带亲们去世界很多地方溜一圈,当然少不了我们炫酷霸的男主,和美帅狠的女主! 013,她站出来了 因为事发突然,叶红鱼第一时间就本能地将小双双给挡在了身后。 这五名蒙面人除了脸上带着面罩外,与劫持飞机的劫机者在沙漠中的同伙打扮是一样的,是标准的X左翼组织的标准穿着。 难不成,他们这些人质被解救离开沙漠到达庄园,那劫机者的同伙们不甘心失败,这么快就追到此地? 这是叶红鱼第一个想法。 第二个想法是,不知这次对方来了多少人,难不成他们这些倒霉的乘客要再次落入对方的魔爪中? 但第三个想法却是,此次解救他们的特种小分队,虽然人数不多,也不过只有五人,但这五人的战斗守卫经验应该是相当丰富的,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察觉下,让这些劫机者同伙无声无息地潜入庄园。 至少叶红鱼知道,在西边的那个山岗上就有一个狙击手的狙击点。 但这蒙面人怎么就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呢?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个庄园内有劫机者的同伙。 可那又怎样,这里毕竟是人家的主场,谁知道这庄园内的哪个人是那个内应,是哪个通风报信的人? 如果说先前出现的五个人已经对叶红鱼造成了心理压力,那么,现在又冒出了十来个蒙面人时,叶红鱼马上明白,现阶段,对方的武力应该处于优势,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的。 看看自己这边,特种小分队五人,有一人去探接应人质回国的路径,有一人处在山岗的狙击点,不知生死如何? 还有一人,也就是扑克牌男子的那位熟人,特种兵小队的队长,也有医生执照正负责对扑克牌男子进行手术。 看看时间,现在应该正在手术室,不知手术可做好了? 现在和人质们在一起的只有剩下的两位特种兵,而扑克牌男子的另一位熟人,那位金发美女金发美女和她的同伴接应到达庄园后,已经乘坐他们的私人飞机暂时离开了。 以叶红鱼的身份,她无权去探听人家为什么选择离开,会不会再次回来。 剩下的乘客这边,除了一位原本的机组保卫人员还有些战斗力之外,扑克牌男子和他的另一位同伴桃花眼男子身上有伤,再就剩下自己了。 双方的武力差距真的有些大呀!在这种情况下,想保全自个恐怕都不容易。 而这些人质们本来刚松了一口气,现在又看到劫机者同伙又追上来了,顿时还在谈笑风生烧烤的人质们顿时就像时间停止,被冻结住了一般,愣在了当场。 个别心理素质弱的人竟然直接晕过去了。 叶红鱼明白自己的意见这时并不重要,她只是人质中的一员,最终,怎么对待这些蒙面人,还是救援的特种小分队拿主意。 这些蒙面人手中虽然拿着枪,但并没有马上直接开枪交火,而是在十五米外的距离端着枪站定,先保持警戒状态。 本处庄园的主人,那位神父,此刻并不在国内,去了英国,开一个什么宗教会议,所以,庄园的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先上前与对方交涉。 可惜,对方根本不买这管家的账,甚至直接用枪指着这管家,让他滚到一边去。 双方交谈的过程中,叶红鱼一直留意对方说话的语调。 通常状况下,她一般可以通过说话人的语调和用词来判断许多东西,比如,此刻这些蒙面人心中的杀意到底强烈不强烈。 可让叶红鱼有些惊讶的是,那位领头的蒙面人杀戳比胁迫的味道好像更浓一些。 在叶红鱼看来,不到万不得已,双方还是要留有人质来谈判的,而不是以杀戳为主,特别是,他们应该能猜到,敢从他们手中解救人质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尤其是连解救人质的华夏特种兵一起杀掉的话,更加不利于谈判,更别说,惹恼华夏政府和特种部门,会引来更多更致命的打击。 这绝不是一个理智的团体和组织应该做出的决定。 “他们说什么?”其中一个特种兵本来就距离她不远,看着她若有所思,应该听懂了的样子,当即沉声发问道。 “他们说,如果有人火力抵抗,不听他们指挥的话,他们就直接开火。” 这名特种兵听完,马上再次与自己的头联络,刚才蒙面人出现时,他们过人的素质马上就显现出来了,马上跟自家队长联络,好在队长的手术已经做完了。 而叶红鱼还在继续思考,到底是为什么呢?除非,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除非,这些蒙面人是假冒的,假冒X左翼组织的名头打算对他们这些人质进行杀戳。 按照正常逻辑,他们觉得华夏救援的特种兵应该不会乖乖地再次将人质交到他们手中,那么,双方之间再发生交火就顺理成章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将庄园的人全杀掉,栽赃给格伦比亚X左翼组织。 到时,人质的家人或者华夏政府的报复也会落到格伦比亚X左翼组织身上,与他们何干,就算事后发现情况不对,可谁让这次救援人质本就不是在正常途径进行的,就算这些人全死了,也是糊涂官司。 甚至他们还可以把人质的死都推到那些救援人员身上去,要不是这些救援人员折腾,他们原本是没打算要这些人质的命的。 等等,到时,国际社会,为了各自的利益,恐怕未必会站在华夏特种兵这一边,他们这些人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叶红鱼美丽的唇角扬了起来,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栽赃嫁祸这种把戏,华夏的老祖宗们都玩了几千年了吗?难不成,他们以为他们这种拙劣的演技真的能够蒙混过关? 想到这里,她不再迟疑道:“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出去跟他们说几句话。” 说完,不等对方阻挡,她就站了出去。 叶红鱼是一个大美女,一个真正的大美女,一站出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女人,你是谁?”对方的那个头领见她站了出来,一愣,还是用西班牙语问道。 “人质之一。”叶红鱼很淡定地答道。 “你想死?”头领将手中的枪口向叶红鱼的方向一转。 ------题外话------ 继续求收! 014,以主的名义发誓 “死?呵呵!你们以为冒充了X左翼游一击一队的身份,杀掉我们这些人质,就可以将罪行全推在了他们身上。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在华夏的几千年历史上,你们这一手早被华夏老祖宗玩烂了吗?真是一点格调和档次都没有。” 叶红鱼眉梢一挑,嘴角弯起,好似根本就没看到面前对着她的枪口一般,面上显出笑容来,那种笑容的味道怎么说呢,很难用准确的词语来形容,却让对面的蒙面人不得不正视她这个人,正视她说的话。 在这一刻,她的姿态,她的话语,她的一切,都是为了暂时压制住对方的控场力。 结果,她这次真的猜对了,因为她话音一落,就看到领头拿枪的人手中的枪无意识地颤了颤。 Shit!这些人还真的打算要他们的命,难道他们以为人头是地里的韭菜,割了还可以长出来吗? 蒙面人领头的原本就对敢面对这么多枪口站出来的叶红鱼充满警惕心,但绝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黄皮肤的漂亮女人,竟然一口就叫破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因为太过意外,其他蒙面人也听明白了叶红鱼的话,他们虽然是跟着一起来执行这个杀戳行动的,但在领头的没有下达命令之前,并非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有些人只以为是真的要将这些人质从X左翼游一击一队手上抢过来,和米国以及华夏谈判,为自己的组织换取更多的生存和发展筹码。 可现在让他们对面前这些手无寸铁的人质进行屠杀,有些人还是从心里接受不了,毕竟他们是人不是野兽,更何况这些人质和他们无冤无仇,就这样将对方射杀,就一点底线都没了。 于是,站在那领头的右侧的蒙面人用西班牙语质问那领头的道:“卢卡,是真的吗?真的要杀掉他们?” 因为叶红鱼用的是西班牙语,这边的人质基本上没人听得懂他们,所以,只是用惊异而恐惧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一切,还没有因为惊慌发生骚动。 叶红鱼虽面上表现出的很是风淡云轻,但心里也紧张的要死,要是对方恼羞成怒,直接对她开枪,那她就彻底玩完了。 可她现在打的就是个心理战,她站出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另外两名特种兵在真正开火之前,马上跟他们的头联系,看怎么应战。 也是为了从心理上占据优势,让这些蒙面人搞不清自己这方的底牌,想到这里,她继续开口道:“我知道,你们能不动声色地潜入进来,无非是这庄园内有你们的内应罢了,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把这些人质费尽心力解救出来,又来到这庄园,又怎么会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更不会,只留下我们两三个人来守护这些人质。 我可以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如果你们今天真的杀戳了我们这些人质,那么,不管是你们的组织还是你们的父母家人,全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我甚至还可以告诉你们,我是一位超级富翁的女儿,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至少将会拿出一亿的美金来悬赏凶手,要知道,在你们的国家,你们这些人的命有时真的一点都不值钱。 我甚至相信,要是有利益可占,不管是右翼的政府军,还是其他左翼组织,都会很高兴将你们所有人彻底进行肉一体毁灭。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去,隐姓埋名,该换国籍,甚至改头换面,只要你们的DNA没有变,我的家人还有其他人质的家人还可以给杀手组织下单,对你们追杀到底,不死不休。 如果你们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样选择。而不是一意孤行,执行某些人狂妄灭绝人性的荒谬命令。 当然,如果你们怕回去没法交代的话,你们可以不回去,只要你们向我提供一个账户,我现在给你们这些人每人一百万美金,雇佣你们负责我们这些人质在离开你们国家前的安全,将来你们如果有人想移民其他国家,还可以为你们提供援助。” 叶红鱼发现自己在这种惊险的环境下,脑子竟然十分的清楚,说到最后,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神父一样,对这些持枪的蒙面人进行洗脑。 她采取的是典型的大棒加萝卜的策略,先对对方进行威胁,然后又提供萝卜,让对方不得不放弃原本的杀戳计划。 因为,她有这个豪气,她不差钱,养父那死老头子给她名下设了一个基金,这么多年下来,拿出一亿美金来悬赏这些人的命,完全可以做的到。 至于每人一百万美金,更是小意思,用一句很土豪的话来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唯一的要求,就是能不缺胳膊不缺腿,不伤肌肤不伤脸地回到华夏去。 只要还是地球上的人,很少有人能抵制死亡的威胁和金钱的诱惑,现在对面那些拿枪的蒙面人就听的有些发懵,陷入了纠结中,就连为首的那个头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红鱼见状,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下继续鼓动道:“想要活的更好的人站到右边去,恭喜你,你们的奖金将加倍,达到两百万美金!” 先把这些蒙面人分化后再说,只要真的产生了分化,那些没动手的人一定会想法设法阻止别的同伴动手,否则,动手的人,将自己和这些人质杀掉了,谁给他们钱,他们还成了背叛者,回去也不得好死。 那蒙面人头领,明知道叶红鱼的险恶用心,但却无能为力,不得不先回头向身边身后骚动的同伴解说道:“别听这个黄皮母猴子的鬼话,要是你们真的不动手,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红鱼闻言,马上接口道:“我以主的名义发誓,如果今日所说的话都是谎言,将遭遇火刑而死,死后永入地狱。”南美的宗教地位都是很崇高的,许多人都是信教的。至于这个首领,竟然敢说自己是黄皮母猴子,哼!等这次脱险后,她真的不介意买凶要了这人的命。 015,我杀了你 “很好,现在已经有了一半人做出了很明智的选择,剩下的一些人,你们还在等什么? 当你们有一天看到你们曾经的同伴做出明智选择后,过上好日子,吃穿住行都比你们好,还有美女抱,而你们却只能继续在在贫穷,死亡的生死线上挣扎,许多人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女人的味道是怎样的。 等午夜梦回时,是不是曾经后悔过自己当初的选择! 那么,现在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不用等到日后,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颗子弹要了你们的命后,才发现曾经有一份美好的生活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却没有珍惜。” 叶红鱼话语落下,又有几人站在了右边,选择了她提出的条件。 叶红鱼又弯了弯,作为犯罪心理学博士的她,没有人比她更加知道语言的力量是怎样的了,希特勒的语言不但改变了一个国家,也改变了世界,而她现在却成功地运用语言的力量瓦解了这些蒙面武装分子对自己这些人质的杀意。 剩下两三个还坚持杀戳他们这些人质的人已经不足为惧。 “你们这是背叛首脑!为什么?”带队的蒙面人气势败坏向那些做出选择的同伴吼道。 如果有个别人意志不坚定,这带队的小头目还可以理解,但当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不执行首脑和自己的命令时,这小头目明显有些接受不了,质问道。 “哼,当初我们加入组织时,首脑他们说的是以土地革命和消灭剥削为口号,为我们的民众带来幸福,可现在呢,我们只是成为了你们贩一毒,制一毒,绑架的打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生活根本没有什么改变,反而随时要面临死亡的威胁; 反之,像首脑还有你们,却住着漂亮豪华的房子,吃着最好的美食,玩最漂亮的女人,你们让我们所做的一切,让国际主流社会根本不支持我们,还把我们列为恐一怖组织,现在,你们竟然还要我们杀戳这些手无寸铁,与我们无冤无仇的人质,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事后我们不是被灭口,就是成为替罪羊。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的选择又有什么错?” 面对蒙面带队小头目的质问,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武装蒙面人沉声道。这名武装蒙面人用的西班牙语带了几分当地的方言味道,语速也很快,叶红鱼听起来,虽然困难,但勉强将大致意思给听明白了。 “你这个背叛者,我杀了你。”蒙面带队小头目被自己手下的杀人机器质问,又看到大势已去,任务失败,回去首脑也不会放过自己,如果选择背叛,留在基地的家人命运更惨,所以,他只能开枪了。 在他的枪口调转对准自己曾经的伙伴时,那些做出选择的人迅速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他的枪子弹只是打在了不远处的碎石和矮树上。 而他曾经的同伴也同时开枪了,在他意识停留的最后一刻,他想: 原本他还可以对着人质先扫上一通,杀上几个算几个,可在这时,他想到了自己美丽的妻子,才几岁的两个孩子,他的心竟然出奇地柔软了一下,这些人质想必是有家人的吧。 还有那个导致自己内部内讧的黄皮母猴子,真的是一位很美丽的女人! 这时,去而复返的金发美女带着两架直升机正向庄园快速靠近,两架直升机上,是两支雇佣军小分队。 飞机越来越近,正好听到了下面的枪声。 通过直升机的红外夜视仪,可以观察到,枪声很短暂,而最奇怪的是,作为袭击庄园的那一方,竟然就乖乖地放下枪支了。 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030选择这个庄园时,就知道这个庄园其实并不安全,为了预防万一,还是请国际安保联盟南美分部提供协助,结果还真有袭击者来袭。 “女士,现在怎么办?”国际安保联盟南美分部人员询问。 “现在庄园附近还有其他势力吗?” “有,华夏特种兵先前暂时解救人质成功,还是惊动了格伦比亚政府军,他们已经出动直升机和侦查作战人员奔向庄园。 另外,国际刑警组织先前慢了一步,现在也得到了当地线人的线报,正赶向这里,同时,五十公里以外,还有两架米军运输机,上面应该是米军陆战队成员,也赶往庄园。” 飞机侦察,倒是方便,下面近处的目标都一目了然。 “我们先静观其变。”沉吟片刻后,金发美女做出选择,国际调查人组织是个中立组织,不适合参与到这些势力的对抗中去,她之所以也找了国际安保联盟的雇佣军来,只是为了保证人质和030的安全。 现在看下面的情形,人质一方反而控制了场面,对了,那个华夏女人似乎在命令这些武装蒙面袭击者。 看来,这女人,也不是她原本想象的那么弱呀! 030,是她见过最有男性魅力的亚裔男子,没有之一,她自知不适应华夏的风俗和婚姻观,但合适的话,她还是很想跟对方滚床单的,只是,试探了两年,030似乎对自己并不感兴趣,她一直想知道,怎样的女人才是030心中的安琪儿。 难道就是下面那个华夏女人的这种类型? 比身材,自己的身材比这个华夏女人更高挑,更火爆,比身手,五个普通男人同时击打都不是她的对手,比脸蛋,虽然,西方人和东方人脸蛋是有些不一样,但自己也不差呀,至于比闯上功夫,这个还真没法比。 十几分钟后,格伦比亚政府军,还是国际刑警,米国海军陆战队成员几乎同时到达庄园。 至于那些武装蒙面袭击人员,除了两名被他们曾经的同伴打死,三名被控制外,其他人都得到了叶红鱼通过网络转给他们的美金,在其他几支势力到达的最后一刻,他们撤出了庄园。 离去时,叶红鱼还是给他们选出的新的带头人一个邮箱账号,承诺以后,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他们一些援助。 倒不是说叶红鱼的信用值有多高,而是她发现这些人,就算没有动手,但身手也不错,结一个善缘,没准以后还有用。 因为这几方势力的作用,当地其他势力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华夏政府也很快通过外交途径,成功地将她们这些人质接上了新的飞机,飞回了华夏。 只是,在上机前的那一刻,她也没见到那个扑克牌男子,对方也没有出现在乘客名单中,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 016,家里死了人 S市是华夏最有名的沿海城市之一,也是一座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叶红鱼的童年还有青少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这座城市度过的。 当她现在又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她的心情其实是很平静的,就算先前经历了被恐一怖分子劫持的可怕经历,可对她来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并不值得她在心中反复缠绕。 即使,那个曾经与她有过交集的扑克牌男子,都暂时被她放在了脑后,因为,她相信,只要见到养父那死老头子,总有办法查明这个神秘男子的底细。 她自然不认为对方是她能用金钱打发了救命之恩的,那么,剩下的,只能是她欠对方一个将来必须要还的人情了。 至于英雄救美之后以身相许,呵,这是古代话本里才出现的老梗,真实的世界里,像她这种个性的女子,和男人之间只有征服和征服的关系,至于依附吗?她只能呵呵了。 “叶小姐,这次实在是很感谢你,如果您方便的话,周末我家人想请您吃饭,表示谢意。”下飞机后,小双双的妈妈很诚恳地向她发出邀请。 “谢意就不必了——”叶红鱼刚要拒绝,却对上双双小丫头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她不知怎么就缓和了语气道:“好吧!”虽然她算的上和小双双母女是患难之交,甚至还是人家的救命恩人,但她现在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些事情上,她当时救人,也是她合理地评估过当时情势的优劣做出的行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她真的不介意做些救人的好事。 也只是顺手的结果罢了,她自信不是当雷锋的料,自然也不想得到别人的谢意,她之所以答应了,是因为在这一刻,她了解一个三岁小女孩的心思,不想让对方童真的心灵失望而已。 看着这些人质的家人来机场迎接生还的亲人,相互之间痛哭流涕,可自己的家人呢?下了飞机,她打开手机,再次拨打养父那死老头子的移动电话,却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让她蓦地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记得上飞机前,可是给这死老头子法过短信的,就算这死老头子不敢接自己的电话,那打开手机后,也能看到自己发的短信,自然知道自己是坐的多少次飞机回华夏的。 依照她对这死老头子的了解,飞机被恐一怖分子劫持这等事情,绝瞒不过这死老头子,在这等关乎生死的大事面前,死老头子给自己弄一张结婚证书算什么,根本不算个事。 偏偏,不管是从自己被劫持,还是到现在脱险,都没有接到死老头子的任何信息。 这不正常,真的不正常,难道那死老头子出了什么事,才无法与她联络?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想到这里,她已经无心应付小双双母女,拉着行李,穿过机场的人群,一路走过去,只想快点赶回S市的家,即使隐约从身后传来声音,呼喊叶小姐,她也没有搭理。 许多人都说,华夏这个国度,有许多隐形的富豪,叶红鱼想,养父就应该属于这一类人,他的名声在S市并不响亮,并没什么名气。 叶红鱼的家并不在S市内,而是在S市的卫星县森林公园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那山头上有一个别墅山庄。 这个山庄不是那种提供玩乐一条龙的山庄,而是他家的私人产业,整个山头都是属于养父私人的。 小时候,叶红鱼曾经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住在山上,养父也从来没给她解释过,直到有一天,她看到这山庄下面的地下室,那宽大的地下室,是能够跑马的,里面有各种她从来没见过的设施,还有一个小型靶场,她才明白,在寸土寸金的城市的地下,实在不适合养父做这些事。 如果说先前就算在飞机上,她的生命遭受了威胁,她的恐慌都是有限度的,可现在如果自认为很强大的养父出了什么事的话,她是真的从心里产生了恐惧感。 等大了的时候,她想起小时候看到的一切,她马上明白,养父一定作着一些普通人不做的很危险的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怕的就是养父这次真的湿了鞋子,才联系不上。 出租车司机是个侃哥,见了美女,一路上聊个不停,一路上将她拉到山下。 这山庄原本就没有供汽车走的路,也只有一条小路可以回家。 以前养父为了培养她的耐力,每次她都是步行回家的。 “嗨,美女,你确信要在这里下车?”那出租车司机按照她的吩咐,在小路路口不远处停车,有些狐疑地向山上看了看问道。 “嗯。”虚应一声,她就打算提着行李上山。 “我说,小姐,等等,你真的要上山,我好心奉劝你,这山上两天前可是死了几个人的,据说,都是被人一枪爆头的,现在尸体还在公安局呢,你一美女,现在天马上就要黑了,要是上山遇到什么歹人咋办?”出租车司机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人,特别是在面对叶红鱼这种大美女时。 他话音一落,就见这位大美女乘客猛地回过身来,眼神锐利地跟他确认道:“你说这山上死了人,两天前?” “我说美女,骗你做什么,这件事,这两天都传遍了,我二舅妈的三姑姐的堂侄子就在市公安局刑侦处工作,那天,他们可是亲自上山勘查了现场的,据说现场那个惨,当时很多人都吐了!” “死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山上房子的主人还好吗?”叶红鱼语气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一把伸手揪着对方的衣领道。 她知道这山头是养父私人拥有后,就知道,这山看起来不起眼,但下面有钢丝网围了起来,表明是私人拥有,一般的爬山者和旅游者根本不会也不敢选择上山去,那么,这两天死的是什么人? 为什么偏偏是这两天?还是一枪被爆头,要知道华夏,枪支这东西,是禁止流通的,凡事涉及枪击的案子,都是大案子,一定会引起各方面关注的。 ------题外话------ 求抱养了,没抱养了的抱养了! 017,举起手来 更别说这山庄下,还有那么多秘密,要是警察因为这山庄死了人,大面积搜查时,难保不发现下面的秘密。 到时,发现了这秘密,养父那死老头子恐怕怎么都逃不了干系,但愿发生了这等事情,养父那死老头子安然无恙,最惨的就是暂时被请进了警察局喝茶。而不是已经发生意外,进了警局的停尸间。 “小姐,这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也只是听人说的。”那出租车司机被叶红鱼吓了一跳,想不到好端端的气质大美女怎么突然变成了土匪,忙解释道。 “以后不该说的话,就要记得闭嘴,小心哪一天祸从口出。”看在这出租车司机的确给她提供线索的份上,她松开手又扔给对方车费加两百块钱小费时,顺便提点道。 “啊——哦!”出租车司机身子由于惯性,向后跌了一下,才站稳脚跟,借助快要被风吹走的钞票。 张口道:“给多了呀,还没找钱呢!”却见叶红鱼早就拉着自己的行李包头也不回地上了山间的小路。 想想这气质美女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又不听自己的好心劝告,还说自己太多嘴,那他就不好再多事,忙上了汽车,发动,倒车,哧溜一下,开车走了。 心里又道:“最好明天不要看到新闻说,某某美女横尸在这个山头。” 叶红鱼看着是上山了,可一路上还是很注意周围的状况。 这山头绿化还不错,都是种的松树,还有一些小灌木树,树上想要藏个人也很容易。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副红外多角度摄像眼镜戴上,这样,在以她为圆周,五十米之内出现异动,都能让她很快的发现。 因为她不确定,山上发生了那种事情后,是否还安全。 但是在没有得到养父的下落前,她又不得不上山,回家看一看,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再进行下一步的考虑。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不停转学的过程中,她就知道,从感情上,养父这死老头子是自己的亲人,但从户籍资料上来看,任何人也查不到养父跟自己之间的关系。 很早之前,这死老头子大概就不想连累自己,或者为了保护自己,用了手段。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在一起照过任何一张照片。 如果说一个男人就是一个谜题的话,养父这死老头子应该就是谜题中的谜题。 她一路向上,越向上,心还是不由地难以安定下来,快接近家中的围墙边时,她看到了西边围墙边有警察用石灰标示出的一些人形,她知道,这就是死在这山上的哪些不明来历的人。 从这些标示出来的人形判断,这些人一共有六人,其中有三人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一个微胖,一个略瘦。 剩下的三名中的两名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还有一位,身高不足一米七,大概在一米六三左右,体型偏瘦。 通过画出的这些人形,她至少可以做出最简单的一点判断,这死去的六人中,至少有一名女子,就是身高最矮的这名,鉴于西方女子一向比华裔女子身材要高一些,骨架要大一些的缘故,这名女子极有可能是华裔,或者日裔,韩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看到这些划出的身形,她不由地松了口气,因为这些人的身形和养父的身形身高都不相符,养父算是华裔男子中比较矮的,一米六七,身形微胖。 既然死去的人中没有养父那死老头子,她不免就要开始分析这些死去的人是什么身份? 这些人好端端的丧命与自己家之外,应该不是养父请来做客的,那就是不速之客,或者敌人。 天然的关系决定养父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在这一点上没得商量。 敌人从哪里来,这次看起来似乎失败了,但并不意味着敌人就死绝了,她现在见不到尸体,但不等于她根据这些倒地的身形,一点收获都没有。 人形附近还有一些污物,应该是尸体本身留下的,其中就有干涸的血迹和脑浆。S市的气候在这个季节本就偏温暖,这些污物引来了许多苍蝇和蚊虫在上面不断降落。但她并没有觉得脏污,反而蹲下身去仔细查看。 根据这些人形倒地后呈现的方位,她确定,有两人可能是被人从远处用狙击枪干掉的,从力学的角度和脑浆崩洒的方向可以判断得出这个结论。 另外两人,是近距离被手枪击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还有两人,根据他们倒地的方位以及划出的身形扭曲的程度判断,极有可能是跪着被杀掉的。 什么情况下才会跪着呢? 求饶?或者被俘逼供?都有可能。 是向谁求饶,是谁向这些人逼供? 会不会是养父那死老头子,是不是意味着养父那死老头子安然脱身了? 警方既然勘探过现场,现场能够收走的证物基本都被采集过了,她现在再想多知道一些东西,看起来有些不能了。 不过,从周围树上留下的弹孔判断,当时的交火还是挺激烈的。 只可惜,弹壳都被警察收走了,否则,根据对方配备武器的型号,弹道,也是一条线索,前面都说了华夏是一个禁枪国,任何一支流落在民间的枪支,都会被强烈的关注。 这些人手中至少有六支枪,已经是很引人注目了。 如果是华夏的军队或者警察出手,应该不会将事情闹的纷纷扬扬,那么,这些死尸的身份只可能来自民间一些非法势力,或者国际势力。 至于枪支的来源问题,想想,飞机上那么严格的安检,都被恐怖分子带上了飞机,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据她所知,在国际黑市,就有专门做这一种业务的业务员。 华夏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特别是S市作为一个有名的国际大都市,不但人们的生活早就跟国际接轨了,许多犯罪自然也会和国际接轨。 在现场再也看不出什么来,她又在现场附近游走了一番,发现,养父以前在一些树上架的监控设备早就不在了,不知是被养父弄掉了,还是被警察收走了,再无新的发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什么人,举起手来!” ------题外话------ 求抱养,没抱养的,赶快了!啊啊! 018,乖,别乱跑 “举起手来?”这四个字一般是在特定地点有特指含义的,只是她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 她本能地一惊,暗自懊恼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刚才在外边转悠了片刻,竟然没发现这山上还有其他人存在。 但随即她又很快镇定下来,很是顺从地背对着对方举起手来,然后再慢慢转身。 等她转身,看清对方的真实面貌时,心中不禁赞了一声,好一位帅帅的阳光华夏警察。 对方大概也就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此时身上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让他原本俊朗的气质显得英武许多。 仅从容貌上来说,这位帅哥警察还是叶红鱼喜欢的类型,在现在这个男人越来越变的很娘的时代,阳刚之气的帅哥越来越少了。 只是长相阳光,表情却很是深沉,让她有些疑惑的是,她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警察帅哥,为何总觉得对方有一种眼熟的感觉,真是奇怪了。 看到叶红鱼转过身来,对方双手举着的手枪下意识地降低枪头,放了下来。 而叶红鱼见状,心中原本存在的攻击和戒备意识也降低许多。 在华夏,许多人都明白警察所代表的含义,想想家中附近出现一个警察也不足为奇,谁让这里刚发生过严重枪击杀人案呢。 这名帅哥警察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还想发现了什么,或者是在守株待兔,等着养父那死老头子出现? 聂帅有些狐疑地看着出现在这里这个美貌女子,他是S市的刑侦大队重案一组的组长,这次的案子因为性质恶劣,又涉及到国际犯罪团伙,局里特别重视,早就给他们重案组下了命令,希望早日破案。 可他们无论对被杀的人,还有杀人的人现在掌握的情况实在太少,那些死去的外籍人士进入华夏时,都是用的伪造的身份证明。 而杀人的人更诡异了,是什么人面对这么多敌人仍然能够全身而退。 还有,为什么他们选择的地方,是这座小山上私人庄园外边。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起凶杀事件应该跟庄园的主人有关。但通过警方系统查询这庄园主人的资料,对方也只是一位普通低调的商人,没有任何犯罪前科。 正因为没有任何犯罪前科,所以资料少的可怜,尤其是对方的社会关系上,很难找到与之有联系的人,就算找到那么一两个,也只是泛泛之交。 更别说,早在前几年,这庄园的主人就移民国外了,最近并没有出入境记录,也暂时联系不上,现在庄园只是一座空房子而已,这让他们重案组的调查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先前,他站在空房子的阳台上向下眺望时,正好看到这美丽女子出现在两天前的凶杀现场,还四处查看,这让他的心中对对方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毕竟,以他从警几年的经验判断,普通的女人根本不会凶杀现场感兴趣,更别说,还仔细观察了。 “我是S市刑警一队重案组的聂帅,请跟我走一趟。”这位帅哥警察审视了叶红鱼足足有三四十秒钟后,直接亮出证件,没有其他废话,在她眼前一晃道。 “哦?”叶红鱼闻言, 面不改色地盯着对方足足有一分钟后,才慢条斯理地道:“聂警官是吗,根据华夏法律XX条,你在没有掌握我与某件犯罪事实有关的情况下,应该无权将我随意带往警局协助调查,我怀疑你滥用职权。 当然,如果聂警官你有某样证据表明我与某件犯罪事实有关的话,XXXXXXXX,这是我律师的电话号码,请先跟他联系。 还有,如果此地是犯罪现场的话,警方至少要设置一定的警示标志,而我先前上山并没有看到此类的标志,更不要说,根据华夏刑法XX令,只有故意破坏事故现场,销毁有关证据,才构成犯罪,综上所述,你都没有权利暂时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虽然她对这位警察帅哥的第一观感还不错,可没有人喜欢一个以强制手段请自己去警察局喝茶的人,所以,她现在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不客气。 叶红鱼越是这样,聂帅对她的身份就越发怀疑,毕竟,能准确地说出华夏刑法哪一条哪一条的女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还是这美丽女子也是自己的同行。 但对方开口就提律师,他马上判断,对方应该不是自己的同行,只是也很不好惹,直接用强硬点的手段可能行不通,当下只好委婉地解释道:“小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里两天前出现了凶杀案,并不安全,不知小姐为何出现在这里,想请小姐到警局做个简单的笔录,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警察协助的,也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好吧,我可以跟你去警局一趟,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今天才从国外回来,对什么凶杀案是一无所知。” 叶红鱼之所以暂时向对方做出妥协,是因为她知道,她至少还要在华夏停留一段时间,说不定还有事与警察打交道,不适合继续强硬下去,更别说,她一直对养父那死老头子的下落摸不清状况,去了警局,或者从警察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而在警察还继续关注山顶的房子前,她也不适合直接住在这里了。势必要去山下找地方住。 到时登记住处,警察随意一查,就知道自个的基本资料。 所以,去警局做个简单的笔录,看来是势在必然了。这几日,遇到的突发事件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整理整理思路。 在下山的过程中,她的姓李由警官同志代劳了,她打开手机,手机上关于养父没有丝毫信息,倒是有一位陌生人发给她的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有些没头没尾:“乖,我一周后回国,不要乱跑,在S市等我。” 如果这个信息显示正常电话号码,她可能还以为是某个人发错信息了,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可查询过后,才发现,这个发送信息的号码,竟然是隐藏掉的,在没有其他设置的情况下,就算她的追踪技术很高超,也无法追踪这条信息来源。 她只好先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准备关机时,又看到身边的这位聂警官,当即登陆S市警局网站,查询这位聂警官的基本资料。 ------题外话------ 继续求抱养! 019,有权保持沉默 聂帅,男,二十七岁,出生在H省D市,京都公安大学毕业。在校期间,曾因见义勇为,受到公一安部的特别嘉奖,毕业后,进入S市刑警大队,几年下来,连破大案,分别有城西别墅密室杀人案,城中村拐卖弱智儿童贩卖器官案,等等,两年前,曾到国际刑警总部进修学习一段时间,回国后,升任S市刑警大队重案组组长至今。 看完这些资料,叶红鱼知道,面前这位聂警官,应该是一位比较优秀的华夏警察,但这人越优秀,也许,对养父那死老头子就越不利。 不过,就目前来说,她应付对方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两人一路下山。 到了山下时,一辆警车早已停在山下的小路口。 “头,成呀,这位莫非是嫂子,果然是男才女貌,壁人一对,但你们约会也别选这地方呀!”驾驶座上,一个比这位聂警官看起来年纪更小,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警察看到他们两人从山上下来,下车,吹了一声口哨,调侃道。 听到手下这么调侃,聂帅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一手拍在对方的脑袋上道:“别胡说,这位小姐是刚才我在凶案现场遇到的,现在跟着回警局做个简单的笔录。” “哦,凶案现场?”这位娃娃脸警察闻言,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职业习惯让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多看了叶红鱼几眼。 作为一个警察,作为一个爱网络世界驰骋纵横的高手,李小白见过许多女人,年少的,年轻的,年老的,可自家聂头身后的这个女人,发丝有些凌乱,穿着也不那么性感,甚至她的眼睛上还戴着一副墨镜,遮掩了她的明眸,整个人显得略带几分倦怠感,可看到她的第一眼,还是让人觉得她与众不同。不知怎么地,他心中蓦然冒出一个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呸呸!可能是自己多想了,这女子出现在那里应该是个巧合才是。 叶红鱼很配合地上了警车,就连她的姓李也是随意丢在了警车后备箱里。反正那里面也没有什么违禁品,也不怕警察搜查。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经历了一系列诡异莫名的事情,总觉得有什么浓雾弥漫在前方,让她无法看清事件的全貌。 娃娃脸警官开车,聂帅坐在副驾驶座上,但他一直留心观察叶红鱼的动静。 很快地他就发现,这位贸然闯入凶杀现场的美丽女子,在整个上车的过程中,并没有触摸车上任何容易留下指纹和DNA的地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规矩。 他这让越发觉得这女子不简单,在逃避法证方面似乎很有经验,果然是受过相关的专门训练,警备心和心理素质都比较强。 另外,一路上,他还留意到对方不时打量窗外的街道和标志性的建筑,看起来,似乎对S市并不熟悉。在考虑对方手上还带着行李,应该是今天才到达本市的外地人。 有些人在人群中第一眼就会成为焦点,叶红鱼和聂帅就是这类人,自从他们下了警车,踏进警局刑警大队的那一刻,顿时引起了刑警大队重案组众多在场组员的围观。 说实话,这还是叶红鱼生平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地方,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里面的各种硬件设施。 初步觉得,这环境还不错,一路上,也遇到了几个戴着手铐的犯罪嫌疑人,那些人多半脸色呆滞,神情麻木。可面对叶红鱼这样一位美女,有人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过,也许是中西方文化的差异,这里的环境还是显得更庄重威严一些,跟她在fbi犯罪实验室见习的那种氛围有所区别。 聂帅将她带到了在楼道尽头的一个问询室,请她坐下,然后先给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然后,坐在她的对面,拿出记录本,开始给她做笔录。 “姓名?” “叶红鱼。” “麻省理工的双博士。” “嗯。”对这些基本情况,叶红鱼都很配合,也不奇怪对方已经获得了她某种身份信息。 她当初之所以报出在美国律师的号码,就是让对方主动去查询的,而且这些情况从律师的口中说出来,效果更好。 接下来,聂帅并没有问询她其他的私人情况,而是单刀直入道: “听叶小姐的律师介绍,你曾在fbi的犯罪实验室待过半年,那就应该知道,凡是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关系人,往往最容易受警方怀疑,那么,请叶小姐告诉我,今日你为何会到那山上去?” 在回警局的路上,自己已经通过国际刑警,与这位叶小姐的律师联系上,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并且还得到了一个相当意外的情况,那就是,两天前,这位叶小姐恰好就在那架从米国飞往华夏的航班上。 这个消息,他也通过国安方面,得到了确认,那就是说这位叶小姐应该与两天前的枪击案没有直接关系。 但他从不相信巧合,因为犯罪学上的巧合往往都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联系的。 “sorry!涉及到个人隐私,我有权保持沉默。”叶红鱼现在还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养父多少情况,但她知道,说的越多,越容易让警方发现有机可趁的破绽。 只要自己不开口,警方势必要抛出新的干货引自己开口。这样,她不但能从警方这里了解山顶枪击案更多的情况,还可以逐渐掌握主动权。 接下来,这位聂警官问的问题更直接,直接是关于养父那死老头子的,有些,甚至差点都暴露出真相来,让她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她知道对方这些问题都是假设性的,只是为了对自己进行心理攻势。 她也很配合地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出现诸如惊诧,愤怒,莫名其妙,等等表情,以表示对对方问询内容的回应。 在另外一个房间,娃娃脸警官和他们重案组的副组长看着摄像头显示出的情景,喃喃自语道:“得,看吧,咱们头今天终于遇上对手了,这个极品女真的是滴水不漏呀!不过,今天我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人时,真的觉得他们挺配的,副组你觉得呢?” “我觉你个头呀,你这是幸灾乐祸还是咋地,头哪里没进展,咱们这也没进展,回头又要挨局长批了,不过这个女的嫌疑还是很大的,谁让这年头,连犯罪分子都进入看脸的世界了呢。” ------题外话------ 继续求抱养! 020,上陌生人的车 “聂头,就这样轻易把人放走了?”娃娃脸警官见叶红鱼拉着行李头也不会地走出了警局,在大楼的过道中顺口问道。 按理说聂头这个人往常只要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如果从对方口中不能挖到有用的干货,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位叶小姐进警局才待了多长时间,距离48小时的期限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聂头今个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还是也学会了怜香惜玉? 聂帅站在窗前,看着叶红鱼拉着行李箱的身影越走越远,秋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身上西瓜红的风衣,引得路上许多行人已经拿起手中的手机扑捉这美好的镜头。 闻言,没有回头,看着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到了那美丽的身影面前,然后,她上车离去。 看着那辆远去的车,他才道:“她拥有米国名校jd和jsd学位的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是我,也无法从对方口中掏出东西来。” “jd和jsd是什么?”娃娃脸警官一脸的问号。 “我说李小白,你平常多读点书好不好,所谓的jd就是国外的法律博士,就相当于华夏的法律硕士,咱们头就有这个名头; 至于jsd那就更厉害了,就是法学博士学位,有些学法律的一辈子可能就留在jd这个学位上了,但jsd那就很厉害了,拥有这个学位的大多都是成功资深人士,比如说我们市检察院的秦院长,可这位叶小姐她才24岁,就已经获得这样的成就,不是天才也距离天才不远了。” 重案组副组长这时也从刚才的录像室出来,同样站在窗前目视那红色的身影离去,见自己的手下问这么无知的问题,只好开口向今年才进警局的娃娃脸普及常识。 “真的假的,这学历不是伪造的吧,我李小白今年也24岁呀,这人与人的差距怎这么大呢?还有聂头和王头,你们两人下次不要再拽英文好不好,作为人民警察,应该以说母语为荣,拜托你们直接说法律博士和法学博士不就得了,还姐弟,姐死弟什么的!多别扭呀!” “你登陆国际刑警资料库,应该可以看到对方的最新消息,也就知道对方的学历是不是伪造的了。” “什么,国际刑警,我登陆看看。”李小白是S市刑警一队重案组特招的警员,主攻电脑技术。 和警局其他人不同,这李小白文化知识射击擒拿能力都是渣,谁让这小子在高一拥有第一台电脑后,就整个成了一名网虫,到最后,发展到钻电脑程序的各种漏洞,结果,高三就悲剧了。 当时,他做的最轰动的一件事是入侵了教育系统,将自己的高考分数改成了高分。 结果,还真被某著名大学给录取了,但可惜的是,纸包不住火,他的大学刚上了一个月,就被发现了,勒令退学。 但他改分数的行为因为手法太高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证据不足,最终警方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最后,在某一起案件中,这李小白帮警局破获了网上有名的网络诈骗案,被警局的副局长利用关系,特招进了刑警一队,后来,又到了重案组。 “哇!酷毙了!”这时,李小白等上国际刑警机密数据库,恰好看到最新劫机以及解救人质的一些内幕消息。 其中对叶红鱼的描述就有寥寥几句,甚至还有一张,不知什么人拍的,叶红鱼拿枪射击的照片。 从画面上来看,叶红鱼当时的表情是真的酷毙了。 难怪聂头放人了,人家面对恐怖分子,都敢直接对着干,别说,他们警局了。 重案组副组长王皓闻言,将头偏了过去,看向李小白掌上电脑,目光也闪过一抹异彩。 “我李小白决定,现在这位叶小姐成为我的新偶像了,聂头,你也不事先通知下,我好歹向人家要个亲笔签名呀!”李小白又开始鼓噪。 “不过,聂头,你确信你是把我的新偶像从山上那个枪击案现场带回来的,怎么看,我这新偶像都不该与犯罪嫌疑人联系起来呀! 对了,这里面还写到一个华裔男子,更厉害,这是谁,什么,用扑克牌杀人,这个更酷了。”李小白继续向下看,边看边大呼小叫。因为他入的是国际刑警的最高级别的机密资料库,所以能看到其他普通会员看不到的料。 “扑克牌?”聂帅闻言,一把抢过李小白手中的掌上电脑,盯着国际刑警资料库里的解说和照片,看了片刻才道:“你们记得发生在九号码头的那件凶杀案吗?” “那个死去的蛇头,就好像是被很薄的利器杀死的,难道,是扑克牌?”王皓马上反应过来。 叶红鱼刚拉着行李走出警局,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就传来短信提示音。 她打开手机一看,上面只写着一行信息:“上警局马路对面的黑车,车牌是:SXXXXXXX。” 她看完,合上手机,脚步一顿,向马路对面看去,果然在那边斜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 是什么人如此迅速地掌控了她的行踪,从山上下来,她进警局,出来,也不过才过了四个小时。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掌控行踪,叶红鱼这种人尤其反感此类行为。 可她转眼一想,莫非,是养父那死老头子的杰作。 抱着这种想法,她很配合地来到黑车前。 驾驶座上,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打扮的很干净很精神。 “叶小姐,请上车。” “去哪?” “清泉山,三号别墅!” “好。” 清泉山,叶红鱼是知道的,因那山上有两处天然山泉而得名,但在她出国前,那地方还没有开发,现在既然有了别墅,应该也是这五六年开发的。 因为现在住宅越来越注意自然人文理念,清泉山别墅刚开发完成,就引起了S市众多非富即贵人士的抢购,开发商更是对住户的身份做了限定。 叶红鱼上车后,李小白就抱着对新偶像的强烈兴趣,很快就调出警局对面的摄像头记录,并下载黑车的行车记录仪,将司机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然后进一步追踪黑车的行进路线。 ------题外话------ 首推了,亲们,抱养了,抱养了,收藏了,收藏了! 021,送你一座别墅 “咦,这车竟然是去清凉山的!”李小白用行车仪一路上监控那辆他的新偶像上的黑车,却发现这车是去清凉山的。 “清凉山,那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可是S市权贵和土豪的集中地呀!”王皓在一边跟着嘀咕。 “果然是我偶像,总是这么出人意料。”李小白继续嘀咕道,却没有留意到一向外表阳光内心冷静自持的组长,闻言竟然有些失神。 这辆奥迪车一路上开的很稳,上车之后,那位管家模样的司机并没有与叶红鱼有什么言语交流,很是专心地开车。 但叶红鱼还是不动声色地戴了那位全方位可以摄像的平光眼镜,一路上的景物和标志性建筑会自动成像传输到她的电脑或者手机上。 她不是傻叉,不会随便什么人请她去做客,她都乖乖地上车,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提防呢? 等到清凉山下,叶红鱼低头看表,从警局门口到清凉山下,这辆车走了正好四十分钟。 山道不是太宽敞,刚好够两辆路虎同时平行,山道两边都种植着花草,以叶红鱼的眼光,可以看的出这山道应该是法国著名建筑大师布朗的作品。 完全将山体本身的高低起伏和拐角嵌入其中,这车子每经过一个拐角,都有一番新奇的景致。 不管是特意修剪的林木鲜花还是盆栽还有各种山石喷泉,确实宛如仙境,更别说,这时夜色已经降临,在各种颜色的灯光下,更是美轮美奂。 叶红鱼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景致了,倒是多看了几眼,不过,就在她观察的过程中,她很敏锐地发现,在这些景致中,她就发现了至少十个摄像头。 最后,这车子终于停在了山半坡的三号别墅前,一栋哥特风格的城堡。 如果是在米国或者欧洲见到这样一处古堡,叶红鱼可能没有这么诧异,但这是在华夏,在S市。 奥迪车刚停稳,叶红鱼就看到城堡前的停车场停着一辆保时捷。 “请进,叶小姐!”那管家用一张卡,在城堡大门的识别卡上刷卡,然后那门就自动打开了,叶红鱼留意到,这管家用的卡是最高级的,输入指纹和眼膜的识别卡。 进了古堡,这城堡里面的摆设都是世界知名家具大师的作品,看上去不是很奢华,却很华贵。 各种摆设,有许多看起来都是失传的古董,大厅右侧,还有一个专门的酒柜,上面摆满了世界有名的各种名酒,伏特加,琴酒,日本的清酒等等。 山上的气温有些凉,但城堡中却没有开空调,倒是有一个西式的壁炉,里面真的点着木柴,木柴燃烧后散出的热量,让人一进大厅就感觉到暖融融的。 壁炉旁边摆着三组沙发,此时那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合适的四件套西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叶红鱼确信,自己应该不认识此人。 那男子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见叶红鱼进入大厅,随即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目视叶红鱼。 “是您要见我?”叶红鱼停下步子,狐疑地问道。 “是叶红鱼小姐吗,我是S市宏鸣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樊城,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签下你的名字,这栋别墅就属于您的了!”那中年男子在叶红鱼出声询问时,俯身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夹,上前几步,正好站在叶红鱼面前道。 然后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你是律师,我要见你的当事人。”叶红鱼并没有去接那文件夹,而是绕过那名律师,直接落座在面前的沙发上。 饶是她事先猜过上车后的各种结局,结果却发现,她不仅没猜准开头,也没有猜准结局。 不管看这城堡外边的景致,还是这里面装修摆设的价值,就能推断出这城堡不菲的价值。 就这么送给她,这是在开国际玩笑?还是别有用心的人给她设置的陷阱? 如果说,先前她坐上这车时,还是希望能得到养父那死老头子的一些信息的话,但这送别墅的梗一出来,她就知道,这绝不是养父那死老头子会做的事,谁让养父那死老头子的财产,她本身就是唯一的继承人,根本不需转让。 再说,这么多年,养父那死老头子也很少回华夏,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得到一处豪华别墅,按照S市的房价,这套别墅应该不低于五千万,五千万呀,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 可如果不是养父,又会是谁呢? 虽说这S市也曾是她的故乡,可学生时代她就不停地转学,根本就没有相熟的能送起别墅给她的人,就算有那个心,未必有那个能力呀! “叶小姐,很抱歉,我的当事人目前并不在国内,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请在这张转让协议上签字。”那位律师再一次将手中的文件送到了她的面前。 “为何没有赠送方的资料?” 这次,叶红鱼倒是接过了律师递给她的文件,详细看了几眼,这文件只是简单的公文,没有什么特别的修饰和隐藏的陷阱,最主要的是,她看到那文件上只有转入方,没有转让方,是属于匿名转赠。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起短信的声音,她放下文件,打开一看,又是一条没有来源的短信:“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别墅?”叶红鱼回了过去。 “对呀,这可是我亲自布置的,想必是很符合我们两人口味的,乖,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安心休息,等我回来,就这样。”对方又回复道。 “你是谁?” 对方又没了回应。 就在这时,那位中年律师的手机也响了,对方走到落地窗前,接听了电话,也不知电话的对面是谁,这律师只是恭敬地嗯嗯了几声,就挂断了手机,重新回到沙发前,恭敬地对叶红鱼道:“叶小姐,这份转让文件留给您,您可以随时签了它,我就先告辞了,这是我的名片,叶小姐有什么任何需要尽可以联系我。” 这中年律师姓林,这是叶红鱼刚才在文件上看到的,闻言,她也站起身来道:“多谢林律师,就不远送了。” 等林律师出了城堡大门,外边响起保时捷发动的引擎声,叶红鱼才知道,停在别墅外边的汽车原来是这位林律师的。 一位开的起保时捷的律师,他的当事人又怎会是普通人呢? “叶小姐,您今日刚回国,一路上辛苦了,请先梳洗一下,晚餐马上就好。”管家这时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道。 现在叶红鱼面临两个选择,一,忍着饥饿,转身拿起行李就走,然后下山再找住的地方;另外一条路,不管在不在那份转让协议上签字,她现在都有资格暂住在这城堡别墅中,好好洗个澡,用个餐,只看她怎样选择。 ------题外话------ 二更,这章是过渡章。 柳絮的文,说实话,一向喜欢写一些别的作者不太写的情节,就追求点新意,不会让亲们觉得,看过许多文,其实都差不多的情节的那种感觉,这个现代文,一方面是柳絮以前构思的,有点存稿,另一方面,也是一种尝试吧,还是希望亲们能够喜欢,多多支持,多多参与意见,么么哒! 022,老公查无此人 “好,我的房间在哪?”叶红鱼闻言,并没有过多地纠结,站起身来,以一副女主人的口吻道。 她现在是无家可归的人,山顶的那房子,因为枪击案的缘故,不知何时才会有结果,比起酒店来,这个城堡别墅显然住起来更舒服。 也许是养父的性格有些不羁,让她这位名下有数十亿财产的白富美性子也没那么矫情。 这天下谁不喜欢吃免费的午餐,只要不是施舍就行。 “二楼的房间随叶小姐挑选。”管家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回答叶红鱼的问题是滴水不漏。 “多谢!”叶红鱼起身,拉着行李上楼,踏上三个台阶后,她又回头看向恭敬站在楼梯下的管家道:“你曾在英国莱恩堡管家学校学习过?”她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英国管家学校的所教授的一些标准礼仪。 “是的,小姐。”这位中年管家神色终于有了轻微的变化,虽然他也很好奇叶红鱼仅仅见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来历,但他仍谨守礼仪,没有冒昧地反问原因,神情却更加恭谨了。 上了二楼,楼梯正中央,叶红鱼马上看到一个室内花园,种植着紫藤花,这也是一种她最喜欢的花。 但她和很快就感觉到这座城堡式的建筑它是不讲究对称的,左边是这样,右边未必是这样,这和华夏的建筑有很大的不同。 二楼比一楼看起来更为复杂,就算叶红鱼这种方向感和智商都很高的人,此刻走在二楼的右侧,也感觉到像迷宫一样,有岔路和各种台阶,木门等等。 她一路浏览这墙壁上挂的各种各样的画作,但风格似乎都是她喜欢的风格,而楼梯的布置,有的地方一层竟然被隔成了三个小层,至于房间,有的玻璃后面可能就是一扇门。 仅凭这点,叶红鱼又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这座别墅的主人,是个有钱而且喜好冒险的人。 这城堡面积不小,但目前她也只看到管家一个人,管家没有跟上来帮她解说,在看她来,对方要么是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不会过多地干涉她在城堡别墅的行为,要么,就是让她自己享受一些探索的乐趣。 最后,她选择了靠右侧的第三个房间。 这房间的风格布置的很明快,偏向中性设计,她一眼就看上了,房间内有一张大大的圆床,房间内什么都是现成的,里面摆设的东西都是品质华丽而不奢华的,衣柜里面,还摆了满满的女性服饰,看着上面的标签和吊牌,许多都是从巴黎采购的。 只是这衣服不见被穿过的痕迹,她沐浴过后,简单梳洗了一下,换了一件家居服,出了房间,顺便看了眼左右的房间。 这房间的右边,是一间是陶艺室,里面还有几件半成品,房间的左边是一间画室,有一张画布只被遮挡了一半,露出没有完成的画像,只是不知这是不是主人的杰作。 如果说,先前,她对这座别墅的估价是五千万的话,那么,她现在已经知道,先前的估价还是过于保守了。 这城堡别墅的价值加上里面所有的摆设和设施的价值,绝对是天价。 偏偏有人打算将这座天价别墅送给她,你说这是什么鬼? 她刚才洗澡之后,侵入本地的房地产登记中心的网络,想查出这别墅主人的资料,却见上面只有三个简单的字母代号,GXC! GXC,这简单的三个字母,就像一个密码一样,一切都是谜。 也是,如果自己能轻易查出对方是什么人的话,又怎么会选择匿名方式转赠给自己。 不过,不管这人如何的藏头露尾,迟早会露面的,既然暂时探不出究竟来,干脆静观其变,毕竟,她此次回华夏的主要目的是找到结婚证书上那个名叫顾惜朝的男人,跟对方注销那一纸有法律效力的证书。 等她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如果这别墅的主人还没露面,她完全可以屁股一拍,继续去米国,谁让她在毕业之前,已经她接到了fbi白领犯罪科的任职邀请呢,只是自己暂时想放松一下,现在还处在考虑中。 至于她原本打算在米国追求的那位华裔帅哥,不知是因为这次回华夏,经历了过多波折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她突然觉得对那位华裔帅哥,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难道当初真的是巴多安的作用?当分泌的荷一尔一蒙消失了,就没了那种感觉? 不知怎么的,当她想起男人时,不由自主地,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那位在飞机上,以英雄之姿救了许多人质,面容平常,思维缜密,行为略显轻佻的扑克牌男子。 不知这人的伤势现在可大好了,为何当日,却没有跟自己还有其他人质一起回国呢? 她从前就知道,女人天性里是一种好奇的动物,尤其自己这种天生和傻白甜不搭边的女人,好奇心更是超过普通女人。 但郁闷的是,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她竟然没想到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 不过,她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感到他们马上会再次见面的,因为,依照她给对方做出的心里侧写,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施恩不求报的人。 说起男人,她又想到了自己结婚证书的老公顾惜朝,这到底是只什么鬼呀! 她从行李中,再次拿出那张结婚证书,用手指在这个名叫顾惜朝的男人脸上划了划,目光最后停到户口地址上,以及当地办证机关的名称上。 拿出手上电脑,很快连上网络,她指头轻点,很快就入侵了办证机关的网络。 这种政府机关的网络,防火墙是很弱的,进入根本不费什么功夫。 很快,她就查到这份结婚证书当日办理的详细情形。 可惜,登记的资料却相当简单,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养父那死老头子,有时就爱用恶作剧逗自己,这会,他不会真的跑到大街上随便抓了一个男人,充当自己的老公吧? 可别说,要是这老头子,没准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题外话------ 亲看到了吧,改了书名,另外,有亲说宁超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柳絮今天恰好看到钟汉良演的顾惜朝,好喜欢哦,就把男主名字改成顾惜朝了,前面的章节柳絮也会改一下。 另外,不收藏不抱养的亲们,柳絮抱住你们的大腿不让你们走!呵呵! 023,要找一个人 第二日一早,叶红鱼一身休闲的打扮,从楼梯下来时,一楼的饭厅早就摆好了早餐。 管家不愧是英国莱恩堡管家学校的高材生,他拥有一级厨师证书。 早饭是他准备的,其中包含了中西式五种早餐类型。 但这位管家同时也是一位节约型厨师,准备的中式早餐,小米南瓜稀饭只有小小的一个茶盅那么多,水晶包子只有两个,刚好够填牙缝,剩下的都是西式早餐,但量都很小。 正因为量很小,就可以让她每一样都可以尝到味道,却不担心过量或者浪费。 仔细看来,早餐的营养配置是相当均衡的,这倒也罢了,可真正让她感到一丝可怕的是,这五样早餐,不管是中餐还是西餐,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类型。 这么说,有人不但掌控了她的行踪,连她的喜好也掌控了。 一个人要是想对她如此了解,那就意味着对方注意她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她却没有察觉,这才是最可怕的。 难不成,她这几年日子过的太安逸了,警觉能力也退化了? 她向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被动承受的类型,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但是入侵警方的查询系统,没有正当权限,风险太大了,她刚回国,就被请去警局喝茶了,可不想再因为这个进去了,既然公的不行,那么,只能采用私的了。 她拿出掌上电脑,输入搜索本地有名的调查社。 调查社这东西前些年在华夏并不流行,但这几年,S市随着经济的大发展,与国际接轨也越来越紧密,调查社这种组织也逐渐开始兴起。 网上搜出的调查社很多,但最有名的也只有那么两三家,最后,叶红鱼选出一家孟氏国际调查社,研究对方的详细资料。 孟氏国际调查社,隶属于在S市赫赫有名的孟氏国际集团 孟氏国际集团在整个华夏都很有名,是S市排名前五的私营大型集团公司,旗下的业务包括房地产,大型卖场,物流运输,造船海运等等领域,像孟氏国际调查社,就是典型靠着大树好乘凉的例子。 可是关于这家调查社的老板,网上也有各种八卦,但最有名的就是说这家调查社的老板是孟老先生的外孙子,可他的外孙子究竟姓甚名谁,却没有人知道。 但网上再对孟氏国际的一些介绍中,重点介绍了调查社成员的各种组成,其中就有在fbi任职过的高级探员,还有某国军情五处的退役人员,国内的更是聘请许多退役的特种人才前来坐镇。 其中特别指出,成立五年来,这家调查社为S市的破案率做出了杰出贡献,多次获得市政一府和S市警局的嘉奖。 即使在网上,这只是一句短短的介绍,可叶红鱼却从中至少看出了一个重点,那就是,这家调查社和当地警方的关系相处的应该很不错,双方在许多案件上还有合作关系,这就意味着,在调查社接的一些业务上,调查社可以想法动用警方的力量来完成委托。 这也是叶红鱼所需要的,她相信相信,自己现在所住的这座城堡别墅,不管它再多么的神秘莫测,但它既然在S市的地盘上,警局那里就一定有专门的备案记录。 与其自己费心费力地去猜测,去查询,还不如直接借助调查社的人员,技术,和设备。 想到这里,她就拿出手机拨打孟氏国际调查社的电话号码: “您好,孟氏调查社。”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个很是甜美的声音。 “我要找一个人?”叶红鱼变了口音,用的是纯正的美式英语。 “当然,是找失踪人口还是?”对方也用英语回道。 “清凉山三号别墅的主人,定金先付一半,五十万,结果要是让我满意,剩下的一次性付清。” “好的,请问您还有对方的其他资料吗?比如年龄,性别,照片,职业,或者各种社会关系?”这位接待人员态度很好,询问的也很详细。 “他有一位从英国莱恩堡管家学校毕业的管家。”这要是叶红鱼目前唯一知道的信息。 “好,以记录,三日内给您回复,请您留下详细联系方式。” “查到的详细资料请发到我的个人邮箱。”叶红鱼见对方接了自己的委托,随即将自己的邮箱方式告诉了对方。 “谢谢这位女士的委托,请问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叶红鱼本打算再委托对方寻找自己那位名叫顾惜朝的老公,但想到对方与养父的关系,说不定,两人就是一类人,干的许多事见不得光,要是因为查这人的事情,牵连到养父那死老头子,她就打消了委托的主意。 就在她就此打算挂断电话时,又想到,自己现在之所以有家不能归,全是因为山顶家中的那起枪击案,不知警方掌握了多少信息,到现在还没有公布结果,调查社一般对这种信息最是敏感,也许,他们口中能知道点什么。 “有718枪击案的相关信息吗?二十万,一口价!” “718枪击案?”对方闻言,话筒那边的语气猛地重了一点,然后静了一刻,才接着道:“请您稍候片刻。” 叶红鱼猜到,对方可能还真的知道点什么,这种消息毕竟不是大路货,自己这个委托人身份不明,接不接这单委托,对方可能还要考虑。 果然,在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后,对方重新回到了电话前道:“您好,女士,目前,我们能够探知的消息是,死去的这六人是国际上一个名叫JG的杀手组织成员,其中有三名白人,来自东欧某国,另外三名是亚裔,其中可能有一位日裔。杀手动机目前不明,全军覆没的原因不明。” “嗯,账号!” 既然是国际杀手组织,叶红鱼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打算动用自己在fbi的人脉查查。 对方发过账号,她很快通过网络转了70万过去,刚转账完毕,手中的电话就响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题外话------ 亲们,走过路过的记得抱养,收藏呀!么么哒! 024,碰到熟人了? 这是一个没有标注姓名的陌生号码,但显示的却是S市,叶红鱼瞄了一眼,还是接了起来。 “是叶小姐吗?我是飞机上那个双双的妈妈,您还记得我吗?今天我们全家想请叶小姐晚上吃个饭,表达谢意,不知叶小姐今晚可方便?” “哦,你是双双的妈妈?”叶红鱼随即反应过来,昨日在机场分开时,双双的妈妈说过请她吃饭的。当时她是应允了的。 “是呀,叶小姐,我家双双的爷爷奶奶一直想好好谢谢你。” “那好,你说个地方,我准时到。”当日,发生劫机时,她救人是自己当时有那个能力,但对方既然诚心道谢,这份诚意她就接了。 “孟氏国际大酒店三楼贵宾厅。” “好。” 叶红鱼挂断电话,上了二楼,来到了自己暂住的卧室,打开橱柜,找出两套衣服,提在手中下楼。 先前就算没有聂云的电话,她也打算出门,去结婚证书上登记的地址去找自家那位老公去。 “叶小姐这是要出去?”她下了楼,在大厅的出口那里碰到了管家。 “嗯。”叶红鱼虚应一声,就要出门。 “叶小姐请稍等,将跑车的钥匙带上。”说完,管家就到大厅右侧的博古架上取下一把汽车的钥匙。 “跑车的钥匙?”叶红鱼闻言,扬眉。 “别墅的车库就一辆全球限量版的莲花跑车,是特意为叶小姐出行准备的。” “多谢好意,可我刚回国,没华夏的驾照。”叶红鱼并没有接那跑车的钥匙,虽然莲花限量版跑车,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可她神色却很平静。 既然有送房子,送衣服,送首饰,那送跑车什么的,还值得惊奇吗? 说实话,有一辆车代步,确实方便一些,她原本是打算下山后,搭乘出租车的。 “这个叶小姐更不用担心,您的驾照早就帮您准备好了,就放在那辆莲花跑车的驾驶座上。” “哦,谢啦!”叶红鱼接过钥匙,对管家点了点头,她并没有追根究底地询问对方何时办好的。她从很早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就算制度再怎么完善,只是用来限制大多数人的。 对少数人是不起作用的,比如,养父那死老头子在自己没有在当场的情形下,就可以帮她办好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书,那么,以别墅主人的神通广大,办个驾照又算什么? 到了别墅的车库,里面停着三辆世界级的好车,那辆绿色莲花跑车就是其中的一辆。 她上前用钥匙打开莲花跑车的车门,这辆车一点都不逊色,自己十八岁时,养父送给自己的那辆积架跑车。 她还留意到,这辆莲花跑车虽然是定制的,可里面的发动机竟然是经过改装的,可以当赛车用的。 让她一瞬间有了飙车的冲动,她上车,发动,倒车,出车库。 出了别墅大门,她就将跑车上的车盖打开了,车在风中行驶,人就变成了一处风景。 下了山,进了市区街道后,香车美人很是隐忍侧目,竟有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她打开车上的行路导航,查询地点,然后按照导航行驶。 走了大概大概四十分钟后,她到了地点。 但下了车后,她按着那上面的地址找到了地方,可那地方竟然在搞拆迁,竟然是个大工地,有没有搞错。 她拿出手机,上面有她从结婚证书上照的顾惜朝的照片,走到看守工地的一个中年瘸腿的民工面前问道:“大哥,您好,请问你们这地方没有拆迁前,可见过这个人?” “叫啥名?” 那民工对着她的手机上的相片看了一眼,问道。 “顾惜朝。” “没听说过,这些你要找俺们老板问问。” “请问你们老板在哪?”如果这个顾惜朝是个拆迁户,老板那里可能有相当的资料,因为涉及到赔偿的问题。 “这个俺不知道。”看守工地的民工不好意思地道。 叶红鱼留意到,这地方随是个工地,可负责施工的公司竟然也是孟氏旗下的一家建筑公司。 既然是孟氏的就好说,她上了孟氏国际的网站,很快就查询到了建筑公司大老板的联络方式。 回到车边,拨打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喂,谁呀!”那边响起一个粗声粗气的中年男声。 “马上将你们此次在西区XX街道拆迁的顾惜朝的资料发到我的这个号码上。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叶红鱼只说了这句话,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先前在上孟氏国际网站时,恰好看到孟氏国际的总经理的讲话视频,虽说她学孟氏国际总经理的声音只有五六分像,但口气却有八九分相似。 三分钟后,短信没响,电话却响了,那边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道:“是总经理吗?” “嗯!” “总经理,我刚查了,我们这次拆迁的名单中并没有一个叫顾惜朝的人,就连以前的名单,我也让人查了,都没这个人,请问这个人是?。” “嗯,知道了。” 叶红鱼没有继续听这位建筑公司负责人的废话,她相信,对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敷衍自己,那就是说,这里的确没有一个名叫顾惜朝的人? 那么,养父那死老头子到底从哪找的这个男人,难不成这这个老公的身份竟然是虚构的? 还是自己查的方向不对,也许,这附近除了这工地,还有其他她所不知道地方和人,于是,她又锁上车门,围着方圆五百米,找了一些店铺的店员询问。 最终,都一无所获。 她相信这个多人都不可能骗自己,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养父邮寄给她的这份结婚证书上还有其他的秘密,自己还没破解。 她找了旁边的一家咖啡馆,坐下,要了一杯咖啡,将那份结婚证书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引来旁边几对情侣的侧目。 最终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孟氏国际大酒店就在附近,她就直接开车去赴小双双家人的约。 可刚停好车,走进酒店大厅,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他? ------题外话------ 亲们猜猜,碰到的熟人会是谁? 亲们,抱养才是正道理,别错过哦! 025,给你夹个菜 对方身上一身笔挺的警服,外形看起来很是阳光,却独自一人站在酒店一楼大厅的一处盆景边抽烟,整个人的气质反而显得有些沉郁。 这样一个很是出色的男子,再加上他那身警察制服,还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跟她打过交道的S市刑警一队,重案组组长,聂帅。 叶红鱼的目光也只在对方身上凝了一刻,就收了回来,他们之间虽然也算认识,但相互之间并无交情,自然没必要上前打招呼。 孟氏国际大酒店,不愧是S市数一数二的大酒店,整个硬件设施放在世界上,绝对不比全球连锁的希尔顿大酒店弱上什么,只是她的风格更倾向于中西合璧。 虽然还没有再次和小女孩双双的家人见面,但能在孟氏国际大酒店这样的地方请客,说明双双的家庭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因为先前双双妈妈打电话时,已经具体告诉过她在酒店那个包厢了,她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太习惯华夏国人迎来送往那一套,就直接上去了,没有打电话,让对方下来迎接。 双双妈妈定的包厢就在二楼靠右到处第三间,楼梯后,有专门的迎宾,她开口询问,对方马上就礼貌地为她引了路。 到了包厢门前,她轻声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双双的妈妈开门看到是她,愣了一下,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然后笑着道:“叶小姐,孩子的舅舅在下面接您,却不料竟然错过了,您直接上来了。” “您客气了。” 叶红鱼今天来吃这顿饭,本就是为了应付,闻言,而已只淡笑道。 “阿姨,你来了。”小双双今天打扮的很可爱,扎了两个小辫子,穿着粉红色的泡泡裙,就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见到叶红鱼,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到了她的怀中。 叶红鱼承认她对可爱的小萝莉抵抗的几率为零,顺势蹲下身去,将小双双抱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包厢里还有几人,其中一对老年男女,男的看起来有七十岁左右的样子,精神不错,女的也六十多岁的样子,打扮的挺时尚,看起来很是温婉,初次之外,这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国字脸,显得人很威严。 这三人看到她进门,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在打量她的同时,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爸妈,王磊,这就是叶小姐。” “叶小姐,这是我家双双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双双的妈妈上前介绍道。 “伯父伯母,这位大哥好。”叶红鱼抱着小双双,来到桌前,向站起来的三人打招呼。 “好,好,叶小姐对我家双双母女有救命之恩,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听说叶小姐也是刚回国,以后在S市有什么事情,只要我王家能帮上忙的,到时就开个口。”说话的是双双的奶奶。 听话听音,叶红鱼一听双双奶奶的话语,对方敢这么说,就说明对方在S市还是很有依仗的,只是不知具体在那一方面。 双双的妈妈没有插话,只是对自己的老公娇嗔道:“王磊,下去将小帅唤上来,还是警察呢,接个人都靠不住!” 不知怎么的,叶红鱼听到双双的妈妈这句话,不由地心下一跳,果然,几分钟,双双的爸爸带着一个人出现在包厢门前。 果然是聂帅呀,先前,她听到双双的妈妈提到警察二字时,想到先前在大厅,远远看到对方在等人,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是他,这世界有时很大,有时还真的很小。 不过依照警局消息的灵通程度,昨天,对方在查明自己的来历时,就应该知道自己对双双母女有救命之恩,可昨日,对方竟然没提过这个话茬,可见,这个聂帅年纪轻轻地能成为S市刑侦一队的重案组组长,这城府还是有的。 “叶小姐!”聂帅进了包厢,也只是简单地给叶红鱼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不在有多余的话语。 整个席间,倒是王家的人更热情,叶红鱼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双双的妈妈就是聂帅的姐姐。 聂帅的姐姐从头到尾,都很热情,双双则不停地在几个大人身边跑来跑去,不时腻在每个人身边说几句童言童语,说实话,这种氛围,叶红鱼从一开头很有些不适应,她虽然有养父,但养父那个人从来不是无微不至关心孩子的主。 她也从来说不明白,真正的家人关爱是什么,但就在这时,坐在她一侧的聂帅,突然做了一件,让她有些瞠目的事情,对方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只龙虾,并道:“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哦!”如果这菜是双双妈妈夹的,她也就坦然受了,也知道这是华夏国人的习俗,入乡随俗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可这聂帅给她夹菜是什么鬼? 他们不熟,而且,昨日认识的过程也不美好还不好。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侧目看了对方一眼,却看到对方那张很是阳光的脸上一片平静,在她的目光看过来时,也侧首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是深邃,在这一刻,她的心还是不由地跳了一下。 而包厢中的其他人看到聂帅的反应先是一愣,随之,都意味深长的笑了,尤其是把他们的眼神互动看做是眉目传情。 双双的奶奶更是道:“小帅,叶小姐,一个女孩子刚从国外回来,孤身一人,平日生活上有什么事,你可要多多照顾才是。” “嗯!”聂帅虚应了一声。 叶红鱼顿时觉得这包厢里的气氛都变了,这家伙应个什么应呀,他们真的不熟好不好,她可不想再次被对方请到警局去喝茶。 可是当着双双爷爷奶奶,两位长辈的面,如果她直接出言反驳,就会让现场的气氛变的很尴尬,所以,她只是停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唇边的油渍,慢条斯理地道:“那就请聂组长日后多关照了。” 正好,这聂帅送上门来,就借助对方的查查清凉山三号别墅的主人吧! ------题外话------ 啊啊,不出预料,明天楠竹就登场了! 026,向自己头上浇热水的人 接下来,小双双的爷爷奶奶问了她一些简单的私人问题,叶红鱼能回答的都一一作答了,好在,这家人比较礼貌,不会像三姑六婆一样,或者警局查户口一样,非要对她的个人隐私追根究底。 这让她不用刻意迎合,相处起来还算舒服。 吃完饭后,双双的妈妈看了看自家的弟弟,笑着道:“小帅,就由你开我的车送叶小姐回家吧。” “既然聂警官没有开车来,还是由我送聂警官回家吧。”叶红鱼不等聂帅回应,直接开口道。 “啊——哦!那也好!”双双的妈妈闻言一愣,按照华夏国的礼仪,一般都是男士送女士回家的,所以,她听到叶红鱼说的这句话,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可转眼一想,不管是男送女,还是女送男,都给自家弟弟创造机会了。 别看自家弟弟走出去,怎么看,都是一个阳光制服大帅哥,可也是一个典型的表里不一的男人,性格并不怎么豪放阳光。 小时候,也有一些大院的小姑娘,以后警校的女同学,上班后的女同事,对他暗送秋波,可往往都是接受不到自家弟弟的回应。 唯一的一个得到承认带回家的,后来又出了那等事情。 现在,这弟弟的年龄也不小了,还没谈过一个正经的女朋友,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起来有点意思的,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帮忙制造机会了。 到了门前的停车场,当叶红鱼将那辆莲花跑车开过来时,就算是王家的人,也忍不住侧目,王老夫人忍不住问儿媳道:“小云,你说这个叶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有那么好的身手,还开的起这么贵的跑车?” 倒是站在旁边的王老先生接口道:“你管那么多干啥,我觉得这女娃不错,只要不偷不抢就好,倒是小帅子未必是这女娃的对手。”王老先生现在虽然已经退了,可一向是有名的有识人之名。 当聂帅一身警服上了这辆跑车后,酒店门前就有围观的观众道:“哇塞!这就是白富美和警察叔叔的节奏吗?为了钓到白富美,哥决定每天就去报考公务员!” “你住哪?”上了车后,叶红鱼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道。 “警局宿舍,你现在住在清泉山别墅?” “没想到我们警察叔叔,已经悠闲到随便都留意一个人的行踪了?”叶红鱼语气有些不善地暗嘲。 背地里有一个不明人士,给她送别墅送车子,对她这种习惯自己掌控主动权的人来说,已经很有些不愉快了,偏偏,这聂帅还提起了她的行踪。这让她说话的语气多了几分不善。 不过,她的脑子转的多快,接着这个话头,马上就为对方挖坑,想从对方的话语中套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来:“这么说,你既然知道我住在哪里,也应该知道谁请我住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 “什么?”这下换叶红鱼诧异了,这个答案还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看对方的面部表情,又是那么沉静,看起来不像刻意对她隐瞒的样子。 “清泉山以前一直是属于B集团军的演戏场地,就算现在开发了,那土地的使用权还是归军方所有,那里面住户的资料,以我的级别,也无权查看。” 这下,换叶红鱼无语了,她一向都知道,华夏的军队,是很神秘的所在,但却没想到,自己住的清凉山别墅,竟然还跟军方有关系,先前,她委托孟氏国际调查社查询清凉山三号别墅的主人,她已经预感到,自己这起委托恐怕要失败了。 车里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 因为现在是夜晚,晚上街道的车比较少,车速也比较快,叶红鱼开着导航,两人走了也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警局宿舍的大门口。 叶红鱼停车,打开车门,让聂帅下车,自己也跟着下车,当两人站在车旁时,叶红鱼侧过头道:“今晚吃饭的时候,看的出你对我的态度有几分非常态,只是不知你是为了破案,意有所图呢?还是作为雄性,对异性产生了非同寻常的兴趣? 不过,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结婚了,想让你私人帮个忙,将我老公找出来,我从没见过他,他是干什么的,现在又在何处?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书,也是唯一的线索,你手机给我,我帮你扫描下记录下,我等你消息,嗯!” 说完之后,叶红鱼合将手机还给对方,上手合上手中的结婚证书,转身就上了车,在发动车之前,她的头又从车窗伸了出来道:“对了,忘记对你说晚安了,还有,你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帅哥!” 说完后,回头,发动跑车,扬长而去! 这时,从宿舍大门口跑出一个警察,看着聂帅孜然一人站在大门口发呆,当下问道:“聂头,今晚,是约会去了,还是咋地,站在这干什么?” 聂帅才收回了目光,眼神在夜色中晦涩莫名,为什么看到这个姓叶的女人,他就想起了“她”呢,她们两人的身手都很好,都很漂亮,笑起来的神采也很相似,难道是真的因为两人太相似了,他的心态才变了吗? 等叶红鱼开车跑车回到山上别墅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简单地冲了一个澡,就上床睡了。 第二日,醒来时,已过了早饭时间,她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一直处在一种很诡异的氛围内,她必须醒醒脑子,理清思路,占领主动权! 也许,这城堡中有某种她还没发现的秘密,当下,她决定将城堡中没有看到的地方再走一遍。 到了三楼左侧的第二个房间时,却发现这房间中央摆着一架高倍红外望远镜。 这望远镜能看到何处,是不是在这城市的另外一个窗口,也正有人用相同的望远镜望着自己呢? 她走过去,将眼睛放在了望远镜后,并没有调整原来的设置,很随意地放眼望去。 下一刻,饶是她这等强壮的心脏,也忍不住低呼一声出来:“啊!是他,这怎么会!” 原来,在望远镜的镜头那边,正有一个人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右手提着热水壶,正往自己头上浇。 即使隔着望远镜,叶红鱼都可以看到热水壶浇在头皮上冒出的热气,还有对方烫过半面皱皱巴巴的头皮和脸皮。 ------题外话------ 下一章,楠竹应该回来了,啊啊! 027,掉在面前的死尸 对面那人的凶残程度并不是让叶红鱼感到最惊悚的,毕竟在过去的许多年内,每年学校放假,养父都带她去过世界许多国家,这些地方并不都像华夏,米国等国那么平静,反而充斥着血腥的杀戳。 她曾亲眼看到某国的自杀式人一肉炸弹,这人一肉炸弹爆炸前一刻,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子,但在几秒钟后,就变成了一堆血肉浑浊的肉渣。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人类本性中的残忍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就算后来在fbi的犯罪实验室实习时,也遇到过一些很是残忍变态的分一尸案,或者挖眼割舌的虐一杀案,她都能够平静处之,也是她在遇到劫机这样的事情,拿起枪来第一次杀人,并没引发杀人后心理崩溃的症状缘故。 那么,此刻,她通过望远镜看到的这一幕,为何让她感到惊悚呢? 那是因为,叶红鱼认出望远镜对面的那个用热水浇头皮的人,是自己认识的见过地一个熟人。 大概在十年前,也就是她十四岁那年,她第一次见过这个人。 那天,她从学校放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给一位生病的同学补课。 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无意中发现,有个三十岁的男人正被养父用枪支指着头,不知在询问什么? 叶红鱼当时就吓住了,虽说当时她早就觉得自己的养父和那些普通人有些不同,可当亲眼看到养父用枪指着别人脑袋时,在那一瞬间,她的脑子也变成了一片空白。 当时,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她不能让养父变成杀人犯,她必须过去阻止他。 可当时她的脚就跟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动不了。 好在这时,不管是养父,还是那个被用枪顶着头的人也都看到了在巷子外的她。 那个被养父用枪指着头的人看到她,眼中明显露出乞求救命的神色来,而养父当时不知是因为看到她的缘故,还是本来就没打算要这人的命,扫了她一眼,则缓慢地收起手中的枪,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滚吧!” 那人就像鬼在后面追一般,向巷子另一边的出口逃蹿而去。 那次事件后,养父没有解释那个人是谁?为啥要用枪指着对方?她同样也没问为什么,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可大概是这个场景让她记忆深刻,她就顺便记住了这个被养父用枪顶着人的长相。 最诡异的是,大概是两年前的暑假,她在米国有一次见到了这个人和养父在一起,当时两人相处的感觉和十年前完全不同,双方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聊着天。 而且,这人当时还介绍他的儿子给她认识,他的儿子是米国华尔街的一家小投资公司的老板,长的高大帅气,两人在许多方面有相同的理念。 她正打算在毕业之后,向对方发起主动进攻的,却没想到养父邮寄了一份结婚证书给她,将她的计划给打断了。 这人叫王成,很普通的一个名字。 当时养父既然将自己也介绍给了对方,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了,这个王成应该算是养父的朋友之一了。 叶红鱼不知道在那中间的七年之内,养父和这个王成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让他们竟然成了朋友,可现在这个王成的行为实在太诡异了。 十年前,她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神时,他看着她的眼神是充满乞求的,可现在望远镜中的王成,热水壶的开水被他浇到自己头上,他半边完好的脸上的表情却是享受的,愉悦的。 正常人会这样吗?除非他疯了! 虽说自己现在因为劫机事件的影响,对王成的儿子的感觉转淡了,也打消了再主动追求对方的心思,但这毕竟是个熟人的父亲。 更别说,看在养父与这王成有交情的份上,她似乎都不能置之不理,看着对方这么自残。 通过望远镜的镜头,她马上计算出了这王成所住房子的准确位置,正是清凉山的六号别墅。 就是和三号别墅正对的一栋欧式别墅,在另一个山头。开车的话,不过五分钟的车程。 既然打算救人,她拿起车钥匙,下楼,上车前,马上打了一个急救电话,报上了王成的地址。 然后发动跑车,围着山道,转上几个圈,向六号别墅驶去。 跑车在山道上转了两个弯后,前面突然摔下一个物体,她急忙刹车,才没有让车从这物体的上面辗压过去。 可等她停下车后,她的心却一下子变冷了,就算没有下车,她都可以看的很清楚,从上面掉下来摔在她车前的是一个人。 从对方的衣服判断,还有露出半面烫伤的脖子,她知道,这人就是她先前在望远镜中看到的王成。 先前那个用开水烫自己的王成,就在她离开望远镜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生死不知地出现在在自己的眼前! 她手脚有些发麻地下了车,首先抬头向山道上面望去,恰好能看到一面半悬在山角上的窗户。 这王成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还是摔下来的。 她正打算走到王成的身体前,想探一探,王成还有没有救,就看到,有一张纸上面绘着什么东西,落在王成身体的不远处,就在自己的脚下。 她从手包中,拿出一双薄丝手套,戴上,蹲下身子,捡起了那张纸。 只一眼,她就看出这纸张的纸质是最高级的,上面画着一张素描图,一个抖抖瑟瑟的兔子,还有一支猎枪。 就算她的心理素质本就被别人强悍,可看到这样一张图,她不知怎么地从本心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刹那,她甚至觉得面前躺在山道上的王成就是一只抖抖瑟瑟的兔子。 因为不确定这素描图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又是出现在这样一种场合,可能要被警方收为证物保留,她就没有收起来,而是向前一步,用另一只手探了探王成脖子的脉搏。 就在这时,山道的那边一辆保时捷也行了过来,大概是看到山道上的她和躺在山道上的王成,这保时捷也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这人身材修长,银灰色的四件套,银灰色的风衣,蹭亮的皮鞋,戴着墨镜,一步步向她面前走来,扫了她一眼,然后蹲下身子,检视王成的尸体。 ------题外话------ 我们的楠竹再一次出场了,将和红鱼有怎样的对撞呢,亲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记得抱养,收藏呀! 028,一场委托婚姻? “喂,你是什么人,尸体是你可以随便乱动的吗?”叶红鱼见这人,从车上下来,全身包裹的那么严,没有露出一丝肌肤,也不说明身份,就去掀王成的尸体,这分明就是破坏现场的节奏。 她是王成尸体的第一发现人,都没有随便移动尸体的,唯恐破坏现场,所以,刚才只是伸出手指探查了一下王成的颈部脉搏,看对方是死了,是否还有气息,除了呼叫警察外,要不要呼叫救护车。 而这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如此肆无忌惮,这是对自己的蔑视还是对司法本身的蔑视。 对方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凝视她片刻,然后缓缓地取下墨镜,抬唇向她打了一个招呼:“你好,我的委托物。” “什么委托——物?”叶红鱼直觉反问,并看清对方的长相时,她的脸色一变,直接一步上前,弯下腰揪住对方胸前的领带向上提,并道:“顾惜朝?你是不是有病,我可以介绍米国最有名的精神科医生给你。” 这张脸分明跟养父邮寄给她的那张结婚证书上的男人长相一模一样,难怪她有点失态,毕竟在此之前,她千方百计地要将对方找出来,注销结婚证书,却没想到,双方却在这种场合见面了。 这状态实在有些诡异,这人如果不是有病,怎会随意和陌生女人签订结婚证书,他当婚姻是儿戏吗?最主要的是还连累她莫名其妙成了已婚人士。 “叶小姐想多了,很高兴你的眼力还不错,能认出我这个被委托人来。” “委托物,被委托人?”看着对方被自己揪着领带向上提的样子,一点都不显狼狈,反而更加气定神闲的样子,叶红鱼就觉得很碍眼! 她的智商毕竟不是盖的,马上领会出了对方语意中的真实含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婚姻,只是你接的一项委托。” “真是,叶小姐对我的回答可还满意,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合作愉快!”对方这时伸出一只手握住她揪着领带的手,摇了摇道。 “笑话!”叶红鱼当即冷笑,这是她遇到最荒谬的事情了,她还要开口时,呜哇,呜哇,两辆警车却在这时鸣着警笛快速开了过来。 想到旁边还有王成的尸体,自己还是目击者之一,极有可能一会还要去警局做笔录,自己和这个名叫顾惜朝的男人的事情,只能先放到了一边了。 她低头看表,从她看到王成用热水壶浇自己的头皮,仅仅过了十三分钟。 从她的车前掉下王成的尸体,到警察的出现,仅仅过了八分钟,难道是她好久没在国内的缘故,国内的警察出警速度何时有飞机般的速度了? 根据她这两日看S市地图,以及清凉山周围的地图,知道最近的派出所距离这里,按照警车的速度爬山,至少也需要二十分钟,警车却来的这么快,怎么想,都很是蹊跷。 警车停下,从上面下来几个人,叶红鱼定睛一看,来的人,里面竟然还是自己认识的两个人,聂帅和李小白。 想到昨晚,她还和聂帅以及他姐姐一家吃过饭,今日,又见面了,回国三天,连着三天都见到了这位警察叔叔,这都是什么几率? 对方看到她似乎也有些惊讶,特别是她此刻手中还揪着顾惜朝的领带,毕竟,昨晚,她还找聂帅帮她查一下自己结婚证书上老公的消息,今日,就看到她和顾惜朝在一起,这位聂警官会不会认为自己在恶作剧,在耍着他玩? 聂帅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走向了王成的尸体,倒是李小白率先向她打招呼:“叶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这位先生,您是?” 李小白私下里觉察自家聂头似乎对自己这位新偶像叶小姐的态度有点不一般,但现在看到顾惜朝的长相还有旁边停的保时捷,他就觉得不顺眼,觉得对方就是一斯文禽兽,自家偶像很霸气,很女王地揪着对方的领带,这动作太带感了,他马上就星星眼了。 叶红鱼见状,忙松开了手中的领带,并顺手还为对方整了整被自己拉乱的衣领,整理完毕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貌似自己的态度不应该这么温柔的吧。 恢复了自由的顾惜朝起身,站直了身子,抬起手来,和李小白握手,并自我介绍:“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合伙人,顾惜朝!” “顾先生就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幕后老板?”李小白在警局就是负责信息收集的,孟氏国际调查社这几年在S市的名声越来越响,其他几位合伙人他都知道,只有他们调查社最神秘的那一位,据说也是他们的王牌,从来没有露面过,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人? “叶小姐,可以解释一下,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聂帅并没有马上跟叶红鱼打招呼,而是和带来的法医同时蹲在王成的尸体前,探查了片刻,才直起身来,将剩下的工作交给法医继续,来到了叶红鱼和顾惜朝面前道。 “我说我见过活的王成,聂警官相信吗?”叶红鱼的话语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侧目。 “叶小姐真的见过活的王成?”在场的警察闻言,精神全是一振,可其中两人看着她的目光则有了警惕。 正如叶红鱼所说,她见过活的王成,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王成死亡的目击者,或者就是凶手? 而一个凶手光明正大地等在现场,还与男人打情骂俏,就说明她一定很难缠,而且有绝对的把握消灭了现场自己留下的痕迹,可以安然脱身,不受法律制裁,这才是让他们这些当警察的真正警惕的。 “呵!”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顾惜朝却嗤笑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后,他才慢条斯理地道:“我猜想,你们中有些人已经愚蠢地开始怀疑我的委托物叶小姐就是现场目击者,或凶手,或凶手的同伙,对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猜测全是错的,而且,我这个过路人还可以推理出,各位警官是在王成活着时,就收到了王成死了的报警电话。” ------题外话------ 哈哈,大家猜准闪婚的理由了吗?其实这也是理由之一啦,亲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029,用脚踹脸 “笑话,如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与聂帅和李小白同来的一个警察,闻言有些不屑地嗤笑道。 办案是他们警察的事,就算孟氏国际调查社这几年有点小名气,但也轮不到这个男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蠢,枉你韩警官身上还穿着警察这身皮,却不长脑子,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从清凉山下赶到王成现在躺的地方,你们警察至少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但你们乘坐的这辆警车可是从城南赶过来的,路上不堵车赶到案发地点不堵车的情况下,至少需要三十五分钟。 第二,王成的尸体,只要是有相关经验或者专业的人只需多看两眼,就知道死亡还没超过半个小时,是不是,你们问问那边那位验尸的秦警官就可以得到进一步的确认,而你们几位可能是在三十五分钟前,接到了匿名电话报案,才快速赶赶过来的。 那就奇怪了,人还没死,为何却有人打电话报案呢?除非——” “除非那人就是与王成死密切相关的人,如果证明是王成是他杀的话,那这个报案人就是凶手。”聂帅和叶红鱼几乎同时开口,说出了相同的答案。 “宾果,看来还是有长脑子的人,第三,尸体的第一发现人的叶小姐的跑车停在这里,通过她车下刹车的痕迹,说明叶小姐在行车途中,突然遭遇变故,这个变故,就是王成的尸体从山上的别墅窗户掉了下来,砸在了山道上,迫使叶小姐不得不停车。 既然叶小姐当时是在车里,自然就无法成为王成死亡那一刻的目击证人。 第四,鉴于我和叶小姐本人有某种特殊的关系,对她还有些许的了解,我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去杀死一个老头子,特别是这个老头子还是她一位朋友的父亲,她缺少作案的动机。 综上所述,我的推理只是为你们破案提供一种思路,而叶小姐的证词,也许能为你们破获此案提供新的线索,我的话说完了。” 就算叶红鱼对顾惜朝这个男人,有一种阴差阳错的偏见,可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一个长了脑子的人,将整个案件的前期脉络分析的很是清晰。 让她想不通的是,如果王成真的死于他杀,一般情况下,真凶都是尽可能拖延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来制造不在场证明,为何此案的嫌疑人却在人未死前就打电话报警呢,这是对警方的挑衅呢,还是另有目的。 还是这凶手本就跟养父的失踪有关,在S市,养父明面上的朋友并不多,王成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养父失踪了,王成却诡异地死了,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于是,她面向聂帅道:“聂警官,我建议你们应该尽快前往王成所住的清凉山六号别墅,也许在王成的家里能发现一些有用的痕迹,因为,我看到活的王成是站在清凉山三号别墅的窗台,通过望远镜看到的。 这点,还遗留在三号别墅的望远镜可以作证。 当时王成的行为十分诡异,正用开水浇自己的头皮,我实在太惊诧了,想不到一个正常人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又想着他是我朋友艾伦的父亲,和我有几面之缘,当下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才开车前往六号别墅,却不料车走到这里,王成就直接落到了我的车前。 所以,正如这位顾先生所说的,我并不是王成死亡的那一刻的目击者,为你们警方所能够提供的线索只有这些,你们不用在我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马上去六号别墅,李林和王村留在这里看守王成的尸体,小白和我去马上去六号别墅探查,两位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上去?”听完顾惜朝和叶红鱼两人的判断,聂帅当机立断,下了命令,并顺便征求了一下他们两人的意见。 “我的委托费是很贵的。”还不等叶红鱼先回应,顾惜朝倒是从衬衣口袋中摸出一支烟,噙在口中,有些漫不经心地道。 聂帅闻言,理都没理顾惜朝,转身就率先上了警车向山顶的六号别墅而去。 叶红鱼闻言,则奇怪地看了这男人一眼,如果这男人是个钻到钱串子里的人,刚才就不应该说那么多,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却提钱这么煞风景的事情。 旁边留下来的王村见状,解说道:“很抱歉,顾先生,本案在没有立案之前,局里还没有专门的破案经费批下来,所以,我们实在请不起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调查员。” “没关系,看在我老婆叶小姐这么积极的份上,可以免费一次。”说完,顾惜朝直接上前拉着叶红鱼的手,半拉半扯地将她胁迫着上了旁边的保时捷。 “老婆?”王村喃喃自语。看来聂头是没戏了,前天,聂头对这位叶小姐似乎有点意思,可是在半天之内就传遍了全警局的,却没想到,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看看,人家夫妻一个开的是保时捷,一个是莲花,自家聂头,开个警车还是公车,非公务时间还不得动用,这就是差距呀! “我警告你,我很不喜欢别人对我拉拉扯扯,还有,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先去把那该死的荒唐的结婚证书给注销了吧。”上车之后,叶红鱼倒是没什么过激的动作,这可是山道,她还不想傻子般地折腾,出个车祸,与车里这个男人一起英年早逝。 顾惜朝闻言,一只手掌握这方向盘,另一手却轻佻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道:“真滑!” “你——”要不是不想在这时犯下谋杀罪,她真想一脚将这人从车中踢出去。王成摔下的山道距离山顶别墅也不过两分钟的路程。 眨眼就到了,这男人刚停下车,她就伸手去捏这男人的脖子。 “你是要让聂警官以为我们在迫不及待地车一震吗?” 人无耻了,有什么办法,叶红鱼只好收回已经快到对方脖子上的手,率先下了车,等对方也下了车,绕到她身后时,她猛一个转身,抬脚就向这人的脸上踹去。 ------题外话------ 啊啊! 收藏! 收藏! 留言! 留言! 030,不知心疼老公 谁料这男人的反应实在很快,她本就是突然袭击,却仍被对方两根手指叉住了脚。 一时之间,她的身体呈显一种怪异的扭曲存在,也引起了聂帅他们的侧目。 见状,叶红鱼心中很是吃惊,她脚下的功夫也是专门练过的,爆发起来,曾踢的一个壮汉,五脏六腑移位,口吐鲜血不起,可如今,竟然被这个顾惜朝两根手指就给叉住,动弹不得。 由此可见,她这个名义上的老公,倒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物,手底下竟然还有几分真功夫。 “乖,要是想动手动脚,回家后多的是时间,还是老婆你喜欢将这种夫妻情趣拿到大庭广众下秀?” 叶红鱼闻言,很想给这人脸上甩一巴掌,但她的智商和理智马上提醒她,再轻举妄动,恐怕也讨不了好。 她现在终于意识到,她还真遇到了对手,从两人见面到现在起,无声地交锋了几次,她竟然还落在下风。 可她不反击,就不是叶红鱼了,当下也冷笑道:“说起夫妻情趣,我倒是真有点喜好,我喜欢我男人当街脱的赤果果地跪在地上喊三声,老婆,我爱你,你不是我老公吗,现在就做给我看。” 人无赖有个限度,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有多无赖。 “老祖宗告诉我们,作为夫妻,应该同甘共苦,而我顾惜朝习惯和老婆做同一件事情。要秀身材和恩爱的话,我们一起来,顺便让我验验货。” 说话间,这人叉着她脚的两根手指一松,然后手上这么一带,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就硬生生地向他怀中倒去。 下一刻,他的胳膊一挽,捞着她的身子硬生生成了一个经典的舞蹈动作,她的头仰面下垂,腰肢被他揽在身前。 更可恶的是,这人竟然还伸出手在她凶前的隆起上按压了一下,然后以一种煞有介事的语气道:“料不错哦!” 这纯粹是红果果的调戏与骚扰了。 “验你娘的货!”叶红鱼终于被激怒了,说了一句国骂,然后借起身的那一刻,她的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向他右胸。 因为这是她聚集所有力气的一击,将这男人躲避的退路都给阻死了,这拳头不管落在什么地方,都够这男人好受的。 结果,这男人这次竟然没有躲,然后硬生生地在右胸口挨了她一击,而且捂住右胸口没有动,脸色也变的苍白,头上汗也流了下来。 这男人看着似乎不对劲,但叶红鱼刚有了报复的快感,她知道,自己这一拳虽然也有力气,但绝不会死人,想了下,又出口威胁道:“以后管好你的嘴巴,不要随意喊我老婆!” 他不是说,他们之间的婚姻是一项委托吗? 听到他开口闭口喊老婆,喊得倒是挺欢的,这不是坏自己名声吗? 没看到刚才聂帅见到这个男人时,眼神变冷了吗? 说完不再搭理他,转身就向六号别墅门口走去,聂帅他们都到别墅门口了,他们还在这里磨叽。 看着她的身影远去,顾惜朝才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喃喃自语道:“真狠呀,枪伤做了手术,这才过了几天,又裂开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老公。” 用力调整了下呼吸,顾惜朝也很快跟了上去。 聂帅和李小白到了别墅门口,大门紧闭,门锁是电脑控制的,外边的识别系统,根本识别不了他们几人,大门自然不会开启。 见状,叶红鱼马上知道,不知王成的别墅中还有什么人,但至少现在,别墅的人可能还不知道,王成从窗口掉下来了,否则,这会别墅门早就大开,里面的人跑下山到王成跌落的地方去了,绝不会门户紧闭,毫无声息。 按门口的各种按钮没有反应,李小白当即从警车上拿出扩音设备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我们是警察,请马上开门配合我们调查,开门配合我们调查。” 连续喊了数十声后,别墅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五十来岁干瘦的老头子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一只手还放在裤腰的皮带上。 “几位警官,你们有何公干?”这老头子出门口,用没精打采的目光扫视了他们在场几人,又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询问道。 还不等聂帅他们回答,这老头子看着叶红鱼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道:“你是——叶小姐,你回国了?”怎么跟警察到这来了? “王叔?”叶红鱼不确定地反问。 难怪她一下子没认出来,这位王叔一直跟在王成的身边,她从前也是见过对方几面的,可那时的王叔打扮的精干抖擞,一身成功人士的样子,哪像现在这样,萎靡不振,有气无力,难怪她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请问你是?”聂帅用审视的目光看向王叔,并开口问道。 “我是王成先生的管家,王闵。” “王闵先生,我是市局刑警一队重案组长聂帅。”聂帅将自己的证件拿出来,在王叔面前晃了一下, 然后继续道:“刚才王成先生被发现坠落在你们别墅南边下面的山道上,现以确定死亡,鉴于你的身份是王成先生的管家,现在请王先生配合我们调查。” “这位警官说什么,我家先生坠落在别墅下面的山道上?开什么玩笑? 老爷一个小时前,还好好地待在他的书房,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王叔自语了几句后,猛地回身,就向王成生前所待的书房跑去。 只是这王叔看起来似乎身体很不好,向前跑了几步,腿一软,竟然栽倒在地。但又挣扎着要起身。 叶红鱼刚才看到王叔时,相对于自己,跟王成同时待在别墅中的王叔更有杀人嫌疑,但她刚才留意看王叔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 那么,究竟是谁导演了王成用开水浇自己头皮这场戏,王成又是怎么坠落在山道上的,是自己跳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如果是被人推下来的,凶手又去哪了? ------题外话------ 收藏!收藏! 留言!留言! 031,杀人者是你? 虽然都是清凉山的别墅,可王成的六号别墅的庭院比起她现在住的三号别墅来,显得倒是简朴的多,里面的布置主要是以大气为主,所用的材质,看起来虽然也不错,但却不是上品。 这倒不是说,王成没钱,恰恰相反,相对于S市大大多数人来说,王成的确也算是富豪中的富豪。 他创建的开创实业集团,捞取的是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桶金,现在在S市可以排到前十位。在世界上,也可以排到一千名之内。 这倒不是王成最引人注目的,王成真正的名声是用来做慈善事业,开创集团每年盈利的一半,他都拿来做慈善事业了。 在近十年之内,王成在全国兴建了五百多家孤儿院,一千多家养老院,这些孤儿院和养老院不仅在硬件设施上投入很大,在软实力方面也很强悍。 可这样一个致力于慈善事业在社会上很有影响力的富翁,竟然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了,可想而知,警方在这件案子方面的压力有多大。 王成之死,开创实业集团会不会还对这些孤儿院以及养老院注入资金,就成了个未知数,这才是大多数人最关心的问题。 聂帅他们虽然先一步赶往了王成的书房,可书房的门还是从里面锁着的。 王叔被叶红鱼搀扶着紧接着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门口有专门的声控锁,除了王成,也只有管家王叔的声音才能打开。 这就意味着一般的人,根本进不了王成的书房。 门刚打开,站在门口的几人就感觉到一阵凉风迎面而来,果然,是书房正对门口的那扇落地窗户打开着,两边被挂起来的窗帘随山风轻微地抖动。 聂帅,和李小白走了进去。 王叔见状,神色大变,就要冲进去,查看,却被李小白,一伸手挡住了:“对不起,王管家,你现在不能进来。” 开着的窗户本就在叶红鱼的预料之中,不过她倒是一眼就看到,在落地窗不远处,有一个热水壶,正是她从望远镜中看到的那个样式。 现场有这样的物证,就说明她先前望远镜中看到的都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发生的。 李小白,开始用相机多角度地拍摄这书房中的一切。 因为她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她并没有进书房,只是看着里面的人动作。 “聂头,从这落地窗的情况,以及王成摔下去后落地的姿势来看,王成自己跳下去的可能性极大。”李小白,便查看书房边道。 “聂头,别墅已经查过了,没有其他人存在。”这时,聂帅手中的手机响了,从里面传来留在外边搜查的一名警察的声音。 顾惜朝也没有进去,懒洋洋地靠在书房门框上道:“一个人好端端地自己跳楼,只有一个原因,他的神智不清,可据我所知,王成并没有精神病史。” “药!”叶红鱼喊出一个字来,对正常人来说,只有服用了某种产生幻觉的药物,产生幻觉,才会拿起开水壶往自己头皮上浇,才会跨出窗台,往下跳,就像是以为自己要飞行了一般。 在书房内忙碌的聂帅和李小白闻言,迅速对书房展开全面的搜查,最后在沙发的下面,找到了一个空着的药瓶,药瓶上面已经撕去了标签,看不出里面曾经装的是什么药,唯有拿回警局化验那里面的残留粉末,才能知道。 虽然按照正常的人类行为准则,王成极有可能是死于谋杀,可现场却没有什么绝对的证据证明这一点,反而处处都是他自杀的痕迹。 也就是说凶手制造了一起看似自杀,实则谋杀的案件。 而且还是一起密室杀人事件。 书房除了开着的窗户外,没有其他异常,包括书房放置重要文件的保险柜,也完好无损,如果是谋杀的话,根本找不到杀人动机。 “聂头,如果叶小姐在距离王成死亡前的八分钟还看到王成的话,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凶手既要看着王成死,又要逃离,这时间实在太短了。” “那是因为凶手根本就没进来过。”顾惜朝靠在门框上,继续懒洋洋地道。 “啊?” “现场太干净了,书房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而我既然可以通过三号别墅的望远镜看到这落地窗,是因为窗帘没有拉。 既然窗帘没有拉,难道凶手在作案时,不怕暴露行踪,被我或者别的什么人看到吗?这明显不符合一位心思缜密的犯罪者的犯罪手法。”叶红鱼随之解释道。 “小白,马上查查王成的电脑和手机记录!”聂帅马上反应过来吩咐道。 如果凶手没有来过现场的话,那么,他只能通过手机或者电脑与王成联络。 打开王成的手机后,最近通话记录中,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有任何标注,一共有两次通话记录,但回拨回去,已经是空号了。 这个通话记录的存在,再一次好像提示王成的死的确死于谋杀,但问题是,既然那种制幻药不能证明王成是被动服下的,又如何能证明这个电话号码,就一定跟王成的死有关呢? 像这种电话号码,如果对方早有准备的话,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而王成的电脑,李小白虽然当场解开了电脑的密码,但里面东西太多,还需要拿回警局慢慢搜看。 王叔作为嫌疑人没先被带回警局,倒是先被送往了医院,因为他今日已经拉了一天的肚子了,拉的腿软,大多待在卫生间,这才没留意王成书房的异常。 作为第一,第二出现在死亡现场的当事人,叶红鱼和顾惜朝也被请回警局做笔录。 而且,还被暂时限制了出行自由,在一个月内不能离开S市。 两人出了警局,叶红鱼就命令道:“坐我的车,我有话对你说。” 顾惜朝顺从地上了叶红鱼的跑车,身子向后舒服地一靠,然后懒洋洋地道:“看来老婆大人是要和我联络感情喽!” 叶红鱼没有理他的话把,而是双眼盯视着他的双眼道:“其实,有一个人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人离开?” “谁?” “你!” ------题外话------ 杀人者是谁呢,呵呵!继续求抱养!求收藏! 032,要杀的是我妻子 “我?呵呵,老婆你是在娱乐我吗?”顾惜朝闻言,到没有被吓住,仍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还轻笑了两声。 “你出现的太凑巧了!”这个男人的表情实在很漫不经心,让她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那么,请问亲爱的老婆,我为什么要杀王成?”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头一向倾在了她的肩膀上问道。 然后不等她回答,又自问自答道:“你也想不出动机——是吧,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凶手为什么要杀王成? 据我查证,王成这人在商场上一向秉持着和气生财的宗旨,很少与人结怨,人缘很不错; 在创业集团内部,集团又是他一手创建的,拥有绝对的控股权,根本不存在内部纷争; 而家庭成员方面,王成的妻子早逝,只留下一子,父子感情很好,王成也不存在其他明面上的情人以及私生子女,也不存在财产纠纷。 更别说,王成还在全国援助建造了那么多家孤儿院,养老院,我刚才已经查过这些孤儿院养老院的资料,一切都很合法,也没借助老人和孤儿牟利,倒卖人体器官什么的,是很正规的孤儿院和养老院。 那么,这样一个看起来还算是个好人的商人,慈善家,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命呢?到现在,也没任何国际极端组织和个人站出来为王成的死负责,老婆,作为一个出色的犯罪心理学博士,你对凶手的行为作一个心理侧写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叶红鱼沉默,正如顾惜朝分析的那样,虽然她也觉得对方出现在王成的死亡现场过于巧合,但她也找不出杀人动机来,但王成的死,显然又是谋划好的,似乎也不具备激情犯罪和突发性犯罪的特征。 “凶手很满足自己杀人的快感。”想了片刻,叶红鱼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句。 “不错,不然,他不会大费周折地让王成自己神经迷乱,先用开水浇自己的头皮,然后又跳下去摔死。不过呢,亲爱的老婆,还是让我们先满足一下我们享用美食的快感吧,路边的那家西餐厅不错,请靠右停车!” 叶红鱼的确饿了,今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又在警局里做笔录,折腾了一番,是真的有些饿了,再说,她觉得,和这男人之间有些话还没说清楚呢,西餐厅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车停下之后,两个人同时下了车,都是典型的帅哥美女,一时引来路人几抹好奇的目光。 叶红鱼锁上车门,顺手将钥匙要放到裙裤的裤兜时,当手指接触到一个纸张似的东西时,她蓦地停下脚步,竟然就这么手放在裤兜里面呆在那了。 “难道是因为它?”叶红鱼突然想起来,裤兜中的纸张是王成的掉下来后,随着尸体飘下来的那张素描图。 那张画着抖抖瑟瑟的兔子和弓箭的素描图。 当时她看到那张图时,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以言明的恐慌情绪,如果当一切推断的可能都变成了不可能时,唯一剩下的那个,就算再让人难以置信,也是唯一的答案。 此刻她想起来,王成的死,就像在猎人弓箭下的兔子,怎么蹦跳,都逃脱不了被猎杀的命运。 这张图,就是凶手的杀人图标。 她当时觉得这素描图出现在现场,打算交给警方的,结果,被顾惜朝的出现一打岔,竟然给忘记了。 现在竟然还留在自己手中。 一时之间,叶红鱼的脸色变幻不定,顾惜朝看的很明白,他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一般的情况不会让她失态如此,难道,关于王成的死,还有她知道,他不知道的东西。 “你先去餐厅等我,我要回警局一趟。”深吸了一口气,叶红鱼最终还是决定,将这素描图送回到警方手中。 也许,警方能通过这素描图,找到一定的线索。 说完,她重新拉开跑车的门,就坐了进去,而下一刻,顾惜朝也再次上了车。 用手按住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踌躇了一下,叶红鱼还是掏出了那张素描图。 尽管对这男人有不满和偏见,但对方在相见的短短半天内,还是显示出了不同寻常的才华。 再说,调查社接触的东西比较多,这男人也许见过诸如此类的素描图。 她拿出那张图时,也拿出手机,打算先自己拍一张照片留下,如果顾惜朝这里也没线索,她可以将这图发给fbi的朋友,看是否有线索。 可当她还没来得及拍照时,手中的图纸却被身边这个男人用一种很快很巧妙的手法夺了过去。 “这是什么?” “你这图是从哪里来的?”只看了一眼,顾惜朝的脸色就变了,不仅脸色变了,声音也走了形。 从两人今天见面到现在,叶红鱼第一次见到这男人不再成竹在胸,不再漫不经心加懒洋洋似的轻佻,变的如此失态。 “王成的尸体边发现的。”她实话实说。 “我知道凶手为何要先打电话报警了?”顾惜朝一手捏着那张素描图,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老瑞斯,我发现了箭标。”然后将王成的死整个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 “你说你妻子是新的箭标?”电话那头传来纯正的英式英语,带着英伦贵族腔。 “是的老瑞斯,在王成死后,第一个接触到这张图的人,将是羽箭下一个即将要杀死的目标,我老婆现在很危险。” “但顾,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还不能惊动他们。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跟他们抗衡。而且,弄不好,你也同样很危险。” “我知道现在我们是不能惊动那些家伙的,但我有我的办法,希望你能够配合我,我爱我的妻子,我不能失去她。” “好,我会让人到华夏配合你的。”那边说完挂断了电话。 叶红鱼听的一头雾水,但通过她超强的理解能力,她基本懂了。 由于她在王成死后,无意中接触到这张有特殊意义的素描图,将会成为凶手杀死王成后第二个即将杀死的目标,是这样吧! ------题外话------ 接下来,很快将转换到贴身保护模式! 走过,路过的亲们不要错过哦,收藏!收藏! 抱养!抱养! 033,猎杀的快感 “你猜的没错,就是这样,从现在开始,在一个月之内,你即将处在危险期,随时都可能被不知来自何处的暗箭射杀。”顾惜朝挂断电话,神色从来没有过的正经,并一改先前懒洋洋,以及漫不经心,显得很是疲惫。 “射杀我?”前几日,在从米国回华夏时,飞机被劫持时,叶红鱼想到自己可能会死,但最终,她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可现在,却在这种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可能被杀死。 这是今年上帝颁发给自己最不可思议的游戏吗?还是这男人再给她设一个局戏弄她? 毕竟,到现在为止,她还没忘记,他们之间的婚姻,在这男人的口中只不过是一场委托。 委托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们见面的时间太短,又发生了王成这样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询问。 “你觉得我就这么容易死?”她侧首,她叶红鱼从来都不是待宰的羔羊,她的命只有自己来掌控。 “这幅图,我觉得还是交给警方的好。”虽说华夏警方在某些方面常常被人诟病,可不可否认,就在S市而言,他们才是为纳税人提供保护的合理暴力机构。 “你想要那个姓聂的死?” “你的意思是,拿到这张箭标的人,将会成为下一个被猎杀的目标?什么组织这么变态?” 身侧的这个男人神情很正经,让她找不到一丝恶作剧的成分,更别说,他的脖子脉搏的跳动和心脏跳动的频率,没有显露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这让她不得不重视他的话。 因为养父的存在,她比这世界上其他普通人更清楚,在黑与白的交界处,还有许多灰色的地带,也有许多灰色的组织和人。 她一直都知道养父也属于某个灰色组织的成员,只是那组织很神秘,养父不想让她知道,大概是出于保护的心态,她也就没想着去刨根问底,知道的太多了,未必就是好事。 “可不告诉警方,王成的死怎么办?”她有些纠结,虽然她对自己又可能做为箭标被射杀的事情半信半疑,可聂帅,在她看来,还是一位很不错的警官,如果因为这猎标的缘故,被射杀,让她多少有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的感觉。 “不怎么办,这世界上有些人杀人是没有理由的,仅仅是因为喜欢杀人的快感,而这个组织,它的名字叫暗箭。 暗箭组织的确是世界上最神秘,最古老,最变态的组织之一,你看这张素描图上画的是什么? 兔子和弓箭是吧! 看到这两样东西,我们最先想到的是猎手。 不错,正是猎手,接下来我要提到的这个组织,它的最早的起源正是来自于猎人的狩猎行为。 在十九世纪前,火器还没有被大量运用时,弓箭就是最好的武器之一,同时也是最好的获得食物的方式之一。 在西方十六世纪时,一位伯爵,是一位很喜欢狩猎的猎手,他为人豪爽,热情好客,家中豪富,喜欢交友,当时狩猎也是西方一种很流行的贵族运动。 这位伯爵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上流社会人士们因为狩猎这个爱好,逐渐聚在一起,经常参加聚会,后来,这位伯爵觉得,一大群人狩猎,更有趣味,他就在自己家的一个大型庄园内,组织了一个狩猎协会。 当时有资格和能力参加这个协会的人,要么是喜欢狩猎的贵族,要么就是出色的猎手,他们经常聚集在一起,参加一些狩猎活动,获取很丰厚的猎物,然后对获得猎物最多的前三名进行奖励。 再后来,又过了几年,这位伯爵觉得,这样的狩猎方式未免太过无聊,他和协会的几个头领商量了一下,决定加大狩猎的难度,制定出新的规则来。 开始,他们先是要求猎手们射杀某种固定的动物,比如说狮子老虎这种大型动物,那时可没什么动物保护协会,更别说,中世纪时,这些动物的数量要远远超过现在。 在后来,他们设定了更多更花样繁多的规则,增加狩猎的难度和趣味性。而规则也逐渐向邪恶变化。 比如说几个猎手同时在某一区域狩猎,但猎物最终只能有一人上交,得到天价的赏金。 也许这中间有一区的猎人们能够互相协作,捕杀猎物后,将猎物交给其中一人,上交,然后由这个人领取赏金,大家再平分或者根据一定的规则分配。 但大多数猎人们,却不会和那些既是同伴又是对手的猎人们合作,为了争夺猎物最后的归属权,他们之间也展开了残酷的猎杀。 经常有猎人在这种情形下,被别的猎人抢夺猎物射杀掉。 而被杀掉的猎人,可能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亲人或者朋友是猎人,下一次,也许杀人的也会被被杀的亲人和朋友猎杀掉。 如此周而复始,这个狩猎协会变的越来越血腥。 一些猎人们已经不满足只是猎杀那些被视为低等生物的动物们,他们开始了猎杀人的游戏,在某一处森林中,将一些因为高额奖金引诱来的人当做箭标射杀。 这些箭标有的人是为了挑战,可更多的人是自愿的,因为他们就算被猎杀掉,这个协会也会付给他们家人一大笔钱。 而如果他们没有被猎杀掉,仍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这些猎手们,或者这些猎手们后面的支持者之所以这么热衷这种游戏,是因为活人被动物会思考,躲避,反击,进一步,增加了狩猎的难度和嗜血性。 因为这个协会以杀活人为乐,还是引起了当时西方国家的一些当权者的反感,在十八世纪时,就被大清洗了一次。 但这个协会并没有因此而消灭,而是变的越来越隐秘和神秘,普通猎手和普通人再也进不去了。 变的越来越贵族化,成了各国各界有权有钱有闲的人参加的游戏,他们的人生目标金钱权势美色已经没有吸引力,只是狩猎同类才能换起他们心中嗜血的冲动和激情。” ------题外话------ 想写出点新意来,但不跟风的结果,就是比较冷门! 034,两亿美金的委托婚姻 “我明白了,王成的死就是他们所要达到的效果,杀死目标,但却让警察找不到犯罪的证据和动机,自然也就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叶红鱼悠悠地道。 “不错,这张素描图,就是一张死亡通知单。一旦接触到这张素描图,新的猎杀游戏又即将开始,一直到这素描图消失,无法追踪或者被当地警方入档,这一轮猎杀有些才算完结。 因为,这个组织内部限制非常严格,组织成员相互之间又有一定的规则约束,这些素描图一向出现的神秘,所以,目前还没有模仿作案的案件发生。而在二十世纪前,我一直以为,这个组织只是在西方,却没想到,他们的手不知何时竟然伸进了华夏。 而箭标发给了华夏人,那就说明,这个组织成员中也有华夏人存在,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不利的,也许杀死王成的凶手和即将对你下手的人就是这组织中的华夏成员。 当然他们的猎杀方式也不是一直不变的,正因为这个协会吸收的都是一些智商比较高的人,他们也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这样拿着弓箭或者枪支直接猎杀目标的行为,缺少让人惊艳的效果,他们开始在目标的死因上下功夫。不可能犯罪就成了他们最常挑战的目标。 而另一派,仍坚持选定猎标后,事先经过充分的准备,用弓箭或者枪支对猎杀的目标一击致命。 前者,杀人手法比较繁复,要是抵抗,还能从中找出一定的破绽来,但后者,直接利索,反而是最难以提防的。 比起后者来,我宁肯他们这次对付的人,选的是第一种杀人方式,和王成一样,看起来是像自杀一般的谋杀。 但是,在王成身上他们既然选择了一种迂回曲折的杀人方法,那么,极有可能在你身上换个第二种那种干净利索的玩法。 按照那个组织的规则,对一个箭标的猎杀期有一个月的时间,从你捡到箭标的那一刻,一这个杀人游戏就再次启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你就一直处于危险期,随时可能因各种原因丧命,或者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击中。 虽然我顾惜朝一向很狂妄,就算这个组织多么多么的邪恶,但我必须承认的是,它让我不敢产生任何一丝轻视的念头,因为——这次的箭标是你,我亲爱的老婆。” 这个世界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叶红鱼的心理素质再高,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尽管在整个叙述过程中,身边的这个男人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但她还是从这男人说话的语气中感到那么一丝不确定和焦虑。 这是一种真正面对很强大的敌人时的一种不确定感。 “你之所以不把这死亡通知单交给警方,一方面,不想将对方的猎杀行为扩大化,另一方面,是你不信任S市警方的实力?” “真心说,对S市警方,他们处理一些普通的刑事案件还算拿手,但对上暗箭这种组织,实力对比绝对是一比一百,更别说S市警方了,据我所知,在国际刑警数据库中,关于箭标这个组织,也是最绝密的档案,里面能查阅到的东西很少,并且查阅还需一定的权限。” “你从何得知这么多?” “我一个法国朋友的弟弟就曾是箭标之一,而他接触到箭标,仅仅是因为他是警察,在处理一起自杀案时,在死者附近发现这张素描图,然后将这张素描图收了起来, 结果第二天他的车子在下班途中,失去了控制,冲下了山崖。然后就没了然后了,最主要的是,他车祸后,尸体被发现时,却是检测出了酒精过量。 可我那法国朋友说,他弟弟胃和肝都不好,早就戒酒了,又怎么可能醉驾出意外呢? 然后我那朋友开始通过手中的力量暗自调查,得到了一些眉目,他甚至通过一定的方式接近了几位暗箭组织的重要成员,得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 在他把资料秘密传给我之后,第二天,当地新闻却报道,他因为受贿罪被披露,在家中饮弹自尽了! 但我却知道,我这位法国朋友私下的财产根本用不着他接受贿赂,但他的银行卡却在一个月前被人匿名汇入了一千万美金。 从那之后,我虽然也留意这个组织的各方面信息,但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都不敢和任何人谈起,我知道暗箭这个组织的这种事。 不过你放心,我先前以及求助了欧洲的朋友,他们会来一些人,协助我们,而我在接下来一个月,从现在开始,会每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保护你。 因为他们对每个箭标的猎杀期都是一个月,一个月结束,如果箭标还没有死亡,他们也会主动放弃猎杀,证明这次猎物胜了,他们输了,这也算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只有一个月。” “需要我支付多少报酬?”叶红鱼没有矫情,她现在已经基本已经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说辞,她的确有生命危险。 既然有生命危险,自己的能力又有限,暂时还没想好到底怎么惊动警方,那么,现在这个男人提出主动保护她一个月。 她就会将这看成是一场交易,最好银钱两清,不涉及感情。 “另外的报酬就不必了,有人花两亿美金委托我们两人成婚,你还处在委托期,还是我的委托物,我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就不另外收费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在一瞬间,似乎又恢复了他那副懒洋洋的德行道。 “两亿美金?”叶红鱼不可置信地惊叫,先前在山道上,两人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婚姻是一场委托,但却没想到,会是两亿美金的天价。 这可是两亿美金呀,她自己名下的养父留给她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不过一点七亿美金的样子。 养父就算再能赚钱,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多出这么多钱来,自然就不可能是那个委托人。 更别说,养父要是真的看好这个顾惜朝,早就直接命令她将对方扑倒强上,生米煮成熟饭了,那用的着花这么大价钱委托吗? 035,将她扑倒在地 从前,作为学霸的她,她一直觉得自己智商很高,很厉害的,但现在,自从回国遇到一系列的事情后,她才发现,那只是自己的错觉,算不得数的。 当养父将这纸结婚证书邮寄给她时,她还猜想这个顾惜朝既然答应跟自己结婚,那就应该多少和养父有点关系。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样,但养父也没有想办法解决掉这张结婚证书,就说明养父对这起婚姻,或者委托,是抱着一种许可的态度的。 而顾惜朝,自从两人见面后,他从来就没有提起养父的只言片语来,倒让她不敢轻易提起有关养父与他的相关话题,谁知道养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还不跟她联系,如果她贸然向别的什么人泄露两人之间的关系。 会不会引来其他的麻烦? 可如果养父与顾惜朝并不相熟,他为什么又要允可这起婚姻呢?难道不怕他的宝贝养女勉强和一个搞不清楚底细的男人在一起,是一场悲剧呢?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负责任家长的态度,当然,养父所谓的负责任本就是相对而言的,而身旁的这个男人,现在名义上是自己社会关系中最亲密的人,她对他的信任真的是很有限,很有限。 “是的,是两亿美金,不是两百美金,更不是两百万,两千万美金。”身边的这个男人对上她惊叫,很淡定地再次强调道。 只是她过于惊讶了,没有留意这个男人在说这话的一瞬间,眼睛里的流光深邃无比。 “是谁,钱多没处花,当冥币用不就得了,或者捐给非洲呀!”在这一刻,叶红鱼真的有种特别想骂娘的冲动,就算是她被当成箭标,可能有生命之危时,她也没这么恼火过。 如果那个委托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会一拳将对方打成熊猫眼,让对方看看,她叶红鱼是不是随意可以让人玩弄与鼓掌的人。 “很抱歉,本公司坚守职业道德,不能随意透露客户资料。”顾惜朝坐直身子道。 “要什么条件,你才会透露对方的身份?”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现在开的车,以及山上的三号别墅,都是神秘人送给她的,莫非,这委托那是那位神秘人的杰作。 “我说老婆,你好歹也是在米国待了那么长时间,怎还这么天真,你应该明白,就算你出的起那两亿美金的委托费,可做我们这一行的,口碑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将来如果你打算以身相许,并将我引诱的我失魂落魄时,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为了你,放弃自己的职业操守,” “好吧,我尊重所有有职业操守的人,你还是保持原样吧。”叶红鱼忍不住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如果她将来打算对这个男人以身相许什么的,引得这个男人失魂落魄时,自然是她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到那时,他得到的那两亿美金的委托金,也不就成自己的了,至于委托人,一点都不重要了,爱谁是谁去。 但现在,她还没心思对身边这个男人以身相许,而且,她也不习惯被人拖着鼻子走,这种感受很糟糕,既然这男人不会直说,她只能迂回探寻答案了,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道: “对了,你们孟氏国际调查社,前天接了我的一个委托,我现在所住的清凉山三号别墅还有这辆莲花跑车的主人是谁?” 她想起前天给孟氏国际调查社下单子,对方答应在三天内给她回复,如今时间没到,对方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听他自我介绍,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合伙人,也是幕后老板,如果真的查出了什么,还不如现在就直接问他。 “呵呵,这个问题还需要我来回答吗?看来,我还是高估老婆你了,你觉得我会让自己的老婆住在别的男人送的房子,坐在别的男人送的车上吗?” 叶红鱼现在,又有了一种想揍人的冲动,实在不是她喜欢暴力,而是有时有些人做的事情,真的有激发她体内暴力因子的冲动。 想想,自从她住进清凉山三号别墅后,针对这别墅的主人,费尽心机,做过各种猜测,结果现在真相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掉在了她的面前。 任何人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吧。 尤其是这个男人,先前对她的行踪和所作所为掌握的那么清楚,心机和城府又岂是一般人可比的。 于是,她就真的侧过身去,伸出两个拳头向他的脸上砸去。 当拳头真的砸在对方的两个眼窝下面时,她有一瞬间的愣怔,因为她知道,对方的身手有多好,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可现在,看着刚才还是一个美男子的他,转眼真的变成了熊猫眼,影响市容,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我知道,你会通过三楼的望远镜看到王成临死前的那一幕,我绝对不会让你住进那座别墅的,所以,你现在打我是应该的,是因为我的疏忽,让你有了性命之危。” 顾惜朝睁着两只熊猫眼,用很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道。 他这么一说,叶红鱼就发现自己心中的怒气不由自主地消散了一些,这男人还真是一个攻心高手,甚至比她这个得过犯罪心理学博士的人更善于攻心。 但她毕竟不是胡搅蛮缠的脑残,知道自己成为箭标,这中间存在着太多的偶然性,实在不能完全迁怒与对方让她住在清凉山三号别墅中。 “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后再说,现在既然将箭标交给警察已经来不及了,既然你收起来了,我就再不管了,先去吃点饭吧,我也肚子饿了。” 这世界上,生死虽然是大事,吃饭也同样是大事。 两人下车,进西餐厅用餐。 就算这样,上的饭菜,坐的桌椅,接触到的东西,还被顾惜朝当着餐厅服务员的面,用一定的仪器测过,引来餐厅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难道,从今天开始,在一个月内,吃顿饭都不能安生吗? 想想,叶红鱼也觉得有些头大,好不容易吃完饭,被餐厅服务人员礼送出门,顾惜朝准备去开车,她站在餐厅门口等。 就在这时,她心中突然好像有了一种被什么盯住的感觉,心惶惶的,而顾惜朝也突然停下步子,然后以一种很是迅疾的姿态,一把将她扑倒在地。 ------题外话------ 求收是不变的主题,亲们觉得柳絮这文还不错的话,就记得收藏支持呀!么么哒! 036,有人在枪击她 顾惜朝这一扑,可真是用了几分力气的,叶红鱼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被对方强行压制在青石板上,与青石板因为牛顿第三定律产生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产生的强烈痛感。 这种痛感让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但她知道事情不对,也没有呵斥顾惜朝神经病什么的。 然后,她就感觉到耳边咔嚓一声,有木头折断的声音,她透着他的臂弯,费力地向声响处望去。 马上就吃了一惊,原来,就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身后路旁一棵直径十五厘米的美化银杏树的枝干,竟然硬生生折断了。 这可是直径十五厘米的银杏树呀,在路边生了许多年的,刚才又不是台风来袭了,更不是有人恶意用什么工具将这棵美化树拦腰截断了,这棵树就这么断了。 还不等她发问,顾惜朝又抱着她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然后她就感觉到子弹落到青石板上,撞击出来的石板粉末和声音。 有人在枪击她,在这一刻,她终于从这一刹那的懵懂中醒过神来。 路上的行人原本就不多,可银杏树无端地从树干的半截折断,还是引起了过往行人的侧目,特别是,顾惜朝在那一瞬间,将她扑倒在地,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躺在西餐厅门前的台阶上秀恩爱。 至少在别人眼中,是在秀恩爱。 顿时更加引来许多人的围观,有些小伙子,还吹着口哨向顾惜朝道:“哥们!你行呀,大街上就能来呀,I服了YOU!” 说完,还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打算将这个插曲拍成小视频,发到自己的朋友圈晒晒。 也有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呀,真的没法说,没法说,你说他们这是——” 但当子弹第二次击打在青石板上时,不远处围观的几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到事情不对劲了,有人甚至惊叫道:“是子弹,有人用枪要杀他们。” “不会吧,枪,开什么玩笑?”有人不信地嬉笑道,现在可是太平盛世,法治社会,华夏也是禁枪国,这西餐厅所处的街道,虽然不是S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但人流量也不少,在闹市发生枪击事件,还是挺惊悚的。 “你想找死,我可管不着,我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然后,这些人呼啦一下,向后跑的向后跑,找地方躲藏并报警的比她和顾惜朝都惊慌。 其中一人竟然蹲下身来,抱着头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人的反应让还算冷静的叶红鱼满脸黑线。 但奇怪的是,也许是她先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在一个月内,是不安全的,随时可能丧命的,当子弹真的落在她的身旁时,反而出奇的冷静。 既没有像那些脑残矫情女,在遇到这种事情时,大喊大叫,精神崩溃,也没有扮演柔弱小白花,泪汪汪然后两眼一闭,晕过去,将一切后续的事情丢给身边的这个男人,而是很冷静地开口道:“对方针对我的猎杀开始了吗?” “是,从枪击的方向判断,杀手应该在早晨十点钟方向,用的狙击枪应该是五年前米国最新研发出的一种狙击枪,这种狙击枪命中率高,在一千米距离内,可以很准确地命中目标。” 顾惜朝也很冷静,他的声音消除了先前的那种懒洋洋中带几分轻佻的感觉,听起来带了几分悠远的磁性,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先前,如果他躲的慢一些,子弹击中的就是他。 在这一刻,叶红鱼竟莫名其妙地觉得,他的声音其实是很好听的。 警笛的声音很快在他们耳边响起,这边本来就与他们先前去的警局不远,刚才又发生那样惊悚的事件,自然有人报警了。 在华夏,枪击案可是重案大案,尤其是这种在街道上的枪击案,传出去社会影响非常不好。 对警局来说,遇上这种案子,上下都很重视。所以说,枪击案也是出警速度最快的案件之一。 “一般猎杀猎杀会开三枪,三枪结束后,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会及时撤退。”顾惜朝说完,压在她上面的身体挪开,站了起来。并伸出手弯腰,伸出一只手,去拉她起来。 顾惜朝的手,她早就留意到了,这双手洁白修长,完美无瑕,看起来像是一位钢琴弹奏家的手,现在这只手,向她伸来,她竟不由自主地心跳快了一拍。 可是,想起他们之间尴尬的身份,她硬是忽略掉了这只手,用右手在石板上支撑了一下,自己站起身来。 并顺便理了理自己刚才滚在石板上有些褶皱的裙裤以及,散乱的头发。 顾惜朝却似乎并不在乎她的不领情,而是收回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然后,伸手入怀,从怀中摸出自己的电话,拨了几个键,说了两句,她听的不是很明白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叶红鱼定下神来,就看到从警车中下来的老熟人,聂帅聂警官和李小白李警官,一个多小时前,他们刚从警局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说起来,在她回国的短短几天内,几乎天天都会和这位聂警官因为某些原因碰面。 难不成,他才是自己的有缘人? 两人下了警车,后面又来了一辆警车,下来四名警察,开始迅速地用布条,暂时将现场围起来。 而几粒子弹壳,也被两名警官很快地找到了,第一颗子弹因为叶红鱼被顾惜朝压倒在地,那子弹打在银杏树干上,击断银杏树干后,又嵌入先前他们用餐的西餐厅的外墙壁中。 此时,法证人员正用工具,将这子弹给抠出来。 枪声也惊动了餐厅内的服务人员,他们先前吓着不敢出来,也不敢站在窗户边看,这时,看到警察来了,才出来查看情况。 等看到顾叶二人后,他们终于能够理解,这男的先前为啥在餐厅用餐,还要验毒什么的,敢情真有人要杀他们呀! 另外两颗子弹,一颗滚入了路边的绿化草丛中,另一颗就斜嵌在距离叶红鱼和顾惜朝身边不到六厘米的青石板上,要是他们在青石板上翻滚的慢一点,可就真的中标了。 ------题外话------ 走过路过,各位妹子们,收藏一下,会找个好男人的,么么哒! 037,我要抱你上车 这位猎手还真像顾惜朝所说的那样,只开了三枪。 “叶小姐,顾先生,还请你们随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做个详细笔录。”聂帅查看过现场后,走过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淡声道。这种枪击案,并不是事主不报案,他们就能置之不理的。 叶红鱼是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后回国,与自己最有缘的竟然是S市的警局。 这已经是第三次进警局了,偏偏该死的,她进警局的原因每一次都是被动的。 “等下,我接个电话。”就在这时,顾惜朝身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有电话进来了,他侧首向叶红鱼说了一句,向外侧走了几步,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倾听。 “叶小姐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看到顾惜朝走到了一边,聂帅开口道,他那张很阳光的脸,在说话时偏偏脸上的表情很是冷硬,一点都不阳光。 “还好,至少还活着。”叶红鱼没好气道,她刚才那么狼狈地被顾惜朝扑倒在地,又在青石板上翻滚了几圈,幸亏今天出门穿的是裙裤,要是短一点的裙子,恐怕早就走光了。 “叶小姐应该将您知道的东西早点告诉我们,我们警方才能更好地保护你的安全。” “聂警官这是诱供,还是威胁呢?”叶红鱼偏头嫣然一笑,轻轻扬眉,她的长相本就是一种很明媚的美,做出这个动作时,更是耀眼,就像这身边所有的人顿时都成了她的背景和陪衬一般。 她知道聂帅话中的意思,对方还是怀疑她这次枪击跟山顶上家外那六具被杀的尸体有关,才这么一说。 可她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变态组织的猎杀目标而已。 “叶小姐误会了,如果刚才枪手的目标是叶小姐,我们警方不过是想更多了解一些情况,为叶小姐提供更好的保护而已。” “好吧。我承认刚才那位枪手的目标更应该是我,因为第一颗子弹射出时,我正在对方的瞄准镜内。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确信,他们如果没有杀掉我,在至少一个月内是不会罢休的,现在,我需要你们警方的保护。” 没有人愿意被人不明不白地做掉,叶红鱼也不愿意,现在警方既然介入了,如果能通过警方的力量保证自己这一个月的安全,她不介意向警方低头。 如果这个暗箭集团,真的如同顾惜朝所说的那么强大,恐怖,而且,他们针对箭标,是一群人围杀一个人。 这次,动手的那个狙击枪手,显然采取猎杀的方式,是第二种,干脆利索地将自己爆头,或者击中自己的心脏。这种方式杀伤力很大,但弊端也很多。 但他既然没有得逞,其他参与的猎手们,将会将这场猎杀继续下去,谁知在这一个月内还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来。除非在这一个月内,有人已经要了她的命。 她不能坐以待毙,警方作为华夏的暴力机关,当公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了,他们是不是也该尽尽责任了。 “我同意向警方申请保护令,只是,叶小姐同时也是我们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委托物,我们同样也要保护她的安全,那么,为了不给猎手有机可乘,我们必须紧密配合,保证叶小姐的安全。”这时,顾惜朝正好接完电话过来,听到两人的谈话,插嘴道。 “我不同意,为了保证叶小姐的安全,其他人都不能参与。”聂帅拒绝,如果让其他人在参与进来,将大大增加安保的难度,弄不好,还会给对方浑水摸鱼的机会。 而且,还不知这安保时间有多长,警局的警力也是有限的,不能无限制耗损在这件事上。 “聂警官恐怕没有反对的资格。”顾惜朝刚说了这么一句,聂帅手中的电话就响了。 “接电话,你们方局长的电话。”顾惜朝继续道。 聂帅接起电话,那边果然是警局的方局长打来的电话,吩咐他一定要全力配合孟氏国际调查社的顾先生,保护好那位叶小姐的安全。 叶红鱼见状,若有所思看了顾惜朝一眼,这男人到底有什么背景,能劳驾S市警局的局长这么快打电话过来。 说起来,她现在除了知道,这男人是一家调查社的合伙人,有相当过硬的专业知识外,还有能力送自己房子和跑车,其他的,她竟然一无所知。 不知道对方的家庭背景,受教育背景,工作背景,人际关系,社会关系,有无犯罪史等等。 可这人,又的的确确是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公。 “不是要去警局录笔录吗?现在可以走了,我去开车。”顾惜朝移动脚步向车子的方向而去。 片刻后,她今天开着的那辆跑车被顾惜朝开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 她向前挪动一步,打算上自己的跑车,谁知刚向前挪动一步,就感觉到膝盖钻心的痛,差点摔倒。 糟糕,先前被顾惜朝扑到时,自己的膝盖还是受伤了,只是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一直还没来的及考虑自己的伤势,而且刚碰伤后,痛觉不是那么明显,谁知现在竟然连路走不能正常行走了。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想示弱,只好继续向前挪动,打算先上车再说,可惜,这次,她腿一软,直接就向地上倒去。 顾惜朝正打开车门下车,距离她最近的反而是原先站在她身边的聂帅,见她有些不对劲,手一伸,刚好将她揽腰扶住。 “叶小姐,看来你先要上医院一趟。”聂帅先前觉得叶红鱼脸上,手上虽然有擦伤,但看起来并不严重,也就以为她没怎么伤着,可现在看到她连路都不能走了,当即温声关切道。 “麻烦聂警官松手,我的老婆还是我搂着的好。”顾惜朝这时无声无息地到了叶红鱼和聂帅的身后,手中使了一个巧劲,叶红鱼就落到了他的臂弯。 他低头,略带几分柔情又带几分责怪道:“刚才我说要抱你上车,你不让,看这就是逞强的结果,但也不能随意倒在别的男人的怀中,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已婚女士,不能这么随便的。” ------题外话------ 妹子们,收呀! 038,叶红鱼的女王酷 有男人让你一见钟情,有男人一贱就让你想动手打人。这就是叶红鱼此时最真实的心理状态。 不怕男人贱,就怕男人不分场合地点半真半假的贱。 “你这是在上演情感肥皂剧吗。”叶红鱼闻言,没好气地道。 他们是什么关系,是委托人与委托物的关系,说的那么亲密跟真的似的,表演给谁看呢? “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的呢?” “你看我相信吗?” “我看你长的真好看。”他接口道。 “你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让女人看到,总有暴揍一番的冲动。”叶红鱼不是神,就算是神也是有脾气的,尤其是当一个男人耍无赖时,是神都忍受不了。 “好,揍吧,看在亲爱的老婆你,刚才受到枪击惊吓的份上,你可以恃宠而骄一下,没关系,老公我可以包容。” 后面的话,两人上了车,被割断在车门之内。 “聂头,你看人家两口子那个状况,哪里像是刚才受到枪击的样子,是不是我们搞错了?” 李小白和聂帅,他们还要护送这两人先去医院检查下,如果没有大碍的话,再去警局做笔录,所以,一直等着顾惜朝和叶红鱼他们的跑车发动,他们才上车跟了上去。 刚上车,李小白就说话了。 聂帅沉默,不应声,李小白悻悻地打开手中的掌上电脑,开始继续搜索关于顾惜朝的更多情况。 这位叶小姐可是他心中的女神呀,和飞机上那个扑克牌男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国民CP呀,这个顾惜朝是个什么鬼,就将自己的女神变成了他的老婆。 “哦,卖糕地,不会吧,聂头,你快看,这位姓顾的不仅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幕后老板,竟然还是世界五大民间组织,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的亚洲区的独立调查人以及负责人,难怪这么厉害。” 李小白本来输入顾惜朝四个字,进了许多资料库,都没什么发现,他无聊下,干脆将对方的名字按照西方的习俗,输成XICHAOGU,竟然还真让他搜出了些东西。 “重案组一级保密,档案资料柜第三排第四个文件夹。”聂帅头都没回,目光仍盯着前方顾惜朝和叶红鱼的跑车,面无表情地道。 “什么?” “关于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的资料,还有顾的资料。” “聂头,这些我怎么不知道?”既然警局的档案资料库有,他干嘛还这么费劲地查找自己。 “我知道,是因为我是头,你不是。” “组长,小四哥,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是什么?”这次随他们出现场的还有一位在校实习生小许,生的眉清目秀的一小姑娘,坐在警车后面的位置上问道。 “不会吧,许妹妹,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让你家小四哥为你简单普及一下,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是个什么东东,它是个非官方组织,但又是个合法组织。在全世界很有影响力,是世界上最出名的五大非官方组织之一,在每个国家都有一到三名调查员。 这些调查员主要接受一些难度很大的委托,寻找失踪人口,对名人或者贵重物品的安保,对一些重大刑事案件的刑侦,以及追保,营救人质,追击通缉犯,恐怖分子等等业务,大多数时候,与警方保持友好合作的态度。 少数情况下,钻法律的漏洞,进行一些非法的调查取证工作,给我们警察造成很大的困扰,甚至,这个组织还跟我们抢工作,有些权贵富豪,宁肯花费巨资委托这个组织的调查员进行各种调查,也不愿信任我们或各国警方的能力。 简单地说,这个组织的成员,就是世界上最有厉害的私家侦探。 而这些调查员接受的委托中,有许多是极其危险和高难度的,他们完成委托后,也让他们的名声大噪,在世界上很有声誉,据我所知,他们组织的许多成员都是各国首脑以及国王的座上客。 所以,这个顾惜朝,虽然查不到他的背景资料,家庭状况,受教育状况,但是真的很厉害。瞧瞧,这里就记载了他经办的一个委托,一个名人的尸体被分尸成七块,丢在了世界上七个国家,家属委托我们顾调查员,只花了短短十天,就将这七块尸体完整地找回来了,其中一块,就是在鲨鱼的嘴边。 再迟半个小时,就成了鲨鱼的食物,想找也找不出来了,相比较,孟氏国际调查社算什么,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许妹妹现在明白了吗?” “哇!好厉害,这才是国民男神呀,难怪狙击枪都打不死他,那些炫酷霸刁炸天的男人算什么,除了炫富泡妞,根本不算什么!”小许同学喃喃自语道。 十分钟后,叶红鱼和顾惜朝进了警局最近的一院,检查后并无大碍,打了一针,又开了一些药膏涂抹在膝盖上,叶红鱼感觉自己走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听说你们警局一向有外聘顾问的习惯,我想成为其中的一员,不知是否是哪个荣幸?”从警局做完笔录,聂帅建议她申请保护令,叶红鱼突然开口道。 她觉得既然要很麻烦地向警方申请保护令,还不如直接成为警方的一份子,从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又美又强,可现在她已经给自己重新定位过,觉得个人对抗暗箭那样的猎杀组织,还是太弱,她需要找一个靠山。 虽说顾惜朝表面上也是她的靠山,可这个男人隐藏的太深了,她对他还是不够信任。 于是,S市警局就成了她现在选择靠山的最好选择。 按照华夏的传统,普通公务员可能要经过过关考试,可某些特殊优秀人才,则可以直接聘请。 “抱歉,叶小姐我做不了主。”聂帅闻言一怔,随即脸色柔和起来道。 “给你们局长打电话,我和他谈。” 两分钟后,叶红鱼进了警局局长办公室。 S市警察局长是高官,对叶红鱼这样一个虽然文凭很高,看起来似乎不错,但没有丝毫背景,又年轻漂亮的送上门来要当警察的女人,总是很慎重的。 “叶小姐,我不怀疑的你的专业能力,只是华夏和西方的国情是有区别的,你看——。” “我是顾惜朝的妻子,这个理由可以吗?”叶红鱼打断局长的话道。 两分钟后,叶红鱼走出局长的办公室。 “叶小姐,怎么样?”作为自己心中的女神和偶像,如果日后能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工作,那是一件多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呀。 所以,李小白对此很关心,早和顾惜朝还有聂帅几人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外等候。 叶红鱼停下步子,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神说我有光,于是世界有了光明, 我说我要进你们警局,我就成了警察。” ------题外话------ 妹子们,其实柳絮也曾幻想过,某一天去求职,很霸气地对面试的人说,我是谁谁的老婆,可惜,这种念头只能在梦里出现。 继续求收! 039,你还是取悦了我 李小白闻言,先是怔了片刻,然后才发出两个无意义的单字:“哇!酷!” 不愧是他的女神,想当年,他能够进S市警局,那可是费了老鼻子力气的,哪像他女神,进去两分钟,就搞定了自家局长,人和人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聂警官,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我是叶红鱼,是你们的新同事。”叶红鱼将目光挪到了聂帅的身上,手一伸,和对方握手。 “欢迎叶警官!”聂帅也伸出手来,和叶红鱼握手,但他的眼中却仍有审视的味道。 他一直没有忘记,第一次见这个美的过分的女人是在什么地方的,他一直怀疑她与山顶那件枪击案有关,如今,她又被人枪杀,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有,她这个时候,进入S市警局,为的又是什么? 也好,不管她是妖是魔还是人?如果整天待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总会找到答案的。 “各位警官,我们夫妻两人还有家庭事务要处理,就不多留了,后天,我会亲自送她到警局上班。”叶红鱼走出局长办公室时,顾惜朝就懒洋洋地靠在局长办公室对面的墙壁上,这时,抬走走过来,很自然地走到叶红鱼身边,扶着她一只手臂道。 “关于枪击案,有什么新的发现,还麻烦两位尽快告诉我们。”聂帅将目光从叶红鱼的脸上收回,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了,聂警官,关于我上次找你办的那件事,现在你也看到,不用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叶红鱼暗指的当然是前天晚上,请聂帅帮她查询顾惜朝的资料,却没想到,这男人主动现身了,她先前的打算就没用了,可与情与理,她还是要给聂帅打个招呼的。 否则,会被聂帅认为,她耍着他玩,是个男人,恐怕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 而她,的确,对聂帅还有几分好感的。 “嗯,没事,我会让人安排好员工宿舍的。”聂帅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很符合酷酷的标准,只是每次看到他那很阳光的长相下偏偏有一副冷淡酷酷的表情,她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谢啦!”聂帅,提到员工宿舍四字,她才想起来,住宿的确是一个问题,她原本住在清凉山三号别墅,也是为了等对方原本的主人现身。 现在顾惜朝已经现身了,他们又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那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等到被猎杀的事情结束后,她一定说服对方放弃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婚姻,如果违约金她可以承受的话,她宁肯先吃这个哑巴亏,放自己一个自由。 可如果这男人为了那两亿美金,不愿意注销结婚证书的话,那就让他继续挂着那个名头吧,看谁熬过谁。 山上的家,养父下落不明,她不能回去住,那么住警局的员工宿舍也没什么不好,她今日回去,也好把自己的东西打包一番。 等两人出了警局,顾惜朝却率先一步,走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身体遮挡在后面,这时,要是还有狙击枪在等着她的话,最先击中的只能是顾惜朝。 这人,却没有马上过停车场开车,而是侧首,低头,噙着一抹笑意道:“我猜,局长一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聘请你成为警局的特聘顾问的,刚才在那位呆鸟警官面前,我不好折老婆你的面子,不过你还是取悦了我,没想到,在你的心目中,老公我和神的地位是相提并论的!” “你还知道什么?”叶红鱼尽管现在又有了一脚将这人给踹走的冲动,但她的确借了他的势。 “我还知道,你想逃离我的身边,想找S市警局做靠山,不愿我当你的贴身保镖。” “我是自由人,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人生选择。” “我知道女人都喜欢在自己看重的男人面前耍耍小脾气,这点,我还是挺能容忍的,还有,你去警局玩玩可以,但保护你的事,还得轮到你老公我来做。” 说完,他还轻笑了两声。 “你一向都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吗?”叶红鱼发现,两人虽然认识不长时间,可这男人对她的了解竟然是相当透彻的,她在这一方面出于劣势,与对方拌嘴,根本占不了便宜。 这时,从警局西边的街口处,开过来一溜的黑车。 然后排头的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从每个车上下来一个大汉。 只一眼,叶红鱼就看出,这些大汉应该有在军队待过的痕迹,他们的某些步态,某些气质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 “接下来,由你们负责的少夫人的安全。” “是,顾少!”四人齐声答道。然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叶红鱼。 “夫人请上车,您的那辆车,我们会让人开回别墅。”为首的那大汉打开头车的车门道。 然后,顾惜朝和叶红鱼都上了这辆车,车开始启动,其他几个大汉,也上了后面几辆车。 然后,一溜车离开了警局的大门。 叶红鱼不用问,就知道这几个人是顾惜朝特意找来保护自己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背景。 但她现在坐的这辆黑车,外边看起来虽然不起眼,可一上车,她就发现,这辆车是专门改装过的,不仅车窗全装了防弹玻璃,发动机也是改装过的,性能绝对要比她开过的那辆莲花跑车要好的多。 不仅如此,她还看到,在前排的座位下面,赫然摆着两支枪,这两只枪被对方大喇喇地放在车里,虽说车窗玻璃上贴了专门的窗纸,从外边可能看不到里面的一切,但对方如此肆无忌惮将放着枪支的车开到警局门前,说明一定是有所依仗的。 这个男人,在她没有见到他时,就觉得他神秘,现在见了,仍然还是很神秘。 等回到别墅,她才发现,别墅里也住进了几个相似的人,他们在别墅里上下鼓捣,检查,而这四名大汉下了车,竟然从车后备箱中又拿出了许多军方杀伤性武器,她就已经麻木了。 ------题外话------ 各位妹子们,世上的幸福千千万,我为你们写故事,你们来看我写的故事,这也许就是其中之一,微不足道的幸福,也是幸福呀!我爱你们,么么哒!夸我写的好的,或者说我写的不好的,都对我是一种支持,前提是,要告诉我你们的想法。 040,应该称呼她为夫人 “少爷,叶小姐,欢迎回家。”管家在他们的车停下时,已经主动上前,为他们打开了车门,并上前恭敬问好。 “秦叔,我回来了,还有,以后不要称呼叶小姐,您知道的,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您应该称呼她为夫人。” “是,欢迎少爷和夫人回家。阿豪少爷已经到了!”管家秦叔闻言,仍秉持着一个完美管家的宗旨,恭敬有礼道。 “秦管家,还是叫我叶小姐吧,我不习惯被称为顾夫人!”叶红鱼看到这主仆两人无视自己的存在,当即手一挥开口道。 “嗯,夫人的房间可有问题?”可惜身边这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问题,仍继续向秦管家询问道。 “少爷请放心,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好,这一段时日,秦叔要多留意别墅中的一切。” “少爷请放心,要是真的有人送上门来找死,我们自然不会客气。秦叔我好久也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管家秦叔的最后这句话说的有些杀气腾腾,叶红鱼突然觉得,她原本一直以为是一位完美管家的秦叔,看似并不仅仅是一个管家。 “老婆,我陪你先去房间换件干净的衣服,一会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 “不用,我自己知道回房间的路该怎么走。” “那好,一会一起用晚餐。”顾惜朝这次倒没有强求,站在楼下大厅,目视她缓缓地上了二楼。 叶红鱼上楼进了自己原先住的房间,房间的东西果然有轻微的移动,想到管家秦叔先前说的,房间已经被检查过了,她才放心地进了浴室,简单冲个澡,然后吹干头发,随手套了一条紧身牛仔裤,还有一件蝙蝠针织衫。 又给自己泡了一杯玫瑰花茶,来到窗前站定,看着别墅城堡前的庭院里,那些忙碌的保镖们。 她没有问顾惜朝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群人,可对方的安保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短短的半个小时后,清凉山三号别墅周围,这些大汉已经在四周高处架设起多处狙击点,手中更是全副武装,冲锋枪,步枪和手枪,一个都不少。 身上的装备更是各种先进,很快就将这座别墅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型堡垒。 然后还有专门的穿着白大褂的专业人员开始对别墅的蔬菜,水果,还有水源进行全面的检测。 防止那些猎手们通过食物和水源来下毒。 总之,一时之间,清凉山三号别墅前几日的闲适都消失不见了,叶红鱼恍惚间还以为这地方变成了以前与养父同去过的索马里战场呢? 可这里毕竟是华夏,不是世界上那些混乱的地方。 可她同时也知道,这个世界远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美好,有许多东西在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人们对它真的是知之甚少。比如养父那种人和暗箭这种神秘血腥的猎人组织。 顾惜朝和秦叔口中的阿豪,叶红鱼听名字,原本以为对方是那些安保人员中的一名,事实上,对方也长的五大三粗的,第一眼看去,还以为这人是混社会的。 可真实的情况是,阿豪是一名优秀的医生,更是一位世界有名的脑科大夫,今年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华夏某位有名政要的脑科手术就是他在半年前做的。 “顾,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你家亲戚?”这是阿豪见到叶红鱼说的第一句话。而且,对方眼神灼热,却不带丝毫猥琐,但就是会让被看的女人觉得,这个男人在对自己用眼神诉说毫不保留的热情。 “介绍一下,我老婆叶红鱼,我朋友,阿豪,是个医生。” “什么,你老婆?那我妹妹怎么办?”阿豪闻言,带点夸张的叫喊道,但却收回了他刚才很是灼热的目光。 只一眼,叶红鱼就看出,这个阿豪是个很有自制力的男人,素质也很高。 “老婆,别听阿豪胡说,他妹妹今年才七岁,老公我可没有恋一童一癖。” “哈哈,红鱼,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你别误会,谁让我家那小魔头,可是从三岁起就叫喊着要嫁给她的顾哥哥的。”阿豪很自然地解释道,笑声很响,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 “我可记得,你为了做善事,可欠着我好几笔委托金,莫非现在就想付清了!还是你不打算要你最近的那笔科研经费了?”闻言,顾惜朝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别别,你知道我现在手头紧,瞧!你电话一响,我这不就赶过来了吗?” 阿豪不仅是优秀的脑科医生,还是很优秀的药物学家,顾惜朝请这人来的原因是,负责别墅众人的食物安全,特别是作为目标物她的安全。 在这一点上,叶红鱼的西医知识并不欠缺,可一些冷僻的各种化学毒药却是防不胜防的。 用过晚饭之后,她甚至还亲眼看到,秦叔用手将那些负责安保的大汉的脸,一个一个捏了个遍。 要是不懂的人,还以为秦叔精神不正常,可叶红鱼知道,秦叔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保证这些安保人员中,没有猎人杀手的替身。 在科学日益发展的现在,面一具这种东西,其实不仅仅存在于武侠小说中,其实,最早的古代杀手,的确有有人一皮面一具这东西,但纯手工制作的这种面一具,难度很大,以后慢慢就失传了。 可现在,由于硅皮这种东西的出现,许多人易容,开始采用高仿真的硅皮面一具,戴上这种面一具后,可以马上变幻普通人的脸型,变成另一个人,这还不是最高级的,最高级的,就是以一个真人的容貌为范本,制造出相同容貌的硅皮面一具。 直接可以冒充这个人潜伏到目标身边去,现在抢劫什么的,冒充别人杀人什么的,戴丝袜算什么的,早就老掉牙,流行的是戴硅皮面一具。 只要戴了面一具,做了坏事,就算事后被摄像头拍了,警方也不知凶手的真面目,而为了确定身份,除了验DNA外,就是进行颅骨比对。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她看过养父从全球黑市上,采购的硅一皮面具,然后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特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可养父死老头子,你到底去哪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你可知你的宝贝养女为了活命,只能像老鼠一样东躲西闪,憋屈极了。 ------题外话------ 本章为过渡章,向妹子们剧透下,飞机上那个扑克牌男子就是顾惜朝哦!妹子们联想到了什么,答案很简单哦! 041,等你睡着 几人用餐完毕,叶红鱼就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打算休息。 到了门口,她轻轻地推开门,留意门边。 她出门时,在地毯上放了一根头发,如果在她离开房间的这段时间内,有人进入她的房间,这头发就不会在原位。 也不怪她现在这么谨慎,任凭谁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危险猎杀,都不会再大大咧咧地等死,她叶红鱼更加不会。 就算这别墅现在已经被变成了守卫森严的城堡,也无法给她彻底的安全感。 进了房间,她打开手机,这部手机是养父送给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据说是专门定做的,现在她打开的是探测功能。 如果这房间中有摄像头,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打开手机的探测功能,手机会自动发出警报。 虽说先前管家秦叔已经派人检查过她的房间,但她一向认为,只有自己谨慎,才是最大的谨慎。 房间内没有异常,浴室中也没有异常,一切都正常。 她锁好房间的门,随手将身上的衣物抛到床上,打算简单冲个澡,再好好躺在床上,想一想,该怎么破局。 这么被动等着被人猎杀,并不符合她的风格。 洗了个五分的战斗澡,给腿上的擦伤抹了点药膏,随手披了一件浴巾,她就出了浴室。 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大喇喇地躺在她的床上,霸占着她的床。 看到她从浴室出来,对方用一只胳膊肘支撑着头颅,一边眯着眼,欣赏她这幅芙蓉出水的样子,口中还吹了一声口哨:“正点!” “不经女士允许,进对方的房间,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难道顾先生不懂吗?”叶红鱼看到顾惜朝是有点意外,但还矫情到像小白花女人一般,惊叫一声,重新躲回浴室。 根据她对面前这男人的了解,这家伙从来就不走寻常路,就算她门锁的再紧,这本就是人家的房子,更别说,一些普通的门锁,对顾惜朝这样的男人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她大大方方地踩着模特般的脚步,赤着脚趾一步步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向他所在的那个方向走去。 作为心理学博士,叶红鱼一向认为,女性的羞涩心理以及开放程度,根本不在于衣服穿的是多是少,而是在整个心态上。 她也曾去过海滩穿着比基尼晒太阳,是因为她从来不想有一天,有人借助女性的羞耻感来绑架她的生活。 而眼前这个男人更不行。 她这么直直地走过去,走在对方的面前,娇嫩的身体,微微弯身,露出美好的弧度,看着这男人的目光还是饶有兴致地盯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水润的手指,居高临下地拍拍对方的脸道:“说吧,你这个时候闯进来想做什么?” “陪你!”他伸手抓住她作怪的手指,那双眼,仍盯在她的某个部位。 “陪我,那好吧,你就陪着吧,我要睡了。”她看到这个男人眼中所蕴藏的危险,最明智的选择是,不要继续撩拨对方,保持休战状态。 而且,她更知道,就算她现在大声喊叫:“别瞎掰掰,滚出去!”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于是,她上床,拉开自己的被子,如此坦然地睡了进去,然后双眼一闭,开始装睡。 是的,装睡! 作为一个优秀的犯罪心理学博士,她已经侧写出身边的这个男人,随时对她充满了想要犯罪的侵略感。 明知这男人对她有犯罪倾向,她不想送上门的话,只能装睡。 片刻后,身边的男人喃喃自语:“应该睡着了吧,睡着了,就能抱在怀中了。” “还没睡着。” “那好吧,我再等等。” 等什么?等她睡着了,占她便宜,这让她还怎么睡。 可她知道,这时,是不能和一个无赖讲理的,那是永远也讲不清楚的,除非她比对方更无赖。 “怎么,你一定以为,我等你睡着了,要占你的便宜是吧,你这是在侮辱我高尚的人格,我只不过是打算等你睡着了带你去见一个人,怕吓着你而已。”他的身体原本就距离她很近。 此时,他侧过身来,身子向她这边倾斜,一股雄性味道侵略而来。 他的声音很近,仿佛就在她耳边私语。 “见什么人?”叶红鱼僵硬着身子转过身来,转身的同时,该死的,自己的唇竟然擦过他的脸庞而过。她承认这人用这种方式打破了她的消极对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猜猜!” “是——阿豪?”叶红鱼很快反应过来,这么晚了,顾惜朝不可能带她离开别墅去见什么人,因为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出行没有经过周密的安排,是很不安全的。 那么,她要见的人,就只能是别墅中的人了,别墅中那些保镖护卫们首先就可以排除,秦叔也可以排除,剩下的人就只剩下今日前来做客的阿豪了? 可为什么要去见阿豪呢?对方只是一个很优秀的医生,她身上并无重伤,身上的擦伤并无大碍,除非,这个阿豪有问题。 “嗯,你会相信,一个十小时前,还在南太平洋小岛实验室里做实验的人,能够这么快就回到S市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假扮的。可能是暗箭猎手组织的一员。” 叶红鱼闻言,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个组织为了杀人简直无孔不入呀,相比而言,王成的死,反而变成了小儿科。 “不错,我很怀疑对方的身份,但是,这人却和阿豪的颅骨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 “从医学角度来说,世界上相似的人不少,但超过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一般都是拥有相同的遗传基因,或者说,是有亲缘关系的人。” “其实,不了解城堡的人可能不知道,在城堡中有一个房间,布置的跟你的房间一模一样,我们上去看看可好?” “你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当然。” 五分钟后,两人准备妥当,身上穿了特殊防护服,然后她见到,顾惜朝走在城堡的一扇玻璃镜子前面,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装置,那扇玻璃镜子后面就出现了一个小门。 ------题外话------ 还是求收! 042,长的很像叶红鱼的女子 “我们上去看看。”顾惜朝率先进了小门,叶红鱼也跟了进去。 顺着这扇小门进去,才发现站立的地方很狭窄,看起来应该是一组台阶,这台阶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踩上去松松软软的,但却很平稳。 可能上面还铺了厚厚的防噪材料,他们两人踩在那台阶上,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这个狭窄的地道中墙壁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做的,散发着淡淡的荧光,正好用来照明。 这地道并不长,大概只有八九级台阶那么高,几步就走了上去。 等走上去后,叶红鱼才发现,这台阶的镜头,竟然是一扇大的穿衣镜,只不过这面穿衣镜是双面的,在房间里面只能看到一面镜子,但站在镜子的另一面,则能很清楚地看到房间内的一切。 现在是夜晚,房间内没有开灯,只可以看到黑乎乎的影子,但房间内的大致布置,还真和二楼自己住的房间很相似。 不知是掐准了时间还是怎么的,就在他们两人站在镜子后,不到三分钟,她就看到三楼这房间的门被人从外边无声无息地打开了,然后,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因为已经开始怀疑阿豪,她自然而然就将进来的这个人的形象和阿豪联系起来。 房子里的光线很暗,那人的脚步声很轻,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然后一步一步向床边走去。 床上的被子里好像藏着一个人,难道也是顾惜朝安排的。 等到这人一步步走到床边,将手中的东西向床上所躺之人的耳背刺去时,房间内的灯光蓦地大亮。 房间的人顿时无所遁形,对方在这一刻,右手很快变出一支手枪,左手则一步上前,将躺在床上的一个女子劫持,当做了人质。 “啊!”叶红鱼见状,还是忍不住低呼一声,倒不是她被对方劫持人质的行为给吓住了,而是她被对方劫持的那个人质吓了一跳。 实在不敢想象,因为,对方正挟持的人质那张脸,生生和她生的一模一样,唯一的就是脸上的妆有些重,在蓝色的灯光下看着有些瘆人。 有点僵尸的感觉,半夜见到一张和自己如此相似的脸,却这副模样,就算她心理素质很高,也免不了有些惊悚的感觉。 特别是在下一刻,这个僵尸人质,没有被挟持后的惊慌不安,竟然,伸出长长尖利的牙齿去咬阿豪的颈部动脉。 可想这一幕,是多惊悚,弄不好,她还以为自己现在进了那扇玻璃镜子后的门,不是上了三楼,而是到了异世界,或者是顾惜朝通过某种先进的投影技术做出的影像,现在自己看到的都是错觉。 那个潜入者没想到,人质竟然会在这时候对他发动袭击,本能地头一偏,结果,对方用牙齿攻击失败,反而用自己头直接去碰潜入者的头。 这么一碰,潜入者戴在头上的兜帽被撞开了一些,露出那张属于阿豪的脸。 但人质根本不在乎阿豪长的什么样,她在用头去碰阿豪时,手中的脚却一抬,直接踢走了阿豪手中的手枪。 但阿豪却并不会因此束手就擒,反而右勾拳打在了人质的脸上,这人质挨了阿豪一拳,身体晃动了一下,但又迅速回了阿豪一拳。 阿豪看手上占不了什么便宜,当即开始用退扫人质的小腿,人质抬腿避让,身体也失去平衡,当下就被阿豪扑倒在地。 叶红鱼原本以为,人质这就输了,没想到,这人质被扑倒在地后,并没有放弃,脑袋向起一抬,去碰触阿豪的前额。 那力度很大,叶红鱼隔着玻璃镜子,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碰头声,阿豪的头部被这么一撞,本能地松开压制人质的左手,但人质的拳头再一次暴风骤雨一般地击打在人质的身上。 很快,阿豪就逐渐丧失了抵抗能力。 叶红鱼见状,赞叹一声:“真凶残呀!”早在灯光亮了之后,从门外并没有冲进其他人时,她就觉得这个假扮她的人质绝不会是普通人。 可没想到,对方的身手这么好,起码要比她身手要好上五倍。如果现在躺在房间内的是她,面对阿豪这种体型和身手的人的突然袭击,她至多只能和对方战个平手。 真不知道顾惜朝从哪找来的这个女人? 还有,她们长相那么相似,难不成这女人与她有某种亲缘关系? 不怪叶红鱼多想,实在是在她的记忆中,身边的亲人除了养父之外,并无其他人,每个人都有亲身父母,她也不例外,可她的亲生父母到底在哪里?她又是怎么成了养父的养女,这一切都是个谜。 虽说,她并不渴望多出什么亲人出来,可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相那么相似的人,又怎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看到阿豪被制住了,房门再一次从外边打开了,然后进来三个大汉,手中都拿着武器,为首的那人就是当初在警局门口接他们的人,名字叫薛城的。 他进门,像提死狗一样,将阿豪的身体提了起来,而另一名大汉,则当场搜阿豪的身,从身上还真搜出来一些东西,其中各类药丸就不在少数。 第三名大汉,则在房间的沙发底下,找到了被人质一拳打飞的东西,叶红鱼这才看到是一根针管, 针管被击飞后,并没有破碎,里面装的是一些酒红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那大汉将那针管中的液体摇了摇。 “不要乱动,这可能是西欧某实验室研究出的最新病毒样品。”顾惜朝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在地道尽头的这面镜子,也一一地向一侧缓缓移动,然后,又一扇门出现了。 房间内的四人看到了顾惜朝和叶红鱼两人。 “你,叶小姐?”房间内那三个大汉,看了看旁边只穿着短衣短裤,凶残十分的僵尸人质,又将目光移到了叶红鱼身上。 敢情他们也以为刚才的人质就是叶红鱼自己,现在当看到叶红鱼出现时,才这么讶异。 而房间内的僵尸人质,同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叶红鱼。 043,修理修理顾惜朝 “将他带下去,关起来,不要走漏任何风声。”顾惜朝却对房间内众人的目光置若罔闻,而是看了一眼,被打晕过去的阿豪,对薛城吩咐道。 “是,顾少。”薛城给另外两人使一个眼色,然后三人像拉死狗一样,拉着阿豪的身体出了房间,在出门时,还顺便将门给拉上了。 房间内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近距离地观察房间内的僵尸女子,叶红鱼承认,对方除了脸上的妆比较浓,身材比她稍微矮上大概两三厘米外,两个人的长相真的很相似。 “你易容了吗,扮的可真像!”叶红鱼开口道,她虽然也跟养父学过易容术,可只能将自己原本的相貌改变,却不能扮成另一个人。 “你是我姐姐?”她们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不过,说出来的内容却大相径庭。 “姐姐?”叶红鱼反问,尽管心中已经有某些猜想,可当姐姐这两个字从对方口中倾泻而出时,她却觉得心不知怎么地突然跳了起来。 叶红鱼在这一刻,终于相信了一位哲人说的话,人生的美妙和无可奈何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 她说不上那是一种怎样微妙的感觉,她原本以为,面前这个长的很像的女子只是身边这个男人帮她找来的替身。 是为了分散杀手们的注意力,可当她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又看出对方眼中一改先前的凶残,多了几分渴望时,她的心绪更乱了。 有一种不知所措,如果她从前一直渴望有亲人出现的话,她相信她现在应该是一副欣喜若狂或难以置信的神情。 可偏偏,她的心思紊乱,不知做出怎样的应对才好,最终,她只能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顾惜朝。 他需要给她一个解释。 既然这个和她长的很相似的女人是他找来的,那么,这女子的身份,只有他才知道答案。 “梳妆台下的抽屉里,有关于你们两人的DNA鉴定报告,证明你们确实有很亲近的亲缘关系。”顾惜朝口气懒洋洋地道。 那位僵尸人质没有得到叶红鱼的回应,先前眼中的亮光又很快地黯然了,听到顾惜朝的话后,她眼中的光又重新升了起来,然后快走两步到了房间的梳妆台前,打开下面的抽屉, 看到里面躺着一个棕色的文件夹。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纤细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一个棕色的文件夹。 然后打开封口,抽出文件夹中的两张纸。 看了起来。 顾惜朝似乎并不关注僵尸人质的动作,反而在此时低头,侧身,几乎将脸庞放到了叶红鱼的肩膀上,以一副邀功般傲娇地口气道:“怎样,老婆,我送你的这个礼物你还喜欢吗?” “她真的是我姐妹,DNA报告不是作假的?”叶红鱼一直不看好身边这男人的道德底线,所以,在猛然知道自己多了一位长相相似的亲人后,她不得不确定事情的真实性。 “我用的着在这件事上作假吗?”顾惜朝一副被侮辱的模样道。 “你确定?”叶红鱼仍紧追不放,审视着他的表情,实在自己这位妹妹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了。 “当然确定。” “看来我应该感谢你不经我允许,就私自调查我的个人隐私了。”说话间,叶红鱼手指突然向上一伸,直接向顾惜朝的嘴唇上摸去。 “要感谢我,应该是用亲的才对。”顾惜朝的呼吸快了一个节拍,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亲?你放心我会好好亲你一顿的。”叶红鱼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 顾惜朝从来就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他感觉出了身边女子口中的森森恶意,然后就觉得头一晕,他伸出手想拉扯她一把。 叶红鱼趁机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顾惜朝那修长的身材,就这么腾地一下,摔落在地。 僵尸人质见状,惊诧地将目光从那资料上挪开,看向了叶红鱼。 叶红鱼看到顾惜朝倒在地上,有用脚踢了他两下,看到躺在地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确信自己手中的药粉起作用了,这才抬头对僵尸女子道:“咱们的事情过会再说,我先修理修理他。” 这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的行踪拿捏的清清楚楚,她早就不爽了,更别说,要不是这个男人为了那见鬼的两亿美金的委托费,贩卖自己的婚姻倒也罢了,凭什么,将她也牵扯在一起。 还有,如果面前这个女子真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还让她直接面对危险,如果阿豪的身手更好,或者手段更阴险的话,那自己是不是要等着为自家妹妹收尸。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这样耍她觉得好玩是不是? 如果她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叫叶红鱼。 于是,在那位可能是自己妹妹惊愕的眼光中,叶红鱼蹲下身来,揪着躺在地板男人的耳朵使劲的打转,然后,对这人就是一顿脚踢拳打。 只是这人身上的皮肉很硬,竟然咯疼了她的拳头。 然后,那位妹妹同志此刻看叶红鱼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 打了一会,打累了,叶红鱼才收手,站起身来,叹一口气道:“好久没打人打的这么爽了。” 妹妹同志闻言,还很捧场地点了点头。 然后,房间内的两个女人又重新开始大眼瞪小眼,她们不愧是姐妹,似乎都做不出亲人相见,抱头痛哭的戏码,可实际上她们又是陌生人,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被养父收养了,你呢?”叶红鱼率先开口,反正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她就要搞清究竟,然后再决定,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个妹妹。 “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生活,四岁时,被拐卖了,十四岁流落街头,混口饭吃。十七岁那年,虐杀流浪猫和狗时,被一个男人发现了,他带我回家,给我准备住处,还请来许多老师教我学习,还教我怎么杀死小动物和解剖人的尸体。”妹妹道。 044,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叶红鱼不知怎么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这个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女子说这些话时,神情平淡,一丝起伏都没有,就好像说这些话不过是在喝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一般。 太平淡了,没有声泪俱下,也没有愤怒控诉,显得平淡的过头。 越是这样,叶红鱼心中反而泛起说不清的痛楚来。如果早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妹妹,那么,她一定会想法早早找到她,求养父也一起收养她,让她们姐妹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地长大,而不是在现在这种仓促的情景下认亲。 然后听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受这么多苦,她这么多年却一直不知道。 “我没有怪你,也怪不到你身上,你不必矫情地内疚。”妹妹闻言,神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还随手用脚拨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又从怀中摸出两样东西,一件东西是一个小的明亮的,在灯光下可以照镜子的手术刀,另一样东西是一节不知是人体还是动物的骨头。 然后当着她的面,就动手用那手术刀雕刻起来这块骨头来,最主要的是这块骨头还不是完全干枯的骨头,上面还带着血痕。 妹妹雕刻的手法很熟练,就好像过去曾经雕刻过无数个这样的骨头似的。神情很专注,就像真的在雕刻一件非凡的艺术品。 作为犯罪心理学博士的她,此刻也看出自己这个妹妹的心理恐怕已经不是正常人的心理了,更别说,这个妹妹刚才还亲口告诉她,她有虐杀流浪的小猫小狗的记录,也许她此时雕刻的这根骨头,就是某个小动物身上的一根。 无数的心理学案例说明,有虐杀动物倾向的人,往往也有虐杀人类的冲动,如果仅仅是虐杀小动物,虽然很不道德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可要是虐杀人类,那才是让她真正担忧的事情。 这种心理病态,可不是药物能够随便治疗和控制的。 是谁让自己的妹妹变成了这样,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于是,她终于按不住怒意道:“我没有矫情地内疚,因为我也一直想知道我们的爸爸妈妈呢?” 她们的父母呢?既然生养了她们,又为什么不给她们一个温馨充满爱的家呢? 小时候,养父经常不在家,家中只有一个负责照顾她的女佣。 学校开家长会时,她一直孤零零的,那时,她就很羡慕那些同学家长,甚至还天真地想过,如果她某一次考试,从全班的第一名降到最后一名,然后偷偷地捉弄老实的同学,惹怒老师,是不是老师就会请家长来学校一趟,自己的爸爸妈妈就会来学校看她了。 有那么一次考试她真的那么做了,可结果她却仍然失望了,老师误认为是她考试那天生病了,才没有考好成绩,还一个劲地安慰她,而她想象中的爸爸妈妈并没有出现。 至于她捉弄同学的事情,老师却认为像她这种长的好,学习好的好学生又怎么会做出捉弄同学的事情来呢,一定是被捉弄者的错,自然也不可能给自己的爸爸妈妈打电话了。 后来,等她再大一些后,她才知道,每次她上学时,养父就会提前交代老师,他工作忙,经常不在国内,等他回国后,会主动联系老师,让老师平常不要联系他。 再后来,因为有养父的存在,她从小到大,也衣食无忧,也受到了养父的关爱,她就逐渐不再去想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了?他们是怎样的人,已经对她来说不重要了。 可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妹妹来,让她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有了怨恨。 如果这个妹妹也生活在一个温馨充满爱的家庭,就不会被人拐卖,想必拐卖后,受了许多苦,才不得不流落街头,最后人格扭曲,变成了现在这样。 “爸爸妈妈?不记得了。”妹妹闻言,停下手中的手术刀,貌似思索了片刻,漫不经心地说完这几个字,但又很快继续拿着手术刀在那骨头上雕来刻去,骨头的一头,已经被她刻出一个人头的模样来。 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因为怨恨,不愿记得了,她无从分辨。 “那爷爷奶奶呢?”但她自己这一刻,也有了寻找亲人的欲望,她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让她们姐妹分离,变成现在这幅状况,她需要一个答案。 当年妹妹被拐卖时,四岁了,说大不大,但有些孩子还能记住点事情,如果那两位老人家还活着,总会找到一点线索。 “也不记得了。” “当年拐卖你的人你还有印象吗?”既然家人都记不清楚了,只能从人贩子入手了。 对人贩子,她一向是深恶痛绝的,这些人有时比那些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还让人痛恨,这些人将多少个家庭从欢笑变成了泪水。给许多家庭造成的心灵创伤才更让人唏嘘。 她发誓,有生之年,只要碰到人贩子,她就一定让那些人牢底坐穿。让他们也尝尝亲人不能团聚的滋味。 “也不记得了。”妹妹还是那么平淡地道。 叶红鱼见状,明白了,虽然现在她们两人从血缘上来说,是亲姐妹,可这个妹妹除了最初有些激动和渴望后,却不知怎么地,又突然关闭了心房,并没有接纳她这个姐姐。 也罢,来日方长,等以后在一起熟悉了,自然就可以让对方打开心防了,现在强求询问一些问题,对方根本不配合。 想到这里,她上前几步,走到对方面前,弯下腰,伸手拥抱对方道:“妹妹,别怕,以后有姐姐在。” 对方身子僵直着,就任凭她这么抱着,一动不动,片刻后才道:“这份资料显示我们是双胞胎。” “既然我们是双胞胎,那就很难分清大小,看在我比你高那么一点点的份上,还是我来当姐姐,好吗?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林岚。” “嗯,不错的名字,记住,我是你的姐姐叶红鱼。带你回来的人是他吗?”叶红鱼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顾惜朝问道。 045,当年带走妹妹的人 “老婆,你打也打了,能不能不要再踢我了。”就在叶红鱼的脚再一次踢上顾惜朝的身子时,对方蓦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道。 “你——你经过抗药性训练?还是你根本就没中招?”叶红鱼见状还是有些惊诧,毕竟,刚才这个男人可是毫无反抗地被她修理了一顿。 她刚才用的药粉,还是她在美国闲着没事,随便配的,配方据养父说,是来自西南某部族的一个秘方。 一点点都可以弄晕一头牛。 当时她是闲着没事,配出来试上一试的,当时就随手扔到行李箱的一角,今天整理行李时,想着她现在有生命危险,可以拿出来一用,顺便也找机会给顾惜朝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任意妄为的。 肆意操纵别人的人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特别是操纵她叶红鱼的人生,更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看在她白日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她不至于花费巨资请人抹杀了他,但好好修理他一顿还是可以的。 刚才,她动手时,不确定是否把这人真的给弄晕过去了,现在看来,这人是真的躲过了自己的算计?假装晕倒,让自己揍一顿? 想想还是不可能,那么,就是他的抗药性超乎常人了。 “这种私密话,还是我们夫妻俩回房再说,至于你妹妹林岚为何出现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姐妹情深呀,林岚知道你回国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你了。” “谁让你让我们这时相认的,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吗?”叶红鱼冷嗤道,猎手们既然已经注意到了她的身份,自然目光会一直围着她转,所以,林岚出现在自己身边,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她们姐妹两长的那么像,要是暗箭集团的猎手们,将林岚误认为是她,误杀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并无什么心理负担。 “看来,你并不希望跟我这个妹妹相认?”一直手中雕刻骨头的林岚这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冷冰冰地道。 “当然不是,正因为我是姐姐,不能让你受我的连累。”叶红鱼马上正色反驳道。 “活人就是矫情,活着的姐姐更是矫情,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林岚不屑地看着叶红鱼道。 “她既然是你带来的,那你现在负责,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个月后,等我度过猎杀期,然后我们姐妹俩再团聚。”叶红鱼不再理会林岚的态度,直接面向顾惜朝道。 “太迟了,如果在你揍我之前,我这个当老公的倒是愿意多管闲事,可现在,我全身都痛,实在没心思再管你妹妹的事了。”顾惜朝揉着肿胀起来的腮帮子,懒洋洋道。 “真的不管?”叶红鱼冷着脸道。 “吃力不讨好的事,我顾惜朝打算以后少做。” “那好,我马上亲自带我妹妹离开。” “行,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现在这座别墅,只有我一个人才有权限,自由出入,你们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顾,好久不见。我来带回我的女人。”顾惜朝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从外边打开了,然后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走了进来,随口跟顾惜朝打招呼,但目光却直直地投向了林岚。 这个夜行人,听声音,人应该年龄不大,但是看不到他的长相,因为他脸上带着一张川剧的面具。 “快打包带走,这几天看好你的女人。要是丢了小命可不要怪别人。”顾惜朝见到此人,嘴角有些抽抽,挥挥手道。 而叶红鱼相信,顾惜朝刚才所说的那句话绝不是大话,为了防范那些猎手的猎杀,这座别墅的安保级别绝对达到了最高级,偏偏,她先前没有觉察到林岚这个妹妹何时出现在别墅中,就连这个夜行人也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 但看样子,这个夜行人和顾惜朝至少是熟悉的人,否则的话,顾惜朝现在一定是一副防卫状态。而不是以这样一种语气与对方说话。 这夜行人进门后,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叶红鱼看上一眼,反而直接走到了林岚身边,低头看她,然后很温柔又带着几分宠溺道:“既然已经见过你姐姐了,咱们回家看宝宝吧,他在家中哭的厉害。” “林岚没有抬头,仍低着头雕刻手中的骨头。” 这夜行人没有得到林岚的回应,干脆伸手,一个手刀,就将林岚打晕过去,然后将她打抱起来,大踏步向门口走去。 “喂!你是谁呀!”事情的发展变化太快,叶红鱼也有点跟不上节奏,看对方走了出去,她也跟了出去。 可刚走出这个房间的门,就见对方的身影向鬼魅一样,消失在楼梯口。 她追了两步,又停下步子,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顾惜朝必须要给她一个明确的交代。 所以,她转身,再一次揪住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间的顾惜朝的衣领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个妹妹,又莫名其妙地被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带走。从头到尾,她都像一个傻子旁观者。 “当年他将你妹妹带回了家,那现在他将人带回家有什么奇怪的。”顾惜朝仍是懒洋洋的语调。 叶红鱼闻言,心中却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那个夜行人终究是救了林岚一命,否则,以林岚那种扭曲的心态,还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尤其是一个姿色不俗的女子,说不准,还会沦落到更不堪更悲惨的地方。 另外一方面,从知道林岚身份的那一刻起,她一直怀疑,是不是顾惜朝有什么居心当年将林岚带回了家,有什么阴谋,或者还有针对她们姐妹的什么算计。 现在看来,似乎情况更复杂一些。 可随之,她又起了好奇心,既然这别墅现在被顾惜朝弄得水泄不通,为何那人却出入如无人之境,事先他们一点觉察都没有,薛城难道都睡死了吗? ------题外话------ 还是继续求收吧,文文有什么不足,也请妹子们说下! 046,午夜神秘女子的电话 楼顶响起了小型直升飞机的引擎声,她马上明白,刚才带走妹妹林岚的那个夜行人,是开着直升飞机来的,刚才他抱着林岚不是下了楼,而是上了别墅的楼顶。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带走你妹妹的人是谁,可能还被你妹妹刚才的样子给吓着了是吧? 也难怪,任凭谁整天喜欢和死人骨头打交道,都挺考验人心的。” “是挺考验人心的,所以,就算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将来会还你这个人情,但不等于我们从前的帐一笔勾销,你也别考验我的耐心。” 叶红鱼没有继续询问面前这个男人关于妹妹林岚的一切,该她知道的,等她腾出手来,会自己去寻找答案,因为,她心中有个强烈的声音逼迫她不愿顺着他的节奏走。 所以,她转换了话题,并伴着手中揪着的领带的动作,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和谐。 顾惜朝被她提着衣领,但显然并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而是突然伸出双臂支撑在墙壁上,将她整个身子囊括在内,然后低头细细地嗅了一口气道:“没见到你身上有罂一粟花的香气,怎么揍起我来,这么毒呢?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我是没有脸出门了。哎,为了那两亿美金的委托费,我是又伤身又伤心呀!” 叶红鱼被他凑这么近,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些不适,当下本能地揪着他的领带身子向后一扬,但身后是墙壁,她根本没有退路可走。 这男人的动作分明是从心理上对她侵略,叶红鱼没说话,而是用手一步步收紧领带,也让这男人感受一些,脖子被勒的感觉。 因为身高的差异,领带一点点收紧,就必然将他的头也越拉越近,就在她将领带彻底收紧的那一刻,她却发现手中的力道一松,那根戴在他脖子上的领带,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断掉了,根本无法再继续牵制他。 然后,他借着这个空档不动声色,似乎水到渠成地用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嘴唇上,还主动地蹭了几下,才抬起头,离开她的唇。 而原本那条从他脖子断掉的领带,刚才还搭在他的臂弯上,现在,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并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这是一朵真花,看品种,似乎还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他用手指夹着这朵玫瑰花,递到她的面前,柔情款款道:“嗨,老婆,祝你做个玫瑰色的好梦。” 叶红鱼的脑子也很好使,她很快明白,面前这个男人刚才在她揪着他领带时,就不动声色做了手脚,变了一个小魔术,但对方的手法太快,她竟然没看出端倪来。 而且,尽管面前这男人现在的声音柔情款款,很有磁性,可听在她的耳中,总觉得似乎是魔鬼在远方传来的诱惑。 然后,她就觉得脑子一阵晕眩,想要保持清醒,但却无济于事,接着就失去了意识,硬生生地落在了对面男人的怀中。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知道自己还是中了自己的道。先前,她的药粉用在对面这男人的身上,是打算将这男人放倒,修理一顿。 结果,也达到了目的,真的将这男人给修理了一顿,只是她忘记了,显然的药粉本就是她用手指抹在对方嘴唇上的,而这男人刚才用嘴唇蹭了她的嘴唇,又将药粉不动声色地还给了她。 是她疏忽了,但愿这男人弄倒她,不会和她刚才一样,为的是狠狠地揍她一顿。 “嗯,抱起来的感觉还真不错。”顾惜朝见佳人倒在自己的怀中,当下戏谑道。 然后,又伸出右手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描摹一番,最后心满意足地道:“现在这样子,看起来才乖吗!” 说完后,就将叶红鱼的身子打抱抱起,进了他们原本上来的地道口,又随手晃了晃手势,三楼房间的灯,还有那面镜子就重新闭合了。 这个别墅有许多设施都是手势智能控制的。 进了地道,下到二楼,叶红鱼原本住的房间,将佳人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枕头,被子,将她安置好。 安置好之后,站起身来,想要离去,又停住了步子,自语道:“暗箭组织那么可怕,晚上还是留下来贴身保护的好。” 说完,他就上了床,和衣躺在了昏睡的佳人身边。 躺了片刻,他又自言自语道:“现在是不提倡夫妻之间的冷暴力的,为了响应世界妇女组织最新的号召,还是抱着她睡似乎比较舒服。” 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就在被子里一卷,将她揽入了怀中。 抱着佳人躺了片刻,他又自言自语道:“穿着衣服抱着似乎也有些不舒服,他怎么能阻止,一位美丽的女士,特别是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在床上展示她身材的机会呢?” 话音一落,他手底下,又可是动作,三下五除二,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然后这才将佳人拥入怀中,准备沉沉睡去。 刚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他身上的卫星电话就开始震动起来。 他闭着眼,接起电话道:“哪位?” “顾,听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电话那边的人用很纯正的法语道。 据说法语是世界上发音最优美的语言之一,而一个声音柔美的女声发出的法语在这深夜中,更加优美。 “黑玫瑰?”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顾惜朝在一刹那,睁开眼,眼睛恢复了清明,一点睡意都没了,也吐出几个简单的法语单词,这几个法语单词翻译过来,就是黑玫瑰的意思。 “顾,不枉我惦记着你。事先通知你一声,过上几日,我可能要在华夏一趟,想必,你会很欢迎我的是吧?”电话那头的女声,声音更加柔美了,甚至还略带几分幽怨。 “你到底要干什么,华夏可不是一个让你为所欲为的地方。”顾惜朝将叶红鱼的身子放平,自己出了被窝,站起身来,手中拿着电话,来到窗前,继续用法语道。 047,恐怖的黑玫瑰 “听说华夏人一向好客,顾,你就差远了。”电话那头的女声,仍然那么幽怨和柔美。 “ROSE,那你也应该知道,华夏人一向不喜欢恶客,特别是不请自来的恶客。”顾惜朝沉声道。 “顾,你知道的,我一向就喜欢做恶客,特别是,你现在还娶了另外的女人当妻子,我很不高兴,所以,就打算到华夏来,和你,还有警方一起玩个好玩的游戏,想必你也是很期待的吧。等我的好消息。”那边柔美的女声说完,不等他接口,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尽管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可顾惜朝过了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才将电话从他的耳边移开。 随后,才慢慢地走回到这房间的沙发旁,坐下,身子微微地后依在沙发背上,又从面前的小茶几下面摸出一盒香烟,以及一个打火机来。 嗤!地一下,打火机的火苗亮了,照亮了他带着几分凝重的脸色。 他将香烟点着,却没有放在嘴里吸,而是拿在手中,看那香烟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一点点燃烧殆尽。 烟灰掉在他身旁昂贵的沙发面上,他也不曾理会。 只是抬眼看着天花板,心中一遍遍咀嚼着一个让他作呕的名字:黑玫瑰! 世界上的女人,称呼或者名号如果跟黑什么联系起来,往往就说明这个女人很危险,比如黑寡妇什么的。 恰好,这位黑玫瑰在国际犯罪界很有几分名声。 国际刑警的资料库里,关于这位黑玫瑰,是这样记载的: 黑玫瑰,女,国际特级通缉犯,法裔米国人,文学和心理干扰博士,她最有名的成就不是成为了什么作家或者心理学家,发表了什么引人注目的文章或心灵鸡汤。 而是她在化学方面也很有天分,倒不是她在实验室里完成了某种伟大的化学发明,为人类的科学文明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恰恰相反,她真正在世界上出名的原因是,她是一位制造炸弹的高手,在将近十年的时间内,这位文学和心里干扰博士,曾经在全世界多个国家成功制造爆炸案多起。 她所制造的爆炸案,最大的特点就是,连环爆炸,她一次很可能制造的是多个炸弹,但这些炸弹不但有真弹还有假单,而那些真炸弹每一个炸弹的爆炸原理往往又是不同的。 对黑玫瑰来说,她的每一颗炸弹都是一个艺术品,是拥有值得拥有价值的,也是她送给收到炸弹人的礼物。 而伴随着每一颗炸弹的出现,装置炸弹的盒子上,必然都有一朵雕刻精美的黑玫瑰。 这也是许多人不知道她的长相和年龄,却称呼她为黑玫瑰的缘故。 黑玫瑰没有什么道德准则,她制造炸弹的动机,一方面,应该是获取某种心理满足,喜欢看受到炸弹的人因为没有发现炸弹,或者警方工作不得力,被炸成肉末的美感。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获取金钱,因为每个受到炸弹的当事人同时也会收到她的敲诈勒索通知。如果当事人乖乖地交了赎金,黑玫瑰就会告诉,拆弹的人,这颗炸弹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应该怎样拆除。 当然,还有一方面,就是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警察过招,总之,这个黑玫瑰,具有很强的病态的反人类人格。 在国际刑警和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的的资料库中,黑玫瑰的长相,年龄都是一个谜,在每次爆炸案发生后,目击者描述的形象都不一样,由此可以确定,对方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擅长易容术。 可对顾惜朝来说,他是真的见过这位黑玫瑰,那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他刚加入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的第三年。 那次,他参加在应国举行的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的年会后,顺便去荷兰旅游,在美丽的玫瑰花田中,遇到了一位美丽的法裔女子。 这位法裔女子当时的打扮是一位华农,在花田里辛勤地劳作,人美,花美,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抱着对美丽事物的观赏态度,他在花田停留了片刻,并拿出相机,打算将这美丽的画面摄入其中,将来回国后欣赏。 结果,那位美丽的华农,就过来跟他打招呼,似乎对他这个华夏人很是好奇。 因为他的法语也很流利,和对方交谈起来,并不存在语言障碍,通过交谈,他发现对方是一个很有才识的西欧女子,并不像一个普通的花农,出身应该很好。 这女子称赞他是她见过华夏最帅的男子。 而他也顺便恭维对方,是美丽的玫瑰天使。 对他来说,这只是旅途中很平常的一次微不足道的邂逅,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 但他当时刚完成一件委托,国内也没什么大事,就在这个美丽的荷兰小镇停留了半个月,顺便见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因为,这个小镇实在太小,和这个养花的西欧女子,他们又见了几面,在许多方面,还是有很多话题的。 但也仅止于此,因为,他对这女子也仅仅有些许欣赏,但却没有钟情的可能,特别是他的心上早就已经停驻了一位佳人的情形下,他时时刻刻,都保持彼此应有的礼节。 特别是,当这女子开始突破普通朋友界限,开始对他有些亲昵的话语和举动时,他果断地与对方拉开距离,随后离开了荷兰小镇。 这件事,对他的人生来说,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插曲,他并没有将这个种玫瑰的西欧美丽女子放在心上。 但在他离开荷兰的第三天,在丹麦旅游时,丹麦当地却发生了一场连环调查案。 丹麦某财团的董事委托欧洲调查人相助,当时,欧洲调查人正在热情地招待他做客,他也就顺势卷进了这件调查案。 但最终由他们两位国际调查人出手的委托,完成的并不完美,他们在限定的时间内找到了五颗假炸弹,三颗真炸弹,还剩两颗炸弹没有找到。 048,危险的情愫 结果,剩下的两颗炸弹一颗是假的,另一颗是真的。而那颗真的,在警方找到它之前,是放置在一家幼儿园的幼儿玩具中的。 爆炸时,当场就炸死了两个孩子,伤了三个孩子。而这五个孩子最大的只有四岁过一点。 这个世界上,人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孩子是无辜的,的确,这家幼儿园死伤的五个孩子是无辜的,黑玫瑰敲诈的只是他们的园长。 而园长却误认为勒索信是恶作剧,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自然也没有向黑玫瑰缴纳勒索金。 顾惜朝自认为虽然不是一个伟光正的人,可他做人却还有一定的坚持,更别说,这件爆炸案本就是丹麦调查人接的委托,同为调查人的他在过去的许多年内,已经和这些散布在世界各国的调查人们建立了相当不错的情谊。 与公与私,他都想找出这个制造连环爆炸案的凶手,特别是,不管是作为联合调查人的他们还是警方,都得出的结论,这起连环爆炸案可能是黑玫瑰的手笔。 臭名昭著的黑玫瑰,能找到对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最终,他们联合警方虽然找到了放置炸弹的人,可制造炸弹的黑玫瑰却消失无踪了。 这件爆炸案的后续就断到了这里。 可当事情过了两年,日本的调查人有一次邀请他去做客时,日本的某州一座大型商场,又发现了真假不明的炸弹,因为考虑到可能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通缉犯黑玫瑰的杰作,这一次,他和日本调查人以及日本当地的警方,围追堵截,搜查对方设置的炸弹。 而最后一颗炸弹偏偏落在了他的手中,这颗炸弹不仅制作相当复杂,而且,当他第一次拆线之后,炸弹只短短的停留了五分钟,竟然开始重新计时,三十秒后就会自动爆炸。 这时,他就算能重新弄清楚这颗炸弹的原理,也没有时间思考和操作了,偏偏这颗炸弹现在所处的地方,又无法将这颗炸弹主动抛弃,就算他想逃离,别说逃不了多远,炸弹丢弃在那里,仍然可以炸伤无辜。 所以,在那一刻,他已经别无选择,心中是有很多遗憾的,想到从小就为自己操心的亲人,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兄弟,还有心中那个淡淡的倩影,一切可能都随着那声爆炸声,嘭地一下全部化为虚无。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向自己在乎的人打个电话告个别! 就在他静静地用整个身子压制在这炸弹上,等待自己人生倒计时时,三十秒过后,那炸弹竟然神奇地没有引炸,而是停止了计数。 然后炸弹计数的蓝屏上,竟然显示出一句法语,翻译过来,大致的意思是:“帅气的顾,吓坏了吧,看在我们玫瑰花田相遇的缘分,这次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黑玫瑰!” 事实上,在那一刻,要不是三年前在荷兰的玫瑰花田中,拍了许多张照片,现在还放置在家中的话,他都想不起来,何时与黑玫瑰有在玫瑰花田相遇的缘分。 要不是这女人话语中的提示,他可能永远不会将那个玫瑰花田里美丽的花农跟臭名昭著的黑玫瑰联系起来。 也许,外表美丽的女人本就是这世界上最善于伪装的动物。 他甚至知道,在刚才最后那三十秒内,黑玫瑰可能用特制的遥控器控制了炸弹的爆破装置,而黑玫瑰,可能就在他身边不远处。 可当他回过神后,身旁的广场,人来人往,许多面孔从他面前闪过,却没有一张熟悉的脸。 也是,当初他在荷兰的花田与对方相识时,对方当时穿的服装就将她的皮肤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唯有一张脸露在外边,那张脸虽然没有戴面具的痕迹,可谁知她的那张脸一定就是真的呢? 这件事后,日本警视厅还是没有找到黑玫瑰的同伙,好在这次连环炸弹案,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除了两名被勒索者交了几百万美金给黑玫瑰外,并没有炸死任何人,最危险的是他,但最后一刻,黑玫瑰却放过了他的命。 当时,他认为黑玫瑰放过他一马,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更因为是忌惮他国际联合调查人的身份。 因为按照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的组织规则,如果他在没有违背人类基本道德的情况下死于非命,那么,调查人组织就会自动发起复仇机制。意思就是,全组织的国际联合调查人都可能不惜一切代价参与调查组织成员的死因。 想象一下,作为世界五大最有名的民间组织,它的能力是很强悍的,是世界最有名的私家侦探联合组织,他们的成员死于非命,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一旦当他们查出杀害自己组织成员的凶手,就会采取多种方式,将对方追杀到底,就算对方自首,进了牢房,这复仇行动也不会停止,直到对方死亡。 六年前,有一位南美调查人,就因为在调查一件委托时,被对方枪击而死,然后,调查人组织马上启动了复仇机制,那位凶手当时并不知道他杀死的是一位国际联合调查人,等知道后,用了各种关系,最后被法庭判为过失杀人,监禁十年。 可入狱的第三天,就死在了牢房同伴的拳头下。 而那位同伴的家人则获得调查人组织打给他们的一百万美金,从此过上了好日子。 所以,这世界上很少有人愿意与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为敌。想必黑玫瑰也不例外。 调查人组织成员之所以费尽心力启动复仇机制,其他成员也费劲心力调查同伴的死亡真相,不仅仅是组织规则的要求,更是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某一天,他们中的某人死亡,调查人组织也不会让他们白死,同样会启动复仇机制。 他原本以为,与黑玫瑰的交集也就这样了,可在两年前的一项委托中,他们又再次重逢了,而这一次,黑玫瑰却在他遭到生命危险时,救了他一命。 当时对方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只好放对方一马,但是,他却很敏感地发现,这个心狠手辣,臭名昭著的西方女子似乎对他产生了一些情愫。 049,让她有来无回 可这种情愫对他却是一种极大的困扰。 也是,只要脑子没病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一位臭名昭著,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女通缉犯,他的脑子当然没病。 口味没那么重,自然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份危险的情愫。 更别说,他心中早就有了某个倩影。又对别人有了承诺,根本不会再对其他不相干的女人动心。 因此,当他面对这份情愫时,不仅没有感到荣幸,反而感到厌恶。 更别说,他的家庭出身,他所受的教育,他的个性都促使他很难放纵自己的情感。 就算这女人对他真的有一份救命之恩,他也丝毫没有以身相许的觉悟,就算这女人说过,只要他做她的情人,她就金盆洗手,不再制造炸弹危害世人,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心。 看在那点救命之恩的份上,他没有将这女人的资料交给国际刑警,就算他仁慈了,更没有那么高贵的情操,为了全人类牺牲自己的人生和感情。 可这女人不死心,却开始不断用各种方式像幽灵一样时不时地在他身边出没。特别是有一次,他在国外某酒店居住时,在他洗澡时,这女子竟然潜了进来,提丝不挂地躺在他的床上等他。 在很恼火的情形下,他说了很多过激的话,然后门一甩,就从新入住了另一家酒店,将这女人给晾到床上了。 自从那以后,虽然零星地也在世界上偶尔听到这个女人的消息,但他们却没怎么再打过照面,更别说,这一年多来,他大多数时间一直待在自己的祖国——华夏。 华夏,是一个古老神秘的国度,有自己特定的道德和风俗,也许是因为肤色人种不同的缘故,国际犯罪集团的势力很难轻易涉入,但并不意味着没有。 特别是近些年来,华夏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外,各种犯罪势力也开始向华夏进军,比如说各种猖狂的商业间谍,比如说,让他和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都很忌惮的神秘凶残的“暗箭”猎人组织。 黑玫瑰这个代号,不仅仅只是她一人,而是一个团队。告诉他,她近期打算到华夏来,绝对不仅仅是来观光旅游的,可能还会继续制造许多真真假假的炸弹,制造出让华夏的警方头疼的许多爆炸案来,扰乱华夏的和平宁静。 从前,他虽然没收了这女人当情人,拯救全人类的崇高情怀,可华夏是自己的祖国,是他出生的地方,这里有他的亲人,他的朋友,还有一些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们。他对他们有超乎寻常的感情。 还有,这个女人特意打电话给他,几乎就是在告诉他,这次来华夏后,对方选择犯罪的城市可能就是他现在所在的国际大都市S市。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浓浓的战意,只要她敢来,敢在S市胡作非为,就算他欠了她一条命,他也会让她有去无回。因为,身为一个身份特殊的军人,在必要的时候,他必须要以祖国和人民的利益为重,以保卫自己的国家和社会安全为重。 想到这里,他又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那边就传来一个很不满的男声:“老大,现在几点了,你还打电话来,不是应该抱着小嫂子爱爱吗?还是被小嫂子冷落了,被踢下床了?” “少废话,黑玫瑰要来华夏了!”被踢下床倒没有,而是被按在地上修理了一顿。 “啊,怎么她也来凑热闹,哦,我明白了,一定是黑玫瑰知道什么了,打算过来和小嫂子过过招?”电话那头的男声略带几分轻浮道。 “废话少说,我不希望她在华夏上蹦下跳。如果可能,生死不论!” “老大,你真狠心,要我说呀,送上门的女人,玩玩也无大妨呀!” 对话那头的人还想继续萝莉啰嗦,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又分别拨打了几个电话,谈过几句。 等所有的电话打完,他才觉得身上的温度有点低,重新回到床上,看着还在沉沉入睡恬静的脸庞,他神情有些悠远。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的伤,下手可真重呀! 这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人敢对他脚踢拳打了,现在她算一个。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他在她面前,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心,也不会让她用那种小儿科的手法算计道。 她现在躺在他的身边,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独自安寝,现在发现,她躺在他身边的感觉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越是对她了解,他就越清楚,她和他一样,其实对别人的警备心理都很强,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到她的性子,没准明天晚上,她会在他他们两人的中间,放一把利刃。 他再一次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庞,上天既然将你送到了我身边,我怎能让你随意高飞。 这个世界那么大,如果不留下我们两人的身影,不是太遗憾了吗? 一觉醒来,叶红鱼只觉得头有点晕,过了片刻,她才回忆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切就像梦一样,她见到了一个与她长相很相似的女子,据说是她的妹妹,然后,这位妹妹又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 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对了,她暗算了顾惜朝那个男人,修理了那个男人,又在不经意中又被那个男人反暗算了。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晕过去后呢? 她忙起身,发现这个房间是二楼的那个房间,而不是三楼的房间。 这么说,是顾惜朝带她回到了二楼? 她忙坐直了身子,检查身上的衣物,虽然只有内衣,可身上却没有什么疤痕,那家伙应该没有以牙还牙,趁她晕倒时也修理她一顿。 当然身体上也无其他不适,想必这家伙也没趁着她昏睡,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就在她还果着身子,上下打量时,浴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然后,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走了出来。 050,带一个女人来 这个男人是谁,当然是顾惜朝。 昨晚她只记得狠狠地揍了这男人一顿,现在才发现,对方脸上的青紫过了一夜,还没完全消退。 不过,这男人平常可能是多加锻炼的缘故,身材还是有八块腹肌的。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就这么对在了一起。 叶红鱼自然不像那些傻白甜的女子一样,见到这幅情景,就觉得被男人占了天大的便宜,然后带着几分矫情和羞涩,控诉一声对方:“色狼!” 假如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丝毫底线的色狼的话,昨晚上他有的是机会。 两人就这么对看了片刻,顾惜朝率先向她打招呼:“嗨!料不错呀,madman!”说完之后,还暧昧的在她胸前看了几眼,还对她暧昧地眨了眨眼。 然后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门。 在顾惜朝自顾自地出门后,叶红鱼还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她刚才看到这个男人光着的上身时,脑子好像闪过一个什么念头,可太快了,她却没有抓住。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念头对她很重要,特别的重要,到底是在那一刻,想到什么了? 直到她起床梳洗的过程中,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却死活都想不起来那一闪念到底想起了什么? 算了,想不起来,只能先放下了,梳洗完毕后,她拿出电脑联网,给不知在何处的养父发了一封邮件。 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养父还是没有回应,这让她不得不再次忧心养父的下落。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养父和她之间虽然聚少离多,可绝对不会失联这么久,这让她的心更加难以安定下来。 在有一刻,她甚至不想理会,顾惜朝口中的那个自己从来没接触过的杀人组织,打算离开这别墅,潜回原来的家,看看是否能发现关于养父下落的线索。 她怕的是,养父也跟她一样,遭遇了某种危险,可能才无法跟她联系,或者不敢跟她联系。 可她却什么都不敢做,也不能去做,暗箭这个杀人组织,就像一头凶狠的恶狼正对她虎视眈眈。 就算她现在在后悔自己的好奇心,在后悔不该去见王成,不该惹上这等麻烦,可已经收到了箭标,所有的后悔都无济于事了。 在接到箭标短短的半天多时间内,她就遭遇了两次狙杀,枪击,下毒,他们已经使用过了,下一个会是什么招数? 还有昨晚上准备给她下毒的阿豪,顾惜朝到底是如何处置这个人的? 她还是太弱了,不行,她不能消极地等待,比起昨晚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妹妹来,养父才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视的亲人。 她必须要借助其他力量,寻找养父那死老头子的下落。 想到这里,她想起在在fbi犯罪实验室实习时,听同事提过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这个组织是一个合法的,但又和黑白两道都打交道的组织。 她进入这个组织的页面,简单注册了一个账号,然后发布了一项委托,寻人,委托金,五百万美金,先预付百分之二十,找到人后,支付另外百分之八十。 平台询问:是否指定委托人? 她本来想打上随意,可突然想到,前几日遭受劫机事故时,那个扑克牌男子的代号是030,当时,她对对方的身份有各种猜测,可现在,她却突然觉得,莫非,那个华裔扑克牌男子就是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成员。 鬼神使差下,她顺势打出了030这个代号。 好的,请问您是否在亚洲区? 她只简单地回了一个嗯字。 好的,您的委托正式生效。 看到调查人组织平台显示的这几个字,她陷入沉思,对方专门询问她是否在亚洲区,是不是意味着030这个代号的调查人也是一名亚裔? 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时,房间内的一个扬声器响了:“夫人,少爷请您到楼顶的亭台用餐。” 是管家的声音。 她的确饿了,且不说她与顾惜朝之间纠结的关系,但饭还是要吃的。 她出门,管家很自然地站在门口的过道给她引路。 话说先前她虽然在这座别墅住了几日,可真的没有上过楼顶去,因为她找不到上去楼顶的路。 可现在等她上了三楼后,却发现了一条通往楼顶天台的路,可想而知,这是这座别墅特殊的设计,要动用一定的机关,这条路才会出现。 踏着台阶,刚上了楼顶。 她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哇!真漂亮!” 的确,这座别墅占地面积本就不小,楼顶上就是一个美丽的空中花园。 不仅有花园,还有凉亭,堆出的假山,流水,西边的亭台上,只用美丽的紫藤花点缀了一下,紫藤花围起来的是一套檀木桌椅,这套桌椅雕刻的很是精美,上面已经摆满了食物。 远处,蓝天白云,还有远山如黛,山那边经过的江水,身边,闻着花香,听着流水声,的确是人间好风景。 “这里还不错吧!”顾惜朝手中拿着一杯红酒,一边漫不经心地摇着,一边道。 和先前她看到他光着上身不同的是,此刻,他换了一身很是休闲的打扮,一套白色的棉质休闲服饰。 男人们穿一身白色,其实是很挑人的,许多男人穿着往往没有什么质感,可顾惜朝穿着这身很时尚的白色服饰,一扫昨日中午初见时给她的感觉,多了几分风流倜傥的感觉。 “嗯,是很不错。很漂亮,哪个设计师的设计?”叶红鱼上前落座道,她不得不承认,就算对面前这个男人很有意见和偏见,但这座城堡别墅从建筑学美感来说,的确是一座很漂亮的房子。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座房子时,我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念头,总有一天,我会带一个女人来,她就坐在这张桌子的对面,与我相视对坐,那一定是一副很美丽的风景。” 顾惜朝闻言,并没有落座,而是手中拿着红酒杯站在她的椅子旁边,微微侧身,低头,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出这句话来。 ------题外话------ 收藏,收藏! 留言!留言! 推荐!推荐! 051,天空的风筝炸弹。 顾惜朝闻言,并没有落座,而是手中拿着红酒杯站在她的椅子旁边,微微侧身,低头,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出这句话来。 他的声音很有诱惑力,让叶红鱼也不由地有些微醺的感觉,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也同样用带着几分诱惑的口吻道:“风景的确很美,但人却不对,只要你放弃我们之间的婚姻委托,将这份美丽留给你心上人才是正道。” “这座别墅我可是打算送给你的。” “你送我就要吗?”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识别了我的伎俩,难道你不能假装一下来显示,我是如何地对你一见钟情,然后,才处心积虑地策划了这场委托婚姻吗?” “这话你自己信吗?”她和他从前没有任何渊源,像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相信一见钟情这么可笑的事情。 “我也不信,好了,饭菜都凉了,我们开始用餐吧,希望这饭菜还合你的胃口。”顾惜朝将手边的椅子拉开,落座道。 叶红鱼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饭菜上。 这一看,她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因为现在餐桌上摆的饭菜全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包括桌面上的汤也是她喜欢的。 她相信,这一定是这个男人亲自安排的。 可她丝毫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没有任何秘密,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 昨晚,她借机揍了这人一顿,想来以这男人的聪明,应该知道她为何对他如此不满吧!可他今天还是故技重施,是觉得她只能受着忍着吗? 偏偏她现阶段,势单力薄,能够借助的力量太少,不得不暂且与这个男人绑在一起。 这人心情不好,再美味的饭菜用起来也如同嚼蜡。 没有啥滋味地随便吃了几口,不想面对那张让她厌烦的脸,她起身,穿过紫藤花架,站在栅栏旁,往下面看去。 栅栏下面是别墅的游泳池,水很清。 这时,顾惜朝也站起来,站在她的身边,也低头向下看。 叶红鱼原本见他也跟着自己一起看,当下懒得和这个男人保持一致,所以,她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真的很蓝很蓝,让人的心一下子也变的开阔起来。 “咦,这个时候还有人放风筝呀!” 空中有一架很美丽的蝴蝶风筝正向她们所在的地方飞来。 顾惜朝闻言,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可下一刻,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这男人就带着她的身体,从别墅的顶楼的栅栏上,翻滚而下。 翻滚落下的过程,她感到一种短暂的失重感觉,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别墅的楼顶到地面,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 要是两人真的掉到地面上,不死也少了半条命。 幸好下面是游泳池,他们的身体自然坠落,哗地一下落入游泳池中,溅起了大量的水花。 叶红鱼的身子受到这等冲击,落入游泳池中,口中还呛了一口水。 到了水中后,这人就很自然地松了手。 她的头正要浮出水面,却被这男人又压在向了水下面。 这男人在干啥?想谋杀自己? 她正要挣脱这人的钳制,就听到楼顶上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楼顶上怎么会有炸弹,在这一刻,她马上想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蝴蝶风筝。 既然从地上过不来,那么,杀手们是打算从天空狙杀自己。、 那所谓的蝴蝶风筝,应该就是设置了机关的炸弹。 随后,她才知道,这个风筝的身体内装的是液体炸药,只要炸药一爆炸,那里面点点滴滴的液体也开始四处飞溅,转眼之间,就把仙境一般的楼顶上花草树木,全给烧成了黑炭, 就连他们刚才坐过的桌椅都没有避免。 如果他们没有从楼顶翻滚而下,滚进游泳池中,这些液体爆炸后,足够将他们两人同时也烤成焦黑的骨头。 两个人在水底待了足足有两分钟,等到爆炸声完全停止后,顾惜朝浮出水面,看了看没别的异常,这才将叶红鱼一把从水底拉了上来。 叶红鱼刚才吃饭前,穿了一件白色裙子,现在落入游泳池中,全身已经湿透了,显得曲线毕露。 爆炸声早就惊动下面那些保镖,他们在爆炸声响起的第一时刻,就冲了过来。 顾惜朝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也是一身狼狈,可他却还是将叶红鱼的身体挡在了身后。 “顾少,据我们检查现场的残留物,这风筝中可能设置了遥控爆炸装置,对方等到风筝飞过他们头顶时,启动了遥控装置。” “风筝炸弹从天上飞来,一定是经过精确地设计,而要启动遥控装置,对方一定在可控范围内,给我找,将放飞炸弹的人找出来。” “是顾少!” 薛城拿出手机开始不停地打电话,开始调动别墅周围的布控点。 半个小时后,真的抓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052,新的箭标产生 很快,以薛城为首的专业技师人员很快对蝴蝶风筝的残骸进行了鉴定。 得出的结论是,这不是普通的蝴蝶风筝,而是西方的一种高级材料制成的,能够很好地携带,强酸强碱类的溶液。 “你怎么看?”顾惜朝没有先发表看法,反而先询问叶红鱼的看法。 他们两人刚才在游泳池里泡了一遍,现在早就回到房间,重新换了一件干净的衣着,站在楼顶被破坏惨烈的旋梯边,仍然是一道光鲜亮丽的风景。 “风筝携带的液体炸药虽然是西方的高级货,可并不等于华夏人自己研制不出来,根据风筝残骸的木质,以及风筝的制作方法来判断,是古老的华夏工艺,说明这位猎手要么是一位华裔,要么本就是有国外经历的华夏人。” 叶红鱼抬眸道。 她之所以对华夏的风筝制作工艺那么了解,是因为小时候,养父曾经带她到一个风筝老艺人家中,看那老艺人是怎样制造风筝的,而养父那时却是跟着老艺人制造出了一架能够当滑翔翼的大风筝,能够载着她和养父回到他们山顶的家。 这架滑翔翼留在山顶的家中三个月后,她就再也没见过。 而现在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的暗箭猎手集团虽然起源与西方,是个全球性犯罪组织。可从昨天,她在王成身边看到那张死亡素描图之后,到今天为止,对方一共发动了三次猎杀袭击。 这种频率太高了,如果猎手来自西方的话,一方面,长相太引人注目,就算戴了硅皮面具,西方人说汉语,发音总是怪怪的,同样引人怀疑,如果警方事后一一排查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而如果猎手本就是黄皮肤,特别是华裔或者华夏人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最重要的是,猎手们虽然对杀人有嗜血般的追求,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喜欢找死,他们在进行一场猎杀任务时,虽然喜欢,猎物在自己的威胁下,像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最终还逃脱不了猎杀的命运。 那些拿着纳税人工资的警察们,被他们耍的团团转,而没有还手之力,但他们如果被警方发现了,失手了,就等于任务失败了,因此,他们必然有其很好的隐藏身份,才会动手。 所以,叶红鱼觉得自己这个推论还是挺靠谱的。 “你真的这样认为?”顾惜朝听完她的分析,反而眼中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一看到这人的眼神,不知怎么回事,她对自己刚才的怀疑又有了几分不确定。 可她终究是聪明人,联系到他昨天打出的电话,蓦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有些狐疑地道:“莫非,这场爆炸案是你自导自演的?” 也是,他们两人在楼顶吃饭有很大的偶然性,除非猎手们知道他们那个时候在楼顶,才能很好地完成炸药的爆炸。谁知道他们那时在楼顶,自然是别墅中的人。 “还好,不算笨。” “你——”叶红鱼觉得自己刚才还煞有介事地分析了一番,最终却知道,是被这个男人当猴子耍了,她能有好声气才怪,抬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还打了个正着。 巴掌声太响,引起了其他安保人员的注意,纷纷都将目光看过来,随后又暧昧地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关键是,她的手在击打在面前这男人脸上时,对方没有躲避,才打个正着,可当她的手要离开对面的脸面时,对方反而出手了,将她的手牢牢地压在他的脸面上,就好像她正用手像情人一般在抚摸他的脸,还舍不得放开一般。 “虽然用手亲吻我的脸面,是一种很亲密很私密的行为,可下一次,我希望你用的是这里。”他虽然被打了一巴掌,并没有恼羞成怒,还击回来,反而语调懒洋洋的,目光盯在她的唇上道。 偏偏他的语调是经过专门练习的,说出的这话带点催眠的魔力,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要跟着他的话走。 幸好,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很快调整了心绪,当即冷笑道:“不会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设计的吧?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这样耍着我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你身上有什么需要我得到的吗,虽然我最近是有些无聊,但还没有无聊到拿我的委托物你的小命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设计的这一出,不过是想浑水摸鱼罢了。 如果我们一直让猎人组织掌握了猎杀的节奏的话,那总会防不胜防。可如果我们自己制造了一场爆炸的话,就可以起到扰乱视线的作用。 毕竟,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猎杀你的人,一共有十人,这十人互不相识,没有任何联系,各自为政,我自导自演的这场戏,他们只会怀疑是其他猎手下的手,但根据他们内部的规则,相互之间不能交流,也无法交流,就算他们的组织上层发问,猎手们也有不告知的权利。 那么,这次液体炸弹爆炸,只会被认为是他们之中的某一位猎手下手失败,而不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而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将会增加一名新的箭标,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那位让其他猎人认为猎杀失败,不吭声的猎人,这么说,你安排了一位钓鱼者。” “不错,我安排了一位假的猎人充当爆炸案的疑凶,通过一定的渠道,将这个消息散发出去,这些猎人们如果上当,那么,这位钓鱼者,将会成为箭标,而你,就可以逃脱被猎杀的命运,这也是猎人组织中的一条组织规则,箭标转移规则。” 所谓的箭标转移规则就是,在与猎物或者警方的对抗中,猎手失败了,对方成功了,那么,猎手还是要尊重这样的猎物的,而那个失败的猎手,只能作为新的猎物被猎杀,他已经没有资格成为猎手了。 除了死,他无路可走。 猎手组织不但对其他人残忍嗜杀,对自己的成员也是如此。 053,你也是警察? “你的意思是,猎杀的目标还是可以转移的?”叶红鱼精神一震,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这男人看。 这个问题,对她太重要了,自从她知道被这样一个变态的暗杀组织盯上后,虽然表面上还没到吓个半死的程度,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谁也不想轻易被人莫名其妙地杀掉。 她更不想,属于她的美好人生还没有开始呢。 “等等,你又在耍我是不是?我记得,算上蝴蝶风筝这次,我是遭遇第三次猎杀了,既然猎人组织的箭标可以转移,那从昨日,西餐厅门前枪杀我的那个猎手就开始箭标转移了,怎么能等到现在?”叶红鱼脸上刚放松的表情再一次狐疑起来。 “对了,是我不好,忘了补充,猎标转移规则,是在三次猎杀之后的,用华夏话来说,就是事不过三。 昨日,在西餐厅门前,那名猎手开了三枪,没有击中你,就算当时他还能继续开枪,开枪也能射中你,完满地完成猎杀任务,但他也必须放弃,否则,他就会成为箭标。 可他最后却放弃了。 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违反三三规则杀死你这个猎标,和他自己成为猎标,后者难度更大,存活的几率更小。 可第一个参加猎杀的猎手,还是放弃了,不是因为他愚蠢或者大发善心什么的,而是因为暗箭猎手组织,对第一个参加猎杀的猎手,有一个奖励原则,允许他失手一次,只扣掉首猎的奖金。 而对第二个参加猎杀的人,同样有一次豁免原则。只不过,要向组织缴纳一定的罚金。意思就是,第二个参与猎杀的人,可以用金钱买自己一命。 至于有谁不幸地成为第三个动手的猎手,而且猎杀任务失败了,对不起,你没有第一个和第二个那么好运,你只能自动转变成为猎标。 一般来说,很少又在经过三次猎杀后,还幸存的目标,所以,第三个猎杀者成为箭标的可能性很小。 至少目前来说,其实你真正地只经历了两次猎杀,因为第三个参与猎杀的猎手,是会转成箭标的,所以,第三个猎杀者一般不是轻易动手的,这才让我抢了时间差。 正因为第三个动手的猎手,可能成为箭标,所以,他才不会在猎手组织平台显示自己的任何信息,我才能浑水摸鱼。” “你不仅在钓鱼,还是在让参与任务的这些猎手们除了第一个和第二个动手之外的他们自相残杀。”当猎手们被面前这男人误导了,第三次猎杀变成了猎物为猎手们准备的一个陷阱后,就达到了面前这个男人自己制造一次猎杀的终极目的。 “是呀,我现在也变成一名猎手了呢?有什么比看着威胁自己生命的人自相残杀更刺激的呢?现在我顾惜朝正式邀请叶红鱼女士参与到欣赏这场猎杀盛宴中来,请问叶女士可否赏光?” “赏光,自然赏光,可问题是,你确信你的浑水摸鱼计划一定就会成功吗?你应该知道,那些猎手们,大多智商出众,未必就没人识破你的骗局!” 叶红鱼是个很是理智的人,虽然她对那些猎手们的能力并不全然了解,但她也绝对不会成为那些猎手们都是白痴。骗局终归是骗局,又成功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有失败的可能性。 一旦那些猎手们发现,第三次猎杀根本没有开始,而是他们被猎物骗了,恐怕马上会回头,对她进行更详尽的猎杀计划。 “不错,看来叶女士还没有马上沉浸入自己已经安全的幻梦中,并迫不及待地离开我这个大灰狼的怀抱,在这一个月内,还需要在我的羽翼保护下生存。” “别用这种声调对我说话,很恶心好不好,关于猎杀规则,你还有什么没有说的,一次说清楚。”叶红鱼挥挥手,做出一副很是嫌恶的表情道,因为她发现,她竟然越来越无法抵挡这个男人的音色对她的影响力了。 “我现在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这次真没隐瞒什么了。”他摊摊手道。 “对了,哪个假的阿豪呢?”虽说第二个参与猎杀的猎手也有豁免原则,不会成为新的猎标,但他却落在了他们手中,顾惜朝会怎么处置这人呢? “死了!”他吐出这两个字时,语调很平淡。 “死了?你杀了他?” “我才懒得动手,他自己死掉了,否则,他任务失败后,不死就会连累家人的。你一定会想着,我留着他,可能会逼供,获得一些猎手的消息是吗?” “难道不是吗?” “没用的,他们只是小喽啰,知道的可能还没我多,又何必浪费时间,充其量埋到花树下面,还能积攒点肥料。” “你杀过许多人吗?”只有杀过许多人的人,才对另外同类的生命相当漠视。 “当然。”他又吐出两个语调平淡的字。 “这是华夏。不是索马里。”华夏的人口虽然是世界第一,但死个人,还是会被慎重关注的。人不是想杀就能杀的,特别是杀过许多人,可偏偏她从面前这个男人的语调中,看不到撒谎的痕迹。 “我知道,这里是华夏,所以,明天我会陪你一起去S市警局上班。”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继续待在别墅中,等待一个月的猎杀期过去呢,看来,你对你的浑水摸鱼计划是真的有信心。”难怪昨日,她离开警局,说两日后就去上班,他却没有阻拦,原来这一切早就在他的计划中了。 “当然有信心,不过,我忘了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我也是一名警察。很高兴,和叶红鱼同志成为同行。” “警察!”叶红鱼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声音生生提高了四个八度。这人不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合伙人吗?从她第一次见到这人,这人的脸上那里写着他是个警察的?身上那一点有警察叔叔伟光正的形象? 华夏对公务员有专门的任用条例,什么时候警察叔叔变这样了? “怎么?不信?” 054,他们是同一人? “我信,但我确定你一定不是S市警局的警察。”叶红鱼毕竟是叶红鱼,在吃惊过后,聪明的脑子又开始了正常运转,马上得出这个最基本的结论。 “叶女士,如果在昨日你进入S市警局之前,你得出这个结论,它无疑是正确的,可现在呢,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在昨日我们一起离开警局后,我的借调通知就下发到雷局长面前的办公桌上了。 来,握个手,恭喜我们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对面这男人说完后,还特意伸出手来,做出一个很绅士的握手动作来。 叶红鱼闻言,并没马上反唇相讥,也没马上伸出手去,反而起步开始围着对面这男人的身子为圆心,左一圈,右一圈,不停地绕转起来,就像是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打量一只不停地开屏的孔雀一样。 她对华夏的政治她体制也是做过了解的,像顾惜朝这样,跨区域调动的公职人员,调动手续办理起来,如果没有强权人物插手的话,还不知怎么磨蹭呢,效率那里有这么快。 又想到,昨日她也是在雷局长的面前,扯起顾惜朝的虎皮做大旗,两分钟内就搞定了一位厅级高官,那么,面前这个男人在华夏,或者说,至少在S市,是有相当背景的。 和这样一个男人拥有一份法律意义上有效的婚姻,是个什么鬼! 就在她的目光停留在这男人的身上,心思却在另外的地方时,这个男人伸出的手,就这样继续停留在半空中,却没有一丝尴尬的样子,反而懒洋洋地道:“怎么,叶警官习惯这样检阅自己的同事吗?那也顺便习惯一下,我对叶警官这个同事表达出的亲近之情。” 话音一落,身边这男人原本还伸的笔直的手,以一种目光都跟不上的速度,快速变了方向,不仅变了方向,还有了弧度,这手一揽,就将叶红鱼的细腰收到他的臂弯中。 叶红鱼随着他的动作,很快收回心思,不慌不忙不惊不诧地抬起头略带几分嘲讽意味道:“你对任何人掌控欲都这么强烈吗?不要告诉我,你之所以这么做,真的是想为了S市的治安环境做出伟大的贡献。” “咦,难道我顾惜朝不能这么伟光正吗?不能真心为S市的治安环境做出伟大贡献吗?原本我还以为,以我们两人之间的私密关系,叶警官应该对我有所了解了,现在才发现,不过是我的错觉。太让我伤心了,我的心碎了,需要马上联系米国最好的心脏医生换心脏了。” “心碎了?挖出来让我看看。”叶红鱼没好气地道。是她被这男人耍的团团转,事事都处于弱势好不好,他现在还做出这幅被委屈,被不了解的模式给谁看。如果说屏幕上那些影帝的演技有时让人佩服的话,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现实的影帝。 “叶警官,你的职业道德哪里去了,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丈夫说出这样具有诱导性质的话语呢?如果我真的按你说的做了,你就犯了唆使杀人罪。这可不好,一点都不好,看来,为了不让你在你将来的工作中,或者同事面前闹笑话,我这个老公兼同事有必要对你给你补补华夏的各种法学知识。” “顾先生,同样作为你名义上的老婆和同事,我建议你不用找心脏科医生换心脏了,而是应该找精神科大夫做心理测试了,装疯卖傻真的很有趣吗?很抱歉,我不奉陪了!”话音一落,叶红鱼就用细细地鞋跟踩了这人一脚。 对男人的脚来说,女人高跟鞋的杀伤力是很惊人的,面前这男人脚遭遇袭击,揽着她腰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让她得到自由,然后昂着头回到了二楼的房间。 其实,叶红鱼清楚,她刚才的高跟鞋虽然对普通人很有杀伤力,可她见识过面前这男人的身手,知道他要是想躲的话,她根本踩不准,可偏偏他没躲。还顺势放开对她身子的钳制。 这让她试探出,这男人的对她,恐怕真的心思不够单纯呀! 她的智商高,情商也没低到哪里去,可越是这样,她越发拿不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最终将会如何收场。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个男人看着她的身影逐渐远去,眼神一改先前的嬉笑无度,变的深邃起来。 不过,她回到房间后,很快就将这个男人抛在了脑后,打开邮箱,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养父的邮件,当然,她还希望收到飞机上那扑克牌男子的邮件。 不管怎么说,对方毕竟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也不是那种有恩不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人。 等等,她怎么觉得,顾惜朝这个男人给她的一些感觉,越来越像飞机上那位扑克牌男子给她的感觉呢? 说话的有些语气,说话的语调,还有一些不符合常理的动作,真的很像。 对了,她终于想起,今日一早,她看到他光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时,想到什么了。 她想到,这个男人的胸口也有一个刚刚愈合不久的伤疤,而那伤疤的位置偏偏和她当日在格伦比亚沙漠为扑克牌男子包扎的伤口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样。 有这么巧合吗?难道顾惜朝和飞机上那位对她有救命之恩的扑克牌男子是同一人,这可能吗? 怎么可能?真的不可能吗? 有哲人说,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想想,飞机上那位扑克牌男子为何在最后失去踪影,而对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那是因为对方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可能会再度重逢。 甚至,可能从她下飞机的那一刻,她的行踪一直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所以,当她从警局出来后,管家才能那么凑巧地出现在警局面前,将她带到现在这座别墅。 虽然顾惜朝和飞机上那位扑克牌男子的长相不同,可她知道,现实世界有硅皮面一具这个东西时,以顾惜朝这个男人的能力,手段,人脉,拥有变成另一张脸的面一具,那就一点也不值得奇怪了。 055,头爆炸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在房间再也待不住了,当下快步出了房间,向两人原本站立的地方走去,无论如何,她要寻找出一个答案。 等她到了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后,却没发现顾惜朝的身影。 她又向楼顶而去。 楼顶先前的美景经过破坏,现在虽然已经被安保人员清理干净了,可炸弹爆炸后焦黑的痕迹仍历历在目。 想到那男人分明是自个导演的一场好戏,偏偏在她面前演的跟真的一般,还让他们一起掉入游泳池,呛了几口脏水。 楼顶上没人,她正要下楼寻找,薛城突然从旁边烧焦后假山后闪了出来。那里是个死角,先前她并没留意到那里还有人在。 “顾惜朝呢?” “少夫人在找顾少吗?顾少刚接了一个电话,开车下山了。”薛城见她有些匆忙的样子,回道。 “出门了?” “少夫人找顾少有急事?” “没事了,你去忙吧。”叶红鱼挥了挥手,刚憋着的一股劲霎时卸去了大半。 也是,她和顾惜朝本就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他出门自然不会特意跟她打个招呼。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也响了。 “喂!” “叶,救我,快来救我。”电话里想起一个略带几分熟悉的纽约腔来。 “弗兰克?”叶红鱼反问。 “是的,叶,我在华夏,S市警局,快来救我。” “你来华夏了,怎么回事?”叶红鱼有些吃惊地道,弗兰克是她在fbi犯罪实验室认识的同伴,今年32岁,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米国警察。 叶红鱼在fbi犯罪实验室实习时,弗兰克对她的帮助很大,他们之间也建立了很不错的友谊。 只是弗兰克怎么好端端地跑到华夏来了,而且还去了S市警局,如果是警方之间的合作,弗兰克也不用向她求救呀。 而弗兰克偏偏向她求救了,那就说明,这次他来华夏,不是出于正常的公务,是以私人身份来华夏的,到了S市后,可能遭遇了某种事件,又不愿意表明他的真实身份,这才向她求救。 “我杀人了?”那边弗兰克有些情绪激动地道。 “你杀人了呢?开什么玩笑?”叶红鱼的声音顿时也提高了一个八度。在华夏,杀人可是大罪,弗兰克是脑子有病了,还是咋地,偏偏跑到华夏来杀人,难怪现在在S市的警局。 “不,不是我杀人了,是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好端端地就死掉了。”弗兰克继续解释道。 “什么女人?” “提供客房服务的女人。” 叶红鱼马上明白了,所谓的客房服务,就是那种性从业者,这弗兰克真是的,虽说西方人的性观念比较开放,可他干嘛到华夏来招一妓。 “她发急病死了?”叶红鱼懒得鄙视弗兰克在这一方面的不检点,但她相信,弗兰克还不至于享受了服务,不愿付钱而去杀人,除此之外,她想不明白,为何这种女人会突然死在弗兰克面前。 “不是,她头爆炸了。” “头爆炸了?你那客房中有炸弹?”这下,叶红鱼是真的吃惊了,虽说顾惜朝可以随心所欲地制造出一起假的爆炸事故来,但不意味着这种爆炸事故在华夏是随处可见的。 “不是,那女人起身喝了一口水后,她的头就被炸掉了。”作为fbi最优秀的探员之一,弗兰克显然在事发之后,无法很快地确定那位提供服务的女人的死因,就说明,这绝对不是一起普通的爆炸案。 对方可能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杀死那个提供服务的女人,而是弗兰克。 片刻后,弗兰克再次开口道:“叶,你知道我对华夏不熟,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你先在警局等候,我一会就到。” 原本打算明天一早才去S市警局报道,但弗兰克事情的出现,让她只好提前半日去警局报道了。 叶红鱼放下电话后,很快着手收拾自己的日常用品,这时,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薛城走了进来。 “薛城,我现在要去S市警局,你安排一下。”叶红鱼停下手中的动作道,她现在作为暗箭猎人组织的箭标,还出于危险期,虽说顾惜朝制定了一项浑水摸鱼的计划,可计划未必就真的有用了。 万一,被猎人组织识破了,那么,她在这一个月内仍然随时会丧命,所以,必要的安保还是要做的。 “是,少夫人。”薛城并没有询问她为何现在要去警局,马上去安排她去警局的安保事宜了。 四十分钟后,叶红鱼再次出现在了S市警局。 见到了熟人聂帅聂警官。 弗兰克涉及的是一起爆炸杀人案,案情比较重大,还涉及到外籍人士,自然是归S市警局刑侦一队重案组受理。 所以,叶红鱼见到聂帅是一点也不奇怪。 弗兰克是一个典型的金发美男子,他的一双绿眸据说是有欧洲某个皇室的血统,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家伙永远是一副干净整洁的样子,可现在,她看到他的样子,真的很狼狈,金色的头发像杂草一样,乱蓬蓬的。 身上还穿着一件棉质的睡衣,可那睡衣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脏东西,让她第一眼就想到了人的脑髓,这种东西。 也是,那个提供特殊服务的女子既然是当着弗兰克的面,头部爆炸了,那么,爆炸的后头部在爆炸力的作用下,喷洒到弗兰克的睡衣上,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一见叶红鱼,弗拉克就激动地站起来,用英语叫喊道:“叶,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头部怎么会爆炸。” “弗兰克,你先镇定下来。”叶红鱼看了看旁边聂帅还有另外一位不熟悉的警官,安慰道。 其实,她早已看出,弗兰克刚才说的可能是实话,可他的表情却带了很多的表演成分,毕竟,按照他的身份来说,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虽然死的蹊跷,可弗兰克毕竟是fbi最优秀的探员之一,见过的死人和凶杀还少吗?根本不可能像普通人遭遇这种事情后那么激动。 ------题外话------ 啊啊,妹子们为嘛不抱养呀,柳絮悲剧的收呀! 056,已经死亡两天了? 叶红鱼尽管满心疑惑,可她也知道,如果不泄露弗兰克的真实身份,要洗脱对方的杀人罪名,其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她刚才也看了弗兰克的口供。 那位提供特殊服务的女性死者,头爆炸时,现场只有弗兰克一人,并无其他人在场,这就导致没有现场证人,而酒店虽然有摄像头,可摄像头至多只有走廊里,电梯口等等位置的摄像,房间内是不能也不适合安装摄像头的。 所以说,她现在听到的只是弗兰克说的一面之词,就算她相信,弗兰克不会在华夏杀人,但也要S市警局的警官相信才成呀! 虽然,一个米国人用炸弹杀害一个华夏的特殊女从业者,同样缺少杀人的动机,这大概是聂帅没有阻止叶红鱼参与到这个案件中的缘故。 杀人动机这个东西,是警察最为敏感的东西,如果不是这个疑点存在,就算弗兰克是米国人,聂帅恐怕也懒得跟他继续磨叽。直接想办法让弗兰克乖乖认罪了。 当然,作为警察,聂帅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弗兰克除了护照上的身份,可能还有其他身份,可怀疑也只是怀疑,因为弗兰克的护照真的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如果说,没有杀人动机,那位女特殊从业者就是面前这个米国人杀的。 那么,就等于是一个外国人在S市进行了一场恐怖活动,这同样是不允许的。 也不怪聂帅头大,前几天,在小山顶发现的六具被枪杀的尸体,现在警方还没有查明这些人的确切身份,虽然联络了各国的大使馆,可都没有任何亲属或者相关人士前来认领那六具尸体。 就说明这六人的身份可能是见不得光的,这件案子现在还悬在半空中。 而昨日,先是发生了富豪王成的跳楼案,接着在街道上又发生了枪击案,再加上这个米国人的爆炸案。件件都是大案,偏偏,似乎每件都跟自己的新同事叶警官有关系。 从私人身份来说,叶警官当日在飞机上救了自己姐姐和外甥女的命,是自己的恩人,可他对她,却总有一种雾里看花看不清楚的感觉。总觉得她的身上藏有某种秘密,这也是他没有阻止局长让这位叶警官进入S市警局,他想近距离从她身上发现点什么。 这时,李小白在门口向他招手,他走了出去。 “聂头,事情不对呀!” “怎么?” “刚才陈法医已经验完酒店里那具头爆炸的女尸,尸体的年龄应该能对的上,大概28——32岁中间,但却发现,死亡时间跟那个洋鬼子说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那洋鬼子说,他是亲眼看到那个女的头在他面前爆炸的,可陈法医的验尸结果显示,这具爆炸的尸体应该至少死亡两天了。当然,爆炸发生的时候,的确是今天凌晨三点,这点酒店的其他人听到爆炸声都可以作证。” “意思就是说,那位现场发现的头爆炸的女尸,她已经死亡两天了,弗兰克当时是和一具尸体在房间?”聂帅走出门时,叶红鱼也跟了出来,闻言道。 她先前是真的觉得,根据弗兰克自己的笔录,是真的不知先从哪里打开缺口,现在却很意外地听到了这样的尸检结果。 这怎么可能,弗兰克的职业素养不会让他愚蠢到活人和死人都分不清楚的地步吧,更别说,根据他的笔录,那位女特殊从业者还对他进行了特殊服务。 如果弗兰克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难不成他是见鬼了。昨晚他跟一个女鬼鬼混了多半夜,然后还发生了爆炸案。 当然,对学法律的人来说,这世上是不存在鬼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人在两天前,杀了一位年轻的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然后将尸体通过某种渠道藏到了弗兰克所住的酒店的房间内。 而当晚弗兰克叫了客房服务,另一名女子出现了,对他进行了服务,在服务结束,凌晨三点左右,弗兰克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迎面看到昨夜为他提供服务的女子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水,在他背过身走向床前时,发生了爆炸事件,他听到爆炸声回头,恰好看到,那女子的头爆炸了。 然后爆炸声惊动了整个酒店的客人和员工,隔壁房间的客人马上来敲门,分散了弗兰克的注意力,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自己的房间。 事实上,在他背过身走向床前时,房间内那名女子可能早就将另一具死了两天的尸体拿了出来,一个简单的移花接木之后,酒店由于爆炸陷入暂时的混乱,那真正的凶手,那个昨晚跟弗兰克在一起的神秘女人消失了。 “根据楼道走廊的摄像头,马上去排查死者的身份。”聂帅和叶红鱼几乎同时开口。 为今之计,针对这件爆炸案,只能先查清这个女特殊从业者的身份,然后根据对方最近的行踪来判断,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掉的,杀人的第一现场到底在哪,死前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聂警官,我认为,对方制造这起爆炸案,真正的矛头所指是我的朋友弗兰克,毕竟,按照正常逻辑,如果那女尸真的死于两天前,那么,酒店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抛尸地点,特别是又制造出一件爆炸案来,让整个案件变的更加复杂化。” “那叶警官认为凶手为何要针对你的朋友弗兰克?” “警告!”这是叶红鱼根据犯罪心理,得出最可能的答案。 “警告?” “不错,根据我的犯罪心理侧写,依照凶手的能力,在S市这样一座国际大都市来,寻找一个死亡半个小时的女尸来栽赃弗兰克制造爆炸案杀人完全有可能。 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死亡时间相差半个小时的话,依照现有的验尸条件,根本就无法确认准确的死亡时间。 那么,弗兰克的杀人嫌疑就会进一步加强,让他更加无法脱身,可对方偏偏没有那么做,反而找了一个死亡时间超过两天的女尸来栽赃陷害,似乎是故意让我们警方发现其中的破绽,那么,我们就不得不考虑她做这一切的动机了。 当然,对方的动机除了警告,可能还有某种威胁的味道在里面。” ------题外话------ 喜欢本文的亲,别忘了收藏呀,你们的支持是柳絮码字的最大动力呀,么么哒! 057,事情更复杂了 “叶小姐,不,叶警官,就算你推论是正确的,确实有人通过这种方式来警告和威胁那个洋鬼子; 可问题是你这个洋鬼子朋友根本不愿意配合我们警察呀,对许多问题,不是左一句我有权保持沉默,就是右一句无可奉告,就把我们给打发了,就这样的,让我们警察怎么找出凶手来。” 叶红鱼话音刚落,聂帅倒没开口说什么,倒是站在一边的李小四发起了牢骚。看来他是对弗兰克的有些行径很不满。 叶红鱼却知道,造成这种结果,一方面是东西方司法程序方面有差别,弗兰克根本不会信任S市警方,另一方面,真的是弗兰克招惹了不该惹的人,却不愿让聂帅他们知道。 但这案子总不能这么僵着吧,不管与公与私,她都要找出这件爆炸案的真相来。 “聂警官,我再能跟弗兰克说几句话吗?” “我需要向局长申请。” “好,麻烦了。” 叶红鱼也知道,她现在虽然进入了S市警局,可她的身份只是犯罪心理顾问,并不能随意介入到一件与她多少有点关联的案子中,这不合规矩,必须要向上级申请。 五分钟后,叶红鱼再次坐到了弗兰克的面前。 “弗兰克,想要洗清你的杀人嫌疑,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告诉我,你到华夏来真的只是为了休假旅行吗?” “叶,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来华夏的目的,相信我,你卷入那件事没有丝毫好处。”弗兰克说话时,还特意看了坐在旁边的聂帅一眼。 “可弗兰克,你不能提供详细的细节,这件案子现在的证据对你相当不利,如果你不开口,我也没法帮你,而且在第一次审讯中,你无法提供那个女特殊从业者的详细资料。” “哦,上帝,我想起来了,她身上有一个半面蝴蝶纹身。”弗兰克突然叫喊道。 “还有什么?”聂帅发问。 “她的头发保养的很好,像丝绸一样光滑。指甲也很漂亮。”弗兰克继续回忆道。 “还有吗?” “没了!”弗兰克耸耸肩道。 “一个注重保养指甲和头发的华裔女子,必然是一些高档美容会所的常客,让排查的人留意弗兰克所住酒店周围三公里范围内的高档美容会所。” 等弗兰克被带下去后,叶红鱼建议道。 作为女人她很清楚,一个经常喜欢保养头发和指甲的女人,保养自己的个人形象不仅是为了漂亮,更是一种心理需要和习惯,就像一个习惯三天洗一次头发的人,过了三天,她的头发其实一点都不脏,可她的心理暗示却让她不得不尽快去洗头,否则,她总觉得各种不舒服。 至于半面蝴蝶纹身,叶红鱼对这个倒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是那个制造爆炸案的神秘女子自己的个人爱好,还是她是某个组织的一员,这半面蝴蝶纹身,就是某个组织成员的标志。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叶红鱼突然想到,如果顾惜朝这个男人现在在这里,对弗兰克这个案件的看法会是什么。 “案子天天有,反正那洋鬼子都不急,我们急什么,聂头,今日,是叶姐正式成为我们警局的一员,你可要请客呀!”李小四手中拿着掌上电脑又冒出来了。 “行,我请客,叶警官,一起去吃个饭吧!”聂帅看了叶红鱼一眼道。 “好,我一直想知道食堂的伙食好不好,这下,先跟着你们去见识下。”这会也到了下班的时间,重案组的几个警察都走了出来,叶红鱼见状,也知道和新同事吃一顿饭,本就是大家互相认识的过程,她再拒绝,就是不近人情了。 可现在她身上的危险还没解除,贸然离开警局,说不定会遭遇意外,就将吃饭的地点放在了警局的食堂,即使食堂的饭菜其他人可能都吃腻了。 “叶姐,你真的不用给聂头省钱呀!”李小四闻言,挨到她身边有些哀怨地道。 “乖!下个月我请你们去国际大酒店吃国宴。现在先带我去宿舍好吗?”叶红鱼伸手拍了拍李小四的头道。 “太好了,女王大人,请跟小的来。”李小四率先一步帮叶红鱼拉起行李,甩了甩他额前那一缕头发,带着叶红鱼行过警局的办公楼,引来众多侧目。 S市作为国际大都市,市局的硬件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像叶红鱼这种被特别被招聘进来的人,都有一个两居室。 房子空间不大,大概五十多平米,里面装修的很整洁,家具也很简单,一个柜子,一张行军床,以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这等住宿条件实在无法跟清凉山三号别墅相比。 叶红鱼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将窗帘拉了起来,觉得整个环境应该还是安全的,再次放下窗帘,将室内彻底检查了一番,这才锁门,打算去食堂和聂帅他们汇合。 等下了楼,却见聂帅就站在楼道外边。 “怎么,有事?”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根本不用在这个地方等她。 “我们在调查那个弗兰克的过程中,发现他不仅与这件爆炸案有关,可能还与山顶那起枪击案有关。” “山顶枪击案?”叶红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聂帅指的那件案子。 “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地方。”聂帅停下脚步道。 “这——你确定?弗兰克也去过山上?”叶红鱼也有些吃惊地停住步子,聂帅第一次见她的地方,自然就是养父和她原本的家。弗兰克作为fbi探员,应该和养父没有什么交集才是,怎么可能跑去山上,这太奇怪了。 如果弗兰克来到华夏的目的,与养父有关,那他是不是已经查到自己跟养父之间的关系,难道那个神秘女子利用一具死亡两天的女尸制造的爆炸案,与养父也有某种关系?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而聂帅专门将这个信息告诉她,又是想试探什么?是不是他一直怀疑她跟山顶那六具被枪击的尸体也有关系?甚至怀疑弗兰克与她之间,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058,婚内身体合法交流 S市东区的一处街道,路旁是美丽的凤凰木和银杏树,一辆普通的奥迪悄无声息地驶了过来。 车速放慢,却没有立刻停止,然后路旁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子在奥迪车贴近他的身边驶过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奥迪车的右侧前门,然后一屁股坐了进去。 奥迪车过后,刚才站在道边的棒球帽男子好像凭空消失一般。路旁一个小姑娘背着书包,不停地揉了揉眼睛,咦,怎么刚才站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个帅帅的大哥哥怎么不见了。 “说吧,是被你甩的女人追杀了,还是被女人的老公追杀了?”坐在驾驶座上充当驾驶员的人正是顾惜朝,他斜眼看着自己的损友,没好气地道。 如果叶红鱼在这里的话,应该能认出这个戴棒球帽的男子,就是当初在飞机上,与扑克牌男子在一起的桃花眼男子白子卿。 “小朝朝,还是你最了解我,我被蛇头的女儿带人今日堵在了宾馆里,如果不是我见机快,你现在都见不到我了,一定被大卸八块,扔到江里喂鱼了。” “怎么,你上了蛇头的老婆?” “我说小朝朝,这你都能猜着?对有你的这个世界,我彻底绝望了,什么都被你猜着,活着还有什么惊喜可言。”白子卿做出一个夸张捧心的动作。他昨晚,的确和蛇头的老婆在一起,然后,今早就被蛇头的女儿捉奸了。 想他狼狈地只穿着一件睡衣从九楼爬水管而下,逃避蛇头的小弟围堵,实在有损他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的形象呀! “我跟S市的蛇头打过交道,他今年虽然已经五十三岁,可他的老婆才三十五岁,正是你喜欢的熟女类型,他的女儿才十三岁,我想你还没禽兽到对未成年少女下手。 至于要说绝望吗?该绝望的是你家老爷子才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你这样的,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小朝朝,你别咒我呀,再咒我跟你急,这世界美女如此之多,不知要祸害多少老实男人,我提前下手,也算为民除害了。那像你一样,活的像个和尚,有什么乐趣? 就算我将来真的不幸就义了,我也希望躺在一个女人的怀中,对她说出最后一句临终遗言:下辈子不要再喜欢我,我只想做一个深情专一的美男子。 好了,不说我的事了,你真的对飞机上认识的那个呛辣玫瑰花有兴趣了!还真是不容易呀!” 要不然,不会将他从女人身上挖出来,帮他制造风筝炸弹炸自己的家了! 清凉山三号别墅的楼顶,他也上去过两次,上面的风景是真的美,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了。 白子卿想到这里,侧身道:“我说,小朝朝,不错呀,从前我以为我追女人给女人丢支票,丢珠宝,丢房子已经够范了,现在和你一比,才发现我那是小儿科,你追女人是丢炸弹呀!” “向边坐,别靠我这么近,也别和我比,你那是追女人吗?不过是你提供金钱,那些女人提供服务罢了。”顾惜朝更加没好气地道,这个损友身上一股香水味,也不知从那沾上了。 “怎么,难道你最终还不是想让飞机上的那个玫瑰花给你提供服务,而是要将她供在你家当佛爷?”白子卿贼兮兮地反唇相讥道。 “我那不叫提供服务,叫婚内合法身体交流,别用你龌龊的心思定义别人的婚姻。” “婚内合法身体交流?小朝朝,你别吓我,你结婚了,领证了?啥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结婚的事情有必要一定告诉你吗?”顾惜朝语气懒洋洋地道。 “小朝朝,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太伤我的心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有机会当伴郎呀!” “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事,距离飞机上的事到今天,也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你们两人在这五六天的时间内,不但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如今还点燃了婚姻的烈火,你们这速度是宇宙光速不成?一定有隐情,马上老实交代!否则,我将绑架你这辆车,我们一起冲到马路对面去。” “坐好,再吵我把你扔下去。” “好好,可小朝朝,我觉得你一定被那个姓叶的女人给骗了,像你这样的纯情处男,没有任何经验,最容易被人哄骗了,听哥的话,明天就和那女人一起去民一政局,将那结婚证书注销的了。”白子卿以一种我是大好人的口吻循循善诱道。 “你真的觉得我很蠢到,随便拉一个女人结婚的地步?”红灯亮了,顾惜朝停车,眼神冷冷略带三分威胁地侧身看着身边的人道。 白子卿一看好友说话的语气变的危险起来,很识趣地见风使舵,“我说小朝朝,看来你是玩真的了,你家老佛爷知道吗?”比起自家老娘来,小朝朝的老娘可是一向以挑剔著称的。 小朝朝先斩后奏,真的好吗? “她迟早会知道的。” “小朝朝,作为你最最最好的好友,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如果不想结婚后就离婚,还是早点让那姓叶的女人学会讨你家老佛爷欢心吧。” “啰嗦,管好你自己的事,关于那些猎手,你有什么发现?” “倒是发现了一个可疑人选。” “嗯?” “欧洲十大财团K集团的继承人弗朗斯,在昨天抵达了S市,这位帅哥,是个真正的钻石王老五,今年三十岁,身高一米八七,长相英俊中带点文艺范的忧郁,但据我调查,弗朗斯的曾曾祖父,可能曾经是猎手组织的一员,以后每代弗朗斯家族,都有人可能是猎手组织的一员。”说起暗箭猎人组织,白子卿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弗朗斯家族呀,上上个月,我还参加过他们财团组织的一场慈善鸡尾酒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孟氏国际与弗朗斯财团有业务来往,科多—弗朗斯一定会到孟氏国际拜访我的表哥,孟氏国际现任总裁孟隼言。” 059,颜值精英,杀过人的员工 “怎么,小朝朝,你想现在就去会会这个科多—弗朗斯,就不怕引起对方的警觉?” “科多—弗朗斯既然有可能是我们孟氏国际的客人,那么,安保必然会交给旗下的调查社来做。作为调查社的老板和合伙人,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进公司了,正好去看看。” 话音一落,顾惜朝就开车前面转弯,掉头向孟氏国际的总部大楼而去。 等汽车快到孟氏国际总部大楼附近,才发现负责安保的保安已经将总公司大楼前的那条路给封了。 “看来,我们来的有点迟呀!”白子卿看着外边穿着孟氏国际专门定做的保安服的安保人员道。 顾惜朝没有吭声,继续开车向前走。 向前走了大概三百米距离时,一位长相很是彪悍的主管级别的安保人员上前,挡住他们的车道:“您好,今日这条路不方便通行,请绕道行驶。” 顾惜朝摇下身侧半个车窗,侧头很淡定地看了看这位安保主管。 “老板,你回来了?”这位安保主管看到顾惜朝的脸,神情有些激动。 “科多—弗朗斯的事情由你负责?” “大老板亲自下令了,我们只能行动,不过老板,您现在回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这位彪悍的安保主管正好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四大金刚之一,他并不意外老板刚回到公司,就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毕竟,科多—弗朗斯其实是个名人,他不仅是弗朗斯财团的继承人,还是欧洲许多商业报纸和娱乐报纸的常客。 是国际社会公认的颜值高,作风正派,性格开朗的青年精英,不仅如此,这位科多—弗朗斯还是西欧某国的禁一毒大使。 多次在世界各地,进行此类的演讲,呼吁人们远离毒一品,关爱健康。 所以,像科多—弗朗斯这样的名人,来到华夏,还与孟氏国际集团有业务来往,作为孟氏国际董事会成员以及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老板,自家老板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呢? 就在这时,有人喊着:“来了,来了!” 顾惜朝和这位安保主管停止了交谈,将车子驶到了花丛的背后,停了下来,为迎接科多—弗朗斯的出现让开路来。 孟氏国际总裁孟隼言已经出现在了总部大楼前,身后跟着两名秘书,还有一位颜值很高的美女翻译,孟氏国际的其他主管也跟在几人的身后。 五辆黑色汽车鱼贯而入,这五辆不但车身的线条很是流畅,就连驶来的速度也同样流畅养眼。 第一辆车,是一辆规格很上档次的凯迪拉克,是孟氏国际专门的接待用车,这辆车最先停了下来。 走出车门的是孟氏国际海外部副总裁以及他的特别助理。他们是负责接人的,下车后,就主动向孟隼言走去,低声汇报什么。 接着,第二辆车也开过来了,一看就是科多—弗朗斯带的保镖坐的保姆车。 第三辆车,是一辆墨绿色的限量版劳斯莱斯,毫无疑问,这就是科多—弗朗斯的座驾。 果然,后面的四辆汽车停定后,第二辆车和第四辆车下来八位身穿黑色皮衣,戴墨镜的保镖,四名白人,四名黑人。 这八名保镖下车之后,很是警惕地迅速站定,看起来似乎很平常,可却全方位地将有可能发生的危险给封住了。 劳斯莱斯的前车门开了,最先出现的是一位黄皮肤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疤的男子,他身穿黑色西装,没有佩戴墨镜,神情平淡。 这位脸上带疤的黄皮肤男子下车后,也随意地对周围的状况观察了几眼,然后才拉开后面的车门,用手垫在车顶上,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金发年轻男子随之走出车外,向孟隼言走去。 而这位黄皮肤的保镖在起步之前,若有若无地向顾惜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起步跟上去。 “都说这个科多—弗朗斯有一次被绑架的经历,据说是他自己孤身击败犯罪分子,逃出生天的,可如今看他带这么一大群人,似乎挺怕死的,传言有些不尽不实呀。” 白子卿坐在车上有些酸溜溜地道,他虽然坐在车上,可仍然能听到孟氏国际的那些女员工们,在科多—弗朗斯的出现的那一刻,发出的欢呼声。 现在的女人不但越来越花痴,而且还越来越崇洋媚外了,这个洋鬼子有什么好,值得她们大呼小叫的。 “仅仅从皮相上来说,女人喜欢他,也不出奇。”顾惜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己的好友心里在想什么。 “就算我再不承认,从皮相上看,弗朗斯真的一点都不像那种以猎杀别人的性命为嗜好的嗜血分子。”白子卿身子向后一仰道。 “看到那位女翻译了吗?” “当然看到了,弗朗斯似乎对这个女翻译很感兴趣?”白子卿坐直身子,仔细观察。 “在国际联合调查人组织怀疑,这个科多—弗朗斯与多名年轻貌美的高学历女性的失踪有关。” “怎么,这个弗朗斯还有这等爱好?如果是真的,真是一个人面禽兽呀!” 孟隼言和科多—弗朗斯在楼下交谈的时间应该没有超过两分钟,孟隼言就邀请弗朗斯进入了总部大楼内。 那位黄皮肤的保镖自己紧跟了上去,而剩下的八名保镖,有两名白人保镖和两名黑人保镖也跟了上去,另外四人留下。 分别上车,将车子驶往孟氏国际的贵宾停车场。 顾惜朝也发动汽车,并没有将车子停在公司自己专用的停车位上,而是将车子停在了公司普通员工的停车位上。 孟氏国际大楼有三十六层高,除了总公司和各级部门主管的办公室占用了许多楼层之外,还有孟氏国际的一些子公司也在这座大楼内办公。 孟氏国际调查社也属于孟氏国际集团的子公司,他们的办公地点在十五楼。 在孟氏国际调查社的员工心目中,他们的老板顾惜朝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一年在调查社见不到几次。 所以,大多数员工见到顾惜朝出现,都有些吃惊。 白子卿更是对前台负责接待的妹妹吹了一个口哨,并道:“许小姐,我猜,你今天一定穿了粉红色的内衣。” “白少!”前台妹妹许小姐马上满脸通红娇嗔道。 就在这时,从茶水间出来一个手中拿着水杯的男子,正好和顾惜朝打了一个照面。 顾惜朝原本笑着和其他员工打招呼,这时,却停下步子,盯住这男子不放。 片刻后,他才沉声道:“你是公司新进的员工?” 看到这个员工的第一眼,顾惜朝就知道这人杀过人,不但杀过人,而且还杀过很多人。 060,我们需要女伴 “是。”这个相貌清俊,眼神坚定的员工在顾惜朝盯着他看时,同样也向顾惜朝看来。 可他的眼神对上顾惜朝的眼神,轻微地闪了一下,回了一个单字,就微微低头,让人一时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尽管第一次见到这个员工的人,一般都会觉得这是个专业知识丰富,气质绝佳的精英人士。 更不会把这样一个人跟杀人二字联系起来。 可顾惜朝却从这人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闻到了杀过人的味道。 这时,出来迎接顾惜朝归来的,调查社四大金刚之一的余案见状,忙开口介绍道:“老板,这是调查社半个多月前新进的员工,杜一凡,曾在米国海军陆战队服过役,身手很好。” “嗯!不错。”顾惜朝的脸色柔和起来,没有继续说什么,在抬步经过杜一凡的身边时,还轻轻地点了点头。 跟在他身后的白子卿一头雾水,也不由地多看了这个杜一凡两眼。 对好友知之甚多的他,一向知道好友是个什么德行,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调查社的新进员工感兴趣,就算这个员工是米国海军陆战队的退役人员也是一样。 只是多看两眼后,他发现,刚才自家小朝朝不过是多看了这个杜一凡一眼,问了对方一个简单的任何老板留意到新进员工都会询问的普通问题而已。 可现在看来,这个员工刚才在面对小朝朝时某些姿态分明是充满了戒备。 这种戒备不是那种担心自己表现不好,被大老板炒了鱿鱼的戒备,而是一种在可能遭遇危险时,提前做出的一副防御戒备状态。 可他和小朝朝危险吗? 不危险吧! 至少在调查社这个地盘,他们两人绝对不是什么危险生物,那么,这个杜一凡到底戒的哪门子备? 真是让他也有些好奇了? 只是,他们两人刚走进顾惜朝的办公室,还没机会询问这个问题,顾惜朝的电话就响了。 孟氏国际的总裁孟隼言邀请他们两人参加晚上欢迎弗朗斯财团的欢迎酒会。 孟家表哥亲自开口了,顾惜朝还是要给自家表哥一个面子的。 只是他挂了电话后,却一副思考的模样。 “想什么呢?我们不是打算再亲自会会那个科多—弗朗斯吗?现在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白子卿用肩膀撞了撞自家好友两下道。 “我们需要女伴。”顾惜朝没理他轻佻的动作,自语道。 “哦,女伴呀!”白子卿恍然大悟,有些暧昧地眨了眨眼。关于女伴的问题,自己只要随便勾勾手指,多的是女人扑上来,不像好友这个人,有感情洁癖。 等等,他马上拍头道:“不对呀,以前你参加酒会发愁没有女伴,可现在,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不用发愁选哪个女人做女伴了? 或者是你担心,科多—弗兰斯有可能在酒会上对你家老婆下手?料想他也没那个胆子!” “聒噪,我只是想着给她定制法国哪一家的礼服能够赶到晚上八点宴会开始的时候送到。” 叶红鱼心中虽然有事,可跟着聂帅一起出现在警局的餐厅时,还是吸引了众多男同志的目光。 警局的女性本就不多,多半还是做文职的,很少有美貌和能力并存的。 虽然大多数警局的男同志们对叶红鱼的身份并不了解,但也知道,普通女人不会跟聂帅走在一起,并且还来食堂一起吃饭。 所以,一时之间,许多人都停下筷子,开始对他们两人行注目礼。 叶红鱼的长相其实属于那种很明艳的美,她一出现的地方,就能自动吸引人的目光。 就算此刻,她走进食堂,因为还是一身便装,可当她走在食堂饭桌的过道上,给这些警察的感觉却像是巡视臣民的女王,而他们这些注视她的警察,就是她的臣民。 就连他们一直觉得警界传奇聂帅,走在她身边,也被她的气场压制地少了几分光彩。 偏偏她并没有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仪态自然优雅。 就在他们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时,李小四还有重案组的其他组员们也一起涌进了食堂,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 旁边吃饭的其他大队的警察中,三队的队长就跟蜜蜂见了花朵一般,端着饭盒走了过来,和聂帅他们打招呼,挤眉弄眼道:“我说帅呀,局长还是偏心,又给你们队加福利了。还不介绍介绍。”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个美女队友在,可是刑侦一队的福利了。 “廖凯警官,我是叶红鱼,犯罪心理专家,从明日起暂时供职S市警局,以后请多关照。” 叶红鱼伸出手去,和三队的队长握手。 “叶警官认识我?”廖凯伸出手就要去握叶红鱼的手,才发现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饭盒。 他忙把筷子往饭盒一插,又将手在警服的衣襟上擦了两下,然后才伸出手和叶红鱼的手相握。 “不认识,今日第一次见,但在我刚进食堂门时,听到你右边的那位小伙子喊你队长,而据我简单了解,S市警局刑侦有四个队,只有三队的队长个子不高不矮,人不胖不瘦,性子比较舒朗,而且,晚饭喜欢在食堂吃。” 叶红鱼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叶警官,你来我们三队吧,我们三队才最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呀,回头我就给局长打报告。”三队队长廖凯似真似假道。 “三队长,先下手为强,叶女王已经归我们一队了,以后新进的同事我们就不跟你们其他队抢了。”李小四忙上前打岔道。 几人落座,三队长也没回自己的桌边去,可叶红鱼他们一起落座聊天用餐。 可叶红鱼的眼神却落在餐厅正在播放的电视上。 刚才她在电视上竟然看到了顾惜朝的背影,虽然只是镜头一闪,她还是留意到了。 本地新闻正在播发孟氏国际集团和欧洲的弗朗斯集团两大总裁的见面仪式。顾惜朝既然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老板,出现在那里,也很正常。 她刚收回了心神,挑了几口饭菜,就听到衣袋中的电话响了。 “喂!” “我在警局门口等你。”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题外话------ 继续求抱养! 061,宿舍验身 “你进来,到警局饭厅门口等我,我有事要问你。” 今天要不是弗兰克打电话过来,她原本就是打算等顾惜朝回别墅后,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遭遇劫机时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那个扑克牌男子。 他现在既然送上门来了,她就打算吃完饭,回到宿舍后,对这人验验身,不然,这个怀疑总梗在她的心中,不得解脱。 “好。”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应道。 叶红鱼已经无心用饭了,她挂断电话,站起身来道: “聂组长,三队长,还有各位同事,我有事先回宿舍了,你们慢吃,下个月抽个休假的日子,我请大家好好搓一顿。” “叶警官别跟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客气,有事你先忙吧。”聂帅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廖凯就先带笑站起来道。 叶红鱼也微笑着跟这些警局的新同事点了点头,然后将手机装进口袋,高跟鞋蹬蹬地离开了食堂。 等叶红鱼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三队长有些暧昧地用肩膀碰了碰聂帅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三队长,你别说了,我们组长已经够可怜了,看中的花已经是别人花园里的了。”李小白见状,没好气地道。 “怎么地,名花有主了?” “知道顾惜朝吗?孟氏国际调查社的那个顾惜朝,我家女王加女神已经是人家老婆了。” “啊!”饭厅中的男同胞们顿时哀声一片。有些坐在窗边的警察早就留意到顾惜朝的出现,此刻都齐齐地透过窗户向外边望去。 而聂帅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话,只是很安静地用饭,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叶红鱼出了饭厅后,就见顾惜朝正跟一个凤眼浓眉,腰板挺直的中年警察在聊天,看对方衣服上的警衔,她就知道,这人应该是S市警局的一个副局长。 这个副局长大概是知道顾惜朝的身份还是怎么的,说话的口气丝毫没有带有上位者的优越感,反而带了几分亲昵。 看到叶红鱼出来了,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道:“果然是一对璧人呀,不错,不错。这个周末到你林叔家来吃你林婶做的饭,现在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说完,就摆摆手,善意地望了叶红鱼一眼,就离开了。 “我怎么觉得S市警局的头都是你的熟人?”叶红鱼想到警局的局长当她提起顾惜朝时,对方就很爽快地将她招了进来,而眼前这个副局长,似乎跟顾惜朝的关系似乎更亲近。 “怎么,终于对我这个老公的私事感兴趣了?” “是我多嘴了。” “其实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林局以前当过我父亲的警卫一段时间,至于魏局吗,虽然和我们家没关系,但却和孟氏国际的关系不错。” “哦。”叶红鱼闻言,没有马上说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身边这个男人说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在此之前,她只知道,他是她结婚证书上合法的另一半,对他的家人,朋友,社会关系,等等几乎一无所知。 但对出生在华夏的她来说,在华夏能够用的起警卫的人,一定都是处于金字塔高层的权贵。 那么,有这样出身的顾惜朝真的有必要为了区区那两亿美金的委托费,跟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绑在一起,贩卖自己的婚姻吗? “说吧,要问我什么?”顾惜朝看着身边的女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唇角不由地弯了弯道。 “额,先跟我回宿舍。”有必要先弄清身边的这个男人的身份,至于如何界定他们之间的婚姻,以后有的是时间。 “好。”虽说自家老婆待在警局里会更安全一些,暗箭这个猎人组织,虽然杀人没底线,可他们却很少正式跟国家暴力机关直接对抗,就算有公职人员,如警察接到了箭标,逃不脱他们的猎杀,但这都是以一种很隐秘的方式进行的。 这也是他没有反对自家老婆暂时到S市警局充当特聘顾问的缘故。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去自家老婆的宿舍查看一番,顺便晚上让薛城将自己的行李送来安置好。 还是贴身保护让他更安心一些。在这件事情上,就算他准备的完美程度达到九十九分,他也不愿看到那一分的意外发生。 饭厅距离叶红鱼所在的顾问楼,并不远,两人步行了五分钟就到了。这一路上,并没有在警局的办公区,一路行来,只见了警局后勤上的几个工作人员。 这两名工作人员远远地看了他们一眼,并没过来打扰。 也许这两人并不了解他们的身份,但一定确信闲杂人没有人敢随意在警局院子里闲适的散步。 两人进了宿舍。顾惜朝还站在门口打量房间的布置。 叶红鱼就一把将他的身子扯了进来,然后站在他面前率先开口:“把你的手举起来。” “啊!我说老婆,你这是打算劫财还是劫一色?”说话间,还是很自觉地将双手举起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别举这么高!”叶红鱼没好气地将他的右手向下折了几分,然后抓住右手腕,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飞机上那位扑克牌男子右手握扑克牌的经典动作,过了这么多时日,她还记忆犹新,她要鉴别一下顾惜朝的手腕。 但很快她就失望了,她记得在飞机上看到扑克牌男子手腕上的肤色比古铜色稍微亮一些,还有经常参加攀岩运动留下的擦痕,可顾惜朝的手腕肤色更亮一些,手腕上面虽然也有几道红色的印子,但似乎与她看到扑克牌男子的不同。 她不死心,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打算解开他的领带,查查她看到的伤口。 却被他一把攥住手道:“老婆,没想到我们不过半日不见,你竟然如此热情洋溢,天没黑,门也没关。” “你是他,对吧!”叶红鱼闻言,手中的动作并没有放松,反而很认真地盯视着他的眼睛道。 062,宣告你的所属权? “我本来还猜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现,如今看来,果然还没那么笨!怎么,现在就想兑现我的救命之恩了?”顾惜朝闻言,也没因为她识破他的身份故作惊讶什么的,脸上的笑意还是那等懒洋洋的状态。 也是,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之间的言语官司原本就不用说的那么白的。 “你在飞机上已经认出我了?”既然她在美国时就接到了养父邮寄给她的那纸结婚证书,就表明在飞机上两人初遇时,他们已经成了夫妻。 他脸上易容,戴了硅皮面一具,她认不出他,但并不等于他认不出她。 因为她用的是本来面目。 只要他见过那纸结婚证书,只要他曾经仔细看过她的照片一眼,以他的敏锐,又怎会认不出她来! 从前,她自认为二十四岁从世界名校拿到两个双博士学位,还懂世界上那么多的语言,了解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法律,风俗,文化,个人的身手也很不错,说实话,她真是有一些满满的优越感的。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很幼稚,书本上学来的知识用时终是浅,面前这个男人就把她耍的团团转,她比一个木偶好不了多少。 “不是你太无用,是你在我身边。” 大概是看出了她心中此刻的所思所想,这男人一改先前懒洋洋的说话口气,站直了身子,低头,盯视着她的眼神很认真地道。 说完之后,还伸手轻轻地将她还抓在他衣领的手,轻轻地摘下来,握在手中。 叶红鱼不是那种明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反而继续恼羞成怒的人。 没关系,她现在不强,不等于以后也不强,终于有一天,她会让他也尝尝被耍的团团转的滋味,不过在此之前她总要做点什么,才能消她心中的憋屈。 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反手一把握住身边这男人的手,放在唇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哧!”顾惜朝疼的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下力气咬呀。 可他却没挣开,任凭她继续咬。 男人的皮一肉的确硬,叶红鱼下了狠劲咬了足足有两分钟,这人却没有喊上一声。 这男人不喊疼,她咬着咬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就松开嘴,发现那只手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青青的牙齿印。 “你这是打算在我身上烙下印章,宣告你的所属权吗?”顾惜朝看向他手背上刚才被她咬的牙印,神情竟然有些变的高深莫测起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要做点同样的事情?”话音刚落,他就一把将她的细腰揽住,将她压向后面的墙壁,头更是往她的上压去。 男女之间的力气本就不对等,尤其是在这男人势在必得时,她的一切反抗变的那么脆弱。 说实话,她现在对这男人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被他狠狠地住时,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男人的气味很好闻。 是一种很清爽的味道。 对她这种没有恋爱经验的人来说,她不得不承认,他吻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恶心到吐的感觉,而且,当她靠在他的胸前时,她还清晰地听到了身边这男人那清晰的心跳声。 不知是受对方心跳的影响,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叶仿佛快了一些,然后跟这男人的心跳开始共振。 “嗡嗡!”就在这时,顾惜朝身上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顿时打断了所有的迷思。 顾惜朝的唇终于移开了,可环在她腰上的手却没有放开。 一手拿出电话,扫了一眼,接通,还不等他说什么,电话对面就传来声音:“顾先生,您要的礼服已经空运过来,请问是给您送到府上还是?” “不用,就留在店里。” 没有在废话,顾惜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将她的腰一揽,就要出门。 “干什么去?” “弗朗斯财团,你应该知道的,今晚在孟家要举行一个欢迎酒会,你作为我的妻子和女伴,自然要陪我出席。” “我对充当花瓶没兴趣,你找别人吧,我不介意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变出个小三小四来。”叶红鱼身子靠在门边,不愿再动,他们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场让她处于弱势的委托,她被动地失去了自由,凭什么还要陪着他演戏。 世上哪有这等道理。 “如果我说,在酒会上可能发现关于暗箭猎人组织的信息呢?” “好,我去。”她相信顾惜朝明知道她现在的生命威胁还没完全解除前,顾惜朝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当然暗地里,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更多接触面前这个男人的人际关系,然后在将来才能找出这个男人的弱点,以要挟这男人解除他们的婚姻,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拖着。 两人出了宿舍,下楼之后,顾惜朝的车就停在警局的停车场。 叶红鱼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开的是一辆全球限量版的保时捷,现在停在警局停车场的却是一辆白色的积架。 他们出了警局,自然不是直接就到酒会地点的,而是先去了本地一处很高级的美发沙龙,为她做了一个美美的头发,然后,又去了先前的时尚店。 顾惜朝吩咐空运过来的礼服,是一家国际有名的品牌刚出最新款。 叶红鱼穿上那件礼服,还算合身,她的身材很好,许多衣服都能穿的出去。 可没想到的是,顾惜朝看着这件运送来的礼服,反而有些不满意,因为这件礼服的后背几乎是全空的。 所以,他皱着眉头,又在店里挂的衣服前四处转了一大圈,选了一件亮白色,上面有黄色蝴蝶绣花的旗袍,这件旗袍,不管是做工还是料子也是极好的。 “这件包起来,穿这件。”那件露背的礼服要穿,也是只能传给他一个人看,给酒会上那么多男人看,算什么! 叶红鱼只好换上这件旗袍。 这几年她在国外,到是没有穿过中式旗袍,如今穿上从试衣间出来,顿时引来店中几人惊艳的目光。 063,那个姓秦的女子 孟氏国际集团身为S市商业龙头的老大,它举办的酒会,能拿到邀请函的人,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份和财富得到了本城上流社会的认同。 当然,出现在酒会上的也不仅仅是商界人士,还有一些政界人士,以及娱乐圈人士。 曾经有个记者自嘲,在孟氏国际集团的酒会上,你每走三步,就会遇到一个两三线的小明星,而十步之内,必然能遇到一位当红明星。 这些明星出现在这里,有的本就是孟氏国际旗下产品的代言人,有的纯粹是那些老板们带来蹭吃蹭喝或者混进来想找个金主的。 叶红鱼和顾惜朝到达山庄的出口时,负责安保的,还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人员,这次,站在出口的赫然就是调查社新进的那个员工杜一凡和四大金刚中的另一人。 顾惜朝虽然没有邀请函,但他那张脸就是邀请函。 这两人同时向顾惜朝打了一个招呼,目光更多的是落到叶红鱼的身上。 作为四大金刚之一的徐庆是最早跟在顾惜朝身边的人,自家老板身边出现过的女人,他用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所以,对叶红鱼不免有几分好奇。 而杜一凡虽然也多看了叶红鱼两眼,但注意力更多的还是停留在顾惜朝身上。 现在任谁看到他们两人,心中都不由地要赞一声,好一对璧人。 为了配合叶红鱼的旗袍,顾惜朝参加酒会并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有双排扣的中山服。 衬的他的气质,硬朗了许多。 所以,当顾惜朝挽着叶红鱼的手臂,出现在入口时,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谁让他们两人都是生面孔呢。 顾惜朝虽然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老板兼合伙人,可自从调查社成立后,他出现在调查社的时间很少,许多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叶红鱼,这本就是她第一次在S市上流社会露面,这些人自然也是不认识她的。 有些来宾甚至还私下里偷偷询问身边的人:“问他们是不是最近走红的某部电视剧的男女主角?” 叶红鱼以前跟着养父在世界各地流转时,也曾遇到一些好客的西方名人,举行酒会,他们也去看过世面。 所以,被这么多人注视时,她也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神情自然,落落大方。 再加上她身上的旗袍也不像那些穿了长款礼服的礼服的常摆拖在地上,是在膝盖上的,这让她整个人显得干净利索许多。 但同时她的气场又不失华贵,当即就吸引了许多酒会上色鬼的留意。 在酒会的大厅正中央,孟氏国际集团的现任总裁孟隼言,正在同弗朗斯财团的继承人科多—弗朗斯聊天,身边还围了一些商界人士。 看到顾惜朝出现,孟隼言向科多—弗朗斯道了声,失陪,就举着手中的酒杯来到了顾惜朝面前,看了叶红鱼一眼道。 “小朝,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会来的,这位小姐是?” “既然回到S市了,自然是要见见表哥你了,至于她吗?当然是我老婆,你的表弟妹了。” “你呀!来了,就随意一点,我就不招呼你了。”孟隼言似乎并没有将自家表弟的话放在心上,手中还举着那杯酒,微微向叶红鱼点了点头,然后又和酒会上其他人开始打招呼去了。 叶红鱼是学心理学的,自然可以听出孟隼言话语中的微妙含义,从头到尾,这个孟氏国际总裁,并没有对她发表什么意见,但仔细一分辨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从头到尾,都用的是一个“你”字,而不是“你们” 说话的对象仅仅针对的是他的表弟顾惜朝。 而她叶红鱼,被人家华丽地不动声色地给忽略掉了。 被忽略了,叶红鱼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她所谓的顾夫人身份,本就是名不副实,也无意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生气。 “你说,我现在拉着你的手走上那边的台子,然后,拿起麦克风向所有的来宾介绍,你叶红鱼是我顾惜朝的妻子,这些人会不会认为我有病?” “有那个必要吗?你表哥的态度对我并不重要。” “什么并不重要?”刚才离开的孟隼言竟然去而复返了。 特意还看了一眼,背后说他话的叶红鱼。 “我的意思是,孟先生把我当路人甲的态度,我并不在意。”被抓包了,叶红鱼反而大大方方地,看着孟隼言的脸,重复了一遍。 孟隼言有些意外地再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继续跟她纠缠下去,反而看向顾惜朝道:“刚才忘了说,秦曦到S市了,也在酒会上,一会见到她之后,你帮我照应着点她。” 说完后,不等顾惜朝回应,还特意看了叶红鱼一眼,就再没有停留,离开了。 叶红鱼不用脑子都知道,孟隼言口中的这个秦曦,可能都是他们表兄弟认识的一个女子,而且,还特意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提出来,说明这个女人跟顾惜朝的关系不一般? 可顾惜朝的目光这时,竟然是落在那边的科多—弗朗斯身上,似乎根本没听到自家表哥在说什么。 难道科多—弗朗斯也与暗箭猎人组织有关? 就在这时,身边有人喊道: “快看,是秦小姐。” “就是帝都秦家的那个孙女?” “是呀,是呀,没想到她竟然会参加孟氏的酒会。” 叶红鱼闻言,也抬眼向大厅那边看去,只一眼,她就庆幸今天幸亏没有穿顾惜朝先前帮她定做的礼服。 因为这位像公主一样姿态的女子,身上穿的礼服和顾惜朝先前帮她订的那件礼服样子大同小异,颜色用料更是相同。 在这种场合,最忌讳的就是撞衫。 当然,就算是撞衫了,她也无所谓,这世界上撞脸的人都活的好好的,撞衫怕什么? 先前她还不确定旁边人口中姓秦的女子是不是孟隼言口中的秦曦,可当她看到这个姓秦的女子,看到顾惜朝和她这边时,眼睛一亮,提着裙摆走了过来时,就彻底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题外话------ 柳絮的文一向都带点悬疑,亲们觉得新文不够看的,可以看看柳絮完结的悬疑宅斗文《娘子,到我怀中来》,或者法医悬疑文《法医嫡女御夫记》,或者特工女强改变历史文《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064,两个女人的言语官司 秦曦远远地看到顾惜朝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没想到,小朝哥还真出现在孟氏集团的酒会上。 从小,小朝哥就很叛逆,虽然学习成绩很好,跳了许多级,十八岁时就拿了许多学位,可他却不愿意从政,让顾爷爷和顾伯伯很是头疼。 最后,顾家三叔说,既然不愿意从政,那就从军吧。 这次,小朝哥倒是乖乖地去了,只是在军队里待了两年,又因严重违反军纪,被顾家三叔赶回了家。 从此之后,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一年到头,很少在京里见到他的面。 就算在京城他们这些权贵子女的聚会中,也很少看到小朝哥的身影。 最近一次引起京城同伴关注的是,半年前,小朝哥在三环内飙车枪击案。 这件事当时媒体封锁了消息,可对他们这些权贵子女来说,有些消息是瞒不住的。 可具体到底为何,却没了后续。 当时,她虽然知道小朝哥只是受了点轻伤,却不知道他住在哪家医院,去了顾家,也没找到人。 对从小就住在一个大院里的他们来说,从小,她就是小朝哥的跟屁虫。 随着年纪的增加,她一天天从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一个美丽的大姑娘时,当有一些名门子弟怀着各样的心思接近她,对她展开追求时。 她却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上早就驻扎了一个男子的形象。 那就是顾家的小朝哥。 在她看来,两家也是门当户对,秦家和顾家的老爷子都曾经是国内七大巨头之一,虽然两家不属于同一派系,可两家老爷子在许多政治见解上,还是持相同看法的。 她和小朝哥又是一起长大的,两人长相也都很出色,小时候,顾家伯母,就曾开过玩笑,说是要让她长大了当自己的儿媳妇。 那时,虽然是玩笑话,可当她真的长大了,慢慢懂得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时,却不排斥这个玩笑。 这么多年来,她虽不知道小朝哥会不会喜欢上自己,可她也没看过他身边出现过其他的女孩。 她一直认为,只有她自己,从小到大,还有将来,才是最终能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可现在,她在看到小朝哥的同时,也看到了他身边穿旗袍的那个女子。 心情顿时没有那么好了。 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是有自信的,可小朝哥身边的那个女子的漂亮还是让她感到了强烈的侵略性。 是的,那个女人的漂亮,让她感到那是一种很有侵略感的美。 不仅如此,当她看到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的目光也向她看来。 对于从小到大,出身不凡,品貌才学都拿的出手的她来说,有许多同龄的女子看到她,只能仰视羡慕,而不是像对方一样,用带着某种兴味的目光看她。 这种目光让她无来由地觉得不喜。 可她知道,满大厅这么多人此时就盯着她看,她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失礼的事情来。 她一步步向小朝哥和那女人走去。 神情很舒缓。 “小朝哥。” 顾惜朝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科多—弗朗斯身上,闻言,侧身一看,看到秦曦时,神情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小曦!” 然后目光又移到她们两个女人的身上道:“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我过去一下。” 说完,不等她们两人回应,就端着酒杯向科多—弗朗斯那边去了。 叶红鱼原本还猜想,这两人是不是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一看,就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未必有孟家表哥孟隼言说的那么亲近。 至少她能感觉到,顾惜朝见了这位秦小姐,情绪和眼神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你好,我是秦曦,请问这位小姐是?”秦曦被冷落,神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很快展开柔柔的笑意,向叶红鱼问好道。 “叶红鱼。”叶红鱼同样也展开柔柔地笑意回应。 “叶小姐认识小朝哥多久了,以前我没在小朝哥身边见过你。” “不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叶红鱼很配合地回答,她很想看看,这个秦小姐的功力怎么样,能不能左右顾惜朝,让她将来从两人莫名其妙的婚约中解脱出来。 “哦,时间不长呀,不知叶小姐是做哪一行的,才被小朝哥拉来应付孟家表哥。” “我和你小朝哥是同行。”这话也算实话实说。 秦曦一噎,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小朝哥到底是做什么的。 就在这时,有一个穿着做工考究的手工西装,打着领结,面容有些憔悴,文质彬彬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手中端着一个酒杯,走到了叶红鱼面前,也算为她解了围。 “莫妮卡,我们可以聊聊吗?” 叶红鱼在国外时,还有一个常用的英文名叫莫妮卡,倒是叶红鱼这个中文名不常用。 这位走过来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米国与她有过一些来往的王成的儿子,王景琦。 也是,王景琦作为王成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自家老爹死的不明不白,而她还是他爹死亡现场的第一发现人,王景琦这时候出现在国内,并邀请她过去聊聊,一点都不值得惊奇。 稍微沉吟片刻,她对身边的秦曦道:“秦小姐,先失陪了。”并向王景琦示意,他们一会找一个僻静的角落聊聊。 “叶小姐,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秦曦闻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王景琦的衣着,看对方身上的穿着倒也不凡,装作有些好奇地打听道。 “是的,秦小姐,老朋友了。”说完,叶红鱼又朝秦曦笑了笑,然后与王景琦向大厅那边比较僻静的角落而去。 倒是秦曦留在原地,注视着叶红鱼二人的身影,眼神一时之间,明灭不定。 通过刚才简单的试探,她根本拿捏不准这个叶红鱼到底和小朝哥是什么关系? 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后,王景琦刚一落座就急急道:“莫妮卡,你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065,要住在哪里? “我出现在那里也只是一个巧合,王伯父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我也很伤痛,还请你节哀。 至于王伯父的死因,警方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而我出现在那里,也只是一个巧合。” 顾惜朝通过王成身边出现的猎人发的箭标,得出结论是,王成可能死于暗箭猎人组织的猎杀。 可这仅仅是顾惜朝的一面之词,警方那里根本就没有关于这个组织的丝毫信息,她又怎么能将现在呈现出的真相告诉王景琦呢? 也不认为将王景琦在这个时候牵扯到这件事中能增加什么助力,反而会觉得多了一个累赘。 就顾惜朝的看法,还有暗箭组织的行事风格,根本不是她或者王景琦个人的力量能够对抗的。 为了王景琦好,也为了顾惜朝的计划不出现大的变数,她只能用这种比较官方含糊的言论来回答他。 “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显然王景琦并不相信她的说辞,质问完毕后更是死死地盯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如果叶红鱼知道真相,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理由。 “难道不能是一个巧合吗?” “王先生,作为出现在你父亲死亡现场的第二人,我很不满意你用这样的口气对我妻子说话。”就在这时,叶红鱼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然后一只手臂就搭在了叶红鱼所做的竹木雕花圆椅的椅背上。 “妻子?”王景琦和跟在顾惜朝身后一起到来的秦曦同时惊呼道。 王景琦只是神情有些惊讶,而秦曦则是失态地手中握着的小坤包掉落在地毯上,她都没有留意。 “是的,王先生,我相信刚才我的妻子已经将她所能说的都说了,对王成先生的事情,我们只能深表遗憾,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请跟我的律师联系,或者直接听取警方发言人的最新案情通报。” 说完后,他低头,靠近叶红鱼的耳边道:“老婆,时间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嗯,好。”叶红鱼顺势站起身来,她不认为她和王景琦之间还能因为王成的死因谈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当日在米国时,叶红鱼也曾觉得王景琦很符合她对恋爱对象的界定,可大概回国后,经历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她现在再看王景琦,就觉得这样的男人显得有些太苍白了,引不起她心中的任何情感波澜了。 如果他对自己的答复还不满意,那以后普通朋友恐怕也就没得做了。 也只能如此了,除非有一天,暗箭这个存在了几个世纪的邪恶组织能在她和顾惜朝的有生之年被破解了,她可能会选一个风轻云淡的一天,告诉王景琦他父亲死亡的真相,可现在,为了她自己也能度过一个月的猎杀期,她只能保持必要的沉默。 但在她的手臂挽上顾惜朝的手臂后,她又回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景琦,在伯父死亡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伯父的葬礼,我也会出席的。” “好,我相信你,但我不会放弃的。”王景琦这会也站起身来道。 “这是你的自由。”她没有资格逼迫一个当儿子的放弃追查父亲的死因,但她相信,王景琦应该不像顾惜朝这样,有相当的内幕消息。 特别是像暗箭这样的变态组织,S市警局的机密档案里未必有零星的记载。 可未来的事实证明,一个人永远不能小看另一个人,王景琦也不是省油的灯,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应付完王景琦,叶红鱼这会好像才看到那位秦大小姐一样,有些惊讶地道:“秦小姐也在!” 刚才她的注意力虽然多半在王景琦身上,可这位秦大小姐的反应她也是看到了,对方似乎很意外顾惜朝对她妻子身份的定位。 看来,这位大小姐也是顾惜朝的桃花呀! 平心而论,在不知道秦大小姐有一个怎样的灵魂之前,至少对方的外在硬件完全配得上顾惜朝这个男人。 虽是第一次见面,秦大小姐也没有任何脑残地行径来对付她这个情敌,更没有将她叫到卫生间,关上门谈判,威胁,或者收买她离开顾惜朝,甚至这时都没有出声质问她这个顾惜朝妻子身份的真假,就好似已经接纳了她的这个身份一般。 自然,更不会像一些脑残电视剧里演的,情敌见面,骄纵的大小姐率先就给了勾引自己心上人的灰姑娘一个巴掌。或者将红酒什么地泼在灰姑娘的裙子上等等桥段。 总之,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刚才那一刻的失态外,秦大小姐已经恢复了正常仪态。 听到她的问话,随即嫣然一笑道:“我和小朝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这次到S市来,人生地不熟的,想必嫂子和小朝哥不会不欢迎我去你们家做客吧。” “怎么会呢,惜朝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要住宿舍,不能住家里,秦家妹妹就交给你了。”她其实也想看看这位秦小姐现在打算登堂入室后,到底想做什么,可转眼一想,她和顾惜朝又不是真的夫妻。 她不能入戏太深,将她带入顾夫人这个角色。 顾惜朝闻言,直接拿出电话,拨打一个号码:“薛城吗?送秦小姐到水上名苑,这几天,负责秦小姐的安全和一切开支。” “是,顾少。”电话那头回应道。 “小朝哥,你现在住在哪里呀,我记得孟家表哥在水上名苑也有一处别墅。”秦曦闻言,轻轻地咬了嘴唇,略带几分好奇道。 “就是那一处,我帮了表哥一个忙,表哥就送我了,那里的安保条件很好,也很注重隐私,不会有无聊的人打扰你。” “好,我听小朝哥的。” “你们再说什么,怎么,小朝也知道秦曦现在住在你的水上名苑呀!”神助攻孟隼言先生这会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他们几人在这里说话,上前也插了一句。 这话音一落,顿时有一瞬间的冷场。 叶红鱼特意看了顾惜朝一眼,她的直觉告诉她,没准这男人特意安排这位秦大小姐住在水上名苑,就是因为知道对方住在那里,故意的! 066,你会舍不得的 还好,这时,薛城正好到达,化解了这个尴尬。 看着秦大小姐坐上薛城的车离去。 叶红鱼回首道:“你这样给我拉仇恨真的好吗?” 就算她现在还无法对秦大小姐进行准确的心理侧写,可她绝不认为秦小姐今晚受到如此的屈辱,就会善罢甘休。 特别是像秦小姐这种出身的女子,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可以到手,那个没有得到的,想要她放弃更是难上加难。 而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给另一个喜欢他的女人难堪,这个喜欢她的女人舍不得迁怒这个男人,只会加倍迁怒站在她身边的这个女人。 她叶红鱼一定会成为秦大小姐的迁怒对象的,说不定,对方接下来会调动一切的力量来查她的祖宗八代,一切生活经历。然后再决定从哪一方面出手。 就本身而言,这个秦大小姐本人的魅力似乎对顾惜朝的吸引力还达不到她能成为她解除婚姻的筹码。 但她的执念可能会出来搅局。 “拉仇恨吗?我觉得身为妻子,你首先要做的是——时刻维护你妻子的权益才是,还有,就算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很复杂,但你的潜意识却告诉你,就算这种婚姻关系不正常,但你也不想成为婚姻中被第三者插足的那个失败者。” “如果充当那个失败者,能换来我的自由,我又为什么不呢?”叶红鱼承认,自己个性中有一股不认输的因子存在。可是作为聪明人她知道,有时候适当的退后,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同样也是另一种成功。 “相信我,你会舍不得的。” “切——你真自大。”这男人倒是很自恋,他的意思是,终有一天,她会舍不得离开他的,也舍不得放弃这段婚姻关系吗? “这不是自大,这是我对自己魅力做的最客观最正确的评判。比起那些费尽心力要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来说,你有天然的优势。上车吧!”说话间,他将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在她的旗袍上面。 顾惜朝先前开来的那辆劳斯莱斯,被负责安保的安保人员开了过来。 安保人员下车,顾惜朝护着叶红鱼上车。 到了警局门口,叶红鱼本准备下车,却见顾惜朝直接将这车开回了警局员工宿舍的停车场。 叶红鱼下车,顾惜朝也跟着下车。 叶红鱼上楼,顾惜朝也跟着上楼。 到了门口,叶红鱼回头:“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话音一落,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顾惜朝却没有回应,反而先她一步,拿出一把钥匙,率先打开了宿舍的防盗门。 叶红鱼不悦地挑了挑眉,她现在时刻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她也没问这男人钥匙是从哪来的这种小儿科的问题。 “这种钥匙对我这种专业人士来说,就是幼儿园小班的水平,如果不是怕引人注意,我最起码也应该将这宿舍的门改成眼膜识别系统才是。” 顾惜朝说话间,就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灯一亮,叶红鱼就看到房间内多了其他的东西,有些东西还很眼熟,应该是这男人在别墅中的一些生活用品。 “你是打算也住在这?”叶红鱼挑眉。 “为了不让我刚结婚就当鳏夫,在这一个月内,我们将像一对恩爱非常的夫妻一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吃睡都在一起。” “虽然我应该感谢你在保护我的安危上尽心尽力,可别想着我就会怜香惜玉,沙发和地板随你选。”叶红鱼这小居室本就只有一张床,而且还是一张单人床。 既然这男人坚持跟她住在一起,她也不会矫情地着力强调,让这男人不能侵犯自己的贞操。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她认为这男人不至于没品的对她霸王硬上弓。 有句很粗俗的名言说,生活就像强间,你反抗不了,只能承受。其实,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很适用。 她还有大好的年华要活,有一个免费的保镖负责自己的安全,就算在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中得到的补偿吧。 叶红鱼还要卸妆,今晚参加酒会的梳理的发型,上面抹了许多发胶等固定发型的东西,让她觉得头发硬硬的很不舒适。 她必须先要洗个澡,所以,也没再看这男人,转身就进了洗澡间。 冲洗了头发,简单地洗了个澡后,她裹着浴巾走出来,却见这男人就站在洗澡间外,等着冲澡呢! 他果着的上身,那个被恐怖分子枪击造成的伤口,现在已经完结结疤,再过一段时日,疤痕才会脱落。 她的眼神落在他的伤疤上。 他的目光却落在她的浴巾上方。 两人错身而过。 其实,他的手只要一动,就能扯掉她身上的浴巾,露出一副出水芙蓉的美景来。 但他还算坚定的意志给硬生生地克制住了,为了掩饰他身体的蠢蠢欲动,在她刚离开洗澡间的门两步时,他就快速进了洗澡间。 然后放开凉水,冲了一个冷水澡,帮自己的身体和情绪整个降了温。 等他从洗澡间出来,她已经躺在了自个的那张小床上,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原本打算今晚和她挤在这张小床上的,可面对她,他的自制力似乎越来越弱了。 站在当地,想了想,他还是卷起自己的被子,很随意地铺在了沙发上,上去躺好,很快进入梦乡。 谁知在梦里,他竟然梦到他被她霸王硬上弓了。 叶红鱼从来不知自己竟然是个认床的主,看着顾惜朝这个男人睡在了沙发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过去二十四年经历的事情,一件件从她的脑海闪过。 想到自己那不知名的父母,又想到了她那昙花一现出现,似乎有心理疾病的所谓亲妹妹,还有收养她现在不知所踪的养父,还有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和她进入有名无实婚姻的男子。 就算她在怎么不承认,这男人对她无来由地控制欲让她反感,可她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对这个男人的心理做过侧写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这个男人很在乎她。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在乎,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呢?到底是谁花费了两亿美金制造了这样一个委托? 067,夫妻双双把班上 她本来睡不着,结果越想越说不着,越睡不着就只能继续胡思乱想,最后,都到凌晨两点钟了,她才有了些朦胧的睡意。 正当她睡的香甜时,就觉得身子被轻轻地推了几下。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来,就见到一张放大的脸。她一个拳头又伸了上去,打算给这人脸上一拳,却被这人眼疾手快地握住拳头道:“怎么,上班第一天,就想让警局的同事看到我遭受家暴的样子吗?” 叶红鱼这时看到天都亮了,嘟囔道:“几点了?” “七点四十了。” “都七点四十了!”叶红鱼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下垂,上身的美景就显了出来。 “让开!”按照国内公务员的上班制度,一般都是早晨八点上班,在这一点上,大概是受到西方教育的影响,叶红鱼认为不管在任何时候,守时应该是一种重要的美德。 上班第一天最好不要迟到。 她身上虽然只穿了内衣,可在夏威夷的海滩上见多了比基尼,也不至于像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露出个胳膊腿,就做出羞愤要死的样子。 她大大方方地当着这男人的面,赤着脚掌下床,身姿摇曳,走向了卫生间。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这才发现面前的男人竟然大变样了,这男人竟然换了一身警服。 警服倒也罢了,偏偏他肩膀上的标志竟然跟局长的标志是一样的,竟然级别比她高上许多。 原本她想着穿便装的,最后想了下,还是从衣柜里拿出昨天发的警服来。 从前,她倒是还没有穿过正规的这种制服。 她也是个标准的衣架子,身材比例很好,这套制服穿上后,倒也合身。只是第一次穿这种制服,她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在镜子前面照了照道:“怎样?” “还不错,只不过,这衣服要是我亲手帮你穿的,可能会更满意一些。”面前的男人煞有介事道。 “难道你不知道,对自己的委托人进行言语骚扰,是一种很没品的事情吗?” “这算言语骚扰?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很想晚上亲自帮你将这身衣服脱下来,那才是真正的骚扰。”他压低声音,贴着她的耳侧有些暧昧地道。 “哼!”回应他的是,鞋跟踩在脚趾上的疼痛感。 虽然说女人对付男人的武器,不外乎,用手指拧身上的肉,用高跟鞋踩脚,但最常用的其实往往也是最有用的,特别是最毒女人心,这行叶的女人竟然踩踏的重点是他的脚趾,而不是脚面。 让他在短暂的一分钟内,行走起来,变成了个瘸子。 在华夏,人事问题,一向是重重之重,叶红鱼和顾惜朝还没有开始正式上班,警局已经有了关于他们的传说。 特别是,今天一早,警局的停车场发现了一辆超豪华的劳斯莱斯后,他们两人理所当然地就成了警局今日的话题人物。 作为警局很特殊的两个人物,不知是警局的后勤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办公室竟然也是被安置在一起的。 管理后勤的副局长和后勤处长亲自在办公大楼门前,迎接了他们二人。 没有多豪华的办公条件,但每人身边都负责两个打下手的警员。 这四个警员,两男两女,都是警局今年新招进来的大学生。 其中一男一女看起来很低调,而另外两名,在她和顾惜朝被副局长和后勤处长带领下,一前一后踏进办公室时,这一对男女竟然在办公室聊最近某个明星的绯闻。 看到他们四人进来,这一对男女才忙停声和另外那一对男女站了起来。 经过简单的介绍后,副局长就和后勤处长回自个办公室了。 叶红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意拿起眼前放置的资料,正要先看看时,局长的秘书就来通知,她和顾惜朝两人去多功能办公室开会。 这次会议,警局的所有重量级人物都露面了,包括局长,几位副局长,还有刑警,交警,特警各支队的头,以及下面的小头。 第一项议程,自然是给这些人介绍他们夫妻二人,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叶红鱼很明显地感觉到,这些人就是为了给顾惜朝面子。 第一项议程进行完毕,一些人离开,剩下的一些人开始进行第二项议程。 就是关于最近的山顶枪击案,以及王成的跳楼案,还有他们两人遭遇的闹事枪击案等等。 这些案子现在都没什么眉目,影响又不好,已经有民间舆论,认为他们警察都是无能之辈。 而顾惜朝这位在公一安一部挂名的有神探之名的英才主动要求到S市警局任职一段时间,对警局的高层来说,也是求之不得。 至于叶红鱼真心没人在乎她,只是觉得她就是那个添头。 可现在看到顾惜朝虽然一身警服的样子还算养眼,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许多人见了,就觉得有些碍眼了。 特别是,得知这位年轻的顾问乘坐的还是劳斯莱斯那等豪车,他们平常开个警车,还时常被媒体爆料公车私用,许多人看到顾惜朝的样子,就心中很不舒服,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都谈谈吧,要是你们再拿不出成绩来,我这个当局长的走出去都羞与见人了!”警局钟局长将手中的资料在桌面上拍的啪啪响道。 “局长,我们那本事你也是知道的,实在没撤了呀,只是不知两位顾问有什么高见?” 说话的是刑侦二队的队长,一个从基层民警干起,多次立功,才升职到现在地位的有些粗壮的三十多岁的汉子。 二队长话音一落,多功能会议室中许多人的目光就落到了叶红鱼他们夫妻二人的身上。 “关于山顶的枪击案,死去六人的身份我已经查明,详细资料都放在这U盘中,三队长,麻烦你将它放出来,让诸位看看。” 顾惜朝坐直了身子,手指一弹,一个U盘就被他弹了出去,因为会议桌是长方形的,从顾惜朝这边与三队长所坐的位置并不是面对面的,可顾惜朝只是很随意地手指一弹,那U盘就很准确地落在了三队长的面前。 068,杀手米花K 顾惜朝这话一出口,叶红鱼就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好似变的快了许多。 要说在场的其他人关注山顶的枪击案,纯粹是为了找到案件本身的真相,那么,叶红鱼比他们更想知道真相。 因为那六名被枪杀者是死在她家门前的。 只有了解这个案子的真相,她才能知道养父到底去哪了? 但叶红鱼这时,又怕知道真相,怕那个真相是怎么不想要的。 她更懊恼的是,没想到顾惜朝这个男人在不动声色中就掌握了她不知道的线索。 而她已经失了先机。 她知道这是关心则乱的后果。 也是她对他缺少足够的信任,关于这件枪击案不曾对他交底的缘故。 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就关注了这件枪击案呢? 这几日,他们基本一直在一起,没感觉到他有这方面的倾向。 那么,他是不是在调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养父的一些秘密呢? 顾惜朝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案件的重大进展,让这几天费劲脑汁的几个刑侦队长们都有些吃惊。 三队长握住顾惜朝给他的U盘,有些不知所措。 “放出来看看。”最终,还是钟局发话了。 而聂帅的目光此时不是留在那U盘上,而是轻轻掠过叶红鱼美丽的脸庞。 “是,局长。” 三队长拿着U盘,起身插近他身后的电脑中,然后经过简单的操作,打开U盘中那唯一的文件夹,又用投影,将U盘的文件投影在大屏幕上。 先是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大胡子白人。 约瑟夫:三十五岁,俄落斯裔,曾经是法国外籍兵团的雇佣兵,七年前,由于在外籍兵团触犯了纪律,离开了兵团,然后到了南美,为南美一家跨国毒一枭组织雇佣。 后来,在一次政府军与毒一枭的火并中,下落不明。 第二张照片,是一张小个子黑人的照片。 克拉克,三十二岁,异色列裔,前摩萨德飞箭特工的一员,据说极其,擅长山地狙击,五年前,销声匿迹。 第三张照片,是一个个子娇小的亚裔女性。 朴雅真,今年二十六岁,韩裔,据说最早是朝鲜脱北者的一员,韩国有名的大学中在读博士,擅长各种毒药的配置。 第四张照片,同样是一个亚裔模样的男子,不过却是加拿大华裔黑帮的重要人员之一,这人的资料并不齐全,但擅长汽车驾驶,飞机驾驶,以及电脑技术。 第五张照片,同样是一个亚裔模样的男子,这人却是S市的一个名叫亚太贸易公司的职员,叫徐凡,是一位典型的精英白领,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卷入到山顶的枪击案中去。 最后一张照片的主人名叫本杰明,是米国的参加过阿富汗战争的一位老兵,在战场上荣立二等功,受到米国军部的嘉奖,十年前退役,七年前,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在所有资料的最后,还有一行特别加粗的字体:怀疑这六人中至少有三人是北美猎豹杀手组织的重要成员。 看完这些资料,在场的众人一时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如果这些资料属实的话,那这些人的背景就不是他们平日里遇到的那些毛毛雨可比的了。 不管是法国外籍兵团,还是摩萨德飞箭特工,或者是加拿大黑帮,或者是北美猎豹杀手组织,这些组织,都是在国际上鼎鼎有名的组织。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刑事案件了,而是涉及到国家安全方面的问题了。 “局长,我看这个案子不应该归我们警局来查,应该让国安方面出面了,或者,与国际刑警总部联系,让他们提供相应的帮助。”三队长终于开口道。 “三队长先别急,事情还没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虽然特殊,可他们都死在了山顶上,到底是谁杀了他们,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既然,顾顾问能查到这些人的身份,不知是否也查到了凶手的身份?”二队长接着开口道。 “米花K!”就在众人以为顾惜朝不会回答时,他终于吐出了三个字。 “米花K?”钟局闻言,竟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惊呼出声。 而叶红鱼听到这三个字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当初在自家地下室中发现的那张,特制的扑克牌。那张和顾惜朝所用的扑克牌材质一样的扑克牌。 那也是一张米花K。 “米花K?那是什么鬼?”二队长有些疑惑地道。 “十年前,纵横东亚和世界的最有名的业内杀手的代号。国际刑警A级通缉犯,没有人知道他的性别,年纪,长相,职业,家庭成员等等,他每次作案后,现场都会留下一张扑克牌米花K。”钟局主动为在场的众人普及了一下关于米花K的基本知识。 “职业杀手?”在场的警员闻言,一下子都坐直了身子。 杀手这个职业,古来有之,可到了现代法律社会,还有人以这个为职业的,那就不是小杂鱼了,特别是这个还是一个很有名的杀手。 这种有名的职业杀手,往往要杀一个人的话,那不是想阻止就能阻止的,要说警察查凶杀案,往往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杀人专业,事后很少留下痕迹,就算能通过痕迹找到线索,这些职业杀手也不是他们普通警察能够抓住的。 叶红鱼已经没了先前的震惊,再一次陷入思考中,难道养父就是这个代号叫米花K的职业杀手吗? 如果顾惜朝提供的这些资料是真的,难道他真的知道养父的下落?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侧首,向身侧的这个男人看去。 可这个男人,在丢出这个爆炸般的消息后,却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根本不管在场其他人的反应? “如果真的是米花K这个职业杀手杀的,他们为何会选在山顶那个地方动手?再说这个米花K已经许多年没动静,现场也没发现他留下的扑克牌,又怎么能确定一定是他干的?” 069,没有价码的死人 “因为这死去的六个人没有价码!”所以现场不会留下扑克牌,叶红鱼终于开口道。 “没有价码?”一直保持沉默的聂帅终于开口了。 “杀手也是有规则的,如果有人花钱请米花K要这六个人命,那么,作为一名有职业道德的杀手,米花K杀掉这六个人后,自然会在现场留下一张扑克牌,表示,这起委托他已经完成。 可现场却没有扑克牌的痕迹,那就只能说明——”叶红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微微侧首看向坐在身侧的顾惜朝。 “那就只能说明米花K此次杀掉这六人不是出于杀手委托,而是有其他的原因,比如私仇或者其他。” 顾惜朝接到叶红鱼的小眼神后,很是配合地接着叶红鱼的话题道。 事实上,这也是叶红鱼心中的答案,她之所以要让顾惜朝亲口说出来,就是想印证一下。 他们两人说完之后,办公室中暂时陷入到沉默中,大家还需要对得到的这个信息消化一下。 “可就算如此,我们到哪里去找个米花K,他是一名国际杀手,杀了人去了其他地方,我们能到哪找他去?更何况,不管是我们,还是国际刑警的数据库中,关于这个米花K的资料少之又少,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认不出他呀!” 二队长到时这样不是针对顾惜朝的意思,纯粹是就事而论。 叶红鱼闻言,也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不管这个米花K到底是不是养父那死老头子,但至少警方这边没有关于他的详细资料。 当然,如果养父真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至少她希望,找到养父后,从养父口中知道真相,而不是在这个时候,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将养父的事情说出来。 “就是呀,这样的人,能闯出这样的名号来,我们想抓也抓不住呀,就算他当着我们的面杀人,送上我这条小命,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三队长也紧跟着道。 “那倒也未必。”特警队长有些不服气地瓮声瓮气道。 “我说田队,你就别逞能了,前几天你们抓捕那抢劫运一钞一车的退伍的老兵,结果就造成了三死两上的后果,更别说米花K这种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职业杀手了。”二队长这人,说起来话就是不客气,当即向特警队长开炮道。 “二队的意思是,我们不该抓住那几个抢劫一运一钞一车的,还让他们继续作案不成?”特警队长对前几天的行动对自己队员的死伤,本来就心情不畅快,这会还被二队长这么说,当下腾一下站起身来,手拍桌子道。 二队长也不甘示弱,也站起来,拍着桌子还击,说起前几天的这次行动,他也心里窝着火呢,谁让死去的有一个特警,还是他嫡亲的表弟呢? “都像什么样子,都给我坐下!”钟局长见状,抬高声音,又将面前的资料在桌子上拍了两下道。 还在争论不休的两人听到局长大人的声音,当即停止了争吵,乖乖地坐了下来,可在坐下来时,却仍狠狠地盯视了对方一眼。 “关于米花K的事情先放在一边,那六具尸体要是没有人再来认领,就丢到火葬场去火化,惜朝,关于王成的死,你和叶顾问还有什么新的线索?” 众人听钟局一说,大概就明白了关于山顶枪击案的结案结论,可能最终就要落到米花K身上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这六个人也不是良民,到了S市还不知道要搞什么呢,要不是他们外籍的身份,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早死说不定还避免了其他S市安全的事情发生。 “王成的死,毕竟我和顾惜朝都是第一二出现在死亡现场的人,在这个案子上,我们还是应该避嫌才是。” 叶红鱼再次开口道。 “也好,王成的案子继续还是交给聂组长负责吧,至于两位顾问,鉴于你们前几日在街道上遭遇枪击事件,这几日要多注意安全,我们正在详细排查前几日出现在狙击范围内的可疑人员。” 虽然警方也四处搜查,根据射击角度,找到了狙击地点,但现场并没有残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附近的摄像头拍到的画面,也只拍到一个身穿风衣,戴着帽子,看不清长相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左右的可疑人选。 而这个可疑的人选,在离开那栋大楼还没有完工的烂尾楼的楼顶之后,竟然凭空消失了。 因为顾惜朝的身份特殊,钟局亲自关注这个案子,但现在并无什么新的线索。 “我们会小心的。不过孟氏国际调查社也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这件案子,还是交给我们自己办理的好,需要支持我会向局长提的。” “也好,聂帅回头将这件枪击案的资料移交给顾顾问。”昨晚,市一委秦书记还特意打电话,询问这件案子的过程,如今,顾家这位少爷打算自己亲自来查,他还巴不得呢! “好的,局长。”聂帅应道。 “对了,关于那个米国人爆头的案子现在查的怎样了?”这不到十天的时间,真的是五花八门的案子都冒出来了,不仅市一委秦一书一记很关注,张市一长也关心,这也关系到他在明年换届的过程中,能不能更进一步,成为市一委常一委兼政法一委书一记的关键时刻。 千万再不能出其他乱子了! “已经有了一些新的进展,叶顾问,关于你那个朋友弗兰克的事情,在开会前,有了最新消息,那位被爆头的酒店出现的特殊服务的女人,根据各方的排查,这女人是一个外围女,五天前住进了弗兰克住进的那家酒店。 最为可疑的是,就在五天前,这个女人的个人账户,被人打入了五万美金,我们让经侦科的同事查了一查,最后追查到这个打钱的账户在米国,恰好是弗兰克自己的账户。” “在fbi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来,大概不仅仅是警告这个弗兰克,而是警告fbi!” 顾惜朝一开口,就将弗兰克特意掩饰的身份给叫穿了。 070,女人,你逃不掉的 众人一愣,这怎么一下子又扯到fbi身上去了,虽说凡是当警察的都会知道fbi这三个英文字母连在一起代表的含义,可当它牵扯到一件在华夏发生的刑事案件中后,众人还是觉得有一种很是异样的感觉。 “这个弗兰克是fbi?”聂帅闻言,率先开口道。 “当然。”顾惜朝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道。 “fbi跑华夏来做什么,如果是公事,至少给我们打个招呼吧,鬼鬼祟祟地不愿暴露身份是啥意思?活该被人诬陷。”二队长没好气地道。 “根据我们在国际上的线人传来的消息,弗兰克此次到S市来,好像有两个目的: 一个与山顶的枪击案有关;另一个目的,很隐晦,据说是为了一个国际上很有名的犯罪组织而来。 只是弗兰克到底掌握了那些我们警方不知道的东西,现在还不清楚。”聂帅继续道。 “既然弗兰克借助假身份进入我们S市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自然是越低调越好,没有必要弄出爆炸杀人这等事来,更别说以fbi的能力,杀了人,多的是毁尸灭迹的方法,根本不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这些道理我们都明白,可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对他完全是不利的,还有,如果聂帅得到的线报是真实的话,弗兰克确实是被冤枉的,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是与山顶的枪击案有关,与米花K有关?还是与那个我们警方都不知道的犯罪组织有关? 给我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钟局长将手底下的资料在桌面上拍的啪啪响道。 “钟局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不管是fbi还是米国的大使馆现在大概已经得到弗兰克卷入一场谋杀案的消息,可能他的律师马上就会出现在我们警局之中。”顾惜朝懒洋洋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金笔道。 话音刚落,好像是在回应他的话语,钟局长和顾惜朝同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两人同时都拿起手机看邮件。 会议室中的其他人目光同时也投向这两人。 叶红鱼留意到,钟局长和顾惜朝几乎是用了相同的时间看完了邮件,然后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难道他们收到的是相同的邮件? “钟局,又出了啥事?”二队长按捺不住道。 “弗兰克的姐姐和米国领事馆的领事以及几名律师将会在半个小时后出现在我们警局。”钟局长有些头疼地道。 钟局长话音一落,在场的许多人首先看的却是顾惜朝,好像这麻烦是顾惜朝找来的一般。 偏偏顾惜朝还在旁边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弗兰克的姐姐是米国国会的参议员,据说还有cia的背景。” 是有一定政治身份的,所以,S市警局,对弗兰克的案子必须慎重再慎重。 因为涉及到怎么接待弗兰克姐姐这个麻烦,钟局长宣布散会,顾惜朝和叶红鱼回到了他们的办公室。 办公室原本的那几名工作人员都不在,叶红鱼一进门,干脆关上门,来到顾惜朝的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很肯定地道:“你是故意的?” 这个男人明知道弗兰克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却故意叫破了弗兰克的身份,分明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样,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明知道警局的同事在纠结弗兰克的身份,还不应该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我应该罔顾自己的职业道德?” “你——哼!既然你那么讲职业的道德,为何不连暗箭组织的事情也一概说出来,那样王成的案子也会有个结果。” “我以为你还不算太笨的脑子是知道答案的,难道你不知道,在东方人的观念中,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妻子过多地关心别的男人吗?”他微微地抬头,斜睨着眼光道。 “你这个神经病,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真的夫妻,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别用那一副老公的嘴脸说话好不好?”叶红鱼觉得面对这个男人,她所有的修养好像都到了最低值,实在憋屈的厉害。 “我这个人一向物尽其用,你逃不掉的。”他坐直身子,盯视着她的眼睛道。 他这个眼神,很危险,闪过掠夺的光。 “你知道我养父的身份和下落是不是?”这个男人之所以用这么肯定的语气对她说,是因为他一定有了什么依仗,既然他能查出山顶那件枪击案死者的身份,又怎么会对养父的身份一无所知呢? “乖,该知道的,你终究会知道的,你更应该知道,只要我不想让一个人消失在我的视线中,那她就怎么也逃离不了,虽说我们的婚姻是一场委托,可它也是合法婚姻,只要我一天不愿意在法律上废止它,那它就一直存在。 除非有一天,你能拿出非同寻常的筹码来跟我交换你的自由,你才能获得自由,可现在你还没那个筹码,所以只能乖乖地配合你身为妻子的身份。” “你无耻!”叶红鱼实在被这无耻的话语给激怒了,当即脑子一热,手一伸,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因为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一巴掌过去,就将这男人的脸都给打的歪倒了一边,唇角甚至还有了血迹。 “女人,你应该知道,男人的脸是不能随便打的,你需要被惩罚。” 说话间,这男人站起身子,唇角的血也没擦,就一把攫住她的头,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压制在背后,报复般地啃咬她的嘴唇,让她的嘴唇里也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没有人喜欢这种强制的亲密,特别是叶红鱼此时心情很不爽的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配合,当下狠下心来,去咬这男人的嘴唇。 两人一个挣扎反抗,一个束缚压制,竟然将桌子上的文件都给碰落在地。 “顾顾问,叶顾问,局长请你们两人到重案组去一下。”办公室的门突兀地被推开了。 门口的人看到办公室发生的一切,愣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再一次关上了门。 071,三年之约 门口的人看到办公室发生的一切,愣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就再一次关上了门。 叶红鱼虽然背对着门,没看到推开门的人是谁? 可她听出是一个女声。 永远别指望一个女人保守秘密,特别是这种绯色新闻。 没准十分钟后,整个警局,就传遍了她和顾惜朝在办公室发一情不顾场合的绯闻。 当然,对她来说,要说人言可畏,相比正在经历死亡威胁和自由威胁的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她的目光还是狠狠地盯视在这男人的脸上。 气氛被打断,顾惜朝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可双手还继续压制着她的双手,对上她毫不掩饰的凶恶目光,这男人唇角带血俯视着她道:“你是不是再想,如果有可能,你愿意借‘暗箭’猎人组织的手,将我除去,才能消你心头的憋屈?还你的自由?” 叶红鱼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好似想到了什么,慢慢收敛了她原本有些凶狠的表情,反而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做人和你一样没有底线?” 话音落下,她脸上的神情好像先前的愤恨从来不存在一样,并顺手从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擦拭自个嘴唇上被他沾染的痕迹。 是的,她需要自由。 可要他的命吗?她还真没想着要这个男人去死,毕竟当日飞机被恐怖分子劫持后,这个男人还对她有一份救命之恩。 更主要的是,作为一名心理学专家,她很清楚,一个男人不会莫名其妙地对一个女人霸道,特别还借助婚姻的目的,将对方栓到他的身边,表现出一副很是无耻的样子,一定另有所图。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这个答案,而不是对这个男人进行肉一体毁灭。 两人保持着这样一副模样相互对峙,片刻后,他终于再次开口:“那就好,只要在三年内你乖乖配合你身为妻子的身份,三年后,我还你自由!” “真的?”叶红鱼这次可是真的很意外,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个音部。 针对着男人刚才恶劣至极的行为,她热暴力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就进行冷暴力好了,她甚至还考虑,今天出了办公室后,以后的日子,她都不会再开口对他说上一句话。 用沉默作为反击。 可现在这个男人却提出了如此诱人的条件。 她尽管满心狐疑,仍拒绝不了这等诱惑。 “看你像一个戴着项圈的猫儿一样挣扎有些可怜,我就当可怜你好了。” 尽管这男人的这句话有一种满满的俯视歧视感,在关乎自个自由的大事前,她可以暂时大度地忽略不计。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对如今芳华才二十四岁的她,还等的起,但前提是,这男人要说话算话,别把她像傻子一样忽悠。 “那就三年为期,一言为定?”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 片刻后,他才神情晦涩不明地吐出四个字:“一言为定!”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草拟一份合约,确定我们之间的权利与义务?” 毕竟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不少,叶红鱼觉得契约精神在这时还是需要的。 “婚姻法——本就是最好的合约,难道你不满意?” “好吧,那婚内性一行为呢?” 叶红鱼很快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关于婚姻法的种种,最后觉得大多数条款她还是可以接受的,除了这一点。 “我顾惜朝还用强迫女人吗?”他终于松开压制她的双手道。 “希望如此。” 叶红鱼甩了甩被他压制的有些酸疼的手臂道。 两人达成了合约,她觉得身上一下子似乎都变的轻快起来了。 这时,又看到某人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又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递过去道:“好了,快把你的嘴唇清理下,局长还在等我们呢?” 就算先前那个推门看到他们在办公室内的那个女人是个守口如瓶,不爱传闲话的,可要是其他人看到顾惜朝破的嘴角,一定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们两人的。 虽然现在不能完全消除痕迹,但擦拭一下,看起来就没那么明显了。 “对于你造成的这种后果,你不应该负全责吗?”说话间,他就将她送到他手中的纸巾推回到了她的面前。 “得了,这也是你自找的。”对于这男人愿意给一个期限,解决两人之间的婚姻,她也懒得再跟他计较。 接过纸巾有些粗鲁地对着他的唇角用力地蹭了蹭,偏偏这男人的忍耐力超乎常人,似乎对她粗鲁的动作无感,乖乖地低下头像一只小狗一样,让她一点一点将他唇角的痕迹清除掉。 等他们两人整理好形象,再次走出办公室时,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情了。 警局得到消息的众人早就去了重案组的所在地。 当他们来到重案组的所在地时,弗兰克的姐姐正好乘坐汽车开进了旁边的停车场。 弗兰克的姐姐,再加上米国领事馆的成员,还有随行的律师以及保镖也算声势浩大,一行一共三辆车,八个人。 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米国领事馆的领事。 可当第二辆车上的正主下车时,叶红鱼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投眼向顾惜朝看去。 因为这位下车的金发美女,她是见过的,甚至是顾惜朝的老熟人。 就是当初回国,被恐怖分子劫持后,在南美沙漠中见到的那位被顾惜朝召唤来的参与救助人质的金发美女。 世界有时真小呀,没想到这位金发美女竟然是弗兰克的姐姐。 和那日在沙漠中见到她穿着有些暴露不同,今日,她一身套装,显得很庄重大方。 她当时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也记得对方的代号好像叫做018,似乎与顾惜朝是属于同一个组织的?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身份。 弗兰克的姐姐看到顾惜朝后,眼睛一亮,无视警局其他人,扑上前就给顾惜朝一个大大的拥抱:“030,见到你很高兴,你穿你们华夏警服好帅!” ------题外话------ 推荐好友西楼小楠的玄幻新文《论称霸世界的正确姿势》 一、一想到我将以臭名远扬的身份活一辈子,我就觉得太坑爹。 二、一想到我身无长技,也不会手撕鬼一子,我就觉得第一条也许是我想得太多,毕竟这样柔弱的我在这个残暴的世界也活不了太久。 三、还好在这个时候,我碰到了一根粗大退! ——摘自《秦素回忆录——记我如何在异世界打怪升级称霸世界》 某粗大腿看完后,提笔在后面加上一句:你要打怪升级称霸世界?来,我带你装比带你飞! 喜欢玄幻的亲们支持下! 072,红果果的勾引 弗兰克的姐姐叫丽思—弗兰克,她的汉语发音有些饶舌,有些生硬,但意思表达的却很清楚。 在场的众人一时之间,似乎都像忘记了丽思—弗兰克此次来刑侦一队重案组的目的,全将目光投到了她和顾惜朝的身上。 有些人的目光已经闪现出浓浓的八卦味道。 叶红鱼却留意到,顾惜朝虽然看似接受了丽思—弗兰克的拥抱,可他的动作完全符合英国皇家礼仪的最标准礼节。 大概是太标准了,反而多了几分距离感。 先前,在沙漠中第一次遇到丽思—弗兰克这个身材火爆的金发美女,她倒是心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谁让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戴了硅皮面一具的,面容平凡的男人已经是自个结婚证书上的另一半呢? 可现在,大概真的身份不同的缘故,她开始站在顾惜朝妻子的位置上,再去看待这个丽思—弗兰克此刻的言行。 就觉得这个女人面对顾惜朝时,似乎身上每个部位都在向他传达着——“我对和你上床很感兴趣。”这几个字眼。 当然,丽思—弗兰克绝对不是一个花痴,她现在代表的也不是她个人的身份,所以,在两人礼节性地拥抱过后,她很自然地松开了顾惜朝。 并同时将目光向叶红鱼这个方向看来,然后做了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甜美的表情,右移两步,也伸出双臂给叶红鱼给了一个礼节性的拥抱,并道:“莫妮卡,早就听弗兰克提起过你,果然是个大美人,弗兰克让你费心了。” 这句话丽思—弗兰克是用很纯正的纽约腔对叶红鱼说的。 她现在面对叶红鱼时,仿佛早已忘记了她们两人在十天前其实是见过一面的,现在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一切作态都是初次见面但又带点亲昵的姿态。 “弗兰克是我的朋友,很抱歉,我能帮到他的很少。”叶红鱼同样也用很纯正的纽约腔回了一句。 两人轻轻一抱,又彼此松开。但两人的气场都很强大。 叶红鱼没有忘记,顾惜朝先前在说到丽思—弗兰克时,曾说,这女人有cia的背景,一般意义上来说,cia是对外的,那些人的身份相当于特工。 所以,对这种职业的人,叶红鱼从本心上敬而远之。 不过,她留意到,在丽思—弗兰克提到弗兰克时,自己身边这个男人身上的温度显然降了几分。 她可以解释为,这个男人心眼小呢?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有强烈的占有欲,不希望任何男人的名字跟她联系起来。 哼!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现在已经看到这两人身边出现了两朵桃花了,一朵是丽思—弗兰克,不知道他们从前有没有一腿,特别是西方的女人,观念比较开放,看上一个男人,就喜欢和那个男人纯粹为生理需要而结合。 看结婚证书上的资料,顾惜朝已经二十七岁了,谁知道这个男人过往为了生理需要都做过什么?没准丽思—弗兰克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炮友。 难怪现在在会议室中,顾惜朝不仅透露了这个女人可能到达华夏的消息,还接到了对方的短信。 只是,身边的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智商太高,她的专业水平也无法侧写出他现在的心理状态。 相对于丽思—弗兰克这朵桃花来说,昨晚在酒会上,碰到的那位秦曦秦大小姐,才是比较麻烦的一朵桃花。 叶红鱼从前研究过一些特殊的病例,那些从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的女人,面对感情问题时,最为偏执。 特别是那位秦大小姐还和身边这男人是青梅竹马,身处同样的阶层,并且还有一定的群众基础。 得了,她现在想这么多干什么?先前既然达成了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她自然会对他挥手说拜拜,管她有几朵烂桃花呢?跟她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出席了接见丽思—弗兰克的场面,可接下来的事情,主要还是S市警局,特别是刑侦一队重案组同丽思—弗兰克之间的交涉。 这次,丽思—弗兰克,为了洗清自个弟弟的杀人罪名,还特意从米国带来了最出色的刑侦专家以及现场鉴定物证的法证人员。 人家明显有些不信任华夏警察,特别是S市市局警察的办案能力。 不仅如此,对方大概到达S市已经有一两日了,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案发现场的那家酒店,重新进行了法证调查,竟然还真让他们的法证人员在现场发现了新的法证线索。 只是这法证线索,不是很直接的证据,无法很确定地判定法兰克无罪,更别说,马上找到那位同时出现在酒店,为弗兰克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了。 先前,叶红鱼之所以帮助弗兰克,是因为两人在米国毕竟有一定的渊源,可现在,既然弗兰克的姐姐都出面了,她就不打算再出头了。 原本,她以为,关于弗兰克的案子,S市警局还要与丽思—弗兰克带来的人扯皮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他们很快就达成了某种协议,最后,弗兰克被保释了。 这个过程,叶红鱼被排除在外,倒是顾惜朝全程参与了,折腾完,恰好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她正打算去餐厅吃饭,就见顾惜朝从会客室中走出来,走到她面前很自然道:“走吧,去吃饭。” 叶红鱼白了这男人一眼,她真心没打算等他一起去吃饭,只是想知道弗兰克这案子的结果,才在外边等着的。 到了餐厅,他们并没在大厅吃饭,而是去了一个小的隔间。 餐厅服务员很殷勤地送上他们的饭菜。 叶红鱼现在心情还不错,正要开吃时,顾惜朝的电话就响了。 “喂!” “030,这次我弟弟的案子,多亏你提供新的证据,想请你去希尔顿大酒店用餐,可好?” “不用,真相本就如此。” “呵呵,030,你还是这么可爱,如果你需要我报答的话,你知道的,我应该不会拒绝,会尽力满足你的。” 对方声音中的魅惑,连叶红鱼都感觉到了。 这简直是红果果的勾引呀! 073,叶红鱼的怀疑 “不用,我是已婚男人。”可惜,有人似乎不解风情,懒洋洋地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叶红鱼身子微微右倾,面向某人的耳边,将筷子抵在自己的唇间,模仿丽思—弗兰克的声音,重复了一句:“一定会尽心满足你的!” 她本就在语言方面极有天赋,此时,更是模仿的惟妙惟肖,将丽思—弗兰克话语中的那份销魂劲儿诠释的更加淋漓尽致。 某人原本还有些懒洋洋的姿态,闻言,眼神突然变的危险起来。 叶红鱼此时不用对某人进行专业心理侧写,就能探知这男人此时的目光很像饿狼对着猎物的模样。 她忘记了,一个成年女人对一个成年正常男人说,“一定会尽心满足你的!”这句话强烈的暗示味道实在太浓了。 而她原本只是为了挪揄这男人一下,她敢对上帝发誓,她真的没言外之意。 叶红鱼明白,此时不能一味强硬地喊叫:“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刚才那个米国女人可以这么说,难道我不能这么说吗?” 如果她这么做的话,以这男人做事没有原则和无耻的境界,没准会直接将她压制在饭桌上问她:“你打算怎么满足我?” 可鉴于他们两人复杂而晦涩不明的关系,她不想引火烧身,忙将筷子一转,随意夹了一筷头菜放到他的碗中道:“快吃饭吧,菜都凉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给男人夹菜呀。” 用一个安全的话题转移刚才危险的话题,是一个心理学专家最擅长的事情,事实上,除了养父之外,这么多年,她还真没为那个夹过菜。 特别是在国外,用自己的筷子给别人夹菜,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这男人闻言,终于慢慢收回了自己危险的眼神,恢复了那副有点懒洋洋的样子,并且还略带几分嫌弃地看着饭碗中的菜,他真心不喜欢吃胡萝卜有木有? 如果叶红鱼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碗中的胡萝卜纠结的话,她是不是觉得这个男人,除了那深不见底的心思外,还有很可爱的一面。 可惜,她就算再擅长心理侧写,却没想到这男人有从不吃胡萝卜的喜好,只是认为这男人和国外的人一样,不喜欢她夹菜给自己。 好在这男人终于不再纠结满足不满足他这个问题,开始重新抬起筷子用餐,她才想起先前丽思—弗兰克提到,关于弗兰克案子的新证据,竟然是这男人帮忙找的,她可记得,这男人先前可是十分不待见弗兰克,这会怎这么好心了? 当即问道:“你怎么会帮弗兰克?” “你真想知道?”他停下筷子反问,真实的原因是,饭碗中只剩下了胡萝卜。 “当然。” “我只想让他很快从华夏滚蛋罢了。”他一字一句地道。 叶红鱼正在喝汤,顿时呛住了,原本她以为最可能的答案是,看在丽思—弗兰克和他同在一个组织的缘故。 “咳咳!放心吧,弗兰克在这三年内,没有机会给你戴绿帽的。” 不管是以弗兰克和她的关系,还是以他们两人的关系,他实在没必要表现出一副妒夫的模样,偏偏他的神态浑然天成,连她这个心理学专家都找不出刻意演戏的成分。 然后,她就看到他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斜睨着她,片刻后道:“他的长相不符合我的审美观。” 叶红鱼再一次呛住了,这是什么烂理由。 但随之,她想到了另外的可能,调整好表情道:“其实,我知道,就算你没帮弗兰克找出新的证据来,弗兰克的姐姐也有办法将他带回米国,是不? 找一个心甘情愿的人来顶罪,其实是一个很好用的法子。 如果你不出手,丽思—弗兰克完全有能力找出一个人站出来到警局投案自首,主动承认那个女尸是他杀的,弗兰克是无辜被栽赃的一方? 到时,主动权就将会偏向米国一方?” 做为犯罪心理学专家,叶红鱼从来不以最大的善意来揣摩人性,特别是她明白,这个世界的有些规则本就是权贵们的游戏。 顶罪这一行为,历来屡见不鲜。 说不定,丽思—弗兰克本就准备了这一条退路,只是没派上用场而已。 “不错,终于学会用脑子思考问题了。”他很优雅地咽下最后一口饭,最后一口饭,就是那该死的胡萝卜,好在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 “对了,你和丽思—弗兰克到底是什么组织的?” “国际调查人联盟。” “世界最大的侦探联盟社团,据说那里面聚集了世界上最出色的侦探,你是亚洲区的调查人?” “嗯。” 叶红鱼将身边这男人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眼,作为世界上最有名的非官方组织,在政商两界有强大的人脉的合法组织,和警方和黑色分子经常打交道,叶红鱼想不知道都难。 更别说,四年前,她和养父有一次在欧洲,不知怎么的,养父就被欧洲调查人给盯上了,最后还是使了金蝉脱壳的计策,才脱身的。 现在想想,如果养父真的是很有名的国际杀手,那么,被调查人组织的调查人盯上,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只是,这个男人知道养父真实的身份吗? 还是他和她结婚,最终是为了调查养父的身份和行踪。 这样,养父才不敢跟她联系。 可这样也不对呀,当初,那纸结婚证书可是养父从国内邮寄给她的。如果这男人居心不良,养父不会就这样将她给买了,引狼入室的吧。 等等,让她再想想,这男人的厉害,她已经见识领教过了,依照他的能力造出一份结婚证书,在以养父的名义邮寄给自己,似乎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然后,他就设计了一个套子,让她一步步按照他的谋划来走,逐渐走进他的套子,是不是? 甚至,当初在飞机上偶遇是不是也是他的一步棋,他利用了那些恐怖分子,制造了一场英雄救美? 或者,连现在所谓的暗箭组织发的箭标,都是他计划的? 073,来自大姑的邀请 难道这人真的为了达到目可以如此不择手段? 但这仅仅是她的推测,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 偏偏,碍于养父那晦涩不明的身份,她更不能理直气壮地质问这男人她推测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更何况,作为一个智商还算过关的女人,她不认为在他们刚签了一个三年之约后的几个小时,她公然撕破脸质问这男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就能让整个事件向有利她的方向发展。 她心知肚明,就她现在的能力,这样撕破脸,她是占不了上风的,不管他是以何种方式弄到那纸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书,可现在事实是,她现在的确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罢了,如果他捏造出一纸结婚证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查养父身上的秘密,那么,就让他查吧,她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什么来。 演戏谁都会,就让她陪着他演演吧。 而且,还有什么比留在对手身边,更为便利地获得对手一举一动的法子呢? “想什么呢?”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他姿态很优雅地用纸巾擦拭过唇角后,已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眼神探究般地看着她。 “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们这个调查人组织,成员是怎么招收的,有哪些条件限制?”叶红鱼在这一瞬间,将所有的心思都掩埋在了眸子深处,抬首看向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甜美很无害的表情。 “你想加入?” “可以吗?”她漫不经心地也拿出纸巾擦拭自己的唇角,并将耳边一缕头发拨到了耳后,随口道。 “我可以推荐你加入。”这男人很认真地道。 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答案,她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眸子,片刻后,才无意识地“唔”了一声。 按照调查人组织规则,三年选拔一次新成员,新成员可以由资深成员推荐参加考核赛,如果考核过关,才能正式成为调查人组织的一员。 据说每次选拔的人数都不少,但调查人联盟对调查人的素质要求很高,每三年过关的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所以淘汰比一般是二十比一的比例。 而且,调查人组织不会限制这些成员在成为调查人组织正式成员前是什么社会职业,所以,调查人组织成员的职业是五花八门的。 有退役的特种兵,有拥有一定法律和侦破经验的警察,还有爆炸专家,甚至还有医生,教师,记者,律师等等。 成为调查人组织成员,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份稳定的工作,至多只能算是一种额外兼职吧,但因为这个组织是世界上最有名反而非官方组织之一,有让人惹不起的实力和声誉,调查人接到的委托,有些委托金是天价,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典范。 “明年三月份就是三年一次的调查人选拔赛,你需要进行专门的强化训练。”说完后,他还有些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小身板。 叶红鱼这个时候,也觉得她刚才过于轻率地引出这个话题,将自己给套住了。 好像她根本没答应要参加这个考核赛吧,也没有十分之愿望要成为这个组织的一员。 可这个男人都这么说了,如果她这时打退堂鼓,说自己没有参加的欲望,无异于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而任何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都不愿在对手面前,露出自己怯弱无能的的一面。叶红鱼也是一样。 于是,她调整好情绪仰起头,略带几分挑衅地道:“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的。” “那最好不过,我可不想让组织的成员认为我顾惜朝任人唯亲,推荐的人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他优雅地站在桌旁,语气又变回了那种懒洋洋的状态。 “对了,我妹妹——林岚现在在哪?”既然她已经开始怀疑这男人跟她搅合在一起的目的,那么,那天晚上,冒出来的和她长相十分相似的那个名叫林岚的女子,说是她的妹妹,是不是也是他演的一场戏呢? 那个女人是不是她的妹妹? “她自然是回自己家了。” “自己家?” “当然,谁的女人谁照顾,更别说,那女人现在有了身孕。” “身孕?”叶红鱼狐疑地反问。 他的表情很正常,让她读不出他此刻心中真实的想法来,自然也找不出他此刻言语间的破绽来。 “我们姐妹虽然从小不在一起长大,可她毕竟是我妹妹,我想有时间和她一起聚聚,多联络联络感情。” “她去了瑞士养胎,你确信现在要见她?” “那好吧,等她回国后,我们再聚。”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她心中却更加怀疑这个妹妹的真实性,哪有这么巧。 按照一般人的心态,亲人刚相认,更是抽时间相互增加了解的时候,这也太巧了吧,还是他觉得请的那个专业演员,跟她待的久了,容易露陷! 可如果这个妹妹也是假的,他干嘛一定要给她弄出一个妹妹来呢? 还真有些想不通。 “等快过年时,我有事要去欧洲一趟,到时你可以顺路去探望她。 还有,今天下班后,我带你去做个造型,挑选衣服,今晚,大姑请我们在酒店吃饭,该怎么配合,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大姑?” “孟氏国际集团的董事长。”他懒洋洋地道。 那就是孟隼言的老妈了?昨晚在孟氏国际举行的欢迎弗朗斯财团的酒会,她并没有像交际花一样,满场乱转,也没特意去认识在场的宾客们。 唯一记住的是,秦曦秦大小姐,至于这男人的大姑,孟氏国际集团的董事长,对方昨晚并没有出现,这个富可敌国的女人,怎么突然间,有了接见她的兴趣了? 她已经预感到这顿饭可能是一场鸿门宴。 没有人喜欢参加这样的饭局,她斜睨着眼睛道:“可以不去吗?” “在华夏,没有几个人敢不给我大姑面子。”他似笑非笑道。 075,没吓着你吧 “在华夏,没有几个人敢不给我大姑面子。”他似笑非笑道。 “啧啧,去就去,你觉得我该怕吗?”叶红鱼穿着警服的手随意地甩了两下,没好气地道。 如果她对面前这男人爱的死去活来。那么,见对方的大姑,未免有些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心态,心中也许还真会忐忑不安,唯恐给婆家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她现在只是一个负责演戏的,就算戏演砸了,也是这男人自找的,她有什么可怕的。 管她孟家大姑,是多么不可一世的存在,她叶红鱼如果努力,终有一日,她也可以在某个领域成为不可一世的存在。 她又不是真的灰姑娘,也没什么灰姑娘的自卑情结,怕什么。 “的确没什么可怕的。”他语调漫不经心道。 等他们从餐厅的这个小包厢走出来时,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大厅里用餐的警员还真不少,她和顾惜朝应该属于那种天生,就引人注目的人物。 有些人看到他们两人,偷偷地看他们几眼,又低下头吃饭。 但其中一桌坐满了女警员的桌子,她随意地看了一眼,就在心中哀嚎一声,她就说了吗,指望女人保守秘密,真的很难,虽然那一桌的某位文职女警员说话的声音很小,可她还是读出了对方的唇语。 说的正是对方先前推开门,看到她和顾惜朝在办公室唇齿相杀的那一幕。 美貌的女子常常在职场上会被同性所排斥,而一个女人的颜值和气质,除了天生的一部分外,还跟她的生活经历以及个人修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叶红鱼从小跟着养父,在世界各地流转,见多了太多的风景,她还亲自杀过人,注定她的气场比生活在温室里或者从小只待在一些小地方的美貌女子要强的多,甚至她的气场与颜值有时很有侵略性。 所以,她就算身上没什么,都可能成为同性关注嫉妒的对象,更别说,她还被某个同性给抓包了。 目前关于她和顾惜朝的关系,其实警局中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许多人看着他们两人在一起吃饭,不免要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多猜测几分。 大概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们之间的绯闻,那一桌子的几个女警员此时正向他们看来,有那么两三位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和嫉妒,鄙视的光。 毕竟,在传统的华夏观念中,良家女子,是不应该在除家之外的地方,过多地表演亲密戏码,特别是在办公室中。 好在她不是死于流言的阮玲玉,心脏强大,这些警员的表现,她就当对方在演戏给她看,顺便娱乐娱乐他们自己罢了。 就打算无视这些人,她们说上几天,没趣了自然不会再说了。 倒是顾惜朝在她身边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步子,也看向了那桌正在说他们八卦的文职女警员们。 她随即也跟着停下步子,难不成这男人也会读唇语?听到了那些女警员的话题中心是他们两人。 然后,她隐约觉得身边这个男人的右手好像轻轻地甩了一下。 “啊!” “怎么了?哪来的扑克牌?” “饭汁溅到我的警服上了。” “谁扔的,给老娘站出来。” 惊呼的正是那桌带着几分鄙视味道说他们八卦的那一桌女警员。 更重要的是,这张扑克牌飞来时,这些女警员们正边说话边说的兴起,事起猝然,确实吓了她们一跳。 更别说其中一位女警员刚才用的筷子,竟然硬生生被这飞来的扑克牌折成了两节,一节还握在手中,另外断掉的两节掉在桌上。 不仅如此,扑克牌折断筷子后,余下的冲力还将对方的饭盒撞击的差点掉到地上。 而饭盒中的饭菜在扑克牌冲力的作用下,撒了一些出来,顿时将桌子上弄的全是饭饭汁汁。 彻底打乱了这一桌女警员吃饭的节奏。 这个变故顿时引起了食堂所有人的注意,有些人甚至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向这边看来,想看看是咋回事。 而有些人却将目光投向了他们两人身上。 倒是叶红鱼很淡定,她现在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何事, 当初面对恐怖分子时,她就见识过这男人手中扑克牌的威力,那可是用来割喉的呀,现在只不过是折断了对方的筷子,真的不算什么。 那桌女警员先前只忙着说八卦,这扑克牌来的突然,许多人第一时间,竟然是站起来,用纸巾先擦拭饭桌上洒出的饭菜。 可只有那位筷子断了的女警员,有些茫然地盯着手中折断的筷子看,又看了一眼,此刻还躺在桌面上的罪魁祸首扑克牌。 片刻后,又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向了正向她们这一桌走来的顾惜朝和叶红鱼。 而顾惜朝在使出扑克牌时,本就抬步向那一桌走去,这时,正好走到对方的餐桌前。 看到他们两人时,大概是多少有几分心虚的关系,这女警员并没有开口说话。 整个餐厅现在也是一片寂静,许多人都在等着事态进一步发展。 而顾惜朝站在这位女警员的面前,微微弯腰,姿态很优雅地用两根手指将桌上溅了少许饭汁的扑克牌捡起来,又微微侧首,神态很温文尔雅,貌似很诚恳很关心地对那位手中还拿着半截筷子的女警员道:“不好意思,本顾问手刚抽筋了,牌没拿牢,它就飞过来了,没吓着你吧!” 说话间,他从衣袋中摸出一张餐巾纸来,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展开,然后慢慢地像抚摸情人皮肤一般,将扑克牌上面的饭汁一点一点地擦干净,最后重新装回到了自己上衣的口袋中。 叶红鱼注意到这张扑克牌不是她在飞机上看到的那张特殊材质做成的扑克牌,而是那种很平常的,街上两块钱就可以买一副的那种扑克牌。 076,你也觉得我有病? “哎,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呀,在餐厅里耍啥本事呢,有本事你像犯罪分子耍去呀!”那位被砍断筷子的女警员还怔愣愣的没有开口,倒是原本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女警员向顾惜朝开炮了。 “嗯?你也觉得我有病?”顾惜朝并没有理会那位向他开炮的女警员,仍盯着传八卦的筷子被砍断的女警员问道。 “额,不是,对不起,我没事了。”被顾惜朝以这样一种眼神看着,这位爱传八卦的女警员终于回过神来喃喃道,顺便赶紧拉了一下旁边帮她出气的同事。 她这个人的确喜欢传八卦,一天不传八卦就觉得生活一点滋味都没有,也曾因传别人的八卦被一些同事朋友不待见,所以,她绝不相信,顾惜朝的扑克牌会无缘无故地飞来砍断她的筷子。 她认为这是人家对她的一种警告,如果她再不识趣,没准人家还会有其他法子对付她,正因为爱传八卦,她也善于收集消息,各种信息都显示,这位顾大顾问可能是京城某位大家族的太子党。 据说,局长都要巴结人家,这样的人要收拾她,多的是法子,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动手,人家现在亲自给她警告,那也是给她面子,她再不识趣,那就是找死了。 “你拉我干什么?” “顾顾问,没事了,我再换双筷子就行。”这个女警员一手使劲掐了一把身边同事的手,阻止对方再说下去,毕竟人家是为她打抱不平的。 “嗯,那就好。”顾惜朝点点头,又拿眼睛将在场的女警员和看热闹的众同事给齐齐扫视了一遍。 然后,才姿态很优雅的转身,对叶红鱼道:“走吧!” 众人原本以为刚才的事情多少也有点天雷勾地火的激烈碰撞,结果马上就清风细雨了,虽然有些人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啥事,但却对顾惜朝这个突然从公一安部空降下来的刑侦顾问,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 那就是用扑克牌砍断别人吃饭的筷子很厉害。 倒是那一桌女警员中,今年刚毕业参加工作的最年轻的一位,见顾惜朝和叶红鱼两人离开了,捂着胸口做花痴状:“哇,不愧是我男神,他刚才的样子好酷呀!” 叶红鱼免费看了一场好戏,也觉得有点好笑,走出几步轻声道:“你犯得着显摆吗?跟这种女人计较什么,她们没有什么大的坏毛病,就是比较碎嘴而已,更何况人家说的也是事实,没有编造什么。” “生活如此无聊,给他们增加谈资不是更好。”他懒洋洋地道。 在其位,谋其政,叶红鱼进警局自然不是为了混日子的。 进办公室后,她就没再搭理顾惜朝,而是将送到她桌上的一些案件资料整理分析一番。对一些迟迟没有结案,找不到新的线索的案件,有的给出了简单的罪犯侧写。 在这个过程中,顾惜朝的电话响了两次,不知电话那头讲的什么,他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但一个电话使用的是法语,还有一种使用的是阿拉伯语。 最后,从来没见过他吸烟的她,却看到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根雪茄,他并没有吸,而是背靠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手中却将那根雪茄的丝抽出来,揉来搓去。 现在她不用心理侧写,都知道这男人的心理似乎极度不平静,这可是极其少见的,自从她认识这男人之后,他总是一切都在把握中的自信姿态。 可现在,他的自信似乎被打破了,刚才她从他的电话中,有两次听到了黑玫瑰这个称呼,难不成,这男人现在忧心的事与这个代号有关。 黑玫瑰,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女人的称呼,她略微思索了一下,将这个代号输入电脑搜索栏。 不用进入那些绝密资料库,就查到了这个代号的身份。 黑玫瑰:女,国际A级通缉犯,爆炸专家,在世界作案数十起,对多个城市进行过炸弹一恐一怖袭一击,可根据他刚才的谈话,似乎这个女人到华夏来了。 虽然她不清楚这个男人跟这个国际通缉犯之间的关系,可这个女人到华夏来了,似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个黑玫瑰的到来,也可能要了她的命。 当那些烟丝终于成了没有形状的粉末时,他猛地坐直身子,睁开眼,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我们可以下班了。” “好吧。”叶红鱼看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合上文件道,她可没忘记,晚上还有一场鸿门宴等着她呢。 S市皇家星级餐厅,是本市最好的西餐厅,据说上的菜,都是欧洲许多国家的宫廷配方。 这个皇家星级餐厅,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会员制,意思就是,只有它的会员才有资格进到这里用餐,如果不是它的会员,对不起,恕不接待。 拥有一张S市皇家星级餐厅的会员卡,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叶红鱼倒是无所谓,她知道世界上有许多地方有些餐厅都不是对全众开放的,等她和顾惜朝进了餐厅,上了二楼后,就一眼看到最西边靠窗那边有一桌有两个眼熟的人。 一般来说,中餐厅喜欢设置一些包厢,但西餐厅一般不设包厢,皇家星级餐厅也是一样。 所以,她才一眼能看到熟悉的人。 这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孟隼言,他身边还坐着一位很年轻靓丽的女子。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另一位熟人,秦曦秦大小姐,对方似乎一直在关注楼梯口,这时见到她和顾惜朝出现,竟然直接站起身来,起步迎上来道:“小朝哥,我肚子都饿扁了,你怎么才来。” 话音落,又对走在一边的叶红鱼道:“叶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叶红鱼挤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微笑也向对方点了点头道:“秦小姐,你好。”她对秦曦秦大小姐出现在这里,并不惊奇。 倒是孟家大姑那位正主,长相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077,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她原本以为能生出孟隼言这副模样的儿子和拥有顾惜朝这样侄子的女人,怎么说可能也是个风华犹存气质温婉或者高贵冰冷的中年美妇人,可事实上,顾家大姑的模样和气质,都显得很是冷硬,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顾家大姑的相貌很中性化。 她的中性化不像李宇春式的那种带点花样美男的中性化,而是很英气的那种中性化。 即使她此时坐在餐桌上,也能推断出她的身高不低于一米七五,上身穿了一件看不出牌子的手工定制的西装,里面的衬衣领口三个扣子开着,隐隐让人能看到里面的沟壑。腿上穿着一件皮裤,脚上踩着一双高腰的皮靴,双腿在桌下交叉着。 头发是四六分的短发,多的这一面被吹起来,将她那张轮廓有点深邃,但又显得英气的美丽面孔呈现在人前。 她的脸部并没有化多么浓烈的妆,唯一的亮点就是她的口红颜色,是橘红色的,这口红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显得她的气质更狂野一些。 这样一个女人,独特的气质和打扮让她在这家西餐厅中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绝对不会让人想到她已经快五十岁了,儿子就坐在身旁。 不仅如此,她现在坐在桌边,身子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手中懒洋洋地用手指转着餐桌上提供的切割牛肉的刀具,就像一个经常拿刀玩的人一样,转出各种刀花来。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孟氏国际集团这样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女强人呢? 当看到叶红鱼和顾惜朝两人走到桌前时,她眼皮抬了抬,目光直直地向叶红鱼看来。 这目光是很直白的,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收回了目光,直言不讳地看向顾惜朝道:“小朝,这就是你选定的女人?” “当然,大姑,我敢保证,她一定是最符合你胃口的那一个。”顾惜朝来开他身边的位置,示意叶红鱼先坐,然后他又在旁边的座位落座才答道。 这样以来,叶红鱼恰好坐到了顾家大姑与顾惜朝中间。 “大姑我瞧着也有几分意思,不如你将她让给我,你再去找一个。作为交换,大姑在H市的那些产业都归你。” “大姑,你知道我不缺钱,只缺女人。”顾惜朝闻言,语调懒洋洋地道,并顺手为叶红鱼摆好面前的餐具铺好餐巾。 谁知顾家大姑闻言,却将目光转向身边的叶红鱼,手中原本还在玩的切割牛排的刀具这时也在一刹那贴到了叶红鱼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道:“小姑娘,比起我侄子来,还是跟着我吧,只要你陪我五年,我送你一栋S市市值两千万的房子,一辆全球限量版的马蒂沙拉跑车,每年还给你五百万美金的零用钱,怎么样?当然,我还会让你享受到最新鲜的最极致的high,怎样你可以考虑一下。” “谢谢大姑的欣赏,只是我也不缺钱,在全球五个国家有房产,在法国有一个小型葡萄园,在西班牙有一家小城堡,在荷兰有上百亩玫瑰花田,另外有三辆世界级名车,两架直升飞机,一架水上飞机。 更重要的是,只要顾惜朝成了我的男人,我的还是我的,他的也会变成我的。” 看来顾家大姑真的不了解她,在见她之前没做过多少功课,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拿钱来砸她。 她很淡定地说上这么多后,然后拿起刀具开始姿态优雅地切割面前的牛排。肚子真的饿了,看面前的牛排,不愧是皇家星级餐厅,做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很正宗。 至于顾家大姑是真的有喜欢女人的嗜好,还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考验她的,对现在的她来说,并不重要,真正让她忌惮的,只有身边这个让她心生忌惮和提防的男人。 而孟隼言还有他的女朋友以及秦曦,从头到尾,好像在此时都成了背景板,低头吃东西,由此可见,顾家大姑的气场是多么的强。 “呵呵,小朝,不错,你选的这个,果然是最符合我胃口的一个。”顾家大姑被叶红鱼驳了面子,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也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呵呵一笑,收回了手中的刀具,亲自切了几片牛排,放在了叶红鱼面前的餐盘道:“味道还不错,尝尝。” “谢谢大姑。”她这是通过了顾家大姑的考验了吗? 可是,她真的对顾家大姑的态度无所谓的,而秦曦秦大小姐,未免也显得太过于安静了吧。 就在这时,变故却突然发生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还算保养的不错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旗袍,手中端着一杯酒,经过她身侧时,竟然直直地将这酒向她身上泼来。 因为事发突然,她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可站起身来躲避的话,也不好躲避,只能眼睁睁等着被人泼一身酒了。 就在这时,坐在她身边的顾惜朝,却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中出现了一方餐巾,用餐巾挡住了泼来的大多数红酒,又少量的溅到了他的西装和衬衣领子上。 这个女人一看,她泼的酒被挡住了,当下愣了一下,但又很快扑了上来,就要来厮打她,口中还喊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让你勾引男人,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这时,她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当即站起身来,一把捏住这个女人伸过来的一只拳头,打算制住这疯女人的动作。 难道,这就是这场鸿门宴的另一个戏码,在这一刻,叶红鱼脑中竟然冒出了这句话。 这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长的很是可爱的样子,这时,那小孩看着他母亲的样子,也跟着扑上来,口中还喊道:“你这个坏女人,都是你,爸爸才不要我们了,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刚才还算安静的西餐厅,一下子惊动了所有用餐的人,有的人甚至开始用很不屑的目光看向叶红鱼,一点没有为她平白无故被人泼酒,被人打骂,站出来打抱不平,好像她真的当了小三,破坏了人家夫妻感情什么的,活该被人泼酒,被人打骂。 ------题外话------ 亲们,谁参加了书香美人的活动的,可以把编号留言在留言区,下一章更新时,放在题外话中,让其他读者也帮你们投票,当然还有柳絮的票票哦! 078,餐厅闹剧 叶红鱼自己是怎样的人,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依照她这条件,她还需要去当小三,当狐狸精吗? 面前这个女人,她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更别说,在华夏,她才回来几天,就算想跟什么男人发展出什么奸情来,也来不及呀。 那么,只能说现在发生的事情,是有人对她实行的一场阴谋,就是为了破坏她的名声? 让孟隼言的老娘,顾家大姑怀疑她的人品?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她还真的有些想发笑的冲动! 而孟隼言还有他身边的女伴,以及秦曦秦大小姐这会都用一种很吃惊的眼光看着她,然后唯恐被波及到,起身袖手旁观。 这女人对她就像面对有深仇大恨一般的血海仇人一样,虽然被她捏住了一只拳头,但对方却没有罢休,仍抓住机会伸出一只脚向她腿上踹来。 对方穿的是鞋头很尖的那种鞋子,要是真的被这鞋子踢一脚,那滋味不好受。 在这个时候,她知道,如果这是针对她的一场阴谋,对方为的就是让她脸面无存的话,现在说太多解释的话语,根本都无济于事。 她只好身子向后倾,躲开对方的攻势。并放开原本钳制对方的手。 这时,这个疯女人带来的小孩见状,更是从椅子空隙钻进来,抱住她的腿,小牙齿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今日她穿的衣服,下面只穿了厚一点的丝袜,她敢说,这小孩将她的小腿至少咬出了一个青印。 这疯女人这一击没有得手,并不罢休,她原本身高要比她低上几分,这时却要跳起来去抓叶红鱼的头发,她身子一避,对方又要不顾一切地要扑上来,厮打她。 但她不得不承认,对上这种势如发疯般的女人,武林高手恐怕也要手忙脚乱。 顾惜朝站在她的身边,估计还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挡在她的身前,倒是帮她挡掉了这个疯女人的许多攻势。 “这位先生,你让开,我只是找这个狐狸精算账,不管你的事。”这个疯女人面对顾惜朝,好像还有点畏惧,开口劝说道。 从对方这句话,叶红鱼就很快判断出,对方刚才做出的愤怒情绪就是一种很极致的表演,看来这中间绝对不会是什么误会,是针对她的一场阴谋无疑了。 “滚!”顾惜朝只吐出这一个字来。 “你们男人都瞎了眼吗?非要护主这个狐狸精,我今天不收拾了这个狐狸精,我也不活了。” 先前这女人为的只是厮打叶红鱼,尽量避开了顾惜朝。可现在顾惜朝挡在她面前,她厮打不上叶红鱼,干脆头向炮弹一样,向顾惜朝的身上撞去。 并双手一阵胡乱拉扯,将顾惜朝身上的西装和衬衣也拉扯的东倒西歪,衬衣上的纽扣也被揪掉了两个。 脸上还被抓出了一道伤痕,说实话,叶红鱼还从来没见过身边这个男人这个狼狈的样子,她看得出,这个男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不是对方是个女的,恐怕早就被收拾地躺倒在地了。 这疯女人的战斗力实在惊人,连推带拉,再撕扯,将整个餐桌上的饭菜杯盘都给拉扯下来了,顿时餐厅这块地方变的一片狼藉。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餐厅的服务员,都说这家皇家星级餐厅是会员制的,今日的餐,正好是孟隼言定的,是他们的至尊会员。 针对这样的突发事件,自然要慎重处理, 餐厅服务员出来劝架,而餐厅的经理闻讯这时,也赶了过来。 “先上去把那女人拉开。”餐厅经理命令几个女服务员道。 这而几个女服务员不得不一拥而上,才将这疯女人给制住。 “这位女士,有话好好说,您再动武的话,我们餐厅就要报警了。”餐厅经理看到人终于被控制住了,才板着脸道。 “小朝哥,你脸上受伤了。”秦曦这时,终于停止了袖手旁观,拿出一方手帕,就要去擦顾惜朝脸上刚被这疯女人划出的伤痕。 却被顾惜朝用很不耐的眼神扫了一眼,当即手到半空中就停下了。 下一刻,却发现一只高跟鞋直接甩到了顾惜朝的脸上,原来,那位疯女人,被餐厅的服务员制住后,还不甘心,竟然一弯腰,脱掉高跟鞋想击打叶红鱼,却不料准头有些偏差,打到了顾惜朝的脸上。 刚才还在旁边看好戏的孟隼言见状,竟然低下头捂住嘴偷笑。 要说这个事件中,最为镇静的人,恐怕就要属顾家大姑了,她从头到尾,都靠在她的那张椅背上,冷眼旁观。 而那位疯女人对她好像也心存忌惮,尽管她的座位就在叶红鱼座位的旁边,却没有被殃及池鱼。 叶红鱼刚才一直站在顾惜朝的身后,可现在,事态既然暂时已经平息了,那她就不能继续还躲在顾惜朝的身后了。 她先前走了一步,扶起东倒西歪的椅子,然后对站在不远处的保安经理和餐厅经理道:“身为顶级皇家星级餐厅,你们的服务也应该是顶级的,他们是什么人,我根本不认识,鉴于你们餐厅的保安措施不得力,让我这个客人在用餐时,遭遇了安全威胁和名誉损伤,我要求你们餐厅进行补偿,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应该的。”餐厅经理道。 “那就好,我的律师随后会联系你们商议补偿条款。” 说完后,叶红鱼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疯女人,她镇定自若地上前两步,来到对方面前, 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道:“这位女士,在你刚才动手前,未必知道本人的真实身份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是本人当上警察的第一天,您刚才的行为算的上袭警了,念你受人指使的份上,这条罪名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可警察也是人,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被谁指使,为的是什么目的来找我的麻烦,破坏我的名誉,可现在的事实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对我造成的人身伤害、精神和名誉伤害,我已经录像存证。”说话间,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如果你不向我正式道歉,那么,我只能公事公办,请你去警局走一趟了。”说完,叶红鱼再次扬了扬手,不过这次,她手中扬的不是手机,而是一只手铐了。 ------题外话------ 有微信的亲们,请在书院的书香美人活动中为编号为8037的亲投票! 079,证据与三个问题 “你这个臭女人,当警察还当狐狸精,你抓我呀,抓我呀,我才不怕,我告诉你,我手中可是有证据的,走到那里我都不怕。”那名疯女人看到手铐,眼中瑟缩了下,可很快地又重整旗鼓叫嚣道。 国人一般对警察还是充满畏惧感的,这个疯女人的细微表情显露出,她并不是对进警局无动于衷,可一定有一个其他的什么目的促使她,现在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道歉,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大家过来快看,我没冤枉这个狐狸精吧,这就是证据,你们看。”那疯女人从怀中摸出一个手机打来,打开屏幕,出现了一张照片。 然后将那张照片对着叶红鱼的方向闪了一下,然后更多的是对着餐厅用餐的顾客。 那张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亲密相贴的照片,背景是S市某一个标志性的地标建筑。 照片中两人相拥,显得很亲密,其中那女人的照片,赫然就是叶红鱼的样子,另一个男人是个四十几岁的陌生男人,看起来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叶红鱼认出这张照片头像的确是她的,但对方的身材和下面穿的衣服,她不记得她有那么一件衣服,更不说举止轻佻了,毫无疑问,这张照片应该是对方为了应付她,栽赃她所准备的。 但对旁边围观的不明顾客而言,这张拼接的图片已经足够让许多人相信,这个疯女人发疯是占理的。 刚才有一部分人为叶红鱼能够冷静地处理这件冲突事件而对疯女人有所怀疑的人,这会又开始半信半疑了。 看到叶红鱼没说话,那疯女人眼神闪了闪又再接再厉道:“照片大家都看到了吧,还让我向她道歉,我看应该是这狐狸精向我道歉才是,她勾引了我老公,还死不承认,对了,我还有他们之间的亲密视频。” 这疯女人说话的同时,手指一滑,又打开了一个手机视频。 手机屏幕小,看起来并不真切,叶红鱼隐约看到,那激情视频中的女人脸型的确有点像她。 可现在,这些用餐的顾客们早就先入为主,纷纷看向叶红鱼,眼中似乎都写着一句话:“好不要脸,不会真是个警察吧,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警察,马上举报她。” 还有人开始纷纷拿起手中的手机拍摄,打算一会上传到朋友圈,让所有人讨伐叶红鱼。 一些站的远的男人们,还想靠近一点,欣赏欣赏这个激情视频呢? 这女人大概也知道,这视频经不住仔细观看,又关掉了视频,口中继续叫嚣道:“狐狸精,我不怕你,你抓我呀,来抓我呀!” “咔嚓”一声,叶红鱼手中的手铐应声而落,真的拷在了这个疯女人的故意伸出的手腕上。 叶红鱼从来都不是被动挨打的性子,她刚才之所以没有马上打断这疯女人的表演,其实一直在仔细观察这疯女人的一举一动,以及她身上的穿着打扮,以便于很快地通过心理侧写,找出这疯女人这么做的目的来。 如果仔细打量这疯女人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对方身上的那件衣服,是某个法国大牌最新款的秋装,而不是街上商场随处可见的大路货。 就算此刻,这疯女人的形象有些狼狈,但她的头发和指甲和皮肤明显可以看出,以前都是经过专人精心护理的。 这说明这疯女人以前的生活水准很高,应该是养尊处优的。 但对方最近这一段时日,应该日子不好过。因为在对方最先动手时,她留意到对方做的精美指甲有两根指甲上面的贴片有些脱落,按照一般常理,一个对生活品味有很高追求的女人,除非生活遭遇了重大变故,才顾不上修补指甲上的缺陷。 到底这个女人最近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才让她出演这场戏呢? 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一边正用恶狠狠目光看她的小男孩身上,一般来说,作为妈妈角色的女人,受到高等教育,或者社会阶层较高的女人,她们一般都不喜欢将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现在孩子的面前。 可这个疯女人显然顾不上这些了,竟然将孩子带在身边,甚至给孩子输灌仇恨她的种子,还怂恿孩子动手。 那么,叶红鱼直接盯视着这女人的眼睛道:“你这会心中一定疑惑,你已经用了你那所谓的证据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我为何还敢拷你是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第一,你所提供的照片,头像的确是我的,可你忘记了在PS这张照片时,留意脚下我的脚下,你拿到照片时,难道没看到,在这张照片中,我的身体其实是在半空飘着吗?这很不符合力学原理。 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再次看下这张照片,看看是否如我所说的,有些刚才拍了这张照片的人,回头也可以仔细研究一番,找专业的摄影师咨询一下。 说话间,叶红鱼的手一动,这疯女人的手机就到了她的手中,让她打开了刚才那张照片。 第二,你所提供的视频,更经不住推敲了,我现在就打开,放大,让所有人看清楚,这视频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我,还有,这里面的男人,貌似也不是你老公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岛国某位AV视频。 你拿这样的视频出来,栽赃我到底意欲何为? 第三,作为一个优秀的警察,让我来推理一下答案吧。”叶红鱼摇了摇自己的右手的两根手指,做出思考的样子。 而旁边的顾客,经过叶红鱼刚才的一段解释,这会也研究了手中的照片和视频,再次将天平倾斜到了叶红鱼身上。这会听到叶红鱼要推理答案,都静等答案揭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老公出了某种意外,对吗?有人答应你,只要你今天在餐厅里对我演一场戏,陷害我的清白,对方就会帮助解决你老公的问题,可对?”片刻后,叶红鱼再次开口道。 080,幕后的导演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老公出了某种意外,对吗?有人答应你,只要你今天在餐厅里对我演一场戏,陷害我的清白,对方就会帮助解决你老公的问题,可对?”片刻后,叶红鱼再次开口道。 “不仅如此,那个幕后的人可能就在这家餐厅。” “想想,任何一个导演这部戏的导演,都想亲自看到餐厅发生的一幕,我灰头土脸的一幕,可惜,没让他得逞。”叶红鱼似乎在自言自语道。 这疯女人闻言,神情终于变的惊慌起来,竟然忍不住,用眼神去打量四周的顾客,再没有看到那张脸时,才放下心来。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是她想退就能退的。 否则,幕后主使她的人也不会放过她的,先前她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只好鼓起勇气继续叫嚣道:“你这狐狸精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怕你。”口气已经没有那么嚣张了,变的软弱了几分。 这时,站在旁边的小男孩这会感觉到自己妈妈被欺负了,当即,又跑到叶红鱼脚下,伸出手指指着她喊:“你这个坏女人,快放开我妈妈。” 电视中都说,警察叔叔都是拿手铐抓坏人的,这让这小男孩这会也有些畏惧叶红鱼的身份,没有像前面一样,扑上来再咬她一口。 就在这时,叶红鱼留意到,餐厅的入口走进来三个身穿警服的人。 一个身材略胖的胖子,一个精瘦的小个子,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这三个身穿警服的人,一看人群都聚集在这个地方,很主动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被叶红鱼扣上手铐的疯女人道:“怎么回事?” 在这家餐厅用餐的顾客,许多都是有身份的人士,他们来这里吃饭,是为了享受美食的,疯女人的出现,不但干扰到了叶红鱼他们这一桌,也波及了其他食客的心情。 所以,有人就自动报警了。 像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是由当地辖区的派出所来处置的。 但是这三个警察也知道,能进了这家餐厅吃饭的人都非富即贵,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自己一个小警察能惹的起的。 所以,在没有查明事情真相前,他们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叶红鱼掏出手中的证件一晃道:“同行,这个女人刚才在我用餐时,扑上来对我连打带挠,并且捏造不实证据,损害我的名誉,在场的顾客都是证人。我这里有证据,我随你们去辖区警局一趟吧。” 叶红鱼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个公文包也进了这家餐厅。 这中年男人一身社会精英的样子,看到叶红鱼的样子,忙走了过来,站在叶红鱼身侧道:“莫妮卡,得到您的召唤,我就马上赶来了。” “刘律师,关于餐厅的赔偿事宜就交给你了,我随这几位同行去做个笔录。” 叶红鱼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其他人一眼,长期受的西方教育,让她习惯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这位刘律师,在米国开了一家不错的律师事务所,是养父留给她管理基金的律师。 这次,回到华夏后,她发现事事受到掣肘,很不方便,正好刘律师,有一些文件需要她处理,在今早来到了华夏。 “好的,莫妮卡!”作为自己的最大雇主,刘律师还是一切以自己的雇主的利益为第一前提的。 餐厅用餐的这些人们,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看着叶红鱼由先前的弱势到现在翻盘,许多年轻人觉得叶红鱼的样子很酷。 先前发到网上的视频,开始向叶红鱼有利的方面呈现,对疯女人的表现,这些顾客们,也很不爽,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当傻子,用假照片和视频糊弄。 甚至有些人听到叶红鱼警察的身份,竟然发了一个最美最强女警花的视频上去,一时之间,网上跟风的人一大片,质疑者有,点赞的人更多。 连带也为这家皇家星级餐厅做了免费广告。 叶红鱼最擅长洞察人的心理,她知道这疯女人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心存顾忌,也不敢随意反口。 更别说,她知道,就算这疯女人反口,未必能说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对方既然做这样一件事,那就不会亲自出面,不会让这疯女人拿捏住自己的把柄。 但今天是顾家大姑请客,虽然顾家大姑从头到尾都充当了一个看客的身份。可现在既然打算去警局一趟,自然要给对方打声招呼,这是基本礼节。 “大姑,不好意思,要失陪一下了,改天我和惜朝再请请您吃饭。” “也好,可别忘了。”顾家大姑这时,身子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见状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不仅如此,她不知何时,竟然嘴边叨了一根烟。 对顾惜朝刚才对她的诸多维护之意,她还是很满意的,既然担了老婆的名,她还是希望自己这个老婆受到欺负了,对方不会做缩头乌龟。 “这是我的名片,我也跟你们走一趟。”顾惜朝在这个时候,将手中的名片向为首的警察一扬道。 “顾先生,我们王局经常提到你。”那为首的警察一看顾惜朝的名片,顿时想起S市鼎鼎大名的孟氏国际调查社的那个人,可是帮他们分局破过许多难办的案子的。 人的名,树的影,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态度就不像刚才那么公事公办了。 三名警察带着那疯女人跟小男孩离开了餐厅,叶红鱼和顾惜朝跟在身后,打算一起去做个笔录。 在餐厅的门口,碰到薛城,顾惜朝只吩咐了一句:“将餐厅客人的资料给我准备一份。” “是,顾少。” 叶红鱼闻言,不在意心中暗嗤。 要说这餐厅中什么人最值得怀疑,当然是秦曦秦大小姐了,昨晚,顾惜朝才折了对方的面子,没准对方今日就想在她的身上找回来,特别是刚才离开餐厅时,秦大小姐的脸色很不好,虽然勉强向她挤出了一个笑脸,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很别扭。 真的是秦大小姐搞的鬼吗? 081,请个杀手杀掉她可好? “说吧,为什么要污蔑叶警官?”到了辖区派出所,因为顾惜朝和叶红鱼都是市局的顾问,那些辖区的警察态度都很好。 所长亲自出面否则审讯这个疯女人。 这疯女人坐在审讯室中,双眼无光,没有一丝精神。 可叶红鱼还是通过审讯的录像侧写出这疯女人此刻心中强烈的不安感,因为她那双戴着手铐的手一直无意识地互相搓弄着。 但就是不回答问题。 “你以为现在不回答,我们就查不出来,只要我查明了你的身份,那么想查出你这么做的动机还会困难吗?” 这疯女人动了动嘴皮,但仍没有说什么。 就在这时,那个瘦子警察打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将一份资料交给了审讯室的警察。 审讯室的那个警察看了一下那份资料,又将那份推到了那疯女人的面前道:“看看吧!” 然后那女人就崩溃了。 这份资料,是薛城亲自派人送到顾惜朝手上的。 在这份资料里,有关于这疯女人的身份,还有她家庭成员的身份资料,其中有一条引起了叶红鱼的注意: 那就是这疯女人的老公,是本市城东区的一个区长,身上有些不干净,最近据说被市纪一委请去喝茶了。 只是掌握的证据还不充足,暂时还处在调查中。 按理说,在这个关键时刻,这疯女人更不应该闹出什么情人的风波来,关键是,这个疯女人被突如其来的调查给吓着了。 病急乱投医,当日这区长在位置上时,还有一批交好的人,可现在被纪一委请去喝茶了,平日有关系的人都躲的远远的,谁也不想沾上边,而这个时候,一个神秘人找上门来,说只需要这疯女人配合着演一场戏,事后,他可保那区长不仅不会被调查出什么来,而且还会官复原职。 这疯女人虽然老公的官不是很大,但也当了多年养尊处优的官夫人,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刚开始,还以为对方是看着自家老公出事了,特意来撞摇拐骗的。 可当对方给她展现了一部分东西时,她动心了,毕竟,只是让她演一场戏,搞臭一个女人的名声而已,又不是让她杀人放火,这种事情还在她可以接受的底线内。 所以,很快双方就达成了协议。 不仅如此,对方还特意为她提供了这家皇家星级餐厅的会员卡,就是为了她能按计划行动。 原本开始的一切计划都挺顺利的,但却没想到碰上叶红鱼这个厉害的主,不仅没有在被抹黑时惊慌失措,反而还反击得当,让对方的谋划根本没有得逞。 这疯女人之所以这么快就开口了,就是知道警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她查的底朝天,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更何况,这份资料中还有他老公的所有资料。 其中还真有包养情人这一项,只是对方身份一向神秘,她这个当老婆的还是第一次知道,更别说,这情人同样为她老公生养了一个孩子。 想想,她的心就挺灰的。 特别是,那位负责审讯的警察更是说了一句:“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救你的丈夫,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同样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有些人仍然有能力送你老公去吃免费的牢饭。” 这句话其实不是这警察第一个说的,第一个说的人是顾惜朝。 只可惜,能谋划出这样一个计策的人,自然是考虑了失败后的后果,将一切有可能查到的证据都给抹杀掉了。 这个案子也只能到此为止。 因为叶红鱼没有强烈的意愿追究这个疯女人的责任,最终,决定以治安管理条例中的条款,对这疯女人进行了处理。 这样的调查结果,原本就在叶红鱼的预料之中,所以,她也没有在下去派出所久留。 两人出了派出所,外边是万家灯火,到了车上,叶红鱼冷笑一声道:“今天的这事情一看,就带有很明显的女人手法,说吧,我的存在到底碍了那只女人的眼?” 虽说她最大的怀疑对象是秦曦秦大小姐,但鉴于顾惜朝和秦大小姐青梅竹马的关系,她也不明说,更别说,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她就想听听这个男人怎么说。 顾惜朝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地开着车。 叶红鱼一看,就知道这男人心中多半是有数的,也是,以这男人的精明,像今天餐厅遇到的这种事,他心中又怎么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叶红鱼见状,又冷笑一声道:“我答应在三年内当你的挡箭牌,但并不意味着,我就是喜欢随意被人欺负,今天的事情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身边这男人此时放慢了车速,闻言侧首,看着有些气鼓鼓的她懒洋洋地道:“真像一只炸了的猫儿!” “哼!”叶红鱼冷哼一声,懒得再搭理这人,也是,他们之间只是一种暂时不得不维系的关系,为何非要因为他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没有解释而心中不爽。 想想,他可能因为养父的事情特意将她绑在他身边,才给她引来这种糟心事,她的心情一下子变的更糟了。 “别人欺负你,不用怕,你也可以欺负回去。”这男人继续懒洋洋地道。 “是吗?真的可以随意欺负回去吗?那我花重金请杀手除掉她行不行?”叶红鱼闻言,反问一声又恶狠狠道,身边这个男人城府之深,她实在侧写不出他现在的真实心理来。 如果幕后的主使人真的是秦曦秦大小姐的话,就算这个男人与秦大小姐之间并无男女之情,但好歹也有一份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她如果真的要秦大小姐的命,她就不信这男人会无动于衷。 082,出现在车后的神秘男人 “瞧瞧,这只小猫又故作厉害地开始张牙舞爪了吧。”夜色中,顾惜朝的声音略带了几分磁性道。 叶红鱼这话似乎根本没有对这男人产生大的影响。 “你知道的,我也许没有你钱多,但请个杀手的能力还是有的。”叶红鱼对这人关于秦曦秦大小姐的事情一直避而不谈,愈发不满意。 她知道,自己有时必须跳出固有的思维,才在对上这人时,不会处处受制,尽管她知道,就算秦曦秦大小姐导演了今日餐厅的这一幕,她也绝不会真的请杀手要了对方的命。 但是,做不做是一回事,丢不丢狠话是另一回事。 “警务人员不得知法犯法,呵呵,请杀手杀人,国际有名的杀手中介,我倒真的认识几个人,要不要我给你提供联系方式,没准看在我是熟人的份上,对方还能给你打个折扣。 不过,总算现在不是一根筋了,还知道通过这种方式威逼我替你出头,不错,总算学会在遇到事情时,想到有我这个老公的好处了。”顾惜朝继续戏谑地道。 “那你这个以我老公自居的男人,会帮我出头吗?”叶红鱼闻言,突然柔了声音,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道。反正是逢场作戏,她现在就全无章法地胡乱进攻,权当发泄心中的郁闷。 “好吧,保护自己老婆,是身为男人的责任,秦曦的确导演了这场幕后戏码?所以,我已经派人警告过她,并请她从水上名苑滚蛋了。毕竟,我们两人才是关系最为亲近的。” 这人在开车时,突然松开一只手,一把将她的腰揽了过去,紧紧地压制在她的身上道。 并且还借机,在她的脸上放肆地亲了一口。 “你找死,好好开车。”现在是在车上,她没好气地道。 对这男人刚才说过的话,她倒没有多少怀疑,虽说她无法准备地侧写出这男人的心理,但却知道,这男人似乎说话从来不打妄言。 他说让秦曦从别墅滚蛋了,可能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至于他刚才迟迟不提秦曦,分明是把她当做猫狗一样逗弄呀! “放心,我们还没真正地比翼双飞,我怎么舍得让我们成为一对死鸳鸯呢?” 两人正在说话时,顾惜朝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秦大小姐的电话。 “小朝哥,你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别墅。” 顾惜朝沉默不语。 “小朝哥,你说话呀!”秦曦在那边委屈地道。 顾惜朝仍没有任何回应,听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让叶红鱼见识到这个男人冷酷的一面。 正在这时,车子突然发出激烈的刹车声,叶红鱼没有提防,头部重重地砸在了车的前面。 碰的她头晕眼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刚才有两人在公路上狂奔,从他们车子的前面经过。 跑在前面的人好像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后另有一人在追击。 这两人只穿公路,然后跨栏而过,到了马路对面,继续在马路上狂奔,很快身影被前面的夜色掩盖掉。 虽然只是很模糊地一闪,叶红鱼也知道,刚才横穿马路的人,可能都不是什么事善类。 否则,这大半夜的,穿成那个样子。 顾惜朝停下车子后,并没有停多久,很快又重新发动了车子。 不过这次,顾惜朝却没有按照原先的行驶方向继续前进,而是到了前面一个转弯的路口,开始转弯,向街道的另一边的车道行去。 叶红鱼觉得有些诡异,但也没有出口多说什么,因为她突然发现,这男人的嘴角紧抿,显然发生了什么突发的事情。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的距离,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响。 是枪声,绝对不是鞭炮声,这点,她还是有基本判断能力的。 当即心中一惊,枪声这种东西在华夏可是很稀奇的东西。 前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身边这个男人在刚才的拐弯的地方拐弯,难道是他觉察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 听到枪声,顾惜朝的车继续向前方驶去,开始的速度稍快,但行驶了不到两分钟时,速度变的慢了起来,甚至像蜗牛爬一样。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顾惜朝却将将车子开进了一家小巷子。 这条小巷子只能容一辆汽车行驶,路边的店铺因为时间已晚,都关了门,整个巷子黑漆漆地一片。 顾惜朝车速不快,一路上行来,好像在观察寻找什么。 车子向前走了不远,叶红鱼突然觉得刚才车子身侧好像闪过一个人,然后,正在行驶的后车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人出现在车子的后座上。 叶红鱼的反应毕竟是很灵敏的,觉察到了异常,然后回首向车后面看去,一看就发现身后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出现在车子的后座上。 这黑衣男子手按在腹部,好像是受伤了,血腥味顿时充斥在了车子的整个空间中。 083,有眼不识表嫂身 这黑衣男子手按在腹部,好像是受伤了,血腥味顿时充斥在了车子的整个空间中。 仔细看这个黑衣男人的身形,叶红鱼觉得这人好像是先前从他们车前跑过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车内的光线虽然很暗,但借着路灯的光芒,她还是看出,这个小偷面目清秀,看起来一张娃娃脸,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 她有些奇怪的是,顾惜朝却在这时没有回头看一眼,她相信以这男人的敏锐感,不会不知道车上多了一个人,又想起这男人先前的举动。 难不成,这个上车的黑衣人是顾惜朝的熟人? 就在她心中各种思谋时,顾惜朝终于开口了:“说吧,今晚又偷到什么地方去了?” “表哥,有人要杀我。”那黑衣人失血过多,当即身子打着颤,略带几分委屈撒娇道。 “你这次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踩点时踩到了一处大的贩一毒窝点”黑衣人继续打颤道,顺便看了一眼叶红鱼。 叶红鱼没有吭声,但她也从两人的只字片语中已经得知,这个半夜中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们车上的黑衣人应该是个小偷,偏偏这个小偷还有顾惜朝这样的表哥。 而且偷东西时,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被人家发现追杀了,好像伤的还不轻。 顾惜朝没有继续开口,车上现在带着这么一个人,他们两人自然是不适合回警局的宿舍了。 “要不要帮你包扎下?”车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叶红鱼终于开口道。 “好呀,麻烦美女了。”这个小偷表弟闻言,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向叶红鱼抛个媚眼。 “不用,让他忍着。”顾惜朝闻言,冷声道,貌似有些不待见他这个表弟。 不过,从这点上也看出,他这个表弟可能并不知道她与顾惜朝现在的关系。 车子又向前行走了一段路程,却发现前面,有警察设置了路卡。 难道是刚才这小偷表弟被追杀的事情被警察发现了,现在才沿路排查的。 夜晚的车本来就不多,排在他们前面的车子只有两辆私家车。 警察一一排查后,就放行了。 见状,小偷表弟显然并不愿意与警察打交道,小声嘀咕道:“我在那制一毒的窝点,见过那个瘦子穿便衣的。” 这话中的意思就丰富多了,难道说,这警察出面,不是为了查找刚才开枪的人,而是为了查找那个被毒一贩打伤的人。警方中有些人与贩一毒有关。 时间紧急,只见这小偷表弟话音一落,就身子很灵巧地,向后面的座位下一躺,然后从身上变出一瓶味道浓烈的香水来,喷了几下,车子中的血腥味顿时被掩盖了。 接着,拿出一件黑色的东西在自个身上一遮,看起来后座好像根本就没人一般。 叶红鱼一愣,觉得这小偷表弟的做派,多少还有些日本忍者的技艺。利用人的视觉,来隐藏身形。 一名警察招手,顾惜朝将车停了下来,摇下玻璃。 然后那警察向车内看来,还特意在顾惜朝和叶红鱼的脸上看了一眼,还要求顾惜朝打开后备箱。 这时,有几名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三个穿制服的普通警员,还有两个穿便装的,看起来似乎穿便装的两人级别高一些。 顾惜朝这时,目光平淡地看了几人一眼,然后对除了那瘦子之外的另外一人打了一个招呼:“秦局!” “顾少?”另外一名穿便衣的人看到顾惜朝,似乎有点吃惊,但很快脸上挤出笑容,向前贴在车窗玻璃上道。 并顺势在车内扫了一眼。 看来这人和顾惜朝也是认识的。 “你们今晚有行动?” “是呀,改天请顾少吃饭。”说话间,这秦局的眼睛还特意看了一眼叶红鱼。 “好。”顾惜朝淡淡回应了一个字,就没再搭理这帮警察,摇上车窗玻璃,然后就继续启动车子了。 “我说表哥,秦曦那女人不是也来S市了吗,没缠着你?” 等车子重新发动后,这小偷表弟又突然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后座上。 “再多嘴,我就将你扔到马路上自生自灭。”顾惜朝显然对这个小偷表弟的聒噪有些不满。 “喔!”小偷表弟闻言,很识趣地闭了嘴,然后很快就没了声息。 顾惜朝车子一路开,最后到了一处样子很平常的小区内,那个小区有几处建筑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的平房。 车子开进小区,最后来到这平房前,打开外边的卷帘门,看的出这平房好像改装成了一个好久不用的车库。 车库旁边,车库轮胎后面,有一个小的房间,进去后,里面除了基本的日常用品,还有一个卫生箱。 顾惜朝扶了那小偷表弟下车,叶红鱼才发现这表弟由于失血过多,最后在车上竟然晕过去了。 打开小房间内的小空调,房间内的温度慢慢暖和起来。 在华夏,枪伤这东西,是不适合去医院这种公众场合的。只能私下里解决。 “表哥,不会是你要亲自动手吧?”这小偷表弟有些畏惧地看了看自家表哥手中的刀子。刚才他被自家表哥粗鲁地从车上扶出来时,那疼痛感让他再次清醒了过来。 “嗯?” “这不是有一美女吗?表哥,我觉得还是让我享受一下美人恩比较好。”边上这打美女就很符合自己的胃口,看这大美女对表哥冷冰冰的样子,两人应该不是很亲密的关系才是,让这大美女软软的香香的小手动手,就算他疼,他也是甘之如饴呀! “享受美人恩?”顾惜朝闻言,很粗鲁地将一方毛巾折起来,塞进自家表弟的口中。又道:“记住,这是你表嫂。” “表——嫂——?”这小偷表弟闻言,口中含含混混地反问,一张清秀的娃娃脸吃惊地眼睛都睁圆了,就像叶红鱼看来。 顾惜朝却好像没有什么怜悯心地开始为自家表弟挖子弹。 叶红鱼在这一方面也算是个内行,但她看出,顾惜朝处理这种事情时,好像更习以为常,眼皮都没眨一下,更诡异的是,看得出顾惜朝是个行家,他偏偏用刀深了几分,别看只有浅浅的几分,可这疼痛感却是加倍的呀! 等子弹终于挖出来,处理伤口时,那小偷表弟吐出口中的毛巾,第一句话就是:“表哥,不就是我有眼不识表嫂身吗?你干嘛公报私仇,生生多挖我几丝肉?” 084,两个神秘电话 顾惜朝根本没理会自己这个逗逼的表弟,来到旁边的小冰箱前,脱下刚才挖子弹时手上戴的那带血的手套,然后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浇了浇手。 那小偷表弟见状,眼睛一转,身子虽受伤了,却灵活异常,就见他像只猴子一样,刷地一下就蹿到了叶红鱼面前,又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嗨,这位表嫂美女,认识一下,在下顾凌晨,二十三岁,性别男,爱好女,水木大学物理系硕士生,曾多次出入国际珠宝大展和奢侈品大展观摩学习,国际A级通缉犯,代号梅花大盗。” “通缉犯,代号梅花大盗?看起来表弟你混的不错?”叶红鱼闻言挑眉道。 “那是,想我梅花大盗从九岁出道,这些年作案金额达到五千万美金单子不下二十单,更别说那种几百万的小单子了,不管是fbi还是大和警视厅出动上百人也没抓到我,国际五大安保公司都曾是我的手下败将,怎样,表嫂美女,我可是比表哥更年轻貌美,我强烈建议你抛弃表哥选我吧。” “哦?”叶红鱼闻言,当即煞有介事地围着这小偷表弟的身子转了几圈道:“似乎真不错,只比我小一岁,做个备胎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美人表嫂真的觉得我可以当个备胎吗?我太高兴了,高兴地都快要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他真的普通一声晕倒了。 原来是顾惜朝在自家表弟的脖子后面砍了一手刀。 叶红鱼看的满脸黑线。 “走吧!”顾惜朝看了一眼,晕倒在当地的自家表弟,并且还用脚将对方的身子向旁边踢了踢,对叶红鱼道。 “这样就走,不管他了?”叶红鱼看了一眼,小偷表弟道,不管怎么说,这小偷表弟刚才都受了很重的枪伤,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就这样将人扔在冰冷的地上,未免不太好吧,弄不好伤口发炎,发烧什么的。 “放心,死不了的。” 顾惜朝说完,就出了车库,将外边的卷帘门放了下来。 “你确信你们是亲戚,而不是仇人?”叶红鱼跟着走了出来,随口道。 “自然,有相应的DNA数据可以证明。”再次回到车后后,顾惜朝懒洋洋地道。 “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国际通缉犯,梅花大盗,虽然这个绰号实在与国际不接轨。 “嗯,两年前,他曾在西欧偷了一车核废料,最后不知该怎么处理,只好自己打电话报警。让某国警方来处理。” 叶红鱼这下,可是真的吃惊了,核废料,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呀,这个顾凌晨这么厉害。她隐约记得,两年前,的确在新闻上见过这类报道。 “想必那个为他擦屁股的人就是你吧,难道你不怕告诉我知道这些,我有一天将这些资料在国际黑市贩卖?对你们兄弟俩不利吗?”叶红鱼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惊讶,似笑非笑道。 如果凌晨表弟的确是一个很有名的国际大盗,又做了许多有名的盗窃案,那么,世界上一定有许多人想知道他的准确信息,包括国际刑警和世界各地警方,还有各大安保公司保险公司以及许多有名的灰色组织。 让她有些不解的是,她和那小子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就告诉了她关于他的底细。她绝不会认为这样一个有名的国际大盗,会是一个纯的像水一样,毫无心机的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算了,也就说说而已,比起你表弟来,我更关心我自己的小命,这两天那个暗箭组织并无动静,难道他们真的放弃了对我的猎杀令?” 顾惜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警局的门口到了。 说起来,刚才他们为小偷表弟处理伤口的小区与警局也不过只隔了一条街而已。 回到她的宿舍,叶红鱼疲乏地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也懒得理会顾惜朝,上床包了被子,就率先睡了。 顾惜朝洗澡完毕,出了浴室,就见叶红鱼已经睡着了,他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床的地方,久久没动。 看来,这么久了,她真的忘了他们很久很久之前其实是见过面的。 他正准备休息时,手中的电话开始震动了。 “顾惜朝吗?白子卿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让他丢命,马上到这个地址来。” 报上地址后,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他听的出电话那头的声音应该不是原声,而是某种合成电子音。 白子卿是他放出的关于暗箭组织的饵,如今更是盯着科多—弗朗斯的,难不成让对方发现了? 已经不容他多想,他握了握手中的电话,站起身来,穿上外出的衣服,走到床前,盯视着床上的人儿看了几眼,然后回头,走到门口,打开门,关上门,像风一般消失在楼道中。 第二日叶红鱼一觉醒来,已经快七点五十了,她急急忙忙地起床,却没在房间内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要不是确信昨晚,他们两人一起回到宿舍的,她还以为昨晚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 简单梳洗后,她去了办公室,在办公室也没见到那男人的身影。 整个早晨,那男人就没出现在警局,就好似突然消失了一样。 虽然对他们的婚姻,她各种不待见,可当她已经开始习惯身边有这么个男人时,对方没打招呼,突然不见,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中午吃饭时,她去的还是员工餐厅。 不出意料,昨日餐厅发生的事情还是成了警局最新的八卦, 并且很快,她就卫生间听到两个女警员八卦,她在S市警局,又多了一个隐形的绰号——顾太子的女人。 也不知顾惜朝给警局请假了没,警局中也没人过问他的行踪。 也许,他是去看他那个大盗表弟了吧。她想。 到了下午时分,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叶红鱼吗?如果想知道你养父的最新消息,请到XX广场来见我。” 对方说完,不等她继续询问,就挂断了电话,等她再回拨回去,已经打不通了。 085,午夜的死亡之约 漆黑的夜,顾惜朝开着一辆车,到了一个小码头,S市作为全球最大的港口城市,有许多码头,除了一些大型的公用码头之外,还有一些私人的小码头。 他现在要去的是S市某个富翁的一处私人码头。 对上这次让他要去的地址是距离S市不远的一处小岛。 这个小岛的面积很小,但由于地势奇特,倒是一直没有被海水淹没,上面建了一个休闲别墅,还有一个大的渔场,天气不错的时候,许多人都喜欢乘快艇到这个小岛上去钓鱼。 这个姓陈的富翁,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打过交道,只是知道此人特别善于投资,在短短的十多年内,才让他的资产从几百万到现在十几亿。 对普通人来说,这可是一个极其励志的人物。但在国际调查人联盟的资料库中,怀疑这个富翁的财富并不全是投资而来的,他是南洋最凶狠的一伙海盗的头领。 曾经打劫过不下十艘的大型货轮,然后在五年前,才消失在国际犯罪界。 别以为海盗只存在与电影中,其实,现实生活中海盗是真的存在的,他们一般活动在公海,这就导致许多国家在调查取证和司法管辖权上很难对他们造成强有力的打击。 这样一个人物,在三更半夜,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白子卿的下落,这让他不得不慎重思考。 白子卿之所以被他从京城招来,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暗箭”猎手组织,最近几天,对方应该一直盯着科多—弗朗斯的,怎么又与这个海盗牵连上关系了? 还是这个富翁,也跟猎手组织有关系? 因为这个小岛是个私人住处,所以,平常根本就没有通行的船只,更别说,这三更半夜的,他只好回到先前秦曦所住的水上名苑,那里的地下室储存着几个橡皮艇。 拿到橡皮艇,盖在车顶上,固定好,开车刚出水上名苑没几步,就被交警拦住了,好在他在S市市局还有个顾问的称号,这交警也没有为难他,就放行了。 孟氏国际集团也有航运集团,其中也有许多码头,他在最近的码头,将橡皮艇取下来,又将发动机安装到上面,开动,向那个小岛而去。 橡皮艇的速度并不快,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那个小岛还没到,他不得不给橡皮艇加了一次油,好在又过了十几分钟后,那个小岛终于到了。 这个小岛上面早就没了最原始的风貌,沿着海边,有一个长长的平台,平台一看,就是专门为了方便钓鱼而建的。 平台上面,盖的是很有异域特别的顶棚,远处看去,这个平台就像是个回廊,特别是在夜色中,顶棚上都镶嵌了各种灯光,看起来有些美轮美奂的感觉。 在平台的右侧,那里建了一个类似八卦的圆形平台,一黑一白两边,摆的的是桌椅。 小岛现在很静,静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他将橡皮艇的缆绳拴上,但心中却充满警惕,他此次只带了一把枪,但他这时并没有打算用枪,手指上反而夹了一张扑克牌。 他甚至怀疑,此次到这里来,是不是对方设的一个圈套。 可不管白子卿到底在不在这里,他也必须来,因为他顾惜朝的字典里,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威胁。 尤其是用他身边亲近的人来威胁。 他慢慢地沿着回廊走动,并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那座三层别墅。 别墅中有三个房间看起来有灯光。 如果说白子卿真的在这里,那现在就应该在别墅的某个房间中,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然后,一个沉沉的声音道:“上来!” 他抬头,借着回廊的灯光,他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形有些粗壮的男子,只是一眼,他就看出这男子的长相虽然看起来是黄种人的长相,但他未必就真的是黄种人,对方脸上应该是戴着硅皮面一具的。 除了露出那张脸来,这人头上戴着一个兜帽,将头发还有脖子都掩盖在了兜帽下。 从对方握枪的姿势来看,也是一个老手。 看着他迟迟不动,再次居高临下地将手中的枪一挥道:“上来。” 既然来了,他就没打算退缩,在美见到白子卿前,他还是按照对方的吩咐做,正要从平台上来。 这拿枪男子却突然道:“为了不引起冲突,把后腰的枪和手机先交出来。” 不知这小岛是否有手机信号,但对方让他交出来,大概是不想让他发出求救信号,可他这次来,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这只手机只是一只普通的手机,至于枪支,他原本就不认为对方会让他乖乖地带在身上。 所以,他懒洋洋地扫视了对方一眼道:“伙计,放松点,没那么严重。”说话间,用两根手指先将自己后腰的手枪夹了出来。 对方一看到枪,马上保持了警备的姿势。 可惜,他只是将手枪在两根手指上打了两个转,然后那手枪就飞到了空中,然后以一个很是优美的抛物线,飞到了海中,溅起了一个浅浅的水花。 随即,他也将手机用同样的方法抛进了海中,对方还不放心,用了一种小型的金属探测设备,来探测他身上有没有危险物。 再确定他身上没有丝毫威胁时,这男子才将手中的枪轻轻一摆,示意他现在可以从平台上上来了。 等他上了平台,两人一前一后地向别墅走去。一路上再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 虽然是夜晚,也可以看出这别墅外边的风景真的很不错,在这一刻,他的思绪竟然有些抛锚,想起,自己在南太平洋上也有两个小岛,一个已经开发,另一个还没有开放,回头,也许应该动用一些资金,在这小岛上也建一座度假别墅。 这处别墅,是典型的哥特式风格,一楼最主要的还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客厅边上都是用最炫彩的玻璃做的落地窗。 他一走进去,就看到了面向大厅出口的一张椅子上,白子卿被捆绑在上面,口上贴了胶布。 086,绑在第五张椅子上 他一走进去,就看到了面向大厅出口的一张椅子上,白子卿被捆绑在上面,口上贴了胶布。 但这还不是让他最吃惊的,他最吃惊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还有三人,一人是有名的国际非官方组织,“鹰情报中介”的华夏区联系人。 “鹰情报中介”,是个国际调查人联盟组织齐名的五大国际非官方组织之一,国际黑市最有名的情报中介,这个情报喊出的口号是:“只要上帝知道的东西,我们都知道,就看你出不出的起价钱。” 据说,它最早是二战时的一个盟国记者联盟。 二战时,这些记者中的一个人认为,这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情报,特别是在战争时期,军事情报尤为重要,谁预先获得了对方的情报,就可以在战争中获得胜利。 为了本国最终在战争中取得胜利,这个记者他虽然并不是专门的特工或者间谍,却利用他的职业和人脉为盟军最后的胜利搜罗了很有价值的军事情报。 等二战结束后,这个记者联盟还存在,为首的两人在战后因为受伤,失去了经济来源,不得不为了金钱,贩卖自己手中的情报。 到了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开始为了金钱收集各种情报,贩卖给需要的人,这个中介的成员也变的复杂起来,有各国的特工或者专业人士为了从这个中介获取情报,也逐渐开始与这个中介开始打交道。 后来,由于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各国的许多间谍也失业了,这些专业人士的加入,更加为这个情报组织的扩大带来了契机。 当年的老人们逐渐死去之后,新的一辈上台后,他们不但将收集到的情报贩卖出去,换成金钱,同样也用金钱收集更多的情报,各行各业的人知道这个中介后,有时也将自己手中掌握的情报卖给这个中介组织获取金钱。 最早,这个中介组织只为行内人所知,但自从上个世纪末,互联网开始改变这个世界后,这个组织才开始为许多非行内人所知,也开始向华夏这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渗透,贩卖的情报类型也越来越丰富,已经不限于政治军事商业情报,还有许多民用情报。 许多民用情报的提供者,其实并不高大上,他可能只是普通的上班族,老师学生,警察公务员,甚至更多的是罪犯,地痞等等 当然,收集上来的情报,并不全都是确切的,甚至还有假情报,因为对情报的准确度定性不同,不同的情报价格也是一样的。 顾惜朝之所以看到这个“鹰情报中介”的华夏区的联系人如此吃惊,是因为调查人组织联盟在接到委托时,也常常通过这个国际黑市中介获取有用的情报。 而最近,他刚好向“鹰情报中介”购买过情报,就是关于“暗箭”猎手组织的。 他购买的情报是,“暗箭”猎手组织此次发布的针对叶红鱼的箭标,参与狩猎的猎人的人数。 第三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说起来,也算是熟人,正是那位今天才从S市警局走出来的与叶红鱼也认识的fbi弗兰克,他原本以为弗兰克会和他的姐姐直接回到米国去,却没想到,也被抓到这个地方来了。 第四个人他同样是认识的,只是这位是个长相温婉的大美女,这位大美女,也不是普通人,她同样是国际最有名的杀手组织“死神来了”的华夏区验货人。 所谓验货人说白了就是,杀手组织接到委托,发布任务,最后这个任务目标到底有没有被杀手干掉,这个验货人就是验证结果的。 顾惜朝之所以认识这位叫韩佳人的杀手组织验货人,是因为在一名退休的欧洲政要因为私事来访时,却被谋杀了,当时他调查这个案子时,顺藤摸瓜,才怀疑上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可再怎么怀疑也没用,因为“死神来了”这个杀手组织的验货人和杀人者从来不是一个人,验货人从来不亲自下手去杀人,他们只是事后的知情者,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根本无法对他们的行为进行制裁。 被绑在椅子上的这四个人,包括白子卿,弗兰克,看到他的出现,都有些讶异。 作为好兄弟,白子卿并没有给他提供任何的暗示,就说明白子卿对对方绑架他们的目的同样不清楚。 而现场除了这四个绑在椅子上,被封口的人之外,大厅中并无其他人,只有那个与他一起进来戴着硅皮面一具拿着枪的男人。 那个男人进来后,又打量了一番绑在椅子上的这四个人,最后走到最边的那位大美女韩佳人身边,看到这女人竟然用尖利的指甲在割断绳子。 当即一枪直接砸在了韩佳人的头上,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这力气很大,韩佳人原本还不算凌乱的头发上很快就冒出鲜血来,头也不由自主地歪到了一边。 不过这女人也硬气,竟然哼都没哼一声。 虽然大厅中现在只有拿枪的男人这一个人,以顾惜朝的身手也可以动手,但他却没有动,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别墅中是否还藏有这人的同伙。而这人将他们这些人都招到这个别墅中,到底想干什么。 对韩佳人的受伤,他同样无动于衷。 这个拿枪的男人看了看韩佳人,却俯身帮这个女人解开了绑手的绳子,然后示意顾惜朝做到第五张椅子上,然后命令韩佳人道:“把他给我绑上,封口。” 顾惜朝顺从地坐下,没有反抗。 这个韩佳人虽然头上还流着血,脸色有些惨白,看了顾惜朝一眼,只好顺从地弯下腰拿起放在旁边的绳子将顾惜朝给捆绑在第五张椅子上。 又撕下一片胶布来,将他的嘴堵上。 韩佳人做完这一切后,拿枪的男人再次将她给绑了起来,并顺便检查了一下其他人的绳索,以及身上是否有可疑的东西。 再次检查完毕后,这个拿枪的男人却撕开了所有人口中的胶布,看这样子,顾惜朝终于明白,这人是要逼供了。 086,砍掉说谎人的手指 “在游戏开始之前,请先允许我为各位介绍彼此的身份。”这拿枪的男人撕开他们口上的胶布后,并没有马上进入正题,而是站在他们五人椅子的正前方,目光从他们五人的脸上扫过道。 “博文:鹰情报中介华夏区联系人。” “白子卿:国际黑商华夏区负责人。” “弗兰克:fbi精英探员。” “韩佳人:死神杀手中介验货人。” “顾惜朝,国际调查人联盟亚洲区负责人。” 顾惜朝虽然也认识另外四人的身份,但并不等于他们这五人相互之间也了解彼此的身份。 果然,在这拿枪的男人介绍后,其他四人相互看了看彼此。 白子卿一向对女人最感兴趣,还特意看了看这个韩佳人。 顾惜朝不知这拿枪的男人将他们都弄来,到底想要进行一个怎样的游戏,所以,就没有出声阻止对方的介绍。 倒是留意这几个同伴的动静。如果将来需要他们自救时,要保证那些人是适合合作的,那些人是猪队友。 “好了,现在介绍完毕,游戏正式开始。”拿枪的男人在介绍他们几人时,同样也在留意他们几人的动静。 下一刻,却将手枪率先抵在了弗兰克的身上道:“告诉我,你来华夏的目的?” “那请先告诉我,你是谁?”弗兰克被枪指着,毕竟是fbi的高级探员,见的世面多了,并没有被吓到,也没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沉着地反问道。 “我只是验货人,杀人的事情不归我管。”还不等那拿枪的男人进一步发问,韩佳人就开口了,她现在额头上渗出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一头原本很是亮丽的头发,现在已经很是凌乱,整个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到底想从我手上获得什么?”博文也开口道,作为鹰情报中介的华夏区负责人,对方请他来,只能是为了获取某种情报。 “哥们,我总觉得你把我也弄到这个地方来,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不过,看在今日这么有缘的份上,日后各位要的货,一律打八折。”白子卿见状,也出声调侃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更应该知道胁迫我们调查人,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你有正常的需要,完全可以按照正常程序进行委托,而不是采用这种不友好的手段。”顾惜朝也挑眉开口道。 同时他也知道,刚才几人的话看似毫无章法,其实只是一种最基本的试探手段。 几个人同时开口,顿时将场面弄的很是嘈杂。这拿枪的男人看着局面有些失控,当即“砰!”地一声,对着房顶开了一枪。 枪声让几人顿时安静下来,这几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不知对方的身份,也无法得知对方做事的底线,为了自保,必须得识时务。 “很好,看来你们还是有保持安静的美德的,刚才忘记说了,请你们来,只是想玩一个真心话游戏。 请注意听清游戏规则:说真话,没有奖励,但也没有惩罚; 可谁要是说的假话,很抱歉,那你就即将因为一句假话失去一根手指。 如果假话超过十次之后,某人的手指全被砍完了,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那么,接下来你们就要留意你们的十根脚趾了。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脚趾也砍完了,就说明你们中的某人太不配合了,那么,我就只能让你们一起下地狱去见魔鬼了。 现在听好第一个问题,博文,告诉我,你有几个情人?” 博文回答:“两个。” “你认为他说的是真话吗?”这拿枪的男人将枪一指顾惜朝,示意他回答。 “顺便提醒一句,如果你认为是真话,而我认为是假话,那你将失去一根手指; 同样,如果你认为是假话,而我认为是真话,你同样也将会失去一根手指。 为了不得到惩罚,你我的答案只能在保持一致的情况下,你才是安全的。” “是。”顾惜朝略作沉吟回答,博文的确除了妻子之外,还有两个情人,还为他生养了一儿一女的两个私生子。 另外,他们两人虽然私下里交集不多,但也有过几分交情。 “很好,顾先生很识时务,我们的认识一致。 只不过呢,刚才那只是一个无关的测试题,现在才开始进入是正题,顾先生,告诉我,暗箭组织的新猎标是谁?” “我妻子。”顾惜朝沉默了五秒钟后回答。关于叶红鱼是箭标的事情,整个华夏也找不出几个人知道,他在回答的同时,脑子也在很快地判断这拿枪男人的身份,以及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你告诉我,他说的是真话吗?”拿枪的男人将目标转向了博文。 “真话。”博文答道。 “很好,那现在由博文先生告诉我,第三个猎人是谁?” “不知道,鹰情报中介也在寻找此人。”博文回答。 “韩小姐认为博文先生说的是否是真话?”这次,拿枪的男人发问的对象从博文变成了死神中介的验货人韩佳人。 “真话。”韩佳人考虑的时间长一些,但还是回答道。 “第三个猎人是不是他?”拿枪的男人突然将枪向白子卿的方向一指,目光却盯视着韩佳人的眼睛。 “我?”白子卿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忍不住出声道。然后这拿枪的男人直接在白子卿的脖子上砸了一枪托。以警告他的多嘴。 韩佳人这次思考的时间更长,片刻后,她还是给出了答案:“不是。” “你认为她说的是真话吗?”拿枪的男人将枪又指到了弗兰克的面门前。 弗兰克看了看面前的枪,又向白子卿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不是。” 顾惜朝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心底却暗自警惕,白子卿虽然不是第三个猎人,但却是充当的第三个猎人的角色,他是用来钓鱼的饵,可现在钓上来的这个鱼,身份又是什么? 也是猎人的一员?还是? 或者对方对他自导自演的在清凉山三号别墅楼顶上利用风筝炸弹制造的第三场猎杀产生了怀疑? “虽然看起来你们说的都是真话,可我认为你们五人中至少有人在说谎。 顾先生,你作为调查人组织最优秀的调查人之一,现在由你来告诉我,你们中的谁在说谎?” ------题外话------ 这一章,是极其考验智商的,(顺便提醒一句,如果你认为是真话,而我认为是假话,那你将失去一根手指; 同样,如果你认为是假话,而我认为是真话,你同样也将会失去一根手指。 为了不得到惩罚,你我的答案只能在保持一致的情况下,你才是安全的。)其实是一种心理博弈。 088,开枪逼供 “顾先生,你作为调查人组织最优秀的调查人之一,现在由你来告诉我,你们中的谁在说谎?” 拿枪的男人最后再一次将枪指到了顾惜朝的头上。 这看似将主动权送到了顾惜朝手中,其实何尝不是一个语言陷阱,如果顾惜朝在此时指出另外四人中的某人在说谎,那么,按照游戏规则,如果拿枪的男人也认可了这个人在说谎,那么这个说谎的人就可能被砍去一根手指。 反之,如果顾惜朝指出说谎的人,拿枪的男人却认为对方说的是实话,那么,顾惜朝就自然而变变成了那个说谎的人,这样的话,顾惜朝将会失去一根手指。 顾惜朝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目光,从博文的身上转移到白子卿的身上,又从白子卿的身上转移到了弗兰克的身上,又从弗兰克的身上转移到了韩佳人身上。 最后,重新回到了拿枪的男人身上道:“你需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顾先生不愧是最优秀的调查人,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拿枪的男人虽然戴着硅皮面一具,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显示出,他微笑的样子。 “你是惩罚者?”顾惜朝盯视着对方的眼睛很认真地道。 惩罚者也简称暗黑惩罚者联盟,它在世界上就像一个宗教一样,拥有许多信徒,虽然组织比较松散,但却和国际调查人组织齐名。 为什么说这个组织像一个宗教一样,是因为这个组织的宗旨就是用一切手段,包括暴力手段消除这个世界上所有罪恶的东西,特别是那些罪大恶极但却逃脱法律审判的人,惩罚者就会出现,要了他们的命。 这个组织的性质,其实用华夏古代一个词来形容最为确切,那就是侠客,并且是真正的侠客,不是那种沽名钓誉的伪侠客。 而且,他们是真心有道德洁癖的一群人。 “惩罚者?”其他四人一起看向拿枪的男人。 “靠!惩罚者什么时候也出现在华夏了,你要找猎人,也不应该找我们才是。”白子卿直接爆出粗口来了。 “对惩罚者来说,难怪我这个死神验货人很不受待见。”韩佳人自嘲道。 “看到我们鹰情报中介在华夏的业务需要进一步加强。”博文也开口道。 “fbi的确得到了暗箭猎手组织可能在华夏发布猎标的情报,只是我到了华夏后,莫名其妙陷入一场杀人案中,一直被关在华夏警局中,还没来得及查证关于猎人的事情,而更让我吃惊的是,我的朋友莫妮卡竟然也接到了箭标,相信我,我同样想知道第三个猎人是谁。”弗兰克也开口解释道。 “你更应该怀疑我是猎人才是,你们现在都是我的猎物。怎样,顾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拿枪的人又开口道。 “我认为他们和我说的都是真话,你找第三个猎人,完全找错了方向。”就算对方是惩罚这,有为所有正义奋斗的一颗心,可顾惜朝绝不会告诉对方,关于叶红鱼的第三次猎杀,是他栽赃给暗箭猎手组织的,迷惑了对方,其他猎人也在寻找第三个猎人,因为第三个猎物是他们的新猎物。 他绝不会轻易冒险,将底牌交到别人手上。 更何况,他刚才特意说对方是惩罚者,并不是说他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实对方的身份,而是他在利用创造出的一个身份扰乱对方原本的布局。 因为只有为对手假造出一个相对伟光正的身份,才会让对手在动手的时候,潜意识里也受限与这个创造出的身份。 有许多例子证明,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如果被人看成一个好人,他的潜意识中就会将恶的一面压制下去,甚至还会去救人。 “找错了方向?不对,你们中一定有人在撒谎。”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现在就对我们动刑。”顾惜朝再次开口。 “顾先生的话太多了。”拿枪的男人突然扣动了扳机,枪中射出一颗子弹,这颗子弹直接擦着顾惜朝的耳边而过,然后镶嵌到了他身后的红木书架上。 顾惜朝的头偏都没偏一下,他知道,这是对方对他的警告。 可他同时也知道,对方不会给他们用刑的,虽然逼供在很多时候证明是一条获得真相的捷径,可同样,一旦动刑,就无法得知,这个被用刑的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因为受刑不过,胡乱给的答案误导自己。 这样一来,反而更容易引起对方的思维混乱,尤其是像顾惜朝他们,都是人精,甚至都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说出来的答案更加难以判断。 当然,这时,顾惜朝同样也判断出,这个拿枪的男人其实智商并不高超,应该只是一般人,只是这样一个人,不管是作为惩罚者还是作为猎人,都不够格,他为何偏偏要打听猎人的信息。 除非,他要么是个傀儡,真正的主谋在楼上,要么,他是猎人组织的受害者,他通过一些渠道,或者是别人向他提供了一些他们几人的身份资料,让他策划了这次行动。 而且,顾惜朝觉得,这个人在许多方面似乎对他颇为容忍。 “都说没有鹰情报中介不知道的情报,看来是你再撒谎了。你觉得我没花钱,所以不愿意告诉我答案。”拿枪的男人刚才对着顾惜朝的耳侧开枪完毕后,这次他再次将枪顶在了博文的脑袋上。 “如果我们鹰情报中介真的对暗箭组织一清二楚的话,你认为暗箭组织还会存在与这个世界上吗?”博文道。 “五,四……。”这拿枪的男人显然根本不把博文的解释放在心上,反而开始倒计时。 “三,二,你最后的机会了。” 博文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其他几人的心跳也随着对方的报数声变的快了许多。 “一,零!死吧。”拿枪的男人扣下了扳机。 ------题外话------ 现在之所以写到这么多的组织,是因为我们的小朝哥,和叶女王,将来是要纵横世界的,会走出国门,迟早会和这些组织打交道的,虽然不是史密斯夫妇,但也有他们的精彩。 可能习惯小白文的亲们,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希望继续支持柳絮啦,么么哒! 从今晚起,积极留言的亲们,将来得到柳絮的币币奖励哦! 089,离开与电子炸弹 咔的一声,枪响了,但却没有发生那种预料中的脑浆迸裂的情形,这次只是放了一个空枪,里面没有子弹。 其他几人似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不过他们却知道,经过这一关,至少博文是通过考验安全了,接下来不安全的变成了他们几人。 果然,拿枪的男人这次又重新将目标放在了他们几人身上,最后,放到了弗兰克的头上道:“我相信fbi的能力,你们一定还有什么别的方式知道猎人的身份,现在将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我?很抱歉,我只是fbi的底层雇员,就算真的有关于暗箭组织的资料,也不是我这种小卒子能够接触到的。”弗兰克虽然身子被绑着,他还是做出一个耸肩的姿势。 就在这时,拿枪的男人身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后,并没有马上接电话,反而收起了手枪道:“现在中场休息。” 说完后,重新拿起胶布将几人的嘴巴封上,并且还拿出了几个黑色的头套套在了几人的头上。 这种头套应该是特制的,套上之后,将整个光线全给阻挡在外了,头套里的人看不到外边的任何动静。 在刚才的游戏过程中,顾惜朝明白自己一直在拖时间,尽量让这人的游戏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事实上,对方逼供的决心好像并不是很坚定,有时甚至还在配合他拖延时间。 他拖时间,自然是为了有足够的救援,S市毕竟是他经营了多年的大本营。 在他接到白子卿被对方绑架的电话时,就启动了紧急的救援方案。 按理说,以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他最应该向警方求救,但他并不认为此时向警方求救就是个好主意,至于向国际调查人组织联盟求助,那更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外国人搞毛呀! 好在S市西边的山中,有一个特种部队的集训地,那里的老大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想必自己的这个兄弟此刻应该在来这小岛的路上了吧。 当人的眼睛被遮住时,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分外清晰起来,特别是像顾惜朝这种受过专门训练的人。 就算他现在被蒙住了眼睛,可他仍很明显地感知到这个拿枪的男人此刻上了楼,这让他不得不猜想,那个待在楼顶上的人到底是谁。 对方会不会露面? 但片刻后,却只听到了拿枪的男人一人下楼的声音。 然后拿枪的男人的脚步声经过他们身边,然后又逐渐远去,好像是出了大厅的样子,接着,外边就传来快艇的声音。 是什么人来了?是不是前来救援的人? 大厅又安静了片刻,再也没有一点动静,难道刚才开走快艇的男人就是那个拿枪的男人? 对方就这么走了?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为什么就这么走了?顾惜朝直觉对方的目的不单纯,恐怕将他们这几人弄到这里来,并不是真的想要逼供出猎人什么的,而是另有目的,到底是什么目的,暂时不得而知。 楼上也没下来任何人?难道对方刚才演的是一场空城计,从头到尾,只有对方一人。 就算再不愿承认,顾惜朝也不得不承认,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容易将事情想的复杂化。 如果不是忌惮对方有伏兵,他干嘛要乖乖地被绑起来,就算被乖乖地绑起来,他也有的是法子脱身,可现在,却被对方就这么放鸽子了。 这事弄得,整个一虎头蛇尾呀。 听出大厅里再也没什么人了,其他几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纷纷开始想法子解开手上和身上的绳索。 对顾惜朝这样一个对魔术有很多的研究的人来说,逃生技巧是必修技,当两只手都被固定起来时,只能先借助口的力量。 虽然他的口也被胶布封住,但并不是所有的胶布的质量都是百分之百保证的,更别说,他此次出发时,就在自己的脸上唇角周围专门抹了一些润肤油,这种油看起来不起眼,对皮肤也没什么害处,但它却可以对胶布的胶性产生强烈的排斥感。 尤其是当对方粘胶布时,有经验的人都会用嘴稍微顶一下,那么,这胶布就粘的更加不牢靠。 所以,用胶布封嘴,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将胶布在人质的嘴上多捆上几圈,当绳子用,不过,顾惜朝的脸上是经过准备的,再加上那拿枪的男人为了图省事,也就只贴了一片,这封嘴的胶布,就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由此可以分析,这个拿枪的男人在这一方面的经验并不丰富。 顾惜朝弄掉了自己口上的胶布,然后从口中吐出了一个很尖利的不到两公分的假牙,别看这假牙,它也是一种专门定制的武器,在非常时刻,直接可以割断一个人的脖子,那么,割断他头上的黑头套也不困难。 当黑头套被他割掉一条长口子后,他的眼睛向下,终于能够再次重见光明了,很快打量了一下这别墅的大厅,大厅中除了他们几个被绑起来,头上戴着黑头套的人之外,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割掉黑头套之后,顾惜朝再次将自己身上的绳子也给割断,他终于重新恢复了自由。 恢复自由后,他看到其他几人,还在椅子上磨蹭,都试图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顾惜朝率先先去掉了白子卿头上的头套和绳子。 并示意白子卿到楼上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陷阱。 白子卿闻言,向楼上而去。 然后才开口道:“各位,需要我帮忙吗?” “嗯嗯!”绑着的其他三人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等等!”就在这时,顾惜朝发现,韩佳人的胸前,有一个正在闪烁红光的东西,仔细一看,那东西是一个类似手机或者空调遥控器的东西,只是上面此刻闪现的正是红色不断变动的数字。 关键是这东西它此刻是粘连在绑在韩佳人的身上,如果强行取下,动作过大的话,可能会引发爆炸,因为这个像遥控器一样的东西,有可能是一枚专门制造的电子炸弹。 090,特别送达的炸弹预告 电子炸弹是炸弹的一种,解开的法子,只有输入正确的密码。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吧,我们平常所用的手机,如果锁定了就打不开了,只能输入密码才能正常使用,而假设这个手机就是一个电子炸弹,那么,只有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终止这个电子炸弹的引爆程序。 如果在设定的时间内,迟迟无法通过正确的解码器,解除引爆程序,那么,时间一到,这个炸弹就会自动爆炸,因为电子炸弹一般小巧而精密,绝不是那种电视上演的,炸弹快要爆炸了,到底剪红线或者蓝线的问题。 制作工艺很精密的点子炸弹,就算你能打开炸弹的外壳,里面也没特别明显的线让你去剪,弄不好,直接就爆炸了。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输入密码,可问题是,现在在场的几人都不知道这电子炸弹的密码是什么?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炸弹可能并不是通过遥控起爆器起爆的炸弹,因为设置这炸弹的那个拿枪的男人现在已经开着快艇离开这个小岛了。 一般设置在炸弹上的遥控信号接口,都有一个适用的范围。 顾惜朝已经仔细打量过这个电子炸弹了,虽然小巧,但也在他还能够解决的范围内,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是因为他从这个炸弹上看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他并不欢迎的味道。 “顾,不介意的话,炸弹由我来搞定吧。”就在顾惜朝盯着韩佳人身上的电子炸弹思考时,弗兰克开口道。 作为fbi的精英探员,在拆除炸弹方面受过专门的训练,更别说,相对于华夏来说,西方世界经常会发生诸如炸弹类的恐怖犯罪,在这一方面,弗兰克有足够的经验。 顾惜朝没有回应,仍站在当地沉思。 这时,白子卿从楼顶上已经跑了下来道:“上面没人,整个别墅我查看过了,没其他人,日,我们都被蒙了,那小子要是有一天再落到我手中,我一定也会让他尝尝他白爷爷的手段。 咦,这是电子炸弹?有点技术含量呀。我说,你小子行不行呀,我可记得你刚才从炸弹上栽了一个跟头。”白子卿用肩膀捣了捣弗兰克的身子,有些不太信任地道。 毕竟这洋小子,先前刚到华夏来,就被炸弹算计了,在酒店里,他的眼前,一个女人的头被炸飞了。 “等等,看,上面的字变了。”弗兰克刚将手放到这电子炸弹上,正准备研究这炸弹的运行程序时,就见原本跳动的红色数字开始有了变化,这电子炸弹最上面竟然出现了一行字。 “顾,我来了,rose!”白子卿顺口念出屏幕上的这行字。 “rose!玫瑰,嘿嘿!不对,草,原来是这死女人的搞的鬼。”白子卿再次爆了粗口。 “rose?黑玫瑰?”其他几人异口同声道,对他们来说,最先将玫瑰与炸弹联系起来的似乎也只有那一人。 那位被全球通缉的在国际犯罪界很有名的连环爆炸案的制造高手,黑玫瑰。 如果这屏幕上的rose指的是黑玫瑰的话,那么,顾,在场的也只有身为国际独立调查人的顾惜朝了。 白子卿因为事先知情,倒也罢了,可其他几人却心思各异,因为他们首先想到的却是原来顾惜朝这个国际独立调查人竟然跟这个全球通缉犯是有有交集的。 看来,“鹰情报中介”收集到的关于黑玫瑰的资料也只是皮毛,博文心道。 弗兰克想的是,必须要说服顾惜朝这个独立调查人协助fbi将黑玫瑰抓获,为全世界那些丧生在爆炸案中的无辜人士给个说法。 至于韩佳人呢,她现在也把黑玫瑰给记住了,毕竟,谁身上现在被绑着炸弹,都不会很愉快。 更别说,大多数女人都是善于记恨的动物。 如果日后,有人向“死神来了”杀手中介下单要黑玫瑰的命,她一定会争取当这女人的验货人,一定会亲眼看着这女人如何变成一具尸体。 接下来,这个电子炸弹的屏幕上就来回晃动的是刚才那句写给顾惜朝的话,最小的角落,有一个特别小的,向手机屏幕最上方显示数字的那个一个计时器,仍在提醒在场的各位,这个炸弹的引爆装置并没有停止。 弗兰克在拆除电子炸弹方面,倒真是一把好手,用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就解开了这电子炸弹的密码。 其实在场的几人都清楚,黑玫瑰擅长的是制造的化学炸弹,电子炸弹的水平只是处在中等水平,这电子炸弹的密码并不复杂,那就意味着,这黑玫瑰并不是真心打算要他们几人的命。 “惩罚者会与黑玫瑰合作吗?”韩佳人去掉了身上的炸弹,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马上发问道。 虽然在国际刑警队恶资料库中,关于黑玫瑰的描述很少,但大家几乎都公认黑玫瑰是一个相貌很漂亮的美女。 而刚才拿枪指着他们的那个人,就算脸上戴了硅皮面一具,可男人的骨骼和体态还是和女人有差别的,作为女人韩佳人确信刚才给她身上放置炸弹的那人是一个男人。 而顾惜朝似乎又认为那人是一个暗黑惩罚者,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毕竟,在全世界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或者灰道许多人的心目中,惩罚者都是一群有强烈道德感伟光正的人物,怎么会与黑玫瑰这种全球臭名昭著的通缉犯联系起来,可以说,像黑玫瑰这种人,恰好就是惩罚者最先要清除的那一类人。 顾惜朝却没有回答韩佳人的问题。因为他现在真正思考的是,黑玫瑰既然用这种方式向他发出了爆炸预告,那么,她真正想要在S市哪个地方要制造出一盘爆炸大餐。 派人利用白子卿将他引到这小岛上,难道只是为了做一个简单的预告吗? 除非,这女人安置炸弹的地方,与他是有紧密联系的? 蓦地,他的脸色一变,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黑玫瑰之所以将他引到这小岛上,难道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自己的新婚妻子叶红鱼。 一想到现在就可能有炸弹绑在她的身上,他的心脏就抽紧了。 他不能再耽搁时间了,这别墅中没有电话,来时带的手机也被他扔进了海中。他联络不上她,虽然知道,她在警局中应该是安全的,可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想到这里,他直接拔腿就出了别墅,可等他站在了别墅外,却见别墅外已经快天亮了,但小岛周围却被浓雾包围着,他就知道,就算前来救援的直升机在这样的天气,也是不适合飞行的。 如果等船到这小岛上,也得等到午后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黑玫瑰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题外话------ 各位妹子们,收藏,收藏! 留言,留言! 091,娇妻失踪了 “怎么了?”白子卿看着顾惜朝的脸色不对,就这样冲出了别墅,当下也跟着出了别墅。 又见顾惜朝对着小岛周围的浓雾皱了皱眉头,一点都没有平常那种懒洋洋,漫不经心,一切都在他自己掌握中的风范,也觉得大概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当下发问道。 顾惜朝没有回答,很快地沿着这小岛周围打了一个转,没有发现任何船只,快艇,甚至连橡皮艇都没有。 这小岛暂时被变成了一座孤岛。 “到底怎么了,你出个声呀!”等他们再次回到别墅前的钓鱼平台上,白子卿又道。 此时,别墅中的其他三人这时也走出了别墅,看着外边小岛周围的浓雾发呆,虽说他们暂时都脱离了困境,可现在这小岛对他们来说毕竟不是安全区,谁都想早点离开。 问题是,想离开,没有交通工具呀! 由于浓雾的缘故,直升飞机无法贸然飞到小岛上空来,小岛上虽然有个三层别墅,但在可见度不到五米,在浓雾的笼罩下,根本起不到标示的作用,自然也无法为救援的直升机定位。 更别说,这小岛面积实在太小,不留意,就飞过头了。 其他几人也将别墅和整个小岛搜了个遍,没有发现备用的能够离开的交通工具,倒是找出一套潜水服来。 这套潜水服样子有些陈旧,但好在还能够继续使用。 “等等,你疯了吗,在这种天气潜水,你觉得,要靠岸的话,可能吗?”看着顾惜朝似乎在打这套潜水服的主意,白子卿一把拉住好友的手,一双一向不太正经的桃花眼很是认真地道。 他们当初乘坐快艇时,在海上都走了将近五十分钟,在深秋的海水中,想潜水几十公里,到达海边,怎么看都是很不靠谱的主意。 “对呀,顾,我们虽然都不怀疑你的能力,但现在这个时候,是真的不适合,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妨说出来,我可以承诺不会拿它去卖钱。”博文也开口道。 虽然他的职业敏感提醒他,顾惜朝这位很优秀的独立调查人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十有八九是与那个黑玫瑰有关的,只要他一脱困,将这个消息通过鹰情报中介发布出去,很快会成为各方面的焦点,但他并不想为了这点好处,就与顾惜朝这个在华夏高层和军队有很厉害背景的男人成为敌人。 “没什么,我只是想很快回家睡觉而已。”顾惜朝这时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漫不经心道。 其他三人对他来说,此时非友非敌,他刚才的确失去了冷静。 作为一个经常在黑色世界混迹的人,他不适合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这些人的面前。 “我肚子饿了,大家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在不知道韩佳人身份之前,她给人的第一印象,的确是一个很温婉贤妻良母型的大美女,这时,她头上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虽然头上贴着纱布,可简单地打扮了一下,又恢复了美女的模样。 她的厨艺确实不错,利用这别墅中冰箱里储存的食物,做了五份简单的早餐。 几人虽然暂时离不开这小岛,但这小岛上他们刚检查过了,并不是那种蛇虫满地爬,没有人烟的荒岛,安全并不成问题,所以几人还能放松下来,享用早餐。 几人的用餐礼仪都不错,顾惜朝尤其吃的很仔细,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韩佳人的早餐有多么捧场呢,只有白子卿这个朋友知道,顾惜朝有一个毛病,越是越到难解的问题时,他所有的行为都会变的迟缓起来,直到将问题解决掉,他才会恢复正常。 原本以为到中午时分,这小岛上的浓雾会降低一些,但因为今天没有太阳,中午过后,岛上还是浓雾弥漫。 “外边有船来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一直在别墅外溜达的白子卿走了进来。 “华夏的军舰!”几人走出别墅,看到船上悬挂的华夏国旗和上面的穿着军装的人,弗兰克喃喃自语。 早就听说顾在华夏上层有背景,是典型的太子党,果然。 军舰不能完全靠近这个小岛,隔着浓雾,有些影影绰绰的,但这几人的眼力都不一般,看到那边军舰上有人放下几艘船来。 坐在船上前来救援的人,如果叶红鱼在这里的话,就会认出来,为首的这人,正是当日她和顾惜朝遭遇劫机事件时,到国外营救他们的那个特种兵小组,为首的是那个大队长。 “怎么回事?”因为是前来救援的,这一小队特种兵是全身武装,手中还拿着微冲。这大队长略带几分戒备地看了看弗兰克,博文,还有韩佳人三人,至于白子卿本就是老熟人。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顾惜朝和白子卿一起上了前来接应他们的船,另外留下一条船给另外三人。 “我说阿朝,我原本以为这个黑玫瑰这次到了华夏是来搞破坏的,破坏我们华夏社会安定的,可现在我记得这个黑玫瑰好像对你是有那个意思的吧,但你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莫非,你怀疑这个女人这次来到华夏,是专门来找你老婆麻烦的。 没看出来,你小子前些年一直当和尚,现在有了女人,就变成了情圣。 还有呀,你有没有发现,你老婆和你一样,越来越有柯南的体质,跟你们两人联系起来,总会发生事故,就说我这么多年,坐了多少趟飞机了,偏偏上次跟你们夫妻二人,同一个航班,飞机就被劫持了。 再说这暗箭组织吧,全华夏那么多人,偏偏你老婆就成了中标的人,成了被追逐的猎物,幸亏她是你老婆,否则,现在恐怕早就去见马爷爷了。 如今,要是被这黑玫瑰给盯上了,可别小看这女人的嫉妒心呀!”一上船,白子卿马上变成了话唠。 但顾惜朝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的絮叨,上了船之后,首先就跟特种兵大队长要了电话,首先拨到了叶红鱼的手机上,可叶红鱼的手机却提示,关机中。 他又将电话打到了他们两人在S市警局的办公室的电话上,电话响了片刻,一个警员接了起来:“喂!” “我是顾惜朝,叶顾问在哪里?” “哦,是顾顾问呀,您问叶顾问呀,下午刚上班时,她好像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要不等她回来后,让她给您回个电话。” 顾惜朝闻言,心整个沉了下去。 他挂断电话,这次,拨的是薛城的电话:“让全调查社的人行动起来,发动我们所有的力量,寻找夫人的踪迹。” 接着,又拨了S市警局曹局长的电话:“曹局,我,顾惜朝,我怀疑我的妻子叶顾问被绑架了。” 最后,他拨的是顾凌晨的电话,只说了一句:“你表嫂失踪了。” ------题外话------ 妹子们,继续求收藏,求留言! 光棍节快乐! 092,再也不与她相见 “亚洲之鹰,终于有了弱点,我的女人直觉告诉我,他的弱点是一个女人。”韩佳人三人坐上船,看着远去的船道。 对女人来说,顾惜朝是那种颜值家世财富能力都无可挑剔的男人,韩佳人虽然不是花痴,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品男人,她也搞不清怎么就说了这句话,也许心中,是真的好奇,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吧。 “女人?”博文闻言,若有所思。 “女人?”弗兰克脸色一变,因为他恰好认识那个与顾惜朝关系最亲密的一个女人,是莫妮卡出事了? 原本还算平静的S市,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黑白两道都出动了,顾惜朝人虽然还没出现在岸上,却已经开始调动所有的资源寻找叶红鱼的下落。 白子卿看着好友现在这幅样子,心中明白,从来没有对女人动过心的好友,这次看来是来真的了。 不过好友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那位姓叶的娇妻当日在他们落到劫持飞机的恐怖分子手中时,不会只像一般普通女人一样,畏畏缩缩,哭哭啼啼,还可以坦然跟对方谈条件,最后又借用金钱的魅力,让恐怖分子内部起了内讧。 从而消除了所有人质的危机。 但愿这一次,在面对黑玫瑰这个恐怖的女人时,她也能不落下风。 退一步说,就算占不了上风,至少能够自保,等到他们前去救援。 不过,像叶红鱼这样聪明的女人,黑玫瑰是用什么办法将她给钓出去的呢? 总不会女人也会中了女人的粉色陷阱吧? 说到女人的粉色陷阱,昨晚如果不是被美女迷住了心窍,他怎么又会放松警惕,被谋算了到这小岛上呢,看来他最近安稳的太久,警惕心下降了。 昨晚,他清醒过来时,最先考虑过对方绑架他的千百种目的,却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呀,好友就是那个沛公呀! 虽然说从昨晚好友出现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可在这多半天时间内,足以发生许多事,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否则,他又从哪里找一个像叶红鱼那样的女人赔给自己的好友。 “要不要我派两个人给你帮忙。”特种兵大队长楚浩天看着自己的发小自从上了船之后,早就失去了往常那种成竹在握的闲适风范,虽然对发小,这么快就结婚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知道,这个发小看起来平常对许多人许多事都不在意,却是最怕失去的。 就如同当年上小学时,一只流浪狗每天在他们几人放学时,常会跟在他们身后一段距离,每天如此,虽然几人都不怎么待见这只流浪狗。 可当两个月后,这流浪狗却被过往的一辆汽车给撞死了。 结果,这发小虽然才是个一年级的小学生,却每天放学走访了许多人,然后终于将那辆撞死流浪狗的车给找了出来。 一只流浪狗死了就死了,就算找出凶手来,人家也不会赔偿的,可这小子硬是带着他家老爷子的警卫员,将那个撞死流浪狗的事主从家中给提溜出来,然后强迫对方,在一处小山上,用手指给那流浪狗挖了一个墓坑,又亲手掩埋了流浪狗血淋淋的尸体,才放过对方。 这发小从小对一只流浪狗的感情都让他不愿失去,更别说,这次,是他的女人出事了。 “谢了,暂时还不需要。” 该打的电话已经打过了,该做的安排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只有等他回到市区再进一步部署。 这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顾,还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电话接通,那边还是那熟悉很优美的法语。 白子卿给楚浩天递了一个眼色,问的是是否可以通过电话信号锁定对方的位置。都说擒贼先擒王,如果不知道绑架者是什么人,也许他们还会大海捞针。 可既然对方是黑玫瑰这个女人,就算找不到叶红鱼在哪里,只要将黑玫瑰这女人给抓住了,到时就不信她不吐口。 虽然,他白子卿一向自诩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可对黑玫瑰这种女人绝不适用, 其实,不用白子卿提醒,在顾惜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楚浩天就主动追击对方的信号。 同时,他们也明白,黑玫瑰要么是一个电脑高手,要么,她身边有人是电脑高手,顾惜朝现在手中用的电话是楚浩天的个人电话,虽然不像军事电话一样经过多层加密,但一般的黑客是破解不了的。 黑玫瑰现在却知道了楚浩天的电话号码,一定是刚才顾惜朝向外打电话时,对方已经开始入侵了其他人的通讯网络,从而才能将电话打进来。 “什么条件?”顾惜朝没有废话,直接询问自己绑架叶红鱼的目的。 “我一向认为顾你是个冷情的人,像那种清教徒一样的男人,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你原来也是个多情的男人呀。 我原本认为你哪位漂亮的华夏妻子,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你放心,现在她虽然没有你温暖的怀抱可依靠,却和我制成的亲密的伙伴在一起,至少在四十八小时内,她还是安全的。 不对,现在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只剩下三十个六小时,怎样,我们做个游戏,如果你能在三十六小时内找到她,并解除她身上的炸弹,这一局就算我输了,从此我将不涉足华夏的土地。 如果三十六小时内你找不到她,那么,你就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她,甚至连她的尸骨都找不到。怎样,这个游戏还算刺激吧。”黑玫瑰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几声轻笑。 “你放了她,我欠你一个人情,可以帮你做三件事。”沉默片刻,顾惜朝沉声道。 此言一出,楚浩天和白子卿都愣了下,在他们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这发小遇到事情妥协过,就算他当年要离开军队,被顾家老爷子抽了十鞭子,也没有让他低头,让他屈服,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的生死,他低头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我越不想让这个华夏女人后半生陪伴着你? 你知道的,除了炸弹,我最喜欢的东西也只有你这个男人,如果你答应和那个女人离婚,一生再也不与她相见,我倒可以考虑放她一条生路。” ------题外话------ 妹子们,留言,留言,收藏,收藏了! 我们的红鱼童靴终究哪里去了呢,亲们请继续期待后文。 093,熟悉的车牌号 “rose,你不该来华夏,用这种方式激怒我。”顾惜朝说完这句话,没有与黑玫瑰继续废话,就挂断了电话。 叶红鱼那女人是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才收到手中的,谁也无法让他放弃她,既然黑玫瑰找上门来与他为敌,那好,就来战吧。 白子卿从好友的语气中听到了杀机,知道好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如果好友的那位娇妻能够完好无损的找到,黑玫瑰在享受牢狱之灾的同时,没准还能少受些折磨, 可如果好友的那位娇妻叶女士,在此绑架事件中有了什么损伤,这黑玫瑰恐怕就要永远凋谢在华夏了。 想到这里,他也开始拨打自己手中的电话,作为国际黑商华夏区黑猫物流的负责人,在华夏,能够制造炸弹的东西,一般都是属于管制品,这黑玫瑰在华夏当地如果没有材料来源,她势必要通过黑猫物流从国外将这些东西走私进来。 要让他们查查黑猫物流最近的送货单。 就在顾惜朝挂断电话两分钟后,船终于到了一处停靠的码头。 薛城早就带人在岸边迎接顾惜朝了。 和楚浩天简单的告别后,顾惜朝和白子卿上了车子,向市区内驶去, 在车上,薛城就开始向顾惜朝报告孟氏国际调查社查到的最新消息。 “少爷,根据警方提供的准确消息,少夫人是在下午两点五十三分,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然后离开警局的。 当时少夫人开的车是少爷的那辆莲花跑车,车上有定位系统,通过调用街面上所有的监控,发现少夫人的车最后,停在了一处还没有完工的暂时停工的工地前,我们的人现在应该赶往那里了。” 薛城的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电话就响了:“薛头,我是三组。” “什么情况?”薛城顺势打开了手机的免提功能,让车内的其他人也能听到那边搜查的情况。 “薛头,我们只在工地前发现了夫人的车,整个工地我们已经搜查遍了,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不过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我们发现了空气中有西方最新出的一种迷幻剂,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人用这种迷幻剂暗算了夫人,然后带走了她。” “再检查一下整个大楼有没有新的痕迹。”顾惜朝开口道。 根据车子这人,这是最低级的找人套路,黑玫瑰不会还在原地等着人去抓她,但任何事情都是一环一环的,虽然他不认为黑玫瑰是个好的泥水匠,会将自己的妻子藏在楼房的墙壁或者柱子里,然后用水泥封起来,可职业习惯让他对任何线索,都不会轻易放过。 “是,老板。”电话那头的人应声道。 “再查一下,今天两点之后,所有经过这个工地的车辆和任何可疑的交通工具与人。”如果人的确不在这工地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被黑玫瑰带走了。 这里是华夏,黑玫瑰也是第一次到华夏来,人生地不熟,她选择的载人工具,最有可能的只有汽车。 这时,顾惜朝的电话再一次响了:“顾顾问,我是聂帅,关于叶顾问失踪的事情,局长已经吩咐整个市局还有下面的分局,街道派出所都行动起来了。 另外,我们还联系了海关出入境登记处,将最近一周内入关的所有外籍人士的资料全都汇聚起来,然后开始摸底排查他们所住的酒店,这两日是否有可疑的行为,如果这边有了进展,会通知你的。” “嗯。” 聂帅的电话刚挂断,薛城的电话又响了:“薛头,我是二组,按照老板的要求,我们很快排查了今日经过这工地所有的过往车辆,在距离工地不远处的一处监控显示,在下午三点二十分,一辆经过工地的白色丰田车最为可疑,车牌号被遮挡住了看不到。” “在附近再找找,看对方是否使用了障眼法。另外,围着那工地五百米范围内,用仪器探测,是否有炸弹的痕迹。”薛城用眼神请示了一下顾惜朝,看顾惜朝没有别的吩咐,然后道。 在薛城吩咐二组继续搜查时,顾惜朝拿出自己的卫星电话,在联系人名录中一顿翻找,最后最后停留在一个名叫飞人的人的电话号码上,点了进去,开始拨打。 电话那头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出一个带着典型S市方言的中年男声:“要啥子样车牌?” “飞人,两年前在幸福路,你应该记得,我这里你有一个车牌,你只要告诉我这车牌是哪个厂子做的。” 电话那头先是片刻的沉默,过了片刻后,那个绰号叫飞人的终于再次开口了: “兄弟,是你呀,按照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不能随便出卖兄弟的,可谁让兄弟我欠了你一份人情呢,这次我就帮你问问,等我电话。”说完后,就先行挂断了电话。 蛇有蛇道,猫有猫道,这句话,自古以来,到任何时候都通用。 对一般人来说,车辆上使用假的牌照,好像就此断了线索,没办法继续追查似的。 其实不然,正如真车牌有专门的生产厂家一样,假车牌同样也有生产厂家,只不过一个是合法,一个是非法罢了。 对行内人来说,这并不是秘密。 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的样子,那头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兄弟,这车牌是内城区西路一家加工厂的兄弟做的,只要一千五,应该是一个套牌,是一辆黑色凯迪拉克的套牌。 车牌号应该是S—XXXX68。” “你确定是这个车牌?”顾惜朝闻言,坐直身子确认道。 “应该可以确定。” “那做车牌的人,可有人看清对方有什么明显特征。” “嗯,我那兄弟说,来做牌的人身材有些壮,说话的音调怪怪的,一脸大胡子。因为遇见的是豪车,这家加工厂的兄弟们还多看了对方几眼,不过除了这些,就没什么了,只记得对方给钱挺大方的。” “S—XXXX68,我怎么觉得这车牌有些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白子卿撑着脑袋做思考状。 薛城却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个车牌号是隶属于我们孟氏国际集团的,孟隼言总裁经常会乘坐这个车牌的凯迪拉克。” “你表哥座车的车牌,果然是黑玫瑰,看来她早就知道我们会顺着车牌去查。现在我们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一个人,应该有几个同伙,一个摆个空城计将我们困在小岛上,另外一个难道就是你表哥的司机?”白子卿道。 094,即将变成死人 “小朝,怎么有需要我帮忙的?”孟隼言今日下午并没有去公司,昨晚应酬,多喝了些酒,有些头疼,下午打算休息半天。看到顾惜朝打来的电话,率先开口道。 孟氏国际身为S市的商业龙头,在许多方面有相当的人脉,更别说,顾惜朝名下的孟氏国际调查社毕竟是属于孟氏国际的子公司,顾惜朝调动S市的黑白两道寻找叶红鱼的事情,很快也传到了孟隼言耳中。 他们表兄弟年龄本就相差不大,从小关系就好,虽然在孟隼言看来,顾惜朝跟秦家的大小姐秦曦在一起,那不仅是青梅竹马,更是门当户对,可他并没有特意去干涉这个表弟的私人生活。 也知道这个表弟从小就不会按照家人的安排行事,一向肆意妄为惯了,再加上这个表弟走的又不是仕途,也没必要一定要进行家族联姻,所以,对自家表弟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婆,他就当做没看见。 不过,前几日在皇家星级餐厅用餐的那一幕,最后完全被表弟那老婆给主导了局面,倒是让他也刮目相看,果然表弟看上的女人都不是普通人,可这样一个女人,就突然这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据说还和国际上那个有名的连环炸弹通缉犯黑玫瑰有关系,这种人,涉及到黑色世界,也不知这个女通缉犯是直接冲着自家表弟去的,还是有其他原因。 “表哥,我查到一个车牌,S—XXXX68。” “咦,这辆车最近我都没怎么用,我让我的秘书帮你查一下,稍等。” 片刻后,孟隼言再次开口道:“刘助理刚查到,这辆车虽然属于孟氏国际,但司机的妻子三天前出了车祸,他这几日一直请假没有来上班,车钥匙并没有上交。” 挂上孟隼言的电话,薛城这边早通过其他的渠道将这辆车的司机情况查了一个清楚。 开这辆车的司机,在孟氏国际易经待了七年了,三天前,他的妻子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才急急忙忙地请假离开了公司,但通过通过交警大队的资料查询,三日前,全市出车祸的人中并没有这名司机的妻子。 显然,这个司机是撒谎了。 “少爷,我已经让一组的人赶到司机的家中去了。”薛城道。 “如果这个司机与黑玫瑰之前并无交集的话,就算我们找到他,他恐怕也无法提供给我们更多的线索。”白子卿道。 依照黑玫瑰的智商,绝对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轻而易举,顺藤摸瓜找到人,更别说,刚才孟隼言让自己的助理查那司机的资料时,就拨打过这司机的电话,那头却无人接听。 这时,聂帅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通过对S市海关出入境资料的调查,得到了一个新情况,大概三日前,有三路可疑的外籍人士住进了孟氏国际大酒店,其中两路身份比较可疑。 一路基本可以确定,对方是享誉世界的国际大盗集团,目标应该不是叶红鱼,而是S市周氏珠宝集团最近举行的珠宝拍卖会,上面有一颗价值一亿多美金的非洲粉钻。 而另一路只有四人,两男两女,当晚住进酒店后,到了第三日,酒店的管理人员发现,这四人似乎神秘地失踪了,酒店的摄像头只拍到这四人住进酒店的画面,并没有这四人走出酒店的画面。 人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初步可以确定,对方应该使用了硅皮面一具,进行了易容,而且极有可能扮成华夏人的样子,混入到人群之中。 目前,警方正对孟氏国际大酒店周围的监控画面进行排查。 挂掉聂帅的电话后,顾惜朝开始在那工地上走来走去,开始分析黑玫瑰的性格特征,以及她可能将叶红鱼安置在什么地方? 距离炸弹爆炸的三十六小时,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但他却没有新的进展。 这处工地,就是叶红鱼失踪的那处工地,这处工地之所以停工,除了与开放商关系紧密的那个官员被请去喝茶之外,开放商原本的资金有许多都是银行贷款,如今,靠山倒了,资金链断了,这楼只能先这么放着。 先前薛城虽然已经派人到这里查过了,可他还是要来看一下,看叶红鱼是否在遇到危险时,留下其他的线索。 开放商原本看上这处土地,就是因为这地方靠近S市的富人区,和这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边的富人区。 叶红鱼现在去了哪里呢? 叶红鱼当初接到那个神秘电话时,的确没有想到,对方的目的仅仅是利用养父的消息将她引出来,真正的目标是她。 所以,尽管她有了戒备,却没想到刚一进这工地,对方一声都没出,就让她中了暗算,虽然她很快意识到不对,但却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她只知道,劫持她的是一个西方女人,现在她的手脚被捆绑着,嘴巴也被胶带封住了。 她不知这女人是谁,但却可以判断出对方这张脸应该是真的,没有戴面一具的痕迹。 按照一般逻辑,无辜的人落到坏人手中,对方总会对她的行为进行一个简单的说明。 可从她清醒过来,这个金发美女就好像没有看到她这个人的存在一样,除了最初对方审视般地看过她几眼之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对她说过。 就算她想开口问个明白,可嘴上的胶布封的很严,让她无法发音。也无法通过语言的方式展开自救。 越是这样,她的心就越沉了下去。 既然对方没有蒙住她的眼睛,没有遮盖自己的容貌,那就说明,对方不怕被她看到相貌。 对方之所以有恃无恐地这么做,就只有一个原因,在对方的眼中,她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这个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她对S市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她现在待的地方,并不是在室内,可以看见天上的大片白云,而她现在就躺在一片草地上,这草地的尽头是围墙,面积并不大。可她现在却没有能力自救。 在这一刻,她第一个冒出的想法竟然不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而是顾惜朝这个名义上的老公,这个自以为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男人,现在终于有事情是不在他的掌控中了。 095,被活埋的叶红鱼 在这一刻,她第一个冒出的想法竟然不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而是顾惜朝这个名义上的老公,这个自以为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男人,现在终于有事情是不在他的掌控中了。 她先前一直不知道这金发美女将她绑来后为何不是将她关在室内,而是将她放在外边的院子里的草地上,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多接受接受光合作用,在临死前再享受享受阳光的温柔。 可当这金发美女从别墅的后院,花丛中的花房拿出一把铁锹,开始走到她身边不远处开始在草地挖坑时,她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将她留在草地上了。 看得出这个女人并不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土木作业。 她拿铁锹的姿势很是熟练,至少叶红鱼觉得,如果她来拿这个铁锹,在草地上挖坑,使用起来不会这么熟练。 这个金发美女到底为何要在草地上挖坑,到了此时,叶红鱼绝对不会认为对方是闲的发慌,力气没处使,才做这种事情。 看对方挖坑认真的样子,她知道,对方是在为她挖一个墓坑。 一个可以将她埋在这草地下的墓坑。 这个金发美女到底是什么人呢? 叶红鱼没想到,她有一天在临死前会是个糊涂鬼,以前她还怀疑她回国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顾惜朝那个男人的阴谋,可她现在却知道,如果顾惜朝想要她的命,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可这个金发美女到底是什么人呢? 难道这女人也是“暗箭”猎手组织的一员,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个组织,而不是顾惜朝别有用心地杜撰出来的话,那么,她还没忘记,一个月的猎杀期还没有过。 虽说顾惜朝自导自演了第三次猎杀,可假的终归是假的,没准这个女人就是一名猎人,她识破了顾惜朝的计策,抓住机会开始对她实行猎杀计划了。 她很想问个明白,可惜,她的嘴现在被封住,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就算她想用手脚来写字,与对方交流,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个时候,她再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果得知将来会遇到这一天的话,她已经学了那么多的语言,为何不去学个腹语呢? 挖一个能够埋人的墓坑,毕竟不是几分钟就能搞定的,更别说这草地下面的土质并不是那么松软。 这金发美女大概每隔半个小时休息一下,中间还吃点饭菜,喝了水。 在这个过程中,她留意到这位金发美女的手指,上面有化学品侵蚀过的痕迹,当下对对方的职业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根据天空的太阳角度来判断,现在马上就到下午六点了,距离她被绑架应该过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在这期间,金发美女除了继续挖坑之外仍然没有和她有任何交流,就好似她整个人是个空气一样,完全被对方无视。 这处别墅都是独立的院子,她躺在草地上看不到院墙外边的世界,也很少听到其他的声音。 躺在草地上,她被太阳晒着,竟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可这金发美女明显没打算让她临死前做个饱死鬼。 并没有询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甚至要不要上厕所。 对方的坑终于挖好了。 这是一个长两米,深一米左右,宽也一米左右的大坑。 对方大功告成后,将手中的铁锹丢在了一边,开始最后的休息。 休息完毕之后,对方离开了这大坑边,进了不远处的别墅。 片刻后,对方拖着一个长方形的薄木箱子,来到了坑边。 放下箱子之后,又返回别墅,过了一会,她手中拿出了一些材料。 这些材料虽然叶红鱼大多都认识,可看着对方一点一点将这些材料,弄到一起,叶红鱼终于明白了对方在制造炸弹。 制造炸弹干什么,根本不用去猜对方的目的,就知道是给她用的。 叶红鱼见状,无声地苦笑了一下,这人既然将她活埋了,只要将她密封在箱子里,接触不到空气,不用几分钟,她就会窒息而死,何必还要如此费劲再准备一颗炸弹呢? 难不成对方是为了增加双保险。 不对,她突然想到,如果这金发美女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要她的命,多的是简便的法子,比如说,直接给她下毒,只要搞到氰化钾类的毒药,让她死总被直接挖坑将她活埋轻松多了,再者,也可以直接用刀子往她心脏上一插,同样也可以干净利索。 可女人为何把一件杀人的事情弄的这么复杂呢,这不符合正常人杀人的行为规则。 那么,会不会是这女人在与什么人进行一场博弈呢? 而她叶红鱼就是那个博弈的筹码? 不得不说叶红鱼毕竟不是普通人,要是普通人看到眼前的一切,早就精神崩溃了,可叶红鱼还能够脑子清楚地思考问题。 尤其当她看到,这金发美女制造好炸弹后,将她绑着的身子放进了这木箱子里。 对方的身高体型其实和她差不多,抱起她来有些费力,与其说是抱,还不如说是拖,偏偏对方在她的身上也动了手脚,让她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凭对方宰割。 对方将她拖进箱子后,还将另一样东西挂在了她的鼻子上。 这是一个氧气瓶。 这件东西的出现,再一次让她确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对方还不愿让她就这样死去,如果在氧气用尽之前,如果有人前来救援自己,那么,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可如果没有人前来救她的话, 在氧气用尽之前,她只能一点一点地承受死神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感觉,这种精神折磨恐怕要比死亡直接到来可怕的多。 将氧气瓶装好后,这金发美女最后一次看了她一眼,盖上了箱子的盖子,然后用钉子将箱子的盖子给钉死了,这箱子现在就变成了一口棺材。 就算救援的人找到了她,与她一起被封在这箱子里的还有一颗炸弹。 也许这颗炸弹不是准备给她的,而是给那个前来救援她的人的,比如说顾惜朝。 ------题外话------ 妹子们,好紧张是不是! 096,埋人的地方 叶红鱼在箱子盖盖上的那一刻,感觉到眼前一黑,接着是箱子被钉死的踢踢咵咵的声音。 然后这个躺在箱子里的她就被推入了旁边挖好的土坑。 接着是泥土一次一次落到箱子上轻微的沙沙声。 这金发美女就像是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将泥土慢慢地覆盖到这箱子上,等着这个坑彻底被填平后,她将多余的泥土处理掉,然后又很细心地将将先前拿掉的草皮重新种植上去。 这些草地虽然刚才离开泥土有几个小时,可有用她用专门的化学药水泡过,此时没有任何枯萎的迹象,重新种植到泥土上后,竟然看不出与周围的草皮有任何不同。 就好似刚才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这片草地原本就是这样。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第一眼看到这片草地,绝对不会相信这片草地下面埋着一个活人。 黑玫瑰做完这一切后,回到别墅,拿上自己的证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别墅。 还有三十五个小时,这氧气瓶里的氧气会彻底消耗干净,到时,如果顾还找不到他这位亲爱的妻子,那么他这位亲爱的妻子就会彻底死亡。 叶红鱼陷入到彻底的黑暗中,不知是不是对方计算好了时间,当她被活埋后,大概过了不到五分钟,她就觉得她身上的力气终于恢复了。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对木箱进行撞击,因为,一旦撞击过度,不但救不了她自己,而且还会造成氧气瓶的脱落,那样的话,她很快就会去向上帝报道了。 为今之计,她唯一能指望的,就只剩下等待顾惜朝来救援了。 人快死了,钱还没花完,她真的很不甘心呀! 顾惜朝,一定会找到她的吧! 她知道,在这时,为了保持体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然后她就真的睡着了。 距离得知叶红鱼失踪的消息已经过了五个小时,顾惜朝的脸色越来越沉。 先前派出去找那孟隼言司机下落的人员,也传回了最新消息,调查人员,在那司机家中发现了被捆绑起来的已经奄奄一息的司机夫妇。 根据审问得知,那个司机三天前下班时,就被人打晕了,然后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就拿走了他的车钥匙,还有其他证件。 以后发生的事情,这个司机就不清楚了。 而通过警方对道路监控录像搜寻,却发现,昨日与这个司机很相似的一个男人在一些街道出现过。 既然这个司机被困在了自己家中,那么,能够代替他开车的那个人,必然是戴了硅皮面一具的。 根据颅骨比对技术,最后警方发现,那个冒牌司机与真正的司机颅骨相似度只有百分之六十,倒是身材高低胖瘦差不多。 现在初步可以确定,这人应该就是黑玫瑰的同伙之一。 黑玫瑰到了华夏后,可能获取了孟隼言与顾惜朝之间的关系,然后盯上了孟隼言的一个司机,然后偷梁换柱,将他的同伙与孟隼言的司机给调换了。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但是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特别是在华夏这样的地方。 通过对那冒牌司机最后出没的地方摸底调查,终于有了新的线索。 这个冒牌司机可能住在叶红鱼被劫持的那个没有完工的工地旁边的富人别墅区里。 这个别墅区虽然比不上顾惜朝住的水上名苑那样的别墅区,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最主要的是,这处别墅区建成之后,入住率并不高,有一部分就被开发商拿来出租了。 所以住户的身份比较复杂。 现在已经确定这个冒牌司机应该还待在十四号别墅中,但却没有见到黑玫瑰的踪迹,自然也就无法确定叶红鱼是不是也在这处别墅中。 就在聂帅和顾惜朝带着人打算直扑别墅时,一个新的情况出现了,也不知是黑玫瑰率先得到消息还是怎么的,别墅内那个冒牌司机一看自己跑不掉了,竟然劫持了十三号别墅的一位住户。 偏偏这个住户是个在华夏最近很红的女明星,而且是一个很有身份背景的女明星。 如果强行攻入,难保对方不狗急跳墙,伤害人质。 而且这个冒牌司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也是一个亡命之徒。 “怎么办?”关于解救叶红鱼的行动,白子卿全程参与,这时,也觉得事情有些复杂,看着好友问道。 “现在这人质的安全是一回事,可通过无人机的热红外感应仪扫描,别墅内似乎也只有两个生命体,就是这个冒牌司机和这个人质,却没有扫描到第三个热源生命体,叶顾问是否就在别墅,很值得怀疑。”聂帅也开口道。 比起强攻解救人质,现在得知叶红鱼的下落更为重要。 “也不一定,如果这个冒牌司机将叶红鱼藏在冰箱后或者在浴池中,热红外感应扫描仪也扫描不出来,最主要的是我怀疑,黑玫瑰到哪里去了,这个冒牌司机是不是就是她抛出的一颗棋子,为了吸引我们找人的目光,结果到最后时间被我们浪费掉了,人却没有找到。”白子卿继续道。 顾惜朝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虽然他一直在顺着线索来查,可他知道,到现在为止,他并没有真正抓住那个点。 可这个点到底是什么? S市实在太大了,黑玫瑰又是有心算无心,在这么大一座城市中要找出一个人来,必须要找出那个点来。 就在这时,顾惜朝手中的电话又响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看了一眼还是接了起来。 “顾,不出意料,亨利那个蠢货,这么快就被你找到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距离你妻子的死亡只剩下二十九个小时,而你这位全球大名鼎鼎的独立调查人,对你妻子的下落还是没有头绪,是吧。 呵呵,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可以帮你提供一个线索,rose,用你们的华夏语来说,就是玫瑰。 你妻子现在在一个与玫瑰有关的地方,再见,祝你好运。” 097,继续解救叶红鱼 黑玫瑰这次打电话来说完刚才那段话,根本没给顾惜朝回应的机会,就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与玫瑰有关的地方?黑玫瑰是故布迷踪?还是在转移视线?”白子卿挠了挠修剪的很有型的发型道。 顾惜朝将电话从自己的耳边慢慢挪开,然后沉声对站在他身子另一侧的薛城道:“马上发动人手,将全市所有与玫瑰有关的地方全罗列出来,特别是,黑玫瑰在这几日可能出没的地方。” “是,少爷。” 薛城开始拿起手机,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找寻本市与玫瑰有关的地方。 虽然对黑玫瑰这个女人并不是很了解,顾惜朝的直觉却告诉他,黑玫瑰真的将自己的妻子藏在一个与玫瑰有关的地方。 可在S市这样一个大城市中,与玫瑰有关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玫瑰花店,玫瑰公寓,玫瑰大厦,甚至是玫瑰庄园,玫瑰雕塑,甚至名字带玫瑰的街道就有四条。 这样的线索其实也是大海捞针。 因为顾惜朝的手机现在与警方进行的是系统共享,在黑玫瑰给顾惜朝打电话时,警方那边同样也截听了两人通话的内容。 全市的各大电视台,开始全方面覆盖关于叶红鱼的寻人启事,以及发布黑玫瑰的通缉令。 只要提供线索有用线索的人可以得到一百万的奖金,要是有知道两人下落的人,可以一次性得到五百万的奖金。 一时之间,全市许多地痞二流子也不横行霸道了,都拿着从电视上照的两人的照片大街小巷开始寻找叶红鱼与黑玫瑰的下落。 希望能得到有用的线索,然后去领这笔巨额悬赏金。 那些闲着没事的老头老太太们更是专门搬了马甲坐在一些路口,目光炯炯有神,希望有奇迹出现。 “我说小朝,你不会真的信了吧,这全市与玫瑰有关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说,这花店里每个花店都有玫瑰花,难不成我们的人要将每个花店都给搜上一遍?就算我们真的这样去查,一个地方都不放过,那时间也未必来得及呀!” “我们面前这处别墅小区还有一个名字,叫玫瑰别墅区。”一直沉默不语的聂帅这时开口道。 “玫瑰别墅区,难不成你老婆真的被黑玫瑰藏在这别墅中,可如果这样的话,难不成黑玫瑰希望我们马上强攻这座别墅区? 还是这女人打算在我们进攻别墅区时,引爆炸弹,和所有的人同归于尽?” “少爷,这座别墅真的很可疑,旁边不远处就是夫人被绑走的工地。”薛城靠近一步低语道。 “让所有的人都准备好,一个小时后发动攻击。”顾惜朝闻言,再次盯视着这处别墅看了片刻,没有思考太久,下定了决心道。 有个词叫灯下黑,他有一种感觉,叶红鱼此刻距离他并不远。 在随后的一个小时内,薛城手边不断有各组的人汇聚来的信息,而聂帅这边也有警方汇聚来的各种信息,但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顾惜朝他们开始与别墅内那位黑玫瑰的同伙,交涉,因为不知这别墅内还有没有预设的炸弹,为了人质的安全起见,如果这个同伙能够主动放下武器投降,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惜,这位黑玫瑰的同伙根本不为所动,反而继续负隅顽抗。 一个小时之后,S市的雷霆特警两个小队已经到位,聂帅开始交代任务:“目标手中有人质,是女明星F,最好保证人质安全。别墅内可能有炸弹,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如果不是忌惮别墅内有可能藏有炸弹,只有一个劫匪,压根就不用出动这么多的人,这些人说白了,并不是真的为了救人,而是为了吸引劫匪的注意力。 “我从后面潜入,你务必要保证那个人质的安全。”顾惜朝对白子卿道。 尽管红外热感探测仪探测出这别墅中只有两个热源体,看起来叶红鱼似乎没有在里面,可对顾惜朝这样的人来说,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你怀疑,这个女明星有假?” “一切皆有可能。” “行动开始。”聂帅下令后。 两小队特警全副武装,战斗阵型开始扑向别墅。 那冒牌司机听到声音,将人质挡在面前,从别墅的窗户向外射击。 雷霆特警开始用强光照射这别墅的窗户,因为怕伤到人质,或者是子弹引爆别墅中可能存在的炸弹,特警们并不敢直接开枪。 这种强光是一种干扰光线,在这种光线下,正常人的眼睛根本无法适应,看不清目标,只能凭感觉扫射。 因为这别墅独特的造型,先前那冒牌司机待的地方又是死角,就算是安排了狙击手也无能为力。 所以,只能强攻。 在闪光弹的掩护下,虽然那冒牌司机还在开枪,但却对特警们并没有造成很强的威胁,才可以让他们一步步接近别墅,从四个方向破门而入。 在行动开始时,别墅外的信号干涉器也发出了干扰信号,就是为了提防室内炸弹的遥控装置。 但特警们进门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逐步推进。 偏偏这栋别墅又是一栋豪华别墅,房间不少,还有小花园。 目前只能大概探测到冒牌司机劫持的人质在什么地方。 顾惜朝从旁边的那处别墅后墙攀爬,打破了后墙的一个房间的玻璃。 开始搜索各个房间。 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他都没有错过。 这个冒牌司机虽然厉害,可毕竟寡不敌众,最后还是落到了警方的手中。 而人质因为受到惊吓,身上又有许多擦伤,整个人狼狈不堪,因为是名人,涉及到个人隐私,一被特警们从那冒牌司机的手中救出来,就被送上了一辆恰好到达的救护车。 白子卿看到特警们都出来了,人质也被解救出来了,担心还在里面的顾惜朝,随意地扫视了一眼那位狼狈的女明星,特意在对方露在外边的手上看了一眼,发现和叶红鱼的手很不一样,确信不是叶红鱼后,就没再多加理会。 顾惜朝搜遍了这别墅的角角落落,但让他失望的是,没有发现叶红鱼存在的丝毫痕迹,却在别墅中发现了一颗炸弹,但因为发现的早,这处炸弹安放的地点也是安全位置,警方最终使用的是机器人运送炸弹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另行拆除。 “现在怎么办,这个地方可以排除了,黑玫瑰还会把人藏在什么地方?”在这个别墅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一无所获,白子卿有些烦躁地解开衬衣领口的扣子道。 就在这时,负责善后的聂帅走过来道:“刚才那位被我们解救出来的人质再送往医院的途中失踪了。” “草,黑玫瑰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溜走了。”白子卿闻言,马上明白了,当时他只提防那女明星是不是叶红鱼戴着硅皮面一具的,却没想到黑玫瑰竟然自己假扮成女明星就在他和警方的眼皮底下脱身了。 098,埋在隔壁的草地 想着好友先前特意让他留意那个女明星,但却由于他的疏忽,让黑玫瑰就这么直直地在他面前消失了,这让白子卿怎么会有好心情。 如果一时半刻找不到叶红鱼,抓住了黑玫瑰,总会想法子让她开口的,可现在却功亏一篑。 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再找到那个女人,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关键是,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用来等待了。 “她跑不了的。”顾惜朝闻言,一点都没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来,好像这一切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早就知道那个人质是假的?还是?”白子卿对好友那是相当了解的,见到这个时候,好友的神色还一如往常,当下明白,以好友向来算无遗策的性子,既然有了怀疑,又怎会不另作安排,当下精神一振,那双桃花眼都发起光来。 顾惜朝却没有心思回应。 他之所以怀疑那个女人质有诈,是因为冒牌司机选的这个人质身份露出了破绽,在当今这个社会,明星走到那里,身边必然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因为要随时处理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这样一个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住在玫瑰别墅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就算这女明星有不可告人的隐私,独身前来,但不会在被绑架后,她的经纪人却联系不上。 也没有大批媒体记者,闻风而动,只能说明,这是一个布置好的局。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质是假的,她的身份是什么,就不查都自明了,那个女人质只能是黑玫瑰。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黑玫瑰本就孤立无援,不能像在西方得到熟人的援助,现在S市所有的人都在寻找她的下落,注定她安然脱身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个时候,只能换一个身份,消失在警方的视线中。 大概黑玫瑰也没想到,他和警方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处别墅,导致她的后备脱身计划来不及实行。 他之所以放过黑玫瑰,还是为了得到自家老婆的下落。 这别墅里外,他都搜遍了,却没有见过叶红鱼存在的任何痕迹。 人到底被藏到哪里去了,黑玫瑰一定知道。 可他知道,就算他将这女人抓了,这女人如果不开口,也是无济于事的。 更别说,这女人虽然是个全球通缉犯,可她还是个外籍人士,如果落到警方手中,是不能堂而皇之的刑讯逼供的,否则,S市警局就会引来许多麻烦,毕竟在西方的价值观念中,罪犯也是有人权的不是。 “我什么都不知道。”聂帅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顾惜朝的盘算,如果先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警方揭穿了那黑玫瑰的身份,有些事行起来就很不方便。 可为了找出叶红鱼的下落来,让黑玫瑰先落到顾惜朝的手中,更有用。 或者,顾惜朝特意放那黑玫瑰离去,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黑玫瑰虽然是个罪犯,但她同时也是个艺术家,在她看来,自个每次制造的炸弹案,都是一件艺术品。 一位艺术家怎么可能不时时刻刻关注自己的艺术品呢?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来。 “少爷,我们调查社的一个线人提供了一个新的消息,不知有没有用,那个开枪自杀的冒牌司机在昨天在隔了两条街的那家市人民医院购买了一个三十升的氧气瓶。 我们的人逼问了售卖者,根据他提供的消息,找到了一家小诊所,可那小诊所的医生供认,对方只是借用了他们诊所的名号,在货品到达时,要求将氧气瓶放在诊所门外不远处停放的车中,然后昨夜,那辆车到底开往了哪里,却没了线索。” 薛城这时拿着电话走过来道。 “氧气瓶?”白子卿有些疑惑。 “上个世纪,有个著名的心理学家在全球挑选了五千人来做一个问卷调查,调查的题目是,最让你恐惧的死法是什么? 答案五花八门,其中有百分之四十五的人选的是活埋。薛城,马上将这座别墅的里里外外给我查一下,看哪里有动土的痕迹。”白子卿还在纠结氧气瓶这个线索有没有用,顾惜朝已经得出了结论。 什么时候需要氧气瓶,只有一个人接触不到空气时才需要氧气瓶。 普通十升的氧气瓶对人类来说,只能维持十个小时的供氧量,而黑玫瑰给顾惜朝的时间是三十多个小时,抛开黑玫瑰的准备时间,那么三十升的氧气瓶足够了。 “活埋,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杀人手法,只是这人会这么直接地就埋在这里吗?你该不会以为黑玫瑰会这么蠢吧?”白子卿耸耸肩,然后左右看看,似乎在查找这别墅周围那里有能埋人的地方。 果然在薛城带着人忙了半个小时后,这别墅里里外外,包括外边所有的草皮都没有动土的痕迹。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距离叶红鱼的死亡时间,只剩下二十多小时。 而不管是警方,还是顾惜朝派出的所有人,排查了所有与玫瑰有关的地方,倒是查出了与另外两件刑事案有关的嫌疑人,唯独没有叶红鱼的丝毫消息。 “现在怎么办,要是能查出氧气瓶的下落就好了。”白子卿看到自家好友还是盯着这搜查过的别墅不放,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顾惜朝好像魔怔了一样,整个人就待在黑玫瑰曾经住过的这处别墅中,那些负责跟踪黑玫瑰的下属们,唯一传来的信息就是,黑玫瑰现在住的酒店,距离这边其实并不远,窗户正对的恰好就是这个玫瑰别墅。 可无论如何,却怎么也找不到叶红鱼的下落来。 整个夜晚,顾惜朝都没有睡,他像一个游魂一样,在这个别墅所有能到达的地方不断徘徊。 “这别墅的墙并不高,这两边相邻的别墅好像都没有住人,要是住人的话,也许我们还能从这些住户口中得到一点线索,总比现在一筹莫展的好。”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顾惜朝突然猛地一下抓住好友的肩膀,那双眸子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说——我说这座别墅的两边好像没有住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好友就像突然发疯了一样,直接从这别墅的二楼跳了下去,然后大喊道:“来人,马上搜查两边相邻的别墅,特别是别墅的草地。” 十几分钟后,薛城大叫道:“找到了,少爷,这片草地不对劲。” ------题外话------ 嘻嘻,你们是不是也没想到,红鱼其实就被埋在隔壁! 对了,昨天看群里作者们求评价票,柳絮也求一下,记得哦,一定要投五星的热度哦! 099,能见到你真好 闻言,所有的人都精神一振,快速到了隔壁那块有过动土痕迹的草地边。 如果所找的人真的被埋在这地下,在场的人心情虽然兴奋,可更多地多了几分忐忑不安。 他们怕的是,如果人真的找到了,却已经死去多时,那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但更多的人却想的是,如果按原有的线索,就算查到了氧气瓶也被运到了这处别墅,可按照正常思维,大家还会继续将注意力放在这处别墅,很少有人想到,目标其实就在隔壁,也只有黑玫瑰和顾少这样的人,才会在等下黑上做文章。 “小心,这下面可能有炸弹。”既然发现了端倪,为了节省救援时间,有人已经开始准备开挖了,薛城忙提醒道。 别到时候人找到了,却在这时触发了下面埋的炸弹,将所有人一起炸上天。 就在这时,顾惜朝到了,他顺手接过身边一人挖掘的铲子,自己开始开挖。 虽然大家心中都很着急,但因为顾忌到下面的炸弹,所以挖掘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速度怎么也快不了。 向下挖了大概有四十厘米的距离。 其他人已经被清场了,现场只留下顾惜朝,白子卿,还有两名擅长处理炸弹的人员。 白子卿趴在土堆上,用仪器检测了一下道:“下面应该是空的,马上我们就要挖到了。” 顾惜朝开始跪在地上,丢掉了手中的铲子,开始一点一点用手指往下挖。 他面上神色不动,可心脏却跳的飞快,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切应该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她一定在下面。 白子卿见状,也认命地跟着一起用手指挖。 “这应该是个木箱子,看的出能藏一个大活人在里面。”几人用手指挖,终于将覆盖在木箱上面的泥土全部给清除掉了,露出箱子的真容。 叶红鱼先前被关在箱子里,在黑暗的地方,她慢慢地睡着了,作为很有名的心理专家,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展开自救,只有睡眠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不但可以节省体力,消除恐惧感,也可以让氧气瓶延长供氧时间。 甚至,就此在睡梦中告别人世。 可这终归只是一厢情愿,她睡的时间足够长,还是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时,自然知道自己还没有得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长时间,还剩余多长的时间,死神会来临。 她只能继续等待,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开始回想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切,尤其是和养父在一起的日子,在这个时候,她想,如果她就此死去,养父知道的话,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会不择手段地为她复仇的。 可养父到底去哪了呢? 由养父,她又想到了在她短短的二十四年内,也认识了许多人,也经历了一些事,可是,在临死前,连一个男人的味道都没有真正尝过,是不是确实是一种遗憾呢? 想到男人的味道,她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已婚身份,特别是顾惜朝这样一个男人。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反感这个男人的味道,在这个黑漆漆的小箱子里,她的脑海中,就像放电影一样,闪现过从认识这个男人以来,发生的一切一切。 想到最后,她暗地里握了握还被绑住的拳头,悄悄地下了一个决心,如果这次,这个男人能在她活着时,第一个找到她,等她获救后,她就一定学着开始当他真正的妻子。 不是有句话说,男人靠能力征服世界,而女人只有征服了这个男人,就拥有了一切吗? 不管这个男人过去接近她,有什么企图,就算有什么企图,她也不能一直消极地躲避,防御,有时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这么一想,她发现她的人生,她的感情似乎又有了新的目标。 她的新目标就是征服顾惜朝这个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 正当她下定了决心时,听到自己的头顶上似乎有了响动,她的精神一振,是解救的人找到她了吗?还是那个金发美女去而复返。 虽然她竭力调整自己的心态,让她不再恐怖死亡,没有被吓的精神崩溃,可当活命的希望再一次降临时,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这个甜美的诱惑。 但下一刻,她又马上打了一个激灵,她没忘记,自己身上还绑着一颗炸弹呢? 并且,她还听到了有些耳熟的声音:“这箱子是钉着的,为了避免移动,引爆里面的炸弹,我们必须要小心切割才是。” 因为不确定箱子里是否真的有人,所以,顾惜朝和白子卿他们,将箱子一侧的泥土又挖了些许,露出一个大的空隙,然后用专业的仪器打算在箱子的一侧开一个洞。 “我来。”顾惜朝接过开洞的仪器,开始切割箱子的一个平面。 一点又一点,因为害怕炸弹直接附着在箱子上,顾惜朝的手特别的小心。 叶红鱼感觉到她头部前方的木箱有沙沙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切割木箱落下的木屑声。 然后一点点光亮开始透了进来,这个缺口被切割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白子卿这时将手中的探光灯顺着缺口照了进去,仔细一看,激动地道:“头发,我看到头发了。” 看到头发了,就说明这箱子里真的有人,他们可能真的将人给找到了。 其实不用白子卿说,顾惜朝也通过切割开的洞口看到一缕发丝,从那发丝的色泽和长度来判断,极有可能就是自家老婆的头发。 又花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叶红鱼头部的那一块木板终于被顾惜朝给切割掉了。 叶红鱼终于抬眼,看到了黑漆漆地并没有星星的天空,可借着探照灯的作用,她发现在跪在她面前的顾惜朝,他的眼睛这时也深邃漆黑如天空一般。 此时,他的眼睛很专注地对上她的眼睛,然后他伸手帮她撕开了唇上的胶布,然后又用手指抚了抚她的脸,好似在确定她真的完好无损一般。 想到先前她下的那个决心,她试图给这男人一个微笑,看来,以后的日子,她势必是要跟这个男人继续纠缠下去了。 然后哑着嗓子,声音如蚊子般地提醒道:“还能看到你,真好,我身上有炸弹,你们要小心。” 100,吻,吻,吻! 看到叶红鱼的眼神明显和以往的不同了,顾惜朝的眸色变的更深邃了,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纠缠在一起,都各有思量。 “喂,我说小朝朝,你先将你老婆身上的炸弹除了,再眉目传情好不好。”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白子卿腹诽,就算你们夫妻二人刚才差点天人永隔,可待在炸弹旁边,让他这个潇洒红尘许多年的情场浪子,也没有安全感好不好。 早点解决了炸炸弹,大家都就算完满完成任务好不好? “顾顾问,我建议在没有弄清这炸弹的原理之前,还是先不要解开叶顾问的手脚。”S市警局最好的防爆专家在看到叶红鱼身上炸弹的第一刻,就开始仔细研究这个炸弹。 可现在却没有任何头绪,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在没有摸清这炸弹中是否装有水银平衡装置之前,任何的震颤,都是致命的。 “我亲眼看着那个女人制造这枚炸弹的,里面应该没有水银装置,解开我的手脚,这枚炸弹由我自己来拆除。”叶红鱼刚才被顾惜朝喂了一点清水,她的嗓子终于不那么干涸了,当下出声道。 就算她从小受西方教育长大,但这样被捆绑着,弄出一副撩人的姿态,呈现在几个男人面前,并不是她喜欢的方式。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除了顾惜朝白子卿之外,其他几人多少都不免将注意力重新投到了叶红鱼的脸上。 也是,在此之前,叶红鱼在他们心中,只是一个被伤害的弱者,要不然也不会被黑玫瑰给绑架活埋了。 如果不是他们最终找到了她,再过三个小时,这氧气瓶中的氧气耗费殆尽,她只会变成一具死尸。 可这个弱者却在得救后,马上打算拿回主控权,不得不让他们侧目。 也许,这个弱者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弱者,至少普通人和炸弹一起被活埋,早就精神崩溃了,就算解救出来,也需要专门的心理医生进行疏导治疗,绝不会像她一样,还能如此思路清晰地下命令。 可就算他们觉得她不时寻常女人,但还是天然对她缺少必然的信任,因此,他们并没有马上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顾惜朝,在他们眼中,顾惜朝才是拥有决定权的那个人。 顾惜朝大概觉察到了其他人的目光,也抬起头来,将目光从那枚炸弹上重新转移到了叶红鱼的脸上,两人对视片刻后道:“先将这木箱抬出来。” 有了顾惜朝的发言,这些人,当即开始将木箱周围重新的土坑向外扩大了五十公分,然后小心翼翼地不带任何波动地将叶红鱼连带这个木箱抬了出来。 等到木箱放在了外边,顾惜朝却一挥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这炸弹还没拆除呢,他们就被打发了? 倒是白子卿一向对自家好友有信心,他不认为自家好友让他们离开,是为了留下来殉情,在他看来,黑玫瑰的炸弹固然精妙,可自家好友是什么人,多少大风大雨过来了,还在乎这点小风浪。 当即率先嬉皮笑脸道:“好吧,人家夫妻久别重逢,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走了,大家都累了一晚上了,我代表我自己请你们去泡脚城去泡脚。” 说完,吹着口哨,就率先向别墅的大门走去。 其他人一看,白子卿都撤了,也跟着撤了。 只有薛城带着调查社的两人还守在不远处。 当这土坑旁只剩下叶顾二人时,叶红鱼马上道:“相信我,我真能解开这个炸弹。” “我更相信自己。”话音一落,顾惜朝开始拿起手边的工具,整个人俯在她的身前开始拆解这个炸弹。 因为这枚炸弹的原理跟三年前,他在瑞士小国拆解的那个炸弹的原理差不多。 叶红鱼之所以想自己来拆解这个炸弹,为的是她的记忆力很好,记得这个炸弹制造过程中的每一个步骤,可顾惜朝,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这个炸弹是怎么做的,但拆解起来,却相当的得心应手。 她心中腹诽,也许在潜意识中,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的能力,所以,尽管知道自己也有把握拆解这个炸弹,还是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终于在过了五分钟后,她胸前的那颗炸弹被顾惜朝彻底肢解了。 生命的威胁终于解除了。 但顾惜朝并没有急着帮她解开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反而双手一捞,将她的身子从木箱中捞出来,然后身子一倾,也往草地上这么一躺。 两人头挨着头,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仰望天空,呼吸自由的空气,关于生存和死亡,是个无解的命题。 而爱情与婚姻,才是人生的主题。 深秋的夜晚很是清凉,甚至带点寒意,躺在这带着水汽的草地上,并不是很舒服,但只要还活着,这点清凉算什么。 静谧,安宁,才是主旋律。 在此后的许多年内,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日子,叶红鱼总会无数次想起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幕,每每想到这一幕,她的唇角总会扬起浅浅的笑意。 就像此刻,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没有进食任何食物,肚子空空,又被埋在地下那么长时间,脸色有些憔悴,可她的唇角还是扬起了浅浅的笑意。 也许是觉察到了她唇角的笑意,其实这纯粹是她的心理作用,远处的高楼上虽然有霓虹灯在闪动,却也没有足够的光亮让他看到她唇角那清浅的笑意。 但是那又怎样。 他突然一个侧身,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中,然后用炙热的唇彻底淹没了她的唇。 她没有推拒他的侵略,其实就算她想抗拒,也没有能力抗拒,她的手脚还被捆绑着呢,她甚至猜想,这男人该不会为了现在这一刻,刚才才故意不帮她解开手脚上的绳索吧。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因为她整个心神开始投入到他的热吻中去了。 不仅他的吻有很强的侵略性,她的吻同样也如此,两人的口舌就这样在进行一场关于激情的战争。 她在接纳,真的是在接纳。 他在拥有,是真的在拥有。 许多人说,能够破解道德魔咒的,只有死亡,可要叶红鱼此时对自己的心理做一个侧写,她一定会说,让一个男人真正走进她的生命的,也唯有死亡。 薛城虽然距离他们两人的距离不近,但因为担心这炸弹,两人其实也在他的视线之中,当看着两人突然在草地上一躺时,他吓了一跳,差点要跑过来,可接下来,发现两人都没动静了,也没有爆炸声传来。 他向前走了两步,最后还是退回到了原地。 既然自家少爷在这个时候,躺在了草地之上,应该说炸弹被拆除了吧。 接下来过了有两分钟后,他很是庆幸地对自己点了一个赞,幸亏没有马上闯过去。 要不然,就打扰了人家夫妻两个亲热的好戏。 只是他同时有些腹诽地想,自家少爷就算再饥渴,可这少夫人好歹是在地下埋了那么长时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害,可谁知那黑玫瑰还有没有动别的手脚,还是先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才是正常程序好不。 就在顾叶二人全身心地口舌交缠地难分难解时,顾惜朝身上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种氛围。 铃声刚开始响时,顾惜朝显然不想理会,还继续将叶红鱼压制在自己怀中,捧着她的脸继续侵犯她的口舌。 可这铃声实在扰人,叶红鱼不得不将身子后仰,气喘吁吁地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顾惜朝这才停下动作,一手还搂在她的细腰上,一手拿起手机。 “表哥,对不起,我把黑玫瑰给跟丢了。”是顾凌晨的声音。 “没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将身上的伤养好。”顾惜朝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有所变化。 挂断电话后,他坐直身子,沉思片刻,然后起身,一把将叶红鱼抱在怀中,向别墅外走去。 薛城见状,早就将停在别墅外的汽车开了过来。 然后下车,打开了后车门。 这辆车是加长的,人在车后面睡觉完全没问题。 顾惜朝将叶红鱼往车后座一送,自己也上了车。 “你把我的手脚解开呀,再绑着气血不畅了。” “现在解开,怎么能让你记住教训。” “好了,我以后再也不随意和陌生人见面了好不!”这次是她大意了,差点丢了命,还是要吸取教训的。 “你确信。”他斜睨着她道。 “确信。” “你好吧,先用点粥,等回到别墅我就帮你解开。”说完,顾惜朝从车中央的茶几上,将薛城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粥拿了过来,打开保温饭盒。 这粥还是热的。 拿出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她的面前。 她乖巧地任凭他一勺一勺地将那些粥全都喂到她的唇中。 脑子却没有停下,不断试图侧写这个男人现在的心理状况,是不是她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其实是很重要的? 车子继续前行,然后进入了一处豪华的别墅。 这处别墅是距离玫瑰别墅更近的,也是先前那位秦曦秦大小姐曾经住过的水上名苑。 车子进了车库,顾惜朝再次将叶红鱼从车中抱了出来,然后进了别墅。 在大厅的玄关处,早有那位叶红鱼在清凉山三号别墅见过的英国管家在等候,随着他一起的还有一位顾家的私人医生,等着为叶红鱼检查身体。 ------题外话------ 通知各位妹子们一下,从明天起,柳絮每天可能二更,如果一更的话,字数也会在五千字左右。 101,缺一场盛大婚礼 看着顾家的私人医生很仔细地帮她检查身体,看有没有外伤和可疑的痕迹;见状,叶红鱼不由地想,金发美女作为一个对她充满恶意的同性,她是不是还要感谢对方对她温柔以待。 至少将她绑架后,对方没有恶意对她脚打拳踢,对她的身体造成物理伤害,或者,让男人从肉体上摧残她的身体和灵魂。 更没有在她的身体内注射一些乱七八糟的病毒,就算她被解救出来了,也会因为这些病毒的存在,继续不得好活。 当然,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这个热爱制造炸弹的人,没有将她的身体也变成一颗人肉炸弹,在她被解救的那一刻,将解救她的人和她一起都炸成一堆肉泥。 正在浴室洗澡的叶红鱼如此想,由于长时间的捆绑,她的胳膊和腿脚有些酸疼,有些心不在焉,就没有留意她刚用过的浴液,并没有放稳,浴液顺着倾倒的瓶盖,滴答滴答,滴落了到了地板上。 浴室的水汽很是充沛,再加上她心不在焉,并没有留意这点,脚刚从浴缸中踩出,结果就踩到了这浴液上,在光洁的地板上,这浴液很滑。 她左脚的拖鞋正好踩在这浴液上,再加上她的腿脚本身就有些酸软,失去了平常的灵活,没留意,一下子脚下一滑,失去平衡,一个膝盖碰到了浴缸的外沿上,疼的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啊!” 脚声刚落,在她不由自主地去查看自个膝盖时,一个人影就窜进了浴室,“伤着了?” 是在隔壁浴室洗澡的顾惜朝闯了过来。 这套水上名苑别墅,当初不知这设计师心中是怎么想的,竟然设计了两个并排的浴室,这隔音效果似乎也不怎么样,叶红鱼觉得自个刚才的喊声并不大,却还是将顾惜朝给引进来了。 到后来,叶红鱼有机会在隔壁的浴室一日游时,才发现,墙上那扇大镜子就跟清凉山三号别墅三楼某个房间的大镜子一样,根本起不到阻挡的作用。 顾惜朝可以很容易地通过墙上的镜子看到隔壁浴室的一切,那男人分明是将她刚才洗澡的过程看的一清二楚,难怪她刚跌倒,这人就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 当她知道这个真相后,自然是很不温柔地将枕头拿起来,对着这男人的脸就是一阵狂砸。 这膝盖磕到浴缸的外沿上,确实挺疼的,叶红鱼一时感觉到有些痛到麻木的感觉,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很快地起身,只好半个身子斜靠在浴缸的边沿上。 她身上本就只裹了一条遮住上半身的浴巾,现在的姿势让浴巾根本无法遮住她那双美腿,甚至连上身某些部位都无法完全地遮掩。 顾惜朝闯进来,直接蹲下身来,将她的身子一抱,就大踏步出了浴室。 将她放到外边的沙发上,又从隔壁的储藏间找到了一个医药箱,那里面有可能常用药,也有专门一些止血,以及治疗跌打损伤的家常用药。 从里面取出云南白药,这男人就要一手把着她的受伤的膝盖来涂抹。 叶红鱼其实知道自己刚才磕碰那一下,伤的并不重,只不过她皮肤向来比较白皙,磕碰那一下,虽然没有磕碰出血来,现在却已经发青了。 她现在身上还是那个浴巾,换洗的衣服不在身边,想遮挡也没法遮挡。 当他蹲在沙发前为她涂药的那个姿势本身很正常,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正好看到他的头颅所在的方位有些暧昧。 她不由地摇了摇头,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成熟了,需要男人的滋润了,看到这个男人此刻的样子,竟然会想到那个地方去。 就算她想歪了,可想到昨晚被埋在地下时的心路改变,既然打算从心里已经开始接受这个男人,打算经营一段感情了。 她就没有故作矫情地叫嚣,好像此时被这男人看到走光,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而是理所当然地像一个女皇一样,看着这男人为她涂药。 这男人的手指纤长,确实是一双很美丽的手,不过先前,为了将她从坑中刨出来,她记得,先前他们在草地上接吻时,她都能闻到他手上的土腥味。 这时,他刚才在洗澡时,虽然清洗掉了上面的土腥味,却手指有些地方还是有些破皮,大概是现在被泥土里的小石子所伤。 房中虽然有空调,温度很适宜,但毕竟马上到冬天了,她此时身上这么清凉,膝盖凉凉的,但这只把着她膝盖的手却是温热的。 药膏涂到膝盖上凉凉的,减轻了那等灼痛感,还有点舒服的感觉。 就在她想着,和这样一个颜值爆表,身手很大,能力很强的男人假戏真婚也不错时,这个男人终于涂完手上的药膏,抬眼望她,以一种掌控一切的语气道:“果然只有在我的羽翼下,你才能安安好好的。” “这么说,你是觉得我们这起委托婚姻应该无限制地延长下去?”叶红鱼身子向后一靠,顺手将放在面前茶几上的一盒烟拿起来,然后抽出一根,点了起来,斜睨着面前这男人道。 其实,她平常是不抽烟的,可这时,故意做出这等动作来,就是为了掩饰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女人,虽然你吸烟的姿势很准确,可真的吸起来,手下的滞涩感,还是出卖了你自己。”顾惜朝在她身侧的沙发上落座,手在她面前一晃,她手中的烟就到了他的手中。 然后他就将她含过的这支烟送到了自己的唇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后,他的目光移到了她玉人般的身子上,以一种很是认真地表情看着她道:“当然,有一个现成的美女老婆在手中,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舍得放弃。” “可要是我只打算遵守我们以前的约定呢?” “那在你离开我之前,我一定先吃了你。”说完之后,他将手中的那根只吸了一节的香烟往烟灰盒中一摁,将她的身子压制在怀中,唇再一次狠狠地攫住她的唇。 这香烟的味道本就不难闻,虽然唇齿交缠时,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唇中的烟味,却没有恶心的感觉。 他手底下的力气很大,似乎就要将她整个身子镶嵌到他的身体中一般。 她并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身体,可在他的怀中,似乎只是一个柔弱的娃娃,任凭他揉搓。 叶红鱼承认在某些时候,她同样是一个拥有掌控欲的女人。 从开始他的主动进攻开始,到了最后,她也开始进攻,亲吻,纠缠,再纠缠。 甚至到最后,反而是她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但两人的动作并没有突破最后一步,因为叶红鱼自个也没想着这时就得到这男人的身体,在没有征服这个男人的精神之前,身体的最后突破不用着急。 因为她也感觉到这男人根本掩饰不了的男人本能,可这男人在这个时候,却是很克制的,否则,要是这男人死劲想占有她的话,双方体力上的不对等,让她根本阻挡不了,只能被动承受。 这一顿缠绵,足足持续了有将近一刻钟,两人才平息下来。 顾惜朝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将她露着几分的身子卷进他的怀中,柔声道:“还冷吗?” 叶红鱼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说明在刚才的互动中,她也是动了情的。 可这时,她的性子让她无法,娇滴滴地说点什么,只能将身子偎到他的怀中,静静地想心事。 距离她被绑架活埋到现在,也不过才过了不到二十几个小时,但此刻真的安然躺在豪华别墅中,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陪伴,她觉得人也许真的应该活在当下。 “我们缺一场盛大的婚礼。”两人静静地偎依片刻后,顾惜朝开口道。 “嗯。”叶红鱼轻轻地应了一声,对一个女人来说,一场盛大的婚礼预示着她的人生一个新的开始。 既然她打算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假戏真做,那么,不断他们之间的开始里面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可一场公开的婚事就是一场宣示她对这个男人拥有享有权的体现。 至于婚礼的细节问题,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从前,她一直觉得身边这个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是有所企图的,就是现在也觉得怪异,只是,她毕竟是一个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就算情商不是那么高,也开始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应该有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毕竟,像顾惜朝这样的男人,几乎拥有所有想拥有的东西,当他决定给一个女人一场婚礼时,就说明,他是真的很认真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知道我养父吗?”既然两人都打算针对双方的关系走入新的境界,那么,有些事情还是要问个清楚的好。 “叶柏成?我还想着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才将这话问出口。”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吗?如果我们要举行婚礼的话,我还是希望他能亲眼看到我出嫁。”听这男人一下子就叫破了养父那死老头子的姓名,就证明,这男人真的不是对养父一无所知。 “你真的不知道你养父的身份?”这下换顾惜朝有些惊讶了。 “他的身份是什么?” “知道在国际杀手界,坐头一把交椅的是哪一个杀手组织?” “‘死神来了’?”叶红鱼毕竟是在fbi犯罪实验室实习过的,马上给出了答案。 “不错,那你知道在十五年前,在‘死神’这个杀手组织中,坐头一把交椅的又是谁?” “对这个杀手组织我知道的不多。”叶红鱼摇摇头,可她已经预感到顾惜朝特意提到这个杀手组织,又想到过往养父的一些诡异行径,让她想到了某种可能。 “十五年前,死神中介的头号杀手就是你的养父叶柏成。”顾惜朝一字一句地给她给出了答案。 “你既然知道了我养父的身份,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别的人也知道了我养父的身份?”虽然做了很强的心理建设,但叶红鱼的声音不免仍有些不稳。 她早就知道这死老头子不是普通人,可没想到他竟然是杀手中的王牌,不用想,都知道国际刑警数据库中,有关于养父的一大堆黑材料。 因为杀手是破坏法律,破坏社会秩序的最不安定元素,警察和杀手是天生的敌人。 可那又怎样,即使她是警察,可养父那死老头子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她承认自己没有那种将法律的意志凌驾在一切之上的精神,所以,她关心那死老头子的安危。 “还记得你家山顶发现的那六具尸体吗?” “他们也是杀手,难不成他们也是来要我养父的命?” “种种迹象显示,是的。” “可这不合逻辑,虽说他们只是国际二三流杀手,和我养父不在一个层次上,但毕竟是同行,他们放着普通人不杀,干嘛特意跑到华夏来对付我养父。” “不仅是他们,几乎国际上整个杀手界都在寻找你养父的下落。” “养父做了什么,竟然惊动了整个杀手界。”叶红鱼回想了一下,与养父最后一次见面时,到底都有那些异常的行径。 如果整个杀手界都惊动了,那么,必然会引起警方和各国特工这些官方组织的注意,如果一个人都被黑白两道关注的话,除了躲起来,还能做什么。 难怪,养父在邮寄给她一纸结婚证书后,就失踪了。 ------题外话------ 推荐一下柳絮的完结文,《娘子,到我怀中来》悬疑种田宅斗宠文! 一对一,楠竹顶天立地,世家侯爷,腹黑闷骚;女主间谍穿越,睿智机变,既不乏口蜜腹剑的本事,也不乏十步杀一人的气势。 102,要活埋我的美女是谁? “据说你养父手中有两份名单,一份是他当杀手这么多年暗杀的名过的人名单,另一份是死神中介大多数杀手的详细身份名单。” 叶红鱼一听,耳朵就有些发麻。 如果顾惜朝的情报来源是真的,养父这死老头子分明是找死呀,这样的名单是随便能拿的吗? 分明就是两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以将这死老头子给炸个粉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呀, 更别说,养父还是个国际王牌杀手。杀手这个身份在黑暗世界中虽然是消除不了的,可也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 她虽不知道在过去的那些年来,养父这个长相有点猥琐,一点不高大上的死老头子在杀手界到底有那些丰功伟绩,可要想成为杀手界的王牌,不用说,他是踩着许多人的人命上来的。 而且,杀手也是由职业道德的,不会有人花大价钱要街道上的一个乞丐流浪汉的命,杀掉的必然是在某方面很有名声的人。 这样的人除了家人之外,必然在社会上还有许多人脉,一旦养父的真实身份暴露了,黑白两道,别有用心的人都会一拥而上,那画面太美,她想都不敢想。 更别说,这世上就没有永远的秘密,尽管知道养父和自个关系的人很少,但作为杀手界王牌的养女,她的人生必然注定不会平平淡淡,可能随时也有人要她的命,或者打算拿她的命来威胁养父为他们去杀人。 “不过,这只是传言,到底你养父手中有没有这份名单,就算我们调查人组织和鹰情报中介也无法确定。”顾惜朝伸手将她的脸又往他胸前拢了拢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不知道,是别有用心的人传出来的假消息,还是养父真的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危险中。” “就算放出传言的人别有用心,这个传言也可能是真的,谁让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敢随便去招惹杀手界的王牌呢,除非他觉得自个命太长了。” “那有怎样,我想就算我养父手中真的有这份名单,换个角度来看,这名单在我的养父手中,何尝不是养父的保命符。 虽说我现在也不知养父人在哪里,可只要他们一天没有得到这份名单,我养父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或许,养父只是觉得人生太无聊,打算耍着一些人玩而已。”叶红鱼仰起头,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养父的身份虽然也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可哪有怎样,在这短短的半个月来,她先在飞机上被恐怖分子劫持,差点送命,回到S市,又被暗箭猎手组织盯上,三番四次地要她的命,到现在,一个月的猎杀期都没过。 更别说,昨天,还经历了有生第一次被人绑着和炸弹一起活埋的经历。 她都死了这么多次了,现在还活着,说明,上帝也是眷顾她的,不想让她做个短命鬼,更何况,她身边有这样一个男人,她的直觉告诉她,以这个男人的霸道性子,不介意与死神争夺她的生命控制权。 “对了,你一定知道,要活埋我的那个金发美女是什么人?”叶红鱼将养父的事情暂时丢在了一边,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位要活埋她的金发美女身上。 “你一定听说过她,国际多起连环爆炸案的制造者,roseblank” “黑玫瑰?难怪,可她干嘛要我的命。”在过去的许多年来,她虽然也跟着养父在世界各地流转过,可她不记得认识这一号人物,与这一号人物完全没有打过任何交道。 这个roseblank虽然变态,可也不是一个任意型变态呀。 “一个疯子罢了。”顾惜朝眼神闪了一下道。 “也罢,一个疯子要是放出来,只能伤人,还不如让她永远不见天日的好,给我她的详细资料。”叶红鱼握了握拳头道。 虽然她觉得黑玫瑰找上自己,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可这些都不重要,她这个人的性格,就是我不犯人,人也别来犯我,黑玫瑰是真的打算致她与死地的。 那么,如果她不反击回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个人好欺负,谁都能来欺负一下,这还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怎么混。 “会让她如老婆你所愿的,就算我们结婚前的前菜吧,昨天为了找你,到现在还没睡,来宝贝,陪老公睡会。”顾惜朝说完,起身,弯腰,将叶红鱼抱了起来,顺着旋梯,上了二楼,进了他们二人的卧室中。 至于黑玫瑰这个女人,她真的不该来华夏的。 同一时刻,位于S市北端的一座别墅中,秦曦秦大小姐看着摔成碎片的手机,满眼阴骘。 黑玫瑰那个女人,不是很牛笔吗? 结果藏个人都不会藏,S市这么大,那里不能藏人,实在没处藏,丢到海里喂鱼不是更好。 竟然让小朝哥将那个女人找到了。 昨日,从孟隼言的口中得知,那个姓叶的女人被绑架了,她虽然面上也是一片担忧之色,其实心中觉得,要是不经过自个的手,让这个女人在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或者直接被炸弹炸成碎片,更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觉得那个女人活命的希望会变得越来越渺茫,可却忘了,小朝哥是个很厉害的人,最终还是让他将那女人完好无损地给找到了。 她狠姓叶的那个女人,不仅是这个姓叶的女人夺去了小朝哥身边的位子,更因为一向自诩还善良的她,因为这个女人,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成了一个狠毒不择手段的人。 也许,只有这个女人消失了,她才能变回本来的自己,继续当一个在别人眼中善良高贵的公主。 可现在,她只能从长计议,急什么,人生还长着呢,就算他们现在结婚了,她就不信他们能和谐相处一辈子。 先前在餐厅的栽赃事情,是她太着急了,失去了方寸,小朝哥和那个女人现在正是新婚燕尔时,柔情蜜意时,实在不是她动手的好时机。 就算这一辈子她拥有不了小朝哥,也绝不会让这个女人舒舒服服地,柔情蜜意地过日子,更别说,小朝哥结婚这样的大事,顾家还不知道呢? 作为小朝哥的青梅竹马,这件事还要告诉顾家爷爷,伯父伯母才是。 那又顾家的小太子爷结婚了,家人却不知道的道理。 叶红鱼是被顾惜朝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她伸手拿起手机,开始接听:“少爷,根据我们线人的最新消息,黑玫瑰的行踪找到了。” “好的,你们小心监视,我们马上就过去。”顾惜朝这种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很快清醒。 他并没有马上抢过叶红鱼手中的手机,因为他清醒过来后,手却放在她身上的某个凸起位置,很享受地抚摸。 他的手机是用最新科技定制的,只要他的面目朝向手机,这手机就会将他的声音传输出去。 “是,少爷。”薛城在那边挂断了电话。 薛城虽然名义上也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一员,可他真实的身份,是隶属中一央警一卫局的。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中南一海保镖式的人物。 薛城的爹就是中央警卫局的一员,也是顾老爷子的警卫员。 这是顾家老爷子觉得自个的小孙子不是个安分的主,时常在世界上打打杀杀,总是需要一个忠心的马仔。所以,特意将薛城派到他的身边的缘故,也是他为什么叫顾惜朝为少爷的缘故。 等顾惜朝和叶红鱼换了身衣服开车赶到薛城所说的黑玫瑰的藏身地点时,恰好与聂帅所率领的重案组成员同时到达了。 因为那个找到黑玫瑰的线人不仅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线人,同时也是警方的线人。 在打电话告知薛城时,同样也告诉了警方。 看到顾惜朝和叶红鱼从豪车上下来,聂帅以一种几不可见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叶红鱼。 叶红鱼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不管怎么说,在她被黑玫瑰绑架后,聂帅和顾惜朝一样,也是很用心地寻找她的下落。她是应该心存谢意的。 不管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为了什么,可如今,她真诚地将他当做一个不错的朋友。 顾惜朝有些皱眉,看着眼前这么多,虽然穿的都是便衣,但明眼人一眼就会认出他们是警察,恐怕早就打草惊蛇了。 可站在警方的立场上,这时如果能够抓住黑玫瑰,不仅是S市警方的荣耀,也是整个华夏警方的荣耀。 但前提是,黑玫瑰手中没有其他的人质。 “小朝朝,据你们的线人说,黑玫瑰还有几个同伙,都住在这处巷子里。”白子卿一身花花公子的打扮,配上他那双桃花眼,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顾叶二人的面前。 这不是叶红鱼第一次见白子卿,忍不住多看了这男人几眼。 实在是白子卿的长相本就够骚包的了,他此时的打扮更加的骚包,不引人瞩目也难。 昨夜她被救时,好像就听到过这人的声音。 再仔细一看,认出是当初在飞机上见过的顾惜朝的那个同伴。 李小白手中捧着掌上电脑,查看附近的地图,一抬头,见自家组长的目光看向那边的三个俊男美女,以为自家组长还没有放下叶顾问这个大美女,当下叹息般地调侃了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呀!” 就在这时,有一辆汽车突然从巷子里闯了出来。各位警察,还是顾惜朝的人忙严阵以待,向这辆车子的轮胎开枪。 也不知谁的枪法太臭,打破了汽车的油箱,然后,这辆车起火了。 面对着这汽车有爆炸的危险。警察和其他的人必须要防止汽车爆炸对人员的伤亡。只能暂时退到安全距离,寻找掩护,并封锁路口。 本来汽车燃烧就有很大的烟雾,现在不知是不是黑玫瑰在这烟雾中还做了手脚,这烟雾特别呛人,大家事先都没有准备防毒面一具。 这烟不仅呛人,还熏的人眼泪直流。 薛城见状,早就从汽车的后备箱中,找出来几套简易的防毒面一具,让顾惜朝和叶红鱼白子卿他们戴上。 特警们开来的车上,也准备了一些特殊场合所配置的装备,也很快披挂起来。 巷子口一片烟雾,幸亏这地方,是准备拆迁的老城区,并没有多少居民,在警方行动前,早就通过当地的社区,组织附近的人员暂时撤离了。 更别说,今天不是周日,大多数人都去上班了,家中并没有什么人,才没有引起大的混乱。 “快看,那里有人。”叶红鱼现在脸上戴上了防毒面一具,这面具上的防目镜有过滤烟尘的作用,一抬眼,恰好看到汽车的火光中,一个人影似乎从燃烧的汽车一侧经过了。 这人显然是经过伪装的,让她看不出对方到底是不是黑玫瑰那个金发美女。 “那边是死路。”薛城答道。 “死路不是绝路。”顾惜朝到了现场后,同样对现场的地图做了最精细的了解。 薛城所说的死路指的是,这条巷子两边都是民居,最里面也是一堵墙,人进了这巷子,当然无处可去。 而顾惜朝的意思是,民居的围墙相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死路,可对黑玫瑰这样的人来说,她的身手应该是不弱的,借助一定的攀登工具,完全可以将不到四米高的民居围墙变成通路。 “少爷,放心吧,我从楚少哪里借了一连的兵,以这巷子为圆心,方圆一千米内,都给布控了。就算那洋婆子能飞檐走壁,也跑不出去。” 推到安全掩体后的特警们这时,都将目光投向了聂帅和自家队长。 燃烧的汽车成了面前一道坎,如果这辆燃烧的汽车是普通汽车,他们早就硬着头皮冲进去了,可黑玫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连环炸弹犯呀,如果他们冲进去,巷子里面又设置了炸弹,迎接他们的,恐怕就是被炸上天的待遇。 特警们可能是英雄,但也是平凡人。 这时,巷子口的烟雾散了一些,特警们牙一咬,打算冲进去。 就在特警队长手挥在半空中,打算下命令时,这辆燃烧的汽车终于爆炸了。 爆炸后的威力特别强悍,至少叶红鱼就感觉到那股热浪扑面而来。 于是,这特警队长的那只手臂就好像长在半空中一样,成了一个定格动作。 而距离那爆炸的汽车比较近的警察,也受到爆炸的波及,有人受伤了。 马上有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 等爆炸的余波过去后,特警们再一次闯了进去,根据特警们佩戴的视频传输器,发现了巷子里有两具尸体。 这两具尸体受到爆炸的波及,现在虽然整体上看出应该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可面目变的血肉模糊。 虽然那女的也长了一头金色的头发。 “不会吧,roseblank就这么挂了?”白子卿也看到了视频传输出来的画面。 特警和聂帅带来的警察们开始清理现场,李小白正好从白子卿身边经过,听到对方的自言自语,回道:“应该死透了。” “这是人为爆炸,让他们留心点。”顾惜朝看着视频画面道。他不认为黑玫瑰那个女人制造这么一起汽车爆炸事件就是将自己也一起炸死。 “怎么你怀疑,死的不是那女人。”白子卿桃花眼一闪道。 “应该不是她,roseblank比她应该再高上三厘米。手也不像。”通过传输视频,正有重案组的林法医在检查尸体,叶红鱼道。 任何一个女人,对一个试图要自己命的同性,在容貌体型上的关注度要高于其他人,所以,叶红鱼很快发现了这具尸体上的破绽。 “这么说,roseblank现在还藏在这巷子里?”白子卿挑挑眉,看看现在乱糟糟的巷子。 现在这巷子里除了他们几人和调查社的人之外,还有特警,重案组的警察,消防人员,医护人员。 因为汽车爆炸引发了大火,旁边的民居也着火了,这么多的人,许多人身上都是全副武装,脸都看不清楚。 黑玫瑰要是混到这些人中,西方女人又比较高,全副武装起来,戴着防护头盔,真不好分辨呀! 看着好友意味不明的目光,他不由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道:“我说小朝朝,你不会将这个光荣的辨别任务交给我吧。” “嗯?昨晚是谁让roseblank放走的?当然,算是送你一个免费福利,一会凡是从巷子里出来的人,你把他们的凶部全都捏一遍,有凶的女人全部留下。”顾惜朝眼睛还盯着巷子里的动静,嘴上却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道。 叶红鱼没想到顾惜朝会想出这么奇葩的主意,闻言,有一种想爆笑的冲动。 白子卿闻言,脸马上绿了,让他把每个人胸部都捏一遍,以鉴别有没有黑玫瑰混在里面,这画面只要想想,都让他不忍直视,确信他不会被当做变态暴打一顿。 ------题外话------ 妹子们,两章还是合在一起发了。柳絮这文情节可能不怎么常见,就让亲们看个新意,加更求收了! 另外推荐柳絮的完结文《法医嫡女御夫记》悬疑种田宠文,楠竹李三公子等着妹子们垂爱呢! 明天会继续加更,么么哒! 103,验明真身,挖地三尺 白子卿闻言,脸马上绿了,让他把每个人胸部都捏一遍,以鉴别有没有黑玫瑰混在里面,这画面只要想想,都让他不忍直视,确信他不会被当做变态暴打一顿。 果然,老祖宗的话都是有道理,朋友都是用来插刀的。 对一个纵横花丛许多年,脸皮比较厚的人来说,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个的心理状况。 怕什么,想当年,他最喜欢的就是给妹子们做人工呼吸,你们能说人工呼吸就是偕油吗? 不能是不是,关键是在此刻,他的目的和动机是相当伟光正的,是容不得用有色眼镜看的。 想到这里,他身子一挺,作出一副很是光明正派的样子,向巷子那边走去。 恰好这时,两名火警抬着一副担架走了出来。 发现白子卿挡在路口,两名火警有些不解地看看他,就打算绕过他前行。 白子卿一看,这两人要走呀,忙身子一挪,向巷子口这边挡去。 两名火警一看,这人你不救人,也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呀,走在前面的这个脾气还好点,当下道:“先生,让让。” 白子卿见状心想抬头是一刀,低头也是一刀,当下挤出认为最亲善,最完美的笑容,上前一把将走在前面的这个火警抱住,口中道:“兄弟,你辛苦了。” 顺手用拳头在对方的凶部捶了捶,要让他捏,大爷他真的下不去手呀! “呃……”这名火警被他热情的动作弄的身子僵了一下,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他真心不习惯呀。 但见到这个穿着一身骚包的名牌服饰,长相骚包的男人一连诚恳的样子,他只好回了一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个胸部很硬,没有伪装,过了。 检查完毕,白子卿也没心思再抱着一个身上满是硝烟味和汗臭味的大男人,顺势松开对方,又走到后面的那个火警面前道:“哥们,辛苦了。”这次因为隔着担架,他不能像对待前面那一个一样,给人家一个熊抱,同样用拳头在对方的胸前,捶了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在这条巷子口,每出来一个人,白子卿都要和对方拥抱一下,说声辛苦了,或者捶一下对方的胸口。 到了第七个人时,这人身子本就有些胖,白子卿一拳捶上去怎么感觉软绵绵的,他有点怀疑,不由地就打算伸出两指捏捏。 结果,这个男人竟然发出了一种怪声,还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小声道:“帅哥,今晚零点酒吧见。”并顺手塞给他一张名片。 白子卿闻言,顿时向后后退了两步,感觉手上黏黏的,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虽说他对S市的大街小巷不能做到完全的了如指掌,可零点酒吧,他还是知道的,S市最大同性酒吧。 敢情刚才那男人是个同性爱好者。 他有些哀怨地向顾惜朝所在的方向看来。 小朝朝呀,为了补偿我的过失,我可是连节操都不要了呀。 可巷子里的人还没出完呀,那边恰好又出来一人,这次,他闭着眼睛冲上去,对准人家的胸口就是一拳。 下一刻,对方使出一个跆拳道动作,一只脚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口中还骂道:“你这个色狼,变态,怎么又是你。” 得,这声音挺熟的,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老熟人。 这女士身为典型的官二代,不去当白富美,却有点子承父业的味道。 谁让他和她的兄长聊怎样钓女人上床时,被这丫头听见了呢,从此,在这丫头的眼中,他就是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最好被女人们人道毁灭,挫骨扬灰才好。 顿时,无数道鄙视的眼光都刷刷地向他飞来。 好在这时,火警的老大过来,手一挥道:“去,没看忙着吗,捣什么乱。” 因为现在火势蔓延的越来越大,这巷子两边的民居本就打算拆迁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被火烧着很危险,消防车已经来了几台,参与救火的人更多。 让白子卿再袭胸也不可能了。 既然袭胸不可能了,只能继续封锁各个路口,留意有无可疑的人员。 但白子卿刚才的表现,很快就有人在网上传了一个帖子:火场的逗比or变态。 下面很快有人留言了。 大多数网友都认为白子卿是个逗比,只有少数的人认为他是个变态,还有更少数的人心态很阳光,认为他真的只是想表达一下,对消防人员的崇敬感激之情,楼上的你们心灵太阴暗了云云。 白子卿看到这个帖子后,很想将真相公布一下,最后还是忍了。哥有被人不理解的寂寞,你们都不懂。 一个小时后,火场终于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可却仍没发现新的可疑人选。 “你们确信死的不是那洋婆子,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等?”白子卿先前拥抱袭胸的行为很快就在火场传开了,许多人来回,都要多看他一眼。 这黑锅背的实在太不爽了,看什么看,真以为爷是大猩猩吗? “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叶红鱼开口道。 虽说她对黑玫瑰这个曾经想置她于死地的女人并不了解,也无法很准确地侧写出对方此刻的心理,但想到对方当初将她绑架活埋的别墅,其实就在顾惜朝他们第一时间查到的工地附近。 而活埋她的地点又在她所暂住的别墅隔壁草地。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这女人虽然是个歪果仁,可对华夏计谋中的灯下黑,使用的是相当的娴熟。 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一个人的思维往往是有定势的,固定的思维定势,往往是他们最为擅长的东西。 所以,她的直觉告诉她,尽管现在外边闹的火里来,水里去的,可黑玫瑰一定还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地等待。 她的直觉更告诉她,她能想到的,顾惜朝也想到了。 问题是,怎么将人给挖出来。 顾惜朝不走,白子卿也不好走,大家连下午饭都没吃,就一直等在这里。 到了晚上七点时,这巷子的火势终于被控制住。 火警小队长过来见顾惜朝。 “顾顾问,叶顾问,据我们初步调查,这巷子起火,并不是单纯因为汽车爆炸,我们在巷子中发现了化学炸弹的痕迹。” “看来,roseblank应该真的没死,要不然,那有心思自个弄出这样一场火灾来。” “如果说这场爆炸是送给我们警方的礼物呢?”特警队长插口道,他可记得,差一点,自己的同事和兄弟们就享受到被炸上天的待遇。 “对一个疯子来说,什么都是有可能的。”顾惜朝不像这些人,他是亲自见识过黑玫瑰在西方制造连环爆炸案威力的。 “那顾顾问,先前死的那女人,你和叶顾问都认为她是个替身,冒牌货,如果黑玫瑰现在还在这巷子的某一处,按照这火场的情形分析,这么大的火,就算她藏身在这巷子里,也会被烤成北京烤鸭。” 火警队长言下之意就是,以黑玫瑰的智商不会乖乖地待在这里,等着被活活烤死,这洋婆子是不是早就金蝉脱壳溜掉了? “来了又怎么轻易能走得了呢。”顾惜朝将目光投向这小巷子。 这小巷子的建筑,已经存在了许多年,有的据说经历了上百年的风雨,虽然外边看起来破旧,可最早住在这里的人,是经受过兵荒马乱岁月的。 在那个年代,总有一些人为了保全自己,建一个藏身之处。 更别说,这建筑格局,也没有一定的规律性,他相信,黑玫瑰在S市什么地方不好选,为何非要选藏身在这个小巷子里,总是有一定缘由的。 这个缘由找到了,可能就找到了黑玫瑰。 可详细搜查的话,必须等到现场清理完毕,那些倒塌的断壁残垣都要处理后,才能继续搜查。 于是,顾惜朝和叶红鱼在附近一家饭店简单地用了晚饭,并自己付费请在场的救火人员轮换着吃了一顿。 午夜十二点,现场终于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除了聂帅和火警队长留下之外,累的快瘫了的火警们都纷纷回单位了。特警们也只留下连队长在内的三人。 因为这小巷子的建筑,在市建设局并没有备案,地形图查也查不到,搜查起来,只能利用笨办法。 主要是寻找这巷子的房子下面有没有地下室和地道。 要想不被烤成烤鸭,地面上的房间就算有暗格,也防不了火烤和烟尘的侵袭。 所以,如果黑玫瑰还藏在这巷子里,也只能藏在地下。 当然,还有下水道。 但早在火警们负责灭火时,顾惜朝就让薛城找到了下水道的布局图,派人去查看过了。 更别说,这下水道有的是解放前的产物,本身就很狭窄,人如果钻进去,以黑玫瑰的身材胖瘦程度,就被卡住了,根本活动不了,更别说,通过下水道逃命了。 几人在黑漆麻黑的夜中,鼻子还能闻到一些烧焦的痕迹,手中拿着探照灯这摸摸,那敲敲。 查看那里有可疑之处。 叶红鱼觉得,同为女性,她有时其实是很佩服黑玫瑰的,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亿女性,但能将犯罪事业开展到全球的人不多。 至少在某些方面,她应该向黑玫瑰学习才是。 几人几乎将这巷子搜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可顾惜朝却走进了右手第三家的房子里,等着这房子的布局观察。 就在这时,顾惜朝手中的电话铃声响了。 他设置的铃声是“我们的红心向太阳。”这么古老的歌,顿时引起其他几个人的侧目。 “喂!” “顾,我知道你现在还在那小巷子里,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一样徘徊,可我还是很遗憾地告诉我,华夏正如你所说的,真的不是一个适合我来的地方,你的妻子也很美丽,希望下次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是黑玫瑰,用诗一般的语调说着优美的法语。 “既然你知道华夏不是一个适合你放肆的地方,我的妻子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招惹的,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轻松地离开,这巷子的尽头,一片残破黑暗,就如同你以后的人生。”顾惜朝也是用法语回应的。 旁边其他人听不明白顾惜朝的语意,但对叶红鱼这个语言天才来说,理解起来很容易。 “喂,顾顾问说的是哪国的话?”特警队长用肩膀捣了捣旁边的火警队长道。 “捣什么捣,咱俩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你都听不明白,我咋知道。”火警队长没好气地道。 “黑玫瑰打来的电话。”聂帅在旁边淡淡地说了一句。 “阿,切!这洋婆子果然命大,还没死,是九尾狐狸转世的吧。”特警队长自语道。 说实话,从前天开始,他这就没好好睡一觉了,早就想回去睡一觉了,只可惜,身在官场,为了进步,他不能放弃在顾家太子爷面前露面的机会。 他总不能一辈子只当个特警小队长吧。 先前,他总觉得搜这么多遍,鬼都没见一只,那洋婆子不是死了,就是早就溜掉了,可现在,当这个洋婆子的电话打过来时,他却莫名地开始相信顾家这位小太子爷的判断,那洋婆子没准还真继续待在这巷子里的某个角落呢。 想想,要是真的抓住这洋婆子,这可是全球有名的通缉犯呀,虽说自己不是主力,但回头履历上也可以大大地书写一笔,没准还能得个什么奖赏。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累了,不困了,全身都充满力气了。 “是吗,顾,我知道你们华夏人喜欢玩诈术,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等你把我找出来。” “roseblank,你一定不了解华夏S市公交车的行车规律,你认为半夜十二点多,还有运行的公交车吗?”顾惜朝声音中带着些许慵懒道。 电话那头,有公交车报站牌名的声音,可惜,S市的公交车,最迟也在夜间十一点钟停止运行了,更别说,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怎么可能还有公交车报站牌的声音,难道是夜间鬼公交车不成。 电话那头闻言,陷入片刻的安静。 顾惜朝继续道:“roseblank,你应该知道,作为国际调查人联盟最优秀的一员,找一个人出来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你以为将你的同伙全炸掉,你自个躲在这老巷子,老房子里是安全的。 等火灾过后,救援和消防人员离开,再待上几日,风声一过,你稍微伪装一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 可你不知道,在华夏的古语中,从很早以前就有挖地三尺的成语,它的意思是说,有时我们为了找寻某种东西的下落,不惜将地挖下去三尺深。 我想,只要找到你的藏身地,我不介意对这地是深挖三尺,还是三米,甚至三十米。 原本,我还无法确定你的准确位置,可你打电话过来,我马上明白了你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你告诉我: 你现在就在这里。 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干。” ------题外话------ 亲们,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凡是劳动你们小手,点过的收藏本文的妹子们,会变的越来越漂亮的,嘿嘿! 另外,本文暂时的更新时间,确定为每天晚上8点前。 最迟不超过9点。 104,淡定玫瑰,玫瑰预告 闻言,黑玫瑰那头的电话信号中断了。 “喂,我说小朝朝,真的要挖吗?万一挖不出来怎么收场?”白子卿凑上前来,小声嘀咕。 这折腾了半晚上,要是万一挖不出来,好友不是脸丢大。 尽管对做警察的来说,查案时,许多时候都被证明是无功而返的,是值得理解的。 可好友不一样,身为全球最牛的调查人组织的调查人,那是媲美包拯狄仁杰的神探呀,你忽悠大家半天,却发现没结果; 那后果虽不会造成大的损失,可一个神一旦从神坛走下来,就算他以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正确的,却仍会因为某个黑历史,不会被人信任他的推论。 作为权威,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保持永远的正确。 顾惜朝闻言,压掉电话,用看白痴般的目光看了白子卿一眼。 白子卿从那眼光中分明看出了另一层意思:会挖不出来吗?你竟然也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切!这年头,好人真的越来越难当了。 好在先前发生爆炸火灾时,现场除了消防车之外,还有一辆挖掘车,正可以利用。 挖掘车司机忙了多半天,已经回去休息了,总不能不人道地将对方这会从被窝中挖出来吧。 扫视在场的几人,虽然大家都会开车,可没开挖掘机的经验呀! “你去!”顾惜朝这两个字是对白子卿说的。 “我?”白子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让他堂堂的一个公子哥去开挖掘机这么接地气的东西。 虽然当年跟白家老爸住在一起时,常偷偷地跑到装甲部队去开新型坦克玩,可坦克和挖掘机也不是一码事好不? “嗯?”顾惜朝挑挑眉,意思是说,别人开他不放心,难不成还让他顾大少爷亲自上场? “好吧,”白子卿无奈地将身上沾染烟尘的西装外套脱下,狗腿地送到叶红鱼手中道:“嫂子,拿回。” 然后又一挥手道:“哼,让你们都看着,史上最帅身家最高的挖掘机司机长啥样!” 说完,放下手臂跳上了挖掘机的驾驶座,开始检查挖掘机各项指数,发动挖掘机。 叶红鱼手中拿着白子卿递来的外套,目光还放在这人的身上,她就纳闷了,按照这人和顾惜朝是好友,智商也不会低到哪去。 可她对顾惜朝,总有一种无能为力,浮在高空中的不确定感,对白子卿,她却能侧写出对方此刻的心理状态。 现场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缺拿衣服的人,这白子卿偏偏就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哼,小朝朝,你将我像牛马一样使唤,那我就使唤你老婆。 哼哼!噎死你,噎死你! “扔了吧!”就在叶红鱼心思浮动时,顾惜朝已经将目光收了回来,很漫不经心地道。 “扔了?这衣服?”叶红鱼原先只是将这件外套很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这会闻言,不由地收回目光,放在眼前的衣服上。 这可是法国某品牌男装今年秋季的流行款呀,不低于十万美金,看起来虽然上面占了烟尘,可总体上还不失光鲜亮丽。 这样一件衣服扔了,要是被捡垃圾的大叔捡了,也能发一笔大财。 现在一些有钱人,将自己不穿的旧衣服捐献出去,会有一些囊中羞涩又特别喜欢名牌的年轻人买这种半新不旧的衣服。 没见这件衣服虽然骚包,但旁边的特警队长和火警队长一副牙疼的模样吗? “嗯!” “难道你爷爷没告诉过你,艰苦朴素是项美德吗?”叶红鱼抬眼斜睨这人。 既然她能侧写出白子卿刚才的心理状态,是不是意味着身边这男人是个典型的小心眼。 可白子卿将衣服交给她时,他们两人之间也算达成了一项契约,她并没有毁约的心思。 “夫人,白少这件衣服脏了,我帮他放回车上去吧。”薛城真是华夏好下属,这时,走过来道。 “也好。”叶红鱼觉得,在这个时刻,这样的处置方式是最合适的。 白子卿这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改他骚包的个性,开个挖掘机,他都要耍耍花样。 让人觉得他是在表演,而不是真的在挖地。 因为不能毁坏附近烧的半毁的建筑物,白子卿这挖掘机都是蜻蜓点水式的运行方式。 毕竟,就算这小巷子有地道,也不会深到哪里去。 可饶是如此,这挖掘机真正挖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突然停止工作。 特警队长和火警队长为了在顾家小太子爷心目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都一直随着挖掘机来回跑。 这时,特警队长突然拔出枪喊道:“顾顾问,发现地道。” 薛城先一步到了特警队长身边,因为按照惯例,发现这样的地方,特警要首先确定现场的安全性,薛城上前也是同样的目的。 “暂时安全。”稍等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特警队长喊了一声。 “下去看看。”顾惜朝和叶红鱼聂帅几人到了地道边。 叶红鱼却留意到,顾惜朝很不经意地走到她的前方,将她的身子挡住,要是这时,从地道那里射出的子弹,绝不会命中她。 探照灯向地道下面照去,在地道的角落里,有一个金发美女坐在那里, 看到这名金发美女,大家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忙活这名几天,终于将这位有名的国际连环爆炸案的真凶给捉到了。 特警队长和火警队长,他们心中还是不约而同地想道:“顾家小太子爷,还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牛!”他们这下升职有望了,就算不为了升职,要是以后跟着顾家小太子爷弄几个案子,打打下手,这滋味也爽,有成就感呀! 可再爽,特警队长还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在薛城动手前,他将自己手中枪支的弹夹换成特种麻醉弹,等待顾惜朝和聂帅下命令。 火警队长用柔光灯,仔细照射这地道的每个角落,看是否有炸弹这种东西存在,毕竟,黑玫瑰知道炸弹那是全世界都闻名的。 黑玫瑰藏身的地方,说是地道,其实准确地来说,只是一个地下储存室。 是个封闭的存在,再也无路可逃,顾惜朝他们也算是瓮中捉鳖。 这处储存室,的确是上世纪初三十年代建的,东边那个岛国入侵,当时这房子的主人,死活不愿离开S市,大多数时间就躲在这地方,一躲就是八年多,等出来时,由于长期不见太阳,患了很奇怪的皮肤病。 至于黑玫瑰这个歪果仁怎么找到这个隐秘的藏身之处的,后来才知道,这家房子的现任主人有一个外甥,在荷兰留学,与黑玫瑰产生过交集。 黑玫瑰被发现后,并没有特别的动作,只是缓缓地抬起头,金色的长发在灯光的照映下分外美丽。在场的一些人不由地在心中暗叹,这个洋婆子虽然凶残,但的确是个大美女。 黑玫瑰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的目光在顾惜朝和叶红鱼的身上绕了一圈。 然后,唇边竟然漾起一抹笑,向顾惜朝用法语打了一个招呼:“顾,虽然被你找到很不幸,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很高兴见到你。” 话音落,她又将目光移向站在顾惜朝右后侧的叶红鱼道:“Miss叶,看到你精神不错,我也很高兴。” 尽管在对对方和炸弹一起活埋时,叶红鱼心中很是愤懑,毕竟任何女人不会对一个要自己命的同性心存好感,甚至发誓,只要她没死,就算用黑色手段,也要将这女人给挖出来。 可真的与对方再次见面,看到对方那双蓝色的眼睛,叶红鱼确信她没看错,她竟然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一抹哀伤的情绪。 顾惜朝没有回话,叶红鱼没有回声,倒是聂帅对特警队长点点头。 对方见状,果断下扣下扳机, 黑玫瑰应声而倒。 看到黑玫瑰倒地了,第一个跳下地道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子卿。 他跑到黑玫瑰的身边,先是去拉扯对方的脸蛋,看是否戴了硅皮面一具,又光明正大地将手伸到对方的凶口摸了一把,确信没有伪装。 为了抓住这个女人,小爷他容易吗? 旁边有人见状,忍不住偷笑出声。 “咦,这有个箱子。”白子卿见角落里有个箱子。 “小心,箱子可能有爆炸物成分。”火警队长旁叫喊道。 特警拆弹的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行李箱,发现这行李箱中除了黑玫瑰的一些衣物,还有证件外,下面的确有一颗炸弹。 这颗炸弹算的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比叶红鱼身上的那颗制作更精密,威力更大。 最后,特警拆弹人员放弃了拆卸这颗炸弹,打算就地挖坑引爆。 毕竟这条巷子已经毁的差不多了,该撤走的人员都撤走了,正可以作为引爆点。 在这个过程中,特警们还用了机器人,这炸弹就是机器人从地道中拿出来的。 顾惜朝他们早就退到巷子外的警戒线外,炸弹爆炸后,威力的确不小,不过叶红鱼还是感觉到爆炸后的震动感。 这巷子被炸弹火灾,挖掘机弄的一团糟,以后的补偿事宜,那是属于市一政府的职责范围。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快,信息传播最快,尽管顾惜朝他们找到黑玫瑰后,遮掩了对方的身份,但十分钟后,国际刑警总部就有人打电话来,问是否能引渡黑玫瑰去其他国家受审。 毕竟,黑玫瑰在全球制造过多起爆炸案,如今,华夏警方终于将她逮住了,但他们一向怀疑华夏警方的透明度,觉得还是引渡到其他国家受审比较好。 针对此信息,S市警局很不客气地给予回复,再次重申,一定很公正地审判黑玫瑰。 S市警局虽然硬气,可黑玫瑰这样的人在手中,荣耀是挺荣耀的,问题是看押也很费事。 国际黑市,已经有人叫嚣,为了给各国死于爆炸案的死难者报仇,他们不介意请职业杀手到S市警局直接除掉黑玫瑰。 而一些国际犯罪组织,则在商议是否要到华夏对黑玫瑰展开一场解救行动,像黑玫瑰这样的专业犯罪人才,正是他们组织所需要的。 所以,黑玫瑰被从这巷子带走时,沿路都是特警一路护送的。 而顾惜朝的人则在暗处跟随,随时打算应付突发状况。 在西方,攻击警方的囚车是犯罪组织常用的伎俩。 不过,为了各位警员的安全,他们这一行并不是锦衣夜行,而是用了巡逻车开道,特警前后呼应,警笛长鸣。 而且,还调动了直升飞机跟随,交警部门更是控制了沿路的红绿灯,就是为了不发生意外。 到了警局,虽然已经确认这女人是全球通缉犯,可她在没有认罪前,也只是一个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 对这样的烫手山芋,局长大人还是不得不求顾惜朝再次出手帮助聂帅他们重案组审理。 黑玫瑰中的麻醉弹,麻醉时间一过,她就清醒了,被关在S市警局的特别审讯室中。 能进出这审讯室的必须要经过特批,就算在这审讯室外等候的其他人,也要搜身验身。 李小白笑称,整个重案组现在是如临大敌呀。 此刻,顾惜朝和叶红鱼就站在用高级防弹玻璃隔绝的审讯室外,看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不管作为曾经的受害人,还是作为犯罪心理学家,叶红鱼一直对黑玫瑰的犯罪心理很感兴趣,想知道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美女,她的人生有多种可能,为何最后却成为一个反人类犯罪分子。 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黑玫瑰此时坐在这审讯室中,一点都没有被警方抓住的那种沮丧感。 她很冷静,说明对方的心理素质很好,面对接下来的命运能够坦然面对。 真的坦然面对死亡吗?且不说黑玫瑰在国际上的所作所为就够死许多次了,而在华夏,她所做的事情,同样是个死。 最主要的是,如果她想坦然而死的话,先前有的是机会。 那枚在地道中发现的炸弹,黑玫瑰完全有时间和机会,在挖掘机挖到时引爆自杀,或者来个同归于尽。 当然,幸亏这女人没那么做,不想让自己也被炸成一片片肉泥的样子,要知道,那枚炸弹可是有炸掉半栋楼房威力的。 要是她真的做了,首先白子卿这个风骚的挖掘机司机就被炸上天了,再也骚包不起来了,他们这些在附近的人也有可能受到波及。 面对这个可能,叶红鱼不相信顾惜朝想不到,不会不顾忌白子卿的安危,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她身边这个男人比她更了解黑玫瑰这个女人。 审讯室里面聂帅已经开始审问,前面几句都是例行的程序,黑玫瑰显得很配合,似乎真的只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在协助警方办案,等询问完毕,就可以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 “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后备计划?”叶红鱼又通过玻璃看了一眼,总觉得那女人现在的表现有些矛盾,当下将目光投向一直做沉思状的男人。 “你觉得她会有几个同伙?”顾惜朝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同伙还没被我们一网打尽?”这一点上,叶红鱼也无法确定。 “如果她的同伙还在行动,那么,炸弹!”叶红鱼马上想到一个最大可能,作为炸弹制造专家,谁知道黑玫瑰到底制造了多少炸弹。 “大家快看,快看电视。”警局的一个女文员叫喊起来,对方的声音太突然,太惊讶,让叶红鱼也不由地向挂在前方的一个电视频幕看去。 这个电视频幕原本在播报早间新闻,突然转播信号中断,然后频幕上出现几行粗体大字:“放上释放rose,十二个小时后,我将用飞扬的用血肉来绘成鲜红的rose。” 这段字体在电视频幕上,整整停留了一分钟才消失掉,又恢复了正常的电视信号。 可就在这一分钟内,全市有许多人已经看到这行字。 这是来自黑玫瑰同伙的炸弹威胁。 ------题外话------ 还是继续求收吧,收藏的妹子们都会变的更加漂亮的,嘿嘿! 105,可疑时间,夫妻建策 只有顾惜朝叶红鱼区区参与此事的人看懂这电视画面的意思。 对大多数生活在安静,阳光里的市民来说,他们只是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他们本能地认为这个rose,指的就是玫瑰花本身。 于是,一些小青年,在网上发了帖子调侃,亲,请马上释放你心中的玫瑰,否则,我将用玫瑰花的花汁染红你爱的地图。 但帖子发到网上几分钟后,就被删除掉了,这些小青年们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可对普通人来说,黑玫瑰这个大名鼎鼎的全球通缉犯实在太遥远,遥远到好像彼此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同一时刻,警局局长也接到了黑玫瑰同伙的电话:“局长先生,请马上释放roseblank,否则,十二个小时后,你这美丽的城市将会变成开满血色玫瑰花的地狱。” 对方将这句话说完,不等S市警局局长的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抓捕黑玫瑰这样一个国际通缉犯在什么时候,都是为本国警方露脸的行为,所以,尽管经历了许多波折,终于将这女人抓到了,局长同志其实心情很不错。 可这个威胁电话的打来,马上就像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让局长同志的心顿时降到寒冬。 他手中还拿着话筒,在办公桌前站立了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才放下话筒,拨打另一台电话。 他不确信这电话是不是真的,但身为市局局长,他不能承受万一是真的威胁所产生的严重后果。 他的手指刚按压在电话键盘上,还没有压下去,面前这台电话就已经响起铃声来,这铃声让他不由地一个激灵,仔细一看那电话号码。 顿时马上拿起电话,身子站正道:“市一长,我是钟琦。” 电话里却传出播放录音的声音:“市一长先生,十二小时后,你这美丽的城市就会变成开满血色玫瑰花的地狱,要怪,就怪你们S市的警局抓了不该抓的人。” 录音并不长,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话中的意思和打给他的电话意思基本相似。 原本,他刚才打电话,就是要将这件事,通过市一政府一下,却没想到,这黑玫瑰的同伙,不但在全市的电视机上向全市公告,还打威胁电话给他和市一长。 看来,对方就是为了给警方施展多方面的压力,促使警方放弃黑玫瑰。 “钟琦同志,你觉得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就在钟局长还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应对时,电话那头,传来市一长的声音。 “市一长,关于这件事,电话中说不清楚,我马上到市政府向你汇报。” “好,你知道的,和谐安定比什么都重要。”S市市长算的上是华夏政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在一年多的施政期内,第一年,多半是调整各方面的关系,到了第二年,正满心斗志地打算将S市打造成更加适合人居的城市。 结果,刚才却接到这么嚣张的电话威胁,这让他怎能够心平气和。 重要的是,这威胁万一是真呢? 做为一市的父母官,他不能不慎重。 钟局长挂断电话,他早就知道这个黑玫瑰可能很难缠,却没想到如此难缠,简直是个天大的麻烦。 可他转眼又一想,有顾家的小太子爷在前面顶着,他怕什么,只要完全按照顾家小太子爷的吩咐去做,就不怕板子最终打在自个身上。 谁让黑玫瑰那个洋婆子,谁不去招惹,偏偏去照顾顾家的小太子爷呢,还绑架活埋人家老婆,要是顾家小太子爷不动怒,才奇怪呢。 老祖宗有一句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洋婆子还真以为华夏,以为S市是她自家的后花园呀,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叩叩!”外边传来敲门声。 接着秘书小周就推门而入。 “局长,不好了。” 钟局长用威严的目光制止小周接下来的话,并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马上通知局党委班子全体成员,马上到会议室开会,对了叫上顾顾问和叶顾问还有聂组长。” 与其,糊里糊涂地跑去市政一府,还不如先开个会,研究出一套方案,再去市一长那交差。 电话威胁里只提到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呀,时间很紧呀,不能再浪费了。 “是,局长。”小周去通知开会了。 这边叶红鱼和顾惜朝同样满心慎重。 要说这件事的根源还是与他们有关的,与公与私,他们都必须要搞清楚这炸弹威胁的真相。 “这洋婆子怎这么阴魂不散的,都成笼中鸟了,还要兴风作浪。小朝朝,看来,你还有的忙呀!” 白子卿虽然时常有些骚包,有些花心,可智商是绝对没问题的,更别说,他是从头到尾经历这件事的,自然明白这炸弹威胁的严重性。 好在这么多年,他们都是从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这种威胁见的多了。 此刻,虽知道,要破解这个炸弹威胁的真假,绝不是容易的事,可除了马上想解决问题的法子,还能怎么办? 万一找不到这发出威胁的人,难不成真的用黑玫瑰来换去S市的安宁与祥和。 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S市警局还有什么脸面,顾惜朝这个国际调查人又有什么脸面? 问题是,警方又怎么可能跟罪犯妥协,在西欧的某国,前些年,也发生过同样类似的案例,最后,警方没办法,妥协了,释放了那个重罪犯。 可重罪犯的那个同伙并不讲信用,最后还是引爆了炸弹,让当地的警方最后变成了一个笑话,前车之鉴呀! 叶红鱼刚才看到黑玫瑰的同伙在电视上的预告后,她一直就在试图侧写对方的犯罪心理, 最后,她感觉黑玫瑰的同伙,这么堂而皇之地发出炸弹威胁,想到黑玫瑰坐在审讯室那淡定的样子,这个炸弹威胁应该只有百分之三十虚张声势的成分,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对方极有可能真的付之行动。 虽然,大多数时候,警察看起来没有罪犯那么聪明,其实,聪明的警察也不少,黑玫瑰的同伙既然能发出如此高级别的威胁,就说明对方必然是有所依仗的。 否则,发出一个假的威胁信息来,最终被警方破掉了,那折腾个啥,更别说,警方在没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下,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 所以,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怀疑这预告真假的问题,而是必须要当真的来对待。 “你说,对方特意强调十二个小时,除了让我们有时间紧迫感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凡是涉及到犯罪时间概念,说明对方潜意识中也很在乎这个时间点。 她的询问对象当然是顾惜朝。 “怎样才能将S市绘成一朵血肉横飞的玫瑰花呢?”他不答反问,这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 “你是说,这十二小时,不仅是给警方和我们的时间,其实也是给自己设置放置炸弹的时间?” 如果黑玫瑰的同伙只打算在全市设置一处爆炸点的话,那么爆炸后的后果,在S市这么一座国际性大都市,人口将近两千万,实在起不了什么大的浪花。又怎么敢称之为让炸飞的血肉绘成一朵玫瑰花呢? 除非,他是以某个地点为花心,埋置一颗炸弹,然后辐射出去,最后将这些放置炸弹的地点用线条连起来,会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状。 这么一项浩大的工程,如果只有一人来完成的话,放置炸弹必然需要相当的时间,而从黑玫瑰落到警方手中,到现在也不过短短四个小时。 就算这炸弹是黑玫瑰先前制作的,现成的,但要运送炸弹,安置炸弹,需要谨慎再谨慎,充足的时间是必须的。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就在现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黑玫瑰的同伙正在走向某个预定的埋置炸弹的地方。 “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独立完成这样盛大犯罪场面的人很少,而为了黑玫瑰而不惜一切的人更加少。 黑玫瑰在过去的许多年内,从未来过华夏,那么,就说明这个黑玫瑰的同伙不管是不是华夏人,也很长时间不待在国内或者S市,他对S市未必很熟悉。 一个不熟悉S市的人,选择的埋置炸弹的地点,极有可能选比较醒目的公众场合,比如说学校,剧院,医院,公园,广场,等等。”顾惜朝给她一个赞赏型的眼神继续道。 “等下,你的推断虽然也有几分道理,可你想没想过,越是公众场合,像S市这样的大城市,永远是人来人往的,这对对方安置炸弹并无好处,很难掩行迹。”叶红鱼提出自己的质疑。 “两位顾问,局长请你们到办公室开会。”秘书小周寻到审讯室外道,打断两人的争论。 对S市警局的一干领导人员而言,遇上这样的事情,博采众长并不容易,许多人其实并不了解黑玫瑰其人以及与她有联系的一切,自然无法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结论。 最后,大家还是等着顾惜朝拿主意。 就在这时,国际调查人联盟发来最新消息,确认黑玫瑰的同伙应该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法籍华裔男子,不仅是某大学实验室的一位副教授,而且是一位具有相当水平的电脑黑客。 这人曾在法国的一些学术交流中与黑玫瑰有初次的见面,曾经是情人关系。 这也说明,为啥对方可以切入电视台的直播系统,并很随意地给钟局长和S市市一长打电话了。 其实,调查人组织筛选出的可疑人员名单有几个,但这个副教授是最为可疑的。 三分钟后,国际刑警组织也发来邮件,同样建议将这个副教授列为第一怀疑人选。 和警方以及调查人组织成员作对的罪犯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受欢迎的,所以不管是国际刑警还是调查人组织联盟,都对这件事情给予相当的重视。 更别说,黑玫瑰的同伙,他此次行为,多少已经带有了恐一怖袭一击的味道,这可是全人类的公敌呀。 可就算暂时确定最大的怀疑人选,但要在S市这两千多万人中,找到这个人是何其的困难。 更别说,这么一个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自然不会用真面目行走在阳光下,可能戴的是硅皮面一具。 用的身份证件,也极有可能是伪造的,或者是套证,什么叫套证呢,就是对方用的证件号码什么都是有据可查的,但这个人并不是原始拥有这个证件的人。 虽说不管是国际刑警还是调查人组织联盟,已经将这副教授和几位可疑人员的颅骨数据传了过来。 可就算有颅骨比对数据,可以很好得通过电脑分析,对方伪装易容没,但在S市,这么多人口中,又如何能一个个去比对。 就算要比对,也首先要找出重点怀疑对象来。 问题,其实绕回了原处。 现在警方和顾惜朝叶红鱼他们,要么,先找出副教授这两日的活动轨迹,通过他的活动轨迹来判断对方可能安置炸弹的地点。 要么,先推论出副教授有可能放置炸弹的地点,别的先不管,先找到炸弹,把炸弹给排除了,再想着怎么抓人。 会议室中人的目光都投向顾惜朝,等着他拿出一个主意来。 似乎,也只有他才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对策来。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叶红鱼开口了:“这位副教授虽然从小在西方长大,可资料显示,他在小时候,有多次入境的记录,只是到了最近十来年,才很少到华夏来。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在S市还有其他的社会关系呢?比如说旁系亲属,这些人是不是见过他呢? 就算他没有旁系亲属,可别忘了,前天是华夏的传统鬼节,农历的十月一,要送寒衣的,这个副教授在这样的日子里,会不会去他逝去的祖父祖母坟前拜祭一番呢? 可以查查全市所有的公墓,看最近是否有可疑的人选出现?” “小叶提出的这个线索,很有见地,聂组长,让咱们的人留意一下全市这几天参与拜祭的人群,特别是这位副教授的祖父祖母的坟墓,务必加以关注。”钟局长抬腕看表开口道。 会已经开了一个小时,还没有提出行之有效的法子,距离炸弹爆炸的时间,只剩下十小时四十分了。 顾惜朝这时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如果所有的爆炸点连起来是一朵玫瑰花,那么,在没有新的线索前,我们假定此刻关在S市警局的黑玫瑰就是这朵玫瑰花的花心。 现在刑侦二队马上调出以S市警局为圆心的,周围所有公众场合的监控录像。务必留意那些装扮成拾荒老人,或者乞丐的人,对这些可疑人选进行排查,并使用颅骨比对技术进行比对。” “那个,顾顾问,我可以打断一下吗?请问为何要将嫌疑人更多的锁定在拾荒老人和乞丐的身上,这样的人在人群中不是更引起怀疑吗?”二队队长发问道。 顾惜朝头微微一侧,对叶红鱼道:“告诉他理由。” 叶红鱼也站起身道:“之所以将这类人作为最大的怀疑对象,一,是因为它和副教授本身的社会精英人士形象差距太大,不容易引起怀疑。 二,在现实生活中,大家见到一个拾荒人或者一个乞丐,的确会去关注对方,可也只会粗略地关注一眼,然后马上很嫌弃地躲的远远的,唯恐对方身上的味道熏到自己。 很少去仔细观察对方的长相,更不可能,见色起意,对对方保持长久的关注度,所以,就算看过对方,也很难记住对方的长相,就算事后,找到目击者,也很难准确地描述出对方身上的特点。 更被说,这样的身份便于伪装,等安置了炸弹,这人走进附近的厕所,换一套风格迥异的衣服出来,又有几人能记得他先前是那个让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拾荒人或者乞丐呢? 三,这种身份的人,身上一般带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形状不一的物品,看起来都是别人丢弃不要的,一般人很少对这些物品感兴趣,就连小偷也看不上,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碰撞它,反而为了不脏着自己的衣服,尽量远离,谁知这物品中是不是正好藏着炸弹呢?” ------题外话------ 继续求收,收了的亲们,在看文过程中,发现一些错误,请留言,柳絮会合理修改,并得到相应的奖励。 106,炸弹首秀,老婆感冒 “局长,不好了,现在网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帖子,都是谣传,S市将在今晚到明日凌晨,发生炸弹爆炸。”局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闯了进来道。 “马上联系人将这些帖子删掉,锁定发帖人的准确位置。”钟局长现在压力也很大,在这个和平已久的时代,华夏又是个禁枪国,自然能制造炸弹的东西都是管制品,遇到这种谣言,才会引起更多的人的恐慌。 “局长,这些帖子的地址,都不在国内,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追踪。”办公室工作人员很为难地道。 面对这种情况,在座的大家都知道,这是黑玫瑰的同伙对S市警方的挑衅和威胁。 与此同时,距离S市警局不远的中央广场,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朵盛开的溅满鲜花的玫瑰花,然后下面写着一行大大的中文:“为了让我的玫瑰重获自由,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请迎接我的首秀吧。” 这图像只维持了不到二十秒,信号就被切断了,继续开始播报新闻。 可新闻只持续不到一分钟,这个挂在广场主一席台上方的电子频幕就从上面掉了下来,然后发出剧烈的爆炸声,这台子被炸出几条裂口来。 “啊!”早晨在这广场附近散步锻炼的人群听到声音,同时做出一个很一致的动作,向台子上方看去。 所幸,这主一席台平日里很少有人上去,也很少有人在大清早的靠近它。 所以,主席台虽然被炸裂,上面的液晶大屏幕也掉了下来,却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伤亡。 发生这样的重大事件,警局的会议再也开不下去了,钟局长必须马上要去一趟市政一府,而顾惜朝和叶红鱼则同时跟随重案组的成员来到爆炸地点。 从现场爆炸后产生的效果来看,这枚炸弹的威力并不大。 对方选在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爆炸,显然是要告诉S市警局,他先前的威胁不是开玩笑的,现在这点只是炸弹爆炸前的一个小小的甜点,如果警方迟迟没有回应的话,12个小时一到,到时,就不仅仅是炸这么点东西了,是准备要人命的。 “顾顾问,我马上就调出附近的摄像头,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员出现在主一席台附近。”李小白道。 现在警局参与这件案子的人,压力都很大,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上层做决定。 “不用了,他不会出现在主一席台附近的。”顾惜朝盯着特警防爆人员清理出的现场残骸道。 “啊?” 叶红鱼见状,好心地解释道:“你看看那个东西,是不是飞机航模的残骸?” 李小白顺着叶红鱼的目光看去,果然在现场垃圾中发现半个翅膀的飞机残骸,他也不是笨到低的,马上意会道:“这么说,对方是用飞机航模带着炸弹,飞到这里,然后再定时爆炸?” 飞机航模的体型虽然不大,可现代科技,已经赋予飞机模型许多功能,让它带一枚爆炸体积和威力并不大的炸弹到指定地点爆炸,并不困难。 这广场周围这么多的建筑物,也许对方根本都不用出门,只要在自家阳台放飞飞机模型,等着飞机模型着陆后,就可以达成整个爆炸计划。 最主要的是,对方选择的时间可能在天亮以前,那时,天灰蒙蒙的,也没有人特意留意这东西。 而清洁人员,一般是夜间四点多清理垃圾,也不会与这炸弹撞上。 想明白这个问题后,李小白就觉得,果然人和人的层次是不一样的,能配上自个女神的的顾顾问,果然是彼此处在同一频率的。 他又将目光投向一边正在忙碌的组长。 虽然自家组长,也是很厉害的,只可惜,站在顾顾问身边,他的光环就被遮挡住了大半, 你看,人家顾顾问,一身毛呢西装,那范,站在那里,一看都是发号施令的,很有气场,很吸引美女们的目光。 反而自家组长,一身警官制服,也是帅帅哒,但他的气场就是被顾顾问给压制住了。 “阿嚏!”叶红鱼话音刚落,就觉得鼻子有些难受,不由地打出一个喷嚏。 S市的清晨还是有些凉的,她被绑架埋在地下时,虽说隔着一个箱子,但地底的温度比较低,黑玫瑰自然不在乎她临死前,是不是会感冒。 本来就可能就有些受凉了,只是她身体一向还不错,没表现出来,现在站在这广场上,深秋的清早,温度也很低,她身上的衣物比较单薄,感冒的症状终于来了。 听到她的喷嚏声,顾惜朝微微侧首,扫了她一眼,然后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将他身上的西装解开,左移一步,披在她的身上。 接着,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下,让家庭医生送感冒药过来。 叶红鱼拢了拢披在她身上的西装,这是一件定做的毛呢西装,上面没有任何品牌标志。也没什么异味,有一种很清爽暖和的感觉。 她的身材本就不低,披上这西装后,凭空添了几分英气。 但同时,她对这个男人对她个性的把握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他没有让她因为感冒就回去休息,仍让她和他站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身份她的能力足够站在这里,更因为他知道,她的个性向来不是那种小女人的性子,不是温室的花朵。 她更愿意是他身边的一棵并排而立的树,一棵与他心意相通的树,而不是一朵需要他时时刻刻充当保姆照顾的娇花。 男女之间的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奇妙,从前,因为养父的关系,她对他是各种猜疑,对他也无法产生信任感,可经历这么多事情后,她却发现,如果用一种明媚的心情来看待两人的关系,那整个感觉都会变的明媚起来。 黑玫瑰的同伙,那位副教授显然对自个的炸弹首秀是做过精密推演的,在现场发现的除了那飞机残骸外,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 至于为了提防万一,调出的附近监控,面向主席台的只有一个探头,偏偏在天快亮时,就变成一片空白,中断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又恢复正常。 是的,他们差点忘了,这位副教授还是一位电脑高手,他在航模飞机降落的那一刻,切断了监控信号。 爆炸声不仅引来警察和一些市民的围观,也引来许多媒体。 毕竟爆炸案呀,多吸引人眼球呀! 此时,已经有媒体美女记者将话筒送到聂帅面前道:“聂警官,针对这起主一席台爆炸案,请您对我们的市民说几句。” 聂帅一身警服,帅帅的脸虽然很入镜,但他脸上是一点表情都没,理都没理一下那记者,就绕过对方的话筒,向旁边的警车走去。 那美女记者一看,聂帅不理自己的茬,但也知道这位S市警局的重案组组长不仅是个小警官,据说很有背景,这样的人,就算对方态度不鸟她这个电视台首席记者,她也不能出言攻击。 这时,她又将目光投到顾惜朝这边,就觉得眼前一亮,这也是个极品男人呀,虽说没穿警服,但能和警察一起出现在爆炸案现场的,显然也不是普通人。 更别说,对方开的还是世界名车呀! 当下小跑两步,在叶红鱼和顾惜朝上车之前,截住他们:“您好这位先生,请问您出现在这起爆炸案现场,对这起案件有什么看法吗?” 顾惜朝回首,看着这美女记者的脸,只说了这六个字:“我老婆感冒了。”然后,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留下美女记者站在当地,怔怔地,如果这男人没说错,他说他老婆感冒了,问题是,他老婆感冒了,与这起爆炸案有什么关系? 还是,这句话是另有所指? 美女记者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一直想着这几个字,回到电视台,整整纠结了几天,都没找到答案,人反而憔悴许多,让电视台的人纷纷谣传,她最近是不是在某大佬身边失宠了。 只有叶红鱼听明白了顾惜朝这家伙的意思。 这家伙这么说的潜台词无非是,我老婆感冒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废话。 其实,像这种容易引起市民恐慌的爆炸案,警方会有专门的发言人发言,聂帅不回答,是组织纪律的要求,顾惜朝回不回答,是他的自由。 更何况,这起爆炸案后有很大的隐情,岂是能随便说的。 上车后,顾惜朝打开车内的调温系统,车内的温度升高了几度,让受凉的叶红鱼感觉舒服些。 他又从车上拿出两样治疗感冒的常用药,倒了半杯热水,让叶红鱼先服点感冒药。 喝了药之后,温暖的车内,让叶红鱼的身子不再发冷。 她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背椅上道:“媒体来的真快。难道那副教授不知道,事情闹的越来越大,警方越不会妥协吗?” 言下之意就是说,可能在炸弹爆炸前,媒体就接到广场主一席台发生爆炸的新闻线索了。 “那位副教授的母系家族,据说有遗传精神病史。”顾惜朝伸手将她的身子完全拢到他的怀中道。 “呵!原来如此。”叶红鱼闻言,坐直身子,低笑一声。 如果黑玫瑰的同伙,这位副教授的家族真的有遗传精神病史,那就意味着对方的心理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就算将这个疯子给抓住,法律对精神病人是有很强的宽限度的,难怪对方有恃无恐。 要侧写一个如此高智商疯子的犯罪心理,无疑是对她专业能力的一个考验,就算身子有些微的不适,她也要跟到底。 “有些人就算可以逍遥法外,但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来解决他。当然,前提是,我们很快找到他,并找到他埋置的炸弹,解除所有的威胁。” 叶红鱼听明白了,在他们这种与黑色世界打过交道的人心目中,规则内惩罚不了的东西,有时他们不介意借用规则外的一些东西来清除。 黑玫瑰的同伙,副教授就算因为精神病,得到应有的惩戒,但她和顾惜朝有能力让他在精神病院死上一百次。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们第一要务还是要找到这疯子放置炸弹的地点,还这个美丽的城市安宁与祥和。 “对了,那个暗箭组织是不是彻底放弃我这个猎物了?” 车内很温暖,她刚又吃了点感冒药,不一会后,就感觉一阵睡意袭来,在睡意袭来之前,叶红鱼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些天全跟黑玫瑰打交道了,让她差点忘记,自个还处在另一个更神秘更恐怖的国际犯罪组织的猎杀下呢。 一个月的猎杀期,还剩少一半的日子。 虽说她以前怀疑过这个组织对她的猎杀,是顾惜朝编造出诳她的,但现在她更确定,顾惜朝的疯狂是有限度的,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自己,更别说,这里面还牵扯到养父的那个朋友王成的死。 警方在没有新的线索前,加上自个的隐瞒,这个案子到现在还挂着。 虽说顾惜朝自导自演了第三次猎杀,可假的终归是假的,能否真的转移那个组织的注意力,她心中也是没底的。 因为她从来没跟猎杀组织的主要人员接触过,自然也无法侧写出对方在面对自己这个猎物的准确心态。 “虽然我很想给你准话,但我承担不起任何万分之一的后果,在这几日内,你必须要时时刻刻不离我身边。” 这是叶红鱼在睡过去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叶红鱼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声,顾惜朝微微侧首,眸色深沉。 自从将她从地底挖出来后,她这几日的态度,和以往大不相同。 她是接受他这个老公了,接受这段婚姻了? 前方恰好是红绿灯,车停了。 见状,他手松开方向盘,俯身,在他额头印了一个吻。 叶红鱼醒来时,发现她已经躺在警局多功能媒体室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他的一件长风衣。 她看时间,其实睡了不过半个多小时,时间并不长。 警局的多功能媒体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多功能媒体室内,开着空调,温度不低,顾惜朝只穿了一件纯棉衬衣。 此刻他正对着面前的大屏幕,在画玫瑰花。 不错,就是在画玫瑰花。 这屏幕上,其实是以S市警局为花心的一幅地图。 这地图上标出了许多点,这些点上,都是一些公众设施。 顾惜朝不断用电脑绘图将这些点连起来,也不断地变换连接的点,不断地缩小范围,又扩大范围。 这些点连起来,形成一些奇形怪状来。 更主要的是,就算这位副教授,是以黑玫瑰存在的S市警局为花心的,但玫瑰花开放的形状各异,姿态各异,如何确认他会使用哪一种形状呢? 不同的形状,连起来的点是不同的。 更别说,任何人也不知道,对方的这幅玫瑰图有多大,外围在什么地方。 107,偏执罪犯的审美 无法确定外围,就无法确定里面最关键的支点。 叶红鱼就这么半坐在沙发上,盯着前方这个男人的背影看。 从背影上看,这男人的肩很宽,很有型。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现在她已经确定对方当初在飞机上摆出一副略显轻佻的姿态来,是因为对方可能本就知道她的身份。 任何搭讪的男人在搭讪的时候,又怎能严肃到哪去。 不过,看到这男人此刻不断变换这屏幕上的地图,她再次确信,就算这男人在她面前时常秀智力的优越感。 可事实上,他也只是个人,不是神,不是用神的目光一扫,或者掐指一算,就知天下事的。 他现在是很认真地再分析,分析炸弹可能埋藏的地点。 对他来说,这是他和那位副教授两个高智商人之间的智力博弈。 不仅如此,也是她和那位副教授以及黑玫瑰之间的智力博弈。 不知是她先前吃的感冒药起了效应,还是这多功能媒体室中本就比较暖和,她觉得自己身上现在没那么发冷,好多了。 至于她先前是怎么从车上到这媒体室的,根本用脚都猜的出来,估计多半是被这男人从车上抱过来的。 想想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顾惜朝的我行我素,必然会引来更多的流言蜚语。 而她,现在毕竟兼着警局的顾问一职,在其位,谋其政,与公与私,她都必须打起精神来,和顾惜朝一起,将埋置炸弹的地方找出来。 想到这里,从沙发上起身,将散落在耳朵边的发丝向后掠了掠,很随意地用衣袋里摸出一支簪子来,将头发斜斜地簪好,从背面看起来,配上曼妙的身材,很有几分风情。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走到他身后,目光也移到了面前的大屏幕上。 如果心中没有完整的脉络的话,现在站在屏幕前,只会觉得眼前这地图上,似乎许多地方都适合埋置炸弹,选择太多,其实就是没有选择。 “你怎么看?”顾惜朝没有回身,就知道她此时站在他的身后。 叶红鱼闻言,盯住大屏幕看了片刻道:“从副教授所受的教育来看,他是一个对美有所追求的人。 如果黑玫瑰不是一位金发大美女,而是一位满面皱纹,邋邋遢遢的阿巴桑。 我想,这人不顾一切解救黑玫瑰的行为就要打个大大的折扣。 那么,一个有很强艺术欣赏力的人,既然已经放出狂言,要在这座城市,绘出一副血肉玫瑰来。 是不是意味着,他选的爆炸地点,绘成的玫瑰图,必然是具有相当美感的,而不是丑的要死。” 她虽然与那位副教授在此之前没有过任何接触,可国际刑警和调查人组织,可是将对方的详细资料传输过来的。 通过这些资料可以判断,对方平日里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并有相当艺术修养的人。 再加上这人极有可能有家族性精神遗传病史,又不惜一切,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要解救黑玫瑰,说明对方性格中有很强的偏执因子。 没准这人就是个偏执狂,这样一个人在犯罪时,他的犯罪心理必然要表现出这种特质来。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埋藏炸弹时,也要将埋藏的地点连起来,追求一种美感呢? 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应该是符合美学原理的。 顾惜朝闻言,自然听懂了叶红鱼的意思,微微站的远一些,将地图上原本描述出来的一些很看起来很别扭的地标暂时去掉了。 这么一看,这些重新标注出来的炸弹地点,要比原来的看起来顺眼多了。 但也仅仅只是顺眼而已。 最具有美感的玫瑰花都是什么样的? 一般来说,我们绘图时,要么是对着实物,勾勒出它的外形,要么,手边有现成的图片。 没准这位副教授,就是某个玫瑰照片的收藏者或钟爱者。 想到这里,她又想了另外一个问题,黑玫瑰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号,是因为她同时也是一位园艺师,在何兰一个小镇,有自己的玫瑰花田。 那么这位园艺师,在制造炸弹之余,是不是还有园艺作品呢,比如说,园艺玫瑰照片? 想到这里,她拨打李小白的手机:“小白吗?你马上搜一下兰西国或者何兰国一些园艺展会上的玫瑰照片,最好是黑玫瑰本人的作品。” “是,叶顾问。”李小白正和信息组,留意排查一些拾荒者和乞丐,并对可疑的一些人进行颅骨比对。 但这效率太慢了,正觉得枯燥无聊时,觉得这个新任务不错呀,看花与看乞丐的心理体验那能一样吗? 顾惜朝闻言,回身,赞赏性地看了她一眼。 毕竟,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区别的,就算再理性的女人,也有感性的一面,叶红鱼的见得,对发现炸弹的埋藏位置还是很有启发性的。 时间不等人,虽说对方预告的炸弹爆炸的时间还有八个小时,但找到地点后,还要将炸弹找出来,或者拆除,也是一项很耗费时间的工作。 他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叩叩!”外边传来敲门声。 “进!”叶红鱼应了一声。 门被从外边推开了,三队的队长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地图以及站在大屏幕前的顾叶二人道:“顾顾问,叶顾问,按照叶顾问的推理,我们找到那位副教授祖父母的坟墓所在地,是本市的南郊公墓。” 南郊在上上个世纪,就是一片鬼地,有许多墓就埋在那里,后来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S市为了城市规划,特意划出几个公墓区来,南郊就是最大的公墓区。 因为炸弹这个事情实在太大,钟局长不得不动用所有力量,各个刑侦队都忙了起来。 其中三队的队长,带领自己的小队主要排查全市的所有墓地,虽说副教授的祖父母都死于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警方的许多户籍资料都没有联网。 这些资料都只能是纸质资料。 但三队动用了上百人查询原始各地的纸质资料,还是很有效率的,用了一小时十分钟,就将资料查出来了。 马上过来听取叶顾二人的建议。 还有,警局的人通过调用公墓出口附近的监控画面,发现了一人与副教授的颅骨比对结果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吻合。 这个结论,同时也证明,叶红鱼先前的建议是有价值的。 这位副教授的确可能去自家自家祖父母的墓前拜祭过,警局已经派人去公墓附近排查,看是否能发现更多的有用信息。 顾惜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再次回到了大屏幕前,若有所思片刻,然后将玫瑰花在南边的外围开始缩小。 “叶顾问,顾顾问这是?” 三队队长确信,他刚才的话应该对顾顾问产生了影响,让顾顾问做出了决断,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不由地看向叶红鱼。 “对方既然去拜祭了自己的亲人,按照华夏人的传统习俗,一般不喜欢在死去的亲人坟墓前见血,除非见的是仇人的血,这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 而我想全市所有人,可能并没有人是对方的仇人,所以你们顾顾问才想着,要将炸弹在南边的埋置地点的外围扩出来。 不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关于这副教授的资料中,还粗略地提到,他的祖父死于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个特殊的时期,好像是跳楼自尽。 而他的祖父生前是S市S大学的美学和哲学教授。 她的祖母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也受到相当的冲击,被下放,甚至要求断绝夫妻关系,可由于他祖母的不妥协,在艰苦的环境下劳动,本就积劳成疾,最后得知丈夫的死之后,没有熬上半年就去世了。 按照年龄来推算,这位副教授一定从父母亲的口中听过祖父祖母的事情,那么,他又怎么会对S市这个城市产生天然的好感呢?” 顾惜朝这时也转过身来,倾听叶红鱼的分析,听完之后,他一转身,手直接指到S市大学的地图图标上,重重地指了指:“虽说当年副教授的祖父母死因与那个特殊的历史年代有关,可按照这位行事的风格来推断,S市大学必然是他埋置炸弹的一个必然地点。特别是今天还是周日。” 周日的大学门禁是比较松的,更别说学生自由活动的多,有探亲访友的,还有一些社会精英人士到大学一日游的,毕业的学生回学校蹭图书馆的,等等,杂乱就意味着有机可乘。 “这个推论要告诉局长他们吗?”三队队长,没想到通过短短几句话,这对夫妻就得出如此的结论来,他的思维根本跟不上,只能跟着这两人的思维走。 可这个推论实在有点玄,要是万一错了呢? “不用,我会亲自将炸弹去找出来,除非需要支援时,自会让你们局长派人的。”顾惜朝看了三队队长一眼道。 “哦,好,那顾顾问,再有什么需要我们三队做的,就说一声,我会派人留意S市大学周围的可疑人。” 三队长不好再继续打扰这两位大神,退出多功能媒体室。 叶红鱼的电话响了。 “叶顾问,您让我们查的黑玫瑰的园艺作品,在网上能够搜到的有二十三张,其中获奖的有五张,我已将图发到您的手机上,请查收。”李小白电话打过来道。 “好,谢啦!”叶红鱼没有废话,挂断电话,马上打开李小白传过来的玫瑰图。 仔细快速浏览过这些图片后,她上前一步,将手机送到顾惜朝的面前道:“我们先将S市警局与S市大学中间,用一根线连起来,然后用这几张玫瑰图比对一下,看那一张更符合我们的推断。” 顾惜朝接过手机,点了几下,这几张玫瑰图很快传到大屏幕右侧的小格中。 叶顾二人都是具有相当审美眼光的人,凭心而论,李小白传过来的几张黑玫瑰的园艺照片,果然很有美感。 说明黑玫瑰作为一个园艺师,也是名不虚传的。 只可惜,这位优秀的园艺师个性中却有一种不安分的因子存在,有人说,玫瑰这种花本身就给人一种野性的冲击美,而黑玫瑰这个人则将这种野性发挥到了极致。 她修剪出的玫瑰花造型,没有那种安宁静谧的美,充满了勃勃的侵略感,似乎要用它的美侵略整个世界。 经过对几幅画的反复比较,他们最后发现,有两张图看起来最可疑。 两人见状,同时都松了一口气,二选一,总比多选一好,尤其是在特殊的时期内。 ------题外话------ 继续求收,另外许多亲问道V的时间,本月30号V,具体时间,编还没通知,会另行通知。 亲们要把币币准备好了,到时记得支持首订呀,这文25万才上架,也算给亲们十万字的免费福利,另外,在首订当天的亲们,将有抢楼以及留言奖励活动,提醒亲们一定要记得关注,别错过,么么! 108,信任你的男人 根据这两幅可以的玫瑰花图片,顾惜朝很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划出几个最可能的点,然后将这些点连起来,回首征询叶红鱼的意见:“你怎么看?” “如果是我来选的话,我也会选这几个点。”叶红鱼仔细分析过这些点,也觉得顾惜朝的选择是最有可能的。 “打电话通知聂帅,行动吧。”这么多的点,全部布控,不是他们两人能在有限的时间忙过来的。 叶红鱼也知道,顾惜朝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显现出他的决断力来。 她拿出手机,在拨打号码前,侧首道:“你确定?我们都知道,就算有这两幅图做参考,就算是二选一,我们也无法有绝对的保证,我们现在的结论就是正确的。 对副教授这种高智商的罪犯来说,他显露出来的,可能是有用的线索,也可能是引我们上钩犯错的陷阱。你确定我们不准备一个备用方案?” 因为任何建立在不确定证据上的推论,被证明并不是百分之百就正确的,有时就可能是个谬误。 在这一点上,叶红鱼不得不提醒自个和顾惜朝不能太自以为是。 最主要的是,一旦这个电话打了,顾惜朝就要和她承担所有选择的后果,要是有个备用方案,不管这方案是黑猫还是白猫,总是能多加一层保险。 “没有时间了,有时我们更应该信任自己,尤其信任自己的心。”顾惜朝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 “是的,我们应该信任自己,更信任自己的能力。”叶红鱼本就不是那种没有决断力的人,当下手一挥给自己打气道。 副教授也是人,他们也是人,他们都是聪明人,但也不见的谁的聪明更多一些。 “你还应该信任我,你的男人。”顾惜朝伸手捉住她刚合上电话的手,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又在她的额头轻触一下道:“没有低烧了,看你的精神不错,说明这感冒药还是有效的。” “在这么紧急的时刻,我怎么能临阵脱逃,这也是我和黑玫瑰的战争。” “嗯,我欣赏你,我的女人。咱们一起去S市大学看看。” “你认为这是那位副教授最佳的藏身地?”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 顾惜朝随手拿起自个的大衣穿上,又将放在沙发后的一个手提袋拿起来,里面有一款粉色长款大衣,是为叶红鱼准备的。 他抖开那件大衣,送到叶红鱼手中道:“穿上吧。” 这件粉色的大衣,材质并不厚,穿上却很暖和,很有范,不过粉色这种颜色,更衬的叶红鱼的脸色莹白如玉。 也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变的柔和起来。 两人正要出门时,顾惜朝的电话响了。 两人只好暂时停步。 “喂,顾,需要我们帮助吗?”电话那头,说着一口牛津腔的英语,应该是本人的声音,没有经过什么伪装,或者电子合成。 “哪位?” “惩罚者。对我们惩罚者来说,这世界上所有罪恶的行为都应受到惩处,黑玫瑰在全世界制造的连环爆炸案,上了许多无辜的人,是一个侩子手,一个恶魔,本应受到惩罚,我们惩罚者也绝不愿意看到S市警方,与她的同伙妥协。” “这里是华夏,你们的力量太弱小了。”顾惜朝的言下之意就是,用不着你多事了,在必要的时候,顾惜朝可能利用顾家的势力调动很多人来帮忙。 另外对惩罚者联盟这些人,自以为道德感爆棚,一旦让他们的势力渗入华夏,可想而知,一些能力出众,不遵守现有规则,又多半高智商的人对华夏社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华夏自古以来,就有侠以武犯禁的古语,而现在的年轻一代,总对这个世界的许多黑色或者灰色层面的东西看不惯,极有可能成为惩罚者的粉丝和追从仿效者,以华夏庞大的人口基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你知道,这不仅是邪恶与正义的较量,而是黑色世界自己的较量。”言下之意是,可以不在乎阳光下一些规则的。 “可这个世界上的人还是需要活在阳光下的。”顾惜朝说完,就挂断了对方的电话,虽然对方说的是英语,也没有报上自个的真实身份,但他已经大致猜到对方是谁了? 因为他们之前彼此见过。 挂上电话,两人一起出了多功能媒体室。 一路行来,和错身而过的警员随意地打声招呼。 刚走出这栋办公楼,迎面就看到重案组的李小白手中捧着一捧靓丽非常的玫瑰花迎面走来。 在警局这种相对严肃的地方,这小子这行为,纷纷引来数人侧目。 叶顾二人同时站住,顾惜朝轻声自语一句:“好嚣张呀!” 叶红鱼一愣,随即醒过味来,李小白手中拿着玫瑰花,并不意味着这玫瑰花就与他有关。 这花丛外包装,还有上面的字母来看,应该是从何兰空运过来的。 就算李小白在电脑方面也算是个天才,可并不等于他有如此奢侈的享受,这与一个人出身经历有关。 那么,这玫瑰花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呢? 想到全警局都因为黑玫瑰忙活起来,恐怕也没什么人在这时风花雪月,包括,顾惜朝这等大神,也不会在这等严肃的时候用玫瑰花来秀恩爱。 那么,这玫瑰花的出现只能是一种挑衅,谁的挑衅呢? 来自黑玫瑰同伙,那位教授的挑衅。 这花应该是那位副教授从网上订的送给关在警局的黑玫瑰的。 黑玫瑰才是这束花的拥有者。 顾惜朝大概在看到这束花以及李小白的神色时,就快速分析出这个结论来,所以,才说这位副教授好嚣张呀! 不过,他们现在也要出牌了。 “顾顾问,叶顾问,这束花是从国外用信用卡订购的,我追踪这个付款账户,最后发现,这个信用卡账户被人开通了权限,在使用后,又销毁了相关的信息。” 李小白神色囧囧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束玫瑰花道。 现在为难的不仅是,在网上抓不到这副教授的丝毫信息,最郁闷的是,这束花到底该怎么办呢? “如果全世界的罪犯都送花给关在警局的罪犯,那我们的警察局干脆改行做花店好了。”顾惜朝扫了那花一眼,所谓的从何兰空运来的,不过也就是个嚎头而已。 叶红鱼见状,从李小白手中接过这束玫瑰花随意地查看。 随口问道:“这花经过安全检查了?”别看是一束花,也可以在上面做出许多文章来,比如在花瓣上喷上一种液体的气体,这种气体经过一段时间的挥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占据主导地位,就可以引发密闭空间内人和动物的呼吸困难,然后窒息而死。 其实,也是杀人灭口的一种常用手法。 副教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当然不是为了杀掉黑玫瑰。 但别忘了,这世界上要黑玫瑰命的人很多,比如说先前打来电话的惩罚者联盟。 因为是网上购物,又是被修改信用权限的国外信用卡,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借用副教授的名义,购买了这束花,然后以对方的名义送进来的。 “叶姐,瞧您说的,当然检查过了,我可不敢抱着一朵毒花到处跑。” “哦,那就扔了吧。” 如果花本身没问题,但谁知道,这花是不是潜藏着暗语呢? 现在为了尽快找到炸弹的埋置地,她和顾惜朝没精力再在这些地方上花心思。 “啊,好。”李小白闻言,看了看手中还娇艳欲滴的花,是真心好看呀,要不要假公济私下,重新包装后,让快递叔叔送到自己最近喜欢上的一个女孩工作的公司去呢? 呸呸!他随之就打消掉这个心思,不管这花是谁购买,又送给黑玫瑰想表达什么,但与这些人沾上边的花,怎么感觉都挺晦气的。 就算偷偷地从警局草坪绿地上,偷折一朵花,送给对方,也代表他浓浓专一的情意,都被这束花好。 这时,三队的队长又急匆匆地从那边走过来。 “两位顾问,我们得到一个新的消息,这位副教授曾在S市大学做过一年的访问学者。” 顾惜朝闻言,和叶红鱼对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确定,他们这次找的S市大学这个点并没有错。 这时,警局的停车场同时开进来两辆车,前面的车牌号,前面一大串零,最后一个2字,只看这车子,就知道这是本市的2号人物的座驾。 钟局长的车跟在后面,也开进了停车场。 看着这两辆车,在场的人都停止交谈,开始行注目礼。 “看来,市一长是打算亲自坐镇指挥了。”三队队长见状小声嘀咕道。 这也是华夏国内的一个惯例,遇到特殊重大事件时,政一府部门的负责人必须到现场坐镇。 严格地说来,这位S市市一长同志并不属于顾家一系的人物,但顾惜朝还是停下马上上车的脚步。 倒不是说他,身为顾家小太子爷要给这市一长面子,而是因为他和叶红鱼既然要去S市大学,必然要与校方的负责人打交道,S市大学的校长和书一记,那也是有行政级别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被人家鸟一下的。 更别说,你还危言耸听地说我们学校有炸弹,开什么国际玩笑,除非你拿出有力的证据来。 在这个时间紧迫之时,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扯皮。 等扯皮完毕,恐怕就错过了最佳的排弹时间。 这不是争面子,也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 与其他动用自个的人脉,还不如让这市一长同志出头联系校方负责人。 对顾惜朝的身份,S市市一长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对这样一位出身权贵,年少有成,在供安部和国际犯罪界有很大名声的犯罪学专家,他还摆不起自个的架子。 更别说,这位市一长同志先前一直是个实干派,原本欣赏他的老领导已经退了,将他推到这样一个大市市一长的位置上,也是上层一些人看老领导的面子上。 毕竟,越到上层,那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次上不了,可能就永远没机会了。 即使他这次上了,但下次呢? 他还年轻,还有许多进步的机会。 这就导致他必然要重新寻找一个新的赏识自个的靠山。 那么,顾家何尝不是他一个好的选择,但前提是,顾家的当权者会接纳他,这就需要一个传达的媒介。 在他看来,顾家小太子爷就是一个很好的媒介。 再得知,现在这个案子是顾家小太子爷亲自督办的时,他就必须走一趟了。 与公与私,他都要跟对方打个招呼。 下车后,虽说他与顾家的小太子爷此前没有打过交道,但站在停车场的这几个人,还是很显眼的,几乎不用着意判断,他就一眼锁定谁才是那位顾家小太子爷。 有些人就算站在人群中,但别人一眼看过去就会看到他,顾家小太子爷给他的感觉就是。 想到这里,他不等对方走过来,就快步上前两步和对方握手道: “顾顾问,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S市人民群众在未来的二十四小时的安全就先交给你和钟局长了。” “请市一长放心,我现在也是S市的一员。” 两人握手之后,简单寒暄几句,并没怎么深入交谈,现在也不是聊其他事情的好机会。 倒是钟局长下车后,盯着李小白手中的那束玫瑰花皱眉,在这么紧急的时刻,自个警局的警员不是都应该忙的团团转才是,手中拿个花干嘛,还让市一长看到了,留下的印象多不好,还以为自个不会带兵,警察局人浮于事呢。 但看到李小白和顾叶二人站在一起,他也不好在这时训斥这没眼力的小子。 李小白没想到,他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站着也中枪呀,竟然让局长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S市大学不仅在S市很有名,在全国也是很有名的。 全校有六个学院,所有的学生人数加起来不少于一万五千人,有这么庞大的学生群体,在校的老师教授加上行政人员,不下一千名。 此外,还有来自世界各国的留学生。 总之,是成员很复杂。 叶红鱼和顾惜朝在进学校之前,百密也有一疏,竟然忘记换车。 他们开的这辆车也算是世界级的豪车,这年头,学生们都上网,已经不像许多年前那么闭塞无知,他们的车一进停车场,马上就被学生发现,引来围观。 如果不是叶顾二人脸上都挂着个大墨镜,气质出众,又是一男一女,没准学生们还以为,又是那个富二代开着豪车到学校来钓女学生了。 等看着二人走进了校长办公楼时,学生们纷纷开始猜测两人的身份。 顾叶两人对视一眼,已经知道,他们想低调的调查已经不能,看来,聪明人有时也有思维定势和思维盲区的。 不过事已至此,如果黑玫瑰的同伙,那位副教授真的在S市大学出现过的话,对方可能也会关注他们两人的信息,知道他们两人可能已经破解了他埋藏炸弹的一些地方,估计行动起来也会有所顾忌。 少埋一颗炸弹总是好的。 S市大学的校长是一位张姓略显清瘦的老头。 看着面前这一男一女的做派,比那些大牌明星还更有明星相,又没穿警服,如果不是本市市一长先前打来电话,说明两人的身份,他还以为这两人是什么社会名流权贵子女呢,或者纯粹是骗子? 虽不清楚这两位警官到学校做什么,可学校最近好像也没发生什么足够惊动警察的大事,还是已经发生了,他这个当校长的不知道。 双方握手完毕,张校长很疑惑地道:“不知两位有何公务需要我配合?” 叶红鱼拿出手机,划出副教授的照片,送到张校长面前道:“这个男人您应该认识吧。” “他——他怎么了?”这是本校死去的秦教授的孙子,现在在国外,不过前几年曾在S市大学做过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他又怎么会不认识,说起来,这人与S市大学还是有一段想火情的。 “我们怀疑他与本市一起爆炸案有关,麻烦您提供一下您所知道的信息。” “爆炸案,怎么可能?” “如果我们说,我们怀疑他还向你们学校的某个角落放置了炸弹,您会不会认为这只是个玩笑?” ------题外话------ 重要的事说三遍,30号上架,30号上架,30号上架,亲们准备好币币继续支持,到时抢楼订阅有币币奖励,另外,常玩微信的亲可以用手机微信充值,五元的红包就可以冲了,很划算! 顺便推荐好友楼观台的种田文《农家悍女之瓦匠难追》 司夕田是被砸醒的,一只大蜘蛛,死的。 三十岁泼辣女瓦匠编审十三岁农家女,还有比这个更悲催的么? 爹娘没有,哥姐全无,只剩软弱祖母,怀孕嫂子,吃货弟弟。 瓦房两间,伯伯夺了; 水田三亩,邻居占着;什么?不要脸的姑父还想纳她当二房?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病猫啊? 109,顾惜朝的审美,修墓! “如果我们说,我们怀疑他还向你们学校的某个角落放置了炸弹,您会不会认为这只是个玩笑?” “怎么会?放置炸弹?两位警官,你们这样说有根据吗?”S大学的校长闻言,愣了片刻才正色道,实在是这个信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很抱歉,校长,这属于办案机密,您无权得知。”叶红鱼当即很强势地出声道,这个时候,时间紧急,他们实在没时间向这位校长解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只有态度强硬一些。 “滴滴!”顾惜朝的手机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叶红鱼听到声音停下话头,和校长一起向发生的地方望去。 而顾惜朝在自个手机发出警报声后,就走向放在校长室西边窗台上的那几盆花。 最后在一盆枝叶很茂盛,给人一种绿意盎然的感觉花前面站定。 这盆花有什么不对吗? 但一定有问题,难道是?叶红鱼很快想到一种可能。 顾惜朝在这盆花前站定,打量片刻,然后从风衣的口袋中摸出一个薄薄的塑胶手套,戴上。 然后戴着手套的手就伸到那花盆枝叶的下方去。 摸索了大概两秒钟,他从那花盆中摸出一个黑色纽扣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校长看着顾惜朝手中拿的东西,很是疑惑地道。 “窃听器,米国在十多年前研究出的一种无线电子窃听设备,窃听范围一公里。”顾惜朝又从风衣的口袋中,摸出一个小盒子,将窃听器装到里面,并随口回答校长的问题。 这种小盒子是特制的,可以屏蔽窃听信号。 “窃听器?可恶!”得知有人在自个的办公室竟然装了窃听器,校长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 很快回想他在这一段时日,也没在校长室没干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才放下心来。 如果说先前,他对秦老教授的孙子要在大学放置炸弹抱持着怀疑态度的话,那现在他对有人竟然在自个办公室装窃听器,再怎么迟钝,也觉得事情是真不对头了,这两位警官的怀疑极有可能不是无的放矢。 作为校长,他明白学校如果发生爆炸案的严重后果,也顾不上折腾窃听器的事情,明白现在他能做的只能全力配合这两位警官的工作,排除隐患。 “校长,如果这枚窃听器是由那位秦副教授安放的,根据窃听器的窃听范围就可以判断出,他现在应该就在这个校园。” 这种窃听器虽然还算先进,但也不是最先进的,现在最先进的一些窃听器,要么直接植入在人的皮肤下,要么可以放在胃中,可以做到真正的无迹可寻。 “两位警官需要我哪一方面的帮助,请尽管直言,要不我在全校发一个寻人启事。” 校长一听,嫌疑人就在自个学校,马上表态道。 “没有用,您应该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罪犯。”顾惜朝直接拒绝了校长的提议,自从他从花盆里找出窃听器后,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时,干脆站在校长室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建筑物和来来往往的学生道。 叶红鱼明白顾惜朝话中的意思,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在S市大学校园网上发布寻人信息,也无济于事。 就算副教授现在就校园出没,他也一定不会用自个的本来面目出现,这所学校认识他的人太多,这会让他很没安全感。 如果他真的打算用S市大学作为藏身处的话,那么,他事先应该准备相应的硅皮面一具来用,绝不会让人看出端倪来。 “那?”既然不能用这种法子,校长只好征询叶顾二人的意见。 “请问校长,今天下午到晚上,学校的大礼堂是不是有什么大型活动?” 在来S大学的车上,她和顾惜朝就讨论过,S市大学是一座国内外都知名的大学,就绝不会像自家后院那么大,占地面积相当广,学校是通公交车的,可想而知,要是没有头绪地在学校乱转,转上两天,恐怕都不会有结果。 他们没有时间等待,副教授既然选择在S大学动手,那绝不会制造一个小打小闹,那么,还有比学校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更有爆炸效果吗? “文学系和艺术系有一场话剧表演,今晚七点开始。”因为文学院和艺术学院也邀请他这个校长作为嘉宾出席,所以,校长一开口,就给出了答案。 叶红鱼和顾惜朝同时抬手看表,距离开场时间还早,如果副教授事先在话剧开场前就进入场地,布置了炸弹,等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限一过,恰好就是话剧演到中场。 刚想想那场面,就是一场灾难。 爆炸一般最容易引起火灾和烟雾,在人流密集的大礼堂中,相互踩踏,相互推搡,那种画面,本就是一部灾难大片。 “校长,我想让我们的人在不惊动学生的情况下,对大礼堂进行排查和布控,您看可好?” “行,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别,您还是派个普通老师在礼堂那边等我们就好。”本来他们两人已经够引人注意,要是这校长再带他们过去,以现在大学生的脑洞,恐怕很快就会觉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这并不利于他们工作。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这位校长的执行力很不错,马上当着他们的面,就给管理大礼堂的工作人员打电话。 “对了,顺便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当年秦老教授跳楼的地方是哪一栋楼?” “哦,那栋楼——”校长停顿了下,才给出了答案:“现在变成学校的图书馆了。” “知道了,就不打扰校长了。” “两位警官,作为校长,我希望学校最好不要有那种事情发生,拜托了。”校长在他们两人离开前,竟然态度诚恳地给他们两人鞠了一躬。 “没有人喜欢看到这种遗憾出现。”顾惜朝临出门前,回了校长一句。 “你这是为了打草惊蛇?”走出校长办公室,到了楼梯口,叶红鱼小声询问。 顾惜朝的手机既然能够测出窃听器来,就说明刚进校长办公室,这男人就发现了窃听器,可他并没有马上揭破,而是等到她开口提完爆炸案后,才揭破开来,显然是有他的考量的。 如果副教授却是窃听到了她前面说的那两句话,就知道他们警察已经追到学校来了,行起事来,必然就会有所顾忌,学校大礼堂虽然是个最佳放置炸弹的地方,但如果他得知警方有了防备,自然不会自投罗网。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既然大礼堂专门有特警的人去排查,他们两人去不去都作用不大。更主要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男人的心思其实并不在大礼堂上,显然也认为大礼堂上放置炸弹的几率不高。 “嗯,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秦老教授跳楼的地方,图书楼? 也是,这地方对对方有特殊意义,更别说也属于一个公众场合。 如果在图书馆中安置炸弹,似乎更有纪念和报复的味道。 再说,图书馆这种地方,似乎也很符合对方的审美特征。” “那你觉得我的审美特征是什么?”本走在前面的这个男人突然停住步子回首道。 害的她撞上他的背。 但这问题难不住她,她眉眼向上一挑,很随意地道:“这个问题你还需要问吗?你的审美特征不就是我吗?要不然怎么会是我当你老婆!”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率先向下走去。 “咦,你怎么在这?”叶红鱼出了这所办公楼,就看到神色有些鬼祟,一身学生装扮的顾凌晨。 这小子那天晚上受了很重的伤,被顾惜朝扔到那地方后,这一段时日,叶红鱼被黑玫瑰这女人搅合的,都差点忘记这个娃娃脸表弟这一号人物的存在了。 看到这小表弟出现在这里,她心中大概有谱了,都说做盗贼的人最善于寻找东西。 “我说表哥,你可别诳我,这学校真的被人埋了炸弹?”顾凌晨将挂在额头上的平光眼镜往上推了推,四下看了看小声道。 也许是知道了这小表弟的喜好,叶红鱼觉着这张娃娃脸怎么看,上面都带了点贼性。 “嗯?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顾惜朝看着自家表弟道。 “我说我的表哥喂,我知道您老人家英明神武,可你这目标所在地太宽泛了吧,你看看,看看,这校园这么大,刚高楼都这么多,你让我到哪找炸弹去。看到那边台子上扔的那个烟盒了没? 如果这人将炸弹全弄成香烟炸弹,往这校园随意一丢,现在大学生男性有一半多都是烟君子,大家一看,这烟盒里还有一根烟,捡到点火一吸,叭,这面目就全非了吧。这种打击面也太广了,你让我怎么找?” “我说表弟呀,你这个是典型的盗贼小偷逻辑,不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有偏执症和审美观的罪犯所具有的犯罪逻辑。”叶红鱼伸手拍拍对方的肩膀道。 “表嫂,人家真的很小吗,人家不小了好不好,和表哥那老男人一比,咱俩才是妥妥的小鲜肉,应该在一起,您还是移情别恋吧。” 顾凌晨耍宝还没耍完,就被顾惜朝伸出脚一脚踹到了旁边的花圃中,幸亏这小表弟做贼久了,身子很是灵活,才没有摔进花圃弄一脸泥。 “你们表兄弟感情很好。”这是肯定结论,要是感情不好,不会做出这等动作来。虽然在没有找到炸弹和副教授之前,她的心情很沉重,但看着这小表弟搞怪的样子,她的心情却放松了许多。 “以后别理这小子,只会胡说八道。” 叶红鱼的电话响了,是李小白打来的电话。 “叶姐,您让我盯着S大学的校园网,目前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倒是关于那位秦老教授的死,似乎还有别的说法,我将东西给你传过来了。” “好。” 叶红鱼停下脚步,打开手机很快浏览了一番李小白传过来的资料,但一时没发现特别有用的信息。 S大学的图书馆建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大概四五层楼高的样子。外边用白色的瓷砖贴着,整个楼的造型很古朴。 但有很长的台阶。 天气热的时候,学生们喜欢坐在这台阶上看书。 当叶顾二人以及小表弟来到这图书馆楼前时,正好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正从台阶上上上下下。 他们三人的存在,引起了一些学生的注意,已经有人专门停下来对他们行注目礼。 这样一处图书馆,外边看起来,实在不像能埋置炸弹的地方。 “不知为何,我第一眼看到这座图书楼时,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叶红鱼站在台阶下打量这栋楼道。 “奇怪了,这学校,竟然将图书楼建在大凶之地。”顾凌晨也抬头看着这栋图书楼道。 “怎么说,表弟你还懂风水?” “瞧表嫂您说的,做我们这一行的,要说看方位,除了建筑师,没人比我们更精了,您看这图书楼的台阶这么高,正门恰好在东北方向,这可是风水中鬼门的所在地。” 不信奉鬼神的叶红鱼觉得华夏风水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她有些半信半疑,看向顾惜朝。 “这处图书楼的确不是普通的图书楼,你们现在看看这楼大概有多少层。” “五层吧。”顾凌晨推算了一下高度道。 “不,这栋楼原来有九层。” “九层,表哥,你睁大你英俊的眼睛看看,这楼有九层吗?”对做盗贼的人来说,分不清楼五层还是九层,那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知道这图书楼下面的土台是怎么来的吗?”顾惜朝没有理会自家小表弟的质问,继续反问道。 “怎么来的,不就是堆起来的吗?” “不,这楼是经过回填的。” “我说表哥,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这楼原本有九层,现在之所以只能看到五层,是因为剩下的四层被埋在地下?”顾凌晨张着嘴巴吃惊地道。 “这楼最早的建筑时间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最末的一年,最初下面四层是作为办公室使用的,建筑主体为砖混结构。 在楼房在原本的主体周围回填土,回填高度应该达到十二米,回填宽度距离原本的楼体为九米,倾斜坡度大概为二十五度。 现在图书楼的第一层,其实是原来的第五层。这门洞上方应该是用专门的钢筋焊接而成的,然后再浇筑上混凝土。” “这多费事呀,还不如推倒重建呢?据我所知,拆除整体其实和回填的造价是差不多的。” “据说,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除了秦老教授从这楼上跳下之外,还有三名女学生的死也与这栋楼有关。” “哇!我早说这地方是大凶之地吗,照表哥你这么说,难不成这炸弹真的被放在这图书馆中?”倒不是他这个做贼的迷信,只是觉得这地方真的感觉挺晦气的,没准还真是个招炸的。 真想不通,这么一个国内外有名的大学,干吗将图书楼建在这里。 “当然,据说主持回填这楼的就是建筑学院的一位老教授,他在生前和秦老关系很好,虽然在那个年代也受到了冲击,但平反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填了这栋楼。 现在,你们再仔细看,这楼的修筑方式像什么?特别是要留意这些排水孔。” “这些排水孔,不是有利于排水,也有利于书本保持干燥吗?”建筑学,叶红鱼真的是个外行,刚才她就听的有些云里雾罩,现在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她也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顾惜朝不会有闲心专门为她普及这些知识,必然是有其用意的。 “我总觉得,那位建筑学院的老教授回填这栋楼,不像是为了固定地基,倒像是——”顾凌晨停顿了。 “像是什么?” “修墓!”顾凌晨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题外话------ 多余的话不说,柳絮只能说上架后的首订对柳絮很重要,妹子们凡是跟文的都可以看出,柳絮这文不管是男女主还是罪犯,都是高智商,情节很费脑子,为了让柳絮以后更有码字的动力,给亲们奉献更精彩的情节,请亲们别鄙视柳絮厚脸皮求首订,以及每天花几毛钱正版支持。 另外上架首订奖励规则: 首订前十名,将会得到数量不一丰厚的币币奖励。 十名之后订阅的亲,一百名内凡是订阅楼层尾数为3,5,8的亲们同样会获得28币币的奖励。 一百到三百名内的亲们,凡是尾数为3,5,8的亲们同样会获得18币币的奖励。 亲们不要错过哦,要相信幸运是属于你们的。 中奖名单12月2号公布,为了方便奖励,亲们记得留言! 110,炸弹迷踪,夜半牵手(首订必看) “修墓?”叶红鱼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不知是心理的作用,还是正好有秋风吹来,她感觉身上突然有些凉飕飕的。 看着这图书楼前青春洋溢的学生们脸色红润,眼神清澈的样子,她怎么都觉得这两个字出现此时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可惜,顾惜朝突兀地介绍了这图书楼的建筑构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抬步踏上台阶,向图书楼的正门走去。 S大学的图书楼,周六周日也是向学生开放的,走进图书楼的大门,一股书香味和油墨味迎面而来。 图书楼的内部建筑,整体上很古典,都刷也是那种很古典的油漆,也没多少现代化的设备,大概是不想让这里减少读书的氛围。 学生们有专门的阅览区,叶红鱼他们三人出现在图书区似乎有些突兀,可没图书馆中看书的人目光更多的还是放在书上,他们也发现有那么几个人,看起来不像在校学生。可因为S大学有兼容并蓄的校训,图书馆不仅对校内的学生开放,也对一些社会人士开放。 “我说表哥,你看这里面,四层呢,任我怎么看,也不知道炸弹会藏在什么地方? 更别说,四层还有许多电子图书,要是这人制成电子炸弹,放在它们中间,那就是大海中搜一滴水呀,无处下手呀!” 没有大致的怀疑范围,让顾凌晨这个一向自信满满的人,觉得天下没有什么东西不是他能偷到的手的人也觉得有些无法下手。 顾惜朝没有吭声,三人身上虽然有微型炸弹感应器,但对一些液体炸弹,还是多功能炸弹以及电子炸弹是无用的。 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将四层的图书楼都转遍了,感应器一直没响过,也没发现炸弹的痕迹。 就这么打退堂鼓吗?叶红鱼也在苦苦思考,并试图再一次侧写那位副教授的犯罪心理。 会不会是,她心下一动,大踏步下了三层,来到二层的右侧图书区。 这里的图书,都是一些大块头的著作,有许多是S市各个地方的史志,具有相当的历史价值,印刷的也不多,图书馆为了保护图书,在这些图书外面都加了一个硬质纸质盒子。 如果这盒子里装的不是书,而是其他东西呢? 虽说他们先前也曾从这块区域经过,炸弹感应器没有反应,但既然有了怀疑,为了慎重,总是查一下的好。 这里大部头的书实在太多,她一个人根本查不完,当下喊道:“你们两个也过来一起找找看。” 顾惜朝站在这书架前也看了几秒钟,然后从上面挑选一些大部头的书开始查。 三人的手底下功夫都不慢,但忙起来未免有些手忙脚乱,他们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图书馆的管理人员的注意,别看这图书楼里的装饰很古朴,可摄像头也是到处都有,就是为了防止毁坏图书的事情发生。 今天周日值班的一位管理人员很快到达他们所在的地方,出声喊道:“喂,干什么的,看书有你们这么看的吗?” 叶红鱼闻言,站起身来,扫视了这位管理员一眼,扬了扬手中的证件:“警察!” “警察?”这管理人员怀疑地看了看他们三人,小声嘀咕了一下,但并没有马上离开。 显然对他们的动作继续保持着不信任的态度。 “找到了。”顾惜朝淡淡的声音传来。 “真的,我看看。”顾凌晨忙丢下自个手中的书本,站起身来看向顾惜朝的手中,果然他手中书盒子里是空的,没有装书本,还是装了其他的东西。 “这是定时燃烧弹。”毕竟是识货的,看了片刻,顾凌晨很快做出结论。 叶红鱼这时也从旁边的书中找到两本中空同样藏有燃烧弹的东西。 这种定时燃烧弹藏在《青河县志》中,她记得资料中显示,秦老教授的家乡应该就在青河县。 大概是顾惜朝早就想到这一点,没有像她和顾凌晨一样,茫无目的的寻找,而是锁定搜索范围,节省了时间。 好在总不会无功而返。 “警察同志,您刚才说找到的是什么东西?”这位图书楼的管理人员先前一直没有走,正好听到顾凌晨喊出的话。 定时燃烧弹?燃烧弹,只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很惊悚好不好,这里是图书楼,不是其他的地方,虽说防火设施是最好的,但在猝不及防时,图书楼整个烧起来,那后果想都不敢想。 而他们管理图书楼的,让这种危险的东西被带进来,还藏在书中,是严重的失职,是要丢饭碗的呀。 想想他上有老下有小,妻子去年又生病了,没去外边上班,全家都等着他养活呢! 今天,他要值一天班,要是火着起来,他跑不出去的话,没准还会送命。 幸好,有这三位警官出现,管理员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谁说警察总是最后一个出现的。 这不,他们就显示了为保护人民财产安全的高尚品质么。 “从现在起,你马上阻止学生们再进入图书馆,具体情况,我们警方会对你们校长打招呼的。” 顾惜朝看着手中的定时燃烧弹道。 定式燃烧弹的时间定在一个半小时后,这就意味着,他们如果没有将目标放在这图书楼中时,一个半小时,这图书楼也变成一个大的火场。 也变成一个大的火场。 这种燃烧弹燃点虽然有些高,但却不是普通灭火器能够灭掉的,要是用水来灭的话,也只会越烧越旺。 “看来,我们都理解错副教授的目的了,也许他对这所大学的感情是复杂的,比起炸弹炸伤许多学生来,用燃烧弹,毁掉这座图书楼,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叶红鱼面色复杂地道。 华夏人对自己的祖先以及文化,总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怀,这位副教授也许并没有享受多少来自他祖父的关爱,但这种执念却从来没消减过几分。 要不然,他从前也不会在这个学校来做访问学者,现在更不会藏身在这个学校,并对这栋造成他祖父死亡的楼耿耿于怀。 校方的保安人员和图书馆的管理人员很快进场,快速对图书楼中一些大部头的书籍进行搜查,唯恐放过漏网之鱼。 顾惜朝却没有再关注图书楼的搜查工作,他和叶红鱼只负责提供思路,那种具体的搜查工作自然有人去做。 他此时正站在图书楼现在的第一层凝目思考。 “表哥,这里应该没我们的事了吧。”我们可以撤了吧,难道还有什么不对,不会是除了燃烧弹,还有炸弹吧? “去把那个管理员叫来。”顾惜朝斜了自家表弟一眼道。 “好吧,俺总是那个苦命跑腿的。”顾凌晨倒不是真的埋怨,而是习惯性地嘀咕。 这时,顾惜朝身上的电话又响了。 “顾顾问,好消息,我们按照您和叶顾问指点,排爆组真的在那些地方发现了一些放置炸弹。只是拆弹还需一段时间,目前没有人员伤亡,没有人员伤亡。” “嗯,知道了。”顾惜朝很淡定地挂上电话,好像这个消息本就应该是这样似的。 但叶红鱼却很自然地就分辨出,这男人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他的唇角甚至是向上弯起的。 “难道你认为这栋图书馆的地下很适合藏人?”叶红鱼见状,心念一动,试探道。 和这个男人相处时间日久,她就越发觉得这人不会无的放矢。 如果仅仅是打算在图书楼中找出炸弹来,他不会对这图书楼的建筑结构讲述那么多,也不认为这个时候,他有为她普及建筑知识的兴致。 那么,最终都有一个指向,说明这男人从头到尾的心思其实更多的放在地下,而不是地上有没有炸弹上。 地下有什么,也许有炸弹,但要炸毁一栋楼的炸药,她自信这副教授还拿不到这么多的炸药。 那么,只剩下唯一的可能,这位副教授此时也许正像一个耗子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中。 “游戏终于到了最后一局。”顾惜朝轻声道。 “你这么自信?” “当然,等这边事情处理好,下个月,你跟我一起回京城过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叶红鱼闻言,有一瞬间的愣怔,他们刚才不是正谈论这图书楼下面会不会藏人吗? 怎么画风一转,到了他打算带她回去见家人了。 可惜,她不是那种故作矫情的人,当下神情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道: “好,可你也知道,我可是一个乖顺喜欢受气的小媳妇。” “没事,随你搅合,有我在呢。” “警官,您找我?”这时,顾凌晨带着那位管理员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对上顾惜朝些许审视的目光,管理员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 “这下面有地下室?”顾惜朝收回目光,扫了一眼地面道。 “警官竟然连这个都知道,那您一定知道,我们这栋楼,下面的四层是埋在地下的,要说是地下室呢,还不如回填时,只封住了门窗的第四层。” “带我们下去看看。” “这,好吧,只是那地方我们都很少下去,下面除了一些废弃破损的书籍,还有一些破损的桌椅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管理员觉得这几位警官怎么说也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地下室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应允了。 “让你带路就带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顾凌晨一张娃娃脸不耐烦地道。 “是,是,几位警官跟我来。” 这位图书管理员带着他们三人走到一层的向下台阶的一个夹角处,转过一个拐角, 乍从明亮的大厅来到这拐角后,黑漆漆的,让他们一时有些不适应,管理员打开墙上的灯。 他们凝目一看,这拐角的尽头有一个小门。 几人走到那小门前。 “咦,这门锁怎么是开的。”这管理员看到这角门上的门锁竟然是虚掩的,不由出声自言自语道。 叶红鱼闻言,看了顾惜朝一眼,难不成这男人真的猜对了,这地下室果然可以藏人。 管理员打开小门,按了按墙壁上灯的开关,灯却没亮。 “这灯什么时候坏了?”他小声地嘀咕一句。 “我来,你走后面。”顾凌晨推了一把这管理员道。 探路径,是他们当盗贼最擅长的。他觉得这管理员实在太磨叽。 图书管理员也觉得,今天感觉挺邪门的,走到这小门口,他竟然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闻言,如同大赦,忙跑到三人身后跟着。 顾凌晨从怀中摸出一支手电,用光亮照着台阶 亮照着台阶,几人慢慢地下台阶。 既然这第四层都做了地下室,那么,这地下室就绝不会小小的储物间那么大。 足足有一层哎! 下面的味道并不好闻,有一股霉味。 还有书籍散发出的其他味道。 这台阶虽然是水泥地,但由于地下比较潮湿,上面附着着一种黑青色的物质。 因为这地下四层是曾经作为办公室使用的,据说当年的哥委会主任的大本营也是在这层楼中。 所以,这第四层的布局,不像上面的图书楼是大厅式的。 一条延伸到那头的长廊将两边房间左右分开。 距离台阶最近的几个废弃办公室,大概是这里面常堆积一些杂物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空旷。 那位副教授真的藏身在这个地方吗? “哼哼!”就在这时,他们竟然听到了这地下一层中,竟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有声音!”管理员抖着手指指向前面一个方向道。 “哼哼!”这下,叶红鱼也听到了,其实这个哼哼声并不大,但由于在这地下室中,是伴有回音的,听起来才会显得清晰一些。 “表哥,我们过去看看。” 当下几人顺着传出声音的地方慢慢走过去,手电筒的光线虽然将这回廊照的通亮,但在这种地方,人都会本能地小心一些。 然后等走到这间废弃的办公室门前时,却发现门是大开的。 顾凌晨快速闪身,一下将手电的灯光向室内照去,口中喊道:“什么人?” 然后几人仔细一看,这间办公室空无一人。 哼哼声还在继续。 “不对,是在隔壁那一间。”管理员比他们更熟悉这个地方。 叶红鱼原本已经松了一口气,现在整个心再次提了起来。 她发现,尽管她从不惧怕死亡,就算被黑玫瑰和炸弹一起活埋时,也没害怕过,可在这个地下室这样的氛围中,她也不免有些心绪不宁。 看来修炼还不到家呀,潜意识中,她心中还是存在恐惧感的。 就在这时,一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不用低头看,她都知道,在这个时候,有胆子握自己手的,也只有顾惜朝这个男人。 就算她很擅长掩饰自个的真实情绪,还是被他发现了吧。 当他手掌的热力一点点向她手心传递时,她的心奇怪地重新变的安定下来,开始正常地思考问题。 她已经预感到,就算隔壁办公室中有人,那人也绝不会是他们想要寻找的人。 以副教授的智商绝不会等着他们就这么轻易地找上门来。 果然,他们挪前两步,不过这次,顾惜朝却抢先自家表弟一步,站在了办公室门前。 叶红鱼可以看到他的手指夹着两张扑克牌,要是有什么危险,他第一时刻,就可以将手中的扑克牌射出去。 隔壁办公室果然有人,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两人的身上都绑着绳子,被随意地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女的身上的衣物并不厚,一副学生打扮,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她此刻看起来似乎有些昏迷不醒,嘴唇虽然没被封住,但却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男的,还不等他们辨别身份,管理员去一下跑上去道:“老王,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半个小时前我还跟你打过招呼的。” 顾凌晨却一步上前,推开那个管理员,蹲下身,捏了捏这个老王的脸,确信他的脸上没经过任何伪装。 又跑到那女生面前,捏了捏对方的脸,其实看那女生的样子,也不可能是副教授假扮的,但顾凌晨玩心一起,还是上前捏了捏。 偏偏,这女生在这个时候,还清醒了一些,哑着嗓子喊道:“不要杀我。” “我的乖乖,你别叫了好不,我们是来救你的。”顾凌晨被这女生的尖叫弄的很无辜地捂住自个的耳朵道。 “看来,我们又迟了一步。”顾惜朝用手电将四处照射一遍道。 叶红鱼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对他们这些聪明人来说,这地下室这个女生先不要管,对方是怎么到这地方来的。 可管理员既然认识这个叫老王的人,那就说明,副教授早在觉察到他们已经追踪到此地时,启动了备用计划,直接用老王的身份离开了学校。 果然,他们很快从门卫的口中得知,十五分钟前,一个老王模样的男子对门卫说,家中出了事,要急着回家一趟。 根据学校门口的监控图像,出了学校门,这个老王上了一辆黑色的车,消失在S市茫茫人海中。 这个副教授与他们竟然擦肩而过,差一点就抓住对方了。 这一局,看似对方没赢,但对方也不是全输,只要人走了,还是有继续兴风作浪的能力。 地下室中,又被仔细搜了一遍,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并无其他的发现。 只是在图书馆管理员老王衣袋口,放置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我们还会再见的。” 落款:秦凌。正是副教授的名字。 上面搜查图书馆的人,也在半个小时后搜查完毕,最后并没发现新的危险物。 而学校大礼堂那边,有特警们坐镇,事先有严格地搜查了礼堂内外,也没出现什 也没出现什么异常。 看似,这学校似乎度过了一次危机。 至于那位在地下室发现的女生,有句话叫什么好奇心害死猫,S大学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社团,其中就有侦探社。 这女生是侦探社的副社长,从小就是一个侦探迷,自诩是柯南的忠实粉丝。只可惜,不能身体变小,回到一年级去。 这一次,也是她无意中竟然发现图书馆有两个老王,然后,就跟上去查看究竟,结果,被副教授反制住,扔到这地下室了。 幸亏顾惜朝他们找到了这里。 要不然,等上几天,这个姑娘在冰凉的地下室中发烧了,可能引发严重的肺炎,再时间长一些,说不定就被活活饿死在这下面。 如果副教授想要烧掉图书楼的计划得逞,这图书楼变成一堆废墟,恐怕这姑娘的尸骨就永远也找不到。 校长得知消息后,更是一头冷汗,图书楼的危险是解除了,可要是丢了两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让学校怎么跟对方的家属交代。 看来,从此以后要彻底加强学校的管理,再也不能随意放任了,这女学生失踪两天,竟然没人知道。 校长下了这个决心后,S大学一时之间,竟然变成了本市最校风良好的学校之一。 那些女学生们再也不允许随意在校外夜不归宿。 一学期夜不归宿超过三次,将会被口头警告;超过十次,给处分;累计超过二十次,将会通知家长,勒令退学。 有些学生抱怨校规太严。 但校长的态度出奇的强硬,说学校本就是来学习的地方,校规就是这样,如果觉得受到约束,大可可以退学。 不过,由此引发了女学生的两极分化,一部分女学生恪守校规,做个乖学生;另外一小部分女生,白日里课堂上不见人,一学期都见不到几次,倒是每天晚上,能准时出现在寝室中。 而那位被解救出来的女生,也不亏具有很强的福尔摩斯精神,当初被解救出来时,直接被送到医院急救。 在医院养了几天后,就又重新活过来了。 她回到学校后,很快发起一个寻找救命恩人的行动。 由于学校对叶红鱼他们这次警方的活动做了严格的保密,普通学生只是觉得那天学校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但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倒是有一个学生不知从那得到的消息,发了一个帖子说,学校曾经被人放置了炸弹,那天出现的陌生人都是警察。 但这帖子发出之后,大多数学生认为都是无稽之谈,纯粹是为了炒作。 结果,这学生竟然还提供了一些间接照片资料来证实。 学校一看这个帖子热过火了,马上下令论坛管理员删除了这个帖子。 这位福尔摩斯女学生也看过这个帖子,最终锁定了自个的救命恩人,应该是警察叔叔。 那么,是哪位警察叔叔呢? 别人不知道,校长一定知道。 这女学生从此每天下课的时间就往校长办公室跑。 校长对这事本就是严格保密的,怎么能随便说出去呢,干脆用各种借口来打发这女学生。 这女学生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最后,每天干脆进了校长室就什么都不说,眼巴巴地看着校长不说话。 要是别的女学生这么执着,校长早就拉下脸训斥了,可这女学生的祖父是校长的好友,他只好继续这么挨着。 结果,过了不到一周,学校就开始风言风语起来,说看起来还算正经的校长最近与物理系的某个系花在办公室中云云了。 意思就是说这校长与这女生有不正当关系了呗。 这女生倒也无所谓,因为她清楚是怎么回事,更何况,作为侦探迷的她一向认为,这世上的大多数人的眼睛其实都被假象蒙蔽了,就让这些愚蠢的人自以为是吧。 校长顶不住了,觉得自己这教学水平可能不是顶级的,能当上这么一所大学的校长,暗里地也有一些小心思,小钻营,可自己的人品那是清白的,不能老了老了,因为一个误会晚节不保呀。 算了,他只要暗示一下就成,就可以将这个麻烦彻底解决了。 结果,在事隔三周后,叶红鱼和顾惜朝竟然在另一所学校的门前见到了这位女学生。 “哇!两位还是警察夫妻档呀,哦,MYgod,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华夏版的史密斯夫妇。 两位大神,请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叶红鱼却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边站定。 他们身份现在是保密的,他们正在卧底潜伏好不好,哪能这么大声嚷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既然那位副教授消失了,学校的炸弹威胁应该算是解除了,留下顾凌晨带着两个人善后,叶顾二人离开学校,打算回警局。 因为他们心中有了另外一种不好的预感。 校长亲自到停车场离开。 上车之后,叶红鱼看了时间道:“还剩一个半个小时。” 还剩一个半小时,是相对副教授给警方设定的释放黑玫瑰这个人质的时间。 现在按照顾惜朝,圈出来的那些点,警方已经拆除了相关的炸弹,可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呢? 可就算有漏网之鱼,也完全达不到副教授预告 副教授预告的那样,将S市开成一朵血肉玫瑰的效果。反而被叶顾二人破解的只有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副教授能甘心承认失败吗?对他这种生性偏执的人来说,是不是所有的炸弹预告也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从头到尾,他都没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解救黑玫瑰? 不得不说,叶红鱼心中是有这种怀疑的,但在副教授没有新的动作前,她没法侧写对方下一步的犯罪心理。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回到警局后,一切都风平浪静,好像从来没有副教授这个人出现一样,黑玫瑰还被关在审讯室中。 她的神色仍然很淡定,好像并不知道她的同伙,那位副教授已经失手似的。 S市市一长还留在警局继续坐镇,当顾叶二人重新进到会议室时,现场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不管怎么说,就算副教授没抓住,与他们擦肩而过,可要不是他们两人的努力,那些被埋置的炸弹就可能爆炸。 S市的地图上可能真的会盛开一朵血淋淋的玫瑰花。 而且还是在限定时间找到的,不管怎么说,这些掌声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但是最后的限定时间还没到,大家还不能彻底的放松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就这么过了,当设定的时间钟终于敲响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钟局长开始盯着电话看。 唯恐下面的分局上报那里还有漏网之鱼,发生了爆炸案。 就这么又等了一个小时,局长的电话还是静悄悄的,大家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们警方真的胜利了,真的打了一个胜仗。 顾惜朝和叶红鱼其实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因为他们并不认为,以副教授那么偏执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他还一定有后续动作。 只是不像这次炸弹爆炸一样,对方提前对他们发出了预告,那么,下一次呢? 在黑玫瑰还在S市警察的手中时,他就一定还有其他的动作的。 又再等了半个小时,钟局长的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好了,大家该休息的都去休息,该去吃饭的都去吃饭。”钟局长终于下令道。 叶红鱼和顾惜朝也觉得有些劳累,毕竟这几天,黑玫瑰将他们搅合的都没休息好。 看着会议室中的人一个个离去时,叶红鱼和顾惜朝也站起身来。 “我们出去吃。” “好吧,我也想吃一顿美食。”今天中午,他们在学校一直折腾到下午,中午饭都没吃。 在开车从学校回来的路上,也只在路边的包子店买了几个包子垫了垫肚子。 她还原本以为,像顾惜朝这么挑剔的人不会吃路边小店的东西了,随即一想,他又不是那等身子娇弱的贵公子,不管作为警察,还是作为调查人,总会遇到各种意外的事情。 有时那里还能顾得上饭菜是不是五星级大厨做的,饿肚子都是经常的事情。 车子一路出了警局。 看着霓虹灯下的城市,仍然一片安宁与祥和,叶红鱼的心也变的安宁祥和起来。 顾惜朝开着车,在街道上三转两转,最后到了一条街道。 这条街道并不宽敞,两边都是中型的饭馆。 是S市有名的美食一条街。 这里的饭菜不见得比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做出的饭菜更好,但却有专属自己的独特风味,许多都是传承许多年的老字号。 因为这条街道,是专门用来吃饭的,不时地看着一些已经用餐完毕的客人们走出饭馆的大门,手中还拿着纸巾擦嘴。 也有一些客人们和他们一样,停车在路边,准备进去用餐。 顾惜朝选的是一家很家常的杂粮面馆。 这面馆的铺面并不大,老板是一对面相憨厚的夫妻。 顾惜朝显然曾经来过这里,那老板看到他后,马上脸上堆笑过来打招呼道:“顾先生,您来了,快请坐,这是您女朋友吧,真漂亮。” 顾惜朝点了点头。 这饭馆前来用餐的人也不少,不过现在晚上八点已经过了,过了用餐的高峰期。 但桌椅基本全是满的。 两人坐到唯一一张空的桌子前。 老板将菜单殷勤地送上,样子有些谦卑。 顾惜朝随手点了几样饭菜道:“尝尝这里饭菜的味道。” “嗯。”对吃饭,叶红鱼并不是很挑剔,这样比较家常的饭馆有时给她的感觉更温馨一些。 不管是她还是顾惜朝,相信以他们拥有的金钱,可以随时去世界上许多知名大酒店去用餐,可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已经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昭示什么了。 “七岁后,每个假期,爷爷就把我扔进军营,对我加强训练,那时我的饭量特别大,加上训练量也大,总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 所以,我小时候的梦想并不是当一个军人,也不是做警察,更不是做国际知名的调查人,而是想做一个厨师,开一个属于自己的餐馆,再娶一个漂亮的老婆,然后做出让客人喜欢的饭菜来。” 顾惜朝点了一支烟,却没有吸,就这么夹在手指中,任它一点点燃烧殆尽。 透着烟雾,他低声述说一种小时候的情怀。 叶红鱼闻言真心有些诧异,她没想到,顾惜朝这种人小时候竟然有如此接地气的梦 接地气的梦想。 想想顾惜朝穿着一身厨师白大褂,手中拿着锅勺的样子,她总觉得这画面多少有些滑稽。 但是,这个男人,连他自己也许都没觉察到他的本性里就有一种很不安定的分子存在,让他每天围着锅台转,也只是他童年中想要实现的一种执念罢了。 有的人的生命注定不会平淡地跟清水一般。 而像她这样的女人,也注定身边需要一个同样强悍的男人与她并排而立,而不是那种与她灵魂无法想通的平凡男人。 “其实,我也是个很偏执的人,比如这间饭馆。” “你的意思是说,这家饭馆是你和店主合开的?” “确切地说,资金是我投资的,装修风格也是我设计的,但没等到开业,我就有事去了国外,此后,这么多年,我只是偶尔过来一次,至于每年的收益,有专门的经理人为我打理。 今年年初时,我发现这么一家小饭馆,在过去的几年内,竟然也为了创造了两百万的盈利。 今天,你从路边的包子馆买了几个包子上车时,我突然想起这个地方,就想带你来看看, 我想,作为我的妻子,我人生后半辈子最亲密的人,你有资格参与到我的童年梦想中来。” “嗯,不过,比起你童年的梦想来,我这里也有一个梦想需要有人帮我实现,我希望有一个男人只能每天做我的厨师,只为我一个人奉上美食如何?”片刻后,叶红鱼也隔着香烟袅袅的烟雾悠悠地道。 “当然,我同样也是一个喜欢美食的男人。”就在叶红鱼以为这男人不会直面回答时,对方开口道。 这让她马上觉得这男人的话意有所指,尤其他在说这话是目光分明是盯在她的胸口的,就好似她是那个美食一样。 也是,从来不要指望男人付出不求回报,作为他的合法妻子,又何尝不是他的美食。 店主很快将饭菜送了上来,果然是很有风味。 叶红鱼本来肚子就有些饿,这下更是胃口大开,两人几乎将要的饭菜全吃了个精光。 自己的店,两人自然不用结账。 但等他们吃完饭后,这老板却搓着手似乎有话要说。 “有事?” “顾先生,小辉,您知道,他那个性子,又不是很爱学习,原本我准备让他高中毕业后就来接手这个饭馆,可这小子死活不愿意,最近,一些混子们又常来饭馆找他,我怕他又跟着学坏。 不知道您有没有法子,让这小子去当兵。” “当兵,好,我知道了,会安排的。” “谢谢顾先生,您是我们家永远的恩人。” “没事,举手之劳。” 两人走出这个饭馆后,并没有马上上车。 “我们一起走走。”叶红鱼建议,刚才在饭馆吃的太饱,现在还是散散步,消化消化的时间,更别说,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跟一个男人在夜晚牵着手在街道上游荡过呢。 “嗯。”顾惜朝低应一声,伸手牵住她的手。 她任凭他牵着她的手,她的体温和他的体温相交融,两人就这样一路很随意地走着。 也随意地闲聊着:“我猜,你一定是曾经帮过这个店主的忙,才会跟他一起开店。”毕竟在顾惜朝的世界中,他们认识的人和这店主明显并不属于同一个层次。 更别说几年的盈利两百万,在普通人眼中,这好似是一笔巨款,可在顾惜朝这种接受两亿美金委托的人眼中,这等小钱算什么。 “嗯,几年前,还只有十四岁的小辉被判定为杀人案的主凶,店主不知从哪听到孟氏国际调查社的事情,拿着毕生的积蓄走进了调查社。而那其实是调查社第一个接的单子。” 后面的事情已经不用顾惜朝再明说了,既然小辉还在上学,就说明那杀人案与小辉关系不大。 一阵冷风吹过,叶红鱼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顾惜朝见状,往远处看了几眼。 然后道:“在这等我。” 然后他大踏步向不远处一家店铺走去,这店铺是一个很时尚的店铺,隔着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挂着长长的丝巾,在灯光下,闪着美丽的光。 她就这样站在街道上,注视着他的背影。 风衣的衣摆随着他的脚步摆动,就如同她那平静的心起了波澜一般。 一个骑这进口摩托车的小子从她身边经过,然后又猛地刹车,退后几步,取下头上戴着的安全帽,跟他搭讪:“美女,一个人吗?要不要跟我去兜风。” 她扫了这搭讪的小子一眼,对方虽然没开着骚包的跑车搭讪,但从他身上的那一身装备,和这种可以用来做赛车的摩托车,一看,这小子也是自诩有搭讪本钱的。 她见状,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脱口而出一句优美的法语:“抱歉,我有男伴。”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换了他。”这小子竟然能听懂法语,还回了她一句。 叶红鱼不由满脸黑线,S市什么时候法语这么流行了,在街上随便都能碰到一个会说法语的人。 “警察!我怀疑你与城西的那件奸一杀案有关。”顾惜朝的声音在这小子的身后冷冷地响起,他说的也是法语。 “开——开——什么玩笑?奸一杀案?”这小子闻言,脸色一下变的苍白,看着是吓坏了。 吓坏了。 而顾惜朝还真从怀中,变出一把手铐,将这小子的手给铐了起来。 “警官,你——认——错——人了,你——真的——认错——人了。”这小子结结巴巴地就想挣脱手铐,可是在顾惜朝面前,怎么会有反抗的机会。 叶红鱼最初还以为顾惜朝开个玩笑,吓吓这小子,虽然觉得他有些公器私用的嫌疑。 可看到这小子脸色很不正常,说话结巴,最主要的是,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潜意识喊出来的是,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而不是回避有没有杀人的事实,只是强调警察认错人。 “安静点,到警局有你说话的机会。”顾惜朝开始拿出电话拨打刑侦二队二队长的电话。 这一段时日,S市警局被黑玫瑰和她的同伙们搅合的如临大敌,但并不意味着全市只有这么一件案子发生,也不等于从前的案子全都处理完了。 这起奸一杀案,叶红鱼之所以留意到,是因为它上了报纸。 今天在警局的会议室,大家等待的时候,她无聊时,也看了相关的新闻。 只不过她看的是旧报纸,是半个月前的新闻,一位美丽的女子半夜下班,经过市中心的森林公园时,被奸一杀了。 新闻中还提到,据有关目击者证实,凶手可能是一个耳后边有颗痣的人,而且,附近有摩托车车辙的痕迹。 当时,她看完那张报纸后,坐在她身边的顾惜朝也接过去翻了两下,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就记住了这个案子。 她站立的这个方向,看不到这个搭讪的小子耳后,又没长痣,但顾惜朝站在这小子的身后,想必有怀疑对方的理由。 这搭讪的小子心中只喊倒霉,不就是向路边美女搭个讪呗,没想到美女的男人竟然是个条子,最倒霉的是,还被认出来。 杀人可是重罪,他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竟然糊里糊涂地阴沟里翻船。 玛丽隔壁,真扫兴,他决不能束手就擒。 想到这里,他恶向胆边生,就打算趁着顾惜朝打电话时,撞开叶红鱼这个弱女子逃跑。 叶红鱼开始怀疑这搭讪的小子也许真的是那个奸一杀犯时,就一直留意对方的反应,一看对方的眼神突然变的凶光毕露,就知道对方要狗急跳墙。 当下心生戒备,结果,在这小子用尽全力向她撞来时,她先是身子一闪,然后穿着高跟鞋的长腿对着这小子的后背用力一踢。 这小子背部受到袭击,失去重心,啪地一下摔倒在地,摔的很重,一时之间,竟然爬不起来。 叶红鱼自然也不会给这小子爬起来的机会,用高跟鞋踩在这小子的背上道:“识相一点。” 这小子身上疼痛难忍,双手被手铐铐着,就算想伸出双手掰开踏在他背上的脚,也不能。心中只喊,玛丽隔壁,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硬茬,他这次彻底翻船了。 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街上也是人来人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站着不走了,开始远远围观起来。 但叶红鱼觉得,在这些围观者的眼中,她不像一个警察,恐怕更像一个嚣张跋扈的帮派大姐头。 顾惜朝是给二队队长打的电话,他们先前开车吃饭时,恰好看到二队队长进了前面不远一家饭馆。 顾惜朝这等人,显然是不喜欢做这种抓嫌疑人回警局这种小事的。 果然,两分钟后,二队队长身上带着酒气,小跑着跑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二队的一个警员。 “顾顾问,叶顾问,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呀。”二队这两人上前向他们打招呼的同时,又看了一眼叶红鱼踩在嫌疑人身上的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脚。 “嗯,带回去仔细审问。” 顾惜朝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叶红鱼在二队长打算将嫌疑人给背铐着手押走时,也移开她的脚。 顾惜朝呢,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手中刚从对街店铺买的鲜艳的丝巾给叶红鱼系在脖子上,打出一个好看的结来,然后旁若无人地重新牵着叶红鱼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那警员看着这两人的做派,张大嘴道:“叶顾问,我的女神,果然名花有主了。” “别发愣,这么厉害的女人给你你也要领的住呀。”二队长敲了一下自己手下傻小子的脑袋道。 他现在的心思更多在抓住的嫌疑人身上,没想着天下掉下来一个功劳来,经过黑玫瑰事件的折腾,虽然最终没有抓住那个副教授,但全警局对叶顾二人的能力还是相当认可的。 既然顾顾问说这小子是奸一杀案的嫌疑犯,那么,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刚看了,他的耳边没有痣。” 在二队队长和队员押着那嫌疑人离去前,叶红鱼还特意看了一眼这位嫌疑人的耳边,奇怪的是,对方的耳边并没有任何痣的存在,为何顾惜朝偏偏就认为对方是杀人嫌疑人? “痣可以作假,但耳朵的轮廓是做不了假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新闻中的描述误导了,只留意到痣,却忽略了耳朵上的特征。” “嗯。” 脖子上围着丝巾,感觉暖和许多,这条丝巾自然不是什么大牌子的,更不是什么天然真丝,说白了,只比路边摊的货好那么一点点。 但却比当初在清凉山三号别墅中,这男人要将那么一座豪华别墅送给她,更让她 她,更让她感到温暖。 他们就这样牵着手,面前的路,似乎就像是他们的人生路,很长很长。 也许还有岔路,瞧,前面就有一个岔路。 迎面走来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提着一个花篮的小姑娘。 编织的还算精巧的花篮中放着几支玫瑰花。 这小姑娘看着他们两人,眼前一亮,快步上前道:“帅帅的大哥哥,为漂亮的大姐姐买一支玫瑰花吧。” 这花篮中的玫瑰花品相并不好,比今天李小白手中拿的那束从何兰空运过来的玫瑰花差的太多了。 两人并没有马上回应这小姑娘,实在是因为,这几天,他们的耳边随时都环绕着玫瑰这个词,有点麻木了。 “好!”沉默片刻后,顾惜朝看了看这花篮中的几支玫瑰花,应了一声。 并伸手往衣兜中摸出钱包来,但见钱包中,竟然一块零钱都没有,除了各种卡还是各种卡。 他的表情有点微囧,又伸手在风衣的口袋,以及西装的口袋摸了摸,最后还是没摸出一块零钱来。 当下有些无辜地看了看叶红鱼,意思是,你有零钱吗? “我今天穿的风衣是你帮我准备的。”叶红鱼也无辜地眨了眨眼,她的钱包在手提包中,放在他们的办公室中,也没带在身上。 “这附近有银行吗?”看着这么小的小姑娘,夜晚还出来买花,一定是为了贴补家用,不管这玫瑰花再怎么不起眼,但这个小姑娘却有一颗美丽勤快的心。 凭着这一点,他们也不想让这小姑娘失望。 小姑娘也看出他们手边没有零钱,但还是从花篮中拣了一支开的比较好的花踮起脚跟送到叶红鱼的手中道:“大姐姐,没关系,这支花就算我代大哥哥送给你们的好了,祝你们两人永远相亲相爱。” 说完后,也不等顾叶二人回应,就提着花篮跑开了。 “如果有机会,我觉得这小姑娘比黑玫瑰更适合做一个杰出的园艺师。” 叶红鱼拿着这支玫瑰花,放在鼻子间嗅了嗅,又看着这小姑娘远去的背影道。 人生有时一个不经意的馈赠,也许会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回报。 大概顾叶二人怎么也没想到,两年后,在他们破获一起跨国拐卖幼一女案中,他们又再次见到这个小姑娘。 要不是有今晚这一面之缘,他们也许不会留意到一个小姑娘乞求的眼神,更不会觉得小姑娘眼熟,从而生疑进一步追查。 而小姑娘如果被拐卖到国外,可想而知,迎接她的命运会是什么。 一饮一啄,有时何尝不是天意。 手中拿着这支玫瑰花,在迷离的夜色中,叶红鱼突然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其实每个人童年都是有梦想的,我呢,希望某一天放学,有一个长相跟我相似,很美丽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说,小鱼儿,我是妈妈,我来接你回家了。 可是,这只是一个虚幻的梦想,它从来都没有实现过,那个我幻想中的女人也没有出现。” 面对这个男人,她不由自主地放下心防,将自己心中关于童年最卑微的那一面显露出来。 “我会帮你寻找你其他的亲人的,林岚的确是你的妹妹,但她所谓的亲人却和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也就是说,那些人也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们的亲人另有其人。” “哦,我早已经猜到,不过对林岚,希望以后我们姐妹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了解。”先前因为对身边这个男人有诸多提防,自然也不完全信任林岚这个妹妹。 再加上两人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如果仅仅是因为血缘,还不足以让她为这个妹妹付诸更多的心力。 她们姐妹需要更多的相处机会,彼此了解,至于最后能不能迎来一份迟来的相亲相爱的感情,那也要看天意了。 两人绕了一个大圈,重新回到停车的地方,这次上车后,他们回的仍是水上名苑那个家。 回到家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们打算早点休息。 “真想抱着你一起洗澡。”在叶红鱼准备进隔壁的浴室时,顾惜朝从身后抱着她的腰道。 叶红鱼正要答应那就一起吧,顾惜朝却已经自动放开她的腰,进了隔壁的浴室。 她有些失笑。 大概是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她认为女人自然要自尊自爱,但水到渠成时,刻意的回避身体的交流,其实也不是一种健康的婚姻状态。 看来,这个男人还是介意他们的婚姻不够名正言顺,也许等到真正的婚礼举行之后,他才觉得,是应该占有她的时候。 两人洗澡完毕,他拥着她准备休息,在临睡前,她道:“明天我要去扫墓,你陪我去不?” 今晚说起她童年对母亲的渴望来,她心中其实一直有另一个母亲的影子。 虽然她并没有真正见过那个女人。 那就是养父叶柏成的妻子,她的养母。 这个女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养父从来没告诉过她长的什么样,因为她也从来没见过她,据说在她被收养前,这个女人就死于一场意外。 但养父总会在每年的某个特定时刻,回华夏一趟。 为的就是为养母扫墓。 小时候,养父也会经常带她来,后来她学业忙,养父也不强求她跟着他去扫墓。 南郊公墓三区十七号。这是 七号。这是她养母的墓地。 但墓碑上却只画了一朵郁金香,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 小时候,她不明白为何要这样藏头露尾? 但自从知道养父的杀手身份时,她想,也许,养父不愿意将这个弱点露在别人的面前,才选择了这种处理方式吧。 她之所以决定在这个特定的时间去扫墓,也是想着,养父会不会出现。 “当然。” 在临睡前,她听到了让她安心的回答,开始安然入梦。 南郊公墓三区十七号,叶红鱼将手中抱的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她买的是一束郁金香,这是养父每次来的时候,必带之花。 墓前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她有些失望。 但随即也释然了,除了养母,自个一定是养父生命中最主要的存在,黑玫瑰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养父要是在S市,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之所以没反应,说明他现在真的不安全,更不能出现在S市。 顾惜朝手中同样也抱着一束花,也将这束花放在了墓碑前。 两束郁金香,包装的出奇的相似,看着就是一对。 两人在墓碑前静默了片刻,鞠了躬。 又清扫了墓碑周围。 “走吧。” 对逝去的人,他们也许并不喜欢太多的人打扰她的安息。 他们向陵园的出口走去,穿过一个个的墓碑,偶尔也会见到前来拜祭的人。 在路过一个墓碑时,叶红鱼住了脚。 这墓碑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帽子的女人。 她认识这个女人。 这女人是她那时还在S市上中学时坐在她后座的一个女生,当年她们两人的关系当时很要好。 她现在还记得,这女生的家庭条件很不错,她父亲的生意做的很大,一家人没有许多有钱人的暴发心态,很温馨,对了她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妹妹。 可怎么会在陵园见到她?她的神色憔悴许多,脸色很差,看起来她来不仅仅是来拜祭的,好像家中什么人最近去世了。 在她盯着对方看时,对方也认出了她,眼中射出惊喜的光两步上前道:“红鱼,是你吗?” “是我,韩雪。” “自从你转学后,就再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你还好吗?” “我还好,你呢,你来这里是?” “小雨死了,她死了。”韩雪看向旁边的墓碑。 叶红鱼也顺着对方的目光往墓碑看去。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少女,这让她脑子感觉有些发懵。 神情也有些激动,这墓碑上的女孩小雨就是韩雪那个长的非常可爱的小妹妹,当年她一直很羡慕对方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并有时还有点小小的嫉妒呢。 “小雨她——生病了,还是出了意外?” 算起来她们有十年没有见了,这小雨也就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吧。 “她——她——”韩雪有些泣不成声。 “韩雨,韩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女儿,S市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学生,上月因为吸一毒过量而死。”顾惜朝盯着身侧的那块墓碑,一字一句地道。 “吸一毒过量?”叶红鱼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染上毒品呢? 闻言,韩雪停止哭泣,有些提防地看着顾惜朝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是不光彩的,家中用了许多关系,才没有让媒体将这新闻曝光。 可眼前这个长相气质出众的男人,却一出口,就叫破真相,让她不得不心生提防。 “不要担心,他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负责人。” “原来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老板,难怪,顾先生,求求你,帮我们查清楚小雨的死因好不好?就算小雨真的吸一毒,我们也要知道是谁让她染上了毒一瘾。” 他们韩家私下里也怀疑自家小妹的死因,委托调查社调查,但调查社还没有给出结论。 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调查社的负责人。 “好,我会尽力的。”顾惜朝又看了看墓碑上那小女孩一眼道,他还记得,当年她有一次看到她带着这小女孩走在街上,这小女孩摔倒了,她满心疼惜的样子,那时,他还想,那是别人的妹妹,不是她的妹妹好不好。 如果有可能,等他们以后结婚了,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更好。 但却没想到,当年那个让她很疼惜的小姑娘,就这么死了。 “红鱼,你过来一下。”虽然顾惜朝答的肯定,但相比之下,韩雪更相信自个的老同学。 一把将叶红鱼拉到一边道:“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让你男朋友帮忙查清楚,你知道的,小雨小时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 “放心吧,我也会帮你查的。” “你?”韩雪有些诧异。 “我现在是警察。” “啊?那最好不过,只是没想到你会当警察,我记得你那时是打算当外交官的,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小雨出了这种事情,我妈的情绪非常差,我不能在外边待太久,必须先回去陪着她。” “嗯,好好照顾伯母,改天我去看她。” 和韩雪互留下联系方式后,三人就在陵园门口告别了。 看着韩雪远去的身影,叶红鱼脑子还 红鱼脑子还回想起韩雨小时候可爱的样子。 这小姑娘一直是她和韩雪的跟屁虫,会甜甜地叫她:“鱼儿姐姐,鱼儿姐姐。” 甚至有一次这小姑娘还问她:“鱼儿姐姐你会不会变成鱼儿游走了,让小雨再也见不到你了?” 结果,却没想到十年后再见,当年那个担心她变成鱼儿游走的小姑娘却永远不在了。 变成鱼儿游走的不是她,而是这个小姑娘。 “这个吸一毒致死的案子是归下面的城南分局管的,这已经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学生因为吸一毒死的第三个学生了。”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你怀疑这个学校专门有人向学生兜售毒一品?”叶红鱼这些年不在国内,对这个学校并无什么了解,但只一听,这个学校名字中带着贵族二字,就知道,能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学生,非富即贵。 也是,只有这样的任,才会毒一品销售者的潜在客户,但是最可恶的是,这些人一点道德底线都没了,连这些学生都要祸害,实在不可饶恕。 小雨,你放心,鱼儿姐姐这次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害你的那些可恶的毒一贩,给一网打尽,对此,鱼儿姐姐不惜动用一切力量。 “不是怀疑,是肯定。” “那么说,你打算接这个案子了。” “不,是我们打算接这个案子了。” “好吧,但要怎么查?不管怎么说,要进入学校,我们必然要跟校方事先联络,取得他们的协助。” “下周一,我们将会出现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 “以什么身份?”如果是以警察的身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会有什么进展。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长是我的中学学妹,而我将作为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钢琴老师出现在校园中。” 叶红鱼并没有意外顾惜朝这男人竟然会弹钢琴,这男人长的那手指一看,就是弹钢琴的料,既然敢到艺术学校去当老师,就说明水平不会太次。 “那我呢,教什么好呢?难不成要教小提琴,我的小提琴也是拿过大奖的。”叶红鱼这话倒是实话,因为她跟着养父曾在世界音乐之都住过一年多,也是在那里学会了拉小提琴。 “你当学生。” “学生?我抗议,就算你怀疑我会不会拉小提琴,但我觉得自个做个心理辅导老师完全是够格的。” “为什么,你可以当班主任,当钢琴老师,我却要做学生,我觉得我做个心理辅导老师完全是够格的。” “抗议无效,如果贩卖一毒一品的学生,你觉得我这个老师适合打入她们内部?别忘了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男女比例失调,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女生。” “好吧,当学生就学生吧。”也正好考验考验她的易容技巧。 不过,听说这学校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生,再看看,眼前这个颜值高,很有魅力的男人,她怎么觉得,这男人到艺术学校卧底,怎么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就是不知这学校禁止师生恋不? 周一早,闹钟响。 叶红鱼一睁眼,就看到这男人拿这一套衣服站在她的床前。 “这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服?”叶红鱼坐起身,看着这男人手中拿着的这套在她看来,有些傻白蠢的衣服。 “嗯,马上换上,我会让薛城先我一步送你去学校,中午时分,我才会去学校应聘。” “你确信要我穿这个。” 这校服上身竟然还是水手领,下面是深蓝色裙摆,刚看尺度,就知道并不保守。 ------题外话------ 亲们,下一章是开始伪师一生恋模式了,嘿嘿,想看红鱼女王变成中学生的样子吗?另外,这个案子结束,就要回顾家见父母了,至于红鱼的亲生父母后面还会写到的,当然,还有各种惊险的案件了。 111,校服囧事,暗恋校长 不过,当她再仔细一看这男人的打扮时,不仅嘴角抽抽,心理顿时平衡许多。 一身剪裁合身亮红色的西装,偏偏这西装的衣摆有点长,带点燕尾服的味道。 里面穿了白色的衬衣,偏偏他这衬衣的领口,还有一个略显女式的蝴蝶结。 这蝴蝶结要是一般男人用上这个,不是显的很娘,但却柔化了顾惜朝脸上原本棱角比较分明的线条。 最主要的是,这位大神不知何时还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稍微带点自然卷的假发。 这假发后边还用一个红色的小丝带扎着。 要不是确信面前站在她床前的男人是顾惜朝,她都差点以为对方是白子卿那个骚包的男人了。 但也不得不出承认,这个男人这么一打扮,原本他身上的气质变化极大,显得很有洋味,完全比较符合他作为一个艺术学院老师的身份。 “嗯?”顾惜朝挑挑眉,分明是在问她,这身怎样。 她有些失笑,一时脑洞大开,竟想起,古人问他和徐公谁更美的那个典故来。 但面上她还是很捧场,干脆穿着睡衣起身,像打量大熊猫一般,围着这男人转了一圈道:“不错,很有艺术范。” 她的个性做不出那种扑上去,给对方一个吻,然后星星眼,做花痴状,“哇,老公你太帅了,你帅呆了,帅酷了!”之类的话。 这男人的气质本就是带着些许邪性的,这一身装扮,更是把他身上那一份被掩饰住的放荡不羁的因子完全给释放出来了。 到时,就算他的琴弹的再怎么差,看在他这张脸上,这身条上,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女学生们恐怕都愿意有这么一位男老师来养眼。 可她没扑上去给对方一个早安吻,不等于顾惜朝不知道她刚才想到什么,但他还是很满足她刚才专注看他的目光,当下,一抬手,就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并一低头,就抱着她的腰,深深地亲了下去。 早安吻是这样的吗? 捂眼有没有?那是小女生才做的事情,果然不适合叶红鱼这种霸道女王型。 她承认这个男人的男色其实是很有味道的,所以,开始反客为主。 不可否认,她尽管心理强悍,但回国这一段日子,发生太多的事,其实也积攒了许多心理压力,其中有一部分压力就是从这男人身上而来的。 所以,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想把心中积攒的那些负面的东西全释放出来。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从另一方面就说明男人是最经不起挑逗的动物。 但顾惜朝这样的人自制力往往是高于一般人的,两人唇齿攻占片刻后,他再一次占据上风后,却在濒临失控的那一刻,很克制地松手,将她的身子一揽,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道:“昨晚,我将整个计划从头到尾又推了一遍,决定对原来的计划做个小小的修改,由我今天下午先去学校熟悉一下环境。 办理好你我在学校的一些表面上的手续。 你呢,先待在家中熟悉一下这三份资料: 一份是城南分局关于”韩雨吸一毒致死案“的详细案卷,你先看看,熟悉一下案情,里面也罗列了几个嫌疑对象。 这几个嫌疑对象将会是你接下来在学校必须要认识的学生。 第一份是另外两个绮梦贵族艺术学校死去的学生的详细情况,包括死者在学校的交友状况等等。 你也看看,是否从从中找出三人死亡的内在线索来。 第三份是,学校一些学生的名单,包括对方的家庭背景,社会交际,以及金钱消费能力,这些女生也是重点怀疑对象,如果可能的话,你尽量和她们保持亲密关系,打入她们的小团体内。 我知道,这对普通人来说很有难度,可我更相信我老婆你的能力。 距离放寒假还有一个月,我希望我们能在这一个月内,将整个案子查清楚,这就要你随时灵活应变,最好,让那些贩卖一毒一品的人,认为你是一个很合适而特别能拿得出钱的买家,这样才能打开缺口。 当然,除了这三份资料之外,这是你的书包,里面是绮梦艺术学校三年级的所有课程安排,以及最近功课进度。” 顾惜朝啪啪地交代了一大堆事情,这个男人在工作时,是相当认真的,就算他身体的某个地方还没有完全消减下去,但他的眼神是清明的,思绪是流畅的。 “好,我会认真看的。”想到小时候韩雨可爱的样子,以及她永远被镶嵌在墓碑上的样子,她的心又再次一痛,韩雨不仅是她中学好友的妹妹,更主要的是,她的身上映射了她对兄弟姐妹向往的一种情怀。 而毒一品这可恶的东西,让她的这种情怀受到了沾染。 顾惜朝交代完毕后,就出发去绮梦贵族艺术学校打前站。 叶红鱼开始拿起那些资料,很快地浏览了两遍,她的记忆力很好,大致情节已被她记在心中。 这才起身去洗脸刷牙。 简单梳洗完毕,走到客厅,就看到还搭在沙发上的那套学生校服。 虽说顾惜朝打算让她明天才正式入校,就说这校服明天她才会正式穿。 可中学生的校服她是好久没穿了,还真不知道这校服穿出来会是怎样的结果。 先穿上试试效果,顺便给自己弄一个适合一点的造型。 虽 的造型。 虽然不知顾惜朝从那弄来的校服,但好在尺码是加大的。 她进了试衣间,将这全套的衣服套上。 她的身材毕竟已经不同于那些青涩的小女生,胸的位置明显有些紧,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裙子吗,刚好遮住大腿,露出修长的两条美腿来。不过现在气温变冷,与之相配的还有带毛的裤袜。 她的身材在东方女子中也算高的,一米七一,身材又好,穿上这套校服,立刻穿出一种很不一样的诱惑味道来。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她大概明白一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为何喜欢制服诱惑这东西了,从男人喜欢猎奇的心理来说,这种装扮可以更好地满足男人潜意识中蹂一躏美好满足感。 只是头发怎么弄?披散着自然不成,那和她现在的气质有何分别? 扎成马尾吧,她的脸型偏艳丽,再加上这些年跟着养父走南到北,气质实在有些突出,不符合低调的卧底规则吧。 最后,她站在镜子前,想了想,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从中间分开,编成两条小麻花辫,放在胸前,又用剪刀将她额头的刘海,剪成齐齐的,弄成中间微微有点弧度的刘海。 再用易容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涂抹片刻,显得她原本比较艳丽的脸没那么靓丽,脸型也似乎在视觉上小了一些,青涩一些,整个人清纯许多了。 其实,这是十年前的标准打扮,只不过是校服的样子有些不一样罢了。 打扮完毕,她在镜子边照了照,又对着镜子,调整面部的表情,让自个的眼神显得无辜清纯一些。 又满意地用手拍了拍脸,看来,不止明星能扮嫩,她扮嫩也是萌萌哒的。 出了化妆室,看到那边摆在桌子上的书包,当下很随意地将桌子上的书包捞起来,背到身后,顿时觉得时光好像在倒转一样。 当年上学时是怎么走路的呢?她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干脆在客厅练习练习。正学着少年时走路边蹦跶边踢着路边石子的样子时,门突然从外边打开了。 然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走了进来。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顾惜朝忘记拿什么东西,去而复返,所以,嘴边还带笑,正回头打算说句:“怎样,被我的青春惊呆了没?”时,却发现进门的是一个陌生老爷子。 这老爷爷看着她穿着校服蹦跶的样子,好像心理也受到不小的冲击,一时之间,惊地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身子轻微地晃了晃。 叶红鱼也觉得自个有点傻。 这老爷子谁? 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偏偏,还看到她这一幅傻白蠢的样子。她的女王形象呀,全没了。 “听说小朝结婚了,难不成女方还带了一个。 这臭小子,结婚也不省心,非要娶个比他年纪大许多的,难怪也不给顾老头说一声。 其实呢,在老头子我看来,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凭白多一个女儿来,算是赚了。 小姑娘,是不是没人接送你上学,没关系,老爷子我开车的技术好着呢。我送你去。”这老爷子很快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吐字清晰道。 她被老爷子说的话,差点听跪了,好在她的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这老爷子说的话,基本全都听懂了。 对方大概是顾惜朝的某个长辈,不然也无法进入这安保措施严密的别墅,她可记得,这水上名苑安装的是脸部识别系统。 如果是陌生的脸,也进不来呀。 至于是盗贼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只是这老人家看起来也有七十多了,走路似乎有些不稳,一个人这么走动,合适吗? 还有,这老人竟然误会她叶红鱼是个年龄大的女人,而她现在这幅样子,则被认为是顾惜朝的继女。 老爷子的脑洞也开的太大了,就算两人第一次见面,她这幅装扮把老人家给雷了一把,老人家也把她给雷晕了。 还有,这么大年龄的老人,还开车?确信交警同志不拦驾吗? 如果她的推断没错的话,这老人家应该是一个人从家中偷偷跑出来的吧。 老爷子刚才提到顾老头?说明这人不是顾惜朝的祖父。 不是祖父,又说:“多了一个女儿,赚了。”这等话,分明是精明商人的口吻。 那么,对方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当下,她很快调整情绪,上前两步,扶住老人家的胳膊,将对方搀扶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才道:“外公,难怪顾惜朝说您很平易近人,说我这个当外孙媳妇的一定能让您喜欢上,果然一见外公,我就觉得您不但慈爱,还很通情达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老爷爷就是顾惜朝的外祖父,孟氏国际集团的创始人,孟逸飞老先生。 仔细看的话,就发现对方的面部轮廓,虽然有些清瘦,但其实跟她曾经见过的孟家大姑的面部轮廓很是相似,再加上对方的年龄,就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 只是她记得,先前参加孟氏国际集团的酒会时,记得当时来宾中有人说,孟老先生去瑞士小国疗养身体去了。 她先前对她和顾惜朝的关系,有很大的排斥心理,自然对顾惜朝的外祖父,这个商界的厉害人物,没多加关注。 当时闲聊的人还说,孟 人还说,孟老的腿不好,年轻时参加朝先战争时,一条腿,被米国的炮弹给炸没了,然后不得不因为伤残退伍。 要不然的话,以孟老的级别,现在也会是军中的大佬云云。 但却没想到孟老身残志坚,硬生生以一条腿创立了偌大的孟氏国际集团。 只是孟老爷子的断腿当年受伤后,战场上的条件有限,没有受到好的护理,后来虽然装了假肢,但一到阴雨天,腿根部就会酸疼难忍。 对这样一位老人,就算她从前再没怎么关注,听到对方的事迹后,她不能不心生敬仰。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她很明白,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身体残缺之人的心理体验,有些人挺过来了,但更多的人反而会变的自卑沮丧,彻底丧失生活信心,自暴自弃,还真应该将孟老的故事整理出来,给那些残疾人看看。 只是,第一次和这老爷子见面,就留给人家一种傻白蠢的形象,难不成是她今早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方式不对引发的后遗症。 “等等,你叫我外公?”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双很有压力的目光向她看来。 “是。” “你就是我外孙媳妇?”老人家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突然将拐杖往地板敲的咚咚响道:“那个臭小子人呢?让他给我滚出来,这么小的姑娘,也敢祸害,看我这当外公的怎么教训他。” “外公,您误会了。”看来都是这校服惹的祸。 “误会?我才六会呢?臭小子,难怪结婚都不给我说一声,都是顾家那老头给纵容的。” “外公,你老先喝口茶,我换件衣服再出来陪您聊天。”她虽不知孟老爷子与顾家老爷子这一对亲家的关系如何,但绝对不会掺入这等话题中。 所以,放下背上的书包,很自然地去找来顾惜朝收藏的紫砂茶具,为孟老爷子泡茶。 现在,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换,可整个人气质自然是恢复了她原本的气质。 孟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两只手都放在拐杖头上,看着她行云流水地泡茶。 茶香袅袅。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S市名气最大的一家私立高级艺术学校。 顾惜朝从车上下来,站在校门口,看着那些穿着校服,青春洋溢的女孩子们从他身边走过。 仿佛又想起许多年前,他也是站在这个地方,看着一个女孩子背着书包走进学校的样子,只是,这个女孩如今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想到经过这么多年的谋划,他的人生,他的感情归宿一直在他的掌控之内,他唇角不由地扬了起来。 也许再过十来年,他们的孩子也会像现在这些学生一样,背着书包走进校门。 几个女生走过他身边,又停住步子,在一边窃窃私语:“我听说钢琴三班的班主任又被学生赶走了,不知学校这次,会派谁来当这个新班主任。 还有,你们看到那边那个帅大叔了吧,你说他会不会是钢琴三班新来的老师呢?也许,看在这老师长的这么帅的份上,钢琴三班的那群校霸会给他些面子,不会让他只当几天老师就滚蛋。” “看,密斯林来了,没准你猜对了呢。” 这几个学生口中的钢琴三班,就是韩雨生前所在的班级,一班四十个学生中,有二十三个,父母是亿万富翁,还有十二个是S市各个政一府机一关的干部子女。 剩下的那五个才是学业出色,考进这所有高额奖学金的学校的普通学子。 因为事先看过学校所有教职员工的资料,他也看到了密斯林。 她现在正穿着粉色套装,戴着一幅黑框眼镜向他走来。 对方直直走来在他面前站定道:“是新来的顾老师吗?” “嗯。” “我是夏校长的助理林菲。校长有请。” 这女人的态度客气而充满距离感。 然后率先抬步,在前面带路。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从硬件设备上来看,确实是一座在国内排名靠前的艺术学校,整个建筑风格也呈多样性。 据说当初建校时,设计图是有夏家的那位二女儿特意找法国最有名的建筑设计所设计的图纸。 回国后,又专门到京城设计院求了另一份设计图。 最终这两份图纸都被用到这所学校的建造上,一般来说,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放在别的地方似乎有些不恰当,但这是一所艺术学校,艺术本就有兼容并蓄,各展所长的特点。 从这点上来说,他还是很欣赏夏家二女儿并不认为所有国外的月亮都被国内圆的论调,她还是展现了民族的东西一点不逊色西方艺术的特点。 一路走来,现在是早餐时间,学生们人来人往,但从各个身上都是大牌服装来看,这学校有没有培养出学生的贵族气质暂且不说,但学生的确有钱,难怪,毒一品贩子会盯上它。 可惜,这位夏家的二女儿在这学校建成不久,就因为一场意外,在国外出事,打乱了这学校的权利布局。 然后这学校就开始有董事会暂管,一直等到今年三月份,夏家的小女儿,也就是自己的那位中学老同学从国外学成回国,接下这个学校校长一职。 原本,学校的那些董事会成员早就把这学校看成自己锅里的一盘肥肉,结果却空降这么一位女校长,碍于夏文汐是夏家人,他 夏家人,他们不好明着作对,但在学校的具体事务上,却采取消极的配合态度。 从这学校今年连续发生三次学生因为吸食一毒一品过量致死案来看,自己这位老同学这半年内并没有完全控制这个学校的秩序。 甚至学校中有人贩卖一毒一品给学生,学校上层不可能一无所知,可能有些人甚至采取默许的态度,为的就是逼夏文汐这个女校长离开。 这也是夏文汐夏校长,忍无可忍下,不得不拉下面子请自己出手的原因。 校长助理林菲一路带着他来到校长室外,一路上,两人并无什么交谈。 林菲轻轻地叩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清越又略带几分犀利的女声。 林菲推开门,但并没进去,只做了一个让顾惜朝请进的动作。 顾惜朝进门,很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对方的办公室。 装饰比较素雅大方。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长相有些古典仙气的女人。 也许是为了让她自个显得成熟干练一些,她的着装比较稳重,脸上还戴着一幅黑框眼镜。 但这幅装扮,说实话,虽然适合她现在的身份,但并符合她的气质。 对方抬起头看,看着他这一身骚包的打扮,似乎也有些不太适应,整个人怔怔地。 夏文汐的确有些发怔。 眼前这个男人熟悉又陌生。 夏家和顾家在政治利益和政治诉求上并不紧密,反而这些年少不了明争暗斗。 由于两家长辈的关系,导致两家小辈的关系其实并不亲密。 但因为身份相当,在一些场合也会经常碰面。 但因为自家老爷子多少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是母亲连住生了两个女儿后,在夏家的地位也不如二房高。 十三岁,她刚上初二那年,父亲将他外边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带回了家。 母亲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挑战,再加上本就有轻微的抑郁症,这下,病症更加严重起来,终于在一个深夜,她选择在房间中,割开自己的脉搏。 十三岁对她的人生来说是灰色的,她一度逃离了那个家,但在她离家出走几天后,饿的只能在一个小饭馆打零工,来换取填饱肚子时。 有一天,他出现了。 也许对他来说,找回失踪的她,只是他侦探生活中完成的一个普通案件。 可她现在却仍能记得他找到她说的话:“没想到夏家的女儿这么蠢,遇到事情只会逃避,既然姓了夏,那就回去用夏家的东西来成就自己将来的人生,而不是像一个耗子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自我放弃。”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就转身就走,好似已经知道她的选择是什么。 而她却在那一刻,顿悟了,不管怎样,以她十三岁的年纪,所选择对抗家族的方法其实是相当愚蠢的,她没有生活能力,无法自立,她就算再恨自个的父亲,也不能因此赌上自己的人生。 回到夏家后,她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家族安排处处受制。 她知道,她和他其实在同一所学校。 他就在隔壁班。 她特意坐在靠窗的位置,就是想偶尔看到,他有些臭屁地从窗前经过的样子。 但这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一年多的时间,到了高中,他却突然转学,从学校消失了。 他虽然在学校消失了,但在京中的权贵子弟口中,也越来越变成一个另类的存在。 她觉得他不同于其他世家子弟,不是汲汲营营地在官场上钻营,就是每天醉生梦死地仗着家里的势,过醉生梦死的生活。 他却不同,他就像一朵不羁的云,只能任同龄人仰望。 等她觉察到她每遇到一个男人,总拿那个男人和他比较时,她想,她是喜欢上这个男人的。 从青涩的十三岁就开始了。 但她同时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她可能仅仅是夏家那个蠢女儿罢了。 她知道,就算他在婚姻选择上,打算遵从家族的安排。 可顾家和夏家绝对没有联姻的可能,她和他也没有在一起的客观条件。 她的暗恋,或者单恋,注定只能是一个人心灵的战争。 这次,关于学校学生吸一毒致死的案件,其实以夏家的能力,她完全可以请许多专业人士来协助调查。 可当她知道他就在S市时,再也压抑不住想要见见他的心情,就通过京中的关系要了他的电话,好在电话打过去时,他还记得她是谁,这就足够了。 “怎么,时间久了,不认识了?”顾惜朝挑眉道。 “好久不见。”夏文汐收起复杂的情绪,从办公桌后转起来,轻轻地给面前这个男人给了一个西方的拥抱礼。 只有这样,她才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可她仍从这男人的身体语言判断出,对方对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感。 好在她很快武装起自己的心情,摆出一副很专业的模样道:“既然你已经看了那三位吸一毒致死学生的资料,又将重点怀疑对象放在钢琴三班,那我就不干涉你的具体侦查方向了,如果需要什么协助的话,尽管开口。” “好,除了我暂时担任钢琴三班的班导之外,我还会安排一位女学生进入钢琴三班学习。” “女生?你知道,查这 知道,查这件事情很危险的?” “放心,她就这个实力,更何况,有我看着,她不会有危险的。”说这话时,顾惜朝的语调明显柔和许多,整个眼神似乎也有了轻微的变化。 这种轻微的变化很快被夏文汐扑捉倒了,心中无来由地一种失落,如果先前,她心中还存着一点微小的奢望,如果他对她有好感,那么,以他不羁的性子,完全可以摆脱顾家对他的束缚,那时,就算放弃她现在在夏家拥有的一切,她也毫不犹豫。 可现在她觉得她终于连这一点点小的奢望也没有了,可她心中又实在好奇,是怎样的女孩才能引发这个男人的动心,于是装着试探道:“难不成她是你的女友?” “不,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你结婚了?”虽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个信息对她的冲击量实在太大,因为愕然,她的嘴唇也变的有些发白。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正被一片冰冷的海洋包围着。 “对不起,我想取消掉我们之间的委托。”如果说先前,她请他前来调查,只是想近距离和他能朝夕相处一段日子,但得知他的妻子也即将会同时来到学校卧底调查后,一想到日后,整天都要看着他们两人在自个面前秀恩爱。 只要一想到那种画面,她都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起来,她就像一条缺水的鱼一般,被捆在网里,徒劳地挣扎着。 “你怀疑我的专业能力?”顾惜朝这下真的意外了。 “违约金,我会让林助理付给你的。”说话间,夏文汐强逼着自己站好,伸出手拿出一张支票,想在上面写一个数字。 下一刻,却被他压住笔。 “这么多年,你遇到事情还只会逃避。” “我不要你管,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她猛地爆发了。 “因为我知道对一个只能当朋友的异性朋友乱施温柔,那才是对她真正的残忍。 我希望作为一个成熟的女士,作为这所学校的校长,你能保持一个相对冷静的态度,对我们双方才是最好的。 我可以给你半天的冷静时间,如果你还不愿改变主意。 我会尊重你的意愿,让警方的人员接手,进驻学校进行卧底调查。 再见!” 说完,顾惜朝就毫不留恋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他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时,身后终于传来悠悠的声音:“对不起,是我太情绪化,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蠢,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他一步步向门口走去时,她原本的心痛变成一种恐慌感,好似他就此真的永远地远离她的生命,再也不会出现一般。 他是她在这十几年中最深藏在心中的东西,就这么永远地失去了,她同样承受不住。 于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在明天见见他的那位妻子,看看他喜欢的是怎样一个女子? 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她们也能成为朋友。 只有和她的妻子成为朋友,也许,她在以后的日子中,她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 “你确定不改变主意?”顾惜朝闻言,转过身挑眉道。 “确定!我想我并不愿在你的心中变成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夏文汐已经彻底收拾好情绪,再次显现出她女强人的一面来。 “对了,关于你和楚浩天的婚事,我建议你仔细考虑,如果夏家要联姻的话,楚家真是个不错的对象。” “顾老师,剩下的时间,你可以熟悉一下自个的办公室,或者直接回家。”闻言,夏文汐果断地下了逐客令。 等出了夏文汐的办公室后,他看到手机上叶红鱼发来的一个短信:“你外公一个人来家了,咋办?” 他回了一句:“外公不是老虎,不要怕。”既然她已经开始逐渐适应妻子这个角色,那么,自己的一些亲人,迟早是要见面的。 爷爷对自己自作主张娶妻,自然是极度不满意的,甚至几次打电话时,提都没提她,好似她不存在似的。 但外公却不同,外公为人开明,想必以她的本事和能力完全能够讨得外公喜欢。 他从来就没打算刻意封锁过消息,自然知道,一旦外公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老婆,一定会急着回国。 只要红鱼过了外公这一关,老妈再反对,也怕外公用拐杖敲她。 别墅中,叶红鱼先是陪着孟老爷子喝了茶,然后老爷子问她喜欢下棋不,然后不等她回应,就自顾自地要和她下棋。 叶红鱼一听,汗就下来了。 她是个天才,不错,但天才也不是全能的。 她对下棋什么的,就没什么兴趣,这水平也就只停留在会下这个层面上。 下棋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心机谋略。 可这话倒不全对,叶红鱼发现她和孟老爷子两人,都不能说没有心机谋略吧,偏偏却都是臭棋篓子。 偏偏两个臭棋篓子还下的热火朝天。 甚至连用午饭的时间都忘了。 直到孟隼言的到来,才打断了两个人的棋兴。 叶红鱼是知道孟老爷子的棋和自个一样臭,干脆随心所欲,下到哪算哪。 没想到,却对了孟老爷子的胃口。 让老爷子觉得很过瘾,不像其他人跟孟老爷子下时,就算棋力再高,也会被对方不 会被对方不按常理出棋的方式给弄的手忙脚乱,更主要的是原本算计好好的想让老爷子赢,最后却走的七零八落的。 孟隼言进了别墅,看到叶红鱼这一身打扮,也是嘴角抽抽,觉得三观都受到冲击。 他可不认为这是叶红鱼这个表弟媳妇有易装的嗜好,只是觉得,没想到表弟竟然有这么闷骚的特殊嗜好。 难不成表弟媳今个穿校服,明个就要换护士服空姐服或者其他制服? 又想着表弟媳还是警察一枚,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顾家表弟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制服控。 看爷爷这样子,显然是挺喜欢这个表弟媳的。 看来秦家的大小姐秦曦和表弟之间是完全没啥戏了。 也许是看在孟老爷子的面上,孟隼言这个当表哥的这次对叶红鱼客气多了。 顾惜朝回来时,孟隼言正要和孟老爷子离去。 但看到她这一身校服打扮时,也是愣了一会。 但还是很淡定地和外公表哥告别。 等客人走了之后,他关上门一把将她拉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打算打扮成这样,明天去上学?” “怎么?有什么不合适吧?”虽说今天在孟老爷子面前出了丑,可她觉得她的扮相很不错呀。 “太乖了,不符合你的身份设置。 你现在要记住,你有一个在米国生意做的很大的亿万富翁爸。 受从小在西方长大的影响,个性比较开放,你不受学校校规的限制,可以很自由地想来上学就上学,不想上学就在学校四处闲晃。 你应该是这所艺术学校新的另类女王,这样的你,才会在短时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提供毒一品给学生的人。” “我明白了。”叶红鱼发现自个先前,也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原本她认为做一个低调的转校生,私下里再慢慢查证,才是正常逻辑。 可顾惜朝却觉得用一种反其道而行的法子更有效果。 她觉得比起当一个好学生来,她做一个坏女生对卧底查案更有帮助。 她会世界那么多语言,她的身上时不时很显露出在西方生活多年的一些痕迹来。 这就让贩卖一毒一品的人不会很难把她往警察这个职业上想,因为就算是警官学校刚毕业的女生,她们的身上也不由地会带上警察的气质,而叶红鱼,她身上却没这种让人怀疑的味。 “最主要的是,做一个坏学生,可以光明正大地搞师生恋。”顾惜朝说着说着,目光却盯在她的校服胸口不放,并贴着她的脸,无声道。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有些旖旎时,叶红鱼的手机响了。 她打开一看,是李小白的电话。 “叶姐,黑玫瑰丢了。” “说清楚。” “今天早晨,看守所方面要来提人,聂组长认真查验了对方手中的证件,又和看守所那边的负责人通了电话,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才将黑玫瑰移交给对方。 谁知到了下午,看守所早上押解黑玫瑰的人又来了,让我们组长把人又交给他。 我们组长说,人不是你们早上就带走了吗,怎么现在又跟我们要人,我们从哪再给你们找一个人出来。 结果,负责押解的人说,他们早晨刚把人押走,走出两个街道,我们组长又带人出现了,说有几个重要的问题还需要带回警局询问,就将人带走了,还说让看守所的人下午四点再来接人。 可今天整个上午,组长和我们一直都在警局,哪都没去,怎么可能去截人? 就这样,黑玫瑰这洋婆子给我们搞丢了。”李小白在电话那头很沮丧地道。 ------题外话------ 订阅奖励明天公布,请亲们关注,另外,昨日留言没有抢楼成功的亲们,也会得到柳絮的奖励! 求票票,留言,订阅,各种求! 112,移花接木,霸气登场 在叶红鱼电话响起时,顾惜朝的电话也响了。 其实,两人接到的电话内容都是一样的,都是说黑玫瑰这个洋婆子被搞丢了。 “马上通知下去,封锁机场码头,等交通要道,我和叶顾问马上过来。”顾惜朝果断地下令。 这个时候,追究聂帅和看守所的人谁的失职,那要等他查明真相后再具体对待,有一点是确定无疑了,那就是黑玫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既然人已经丢了,顾叶二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后果,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再怎么埋怨,也是无济于事的。 不过鉴于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有与黑玫瑰的关系,两人都必须去警局了解一下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 叶红鱼回到试衣间,换下那身校服,然后,重新穿上一件黑色裙装,外罩一件酒红色的大衣,将头发很用夹子夹成弯曲状,披散在肩头,然后又配了一顶同色的酒红色呢绒帽子。 整个人显得风姿绰约。 顾惜朝将他那身很有艺术范的衣服换下,换了一套银白色的西装,外加一件银灰色的大衣。 两人换装打扮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五分钟,几乎同时出现在客厅。 “走吧!”他将他的臂弯主动递过来,示意叶红鱼挽着他的胳膊出门。 叶红鱼看着主动伸过来的臂弯,很随意地挎上去,一起出门。 S市警局现在的气氛真的很不好,钟局长刚大发雷霆完毕。 如果弄丢的只是一个普通罪犯倒也罢了,继续追捕就是,或者下发各种通缉令就是。 可这黑玫瑰能普通吗?那是国际有名的通缉犯,全警局这么多天,费尽心思,几乎都要上天入地,才将她从地底挖出来。 结果挖出来才几天,在国际上都有了声势,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人给丢了? 这让他怎么给上级交代,给顾家小太子爷交代。 别忘了,这黑玫瑰害的顾家的小太子爷差点做了鳏夫,将人家老婆和炸弹一起埋到地下,差点弄死,这可是杀妻之仇呀! 最后还是人家自己带人把嫌疑人抓到的,送到警局,不过就是让他们暂管几日,结果还把人给弄丢了。 不管主要责任是不是警局的,但自己手下的兵无能,疏忽大意是跑不了的。 “聂帅,先把你手中的工作交给二队长暂代,等事情弄清楚后,再决定对你的处分决定。” “局长!”二队长不等钟局长说完,就开始为聂帅这个一队长兼重案组组长讲情,丢人这个事谁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聂组长这完全遭的无妄之灾呀。 事情分明是看守所那边的人太疏忽大意,才导致嫌疑人被截走,这个时候,怎么能先追究自己人的责任?应该全力追究对方的责任才是。 “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了?”就在局长挥着手,打算一锤定音时,顾惜朝和叶红鱼双双走了进来。 局长办公室中的人闻言,都同时看向这两人,可仔细一看,心道,还真是沉得住气呀! 一般人听到发生这样火烧眉毛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将自个打扮的跟要去参加宴会一般,如此光鲜亮丽。 好似他们今日紧急回警局不是为了处理棘手的案件,纯粹是来警局一日游了? “顾顾问,叶顾问,局长让聂组长先停职。”二队长昨天晚上因为吃饭,平白被顾叶二人送一功劳,将那个向叶红鱼搭讪的小子逮回来,关审讯室一审,虽说这小子没有最终吐口,但口供却是错漏百出,一看身上一定有重大问题。 现在自己手下的人,正全力取证,力图尽早破案,到时也是大功一件。 他一夜没睡,现在精神还好。 倒不是说他和一队长的聂帅私交又多好,反而平常两队多有竞争,关系不是那么和谐。 可作为警察,说他们无能就无能吧,但这黑锅也太莫名其妙了,看着聂帅这个一队长兼重案组组长可是局长的爱将呀,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要背个严重处分,那以后的前途可就毁了。 所以,他不得不出来讲情,让局长看在顾顾问的面子上,先解决事情,看能否将功补过。 顾惜朝闻言,没有在处分不处分聂帅这个事情上纠缠。 看向聂帅,直接就问:“东西呢?” “东西?”二队长有些不解。 倒是站在局长办公室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的聂帅这时闻言,将手上拿的东西递了过来。 叶红鱼虽然也猜出截走黑玫瑰的人可能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但对这个犯罪手法的具体实施细节也不清楚。 当下,也看向顾惜朝手中的东西。 这是一张纸,确切地是一张手令,上面写着:“经上级领导XX同意,刑侦一队重案组与某年某月某日重新接管roseblank。” 叶红鱼对国内的一些公文类的文件并不熟悉,但既然这手令能骗过看守所派来接人的人,就说明,这手令伪造的真实性相当高。 或者这手令本身就是真的。 不仅如此,当觉察到黑玫瑰丢失之后,聂帅第一时间就向这位上级领导打电话确认,可对方却给了他一个相当令他吃惊的答案。 这位领导说,大概在早晨八点,聂帅打电话给他,说要重新在警局羁押黑玫瑰几个小时,让他开好手 几个小时,让他开好手令,聂帅到时亲自去拿。 事实上,这份手令真的是一个长相跟聂帅十分相似的人拿走的。 也是这个人拿到手令,又以聂帅的模样,在半途截走了黑玫瑰。 事情到了这里,大致情形就是这样,虽然警局的人都可以证实聂帅一早晨都没离开警局半步,可看守所的人,以及那位上级领导,同样也能证实,聂帅在他们面前出现过。 你说,聂帅能不背这个黑锅吗? 叶红鱼和顾惜朝大致弄清事情整个经过后,对看一眼,聂帅被人冒名顶替,看来是一定的。 他们第一个想法就是,黑玫瑰是被她的那位同伙副教授救走了。 可根据他们得到的图像资料,副教授本人其实和聂帅体型和面部轮廓有很大的差异,就算戴上硅皮面一具,进行伪装,想要伪装地让人分不清真假,显然难度系数是很高的。 就算整容业最发达的某国,也大多只是在脸上动刀子,对人的身形气质什么的,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改变。 那么,是谁截走了黑玫瑰。 是这位副教授新找了帮手? 还是副教授和其他的一些犯罪组织团伙联合作案的成果? 当然,在这之前,还要先验证一下,那些来警局接人的人没有被替换身份。 按照常理,遇上这种重犯相互交接的事情,聂帅的职业素养要求他必须仔细验证对方的身份。 来的人一共有十名武装警察,两名带队的正副小队长,一共十二人,这十二人的身份验证全过,这说明对方的身份应该是真的无疑,确实是看守所派来接人的。 毕竟十二人这样一个群体,数字太多,黑玫瑰的同伙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收买或者弄出十二个替换人选来,显然是不现实的,特别这还是在华夏。 至于那位上级领导听到聂帅打来的电话,其实,在电子技术高度发达的现在,特别是西方人本就被东方人更早接触这类技术。 他们如果是处心积虑,打算实行这个截人计划,那么,事先必然会收集办理此案之人的各种信息。 特别是语言信息,然后通过电子转换器,就可以转变成他们想要的声音。 虽说,顾叶二人从头到尾,也参加了这个案子的办理,可他们不是主负责人,只是起了一个技术顾问的作用,没有行政方面的权利和职责。 拥有对罪犯的行政方面的权利和职责的只有负责这件案子的聂帅,以及聂帅的上级,钟局长。 但归根结底,还是由聂帅来负责的。 一旦对方弄清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面前截人看似很冒险,但其实成功率很高。 “等等,顾顾问,您分析的虽然有道理,就算聂组长给那位看守所的上级领导打的电话是电子合成的,可在截人时,那位假扮聂组长的人也跟看守所接人的负责人当面现场交谈了,难不成对方还会口技?”二队长发出疑问。 “这个不难,就拿我来说吧,我会唇语,所以,在对口型方面也有一点小小的能力。 比如说你现在放一段别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出来,而我事先会对一些字音设置一些口型。 然后在与人交谈时,用录音设备放出别的女人的声音,而我配合声音不断做出口型,旁边的人只会认为话音是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把那女人的声音误认为我的声音。”叶红鱼接口道。 当初她在fbi犯罪实验室实习时,就接触过这样的案例。 “还有,对方既然已经截人成功,就说明前来接人的人和聂组长并不是朝夕相处,很熟悉的人,他们对对方的声音辨别力度本就要弱一些。 再加上,对方截人时,是在马路边,路上车来人往,环境很嘈杂,看守所方面的人也不会特意去怀疑聂组长的真实性。 第三,因为双方是公事,交接的过程一定很短,虽然没看到你们提供的路面监控画面,但也知道,双方相互交谈的话语不会超过五句。对方会尽可能地使用短句。 至于从看守所上级领导那里拿手令,且不说那上级领导认识聂组长不,就算认识,又不是朝夕相处的部下,蒙混过去,简直在太简单了。”叶红鱼进一步解说道。 “两位顾问的推断都很有道理,可这次押解的事情,涉及到警局和看守所两方,因为黑玫瑰是重犯,为了安全押解,在此之前,警局方面只有我和李小白知道具体押解的时间。 连局长都不清楚具体时间。 看守所方面也只有所长知道,在准备押解黑玫瑰过去的二十分钟前,看守所那边才派出押解队,人员还是随意抽选的,就是为了避免在押解的路上出问题,那个冒充我的人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好这一切?”聂帅这时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清醒过来,发问道。 “李小白也知道,看来,你们这个押解计划是用电脑程序制定的,这本就是一个致命的漏洞,别忘了,黑玫瑰的同伙副教授本就是一个电脑高手。 只要对方在事先侵入你们的押解程序,只需要对症下药,收集你所有的资料素材,然后再打造出一个可以以假乱真的你来,然后合理地打一个时间差。就可以在你们不知不觉中将人给换走。” “娘的,真不是我们太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二队长听完,好半 听完,好半刻才理顺整个事情的经过,当下低声嘀咕道。 “那---顾顾问,你看,这案子下面再应该怎么查?”钟局长试探地问道。 既然对方犯罪手法如此严密,可能事先早就准备好逃跑路线或者藏身之地,就算警方暂时封锁了各个码头,机场,等交通要道。 但别忘了人家有硅皮面一具,实在走不了,可以暂时在S市潜伏下来呀,警方总不可能长久地封锁这些地方,等风声过了,以对方的能力,完全可以利用各种方式离开华夏。 当然,最差的一种结果就是,对方跟S市的警方彻底对上了,继续制造炸弹案,在S市兴风作浪。 “封锁交通要道三日,如果还没有结果,就暂时放弃追查。”刚才在叶红鱼对在场所有人的解说中,他除了最初分析原因外,后面都交给叶红鱼来详细解释。 如今,他虽然他已推断出对方的大致犯罪手法,但这样胆大心细的犯罪手法不是副教授这样的人能制定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位是国际犯罪界的哪一位?但这种手法说白了,就是一种骗术,只有骗子才喜欢用这么危险的招数,因为这个截人计划本身充满着各种变数。 比如说,第一,就算对方破解了聂帅他们的电脑押解程序,但S市警方系统的人,平常总会碰面的,万一前来押解的人和聂帅关系很熟悉呢? 两个熟人间,就算再为了公事,还会对交谈几句,说几句联络感情的话,那么,假冒的聂帅如果一个言辞动作不到位,就可能引起怀疑,那么,整个截人计划就失败了。 更别说,那位签发法令的上级领导如果同样是聂帅的熟人,或者对方的秘书会不会和聂帅很熟,甚至,在对方单位碰到聂帅一个熟人,这种几率也是有的。 公检法本就是属于一个系统,大家熟悉起来太容易了,聂帅还是S市警局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又是刑侦一队的队长兼重案组组长,大家在公事上与他打交道的机会不少,认识他的人还真不少。 虽说对方对准将黑玫瑰给骗走了,可整个计划的风险性同样不可小觑,如果没有特别的图谋,对方不会冒这个险。 他已经有预感,黑玫瑰再出山时,他要对上的不仅仅是这个女人,可能还有这次救走这个女人的犯罪团伙。 对这样的国际犯罪团伙,已经不是S市警局能够对付的了,所以,他建议钟局长追查上三日后放弃。 “就这么完了?”钟局长满心疑问,他原本觉得将人给弄丢了,压力山大,却没想到顾家小太子爷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事情给揭过了。 如果按照顾家小太子爷的推断来看,还是看守所那边的责任更大一些,当然,自己这方电脑程序给侵入也有责任。 那就先给聂帅放个长假,等这件事情的风声过了,黑玫瑰也不在S市兴风作浪了,再让聂帅回来上班。 毕竟是自己的下级,他可是掐着点给聂帅这小子说给个处分的,就是为了先看看顾家小太子爷的态度。 如果顾家小太子爷迁怒与聂帅这小子,那没办法,他这个处分背定了,如果顾家小太子爷不追究,那他这个当局长和上级的就雷声大雨点小算了。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警局内务组也认可的状况下。 叶红鱼很快就想明白了顾惜朝放弃继续追查黑玫瑰下落的原因。 看来,黑玫瑰与顾惜朝以及她之间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与其现在浪费那么的多人力物力,大海捞针,还不如等对方将来自动送上门来,既然可以抓她一次,又岂会放过她第二次。 现在,还是先处理绮梦贵族中学吸一毒致死案,为韩雨那位可爱的小妹妹讨一个公道为好。 再说,面前这个男人与她的关系貌似有了质的改变,但仔细想想,他们貌似还没谈过恋爱呢? 是不是在学校,由自个发起一场禁忌师一生恋呢? 想想,都有些挑战性,这一次换她来掌握节奏可好? 顾惜朝居高临下地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在座的钢琴三班的学生们。 他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看似没特殊对待,其实对其中三个重点怀疑对象,他很留意对方的言行举止。 果然,其中有一名女生看到他这个陌生的班导后,不是好奇,或者蛮不在乎,而是有几分防备。 在一所艺术学校中,学生的长相最差那也在及格线之上,这个女生的长相不算特别出众的,只能算是中上水平。 她的父亲是S市超市连锁业的龙头,资产勉强也能排到S市二十大富豪之中去。 这样一个富家女,看来似乎不用靠贩卖一毒一品赚钱。 “哇!这是新来的班导吗?看起来好帅。”坐在前排的一个长着圆圆脸的小姑娘小声嘀咕。 “哇,你看他的眼神,好迷人呀,你看他的身材,真想摸摸,不知道摸起来的感觉怎样。”这是典型花痴女生的反应。 “看着这一身打扮挺有味道的,应该有真才实学吧。”这是一向有些清高自矜的某政要女儿的心里话。 “哼,又来一个,都这么老了,帅什么帅,蟋蟀的帅的吗?哪里能跟我们这小小嫩草,小鲜肉比,还不知道能熬过一个月?”这是台下那几个万红丛中几点绿的男生的想法。 至于陪 至于陪着顾惜朝亮相的林菲,果断地被钢琴三班的学生给集体忽略掉了。 “咳咳!各位同学,请安静一下,现在由我来向你们介绍,你们新的班导兼钢琴课老师,米斯特顾。” 林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其实很留意这些学生的反应。 在钢琴三班的历史上,自从上上上上上任班导辞职走人之后,学校连续安排了五任班导,从来没有当满一个月的。 前面四任,纯粹是受不了班里学生的恶作剧,第五任,更惨,竟然成了教育界的败类,因为他涉嫌性一侵女学生,还被学校的某位老师和几个同学当场抓包。 这事情最后闹的很大,最后学校不得不开除那位班导,但夏校长却认为那位班导极有可能是被学生给陷害的。 所以,钢琴三班真不是一半的班,这位顾先生能成坚持一个月吗? 下面的学生听到校长助理林菲的介绍,其中有一个女生昨天早晨在校园见过顾惜朝,当下对身边的同学道:“看吧,我昨天说的没错吧,果然是来我们班当老师的。” “如果是这个帅哥,看在对方颜值爆表的份上,我也就认了。”旁边那女生一边打量着自个昨天晚上做的新的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我先说好,这老师我看上了,你别跟我抢,等我玩过了,要是不想要了,就随你便了。”最后一排,一个将校服剪的满是破洞的的高挑女生道。 她这校服身上的洞,都可以看到肌肤,现在已是初冬天气,也不怕冷。 “凭什么要先让给你,公平竞争,谁先抢到了就排第一个。”旁边这女生倒也穿的很淑女,长相也很乖巧,可这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乖巧。 总之,由于林菲的介绍,钢琴三班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嘈杂的菜市场。 虽然顾惜朝这一身范很不错,但并以为着这些非富即贵的学生会以尊重的态度看待他,甚至她们在谈论他时,都不屑将声音放小一些。 “安静,大家给我安静下来。”林菲手往讲桌上一拍,再次维持秩序。 别看她是校长助理,这些学生明显也不给她面子,这让她觉得在顾惜朝这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面前很没面子。 也许是看在新来的老师这张脸确实能看的份上,这些学生议论的声音终于变小了。 “我简单地说一下,米斯特顾,是维也纳帝都音乐学院的高材生,曾经参加过XX世界级钢琴大赛,获得过很好的名次------”林菲巴拉巴拉地介绍了一番顾惜朝提供给学校的详细资料。其实这份资料上的大多数简历都是真的,只不过拥有这份简历中大多数资料的人是顾惜朝的一个远房堂哥,这位远房堂哥前些年一直对音乐十分钟爱,也很有天赋,本来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 只可惜,顾家的家族产业一直由他们那一房来打理的。 如果这位堂哥不打理,势必就要交出来这部分的权利,最后在那位堂婶的泪水攻击下,这位堂哥只好放弃他成为音乐家的梦想,投身到一家大集团的营运中去。 少年时,这位堂哥做过他一段时间的钢琴老师。 所以,就算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多方查证,也不会发现问题。 “总之,学校这次特意派了米斯特顾来充当你们的班导,对你们钢琴三班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希望同学们在米斯特顾的带领下,能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 林菲觉得接下来也是检验顾惜朝这个当班导的老师的水平了,快速说完之后,就先行撤退了。 走到门口时,她又不免回头叮嘱道:“米斯特顾是校长亲自招进来的,以后工作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到校长室来找我,至于钢琴三班的学生们,我相信,等他们了解米斯特顾的优秀后,一定会很快喜欢上你的。” “嗯,谢谢林助理。我相信也是。”顾惜朝冲这林菲点点头。 等林菲离去后,顾惜朝重新回到讲台,再次扫视着下面这些学生。 最后,目光停留在过道西边的两个空位上,其中一给空位是死去的韩雨的座位,也是自个老婆的座位。 当他认为学生们的目光终于全集中在他身上时,说了当钢琴三班班导后的第一句话:“我是新来的,你们不许欺负我。”下面的学生本打算等着他高大上或者伟光正的就职演讲,然后再见招拆招,给对方难堪,却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一点都不娘的新任班导第一句话是竟然是这么一句。 这让他们一瞬间有点傻,一定是他们今天早晨起床的方式有些不对。 他们原本以为这老师有点男神的特质,现在怎么现在看起来更像逗比? 还是这老师是个腹黑的,打算先向他们示弱,换取同情? 可越是这样,这些学生就越开始闹腾。 “老师,你是不是改,昨晚是不是被哪个男人欺负过?” “老师,你难道不知道,新来的原本就应该是被欺负的不?” “老师,你是猴子请来的吗,是来逗我们开心的吗?” …… 顾惜朝站在讲台下,看着这些学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对他进行各种攻击。 挑事的人本就是他重点怀疑对象,更主要的是,他发现学生对着挑事者有一种不自觉的盲从性。 那么,自个老婆出现在这班级后 在这班级后,会不会打断这种盲从性呢? 想到她今早躲在试衣间中,竟然让他先去学校,他的眼神就有些幽深起来。 原本下面的学生们还尽情地叫嚣着,可叫了一会,竟然发现上面的人没反应,脸上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股笑意就像雨后的蓝天一样,很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他们渐渐收住叫嚣。 他们不信这个新来的老师没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可对方偏偏这么淡定,肯定还有对付他们的大杀器拿出来。 就在他们等待顾惜朝下一步动作时,却见对方从讲台边走到旁边的钢琴前,手指用力地按压了几个钢琴键。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音符,但这些学生毕竟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基本的感知度还是有的,这几个音,让他们的灵魂好似受到了冲击。 顿时叫嚣的心淡了。 真是见鬼了! 顾惜朝没有说话,又扫视了这些学生一眼,他将西装像燕尾服的衣摆一撩。 在钢琴前坐定,什么话都没说,开始弹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是十年前,他让堂哥为他写的,这么多年来,他私下里弹过无数次。 因为这曲子里有他最美好的少年时代,校园时代,还有那个现在成为他老婆的校服飘飘的女中学生。 这些学生并没有第一时间打断他的弹奏,是因为被他那双修长的美手所吸引。 因为这的确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更别说,以他的出身,他的见识,这种气质是很镇得住场子的。 等过了片刻后,全班学生都不由地沉浸在他的琴声中,开始忘记刚才那些浮躁的叫嚣。 这琴声太能拨动他们的心弦了,最主要的是,这首曲子很陌生。 一首这么好听的曲子,他们竟然没听过,这让他们潜意识中觉得自己有些孤陋寡闻,暂时失去了跟这个新来的班导较劲的的嚣张气焰。 等他将整个曲子一气呵成地弹完,自家老婆怎么也该出现了吧,顾惜朝心想。 但可惜,第一个出现的不是他的老婆,而是一位男生。 在警方和学校提供的资料中,对于这位男生只有短短的一句描述。 可在这时,顾惜朝却发现他先前的调查好像忽视了这个男生。 这位男生,他也不是普通人,他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草许良辰。 虽说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男生很少,颜值好,才华好的更少,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许良辰。 因为按照课堂纪律,一个好学生不会在课都上了一半时,自顾自地走进教室来。 偏偏这位校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手插在裤兜里走进来了。 如果从颜值上来比较,这位校草的脸虽然精致,但仍不失阳光,虽然有些青涩,但绝对是杠杠的。 顾惜朝的颜值当然也很高,但他没有刻意遮掩自个的年龄,看起来就更有成熟魅力一些,在一些小女生的心目中,还是觉得帅大叔虽然帅,却与她们有代沟。 校草吗,却是她们的同龄人,年龄上更有亲近感。 当然,让顾惜朝多少有些闹心的是,他发现,这个校草的座位恰好就在自家老婆的旁边。 虽然这样一个毛孩子他还不放在眼里,但心中却想着,一会老婆来了,坐那地方,他每次看老婆时,不是也要看到这毛孩子碍眼的脸吗? 琴声还在继续,但班级中学生的心思似乎已经开始浮动了。 然后他就看到校草许良辰同学,当着他的面走上讲台,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道:“我来上课了,大家好。” “许良辰!” “许良辰!” “许良辰!” ……. 优美的琴声被打断。 全班的女生们就像吃了药一样,亢奋起来。 顾惜朝停下琴声,眯起眼,再次打量这个原本被他忽视的男生。 倒不是说他有和对方争着参加评选钢琴三班最受女生欢迎的男性人物的活动。 而是他从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完美的男生身上看到一种刻意的东西。 这个男声看似很亲切地跟自己的同班同学打招呼,可他顾惜朝是什么人,他明显地感觉到这男生的心被包裹着,他似乎并非真的很享受这种被女学生拥护的感觉。 有很强的表演成分。 偏偏,对方在讲台上抬手,压制了全班学生的欢呼声之后,竟然还貌似纯良地走到他身边道:“是新来的班导吗?我可以回到座位上了吗?” “如果我说不能,就让你这么站着等到下课呢?” 顾惜朝神色很平和,语气很柔和,一点都没表现出对这个校草的任何偏见以及不慢来,似乎好像是和对方在开玩笑一般。 只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生站起来拆台。 “许良辰,老师要是让你站着,我们也陪你站着。” “老师,我们也站着,我们陪许良辰站。” “老师,一起站。” 最后,就连班上那几个存在感不强的男生也跟着起哄。说起的同性相斥呢? 就在这时,教室门外,叩叩,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这个意外,打断了教室内的氛围。 顾惜朝有预感,自家老婆到了,自然不再搭理校草同学向教室外看去。 。 看到对方时,瞬间却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 因为教室门口,有一个女人在倚门而立。 这女人谁,自然是自家的老婆,钢琴三班新报道的女生林扶摇。 因为懒得想名字,叶红鱼干脆把自己那个说是她双胞胎妹妹,现在职业是暗黑法医,又因为怀孕在欧洲待产的妹妹的姓拿来一用,名字吗更是随便起了一个。 此刻,她身上穿着那套校服,可袜裤却穿的是黑色皮裤,黑色长靴,头上戴着一个和校服同颜色的贝雷帽,帽子斜斜地扣在她微卷的棕红色长发上。 如果别人这样打扮,那是有多拙就有多拙,偏偏她这身打扮,有了制服诱惑的味道。 她整个脸上只涂了一点唇膏,但却有一种青春逼人的美丽。 事实上,人家也不老,才二十四岁,正是女人一生最美的季节。 教室内的学生已经被她的出现给吸引了,就连还站在讲台上的许良辰这时也很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向她。 如果这样倒也罢了,偏偏她的行径比先前走进教室的许良辰这个校草还嚣张。 直接从教室门进入,旁若无人地从站在讲台上的许良辰面前经过,就好像没看到这一号人一样。 直直地向还站在钢琴前的顾惜朝走去。 她脚上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铿铿的声音,就像鼓点一样,踩在全班学生以及顾惜朝的心防上。 最后,她在顾惜朝面前站定,但却侧身,面向全班同学道:“大家好,从今天起,我将成为你们中的一员,记住我叫林扶摇。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扶摇。” 说完之后,她又回头,看了顾惜朝一眼道:“请问,你是这班的班导?” 顾惜朝点点头。 “很好,从今天起,你归我了。”说话间,叶红鱼伸手将顾惜朝往原本弹琴的椅子上一推,让顾惜朝面对全班学生坐下,然后她大喇喇地撩起校服的裙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占据了顾惜朝的大腿侧身一坐,露出穿着皮裤的大长腿。 然后,一只胳膊揽住了顾惜朝的脖颈。做出宣示状。 这是什么节奏,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因为实在太意外了,他们原本以为他们钢琴三班的学生在整个校园中已经够嚣张了。 却没想到,这位新来的新同学更嚣张。 最主要的是,这位新同学真的很漂亮,很有味道,个性太过霸道,眼神太有侵略性。 亲自将叶红鱼送到班级的夏文汐校长也惊呆了。 她站在教室门口,被所有的学生都忽略了,也没感觉到。 在昨日,自从听到他的老婆也要前来卧底,并要在钢琴三班当学生,与他朝夕相处时,她今天一早就有些心神不宁,一直再等对方到达。 可等见了对方后,虽然觉得对方的穿衣有些不伦不类,但想到对方的身份,美色却一点不逊色自己,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但其他真没看出啥来,刚才在自个办公室,对方可是一副乖乖牌的模样,甚至看起来整个人的气质有些浮丽。 她当时,她还觉得,他选女人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可现在是什么鬼,自从来到这教室门前后,这女人好像被外星人一下给附身了,来了个华丽大变身。 震的在场的人,都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难不成这才是这女人的真面目,还是这女人有双重人格,善于不断变身给人看。 说实话,顾惜朝也没想到自家老婆会以这种震撼的方式登场,来向钢琴三班的所有学生宣告:“我林扶摇,来了,从此钢琴三班将成为我引领的时代。” ------题外话------ 感冒严重,没来得及整理奖励楼层,晚上整理,推迟一天公布。 113,拳脚相加,异样校草 叶红鱼也很满意自个制造出的震撼效果。 顾惜朝这家伙,虽说来这学校当老师,刻意掩饰属于他的锋芒。 可有一种男人,就像布袋里的锥子,就算他再刻意地将锋芒藏在布袋中,总会被那么几个有识之女给盯上。 这艺术学校,满地的美女,虽说大多比自个小上那么七八岁,和顾惜朝有个十来岁左右的年龄差。 可十岁算什么,有杨振宁和翁帆的例子在前面,说明对男人来说,年龄永远不是问题,只要智商才学地位足够高,总会有些女孩像小蜜蜂一样很勤奋地试探着去采撷。 至于能不能采撷成那是另一回事,可蜜蜂飞过的嗡嗡声,其实也很扰人不是。 所以,她打算从一进这个校门后,在宣告自己到来时,也同样宣告自己的对这男人的所有权。 当然,她也知道,像顾惜朝这样的男人,他见过的美女不知凡几,艺术学院这些青涩的小骨朵可能还不会被他放在眼里,根本不用考虑他和其他女生来一场什么禁忌师一生恋之类的。 可她同时也知道,顾惜朝这样的男人,他不去做,是一回事; 她宣告她对他的主控权和占有欲是另一回事。 因为这间接地表示着,一个女人是不是在乎他,她是不是开始在乎他,如果这个男人真的也喜欢她的话,不会不在乎这一点,因为爱情中的人心是很小很小的。 尽管以他的聪明,多少也知道这里面有自个些许表演的成分,但这就已经足够。 谁让他们的婚姻实质是从一项委托开始,而不是和世界上大多数男女一样,先恋爱,情到深处再领证呢? 可等到她进了校长室,见了那位长相比较出尘,本身气质一点都不像个女强人校长时,她马上很敏感地意识道,合着这里还有这么一位等着自己呢? 虽说这位女校长已经尽量掩饰了,可她是谁,她是学心理学的,虽说还没修炼成千年的狐狸,可这女校长的这点段数,怎能逃过她的眼睛。 尤其是当对方说,亲自要送她到钢琴三班时,她心里的那个小恶人,就嘿嘿地笑了。 看来对方是想看看,她和顾惜朝这一对卧底夫妻,在钢琴三班怎么重逢呢? 看姐不震晕你! 果然不出她所料,顺着眼睛的余光,她已经看到这位美女校长不太亲善的脸色了。 倒是顾惜朝此刻的眼神,很值得玩味呀。 还有这家伙,不是自认为自制力超人吗?怎么腿间那部位开始有反应了。 不仅顾惜朝的眼神值得玩味,下面钢琴三班学生的眼神也告诉她,她想要达到的效果达到了。 的确,钢琴三班的学生觉得自从进这学校以来,也是经历过许多事的。 但从没有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么跌宕起伏,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已经够彪悍了,却没想到,这新来的女同学,更彪悍,行为更大胆。 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自个班上虽然有许良辰这么一个校草,但却没产生一个在学校足够惊天地,泣鬼神的校花,实在有点遗憾呀! 可现在,他们心中已经有个预感,他们渴望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了。 更为奇怪的是,看着讲台附近的三个人,他们竟然觉得,随着这位林扶摇同学的出现,许良辰这位校草的光芒好似减弱了许多。 而那位他们刚才自认为有些娘,但看不清深浅的班导,就这么理所当然让这位林同学坐在大腿上,搂住脖颈,宣告占有权。 偏偏这两人组成的画面没有诡异感,反而很有视觉冲击力,特别是这位班导的神情此刻很淡定,就好像现在不是一个女学生正坐在他的大腿上,而是一颗毛毛虫很傲娇地落在他的腿上一样。 下面的女生们,刚才虽说对顾惜朝这个新任的班导有几分觊觎的意思,但那还只是停留在说说的阶段,下一步的动作,还没有开始计划呢? 却不想现在这个自称林扶摇的女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家到来的第一天就给她们上了很震撼的一课。 这让她们一时间,心中也有点酸溜溜的感觉,想张口,让这个嚣张的女生从班导的腿上滚下来。 或者直接向新任班导抗议,作为老师,怎么能任凭学生这么放肆大胆地对他呢?还要不要老师的脸面了? 可这只是她们心中的想法,要让她们当众说出来,她们却发现自个的底气有些不足,因为他们对那一对男女实在太陌生,根本把不住对方的脉。 所以,刚才,还很喧嚣的课堂一下子变的沉寂下来。 因为她们在静等事情怎么收场。 站在教室门外的校长夏文汐此刻心中更是五味俱全。 她请这夫妻两人是来查案的,不是当着全班同学以及她的面来秀恩爱的! 还这么嚣张? 就算他们不是真正的老师和学生,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学校的课堂,不是他们家的卧室。 他们不该注意影响吗? 正在她没有想好,要不要出声干涉时,顾惜朝终于开口了。 “这位林同学,你该做的自我介绍已经做了,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可以回到座位上去了,好吗?” 顾惜朝虽然很享受温香软玉的感觉,可当他的身体某个部位也苏醒了时,他就觉得,自家老婆现在的行为很值得商榷 现在的行为很值得商榷了。 如果这是在家里,他恐怕会忍不住,想要立刻就占有她。 “是吗,班导是要让我现在就离开吗?”叶红鱼屁股磨蹭两下,又眨了眨眼。 眨眼这个动作,说它调皮吗,又带着几分魅惑,说它是媚眼吗?它偏偏又带着几分可爱。 更主要的是,她刚才说的话相当地语带双关。 “嗯?”顾惜朝侧身微笑发出一个低音来。 他笑的一片温文尔雅,落在下面学生的眼中,就觉得这个新来的班导至少很有绅士风度,他没有因刚才这位女学生的大胆行为而恼羞成怒,然后再来一段老和尚念经式的叨唠, 什么做学生的,就应该将心思放在学习上啦,什么不该这么早恋爱啦,不该对老师做出不敬的动作啦,等等等等。 “慢着!”就在叶红鱼打算见好就收,并顺势站起来,下班有一个女生站了起来,并出声道。 咦,这个女生可是在韩雨之死嫌疑人的黑名单中。 她倒要看看,这女生想要做什么?叶红鱼眯了眯眼睛。 本来,她还想着用什么方式从这女生身上打开缺口呢,没想到,对方这时却主动跳出来了。 主动跳起来的女生名叫容若,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可她在全校的名声也不低,更是钢琴三班当之无愧的大姐头。 因为她除了在校内比较霸道之外,还和校外一些混子们有关联,所以,理所当然地上了警方的黑名单,更主要的是,据说韩雨生前,是和她有过冲突的。 容若也眯着眼看着上面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还被校长亲自领到班上的嚣张女生。 原本她不打算这么快与对方对上的,反正对方直接下手的目标,这位新任的班导也不是她的菜,可看到许良辰的目光自从这个林扶摇出现之后,就一直不时地停放在对方身上时,她就感觉到心中的那一团火,再也压不住。 当下,就冲动地站起来,她才是钢琴三班女生的头,而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 她必须要给对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在钢琴三班,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便嚣张的。 嚣张是需要资本的。 当看着所有人的目光终于全都转移到她身上时,她才离开座位,一步步地向讲台上面走去。 可惜,她今天穿的是球鞋,走不出这个林扶摇走路时走出的那种声音来。 最后,她在这个林扶摇面前站定。 很凑巧,两人的身高恰好一样,可不知为什么,对上对方的目光,她却仍有一种屈辱感,觉得对方似乎显的比自己更高一头。 “你有事?”叶红鱼斜扬着头道。 “你凭什么在全班同学和班导面前放肆,你凭什么?”她质问。 “先报个名上来?”叶红鱼的意思是,你说呀,你凭什么又对我喊,当然,她这也是故意的。 “报个屁的名,既然你不要脸,我现在就想抽抽你的脸。”容若已经感觉到,要逞口舌之劳,她可能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所以,她直接上巴掌了。 看着这女生这么无礼,叶红鱼头一偏,躲过了。 但是接着她反而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看着对方道:“你确信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和我上演全武行?” 下面原本就在看戏的小伙伴们发现这剧情不知不觉中竟然转折到这个份上了,再次惊呆了。 不过,却让他们更期待了,虽说他们刚才一时之间,都有些慑服与新来女生的女王登场的气势,可容若也不弱呀,是班中当之无愧的大姐头,只是没有想到,这两人相见不到一个小时就对上了。 好期待呀! 到底新来的女王是不是纸老虎,容若害能不能在班上继续维持她大姐头的气势,可能马上就要见真章了,这让他们怎么能不兴奋,幸好今天没有逃课,才有幸看到这一幕。 “容若,别闹了。”偏偏在这气氛紧张,火花四射时,旁观的班导米斯特顾没有出声阻止,校草许良辰同学反而率先出声阻止了。 “闹?我怎么闹了,我只是想教教我们这位新来的同学,做人的道理罢了。”本来她就满心怒火,又见喜欢的许良辰为对方说话,难不成真的只见一面,就被这狐狸精给迷住了。 “各位同学,现在下课休息,二十分钟后,我们再上课。”顾惜朝这个这会被无视的老师,似乎这时终于记起了他的职责,站起来道。 但可惜的是,全班所有的人,包括那位一直立在门口的女校长都没走。 大家似乎都在等事情进一步发展的趋势,在没有结果之前,都不舍得让这一幕戏就这样落幕。 所以他们都安静地坐着,前所未有地乖,满脸期待地看着上面几人,等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教我做人的道理,呵呵?那我也顺便也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活在这世上,有些事不该做的就不要做,有些人不要招惹的就不要招惹,可懂?”叶红鱼冷笑一声道。 如果这个女生的确与整个吸一毒致死案有关,应该是她来教对方做人的道理才是,做人,你自己怎样生活倒也罢了,但不能随意扼杀别人的人生。 脑中又一次闪过韩雨小时候那张可爱的小脸,她的心也变的冷硬起来。 当下也懒得跟这女生在进行口舌之劳, 口舌之劳,话音一落,一抬腿,就像踹垃圾一般,向对方踹去。 容若既然敢向叶红鱼挑战,自然是有属于自己的几分底气的,她是跆拳道黑带,又跟两位叔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自认为还是很能打的, 看着叶红鱼的腿踢来,身子忙向一边一躲,然后翻身侧踢,对准叶红鱼的脸。 她很想踢花这狐狸精的脸。 等她的脸花了,看她还能迷惑谁? 叶红鱼的手脚对付顾惜朝这样级别的对手往往处于劣势。 可对付容若这样的人,她开始还处于试探阶段,可等你来她往地过了几招后,她渐渐把对方的底给探了出来,觉得这女生和普通人比起来,身手的确不错,可出手却一点也不良善。 当下,觉得没有必要在纠缠下去了,该给对方下一个狠手了。 这个意念一动,连住几个动作,她的脑子飞快侧写着对方的心理,看对方在下一刻怎么反击,所以,她很自觉地露出一个破绽来,让这女生粘上来。 粘上来她就输了,果不其然,下一刻,她的皮靴就硬生生地将这女生给踢飞出去了。 不仅踢飞出去了,这强大的冲击力还将站在一边的许良辰给差点撞到了。 可惜,这位校草同学在容若飞过来时,身体很巧妙地往后一让,就让容若飞过去,啪地一下撞在墙壁上,又反弹了一下,才落到地上。 然后就此昏死过去,不动了。 哇!下面的学生这下子,是彻底的惊呆了。 这已经不是女生相互之间的花拳绣腿了。 而是要人命的打斗呀。 容若平常在女生中那么嚣张,就是因为她很能打,但在这位林同学的手下,纯粹被人家打成渣渣了。 如果说他们最先觉得林扶摇这个女生,太嚣张了,可现在他们觉得这那是嚣张呀,纯粹是危险呀。 可是也太酷了有木有。 这才妥妥未来的武打高手的范呀! 难不成从此以后,钢琴三班真的进入林女王的统治时期? 容若就这么败了,她就这么甘心,为何不爬起来,抹掉唇边的血,然后就像超人附身一般,像武侠小说中绝地反击一般,将林女王揪起来一阵摔打,然后,剧情斗转。 可惜,这只是存在于他们的想象中,事实上,容若还像死尸一样在墙角躺着。 而林女王,已经重新拉好校服的裙摆,将打斗时飞出去的贝雷帽重新戴在头上。 然后并没有在讲台上方多做停留,肩膀上搭着书包,踩着皮靴,铿铿地,摇曳有姿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定。 在坐下之前,还对坐在后排的两个女生很礼貌地点了点头柔声道了声:“你们好。” 多有范呀! 随着叶红鱼的落座,那位许良辰校草,嘴角也噙着一抹笑走下讲台,对和他坐同桌的叶红鱼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 叶红鱼斜睨了对方一眼,随口道:“你刚才怎么也在台上?”她出场迟,难不成这个资料中的校草男孩刚才再给自家老公难堪? “额,我进教室有些迟。”略微迟疑了一下,许良辰才声音悦耳地答道。 “既然知道自己迟到,那就记好,下次别在我看中的男人上课时迟到,那样,会导致我的心情很不爽,可明白?” “嗯,我会向林同学学习,按时上课。”许良辰放低声音道。 顾惜朝的眼角跳了跳,不就是一个小屁男孩吗?自家老婆和对方说的那么欢做什么? 但他再一次记起了自个作为班导的责任,来到昏迷过去的容若面前,蹲下身去,像检验尸体一般,在对方的脸上拍了两下,然后站起来道:“没啥大碍,你们两个,扶她到校医务室去躺一会。” 他对后排的两个女生道。 这两个女生闻言,乖乖地起身,很费力地将容若从地板上拉起来,然后搀扶着出了教室。 这时从头到尾,看了这一场好戏的夏文汐校长终于彻底回过神,脸上带着些许怒气,走进教室,向顾惜朝看了一眼道:“米斯特顾,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校长。”顾惜朝最后往叶红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跟在夏文汐校长的身后而去。 他这一离开,全班所有的学生终于再次活了过来,一瞬间,全都围到叶红鱼的身边道:“林同学,你原来在哪个学校,我们怎么没听说过你?” 毕竟像林同学这样出色并危险的学生,看起来家庭出身也不错,不可能在S市所有学校里默默无闻呀。 “我吗,六岁之前是在S市生活的。”这句话当然是用汉语说的。 “七岁吗,就到了美人鱼的故乡。”这句话是用丹麦语说的。 “八岁吗……” 接下来,分别是法语。 俄语! 葡萄牙语! 西班牙语! 日语! 韩语! 土耳其语! 等等等等! 如果是开始的英语还有人能听的懂,日语,班上也有人能懂,但剩下的都是什么鬼? 自我介绍完毕,叶红鱼最后用一句汉语做了完结陈词:“上面吗,就是我在七岁之后的经历,刚才我一共使用了十二种大语种语言,又用了十二种小语种语言自我介绍。因为在此之前,我都去过这些国家,现在你们明白 在你们明白了没?” “明白了。”有女生弱弱地道,其实,她除了前面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其他都没听明白,但在林同学女王气场的笼罩下,她不敢说不明白。 “其实,中间的我都没听清楚。”那位向来比较清高自矜的女生坦白地道。 “没关系,我再解说一遍。”对这位女生,叶红鱼态度要好一些,因为在警方的案卷中,曾经记载,这个女生虽说和韩雨的关系一般,也很清高,但私下里曾经阻止过韩雨吸一毒,所以,她的态度就比较柔和。 当下叶红鱼又用汉语巴拉巴拉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她这么高调,倒不是真的显示她是个语言天才,有多厉害。 而是再一次告诉这些学生,她是真的真的不像是警察,而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插班生。 这也能解释她的个性为何那么张扬。 甚至,她刚才还在自我介绍时,提到在国外有吸食大一麻的经历,在世界上有些国家,吸食大一麻是合法的,并不能算在毒一品。 这也是向别有用心的人暗示,她有钱,并不介意尝试这些东西。 因为,他和顾惜朝早就知道,学校的学生吸食的毒一品,并不是像海落因的这种,而是一种通过新型技术制出来的新型毒一品。 另外,根据警方和孟氏国际调查社的相关资料显示,S市一定存在一个相当大的制一毒窝点和贩一毒网络。 而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只是这个小小的环节上的一个点。 能否通过这个点打开整个网,这才是顾惜朝涉入此案的最初目的,至于在墓园偶遇韩雪,纯粹是个巧合。 然后他又顺水推舟,让叶红鱼和他一起参与进来。 现在全校知道他们身份的只有夏文汐夏校长,也是他们现在最先排除出怀疑对象外的人选。 顾惜朝选择信任这个女人,想必自然有信任其的理由。 但她对这个女校长的信任值并不高,比如说,现在中间休息的二十分钟都到了,顾惜朝还没从校长办公室返回来上课。 不过,等到下一节课的讲授声乐理论的老师走进教室后,她才感觉到自己刚才其实也走进了一个思维误区。 谁说钢琴三班的代课老师只会是顾惜朝一人呢? 这位声乐老师,是个老头,据说原本是京都某艺术学院的教授,退休后,回到S市居住,也不知夏文汐从哪知道的,硬是将这老头挖出来,到这艺术学校当声乐老师。 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说话很风趣幽默的老师,钢琴三班的学生还是很尊重的,他们也觉得跟一位老爷爷较劲,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这位老教授,学生桃李满天下,据说有些人都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和导师,在社会上很有名望,有些甚至都挂了什么委员的名头,也是很有背景的,不是能任他们随便侮辱。 这些专门的声乐知识,对学过小提琴的并不难,难得课堂上大多数学生都在认真听讲。 也就说明,这一班学生大多数叛逆,但并不等于就真的坏的没治了。 想了想,她低下头,从书包里摸出一幅眼镜戴上。 这幅眼镜是特制的,可以将她身前身后左右的情形都收归眼底。 这样是为了仔细观察,这些学生的上课情形。 凡是那些上课睡觉的,躁动不安,精神不振,打呵欠,流眼泪的。 这些症状,有一部分就是吸毒的症状,这些人就是她的重点观察对象。 之所以特意选择钢琴三班,是警方的调查显示,钢琴三班是最可疑的。 为了方便调查,她和顾惜朝都选择住校。 顾惜朝自然是住在学校安排好的员工宿舍中,她正打算晚上再上门去拜访呢。 而她则被安排在女生寝室中。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典范。 她所谓的学生宿舍,并不像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八人一室,四人一室,或者两人一室什么的。 它是每个女人都有一个独立的两居室寝室,里面有置衣间,卫生间,浴室等等,硬件设施相当齐全。 这也方便了叶红鱼卧底。 毕竟,她在某些方面,早就告别了十几岁的青春,总会带出一些成人痕迹来。 作为一个以女王形象出场的人,她早晨来上学时,还被顾惜朝安置了一个司机。 别看这位只是司机,其实他和顾惜朝清凉山三号别墅里的那位管家先生一样,也是毕业与管家学校的,跟顾家有莫大的关联,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 她的行李什么的,都有这位司机兼管家先生专门打理。 不过,坐在她身边的这个校草许良辰,他一直不时看她做什么? 其实从刚一进教室,她就发现对方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不经意地投注在她的身上,包括现在上课时,对方的注意力和她一样,并非完全放在老教授的课程上。 是她露出什么破绽了? 还是这个男生以前见过她? 应该不可能,这些年,她一直不在国内,至于这个男生先前之前出过国没有?这个资料中并没有显示。 也不知为何,她对这个长相清俊阳光的小男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是她同样试图侧写对方的心理,却发现,就如同最初侧写顾惜朝的 写顾惜朝的心理一般,她很难得出准确的结论。 这个男生总给她一种看不清楚的感觉,这让她本能上就对这个新同桌多了一份提防心理,很难将对方当成一个无害的小弟弟来看待。 老教授的课就在她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 学校中午休息的铃声响了,也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 也许,作为主动出击的一方,她应该找自家顾老师一起来个午餐约会? 不过,没想到身边的这个男生却率先提出了邀约:“林同学,一起去食堂用午饭吗?” “如果你不介意和米斯特顾一起去用餐的话,那就一起走。”她站起身来,合上书本,取下眼镜放好,将带着密码的书包锁好,抬头道。 她也想探探这个校草的底。 “林同学和密斯特顾都是新来学校的,对学校的环境不熟,不如就由我做个简单的向导带如何?” “你在献殷勤吗?可惜本姑娘喜欢的是密斯特顾那种成熟而有艺术家气质的男人。”叶红鱼盯视着这个大男生道。 “就当是,又如何?” “那走吧。” 说完,叶红鱼就不再搭理对方,很潇洒地踩着皮靴,铿锵有力地向顾惜朝所在的教员办公楼而去。 看着叶红鱼和许良辰的背影。 有女生小声地说:“难道林女王和许校草原本是认识的,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快走到一起了?” 作为许校草的忠心粉丝,她怎么觉得,自己喜欢的男生,走在林女王的身后,就像一个仆从一样,一定是她的错觉。 “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灯,随他们怎么弄。”那位清高的女生道。 “果然女王女神什么的,都不属于我们。”班中那几个可怜的男生心想。 学校其实也是一个最适合传八卦的地方,早晨在钢琴三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在学校传播开来。 不仅其他的班的学生看到那么一身另类打扮的叶红鱼纷纷驻足,纷纷避让。 谁让这位可是将学校一霸的容若给打的昏迷不醒的主,多凶残呀。 但又因为好奇,她们在不远处小心窃窃私语。 同样,教员办公室中,顾惜朝也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 有些老师已经在幸灾乐祸这位新同事的悲惨遭遇。 当然,也有人酸溜溜的想,怎么没有女学生向自个大胆告白呢,好歹这学校的女学生大多长相都是及格水平的,总比家中已经上了年纪的黄脸婆诱人吧。 真不知道这些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姑娘都是什么眼光,但转眼又一想,这学校的女学生大多都是非富即贵的,可也不是他们随便能招惹的。 没看到钢琴三班的前班导,现在还背着一个性一侵女学生的污名吗?据说自从离开学校后,不仅各个学校不待见他,就连他的家人出门,也常常被路人追着骂呢,想想都有些恐怖。 就在这些老师们东想西想,准备去吃午饭时,叶红鱼出现了。 她叩叩在半开的门上敲了敲,引来众人瞩目。 然后她就旁若无人地,走向顾惜朝的办公室前,屁股向上一挪,就斜坐在了顾惜朝的办公桌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顾惜朝手中的笔,轻轻地向外一撩道:“密斯特顾,我邀请你跟我一起去用午饭,可好?” 办公室正准备去吃饭的老师都睁大了眼,虽说他们早就猜到眼前这位女生就是今早八卦绯闻的女主角,可真正见到对方的做派后,脑子都同时冒出一个一句话,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是真的很嚣张! 很不一般地嚣张! 就在他们等着顾惜朝回答时,从隔壁的办公室中走进一个穿着运动衣,偏偏又戴着副眼镜的男教师,打断画面的和谐。 “嗨!你们好,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用餐吗?” 看到这位男教师,叶红鱼的瞳孔顿时放大,怎么白子卿这家伙也来学校了。 原本他这一身打扮还算正常,偏偏弄了一个竖起来的,染的五颜六色的发型。 先前,在追踪黑玫瑰的同伙,副教授的事件中,到了后期这家伙就消失了,原本她还以为这家伙有什么事暂时不能参与了。 却没想到这家伙也来学校卧底。 既然顾惜朝和自个是同时进校的,那就说明白子卿这家伙进校的时间至少比他们两人早一段时间。 要不然,一起进校,又时常在一起的话,也是很引人怀疑的。 只是看这家伙这一身打扮,应该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吧。 转眼一想,叶红鱼就猜出了顾惜朝让白子卿充当体育老师的用意,因为从一个学生的体能训练上,更能看出这个学生是否健康,是否吸食毒一品。 “这位想必就是新来的转校生林妹妹吧,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秦子柏,是钢琴三班四班的体育老师,听说林妹妹的身手很不错,想必体能也很好,在上体育课时,也要加油哦……”白子卿做出一副善良热心的好老师模样巴拉巴拉。 叶红鱼很想眼角抽抽,这林妹这称呼真的适合她吗? 还有,说话就说话,这家伙这是演戏演上瘾了,还特意用他那桃花眼,不断给她抛媚眼,弄出更娘的动作来。 办公室内的其他教员心道,真是极品都往一起凑,他们这些正常人还是赶紧退散吧。 就说这位秦子 说这位秦子柏老师吧,明明长的一点都不娘,还是一个体育老师,可偏偏说话做事,娘的要死,让人看到起鸡皮疙瘩。 哎!夏校长还曾说要打造最好的贵族艺术学校,可现在弄这么多的极品进来,也不知她是从哪找来的,果然女人是成不了什么大事的。 “给我一边去,别遮住我看我男人的目光。”既然已经霸气出场了,叶红鱼觉得还是时刻显示她霸气的人生才是正道,当下,伸手在白子卿的衣服上一揪,就将对方甩一边去了。 白子卿脚下一个趔趄,当然是故意的,他的身手其实比叶红鱼好的多。 等站稳后,他忙委屈地,凑到顾惜朝面前道:“密斯特顾,走啦,走啦,用餐去了。” 其实他心中清楚,他刚才对好友的老婆抛媚眼的情形,让好友心中不怎么爽了。 可谁让他现在尝试的新角色是一个有同性倾向喜欢男人的体育老师。 只有这样,他不时才能在顾叶二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出现呀。 叶红鱼已经懒得磨叽了,当下很女王地再一次提着白子卿的衣领将他甩到一边,直接揪着顾惜朝衬衣上的蝴蝶结,将他从座位上提起来,很自然地将自己的胳膊放进对方的臂弯道:“米斯特顾,我们去去吃饭。” 然后旁若无人地就这样半挟持着顾惜朝走出办公室。 白子卿见状,也忙跟了出去。 这些教员傻眼,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密斯特顾这么红,不仅能引来林扶摇这样嚣张的女生追着不放,连秦子柏这个娘娘腔,也凑上来,这是演一男一女,争男人的戏码吗? 看来以后有热闹看了。 如果说先前,他们还怀疑这个米斯特顾能不能待够一个月就滚蛋,但看看,钢琴三班现在有林扶摇这么一个女生坐镇,其他的女生还能泛起水花来吗? “你怎么也跟在我们身后?”在叶红鱼走进教员办公室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校草许良辰就站在外边的过道上,并没离开。 当然,在此过程中,他还收到一位小女生的告别情书,被他婉言拒绝,笑女生哭着跑走了。 等顾叶二人相携着走出办公室时,白子卿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许良辰挑眉道。 “他是向导。”叶红鱼随口答了一句。 白子卿就明白,这个男生还是有留意的价值的。 这一行四人这个奇怪的组合,一路招摇过校,生生碎了眼镜无数。 别看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餐厅只是一个学校餐厅,可它里面的装修可不比五星级大酒店的餐厅逊色多少。 里面的饭菜味道也很正宗,当然饭菜的价格自然更高。 叶顾一行四人到了餐厅时,司机兼管家先生早就为她准备好饭菜,当然也顺便准备好顾惜朝的饭菜。 至于白子卿和校草许良辰的,对不起,你们自便。 两人只好无奈地自己去打饭,难不成作为配角,都享受不到被管家服侍的命吗? 叶红鱼更是旁若无人地把顾惜朝当做禁一脔一样的招呼,成为学校餐厅的风景。 之所以到餐厅来,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吃饭,另一方面,是他们怀疑,餐厅的某个点,是不是在向学生销售饭菜时,饭菜中夹杂毒一品,因为有一部分学生他们打到饭菜,也喜欢带回宿舍去吃。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两人也算在进行家庭午餐或者约会午餐了。 许良辰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口中没有啥味道地拨了拨饭菜,看着那边一人主动一人被动的喂餐情节。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边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感。 仿佛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一样。 难不成他们本来就是认识的? ------题外话------ ying2576,404561858,jingyongmei,fzjoy洋,风清讽云淡0427 枫叶飘红的时候,清雅bdy, 书粉萌萌哒,teshi,460909153,楼观台514,13583083217,13122328259,18029405736,15988846725,asdbvxs74,南屏街口,15728004568,小妞是谁,朱甜心,农家妞妞ly,美工茶茶,微风飘过,喋喋lyf,以上的各位亲们分别获得数额不已的潇湘币奖励,请没有留言的在评论区留言,方便奖励! 另外,今日订阅的尾数为5的亲们,明日也会得到奖励! 114,女王对决,扑到老师 白子卿和许良辰其实恰好面对面的坐着,他看到对方此刻的神情,黑框眼镜下的桃花眼,眯了眯。 难不成这男生真的有什么不对? 在来学校卧底前,他其实也看过孟氏国际调查社提供的相关资料,上面关于这位在学校存在感极强,品学兼优的男生,并无什么负面评价,只有寥寥的一笔。 在他们的世界中,见多了各种成功男士,对这种校草级别的男生,真的提不起什么了解的兴致来。 不过,这位校草同学对好友的娇妻这么关注,难不成是她看不上同校这些青嫩的小美女,喜欢好友娇妻这样的熟女?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校草同学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悲剧了。 做顾惜朝的情敌,还是早点去一边划圈圈去吧。 谁让作为这家伙的好友,他无数次领教过这家伙公报私仇的功力呢? 就像这次到学校卧底吧,他明明想扮演一个帅的惊天地泣鬼神,风靡全校的帅哥老师,顺便看看校花。 谁知好友却故意将他设置成一个很娘的体育老师,那心思分明是为了避免他对这些祖国的小花朵暗自下手呢? 难道他白子卿就这样没有道德底线吗? 好吧,他承认自个的道德底线是有点低。 但有时总比某人卑鄙无耻的好吧。 这边,叶红鱼将桌子上的菜,专挑顾惜朝不喜欢的,往他碗里放。 “老师请吃菜!” “老师请喝汤!” 顾惜朝用几分略带无奈的眼神示意她,那意思是说,亲亲,你现在玩的很爽? 叶红鱼挑挑眉回应,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顾惜朝继续用眼神回应,回头我再惩罚你。 别说这眉目官司还打的真不错。 还配合地挺不错。 但落在旁边人眼中,就觉得新来的钢琴三班的班导米斯特顾就像一个受一样,有点逆来顺受的感觉。 可惜,在这么旖旎的时刻,总有那么点煞风景的事情出现。 原本餐厅中,所有人用餐气氛还算好。 在他们那一桌不远处,坐着几个钢琴三班的女生,她们先前一直在向顾叶二人这边看,但却在吃饭的时候,开始争执起来。 其中一个女生,竟然腾地一下站起来将盘子里的饭菜全扣到另外一女生的头脸上了。 另外一个女生受到如此攻击,也炸毛了,当下以牙还牙,直接把面前的一碗汤端起来,也从对方的头脸上浇了下去。 可想而知,两人现在的形象,现在还能看吗?都是满头脸的饭菜,校服的衣领上面也全是饭菜。 如果只是向对方脸上浇饭菜倒也罢了,也算扯平了。 可这冲突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进一步升级了。 两人就像八辈子没见的仇人一样,就在这食堂中厮打起来。 这一厮打,杯盘落地的声音传来,就不得不引起叶顾二人的注意了。 “还真不给你这个班导的面子呀!”叶红鱼的记忆力不错,很快认出那两位大庭广众之下开撕的女生,就是自个班上的。 要是其他学校,有老师在场,这些学生多少都会收敛一些,可现在这开撕的女生,根本就没把顾惜朝这个新任班导放在眼里。 “据说现在打起来的那个扎黄色马尾辫的女生是第二起吸毒致死的那个男生的女朋友。”顾惜朝的嘴型轻动。 “哦,这么说,看来我们也有必要过去捧捧场了。”叶红鱼用眼神回应。 “好。”有事老婆服其劳也不错。 亲亲娇妻暂时离开一下,他正好可以把自个碗中不喜欢的饭菜给毁尸灭迹。 叶红鱼故意啪地一下,将筷子摔在桌上。 猛地起身,用气势十足,铿锵有力的步伐向厮打的两人走去。 餐厅看热闹的人看到钢琴三班的新任女王有些动怒了,当下也都纷纷等着看热闹,站在旁边原本准备上前劝架的也自动退让,让出位置来。 “都给我停!” 也不知是她今日早晨让容若给拍晕在课堂上的威慑力给这两位同班女生造成了心理阴影,还是怎么的,叶红鱼这么一喊,这两人倒是真的住手了。 “你们是认为我林扶摇不够资格在这个餐厅用餐,才故意做给我看的?” 两个女生身上尽管都狼狈不堪,却同时摇头道。 其实她们刚才争执的重点,不过是扎黄色马尾辫的女生说,许良辰这个校草这么快就拜倒在林女王的校服裙下,这个校草平常拽拽的,也不过如此。 而另一个则认为她这是污蔑,还说,总比她找一个要毒一品不要命的好,听说吸一毒的人极其容易传染艾一滋云云。 结果,提起那扎黄色马尾辫的女生的男友,就惹恼了对方,然后两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厮打起来。 “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说,只是先看看你们的样子,出去别说和我同班,这让我很丢脸,打赢的人是谁,吱个声,让我也看看。” 两个女生被叶红鱼这个不相干的人质问,偏偏她们却兴不起反驳的底气,厮打前,是满心的怒火,可当他们看着餐厅所有人都盯着她们看时,却有点后悔。 特别是那个维护许良辰的女生,现在也觉得自己这狼狈的样子,在校草面前把脸全丢光了。 “还愣着 。 “还愣着干什么,自己知趣点去跳下游泳池,将身上洗干净,要是觉得还没打够,就继续在游泳池里打,等着下午同班同学上体育课时,尽情围观。” “是,林同学。”两个人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被餐厅的老师同学们围观着,早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并满心懊悔。 这时听到叶红鱼下的命令,虽然初冬时节泡在游泳池中,那滋味不太好受,可总比现在这么难堪的样子好一些。 当下,互相看了一眼,正准备快速离开时,叶红鱼又出声了:“等等,下次,要是还当着我的面,这么弄,那你们也别去泡澡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对方头脸衣服上被自己淋洒的饭菜一点一点给我舔干净,省的你们记不住教训。” 旁观的人闻言,都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以后在这位女生面前,他们最好别闹出什么事,让对方给记住。 铿锵有力地丢下这句话,叶红鱼就又以女王姿态重新回到她与顾惜朝的饭桌前。 小声道:“那个扎黄色马尾辫的女生胳膊上有针扎的痕迹。”谁让两人刚才厮打时,将袖子都给卷起来呢,所以,刚才叶红鱼貌似在处置两人打架的事情,其实心思一直放在这上面。 根据顾惜朝给她的资料显示,这个女生的那个死去的男朋友曾经在私下里宣称,他有一位好朋友,手中有一个配方。 那么,这个配方是不是就是新型一毒一品的制作配方呢? “嗯,小心留意一下。”顾惜朝早就将自己碗中自家亲亲娇妻夹给他的不爱吃的那些蔬菜毁尸灭迹,此时闻言,很淡定地道。 “哪个林什么扶摇在哪,给我滚出来?”就在叶红鱼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消失不见的蔬菜,觉得这男人其实也不是永远都那么深不可测,还会做出偷倒饭菜这么可笑的事情来时,一个很嚣张的女声,气势汹汹地闯进餐厅来。 这女人身穿一个颜色比较艳的旗袍,凭心而论,对方虽人到中年,这身段虽然有些微微发福,眼角微微有些下垂,但整个姿色还不错,只是气势很张狂,让人第一眼看到很难生出好感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不知是司机还是助理的男人帮她提着包。 对方进了餐厅之后,迅速四处看了一下,然后一把揪住一个坐在餐厅前面的女生胳膊道:“哪个林什么扶摇在哪?让她给我滚出来。” 那女生被这中年女人一吓,本能地将手指往顾叶二人所在的方向一指。 那中年女人恶狠狠的眼神就向叶红鱼这个方向射来。然后手一指道:“你这个小贱人,给我滚出来。” “这位大妈,别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满嘴狂吠,如果你想滚进来和我说话时,那就先滚进来再说。” 叶红鱼看着这中年女人,大致也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来,她今个一早,唯一欺负的人好像就是那个容若吧,这女人这时找上门来,大概就是为了为自个女儿讨回公道了。 餐厅的众人觉得,今个午饭可是吃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有些学生已经认出这中年女人就是容若的妈,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 容若的妈被称为商场女王,只是不知道林女王是不是她的对手呢? 容若妈这些年来,还真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当下一听叶红鱼反唇相讥。 当下就气炸了,直接拿出电话拨打道:“李局,我是容情呀,我的女儿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被人打的身受重伤,我要报案,你马上派人将她给我抓起来。” 旁边学生一听都有些心寒,虽说他们的家庭出身大多数都非富即贵,但动不动就想着利用警方将学生关到警局去,这容若的妈,心也真够毒的。 “容董事长,您就别难为我了,您想想,凡是能进绮梦艺术贵族学校的学生,那会是一般人吗?一般人敢将令千金打的受了重伤吗?我劝您还是先息息怒,搞清楚事情再慢慢计较,好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局是城南分局的副局长,虽说私下里与这容董事长还有几分交情,可自从市局先是调走了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吸毒致死的那几名学生的案卷,然后上面又打招呼说,最近凡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事情不要乱搀和。 他就明白,这中间一定有事。 本来绮梦贵族艺术学校背后就有夏家的关系,不是他们这些人能随便招惹的,要不然也不会有三个学生因为吸一毒这样的事情不明不白地死掉后,这学校还能继续开下去,就连这几个学生的死因也被人暗地里压了下去。 这要是再不知道,这学校不是随便能招惹的,那就是猪脑子了。 容情听到对面挂断了电话,有些懊恼地差点想将电话摔掉泄愤,可她能在商场上混那么多年,也绝对不是没脑子的事。 还是听懂了李副局长的暗示,说这打人的女生是她可能也招惹不起的,又想起刚才那位夏校长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就需要慎重考虑一下,不能任性行事了。 就算她再找人,如果对方确实来头确实不小,那事情就更难收场了。 想到这里,她迅速调整了脸色,挤出一抹笑容,上前两步,走到叶红鱼面前道:“是林扶摇同学吗。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有些失礼了,实在是我只有容若一个女儿,就算她平日再不怎么听话,可母子连心,看着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才有些气 我才有些气急败坏,想给你一个教训。 好在,我刚才已经听说是容若先动手的,那就是她不对了这,这孩子性子冲动,喜欢惹事,但心地还是很不错的,阿姨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和睦相处?你能答应阿姨不?” 旁边的人看的又掉了一地的眼镜。 说好的女王对决呢? 原本以为容若的妈这算账之旅多少也会火花四溅,但没想到剧情却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 商场女王竟然偃旗息鼓了。 为何今天的他们总觉得这世界越来越玄幻了呢? 要说演戏,叶红鱼自认自个也不错,当下她也上前一步,拉住容情的手道:“瞧,阿姨您说的,我们小孩子打打闹闹,又算得什么大事,还需要您专门来说和,您放心,我会让容若当我的朋友的。” 容情一听,心中那个憋屈,觉得这小女生高高在上的态度实在是折了她的面子,当下她心中狠狠地道:“小贱人,别看你明着有靠山,这暗地里一些隐私的手段你还没见过呢,到时,只能怪你不长眼。” 但面上还是说道:“那阿姨就告辞了,改天等容若身体好了,一起到阿姨家来玩。” 嘱咐完后,才脸上带着笑,又带着她那跟班,高跟鞋敲击地面,一声声地出了餐厅。 白子卿原本一直在看好戏,这时却留意到,自从这个嚣张的女人出现后,许良辰这个校草竟然不由自主地皱了几次眉,与其说是这位校草同学对容若妈的厌恶,反而不如说是,对对方的行为的一种不认同。 难道,这两人之间也有关系? 中午吃饭时间,经过连续两次折腾,时间都被折腾完了。 可在场的所有学生又重新建立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新来的林女王是招惹不起的。 结果在下午的体育课上,白子卿要求全班学生做体能训练时,林女王就直接出列道:“老师,我想我已经不用参加这些乏味的运动了吧?” 然后不等这位娘娘腔的秦老师回答,林女王就自顾自地走到操场旁边的一棵大树边。 揪着一根树干,像猴子荡秋千一样,身姿优美地向上一翻,就已经坐到了这棵大树的树干上开始看风景了。 偏偏全班学生都乖乖的,没有提出抗议。 叶红鱼这么做,原本就是兴致一起,她真的不想跟这一群小她这么多的小孩子们一起蹦蹦跳跳。 谁知刚坐在树杈上没有几分钟,这大树背后的墙壁外,就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只能凑这么点了,求求你给我点,我再受不了了。”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本来我今天是打算给你的,可临时发生意外,我也没法,你再等等,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是一个很不耐烦的女声。 叶红鱼透过树叶向外看去,留意到其中一个女生是隔壁小提琴二班的,另一个不认识。 现在是上课时间,这两个女生不上课,说的话也很值得怀疑,看来,需要让顾惜朝也派人盯住这两个女生。 晚饭用过之后,叶红鱼在校园中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直接推开了钢琴三班的新任班导的教员宿舍门。 然后门又紧紧地关闭了。 就这么进去了。 哦哦,哦哦,有好戏看了,要不要去米斯特顾的宿舍外边听墙角呢? 叶红鱼进门时,顾惜朝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的到来。 于是,她直接走进来,直接上前,长腿一跨,就坐在他早就准备好的腿上,摆出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片刻,然后才眯起眼将他身体向后一压,恶狠狠威胁道:“米斯特顾,乖乖地等着被我压倒亲,否则,我就将你光着身子的小身板提着挂在你们男老师公寓的栏杆上,供所有住校老师和学生瞻仰。” 顾惜朝被对方扑到在椅子上,嘴角弯起道:“这位学生你应该弄错了吧,要是不乖乖听老师的话,小心老师私下里打你屁股。” “我要投诉,老师你耍流氓。” “耍完再去投诉。”说完,就用脸开始磨蹭她的脸。 自家亲亲老婆的这张脸,比起十年前初见时,已经长开许多,有一种顾盼生姿的媚意。 可这媚意因为她没经人事,仍然含蓄着。 要是再过上十年,不知道她的身子在他身下会绽放出何等美丽的风景来。 大多数男人到这个年龄,虽说每天刮胡子,可这胡须茬仍有一点刺刺的感觉,磨蹭过她滑嫩的脸庞时,有一种轻微的酥麻感觉。 ------题外话------ 感冒严重的不行了,晚上要去输液! 请下面这些学生留言,领取昨日奖励,么么! 115,装窃听器,拉链开了 大多数男人到这个年龄,虽说每天刮胡子,可这胡须茬仍有一点刺刺的感觉。 当他的脸庞磨蹭过她滑嫩的脸庞时,有一种轻微的酥麻感觉。 他的眼神中,好似也正在流淌着某样东西。 但就在这时,她感觉她的身体中仿佛有某种东西快要流出来一般。 心中算了算日子,多少有个谱了,当即一下坐直身子道:“这位老师,本学生想用下你的洗手间。” “嗯?”顾惜朝沉浸在与自家亲亲娇妻亲昵的范围中,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 亲亲娇妻,现在可是主动送上门来,供他享用的,要是他再无动于衷,那就不是男人了。 带着自家娇妻一起来学校卧底,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老师,人家那个可能来了,你是不是该松开人家的腰了。”叶红鱼看这男人竟然没反应过来,当即狠狠地在对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然后才开口道。 女人在这个好朋友到来时,总是有些烦躁的,现在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消掉一半。 虽说这男人的怀抱很舒服,暖暖的,在好朋友来的日子里,窝在这样的怀中也很舒服。 可这样再继续磨蹭下去,将好朋友沾染到这男人的衣服上,就不是一件怎么美妙的事情了。 “哦,嗯。”顾惜朝闻言,终于反应过来,松开自家娇妻的腰。 心中却同时想到,据科学家研究,女性到了生理期时,往往欲望都比平常要强烈的多,难怪自家娇妻刚才那么热情似火的。 都说男人和女人亲热时,女人的生理期就是很煞风景的事情,他却觉得,他们本来就没打算将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进行,如此戛然而止也正好。 等叶红鱼到卫生间,清理好后,又重新换了干净的内衣裤,走出卫生间后发现,顾惜朝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感觉暖融融的。 显然是为了照顾她的身体,这让她一向很理智的心,突然也变的柔软起来。 有时,她也很奇怪,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怎么就这么和谐了,按照他们最初刚开始的步骤,按照无数狗血的小说电视剧的套路,不是更应该相爱相杀,虐恋情深才对吗? 或者,作为女主角,她更应该矜持的要死,欲迎还拒,各种矫情,将一个拥有王霸之气,将全世界都踩在脚下的男人弄的颓废不堪,借酒消愁,甚至还醉后驾车,出个车祸什么的,失个记忆什么的,不是更能赚取别人眼泪吗? 可怎么就这么没经过什么激烈的互撕渐入佳境了呢? 这大概是真的因为,他们两人都是智商情商极高的人,那些艺术作品中男女情侣之间的狗血,在他们看来,也许更像是一场笑话。 而他们是那种不允许自个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的人。 “过来!”他对她招招手。 她走过来。 “坐吧!”他又拍了拍自个的双腿,示意她继续坐上来。 “怎么想起看康德的美学了?”她没有故作矫情,很自然地重新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很自然地被他搂在温暖的怀中。 并随意地看了一眼,他现在手中拿的书。 “原主搬走时扔在在房间中的一本书。”他答道,无聊看看罢了,也好平息身上刚才被她挑起的火。 “那个容若的老妈,容情今天怎那么轻易地放过我,是你动的手脚?” 今天中午在餐厅,当容情的老妈出现时,她就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对方开口小贱人,闭口小贱人,还让她滚出来。 接着,看在语言上占不到上风时,又给那什么局长打电话时,分明就是杀招了。 倒不是说她怕去警局,恰恰相反,在她回国的这一段时间,警局简直都快成她家了。 可她可没忘记自个现在和顾惜朝的卧底身份,如果一进警局,必然也要核实身份,这就有走漏消息的可能。 一个庞大的毒一品组织,总有那么几个官场败类是它的保护伞。 一旦消息走漏,背后的贩一毒组织自然就会很快怀疑起她和顾惜朝的身份。 就算对方碍于他们两人的身份,不敢对他们下手,可恐怕也会暂时停止行动。 那么,他们在这学校卧底算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过过师生恋的瘾? 但是事情的发展,也多少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对方就那么轻易地偃旗息鼓了。 当时,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定是身边这个男人还安排了后手,制定了各种后备计划。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的名下有家大型公司,还有一家大型的制药厂,这家制药厂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却一直没有宣布破产。”不破产,或者重组,就意味这药厂不仅产生不了经济利益,还要想出贴钱。 “你怀疑这家制药厂?”新型毒一品的制造,也需要相应的设备,场地以及技术,这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小作坊能够拿的下的。 那么,还有什么比制药厂这地方最能逃避警方怀疑呢? “根据我们线人提供的消息,这家药厂至少有提供原料的嫌疑。” “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想容情不会让容若与毒一品有关系吸引警方的注意力。” 许多人都知道,生产毒一品,销售一毒一品的人,他们往往会坚决将家人隔绝在毒一品之外。 隔绝在毒一品之外。 除非跟自家人有仇。 容若是容情跟她前夫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就算她们母女关系不佳,也不会这么做吧。 这不符合常理。 “我们只是怀疑容若与学校售卖一毒一品的事情有关联,但并不意味着她也是毒一品的受害者。”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参与者,可这可能吗?她才十六岁。” “在华夏西南方边境外的某个地方,十六岁的女人参与毒一品交易很稀奇?特别是,如果容情打算将自己女儿培养成事业的接班人,有些事情就不会瞒下去。” “可,我总觉得,这样的母亲太可怕。”正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她的幻想中,母亲这个形象应该是美丽的,慈爱的,而不是容情这样的。 “容若我已经派人留意她的行踪,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不可与她私自接触。” 想想,这女人有时聪明的可怕,但有时又有些盲目,虽说,他们先前的计划,是打算让她在学校高调一些,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力,或者做个钓鱼的鱼饵。 可他绝不想因为这个计划,让她成为被毒一品控制住的行尸走肉。或者直接被人斩断手脚,扔到海底去喂鱼。 她的安全必须时时刻刻得到保障。 “好吧。”叶红鱼不是小白花,也知道这其中有很大的危险性。 “墙角角落有一个小的卫生箱,打开它,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嗯?” 叶红鱼很疑惑地将那小小的卫生箱打开,发现里面除了一套手术用具之外,并无什么。 “脱掉这边衣服的袖子。” “你是要在我的皮下安装窃听器?”叶红鱼一看就明白了。 “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这种窃听器,是最新型的,对身体并无害处,可以在人体内保留十日,并且不会被探测仪器发现。” 叶红鱼留意查看那窃听器,其实很小,和芝麻粒差不多大小。顾惜朝只用小刀轻轻地划开一个口子,将这东西嵌入,然后又抹了加快伤口愈合的药水,不到一分钟,血液就凝固了。 伤口完全愈合,他又在这上面贴了一块胶布。 “到明天早晨,就看不出大的痕迹来。” 这种装窃听器的技术可比当初副教授在S大学校长办公室中安装的窃听器高级多了。 “你的身上也要安装一个。”没准最先遇到危险的不是她,而是他。 “记住这些数字。”他拿起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手下写下了一行数字,这行数字的组成很奇怪。 “这是?” “这是我身上装的一个芯片的密码,除了最高级别有解密权限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我希望你时刻能找到我。” “好,我会牢牢记住,但我希望我一直用不上它。”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回道:“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让叶女士当寡妇的。现在米斯特顾老师邀请钢琴三班的林女王一起去夜游校园可好?” 这校园的夜景设计的的确很漂亮,值得看一看。 “好。” 他们两人刚走出顾惜朝的宿舍,向前走了不远一节,就在花园的小道上碰到了夏文汐校长。 晚间的夏校长没有像早晨一样,穿着呆板的套装,而是穿了一件很休闲的针织套领毛衣,外边加了件小外套。 美女校长此刻的脸绷得有些紧,可再怎么紧,那脸还是那么出尘,看起来缺少绝对的威慑力。 三人在这地方狭路相逢。 然后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对方。 片刻后,夏文汐校长率先开口了:“米斯特顾,林同学,我希望你们记住,绮梦贵族艺术学校校规的第四条,就是禁止师生恋!” 叶红鱼闻言,看对方并没有挑破彼此的身份,反而以校长的身份发作,还以师生恋做借口。 当下,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当即抬脸挑眉笑道: “校长您误会了,米斯特顾刚才只不过是给私下补了一下钢琴课罢了,我想校长也不希望期末考试时,我这个学生钢琴考试一团糟吧。 更何况,那个学生不喜欢被一个知识渊博,颜值高,人品正直的好老师私下补习功课呢?你说呢,校长?” 顾惜朝没有开口,好像他真的只是个旁观者一样。 夏文汐盯着叶红鱼这张有些厚脸皮的脸,又过了片刻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现在要注意你们的身份。 毕竟,全校都知道你们都是我的人,我希望不要因为你们出格的行为,让我在学校更加难做。” “校长,请放心,我是一个有原则的学生,就算米斯特顾在补习时,对我提出不妥当的要求,我也会很有勇气地拒绝的。”叶红鱼继续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身为老师,我也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顾惜朝终于开口。 夏文汐校长听到顾惜朝终于回应了,当即冷笑一声,又将目光往他的身上扫了一下道:“是吗,米斯特顾,你的拉链开了,先看看你现在有没有底裤吧。” 说完后,就不再理会他们夫妻二人,自顾自转身走了。 “你的拉链开了?”叶红鱼闻言,也疑惑地往身边这男人身上看去。 这低头一看,发现这男人的裤子拉链还真开着。 。 这让她有些疑惑,她记得刚才和这男人是搂搂抱抱了,可也没做出特别限制级的动作来,怎么这男人的裤子拉链开了。 亏的她刚才还理直气壮地说,这家伙在为她补习功课,补习屁的功课,没准美女校长还认为他们夫妻两人是在补习夫妻功课呢? 可一看身边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异样感,她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敢情这男人这么做,恐怕就是为了特意在这个美女校长面前秀恩爱,故意让对方误会的。 他竟然能算计到,和对方的碰面? 还是在看到对方时,临时起意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有点酸,一个男人故意因为一个女人去做什么,多少都说明,这个男人与这个女人的关系,并非只是路人甲的关系。 “看来,你们也不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呀,否则,她管的着你穿不穿底裤呢?”本来好朋友报道,心情就有些情绪化,她说这句话,口气就有点冲。 “还记得楚浩天吗?夏家有可能与楚家联姻。”顾惜朝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不相信,自己的亲亲娇妻不会发现夏文汐校长对他的异样。 他不喜欢与朋友的妻子有任何暧昧的行为,也不愿意让对方心存侥幸,所以,他在看到夏文汐时,就想让对方彻底死心。 “楚浩天,那个特种兵队长?”对这个人,叶红鱼还是有印象的,毕竟当初在飞机上,就是这人带队去南美解救他们这些人质的。 “嗯,老楚喜欢夏文汐。而我喜欢你。”这是顾惜朝第一次,面对叶红鱼说出喜欢的话来。 “你真的喜欢我?” “真的喜欢。” “那好,我回去休息了,啦啦!”叶红鱼心情不错地唱着歌回自个宿舍去了。 难不成,他还等着她也说一句:“我也很喜欢你吗?” 就在她唱着歌,一路心情很好地回到自个的宿舍外边,遇到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人。 “是你,有事?”是那个中午在学校食堂和另一个女生大打出手的扎黄色辫子的女生,她记得当时对方的胳膊上,有针扎过的痕迹。 这女生的名字叫徐慧。 原本,她还想着,怎样才不动声色地找上这个女生呢,却没想到对方也主动送上门来了。 “我一直认为像林同学这样的女生不会随便喜欢上一个男人的,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对米斯特顾紧追不放呢?” “米斯特顾不好吗?很有成熟的味道,而且,我在国外时,曾经听过他的演奏会。我喜欢他这一款的男人。” “真羡慕林同学,无所畏惧,足够强大。” “嗯?看在徐同学你现在还算顺眼的份上,我从你的身上闻到一股忧伤的味道,看来,你失恋了。” “失恋吗,也许吧,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只有无用的女人才会让自己喜欢的男人离开。” “林同学——你不明白,你是不会明白的。”说完,也不等叶红鱼回应,就啪地一声,跑回自己的宿舍,将门关起来,靠在门上,泪水泉涌而出,你不明白的,他已经死了呀! 她很想撕心裂肺地喊出这几个字,却觉得心是那样的痛,已经失去反击的力气。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想要找这位林同学说说话。 叶红鱼原本还打算使用重话,看对方能不能露出点有用的消息来,没想到把对方打击的太严重了。 同样的深夜,不同的人总有不同的心思。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学生并不是所有学生都住校的,有一部分就是住在校外的,比如说校草许良辰。 此时,他就住在校外不远处的一处别墅中。 这座别墅外表看起来虽然很豪华,但别墅的灯光有些暗,当管家许叔带着一个人走进大厅时。 略显阴暗的灯光,让这个戴着眼镜,神情很是精明的中年男人有些不适。 但他很快想到自个今晚来的目的,很快把这种不适的情绪排除在外。 “说吧。” “许少,你让我查的人的资料,已经在这里了。” 说话间,就从身边的黑色公文包中摸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嗯。” 许良辰接过对方手中递过来的一个文件夹。 然后打开文件夹,里面只有薄薄的几张纸。 这几张纸是两个人的简历。 确切地说,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新来的钢琴三班的班导米斯特顾和新来的学生林扶摇的简历。 116,放她毁她,好兴奋哦 许良辰率先看的自然是米斯特顾也就是顾惜朝的简历。 以顾惜朝的专业水准,他造出的简历,在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是假的。 里面不仅有他从小到大上的各式学校,还有一些家人的家庭情况,在音乐上的获奖成就等等。 其中还有一些报纸的介绍等等。 说到这里,还不得不说,顾家的人向来都不喜欢在媒体上多曝光,顾惜朝的堂哥的报道,大多都只有一个侧影什么的,所以,顾惜朝从不怕对方从这些报道中发现端倪。 如果此时顾叶二人也能看到许良辰手中的资料,一定会觉得,对方得到的是伪造的东西,但从对方收集资料的详细程度来看,对方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许良辰看完米斯特顾的资料,打开身边的电脑开始搜索,还真搜出了米斯特顾的相关新闻,其中多半还是主流权威性的媒体。 这些媒体国家管制相对而言是很严格的,也没有人敢随便假借它们的名声制造假新闻。 米斯特顾是京都人,美女校长也是京都人,这么说,两人会有交集,并请他来任教,就不足为奇了。 看完顾惜朝的资料后,许良辰又打开了林扶摇的资料。 林扶摇也就是叶红鱼的资料就贫乏多了,毕竟她的资料中说去过世界上许多国家,有各种求学经历,但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就无法一一去查证。 只能查到一些表面上的东西。 但这些表面上的东西,看起来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至于国际刑警的资料库,国际调查人组织的资料库,以及警方的绝密资料库,可不是普通的私家侦探能查出来的。 更别说,他找的侦探,本就是孟氏国际调查社。 一切本就是安排好的。 当初顾惜朝安排这一步棋时,只是想知道到底谁会怀疑学校新进的学生和老师的身份,那么,这个人说不定就与整个贩一毒网络有关系。 所以,在这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找上孟氏国际调查社时,他的行踪已经纳入顾惜朝调查的视线内。 “调查再持续一个月,你的报酬我回头会打入你的账户,记得查收。” “谢谢许少,那我就告辞了。”这中年戴着眼镜的男人拿起放在一边的公文包,起身告辞。 出了别墅后,很快上了自己的车离去。 而许良辰则上了别墅的三楼,在这中年戴着眼镜的男人上了自家车后,用一架红外夜视望远镜,追踪对方的车辆,看前后左右是否有跟踪的车辆。 直到对方的车辆完全融入主干道,陷入车辆的洪流之中,才收回视线。 “少爷,有什么不对吗?”管家许叔不知何时轻手轻脚地站在他的身后,在他放下望远镜时,问道。 “这两日,我总有些心神不宁。” “少爷,你怀疑警方会盯上,还是?” “也许只是我多疑了,让容情早点与许氏的合作敲定,我要看着许氏集团,在最短的时间内身败名裂,然后为我母亲陪葬。” “少爷,我们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许叔,已经来不及了。但请您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谁挡了我的道,我就做了谁。等到彻底报了仇,我们就去国外,忘记现在的一切,从头开始。” “好吧。”许叔叹息。甚至有时怀疑自己为了报恩,帮助少爷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错了,想必九泉之下,也没脸见夫人吧。 还好,他从现在已经开始,制造一些线索,将事情全揽在自个身上,如果将来真的事发,就由他来顶罪吧。 “许叔,你觉得这个女孩子怎样?”回到大厅后,许良辰重新拿起那个文件夹,这次,他将顾惜朝的那份简历抛在一边,拿起的是叶红鱼的简历。 照片上的人显得有些清纯,一点都不像她在全校表现的那么张扬。 “怎么,少爷,你喜欢这个女孩?” “我只是觉得她似乎比我更像一个魔鬼,看到她时,我的心有些乱。” “呵呵,这就说明我们少爷终于成人了,开始懂得去喜欢女孩子了。”许叔的声音柔和起来。 “是喜欢吗?可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也许只是我不喜欢被她无视才是。” “那少爷只要让她不再无视你就好。”关于少男少女的感情,许叔并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来。 但他还是希望,少爷在喜欢上一个女孩后,能够找到另外的人生目标,放弃复仇,两人直接到国外去生活。 “可我觉得,她貌似不会喜欢上我,许叔,你说,我就是这么放过她,还是毁了她好呢?” “噗嗤!”白子卿看着好友生平对一个女人表白后,对方竟然没有回应,唱着啦啦歌扬长而去了,好友好像变成望妻石一般,还在继续盯着对方的身影瞧,偷看的他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当然,他不是真的没忍住,是刻意没忍住罢了。 “给我滚出来。” 他只好从藏身的花丛跳出来,一边走一走,扭三扭地走到好友身边,翘起一个兰花指道:“米斯特顾,你看人家又不是一只毛毛虫,怎么能从花丛中滚出来呢?” 说话间,两人则很快地交换了眼神。 意思是,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在没有别的听墙角的了。 “你让我 。 “你让我派人查的钢琴三班的前任班导,对方全家在前天已经搬走了,具体搬到何处,还在追查。 这么看来,这个老师也许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才会被对方陷害,谁让这个老师性一侵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容若, 全校许多师生都知道这老师是被冤枉的,偏偏容若拿出的证据又是无懈可击的。” “不急,对方做的事情越多,我们距离真相就越来越近。” “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嗯。” “那就好,再扮娘娘腔几天,没准我还真弯了,让我妈天天上你家去找你要儿子。” “要真是那样,也算为许多女性同胞消除一个祸害。”说完后,顾惜朝就懒得搭理这货,抬步向自个的宿舍走去。 白子卿马上向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还记得那个科多—弗朗斯吗?”他们曾强烈地怀疑过对方可能是国际历史悠久的暗箭猎人组织成员。 “计划成功了?”顾惜朝果然站住步子问道。 他们的计划,原本就是将他们自导自演失败的第三次猎杀失败的事情栽到科多—弗朗斯的身上,让对方成为新的箭标,一来,判断对方的身份,二来可以解除叶红鱼身上的威胁。 “哪是呀,科多—弗朗斯,被杀了。我现在也搞不明白详细情况,不过可以确定一点的是,科多—弗朗斯是被一个华夏特种兵干掉了。” “嗯?” “还记得我们当天参加孟氏集团的酒会,遇到那位帮你表哥和科多—弗朗斯翻译的美女吗? 这一段时日,一直是由这位美女陪着科多—弗朗斯到处游玩,五天前,更是去了隔壁的G市。 但就在三天前,一大早,这美女的尸体被发现在海滩上。虽然没有证据显示,这位美女翻译的死与科多—弗朗斯有关,但她的身体上,却有被侵犯的痕迹。 最主要的是,这位美女翻译也不是一般人。 她的出身虽然比不上我们根正苗红,可她的家族在北边H省很有影响力。 她的爷爷曾是H省的第一任领导。在军队中也有一定的人脉。 这次,莫名其妙地就死掉了,G市警方查了这么多天,都没结论,你表哥不得不特意坐飞机飞往G市,就是想早点弄清真相。 毕竟这美女翻译,她是属于孟氏国际的员工。 但就在昨天下午,科多—弗朗斯走出一家俱乐部时,被狙击手当场击毙。 目前,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兰西国的外交部,他们的大使馆已经派人跟踪这个案子的进展。 目前,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既然死了,就把我们的计划坐实。”先不管是不是那美女翻译的家人找人干掉了这个科多—弗朗斯,但只要将科多—弗朗斯的死引到暗箭犯罪组织的头上,就可以给弗朗斯家族一个交代。 在他还没有收集到关于这个反一人类的猎杀组织详细资料时,保全自家娇妻的命,是他想做的,至于其他女人,还轮不到他操心。 “好吧,小朝朝,看在我为你做牛做马的份上,亲一个。”说完,就故意往顾惜朝身边蹭去。 因为这时,有几个女学生正好走到花丛附近。 “听说了吗,林女王先前钻进米斯特顾的办公室了,然后,米斯特顾被她强吻了?”这些女学生一看到顾惜朝走在前面,隔着几步距离,白子卿尾随在后的样子,就开始八卦。 “强吻?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能说看到窗帘上的影子了吗?”这年头,望远镜这东西不稀奇好不好。 “看,现在这个娘娘腔秦老师现在又尾随着米斯特顾,难不成,一会也要,嘿嘿!” “米斯特顾和林女王在一起,画面还是美地美地,可要是和秦老师在一起,那画面还是不要不要地。” “切!现在两个男人在一起,哦哦哦,这才是腐女们的福利呀。” “是的,是的,没准,明天还能上演一场,娘娘腔秦老师与林女王的武力对决呢。” “那场面好想看,好兴奋哦!” “是呀,好兴奋哦!” “你也认为——”这女生闻言,直觉回头看是谁在回应自个,声音有点陌生。 一回头,就看到一张快放在她肩膀上的脸,当下,脸色一红道:“秦老师!”很娘的秦老师不是先前尾随米斯特顾,打算去扑到对方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自个身背后。 “几位同学,老师我偷偷告诉你们,我可以是弯的,也可以是直的,最喜欢双杀,怎样,要不要跟老师去试试。”顺便还抛了一个媚眼。 “哗!”刚还聚在一起的这几个女生,顿时如兽散开。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许多还是很单纯的,虽然平日也有一些很叛逆的行为,但却受不了这位老师男女通杀的癖好,多恶心呀! 就在白子卿觉得自己的节操完全掉完了,沉浸在自个恶作剧成功的愉悦中时,身后传来一声河东狮吼。 他回头一看,夏文汐校长就站在他身后。 “秦子柏,你给我过来。” 对上这种单恋不成功,寂寞深夜无处排遣,只能在校园晃荡的女校长,他不得不乖乖地走过去。 倒不是他真的怕她,而是他也知道她是楚浩 道她是楚浩天的未婚妻,没办法,他打不过楚浩天呀! “你要是再对着学生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夏文汐今晚看到的那一幕,深深刺伤着她的心,让她本身就很烦躁,这时看到白家这个不正经的,当下就将怒气爆发出来。 对顾惜朝来说,作为钢琴三班的班导,一大早的,他还是挺尽职的,可一走进钢琴三班,他就觉得眼睛有些发疼的感觉。 实在是今天全班的大多数女生仿佛一夜之间审美观好像都变了,今天都身着黑色的皮裤,头上扣一个贝雷帽,脚下踩着长靴。完全克隆了自家娇妻昨天的打扮。 只是这身打扮显然很挑人,大多数穿出来都有些不伦不类。 他抬腕看表,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两分钟。 “米斯特顾,听说昨晚,你私下给林同学补课了?” “嗯?”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那个出言挑衅的女同学,然后又将目光往娇妻的座位上看去。 她还没到,倒是昨天那位迟到的许校草,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旁,有些无聊地玩着手中一支笔。 她昨晚的身体不太舒服,据说有的女人那个来了,会疼的要死,要不要派个女生去宿舍瞧瞧? “我没迟到吧!”就在顾惜朝还沉浸在自个的思绪中时,叶红鱼已经踏进了教室的门。 可当她看见教室内许多女生的打扮与昨日的她一样时,不由地又嘴唇抽抽。 今个因为身体不舒服,穿裙子神马地,在这个季节,就算外边配着外套,也不利于保暖,所以,她并没穿校服裙,而是穿的校服西装。 千万别以为,像绮梦贵族艺术学校这样的学校,每个学生只有款式一样的一套校服裙。 根据顾惜朝为她提供的卧底服装,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服一共有十套,这十套,只是秋冬装,还不包括春夏的另外十套。 反正这些学生家里不缺钱,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同样不缺钱。 区区的二十套校服,不过都是小CASE,二十套的价钱,也就是两件晚礼服的价钱。 当然,出身平凡的那几个特招的是享受的全额奖学金以及免费提供校服的服务。 只是有区别的是,她今日穿的这一套西装,准确地来说,是男生的校服西装。 叶红鱼的五官并不中性,可在她的化妆易容技巧下,硬生生将昨日一个艳丽张扬的美女学生变成一个帅气的帅哥。 她的长发被她用发带束着,弄成平平的山峰状,抬高了足足有五公分,让她的身高也拔高了几分。 眉形被她修的比较粗重。她的脸型本来就有些立体,硬是让她弄出了几分男性的棱角。 配上这一身男生校服西装,要多帅就有多帅。偏偏她一只手插在一个裤子口袋中,腰肩挺直,就这么施施然地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到自个座位坐下。 全班学生包括顾惜朝再一次被惊呆了。 “哇!好帅!” 全班学生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林女王这是觉得当女王还不过瘾,今日是连许校草的风光全都要抢去不成?” 偏偏班上大多数女生们,都很陶醉地不时偷瞄一下,叶红鱼和许良辰两人,都好帅呀,多养眼呀。 明知是假的,但还是很喜欢看哦。 女生们更是看着自个这幅打扮,要是早知道林女王今日会这么打扮,她们一定与时俱进呀,也打扮地帅帅地,然后下课怂恿林女王带着她们去其他班,勾引小女生,多刺激呀! 顾惜朝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呆,自家娇妻这是玩嗨了吗? 不知咋回事,他一向精明睿智的脑子,这时,竟然冒出一句话,真正的美女穿着男人的衬衣时,才是最性感的。 不过他随即看了看许良辰这个校草,就觉得画面有些碍眼了。 许良辰这个校草,在许多时候,其实是相当低调,不张扬的,可今日,偏偏穿了和叶红鱼同款的校服,这让顾惜朝就觉得有些碍眼。 特别是今天一早,他收到的最新消息显示,最先怀疑他们两人身份的竟然是这位班上的校草,对方的行动力还不弱,直接找上私家侦探调查他们。 他目光深深地看了这位男生一眼,偏偏这位男生的目光此时也落在自家娇妻脸上。 作为一个观察力敏锐的男人,他很快发现,这位校草的眼神相比昨天初见时,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可同样作为一个雄性生物,他对这种眼神本能地起了警惕心。 ------题外话------ 多谢亲们关心,柳絮感冒终于好点了,么么! 另外,好友大雪人的新文《豪门重生之暖爱成婚》感兴趣的亲们多多支持下! 沈沐希眼睁睁看着刚出生的儿子被硬生生地夺走一颗肾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手术台上,双眸竟流出血泪来, 许君翔,沈轻枫,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未曾想到,她没死,一遭重生,回到被沈家赶出家门的那一年。 这一世,她要将许君翔踩在脚下,推入地狱! 这一世,她要将沈轻枫碾碎成泥,生不如死! 只是这个集权钱色为一体的自大又自恋的傲娇男人,是怎么回事? 为毛线一定要跟她扯证不可? 117,课堂表白,青春日记 今天的第一节课,按照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准备的教材进度,顾惜朝需要讲述的课程内容是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肖邦的《革命练习曲》之所以会被收纳进钢琴的教程中,是因为这部练习曲一共由十二首练习曲组成。 是提高钢琴弹奏技巧的最佳教科书之一,也是许多钢琴演奏会上最为常见的经典曲目。 顾惜朝现在弹的是其中的第三首,第三首的旋律非常优美动听,大概是因为这首曲子里洋溢着作曲家对自个国家最深沉的爱。 恰好也符合顾惜朝的审美感受,所以,就算是个冒牌的钢琴老师,叶红鱼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弹的已经到了专业级别。 不过,她也听出,在某些地方,这男人弹的并没有按照原本的曲谱走。 她将这些变动的地方写在了纸上。 其实作为一个记忆力出众的学霸级人物,又不是真的艺术学校的学生,她原本不用这么认真的。 可她拿着手中这支笔时,却自然而然地心中就涌些想写点东西的冲动。 只因为这支笔当然是上面那个正在弹琴的男人为她准备的。 刚开始她以为这支笔只是一支普通的笔,就同书包里那些课本一样,只是一些道具。 可当她很随意地打量这支笔时,却发现笔杆上刻了很小很细微的三个字,顾惜朝。 这三个字刻的真小,字体比头发丝小不了多少。 原本并不引人注意,可她偏偏还是注意到了。 要是一般人看到这三个字时,恐怕只会以为这三个字代表这支笔的主人在宣示他对这支笔的所有权。 可她却马上读懂了这男人闷骚的一面。 这三个字出现在笔杆和她手心处的真正含义是:“你握着笔时就握住了我。” 发现了这三个字后,她就到处检查,看这笔中是否还有其他玄机,结果还真让她发现这支笔的笔帽里面暗刻着她的名字。 当这支笔笔帽和笔杆拧在一起时,还有一个潜在的含义:“你拥抱着我,或者你包裹着我。” 对他们两个成年人,而且还是夫妻的人来说,这寓意多少带点强烈的性暗示味道。 她嘴角弯起,心中暗嗤道:“幼稚!” 这种爱情密码游戏当然也不是只有他们这种高智商的人才会玩,就是现在和她坐在同一个课堂中的这些十五六岁的花季少男少女们看到两个人的名字在同一支笔上,也会得出两人在一起的结论。 她这幅样子,落在旁边许良辰的眼中,就觉得她现在的姿势分外地美,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支黑色的钢笔时,这种黑与白的对比对坐在身旁的他也形成一种视觉冲击力。 不仅如此,她笔下的字也是那么赏心悦目。 就跟她的人一样。 和昨天那身略显火辣的打扮不同,今天她穿的和他是同款的校服,里面衬着的是一件粉红色的立领衬衣。 衬衣脖子上的纽扣开了两颗,从他的侧面望去,正好看到她雪白粉嫩的脖颈。 此时虽然一身男式校服,气质却带了几分慵懒,但看着她的样子,普通人就会无来由地多出几分自卑。 好似她是天生的女王,也许她略显青涩的姿色不是最倾国倾城的,但她的气场却很无敌,他承认,就算他刻意为之,也比不了她。 当她的目光时不时投到钢琴边的那个男人时,那种专注的眼神,里面就像藏着一个灵魂,让他有些嫉妒。 他承认,这位新来的班导加钢琴老师弹琴的技艺的确很出色。 肖邦的革命这首曲子他也会谈,也许从技巧方面他丝毫不逊色,但作为一个对音乐很有感受力的人来说,他弹奏不出对方琴音中那种饱满的感情。 生在和平时代的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对祖国这个概念的理解自然没有原作曲家那么饱满的感情。 最主要的是,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钢琴课上。 身边的这个女生她虽然穿着和他同款式的男式校服,可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却不时侵扰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心很是躁动不安。 他明白,这种躁动不安,是任何一个青春期的少年们必须要经历的一个过程,只有经历过这个过程,他们才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既然他无法压制这种躁动不安,那么,他就选择将它释放出来。 想到这里,他也拿起面前的纸笔,拧开笔帽,笔落在纸上写出几个字来。 这几个字他写的很慢,也很认真。 也许是生平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他的手心竟然有些出汗,在这一刻,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一张很可爱的脸,那张脸送给他的情书中,也曾出现过相同的字眼。 他摇摇头,将那张脸赶出自个的脑海,然后将原本那张纸揉成纸团,塞进书包,又重新拿出一张纸来,开始认真书写。 “林扶摇,我喜欢你。”就在叶红鱼一边专注倾听顾惜朝的琴声,一边随意地记着笔记时,一张纸条从桌子那边放到她的面前。 传纸条这种事,想必每个曾经经历过漫长学生时代的人都经历过。 只是当这个传纸条的人变成身边那个男生时,叶红鱼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诧异。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用眼睛扫视了一下那张纸条,下一刻,眼睛还是不由地睁大 ,眼睛还是不由地睁大几分。 “我喜欢你。”这张纸上只有这四个字,没有落款。 凭心而论,这四个字写的还真不错,有几分颜体的风骨, 可她看到这张纸条时,不是欣喜,更不是困扰,而是本能地警惕。 一个人到底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喜欢上一个人。 有的人只需一秒,有的人却需要一辈子。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昨日才认识,到现在为止,交谈的言语应该不超过五句。 这男生就写纸条给她? 就算她现在未婚,也还不曾来得及认识顾惜朝这个男人,但她也不会喜欢上花样少年这种类型。 每个女人的审美观都是不同的,她不是大叔控,但对姐弟恋更不感兴趣。 抛开许良辰这个校草是不是跟贩卖毒品有关,就他本身而言,还不足够强大到让她动心。 更别说,对她这种理智的人来说,喜欢一个男人是很长久的一件事。 是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的。 她警惕的是,对方是不是真把她当做小女生看待,还是怀疑她的身份,再用这样的方式试探。 于是,她也在那张纸条上回了几个字:“为什么?”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我们同样优秀。”他将这张纸条又推了过去。 “你很自信?”她在纸条上继续反问。 “当然,这个学校的任何一个男孩子,我相信他们也会喜欢你,而我选择说出来。” “你太嫩了。”她不假思索地回了这四个字。 在他们将纸条推来推去的过程中,她也特意留意了对方的眼神,还真看出了一份不曾掩饰的炙热。 难道她也拥有招惹桃花的体质。 可不管查案会不会查到这个男生身上,她可真对对方的好感不感兴趣,更别说这种好感还建立在一种虚幻的假象上。 “我太嫩了吗?”许良辰看到这句话时,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他也许会觉得很伤自尊,可当她如此拒绝她时, 他却觉得,也只有她能做出这样拒绝的范儿来,也只有她将拒绝他的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又不显得突兀。 如果她看到他的表白,和其他女生一样一惊一乍的话,他反而会失望了。 许叔建议他,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就去追求,可她现在拒绝他了,他该怎么办? 他手中捏着他们传话的纸条,过了片刻,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又写下一句话,推了过去:“但我却确定,有一天,你一定会属于我。” 他说的不是有一天你一定会喜欢我,而是属于我,属于这个词,是一个带有强烈占有味道的词。 她甚至从这句话中侧写出了某种危险和偏执。 她没有继续回应,因为钢琴声已经停了。 顾惜朝正站在他们面前,然后那只刚才正在弹琴的修长手指正压在他们传来传去的那张纸条上。 不仅如此,全班的同学也将目光同时投到他们三人的身上。 刚才大多数学生还是在认真听课的,只有少数几人,留意到他们两人的互动,谁让人家是在看帅哥呢,结果却发现帅哥当堂传纸条呢。 叶红鱼倒是没什么,她相信顾惜朝也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 许良辰当看到自己表白的纸条被另一个男人的手指压在手下时,他并没有作为学生在课堂上搞小动作被老师抓住的羞耻感,他只是觉得对方的气场似乎在这一刻压制住了他。 这让他很不舒服。 顾惜朝的注意力何等敏锐,再加上他弹琴所对的位置正好是自家娇妻。 刚开始他是真的全身心在弹琴的,男人们都希望在自己最在乎的女人面前表现自个最完美的一面,他也不例外。 可等到他快弹奏完毕时,突然看到那个碍眼的男生,心思并非放在钢琴课上,而是放在自家老婆身上。 虽然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看别人家的老婆,但同样,大多数的男人绝对不喜欢自家的老婆被别的男人别有心思地盯着看。 尤其对顾惜朝这种很霸道占有欲很强的男人来说,更是如此。 以顾惜朝的视力,他站在课桌前时,已经将纸条上的内容全部收入眼底。 可他还是觉得这张纸条很碍眼。 很坦然地将纸条从桌面上拿起,然后装入自己衣服的口袋,然后转身回到讲台上,开始继续讲述肖邦这首曲子的弹奏技巧。 从头到尾,他刚才在下面,站在叶红鱼和许良辰面前时,一句话都没说。 班上的学生们经历这一幕,心中都跟猫抓一样,想知道,刚才林女王和许校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偏偏米斯特顾一句话都没说,真是急死人了。 还有的女生已经没心思听课了,偷偷地对身旁的同学说:“我没说错吧,我昨天就说,许校草似乎对林女王有意思,你们还不相信。” “可林女王喜欢的是米斯特顾,许校草注定是要伤心太平洋了。” “为什么,拥有林女王这样的情敌,我却嫉妒不起来呢?”她也暗恋许校草好不好,没想到许校草平日谁都打动不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沦陷了。 “那也未必,谁说林女王只能有一个男的喜 一个男的喜欢,没准她还打算收后宫呢?”先前说话的女生反驳。 “林女王如果收后宫,我能不能也当一个男妾?”此同学右侧的一个男同学这时也弱弱地侧过头小声道。 “你?快一边去吧。你以为林女王阿猫阿狗都会要呀!”那女生马上将这男人的脸推一边去了。 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好不好。 “对了,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林女王和许校草更相配一些,我们为何不支持他们在一起?” 这些议论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有些还是进了许良辰的耳中。 他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些女生的八卦上,仍放在讲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就算他再迟钝也感觉出,刚才那男人站在他们桌前的行为其实是他的一种无视和不屑。 对他不屑吗?难道那个老男人不知道,他也许真的征服不了身边这个女王般骄傲的女生,但却可以毁了她,让他也得不到。 只是真的下了心思毁掉她吗? 看着她将来有一日会折磨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对他摇尾乞怜,真的是他想要看到的吗? 当她失去了所有的骄傲和霸气后,他是不是才真的能从她的美丽魔咒中解脱? 其实,就算他与魔鬼交换,出卖了灵魂,可他还是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被救赎。 如果她也能喜欢他,他也许会真的放弃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在她心中建立一个永远美好的形象。 可她似乎并不给他机会。 任何人在表白时,被对方拒绝,都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更别说,还被第三人抓包,叶红鱼明显地就感觉到身边这个男生身上的气场一瞬间变的阴郁许多。 不会心灵这么脆弱吧。 一堂课就在所有人各有心思的状况下下课了。 顾惜朝在走出教室门时,还特意回过头来,很意味深长地往叶红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叶红鱼对上这种眼神,很无辜地回了过去。 然后想了想,也起身吹着口哨尾随而去。 这口哨偏偏吹的还是刚才课堂上学习的《革命练习曲》 她这一走,教室的学生们再次活了过来,但碍于另一个当事人还在教室内,这些学生们也不敢大声喧哗。 “啊啊!林女王吹起口哨来也很帅呀,有一种痞子气。” 叶红鱼尾随着顾惜朝一路而去,最后,刚转过一个拐角时,就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老师这是吃醋了,让我闻闻。” 这拐角周围被树木花草阻隔,倒是方便了某人,狠狠地亲她一会,才从口袋中拿出那张他们在课堂上传递来去的纸条,打火机一亮,那纸条就全化成了灰烬。 正当叶红鱼准备回教室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韩雪来的电话。 当日在墓园见面后,因为韩雨的死,韩雪的母亲受到很大的刺激,她要照顾母亲,两人只是交换了电话号码,这几日并没有怎么联系。 只是在昨天,她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说是警方关于韩雨的案子会重新立案,并没有说,他和顾惜朝现在就在学校卧底。 “红鱼,我想和你见个面,我发现一本小雨的日记,不知有没有用。”电话接通后,韩雪并没多少废话,直接道。 “噢,小雨的日记?这样吧,我最近开始介入这个案子,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暂时不方便跟你见面,你派个可靠的人,将日记送到一个地方,地址你记一下,我会让人送到我手中来。” 在她讲电话时,顾惜朝用唇语对她吐出一个地址,让韩雪将这个笔记本送到这个地址,然后让顾凌晨送到学校来。 “好的,红鱼,小雨的事就全靠你了。” 下午上课时,叶红鱼从自己的桌斗里就发现了韩雨的笔记本,也不知顾凌晨是啥时候送到她的桌斗的? 当然,顾凌晨作为纵横国际的神偷,送笔记本这种小事,确实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快到上课的时间,许良辰还没到,她想了想,这笔记本还是挑一个安静的地方去看的好,这节课就逃了吧。 她背着书包,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中出了教室,一路行来,最后在花园中找了一棵大树,坐在树干上打开了那本笔记本。 这笔记本前面的内容都看来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和所有青春期女孩子一样,在她们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一个很帅的他,怎么可能会甘于沉默,拒绝表白。 年少的心总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比如说跟踪。 118,校草嫌疑,可疑电话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总是很细腻的,她们的心事就像秋雾里的远山,半含烟,朦朦胧胧。 在韩雨的日记里,出现了一个男生的身影。 今天,我特意穿上姐姐为我准备的新裙子……接下来没了下文 今天,他弹的一段琴声很美,是我听过最美的琴声……接下来又没了下文。 今天,他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不知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又没了下文。 今天,他这节课的时间都在盯着书本发呆……接下来又没了下文。 淡淡的天,淡淡的云,淡淡的青春,淡淡的梦,淡淡的细雨,淡淡的情忧,许多心事都是没有下文的。 所有的心事,都是难解的暗语,不是刻意,却终成谜题; 所有的心事,都是残篇短句,不是刻意,终成留白。 确切地说,看完这本日记,叶红鱼并没从里面发现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日记里的这个男生与韩雨吸一毒过量致死有关。 更别说,这日记中,从头到尾也没提这个男孩是谁,都是用他来代替。 但是就在韩雨死亡的前两日,也就是日记的最后一页中,仍提到了这个男生。 今天,我在街上偶遇他,他似乎有麻烦了,我要跟上去看看。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到底最终她跟上去没有,又看到了什么,哪个男生又是谁,到底遇到什么麻烦? 随着韩雨的死,似乎都成了一个谜题。 又将这日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她也没找出这日记里有任何关于吸一毒的记载。 这就奇怪了,一个以前并无吸毒记录的女孩子怎么会吸一毒过量致死。 难道是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被灭口了。 看来,首先要把这个韩雨日记中的男生找出来。 虽然,韩雨的日记中并无指名道姓地说明对方是谁? 可事实上,已经限定了筛选的范围。 不仅限定筛选的范围,一个可疑人选也很快浮现在她的脑海。 因为在钢琴三班,有一个人恰好就是最符合描述的。 那就是——今早还对她表白过的校草许良辰。 从警方的调查资料中,并没有发现许良辰与韩雨生前有什么特殊的交往,而韩雨的情形,就像这学校许多女生一样,属于少女情窦初开的暗恋。 所以,就算韩雨的死引起许多人的惊讶,但也没有人把她的死跟许良辰联系起来。 呵呵,似乎越来越有点意思了。 如果韩雨的死,的确与许良辰有关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们都有些小看这个小男生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扎黄色辫子的女生的男友,也就是第二个吸一毒过量致死的男生,据说生前和许良辰关系也不错。 这个男生并不是一开始就就读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而是在市一中读书。 市一中也是重点中学,教学质量自然是没说的。 这个叫王昀的男生在市一中的成绩很好,是同年级的理科尖子,如果不转学到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话,这王昀就是妥妥地将来上京都水木大学的命。 可就在高二年级时,王昀突然之间,却做出了转学的决定。 当时,一中的一些认识他的师生们都觉得有些意外,他的班主任当时还特意劝阻他,不要意气用事。 但最后,王昀还是转学了。 王昀的家庭出身其实很普通,父母都是工人,只有一个哥哥,在容氏集团的制药厂工作,可在一年前,容氏制药厂的一个研究室发生爆炸,死了两人,其中一个就是王昀的哥哥。 警方在对王昀哥哥的死亡事故调查结果显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事故。 先前,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调查结论中,也特意提到这一点,但调查社更倾向于,王昀在高二时,做出如此大的决定,是否跟他哥哥的死因有关。 否则,他的行为实在有些解释不通。 现在返回来,让我们再来说说绮梦贵族艺术学校死亡的第一个吸一毒致死的学生。 这个学生和王昀以及韩雨不同,可以说是学生中典型的人渣。 他的家庭出身比顾惜朝也只差那么一点点,家中有人现在身在高位。 作为京都人的他,为何不在京都上学,而来到S市上学,实在是他在原本的学校闹的太过,有多次侵犯女学生的记录,特别是年龄很小的低年级女学生。 许多女生被他强逼,事后也不敢声张。 这人渣男生的口头禅不是我爸是李某,而是,要是胡乱说话,我弄死你全家。 但终于有一次踢到铁板上,如果这人渣男生再留在京都,就会被打个生活不能自理。 家里人也怕了,只好将他送到绮梦贵族艺术学校来上学。 打算等过上几年,事情淡了,再让他回去。 却没想到,这人渣男生到了绮梦贵族艺术学校,仍然不知收敛。 经常带着一些小女生在自家别墅中聚会。 也不知怎么,三个月后,就染上毒一品。最后吸一毒过量致死了。 其实说吸一毒过量,这个吸字并不确切,从后来警方的资料中显示,这种新型毒品,主要可以作为液体注射。 但本身配方有问题,如果用量过大,在人精神处于极度亢奋,激动,或者 极度亢奋,激动,或者恐惧的状态下,极容易致人猝死。 这才是三名学生死亡的真相。 这个人渣男生死不足惜,但调查社给出的资料显示,这个男生曾和许良辰发生过冲突。 毕竟,在全校女生们的心目中,许良辰就像那天上洁白的云,人渣男生却是人人避之不及的。 这两人要是成为好朋友反而奇怪。 两人之间发生冲突一点也不奇怪。 韩雨的日记虽然并不厚,但从头到尾粗略浏览一遍也很是耗费时间。 当她全身感觉有些凉意时,才发现太阳已经被楼房遮挡住,初冬的下午气温下降有些快。 整个下午,她的时间都在看这本日记中度过了。 她从树上下来,第一时间就是给顾惜朝发了一个短信:“我要许良辰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 尽管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生也许真的与这起毒一品案有关,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生,又是怎么沾染上这件事的? 是贩一毒的人故布疑阵,转移他们调查的视线,还是这男生本身就在这起案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过来。”很快她的电话就响了。 顾惜朝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一进顾惜朝的宿舍,发现对方刚才应该简单冲过澡,身上只穿了一件棉绒睡袍。 她抬头望窗外看看,天还没黑呢?这男人怎么这幅打扮。 “看来你在那个小女孩的日记中有了新的发现?”他走到酒柜旁边,拿出一个黑乎乎的酒瓶,不知里面装的什么,用酒杯倒了一些,然后端着酒杯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将酒杯中的液体送到她的唇前道:“喝一点,对身体好。” 她接过,用鼻子闻了闻,一股药材味,想必这是用专门的中药熬成的药汁,这男人体贴她来了好朋友,特意为她准备的。 她闭着眼睛喝下去,都说良药苦口,但这药汁的味道当然也不甘甜。 不过,等这药汁落到肚子不一会,她就感觉刚才在外边树上感觉全身发冷的感觉消失了,身体反而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看来,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还有当暖男的潜质。 他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将她头上碍眼的发带去掉,早晨为了配合男式校服,做了造型的头发,很快披散开来,铺在她和他的胸前。 他的手,伸出来,摸了摸她有些冰凉的脸,将她的身子拥的更紧了一些道:“看来,你在那小女生的日记里有了新的发现。” “没有大的发现,但许校草最可疑。韩雨生前可能喜欢并暗恋这个男生。” “看看这个。”顾惜朝拿出自个的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来。 是许良辰和一个年轻人的见面视频。 视频拍摄的地方光线并不好,但人物勉强看的清楚。 这个年轻人眉目间似乎在哪见过,但她一时有些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用眼神询问顾惜朝。 “这是王昀的哥哥。” “王昀的哥哥?” “这视频你怎么有?”她不由地坐直身子。 为何先前看资料时,她没有看到,既然两个人一起进学校卧底,这么重要的线索,这个男人竟然不与她共享,她有些生气了。 “鹰情报中介的博文免费奉送的。”顾惜朝给出了答案。 “鹰情报中介,他们倒是真的无处不在。”作为全球最为有名的情报中介,她在fbi犯罪实验室实习时,也曾与他们北美的负责人打过交道。 看来,她和顾惜朝的伪装只能骗过普通人,在鹰情报中介这种专业做情报分析,纵横国际黑白两道的组织,她和顾惜朝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卧底身份,以及他们的卧底目的,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视频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画面也很不清楚,只能根据这个视频推测,王昀的哥哥和许良辰在某个场合可能有过交集。 但也仅仅只有这点,并不能说明什么。 真正让她不得不关注的原因是顾惜朝的下一句话:“这毒一品配方是王昀哥哥的杰作。” “啊?” 这世上从来不缺少天才,而天才们有时无意中,总会创造奇迹。 即使这个奇迹,并不为人类所欢迎。 王昀的哥哥就是在配置某一种药品时,无意中提炼出了一种新型的制剂,这种制剂是某种化学毒一品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属于严格被管制的东西。 这种制剂虽然是某种化学毒一品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但并非只有这一个用途,如果用在其他地方上,也许能制成一些对人体身体有益的药物,偏偏他鬼神使差,竟然有了邪念,打算将这个配方以五百万的价格售卖。 而许良辰,这个看起来一脸文雅阳光的男生,可能就是买主。 人都说,不作就不会死,当王昀的哥哥将自己的发明用到邪路上时,就注定他已经向上帝预约了盒饭。 这时,顾惜朝又关上这个视频,打开手机另一个页面。 这个页面是关于许良辰信息的详细介绍。 许良辰,许氏生物制药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父母十三年前,出去旅游,然后从此下落不明,后来警方调查的结果显示,他的双亲死于登崖意外。 三岁时,被父亲的合伙人, 的合伙人,现在的许氏集团的董事长,杨雍文收养。 以后的十几年内,外界都说,杨雍文夫妻对许良辰视若己出,更是将许氏集团的七成股份早早就放在了许良辰的名下。 杨雍文手中也只掌握了三成不到。 还有消息显示,杨雍文要将养女嫁给许良辰,让许良辰彻底继承许氏集团等等。 更有消息显示,许良辰从小到大,一共经历过三次绑架,有两次被成功解救,第三次,是杨雍文亲自与绑匪交涉,以身犯险,换回了养子的命等等。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一个人人格的形成,与他所受的家庭教育息息相关,而年幼时死去双亲,如果没有正面的替代人选,这个人的人格在成长过程中,最容易形成某种缺陷。” 叶红鱼看着这些资料,心情有些复杂地道。 尽管她现在怀疑许良辰有可能与韩雨的死有关,可当她看到这个男生三岁就失去双亲时,她仍不免心中叹息,似乎看到一个小小的男孩,孤零零地站在一个角落中,那孤单弱小的身影。 “这只是明面上的东西。”顾惜朝关上这个页面,很快又登陆了一个新的页面。 这个新的页面,是关于许氏科技生物制药集团的一些资料,其中关于这个集团的详细介绍。 从产品,规模,资产等等方面做了详细的介绍。 但最值得关注的是,它的两位创始人,也就是许良辰的生父与他的养父杨雍文的一些介绍。 在这个介绍中,叶红鱼留意到两件事情,一件是许氏科技生物制药集团,在十三年前,其实只是一家中小型制药公司,远远没有现在的许氏集团这么有名,初步统计,在短短的十三年内,许氏集团的资产应该至少扩展了二十倍。 这一切,都是在许良辰的父母死掉之后开始的。 而许良辰占据着许氏集团的一半股权,意味着他现在拥有的财富至少比当初他父母留给他的多了十倍不止。 从这一点上来看,杨雍文似乎并没有亏待这个养子。 “真正让许氏集团能在十三年内扩展到这等地步的是它,当年许良辰的生父研究出的一个生物保健品配方。”顾惜朝的手指重重地点了许氏集团下面的一个产品品牌道。 “原来这个保健品是许氏集团生产的。这么说,既然这个配方是许良辰的生父发明的,他现在获得这么多财富也是应当的。” 对这个许多大众都熟悉的品牌,尽管叶红鱼这些年大多数时间在国外,还是听过这个品牌的。 “可当年许良辰的生父并不同意将这个配方投入市场。” “为什么,难道这个配方有什么不对?” “根据一些知情者透露,许良辰的生父认为这个配方中含有大量刺激人体大脑的激素,如果长期服用这种保健品,年老后,更容易得老年痴呆症,所以,他并不赞同将这个配方投入市场。” “这么说,许良辰父母的死因很值得玩味!” “的确很值得玩味,知道为何杨雍文只有养女,养子,没有其他孩子吗?” “难不成他不能生育?” “能不能生育没有定论,但根据我派人调查的结果显示,杨雍文可能是一个同性一恋者,他当年喜欢的人,就是许良辰的生父。” “啊,难道说他现在对许良辰的好,有强烈的移情作用?可如果这样的话,他又怎么狠得下心去伤害许良辰的生父。”叶红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如果许良辰的生父并不接受他这样的感情,只是将他当做好友看待呢?” 叶红鱼闻言,静默。 但顾惜朝好像还嫌震撼不够似地,继续道:“杨雍文既然对许良辰的生父有这么一种特殊的感情,你刚才都说了,他可能产生一种强烈的移情作用,可要是这移情的感情不是父子之情,而是另一种禁忌的感情呢?” “难道?” “不错,许良辰的三次绑架,有两次也是他自导自演地结果,就是不想成为自个养父的禁一脔,可惜,他最终还是失败了,屈服了。” “就算如此,也不能成为他沾惹毒一品的理由。”虽然她能从这些资料中感受到那个少年心中的屈辱。 “容氏集团最近和许氏集团有一次大的合作协议,资金投入达到二十亿美金,几乎抽空了许氏集团市面流通的现金流。” “你是说,许良辰之所以得到这个配方,最终不是真的想通过这个配方赚钱,而是想毁掉许氏集团。” “难道你能找出比这更为合理的解释吗?如果公众知道,一家生物科技制药公司制毒,你想,它的药还有人敢吃吗? 而作为法人代表的杨雍文,等待他的恐怕不仅仅是牢狱之灾。” “可现在这些只是我们的推论,即使有这段视频,但在法庭上并不能成为有力的证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昀可能在他哥哥死后某个偶然的机会,怀疑自己的哥哥与绮梦贵族中学的吸一毒致死案有关,才从一中转学到这里,为的恐怕就是想查清自个哥哥的死因。 所以,暗地里才有手中有什么配方的流言传出。 也许是他查到了什么,才会被灭口。” “所以,我们还是要继续在这学校再停留几天,最好能找到许良辰与三名学生之死的直接证据。” 。” “看来,我林女王今晚有必要大驾光临王昀女朋友的宿舍了。”王昀的家什么的,自然会有顾惜朝的人和警方的人介入。 现在,她只能从那个扎黄色辫子的女生身上入手。 “小心点。”顾惜朝起身,开始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你要出去?”看着他换上正装,她发问。 “市一长请客。”上次在追捕黑玫瑰同伙,那位副教授的过程中,S市市一长很隐晦地向顾惜朝表达了向顾家靠拢的意向。 作为顾家的一员,顾惜朝也知道,他这么多年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里面不免有顾家老爷子的纵容在里面。 老爷子一辈子为国为民,问心无愧,可政治斗争也是很残酷的,如果他们顾家后继无人的话,等到对手们成长起来,就会狠狠地将他们踩到脚下。 有时为了自保,为了自己的施政理念有人支持,作为顾家的一份子,他也要适当地为家族做一些事情。 S市市长这个人,倒是一个真正干实事的人,不管是为国还是为己,家族对这样一个人扶持一程,也没有坏处。 顾惜朝赴约去了,在临走之前,特意交代,顾凌晨会暂时充当送快递的,将他订好的营养餐送到学校来。 简单用了一些饭菜之后,她又简单打扮一番,就施施然往隔壁第三个女生宿舍走去。 这个宿舍中住的女生就是那位昨晚与她碰面的扎着黄色马尾的女生,也就是王昀的女朋友。 到了对方宿舍门前,恰好碰到这女生走出宿舍门。 对方看到她,很是惊讶。 “林同学,您找我?” “哦,我就是随便找个人陪我走走,你要不要一起?” “好呀。”对上叶红鱼带着几分霸气的眼神,这个女生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两人在校园中走着,聊着,看起来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可事实上,叶红鱼的谈话,多半都是很有目的性的,在她的引导下,这个女生本能地放下心防,说了许多关于她和王昀的事情。 最后,在散步回来,分开时,叶红鱼还将手机号码留给了对方。 因为她觉得这个女孩子本性还是很不错的,希望她的人生很快能从王昀的死解脱出来。 随后几天,顾惜朝在配合警方追查制造毒一品的场地,在学校除了上课时露面之外,大多数情况下不在学校。 于是,钢琴三班的学生开始有新的流言,说米斯特顾不在学校,林女王移情别恋了,她移情别恋的对象不是校草许良辰,而是同班女生沈涟漪。 这两天,可能是警方的风吹草动让许良辰也闻到了风声,他连着两日也没到学校来。 不过,从沈涟漪的口中,她倒是得知了一个新的线索,那就是第一个吸一毒致死的那个人渣男生。 他的死可能跟容若有关。 具体怎样,还需要再查查容若与那个人渣男生之间的关系。 容若那天,被她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给打晕过去,她动手时,虽然没有下特别重的手,但也足够这女生在床上躺一段时间。 除了那天,用午餐时,她老妈容情出现过之外,这几天,还算风平浪静。 学校的几个副校长,在私底下开会,好像说要给她一个处分什么的,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可根据她的判断,那几个副校长,看到容情都偃旗息鼓,没有继续找自个麻烦,这些人都不是傻子,他们针对自己,主要是针对夏文汐这个校长,可如今也觉得自个可能有很了不得的背景,不是他们能随便招惹的。 关于她和容若打架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后续了。 夏文汐校长得知他们的调查最近有新的进展,尤其当知道许良辰这个优秀的学生可能是重点怀疑对象后,有些默然。 但这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也分身乏力,因为最近有一位兵哥哥每天都到她办公室报道。 这位长相酷帅,脸上有一条疤痕,整个人全身都蓬发着一种雄性力量的兵哥哥,正是顾惜朝的好友,那位特种兵队长,休假中的楚浩天。 当这位酷帅的兵哥哥在校长室外站岗时,那些平日里做小动作的副校长和校董事会成员,到非不得已,都不愿意出现在校长室外。 实在是这位兵哥哥盯着他们时,他们就有一种被野兽盯上,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过,警方那边的行动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还出现波折,原因是参与卧底的警察,身份暴露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警察第二天发现,被扔在一处垃圾处理站,全身中了足足有四十多刀。 十根手指都被切除掉了,刀伤过多,伤口并没有被处理,最后法医的检查结果是,失血过多而死。 这个警察,其实还没办正式的入职手续,今年刚从警校毕业,就这样失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所以,做警察这一行,就从来不容易。 可由于这个警察身份的暴露,顾惜朝和聂帅他们就更忙了。 她在学校,针对许良辰的调查也无新的进展。 就在他再一次盯着许良辰从小到大的资料研究,试图侧写对方的犯罪心理时,并为警方提供帮助时,她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请问是林同学吗,沈同学在XX路XX会所醉倒了,能麻烦你来带她回学校吗?” 叶红鱼听到电话那头这句话后,本能地起了警惕心。 119,扇你巴掌,陌生男人 叶红鱼听到电话那头这句话后,本能地起了警惕心。 最近几日,她是跟沈涟漪走的比较近。 也只是比较近而已。 但还不到亲密无间的地步。 她绝不相信沈涟漪的手机上只有她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对方就这么凑巧地能看到她的号码拨打过来。 对方开口时,提到是她们两人的学生身份,就说明对方对她和沈涟漪现阶段的关系足够了解。 那么,沈涟漪现在是不是真的醉酒先不说,她怎么觉得沈涟漪好像现在变成一个饵。 而有人拿着这个饵,设了一个局,等着引她上钩呢? 电话那头是个很年轻的男声,通过音质判断,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 声音中略带点S市口音。 但在说话时,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略微有些急促。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说明此人的心绪现在并不平稳。 “你是?”她收回心绪,故意做出几分提防的声调道。 “我是XX会所的服务人员。”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沈同学的身份,能否麻烦你们直接为她叫一辆车,送她回学校,车钱由我来开。” “这,不好意思,林同学,沈同学不仅醉酒,还引来很大的麻烦,必须有人出面解决,听说她的家人年纪都大了,您看,您是否来一趟。” “好吧,我会尽快到。” 看来对方着意是等着她上钩,如果她再推脱的话,可能还会有其他理由来对付她。 虽说她现在可以置之不理,不出现的话,就可以避开任何风险。 可她没忘记她现在同样也是一个警察。 作为警察,你不能对危险说不。 对方既然用沈涟漪做饵,那就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如果她置之不理的话,对方可能会伤害沈涟漪,还会想出别的办法对付她。 作为一个犯罪心理学专家,她永远不会相信那些有犯罪冲动人的道德底线。 好在她对自个的脑子和身手,还有一定的自信。 更不要说,不是还有顾惜朝吗? 她身上装的这个追踪器,还有一定的时效性。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想起没准今晚去这个什么会所,还有动手的机会,她干脆换了一身全套皮衣,皮靴,身上还有一把用来防身的小匕首。 还有其他一些用来防身的装备,上次黑玫瑰事件,给她提了个醒,让她这次变的慎重许多。 在出门前,她想了想,还是给顾凌晨发了一个消息,这位神偷表弟最近也是神出鬼没,时不时给她送一些好吃的东西到学校来。 如果自己这次赴约,遇到的麻烦自个解决不了,就算顾惜朝不在身边,这个神偷表弟也可以拿来用用。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规不允许学生在校内开车,顾惜朝倒是有一辆车,却被他开走了。 出了校门,她路边随意地招了一辆停放在一边的出租车。 “师傅,到XX路XX会所。”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 闻言,看了她一眼,并没多说什么,就一路沉默着,将她送到了地方。 在去的路上,她打开手机,上网搜索网上关于这个会所的基本信息。 其实,这个会所说白了,就是S市一个二代俱乐部。 沈涟漪的家庭条件也不错,说起来,她应该属于典型的权二代,她的老妈是邻省某市的市一长,至于她的老爸是谁? 这属于对方的个人隐私,她和顾惜朝并没有刻意探究过。 她现在和自个的外公外婆一起住。 家应该在S市南郊的一处别墅区。 XX路XX会所距离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路程并不近,这个出租车在路上足足走了将近五十分钟的样子,才将她送到地方。 她下车时,觉得这个会所外形虽然建的很漂亮很有特色,但却在一片别墅区中,并不在闹市区。 会所外停着一些豪车,当她从出租车上下来时,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 “师傅,我包你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这是车钱,请你在这里等等。”叶红鱼下车时,从钱包中抽出五张百元钱,放到这出租车中,就下了车。 按照S市出租车的计费标准,就算包两个小时,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车钱,但她本就不缺钱,自从回国之后,发现自个变成已婚妇女,跟顾惜朝搅合在一起时,金钱开支进一步缩减。 许多东西那男人都准备好了,她用现成的。 她走到门口时,迎宾小姐就挡住了她。 正要开口询问她的身份, “是林同学吗?”两个打扮很有街头艺术家风格的女生走到她面前道。 “容若在哪?”懒得跟这些女生废话,不过她认出说话的那个女生恰好就是那日上体育课时,她坐在操场的树干上,操场外有两个女生当时在说话,这个女生就是其中之一。 看到这个女生,那么做出这等利用沈涟漪威胁自己的事情来的人,就跟小学生过家家一样,没有智商含量,她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个局大概是容若的杰作。 看来,在床上躺了几天,这位钢琴三班原本的大姐头,身上的伤可能还没好完全,就打算用沈涟漪将自个引出学校来,打算给她一 出学校来,打算给她一个教训了。 “啊,林同学,我们大姐头,在三楼的大厅。” 这两位负责下来接人的同学,原本想给这位新校花一个下马威,结果,刚一开口,就被对方揭开了底牌。 这让她们觉得自个气势有点受挫,再想耀武扬威地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很自觉地在前面带路。 刚进会所的大厅,这里面就一阵喧闹声,各色灯光闪的人眼花。 一群少男少女们正在一个台子上,尽情地随着音乐蹦跶着。 没有人太留意她的出现。 倒不是说她的女王气场在这里失去了加持,而是她很敏锐地看到,在台子上蹦跶的那些少男少女们,有的可能是吃了摇一头一丸,才会表现出这种状态。 三楼的大厅,比起一楼大厅的喧嚣来,就安静多了。 她刚走进三楼的大厅,一眼就看到,跌坐在地毯上的沈涟漪,只是她的脸比平时肿胀了足足有一倍的感觉。 一看就是被扇过耳光的。 扇过耳光后,好像还被专门灌过酒,身上的衣服上面有酒的污渍。 她跌坐的地毯上,也有一大片湿湿的污渍。 的确是醉死过去了。 而在大厅正中一央的沙发上,斜坐着几个女生,全都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一些不良学生。 除了这些学生外,大厅的周边还站了足足有十来个看起来肌肉发达的彪形大汉。 当她踏进这个大厅时,这些人同时向她行注目礼。 她一身黑色的皮衣,高挑的身材,冰冷犀利的眼神,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场,马上压制住了容若的主场优势。 当她一步步地走向斜靠在沙发上的容若,即使皮靴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可在场的这些不良女生还是觉得,这脚步声好像鼓点一样,和她们的心脏同时振动。 叶红鱼虽然看清了沈涟漪现在的样子,可她并没有出声兴师问罪,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容若的面前。 原本还围在容若身边的女生见状,不自觉地起身为她让路。 就在叶红鱼走到容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时,在场的其他人都想知道林校花第一句话会说什么,但却没想到,叶红鱼根本懒得说话,直接伸出巴掌,一巴掌就甩在容若的脸上。 容若今晚设这个局,本来也没耗费多少心思,只是认为这个林扶摇在怎么嚣张,在自个的地盘上,总会收敛几分。 特别是,她还专门请了几个很能打的家伙来。 可对方见到她,什么都没说,直接给她一巴掌,好似根本没有把自己请的那边靠墙而站的彪形大汉放在眼里。 她也怒了,原本直接就可以给这个林扶摇好看的,看来对方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时她脸上的疼痛,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将原本的打算抛到了脑后,现在只想开口吩咐这些人动手,将这个林扶摇给她制住,让她跪在地上,舔她的鞋头时,对方再一次,一巴掌又甩到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比刚才的那一巴掌更重,她觉得自个的脸都痛的发木起来。 不用说,她的脸也被打肿了。 这时,她也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沈涟漪被她们几个扇巴掌时,脸上也是这么痛的吧。 旁边原本让开一些的不良女生这时,也被这一幕给弄怔了,她们心中道,难怪学校的同学称呼这个林扶摇林女王,难道她没看到,大姐头早就设了局等她吗? 现在打的爽,一会恐怕会引来,大姐头更残忍的报复。 毕竟,就算林女王身手再怎么好,她一人难敌四拳呀,更别说,大姐头还专门请了这么多帮忙的。 这些人可是S市道上混的一些好手。 可她们同时也认为能这么狂妄,林女王绝不会是没有脑子的人,难不成她还另有所依仗,就算报警,警察也不怎么管呀! 不仅如此,林女王好像打上瘾了一般,接下来,用戴着皮手套的手,啪啪啪啪,一连又给了大姐头连绵不绝的几巴掌。 如果她们没有数错的话,正好是十巴掌。 从头到尾,林女王的神态都很淡定,仿佛那边站着的彪形大汉以及她们都是布景板一样。 这些彪形大汉,原本在林女王踏进三楼大厅时,眼神有些猥琐,可现在也各个都不由地站直了腰,似乎也被震住了一般。 如今,好像倒不是大姐头的主场,反而变成了林校花的主场一般。 “啪啪啪!”一阵掌声。 随着掌声的响起,三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三楼大厅的另一侧走出来。 这三名男子,为首的一位,长的还算俊秀,只是个子并不高,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 走在他身后右侧的男子,却长了一张三角脸,三角眼,就算头发和衣物都是名家打理的,也没增加多少气质。 剩下那名走在他左侧的男子,却是个胖子,脸上的肉将原本不大的眼睛给弄成了一条缝,身上的肉更是将一身名牌服装硬是穿成球的效果。 刚才拍手的人,正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个子不高,还算俊秀的男人。 只可惜,林校花林女王好似没看到这三名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样,打完人之后,直接上前,将满身酒味,昏睡过去的沈涟漪提起来,打算离开。 根本鸟都 根本鸟都不鸟一下,这三人的出现。 叶红鱼真的没看到这三人吗?当然不是,她又没瞎。 先前,当她踏上三楼的大厅时,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容若到底打算怎么对付自己。 难道设个局请她来,只是说说话聊聊天,交流交流感情吗? 似乎不可能。 可当日容若的老妈容情气势汹汹地到学校来,找自个算账时,最后偃旗息鼓,那容若也应该知道,自己不是随便能动的。 那么,容若今天设出这样一个局能干什么? 先前,看到这些彪形大汉时,她还以为对方打算用这些彪形大汉来对付自己。 好好的收拾自个一顿,或者更邪恶一点,让这些人对她进行人身侵犯的什么的。 毕竟按照常理,一个女生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她是不是受害者,社会舆论必然都会对她另眼相看。 就算她再做出一副女王的姿态,也不会有多少同学再以敬畏的眼神看她。 而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但问题是,如果按照这个套路来的话,容若自己是爽快了,也达到报复的目的了。可怎么善后呢? 作为林扶摇的身份,不是任谁都可以胡乱来的,难不成容若这么做,是打算事后进监狱吃免费牢饭。 想想,容若再脑残,也没这么脑残。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容若一定是找到了足够的依仗,认为事情发生后,可以摆平一切的依仗。 原本,她还不知道容若的依仗是什么,可当这三个男人出现时,她马上明白了。 这三人就是容若的依仗。 想想这个地方是二代会所,那么,出现在这里的二代们想必也不少。 像容若这种可能还上不了台面,那么这三人中至少有一人的出身,足够让他有嚣张的资本,也不会将顾惜朝为自个假造出的那一份出身放在眼里。 她就说,为何容若看到她的第一时间,没有让人动手,看来,这个蠢女生打的主意是,将自己制住,作为礼物送给这三人中的一人亵一玩,或者三人一起也有可能。 所以,在她打容若第一把掌时,她没有马上扑上来,打算抓花她的脸。 明显是心存顾忌的,不过这个蠢女生,如果真的按照她的计划来,出了事,和这些衙一内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最终所有的罪行也只会让她来承担。 她还真的以为,借刀就那么容易杀人呀! 智商不在线,也是一种病,也罢,就让这蠢女生再疯狂几天吧,等警方端了容氏下属的那个制一毒窝点后,像容若这样的人,马上就会尝到从云端摔落的滋味了。 这三人出现时,她看似眼神没在这三人的脸上,可却把为首的那个长相还算俊秀的男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看来,这人就是容若所找的依仗。 她回国不久,对S市的这些二代们或者衙一内们并不熟悉。 所以,也无法判断对方准确的身份。 如果她现在不是林扶摇,而是叶红鱼,她的身份即使没有被顾家认可,可作为顾惜朝这个顾家小太一子的老婆,敢动她的衙一内也没有几个。 可现在她无法用自个的身份去压人。 只能与其自个先出手,不如等对方先出手。 再见招拆招。 “齐少。”旁边这会还有些呆愣的女生齐齐出声向那个三角眼的男人打招呼。 看来,她们也对为首的那个长相还算俊秀的男人身份不了解。 而容若脸上火辣辣地,捂着脸,一边恶狠狠地盯视着她,一边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在这三个男人身上,好似等着对方为她做主。 可惜,这三个男人的目光这时都在叶红鱼的身上,根本就没人留意她委屈的目光。 一个站在大厅右侧的男人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这男人看起来,应该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身上有些楚浩天的味道。 应该是这三个男人中某人的贴身保镖。 “嗯?”她用眼神示意让对方别挡路。 这时,那个长相俊秀的男人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那保镖见状,很自然地退后一步。 “都说女人的事情,应该女人自己解决,不介意我的冒昧出现吧。”这个俊秀的男人眼神在她身上不着意地扫视了一眼道。 “作为女人,我一向也不喜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她眼神轻蔑地扫视了那边正捂着脸,用恶狠狠的眼神盯视她的容若,意有所指的道。 接着,她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伸手在站在她面前,恰好与她平视的俊秀男人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道:“否则,我只会认为你也上不了台面。” 120,二少兴趣,到底是谁 这个俊秀的男人,显然也被她的动作给弄的怔了一下。 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在一瞬间,嘴竟然微微半张,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她。 似乎真没想到,还有女人胆大妄为到直接对秦家小太子上手。 是的,他们用了上手这个词。 秦凘源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这张近乎完美的脸,脸上并没有涂抹脂粉,可仍皮肤嫩地让他想伸手摸一把的感觉。 可最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的是,刚才在对方用手拍他脸时,他竟然感觉到自个的心跳真的像文艺作品中描述的那样,快了许多。 多少年了,他今晚竟然神奇地拥有了这种感觉。 正因为这种新奇的感觉出现,让他竟然没有想好,针对面前这小女生的无礼做点什么。 叶红鱼用手拍完这家伙的脸,原本想将手上的手套扔垃圾桶去呢 但转眼一想,这手套不但掌掴过容若的脸,刚才还摸过这个俊秀男人的脸,如果再扔掉,就是严重的打脸了。 在没摸清对方来头前,双方还无冤无仇,她如果这样做,可能极有可能激怒对方,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 至于刚才轻拍对方的脸,看似无意,其实她打的也是心理战,一边在试探对方的气度涵养,一边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控制事态发展的节奏。 看到对方并没有马上因为她的动作恼羞成怒之后,她再一次挟起沈涟漪,打算绕过这男人,打算果断撤退了。 因为她知道,在那个俊秀男人没拿定主意前,是她带着沈涟漪离开的最佳时机,她当初用手故意去拍那男人的脸,就是为了给那男人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造成心理冲击,她好趁机脱身。 那些容若请来的彪形大汉们,当叶红鱼走到三楼大厅出口时,有一个脑子一根筋的见状挡住她的去路,试图阻止她的离去。 叶红鱼眼神一寒,抬脚就踹,这一脚她可是用了十分力气,当即就将那彪形大汉,一脚踹地从楼梯上飞了下去。 这个彪形大汉算根什么葱,竟敢挡着她的道。 看着那个女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着人扬长而去了,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傻眼,最傻眼的是容若和她身边的那些不良少女。 只是碍于秦凘源这位太子爷在场,她们也不敢阻拦,更不敢大声嚷嚷。 所以,一时之间,都将目光都投到了秦凘源的脸上,看这位太一子爷打算怎么办? “二哥,要不要?”跟在秦凘源身后的那个胖子这时小声道。 意思是,就让这妞这么走了,要不要他派人将对方给抓回来,竟然敢给自家二哥没脸。 秦凘源伸手也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别让人小看你我,总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那二哥的意思是?”胖子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这位二哥的心思,难道就这么放过这妞不成。 那个容若是上不了台面,可这妞也太张狂了,女人吗,太张狂了,总是要给点教训的。 “二哥的意思当然是先弄明白这妞的来路,再从长计议。”三角脸齐天道。 齐天长着一张三角脸,其貌不扬,可要是说揣测这位二哥的心思来,还是他最擅长,他可没忘记,上一次,有一个当红的小明星,在京都某个会所中,无意中碰撞了这位二哥一下,将手中的红酒洒了二哥鞋子上。 那时,这位二哥可没这么温柔,直接让人家趴在地上,将他鞋子上的红酒舔干净才完事。 看着这位国民女神不得不委曲求全像狗一样,做出那种动作来,他们就知道,这位身份很高的小太一子,玩女人,那是相当挑剔的。 像这种小明星,就算想奉上身子赔罪,人家这位太一子爷也看不上,嫌脏。 先前,容若说要送一个妞,给二哥玩,是艺校的学生,只有十六岁。 二哥没有表态,其实是无所谓的,可现在等亲眼见识到这个妞,彪悍嚣张的程度,恐怕是真的引起了这位二哥的兴趣。 作为二哥最亲近的跟班,他很清楚地知道,接受过西方教育的秦二少,人家不屑于直接霸王一硬一上弓,或者用不入流的手法强逼女人。 人家要的都是让女人心甘情愿地奉送上自己,供他亵一玩。 而他则负责,在很短的时间内,摸清那些女人的底细,然后针对对方的弱点和喜好,一一帮助这位大少爷攻克对方的心防。 “哦,瞧我这脑子。”胖子拍了一下自个的脑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中其实则在鄙视齐天。 哼,别以为他是真不知道,这位二哥的想法,他跟着秦二少混,只是老爹是属于秦系的一员,他天然只能做秦家太一子们的跟班。 可惜,秦大少,人家在地方任职,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实权正一厅一级,是官场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根本看不上他们这些小卒子。 只能跟着秦二少混。 他觉得女人这东西,只要有钱有势,大批的会扑上来,供他们享用,干嘛费那么多力气,折腾出那么多花样和情调来。 最后得手,也还就那么一弄,用的多了,也没太大差别。 特别是这种嚣张的,更要好好教训,等教训好了,看她还能怎么嚣张。 “不用,这次这个我亲自来。”就在齐天想着从哪着手调查这个艺校的妞的身份背景时,秦凘源竟然如此道。 “好的,二哥。”齐天愣了一下,看来,最近这位秦二哥最近太闲了,是打算自个享受一下追女人的过程? 还是这位秦二哥本身有S一M体质,喜欢被人虐?喜欢今晚这个妞这一款的? 叶红鱼挟着一身酒味半昏睡的沈涟漪,走下楼梯,很是费力。 其实一直在留心身后的动静。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走出会所的大门。 她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还没有人追出来,就说明,不管这俊秀男人是什么来头,今晚好像暂时没打算跟她计较,就打算这么放她们离开了。 会所外的空气比里面新鲜多了。 容若本人的战斗力实在就是个渣。 可不管怎么,先要带沈涟漪离开这里。 她原本打算直接带沈涟漪回学校,又怕,容若不甘心,恼羞成怒,在半路上又使什么绊子,最后想了下,先上车再说。 先前她来的时候乘坐的出租车那位大叔并没有拿了钱就走,是真的在门口等她。 看到她从会所门口出来了,马上将出租车从不远处开了过来。 在上车之前,她留意看了一眼车牌号,是原来的那个车牌号没错。 司机还是那位中年大叔,也没错。 扶着半睡半醉的沈涟漪上了出租车。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灯光闪烁的会所,才一低头,上了出租车的后座。 从头到尾,这位出租车司机大叔都很沉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尽管沈涟漪身上的酒味实在很不好闻。 等她坐稳车子后,打开手机,发现有顾惜朝的两个来电,以及顾凌晨的三个来电。 就在她看手机时,她手中的电话响了。 “在哪?”顾惜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身上装有追踪器,通过电脑分析追踪信号就可以确定她的大致范围,顾惜朝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想问她现在可好。 “我马上回学校,你在哪?” “我也准备回学校,有一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她有些好奇,他平常也不是没送过她东西,比如说清凉山上那座至少价值五千万的城堡别墅。 还有停在车库中的那辆莲花跑车,等等。 这今晚,他特意提到要送礼物给她,就说明这礼物一定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她不缺钱,从前对礼物的期待感并不强。 可是,想到是顾惜朝这个男人送的,她现在却有了一种甜蜜的感觉。 “回来就能见到,我等你。”说完,顾惜朝就挂断了电话。 顾惜朝的电话刚挂断,顾凌晨的电话又过来了。 “我说表嫂,你发信息给我,说要去什么会所,我正开飞机往这边赶,还来得及不?不知附近可有停放飞机的地方?” “飞机?” “是呀,怎样,这是我从孟家表哥的私人飞机场上偷的,然后在空中飞了一圈,现在才返航。”顾凌晨的电话信号并不清晰,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的。显然在空中,是受到电磁干扰的。 “算了,我的事已经解决了,你别开飞机胡乱闯。”私人飞机的空中航线也是有限制的,别飞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被击落下来。 想想顾凌晨这个国际神偷,不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偷的,没准那一天,还会给他偷一个老婆回来。 挂上顾凌晨的电话,她有些失笑地摇摇头。 正要抬头看外边的路,到了什么地方。 谁知原本半昏睡的沈涟漪,这时突然身子一翻,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第一眼不是跟她打招呼,而是呕一下,就稀里哗啦地吐了,不仅吐了,还吐了她们两人一身,吐在了出租车的车上。 她虽然没有严重的洁癖,但喝酒吐出来的这污物,有经验的都知道,那气味是有多难闻就有多难闻。 一时之间,小小的汽车空间内都是这种难闻的气味。 熏的她也有些发呕。 更别说她的皮衣上还有这种污物,也幸亏她穿的是皮衣,当下,忍住发呕的感觉,抽出几张面纸来,将衣服上的污物清除了一下。 又为沈涟漪擦了擦脸,真不知容若她们灌了她多少酒。 沈涟漪醉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唇齿不清地喊了:“林女王。”三个字,然后身子一倒,又昏睡过去。 将人家的车弄成这样,在出租车司机大叔开口之前,她忙开口道:“师傅,实在不好意思,一会我们下车的时候,会多出几倍的钱,让您去洗车,现在还是让您多担待一下。” 不过,让她有些奇怪的是,这位出租车司机大叔这一路上也太安静了。 和那种传说中很能侃的的哥一点都不一样。 “没事,很快就到了。”司机大叔回了她一句。 她借着路上的灯光,随意地向车外看去,到底何时才能回到学校。 在这样气味难闻的地方待着,实在实在太煎熬了。 可这一看,她觉得这条路好像很陌生,而且有些偏僻,来的时候好像没走过这条路。 她不由地抬腕看表。 她的表上装着指北针,可以辨别方向跟方位的,这么一看,她发现现在这出租车走的路线不仅和她原先走的不一样,而且方向根本是南辕北辙的,根本不是回学校的方向。 这时,就是她再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你到底是谁?”她冷声道。 如果这真是一辆出租车,对方真的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的话,不会连方向都分不清楚,更何况,只是原路返回,对方绝不会低级地走错路。 “林同学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出租车司机大叔沉声道。 听到对方一开口,竟然还喊出了她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身份,就说明对方对她也不是一无所知。 不是那种普通的打算半路劫财劫色的出租车司机。 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她一出校门本是很随意地上了这辆出租车,难道当时对方就在附近守株待兔,这也是一个局? 一个比容若的局设的更大的局? 可设局的人是谁? 想到刚才在会所中碰到的那三个男人,应该不是对方,毕竟,在她第一次乘坐这出租车时,她还和对方没有任何交集。 那么,是黑玫瑰或者黑玫瑰的同伙? 也应该不可能,否则,这个司机大叔喊的就不是林同学而是叶警官了。 暗箭猎手组织? 更不可能,他们如果出手,猎杀是第一目的,这么迂回曲折,好似也不符合他们的风格。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是许良辰,也只有许良辰了。 不管许良辰跟今晚容若设的局有没有关,但对方能利用她离开学校的机会,设置这样一个连环局,说明她还是轻视了这个校草小弟弟。 难怪,哲人都说,永远别轻视你任何一个对手,即使对方是个傻子。 许良辰不是傻子,这位司机大叔,让最初的她失去警戒心,也不会是普通人。 他充分利用了她的心理盲点,认为一个陌生的大街来随便来往的出租车司机不可能对她形成威胁。 更别说,顾惜朝先前打电话来,说要送她礼物,让她的思绪常时间停留在礼物两个词上,本能地放松了警惕心,就算对今晚遇到的那个俊秀男人,心中也是很提防的,但也推断对方不可能这么快出手。 现在,坐在后座的她,想要出手制住这位司机大叔,看来也已经不可能。 因为前面的挡板,让她的手伸不过去。 更别说,车上还有沈涟漪这个拖油瓶。 这个拖油瓶的存在,才是她不能轻易脱身的最大根由。 就在她思绪万千时,发现车子这时驶入了一处隧道。 在这个隧道中,有一辆大型厢车,这位司机大叔直接将出租车开上了这厢车的踏板上。 等出租车进了厢车,厢车关了外边的车皮。 她的视力整个就陷入黑暗之中。 她也很快明白,隧道内是没有监控信号的。 这出租车消失在厢车中时,等于出租车也消失在隧道中。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可能还有同一车牌号,同一颜色,同一型号的出租车等在隧道中,代替了他们刚才乘坐的这辆出租车出现在隧道外。 供警方查证。 而她们的线索就会消失掉。 她有些懊恼,先前上了出租车后,失去了警惕心,在给顾惜朝和顾凌晨的电话中,都说自个没事,马上回去。 现在再发信息,发现不知何时对方竟然设置了信号干扰器。 信号干扰器直接会干扰手机信号,以及身上追踪器的信号。 让她给顾惜朝发的信息都发不出去。 难怪这位司机大叔没有设计将她们打昏,然后借机搜身,将她身上的手机什么全搜出来,扔掉,还让她保持清醒,看来也是经过完全准备的。 在厢车中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特别是这车中还有难闻的让人发呕的味道,她不知道许良辰用这么一种方式请她去到底想干嘛? 难不成许良辰通过那卧底警察的死,已经嗅到某种危险,还是知道了自个真实身份? 这位中年司机大叔,自从将出租车开进厢车之后,也再没开口说话,继续保持沉默。 她让自己很快地冷静下来,开始试图侧写这位司机大叔的心理。 “许良辰是不是现在躲在那个阴暗的角落中,等着我去见他。” “现在我终于相信,少爷为何会被林同学吸引,林同学的胆识,聪慧在你这个年龄实在少见。 不过,有一点林同学说错了,不是少爷让我请你去的,而是我想让少爷能在日后经常看到他喜欢的女孩。” “呵!如果你家少爷真的喜欢我,大可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来追我,而不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这只会让我更加轻视他,一个女生如果轻视一个男生,大叔你觉得她会喜欢上他吗?” 从这个司机大叔的话中,她听出了三个内容,一,许良辰的确是喜欢上了她,二,许良辰现在应该还没有识破她的身份,三,今晚这个绑架行动应该是这位中年大叔一手策划的。 ------题外话------ 妹子们,网站出粉丝活动了,亲们要是想和大神见面的,关注一下吧! 么么! 121,你怕我不,准备求婚 “林同学这样说,有您的道理,可问题是,就算我家少爷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追求您,您大概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吧。”司机大叔幽幽地道。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既然知道那种手段达不到目的,何必还浪费那个力气,不如就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更好。 “可就算你用这种手段,又能成什么事?将我绑着送上你家少爷的床吗?呵呵!这位大叔你该不会以为长期在西方生活的我,因为失一身,就必须要委身与你家少爷吧!” “林同学这又何必,我家少爷哪里配不上您。”就在司机大叔叹息时,这辆载着她们厢车终于停下来。 “配的上的,我就一定会要吗?在我看来,我完全有资格成为某一国的一国夫人甚至王后。你对你家少爷哪来如此多的自信。”叶红鱼继续半嘲讽半冷嗤道。 厢车的车速并不慢,足足走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车终于停了。 厢车外边的车皮终于打开了。 可车外的光线并不明亮,她只微微一看,就知道这地方应该是一处小的加工厂。 这加工厂的标志,早就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看着这加工厂附近并无什么特别高的大楼,就说明他们现在竟然出了市区,到了郊外。 或者是到了临近的乡下。 当初进隧道之前,曾经经过一个收费站,都怪她对S市的路径不熟悉,那可能就是出城的一个收费站。 然后,从厢车上下来两个戴着头套的人。 “林同学,听说您的身手是不错,可想必也不希望我们用强吧。”这几个戴头套的人手中拿的都是电击枪,如果空手实拳动起手来,她的血肉之躯在电击枪面前并不占优势。 更别说,还有沈涟漪这个拖油瓶。 “既然请我来做客,许良辰呢,让他亲自来接我。” 这些人藏头露尾,算是什么葱,她理都不理,既然那个司机大叔策划了这一切,不可能到这个时候了,许良辰还不出现。 “扶摇,很抱歉让许叔用这种方式请你来。”就在她走出车外,随意地扫视一眼,扬起眉角话音刚落时,从那边厂房的阴影处,走出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来。 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场地上,少年的半个侧脸也蒙上阴影,就像他的整个人生一般,总有一半蒙在阴影中的感觉。 见到他,她神情一如初见时睥睨天下。 直接如同对臣民发号施令般道:“我们之间的事一会再说,现在我需要你派人将沈涟漪安全地送回家去,你可能做到?” 她不需要理由,只问能不能。 “好。”许良辰向前走进几步,轻声应允道。 沈涟漪的事情本就是容若那个女人弄出来的,本就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他是真的没想到,许叔竟然会这么做。许叔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的心思了解的最为清楚。 可当许叔将他做的事情告诉他时,他完全可以不出现,让许叔再一次将这个女生给放回去。 就当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可他竟然默然了。 “那好,人送回去后,让沈涟漪的家人回头给我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叶红鱼说的很随意,仿佛一点都没意识到她自己即将位于危险之中一般。 而对给她造成这位未知的危险处境的许良辰,她好似有更多信任一般,甚至还特别用了这个带有强烈暗示意味的词——我们。 叶红鱼不会问许良辰用怎样的方法送沈涟漪回去,因为她不关心这个,只关心结果,而且,她似乎很笃定许良辰必须要把送沈涟漪回去这件事解决的完完满满才对。 事实上,她相信,许良辰也有许良辰的骄傲,也许今晚容若以沈涟漪做饵引她上钩,的确少不了这位许叔在后面谋划。 但就许良辰本身来说,他在她的面前,还不至于卑劣到一点底线都无。 如果是真的打算以沈涟漪胁迫她,那许良辰的格调就跟街面上的小痞子们一样。 这种行为绝对不符合许良辰的心理认可。 他如果打算用手段来对付她,也只有用他觉得最适合他格调的手段来对付她。 许叔在一边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中叹息一声,看来,今晚的谋划多半还是失败了,就如同这位林同学说的一样,自家少爷还是太嫩了,根本不是这女孩的对手。 这女孩真不是少爷能随便镇住的,如果少爷因为自己今晚的行为而一意孤行,执意要这女孩臣服,恐怕! 哎!他心中叹息一声。 “许叔,送我酒醉的那位女同学回去。”许良辰心有些凌乱,这几日,制药厂那边出了事情,虽然他没有露面,可十分留意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最近,他总有一种强烈的烦躁感,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 这几日,他也试图不去想学校的事,就想当做从来没突然注意上一个女孩,并对对方产生强烈的占有心理。 因为,在他心中,她是属于最美好的风景。 他的心中也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天使,告诉他,放弃那个女孩吧,你们不会有结果,如果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就应该尊重对方的选择,这才是真正纯真的喜欢。 如果自个的父母还活着,他们大概希望他会这样做吧。 可同时,他心中住的另一个名叫恶魔的人,却告诉他,人生从来就不公平,否则,他为何那么幼小时就会失去父母双亲的疼爱,为何会拥有一个变态的养父。 为了摆脱养父的禁制,为了替父母报仇,他将自己的灵魂也奉献给了魔鬼,让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恶魔。 一个恶魔,只有掠夺,只有占有,只有不择手段地去占有掠夺想要拥有的东西,又有什么奇怪的。 最近,这两个人不断在他的心中互相打架,都试图占到上风,就算是此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人最终会占据上风。 “怎么,既然大张旗鼓地请我来做客,不请我进去做客吗?” 这个看似废弃的厂房中,只停放了三辆车,一辆是带她来的那辆厢车,另一辆是一辆很普通的货车,还有一辆,大概是许良辰开来的。 司机大叔选择这个地方,看来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想要在这里,通过别人求救,无异于痴心妄想。 有一个很老套的话叫: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她时间一长,还没有回学校,等着给她送礼物的顾惜朝自然就会觉察到事情不对,就会想办法去追查她的行踪。 这世上只要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她让许良辰派人送沈涟漪回去,不管许叔用怎样的方法,在S市这块地盘上,总会留下痕迹啦。 她相信,比起黑玫瑰与黑玫瑰的同伙来,比起躲在暗处的暗箭杀手组织来,许良辰以及许叔这些手法,可能能瞒过一些普通警方人员,但在顾惜朝面前,应该还不够看。 说白了,是不在一个层次上。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她明知道自己被劫持了,但心情还是很放松的。 兵法有云,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而她一向习惯于掌握事态发展的节奏。 如果许良辰跟黑玫瑰一样,直接将她绑了,一句话都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将她挖坑埋了,那样,她倒还真无法掌握节奏,会出于弱势。 可现在,许良辰要的不是她的命,或者她的钱财。 甚至对她身体的兴趣,可能还处在混沌不明的状态中。 这就说明,至少在短时间内,她还是安全的。 “好,我请你喝茶。” 许良辰被叶红鱼提醒,收回所有思绪。 向前走几步,进入一处有灯光的厂房中。 这厂房中还堆积着一些废旧的纸箱什么的。 从这些纸箱上面的印的字体可以看出,应该是一家废弃的制药厂。 然后,两个带头套的人,将对面的一些药箱一一移开,出现一个小门。 等进了这小门,才发现里面是一个活动电梯。 他们两人走进电梯。 那几个戴头套的人,有些迟疑,不知是跟进来,还是留在下面。不由地看向许良辰。 对今晚发生的事,他们也有些看不懂了,哪有被绑架的人质这么淡定的。 可许良辰并没有示意他们跟上来,他们只好看着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眼睁睁地关上。 电梯的空间虽然不小,可在这个四方盒子里,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以你的身手,其实你有很多机会挟持我,然后逼迫他们放你离开。”你为什么不这样做?进了电梯,电梯并没有马上移动,许良辰率先开口道。 而叶红鱼刚进电梯后,一直在研究电梯的构造,猜想,许叔弄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也跟存贮毒一品有关。 这时闻言,当即扬眉眼神带着几分饶有兴趣道:“呵呵,我说许良辰,我们是同学,我今晚只是兴致一起,打算到同学家来拜访一下,难道还需要上演劫持的戏码?” 事实上,许良辰的话倒还真提醒了她,好似在见到对方说时,她还真没兴起上演通过反劫持人质,逼迫对方让步的戏码。 可能在武力上,她的确占有一定的优势。 但同时,她更在乎的是她心理优势。 她不相信,许叔这么处心积虑地请她来,并且还抹除了一些关于她的痕迹,会不做防备地,任凭她劫持许良辰。 没准对方还准备了其他的后手。 既然没摸清楚事情深浅,任何急迫地冒险都是不可取的。 “你就真的没怕过什么?”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如果她真的打算劫持他,离开,也许,他怀中藏得的那根针管就会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身体中。 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一直很淡定,就好似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是被他请来做客的。 问题是,他们都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我希望我怕你吗?你可知道,早在我十三岁时,就亲眼见到,飞洲某个部落还在实行石刑。 知道什么是石刑吗?就是许多人用石头一起砸一个人,然后将这个人活活地给砸死,砸成肉泥。 当时,我看到那个被执行石刑的女人那可怜的眼神,你知道她才多少岁吗?她只有十二岁,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比当时的我还小一岁。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并不美好的事情,除了疾病,死亡,还有人类狠毒的心。 比起这些,你说我应该怕你这个喜欢我的男孩吗?”她说这话时,伸出手去整了整对方的衣领,好似像一位长姐一样,在很认真地询问对方的看法。 其实所谓的石刑,这事情的确是真的,可跟他绑架她到这个地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只不过是用一种心理暗示法,偷换了概念而已。 否则,让她怎么回答,说我很怕,那一点都不符合她扮演的林女王的风范。 说她不怕,没准会激起这男生的反抗心理,你不怕是吗?那我就让你尝尝怕是什么滋味。 她始终没忘记,这位校草同学现在在她面前,看似处于弱势,可人家同时是跟毒一品打交道的狠人。 如果对方心一狠,让她也尝尝那种新型的性能还不稳定的毒一品的味道,完全是有可能的。 她做出为对方整理衣领的动作,难道是真的因为对方衣领不整吗? 当然不是,她特意做这个动作,也是一种行为暗示,借着这种身体的短暂接触,传递出一个相对亲近的心理暗示。 进一步瓦解对方对她产生的各种恶意。 他真的需要她怕他吗? 他不知道,生平第一次,在她面前,他觉得自个真的还不够聪明,这让他有些无措,有些茫然。 她的眼神不像学校中爱慕他的那些小女生们,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她的眼神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当她看着他时,他的自信,好似在一分一秒中化为碎片。 他想,他此时应该是狼狈的。 他想,难道她真的是需要这世上所有男人仰视的吗? 那么,米斯特顾呢? 凭什么,凭什么,他拥有平视她的权利。 如果顾惜朝在这里,一定会很认真地回道:“因为我和她才是同一类人,我们拥有相同的高度,我们天生就是让世人仰视的。” 事实上,顾惜朝现在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他的心思正盯在放在面前的盒子上。 今晚,要不是调查社那里再次有了进展,重新在制药厂内部收买了几个线人,需要他对汇总上来的消息,做一个甄别他会回来早一些。 等回到学校后,才知道自家娇妻出去了。 昨晚,没有娇妻在怀,网上无意中看到一本书,叫如何做好老公一百篇。 这种书,对从前的他来说,根本扫都不会扫一眼,根本不在一个次元好不好。 可昨晚,他心下一动,放弃了继续思考毒一品案的各个环节,以一种很莫名的心态点开这本书。 当时抱持的想法是,主要一看到这书中写的是狗屁,他就马上弃之不看。 但翻了翻,似乎觉得写的还有几分味道。 特别是,里面说婚姻是需要经营的。 对他来说,做永远的人生赢家才是极致。 这书里说,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刻,是被心爱的男人求婚的时刻。 他想了想,庸俗的东西也有庸俗的好处。 不如今晚就补上这个求婚的仪式吧。 求婚礼物原本是他这两天早就准备好的。 为此,很少下厨的他还特意在厨房,做了一桌的烛光晚餐,摆上蜡烛,并准备了一束鲜花,还准备了一套专门的礼服给她。 为了赶在她回到学校,准备好这一切,他都超常发挥了,有道菜糖放多。 好在糖多也没事,这样求婚才能甜蜜蜜呀。 可现在,他准备好了一切,她还没回学校。 先前打电话时,她说马上回来,他才没在意,可现在再打电话时, 已经无法接通。 他打开电脑,搜索她身上的信号追踪器,可信号竟然被干扰了。 或者说,已经超过信号发射范围了。 这个信号追踪器的也是有适用范围的。 难道,又出事了? 这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 “少爷,刚才我们的人察觉到有人正在查夫人的资料。”是薛城的电话。 “什么人?”他冷声道,本来今晚他准备补上求婚这一项,然后抱着娇妻亲到她在自个怀中,变成一滩柔水为止。 可却有人这么煞风景扫他的兴致。 “少爷,是秦凘源。”薛城小心翼翼地道。 如果说,顾家是老牌世家,那秦家就是新贵,上升势头很猛。 最主要的是,顾家大哥现在和秦家老大一直被上层拿来比较,都是被列为后备名单的。 秦凘源虽然没有从政,可在京城的公子哥圈中,却有一个蝮蛇的外号,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秦凘源?秦家老二?” “是的,少爷,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少夫人今晚在XX会所碰到了秦凘源,好似与学校一个叫容若的女生有关。” “十分钟内,我要今晚少夫人所有行踪的资料。” 想到自家娇妻迟迟没回,难道是秦凘源动的手,这是在向他顾惜朝宣战吗? 122,少年的心,怎么才来 “这地方不错,什么时候建的?”叶红鱼很随意地打量着她现在所到达的地方。 并随口发问,就好像是真的被请来做客的,再参观对方的家一般。 这个废弃的厂房,从上面看,很不起眼,可到了下面,却别有洞天。 是真的别有洞天。 它的构造不是那种冰冷的水泥地下室,而是类似于华夏北方早期的一些窑洞。 也不知许良辰当初从哪找的一个建筑师。 对方对这窑洞的改造明显是按照豪华的地下别墅设计的。 从装饰的豪华度和舒适度来说,真的不逊色那些地面别墅。 许良辰没有阻止,让她很随意地将这座地下别墅的每个房间都转遍了。 客厅,起居室,餐厅,还有一个画室。 也就是在画室中,她看到了许良辰为她画的一副画像。 对方画的是那天他们初次见面时,她的装束。 凭心而论,许良辰的画工不错,至少在这幅画像中,将她特意表现出的一些特质呈现出来。 说明,能成为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草,许良辰是真的有一定的资本的。 特别是,在这个画室中,她还看到了他从前的一些画作。 其中有一幅画作《家》画的是很常见的一个画面,黄叶满地的林荫小道上,一男一女手中牵着一个小不点,正往林荫深处的家走去。 这是一幅背景画,画中的这一家人无论男女还是大小,都只有一个背影,看不到面目,但这幅画表现的那种强烈情感,却让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看到这幅画,她好似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三岁时就失去父母,躲在墙角无声哭泣的小男孩。 这幅画作如此出色,但却不像其他画下面标注着一些参展的经历。 见状,从来不算多愁善感的她,心中也不由地有些黯然。 这个才十六岁的男生,如果一直生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下,他长大之后,也许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男子,而不像现在,心中有一个吞噬善良的恶兽,让他的人生已经没什么回头路可走。 制毒是重罪,更别说,他可能还牵扯到韩雨之死。 想到韩雨,她刚才冒出来的那点怜悯和可惜很快消失无踪。 如果一个人的人生很不幸,固然令人同情,可他不能因为他的不幸而随意去伤害别人。 每个人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了,就算顾惜朝再迟钝,也知道她出事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能花多长时间找到这里。 许良辰自从带她到了这个地下别墅中,并没怎么干涉她的行动,而是任凭她在这地下别墅东晃西晃。 这让她一时也侧写不出这男生内心对她的真实打算。 在不知道警方到底进展如何前,她不能贸然地和这个男生摊牌,拖延时间就成了必然。 终于将这座地下别墅各个地方都溜达一遍后,叶红鱼重新站在对方的面前。 像登徒子强迫良家妇女一样,双手放墙上一撑,将他略显瘦弱的身子圈墙壁与她的身体之间,挑眉道:“作为一个喜欢我的男人,第一,就必须要以满足我的第一需求为准则,现在本小姐饿了,要吃宵夜,你去给我亲手做。” 许良辰心中的天使和恶魔还没有决出胜负,他从前从来不觉得自个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今晚对着她,他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如果有可能,真的没有人愿意去亲手毁掉自个心中最美好的东西。 他很纠结。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好似就真的觉得只是他很普通地请她来做客一样。 等时间到了,她就会告辞离去。 要不要挽留呢? 就在他心思不定时,她竟然直接开口命令他去为她做宵夜。 做宵夜?他有一瞬间的愣怔。 这些年,他想过许多事,也做过许多事,倒还真没亲自去动手做过一顿饭。 恍惚间,他似乎又记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每天早晨叫他起床,做好早饭,非要让他将早饭都吃光光的情景。 平心而论,母亲的厨艺实在不咋地,没多少天分,所以,那时他并不是很喜欢母亲做的早餐,只是觉得父亲的口味很独特,竟然能将母亲做的那些早餐全都吃光光。 后来,和养父养母他们一起吃早餐的日子很多。 养父喜欢给他夹菜,六岁前的他不觉得什么,只是觉得养父和父亲应该是一样的,可等到六岁之后,养父给他夹菜,他只觉得心中发呕,再也吃不下去。 等他再大点,他每次和养父一起用餐后,就要回到卫生间,使劲催吐,等到把吃进去的所有东西全都催吐完毕,才罢休。 至于养母,对他从不亲近,她亲近的是自个的养女,自然从来懒得管他吃什么,不吃什么。 可现在,面前这个霸气十足的少女直接像吩咐佣人一样,让他为她准备宵夜。 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去尝试做一顿饭的意愿。 尽管,他对自个的手艺没有任何信心,可对上她的眼神,他发现他的心竟没有强势拒绝的勇气。 “好,蛋炒饭可以吗?” 都说蛋炒饭是最简单易做的饭菜,他想,他应该可以做出来。 “随便,你自己看。” 叶红鱼当然不是真的饿了,不仅如此,因为先前,沈涟漪在出租车上,稀里哗啦地吐了她一身,因为身上穿的是皮衣,用纸巾擦拭过后,没留下太多的痕迹。 但这种气味不时缠绕在她的鼻间,她有胃口才怪呢? 她现在其实最想做的是洗一个清爽的澡,可哪有当人质的可以如此轻松自然地去洗澡呢? 从女性的心理来说,在光着身子时,她们的安全感最低。 在这个时候,她绝不会矫情地分不清轻重。 只能忍着。 至于蛋炒饭吗? 虽说这道家常饭,做起来很快,但首先先要把米饭蒸出来才能炒。 这么一推算,等许良辰将蛋炒饭折腾后,至少需要花费四五十分钟的时间。 可以为顾惜朝找到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许良辰脱下身上的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有些笨拙地用冰箱中搜出大米和鸡蛋来。 好在他大少爷还不至于一点常识都没有,直接用生米做蛋炒饭。 不过,看到这位大少爷,做蛋炒饭,一下子淘了那么多的米,她的嘴角也有些抽抽,但假装没看到。 随他怎么折腾,只要能拖延时间就行。 这个地下别墅中,手机仍然没信号。 她现在用的这款手机,虽然是某知名品牌的最新款,但也是专门为林扶摇这个身份办理的。 不像顾惜朝的手机,是专门的卫星电话,抛开本地的手机基站传输的信号,还有专门国际卫星为他的手机传输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良辰终于将米饭蒸熟了。 虽然不知这大少爷以前蒸没蒸过。 看他的表情,应该蒸出来的米饭还可以用。 然后就是厨房,鸡蛋间隔一段时间下油的声音。 从这声音可以判断出,先前有几盘可能是失败品。 就这样,又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 许良辰终于将他的作品端了出来。 金灿灿的鸡蛋配着米饭,上面还有少量葱花,火腿,以及胡萝卜。 从色泽来看,的确是一盘很美味的蛋炒饭。 “看着还不错的样子,一起用?”就算再不想吃,在这个时候,她还是要做出一副很捧场的样子来。 她盯视他的同时,其实也是在观察他的微表情。这盘炒饭中应该没有加料吧。 他的眼神明显带着某种期待,看到她似乎也很捧场,变的也柔和许多。 如果她能像接受这盘炒饭一样,也接受他的感情,多好,他心中微微一叹。 “你没有放盐?”用勺子挑了一些米饭,她放进唇中咀嚼。 这蛋炒饭有米饭的清香,但就是味道太淡了。 她看到桌面上有一个放盐的小瓷碗,正要伸手去拿。 他的手却放在了她的手上,阻止她去拿。 她的动作停住,他的动作也停住,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似的。 少年的手不像顾惜朝的手那么温暖,反而带着一些冰凉的感觉。 片刻后,他声音略带几分沙哑道:“女孩子还是少吃点盐的好。” 然后,轻轻地将手中的装盐的瓷碗移到他的面前。 双方对视片刻,叶红鱼终于吐出两个字:“谢谢!” 自从她进入地下别墅后,她四处溜达,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毒一品存在的痕迹。 可当许良辰将蛋炒饭做好,手中还拿着一个瓷碗一起向她走来时。 她首先就将注意力投注在这个瓷碗上。 看着像是专门放调料的。 可只有它出现在餐桌上显得很突兀。 于是在她将手伸到那瓷碗上时,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当这男生在她的手伸过去时,眼睫有一瞬间的闪动,代表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然后,他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盐中可能掺加的就是那种能够让人成瘾的固体颗粒。 只是他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阻止她去碰触那个东西,所以,她对他说谢谢。 就在这时,别墅内有电脑专门控制的系统响起铃声。 提示门外有人。 许良辰走过去,打开智能语音声像控制系统。 “许少爷,我是李秘书,我们董事长让我送一份紧急文件给您。”外边的智能屏幕上显出一个人的样子来。 许良辰按了几个键,门从里面打开了。 这位李秘书手中提着一个文件包走了进来。 进门后,很恭敬地跟许良辰打了招呼:“许少爷!” 叶红鱼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她这时从餐厅那边也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那盘蛋炒饭。 一眼就认出这个李秘书正是当日容情到学校来找她算账时,带在身边的那个男人。 原本,她认出对方的身份后,很随意地看了一眼,心道,既然早知许良辰和容情私下里有勾当,那么,这位李秘书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她很快就觉察有些不对。 在对方貌似恭敬地将手中公文包的文件递给许良辰过目时。 她直接端着那盘蛋炒饭过去,走到这位李秘书身前,很理所当然地道:“你怎么才来,等的我肚子都饿了。” “许同学请你来做客,作为班导,我只好多给你们点时间聊聊了。”这位李秘书的声音在一瞬间就变了。 顾惜朝看着自家娇妻手中那盘蛋炒饭,心想,今晚自个准备了烛光晚餐,那里比不上这盘蛋炒饭。 许良辰早在叶红鱼的话一出口,脸色就变了。 等听到顾惜朝的回应,他手中还拿着文件,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和李秘书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 有些艰难地道:“你是米斯特顾?你到底是什么人?” 许叔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今晚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不可能让什么人随便找到这里,但面前这个男人是什么鬼? 再看着一边自己第一次喜欢的女孩,亲自为她做宵夜的女孩,她竟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现在就算再迟钝,他也知道,他们应该不是普通人。 “相信我,你是不会想知道我们身份的。谢谢你今晚的热情招待,我们要走了,当然你最好还是跟我们一起走的好。”叶红鱼将那盘蛋炒饭放在一边,站在顾惜朝一侧道。 她话音刚落,这地下别墅的门警系统就被破坏,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闯了进来。 进来后,很警惕地很快在别墅中搜查了一遍。 而聂帅一身警服也走了进来,走到许良辰面前,拿出证件一扬道:“许良辰,我们怀疑你涉嫌参与非法制一毒,售一毒,现在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许良辰的神情还算平静,他没有搭理聂帅,而是面向叶红鱼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还有她刚才意味深长地对他说谢谢,是不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一切,却在他面前没有露出丝毫异常来,看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他在她面前原来只是个小丑,看着那盘她放在一边凉掉的,花费掉他整个心思所做的蛋炒饭,他呵呵地笑出声来,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滋味充斥在他的心头。 大概许叔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吧。 “韩雨也是我的妹妹。”对上这少年有些悲凉的眼神,她一字一句地道。 “韩雨吗?”他自语,那是个喜欢他的小女生,只可惜,她不该跟踪他,发现了他参与制造毒一品的秘密。 虽说真正下手的是容若,可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也许,当他将自己的灵魂交给魔鬼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从地下别墅再次出来,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叶红鱼靠近身边的男人道:“和许良辰比起来,我应该感谢我的养父。 这个案子完结后,我想回我山上的家去看看,你陪我去好不好,也许会发现养父留给我的线索。” 的确,比起许良辰来,她从来没见过自个的亲生父母,养父更是一个国际杀手,但却没让她变成一个不择手段人格不健全的人。 从这点上来说,她无论如何都应该感恩,就越发想知道养父现在的情形。 而许良辰,不管他父母的死是不是与杨雍文有关,可如果他有一对健康正常慈爱的养父母,也许他的人生就不会走上这条罪恶的路。 “好。但今晚我们必须先回学校一趟。”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最不行也必须要在寒假到来之前,查清楚这起毒一品案的,现在用了一周过一点的时间,终于搞定了。 剩下的扫尾工作都是聂帅他们的事了。 对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学生来说,今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大多数人都一无所知。 可这些学生毕竟大多数出身不凡,他们在第二天时,就听说容氏集团和许氏集团的资金被冻结,然后各种信息传来。 尤其最后,当他们得知,校草许良辰和校园大姐头容若全跟毒一品有关时,许多小女生都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真相。 作为校长,夏文汐第一时刻知道了最终结果。 神色复杂,叹息良久,可她心中更为复杂的是,听说案子结束,他就要回京城过年,可能还会和他那位妻子一起举行婚礼,此生,他们以后恐怕再无交集了。 当晚,回到学校。 叶红鱼第一时间先钻进了浴室。 等洗浴完毕,觉得身上的味道终于没了时,她才裹着浴巾想起,这男人先前在电话中说的,要送她一件礼物。 不过所谓的烛光晚餐,饭菜早就一点温度都没了,蜡烛烧的也只剩下短短的一节。 至于那束花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新鲜了。 “过来!” 她裹着浴巾向他走去,然后被他手一拉,坐在他的怀中,此时他脸上的那个匆忙间切割的李秘书的硅皮面一具,早已去掉,脸上还微微有一些红色的小疹子。 说实话,硅皮面一具,在许多时候,戴上并不是那么舒服。 然后,他伸手拿起放在面前的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指着里面的东西道:“喜欢吗?” ------题外话------ 这几章有些卡,后面感情戏会越来越多,对了,亲们猜猜,送给红鱼的礼物是什么,猜准有奖! 123,嫁给我吧,问个清楚 打开盒子,指着里面的东西道:“喜欢吗?” 叶红鱼早知顾惜朝要送自个礼物,当她看到桌上摆的这个盒子时,就猜到里面可能是送给自己的礼物。 只是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要说一点好奇心没有也是骗人的。 当她真的看到这件礼物时,仍毫无掩饰地显示出自个的讶异来。 因为这是一把枪。 确切地说,从样式上来判断,是一把泛着光泽,做工精致的女式手枪。 如果是在国外,她看到这件礼物时,可能也没像现在这般讶异。 谁让世界上许多国家公民持枪是合法的呢。 可华夏毕竟是个禁枪国。 物以稀为贵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喜欢吗?”他将头抵在她的脖颈上,目光更多的注视的是她的眼睛,而不是面前这把女式手枪。 “喜欢。”她点点头,毕竟不是温室中的小白花,见识过养父收藏的各种枪械。 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礼物被吓住。 更别说,当初被恐怖分子在飞机上劫持后,她是真的见过开过枪。 那把枪同样是他送到她手中的。 只是那把枪在回国后就被没收了。 现在想想,如果他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对她没有丝毫了解的话,又怎么可能将一把枪随意交到她的手中呢? 那把枪虽然小巧,但没有眼前这把枪做工这么精致。 更没有眼前这把造型色泽带有强烈的个性色彩。 她拿起这把枪,很仔细地打量一番,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不仅如此,当她手中握着这把枪时,觉得它特别的合手,仿佛天生就是为她而生的。 最后,在枪支特定的部位,发现了三个字母,YHY。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标志,她在心中咀嚼过这三个字母后,仰首道:“这是为我特意打制的?” “作为礼物,它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他用脸颊磨蹭着她的脸道。 虽然这样的动作对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来说,很不满足,可却让他感到很安心。 她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这种笑容是很真心的笑容。 作为一个从小并不缺钱,对物质方面的需求并不十分在乎的女人,她真的对那些珠宝首饰,香衣宝车并没多少兴趣。 就连他们当初还没有第二次见面前,他故弄玄虚地要送清凉山三号别墅给她,她的心都没泛起多少涟漪。 可现在这个礼物,得知是他专门给她定制的后,她还是油然而生一种喜悦感。 是真的喜欢。 “拆开试试。”他轻声道。 以他的敏锐自然看到她现在的喜欢是没有丝毫伪装的,是发自内心的,这让他的心也不由地变愉悦许多。 谁说爱情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推理的案件,是谁认为他不会讨女人喜欢的? 瞧,他现在不是做的挺好吗? “好。”她应一声,明白他的意思,这把手枪毕竟是一把真枪,不是手枪模型,它的作用是用来战斗的,不是用来把玩的。 如果要想用好这把枪,就必须了解这把枪的构造,熟悉它的一切参数,在能在需要它时,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 稀里哗啦几下,眼前的这把精致威力却不小的手枪,就被她拆卸成了几个零件。 虽不是故意显摆,可她拆卸的速度也是很惊人。 拆卸完毕后,检查过各种参数后,她再一次了解,这把手枪真的不是给她当做玩具的,杀伤力极大,不像警用的手枪,更多的是用来威慑,致命度并不高。 片刻后,她再一次将这些零件组合起来,这支枪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然后她抬眼看看他,意思问,怎么样。 谁知这男人的薄唇却吐出两个字:“太慢。” 然后,她只觉得手一轻,原本握在她手中的枪支,已经到了他的一只手上。 然后,就见他一手还放在她的腰上,一手开始拆卸那支手枪。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支手枪再次变成了一堆零件。 她记得,养父当年对她拆卸枪支的速度还是认可的,可他硬是单手将这种速度提高了一倍。 这人的反应速度该有多快。 她真心有点被打击到了。 他弯弯唇看着她的样子,再一次又用一眨眼的功夫将这支手枪复原。 男人吗,在自个的女人面前,永远只能最强大的。 再一次将这支手枪复原后,他将手枪放在一边,然后将她的脸扳地面向他道:“嫁给我!” 叶红鱼早在身边的男人将枪支复原时,就伸手去拿放在盒子里的另一样东西。 能够和这支手枪放在一起的,那只有持枪证了。 在华夏,有枪更要有持枪证。 虽说她现在在S市警局也挂了一个顾问的名头,可毕竟是技术类文职,还没有直接配枪的权限。 她好奇的是,顾惜朝是以什么名义为她办的持枪证。 却在手指正要抵到那个证件时,被他用手将脸扳过去直视她,然后,她就听到了这三个字。 可能是她事先真没啥心理准备,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如果她今晚收到的礼物是一枚戒指,或者他的所有财产证明什么的,那么,他说出这三个字来,就顺理成章了。 可现在,这男人却是送一把枪向她求婚。 如果他们现在上演的是虐恋情深。 是不是这男人还要加一句台词:“如果不答应,我就杀了你呢?” 等等,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在如此浪漫动人的时刻,她怎么能脑补出这样的情节来呢? 看着面前这张美丽的脸,眼神有些散乱,顾惜朝就知道这女人此时心思不知跑哪里去了。 难道她不知道,关于这三个字,今晚他可是对着镜子练习了五十遍。 务必让这三个字的语调,发音,包括唇形,都完美无比。 谁让过去的二十七年内,他从来没说过这三个字呢。 她不应该是满脸笑意,眼睛睁得大大地说个好字吗? 怎能心不在焉? 果然,男人在女人面前,还是保持强悍的好,如此柔情蜜意的矫情果然不适合他。 他自然不会打算在有生之年再说第二遍这三个字。 当即,直接用一种很是强悍的姿势攫取她的唇,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反正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他的妻了。 除了占有,还有占有,才是他应该做的。 叶红鱼被这样猛烈的吻给惊着了,随即,终于醒悟过来一般,唇角扬起甜蜜的笑来。 这个男人终于是她的了。 所以,她松开手中的枪支,让它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体中间。 然后隔着它,他们开始互相缠绕。 一个女人这一生,总需要将自个的热情释放出去。 所以,他们缠绵,再缠绵。 两人的影子不断地窗帘上纠缠。 好像怎么都不够。 就算在这里,在这个小小的教员宿舍内,他们成为一体,她也觉得是天经地义的。 可身边的这个男人,挑起了她所有的欲望后,在最后一刻,仍忍耐住了。 她媚眼如丝,似乎在用眼神问他,为什么停了。 他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再看,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在这个时代,男女关系相对开放的时代。 他们现在在法律上是正常的夫妻关系,有亲密关系实在很正常。 可他在最后一刻,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爷爷奶奶的那种感情。 只有在真正的新婚之夜,完美的结合才更符合自己的设想。 看着他忍住了,她虽然知道,如果她现在变被动为主动的话,可能会真的勾的这男人占有自个。 但随之,她又想,是不是他认为,尽管他们现在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身份是假的,可在学生们的心目中却是真的。 如果就此在学校中发生点什么,确实影响不好。 于是道:“我们明天很低调地离开学校,还是向他们告个别?” “明天是我们在这个学校最后一日。”对这些学生还是要交代一声。 再说这次卧底完成之后,他们将会回到京都,而自个身为国际调查人联盟调查人一年总要去国外许多趟。 从此以后,他希望,他们走到那里都能终生相随。 所以,对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学生,告个别还是应该的。 “嗯!”她明白他的意思,即使他们的目的是正确的,但顾惜朝仍不愿意因为正确地目的,而去这些学生们输灌一个欺骗而不用负责的概念。 第二日,钢琴三班的学生,一大早上课前,大多数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许多人,通过各种关系,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 “喂,你说是真的吗?许良辰真的因为毒一品被抓了,?” “怎么可能,我觉得这一定是谣言。”坐在许良辰前座的一个小女生,怎么都不相信这个消息,在她的眼中,长相干净,生活态度干净的校草许良辰怎会与毒品有关系,说什么她都不相信。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后边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没到,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可我们学校是真的有人在吸一毒唉!”另一个女生想着无风不起浪,期期艾艾地道。 “反正不管真假,与我们都没关系,操那么多闲心干嘛,如果是假的,那许良辰终究会来上学的,如果是真的,对一个拿毒一品毒害同学的人,我想也不值得同情。”那位性子有些清高的女生淡淡地道。 其实,她心中想的更多的是,昨晚听到的一个消息,听说容若要找人来对付林女王,还带上了沈涟漪。 不知结果怎样。 沈涟漪今早也没有来上课,林女王又往往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 “别吵了,林女王来了。”一个学生小声道。 话音刚落,叶红鱼就走进了教室。 今天她没有刻意的扮小,基本上恢复了原本的年纪和打扮。 只是头发在后面盘了起来,穿了一身红色的风衣。 “林同学好。”在叶红鱼走进教室后,有学生开始向她打招呼。 “各位同学好。” 叶红鱼微笑回应道。 这次她没有特意表现出强大的气场来,显得整个人柔和许多。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林同学今天感觉成熟了许多,虽然也很漂亮。”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总觉得今天看到的不是林同学,而是林同学的姐姐。” “嗯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林同学的资质真的很不错哎,将来一定会考上最好的电影艺术学院。” 只有那位性子清高的女生没有加入议论,一直盯视着叶红鱼坐到了自个的位置上。 “咦,米斯特顾今日的感觉也不同了,他不会是和林同学约好的吧。”有学生马上留意到今日走进教室的这位班导,给她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前几日,他们都觉得这位新任班导,是一个很有艺术气质,有些儒雅的男人,可今天,他们却觉得对方的气质突然变了,有一种酷酷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米斯特顾今日的着装风格变了吗? 男人的这种气质其实更吸引小女生。 但全班学生又觉得米斯特顾和林女王今日的打扮出奇的和谐。 “今天的课程,我临时改变一下,为大家讲授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顾惜朝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全班学生道。 全班学生都有些惊异地看着台上这位班导,只是觉得今日这位班导的气势很慑人,如果是第一天这位班导也是这个样子,他们恐怕不会跳出来,调侃这位新任的班导。 于是,都乖乖地点了点头。 和前几天不同,今日的上课时间,顾惜朝表现出与前几天截然不同的控场能力。 让全班学生在不自觉中,就随着他的节奏来学习,兴不起其他的心思来,甚至都忘记了先前上课前,他们曾经讨论过的那些八卦。 没有几个人留意到,学校的那位美女校长,静静地站在教室外,听着里面的琴声。 暗自咀嚼着命运这个词,到底怎样才是命运。 她知道,今天是他们在学校的最后一日,也是他们上的最后一课,明天将有新的老师重新来接替他来当钢琴三班的老师和班导。 但她相信,钢琴三班的学生一定不会忘记,曾经有那么一对男女如同烟花般璀璨地在钢琴三班出现过,也如果烟花一般就很快消失无踪。 叶红鱼知道顾惜朝为何偏偏在最后一节课,上这样一节课。 对所有的人来说,命运都是一个很抽象的哲学问题。 她和顾惜朝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向他们的命运交上去的一道考题。 而这些年轻稚嫩的学生们,等待他们的还有属于他们的人生考验。 许良辰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人,希望这些学生不会在将来的人生中重蹈覆辙。 都说好的音乐最能引起人心的共鸣,这节课上完,全班学生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顾惜朝却从钢琴边站起,用目光看向坐在下面的叶红鱼。 然后在全班同学惊异的目光中,她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到讲台上,与他并肩而立。 “在我的眼中,你们都是一群很可爱很有灵气的孩子,很高兴在这短短的几天内,能和你们坐在一个教室内听课,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为我取了一个很拽的外号,林女王。” 叶红鱼面向这些学生道。 下面的学生闻言,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的听力没有问题,确信刚才林女王说他们都是很可爱很有灵气的孩子,这绝不是同龄人的口气。 “说实话,我很喜欢这个绰号,但很遗憾的是,这个绰号,可能马上会因为我的离去,成为历史。”叶红鱼继续道。 “林同学,你要转学吗?”坐在前排的一个小姑娘仰头问。 “不,前不久,我刚从麻绳理工取得两个博士学位。” “额!”钢琴三班的学生闻言,都有些瞠目惊舌,这比他们第一次见到林女王将容若拍晕还让他们感到惊讶。 以至于他们不知该如何反应。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我的真名叫叶红鱼,如果你们将来谁需要帮助,可以登录这个网站,它的网站名就叫做命运。”叶红鱼转身,在黑板上写出,顾惜朝专门为钢琴三班学生注册的一个网站。 因为动用了专门的技术团队,这个网站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搭建起来了,确实是神速。 “好了,亲爱的同学们,你们的顾老师就要和我一起跟你们告别了,跟我们说一声再见!” 叶红鱼最后携着顾惜朝的胳膊,挥挥手,向教室门外走去。 直到外边走廊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全班学生终于才缓过神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玄幻。” “是呀,我也理解无能,林女王为何要换个名字来我们学校上学?” “不行,我们要找他们问个清楚。” “对,问个清楚。” 那名性子清高的女生第一个冲出了教室。 随后,其他学生也蜂拥而出。 但他们很快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们看到,在教学楼的下面,有几辆警车停在那里。 然后学校有三名学生被带上了警车。 他们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他们的班导米斯特顾和林女王一起坐上了为首的一辆警车,在上车之前,林女王还满面带笑地向站在楼上走廊,隔着玻璃看着下面的他们挥了挥手。 124,神秘图案,抱你研究 警车鸣着警笛从校园中开走,逐渐远去,可这一幕却长久地保留在这学生的心目中。 “他们是警察吗?”好一会,终于有学生喃喃自语道。 “警察!”这些学生心中同时绕过这两个字。 也许是受到今天这一幕的影响,钢琴三班的学生在以后的岁月中,每次只要是想做点越过法律那条线的事情,总会想起,当年有一个女警察如女王一般曾经做过他们的同班同学。 曾经有过怎样的风采,然后,就主动地退回到那条线之外。 因为,他们不希望,有一天,在他们记忆中那个女王般的女警察,亲手将手铐铐在他们的手上。 尽管这种几率极低极低。 容若和许良辰虽被抓了起来,可学校中也有一些学生私下里涉及到售卖毒一品,警车到学校来,自然是为了带走他们。 至于叶红鱼和顾惜朝吗,也觉得这样一种退场方式是最为恰当的。 夏文汐校长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警车,也仿佛看到她逐渐远去的少年时光,以及少年时光中那个远去的少年。 她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不用看,都知道是楚浩天那厮又打电话过来了。 昨日,有位副校长对她出言不逊,竟然被这家伙给暴打了一顿。 在学校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可相对的,今日一早开校务会时,在没有人敢随便地出言挑衅她了。 她虽然恼怒,可对上楚浩天这家伙,却没有丝毫办法。 这是叶红鱼回国后,第二次来山顶别墅,和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是和顾惜朝一起的。 山顶枪击案,死掉的六人身份现在已经真相大白,都是国外的杀手。 不管是警方还是聂帅,也不可能将精力投注在这地方。 在去京城见顾惜朝的家人前,叶红鱼总想回来看看。 这里,毕竟曾是她的家。 当日,这些杀手们之所以没有进这座山顶别墅,是因为这别墅的门他们进不了。 除非用大型炸药炸开,可这一点在华夏特别是在S市是一点都不现实的。 而由于别墅的主人行踪不定,聂帅他们当日虽然很想进这座私人山庄里面去调查,但同样也进不去。 这山庄的锁,不仅有高科技的手段,还有许多华夏失传的机关。 既然警察和杀手都进不来,那么,普通的宵小们自然也进不来。 就算叶红鱼回自个的家,熟知开门诀窍的她,也用了足足十分钟,才打开这座山庄的门。 整个山庄很安静,没有一丝人声。 而他们为了躲开有心人的监控,选的是夜晚。 他们戴的是夜视镜,黑暗对他们来说作用并不大。 然后在这样的黑夜,这样一座空旷的山庄,山庄中树木相对浓密的叶子,在月光下,形成一片一片斑驳的影子。 “应该没人进来过。”叶红鱼轻声道。 山庄中并没有很豪华庞大的建筑,从前也只有他们父女两人住,所以房子并不多。 他们简单地走进只有三层的主楼,叶红鱼直接奔向监控室。 刚才进山庄时,她已经检查过,山庄里面的监控设备并没有被破坏。 进了监控室后,就可以看到许多监控设施还在运作。 这些监控设施是经过专门设计的。 一共有二十台。 是轮换着自动运行的。 十台白天会自动启动,到了晚上十二点,自动关闭,换成另外十台开始工作。 因为这些监控设备并没有和外边联网,纯粹就是为了储存录像,自然就不会被黑客轻易控制,就算出故障,也不可能只有二十台全部出故障。 正因为如此,她才必须回到这山庄中,看是否能发现养父失踪的线索。 只可惜的是,这个录像设备最近一次开启的时间虽然是两个月前。 算起来,养父应该是那个时候回国的。 可整个监控设备中,并没有出现养父的身影,倒是那六个杀手在没有破坏林子里的摄像头时,拍下了一些零碎的画面。 至于山庄里面,拍摄的画面一点异常都没有。 根据养父的布置,没有人能躲过这么多的摄像头。 在她观看录像时,顾惜朝也在一边和她一起看,闻言,也点了点头。 接着,她转念一想,以养父的谨慎,这些录像又是开放式的,如果真有什么人能破解大门的机关,进到山庄来,岂不是也会看到录像的内容。 想到这里,她带着顾惜朝来到了养父的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一如往常,许多书都落灰了。 一看就是最近没人翻过的样子。 不仅如此,整个书房的布置也没多少书香气,反而处处显示出一种暴发户的特质来。 谁让这书房中的书本来就是摆设呢? 只是地下室的入口就在这书房内。 “来帮个忙。”她示意顾惜朝和她将这张书桌移开。 书桌下面有一块地砖是松开的。 里面有一个开启地下室的机关。 可当她移开书桌后,却发现原本设置机关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 看来,养父是将这地下室给废止了。 “下不去了,养父将这出口封了。”她抬头问他,意思是现在该怎么办? 他挑眉看她,意思是这是你的家,怎么办应该由你来决定吧。 “好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看看,还有什么线索不。” 叶红鱼有些无奈地道。 “好。” “这是什么?”回到自个熟悉的房间,一推开门,叶红鱼就吓了一大跳。 因为她的地板上竟然洒满了各种粮食颗粒,虽是薄薄的一层,但却很醒目。 她房间里又不养鸟,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 不仅有粮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颗粒。 这简直是破坏她的房间格调好不好。 “种子!”顾惜朝站在门边看着这些东西道。 “种子?我当然知道这是种子,问题是这东西洒在我房间的地板上,能种出个毛来。” “不,我说的是另一种种子。” “另一种?” “这是在国际押运界通用的一种暗语。 比如说月亮,一般指的都是宝石珠宝类的首饰内的东西。草木一般指的是那些国际上很有名的珍贵画作。太阳代表的是活人。而种子,则指的是与人类有关的科技发明。” 顾惜朝一字一句地道。 “这个?”叶红鱼有些狐疑。 养父在自个的卧室地板上撒上这么多种子,真是为了表达这种意思吗? 更何况,在她的记忆中,养父好像与什么人类有关的科技发明没关系吧,顾惜朝说养父的身份是国际杀手中的王牌,不是科学家中的王牌好不。 她又仔细看了看,地板上这些粮食蔬菜的种子,怎么看,都没看出有什么规律来,散乱异常,就像小时候,她在楼顶胡乱洒的喂鸟的粮食一般。 可她同时也知道,像顾惜朝这种人,说出的话绝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你养父可能要告诉你的是,有什么与人类有关的高科技产品被他存放在什么地方。 既然他用的是押运人之间的暗语来暗示你,说明,这件东西的来路很可疑,而且有很大的麻烦。 白子卿的身份你大概是知道的,他不仅是国际黑商亚洲区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亚洲区的押运人。”顾惜朝继续道。 所谓的国际黑商,就是只法律所限制的不能在明面上交易的东西,在华夏来说,最典型的就是与军一火一枪一械有关的,以及还有其他一些非法禁止交易的东西。 比如说某种3D打印机。看到这东西,千万别以为是打印书籍什么的,确切地说,这种打印机是用来制造枪支的。 虽然制造出的枪支性能极差,跟玩具手枪差不多,可是真的可以当枪使用的,使用一次,就可以抛弃。 用这种枪杀人之后,因为没有专门的型号,警方查都没办法追查。 “那现在怎么办,家里就这么点地方,养父给我洒这么多种子,我哪知道这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更别说,既然这东西来路不明,又落到养父的手中,必然会有许多人追查它的下落,我们找它出来,是不是也是自找麻烦。 等等,不对,既然这东西这么麻烦,养父为了保护我,应该没有必要让我去沾染这东西,更不想我卷入到黑色世界中去,更不用在我的房间内洒这么多粮食做提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东西真的很重要,并且有很大的时效性。 让他已经顾不上我的安危了。” “嗯,不是他顾不上你的安危,是因为他知道我在你身边,有我可以保护你,而他现在被国际杀手界关注,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这种东西根本不适合带在身边。 所以,与其说是他希望你看到这些种子后,能懂得他的意思,不如说,这道谜题是留给我的,他希望我看到这些种子后,能按照他的提示去做。” 顾惜朝说话间,目光已经不在房间内的这些种子上了,而是开始打量她的这间卧房。 此刻,他正盯着天花板看,并道:“这天花板看起来很独特。” “天花板?”叶红鱼闻言,也抬头看去。 这卧室,在她第一次住进来后,就再从来没有装修过。 顾惜朝此时盯的地方是天花板上吊灯旁边的图案。 这图案她从小看到大,只是觉得挺艺术的,倒是没真的专门去留意过。 可现在被这男人一提醒,她再看这天花板上的图案,越看,越发现,似乎真的不是普通的条纹装饰。 她毕竟也是智商奇高的人,当即轻声道:“难道是密码图?” 想想,养父为何不把种子洒在这山庄中的其他房间,偏偏洒在她的房间中,却没给她多余的提示。 难不成这天花板上的图案就是对她的提示。 “不错,这是一个密码游戏图,看吊灯旁掉落用来装饰的珠子,这些珠子就是一个个数字,除了阿拉伯语之外,还有罗马语,用的是三十二进制,应该是一道函数计算题。” “这张密码图涉及到上百个数字,想要解开它,难道我们还要求助那些数学家。”叶红鱼也一直在看着这张天花板上的图。 她虽是个语言天才,却不是数学天才,解了一会,脑中还是一团乱麻。 看着两人都像傻子一样地站在当地,盯着这张图看。 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颈道:“如果今晚一直解不开,难不成我们一直这么站着不成。” 这话一出口,他就见这男人低头,将她的身子往他怀中一紧,在她耳边低喃:“当然不,我抱着你躺在床上研究。”说完,他就将她的身子一卷,两人同时躺在床上。 然后他将她的身子半偎在他的怀中,目光仍盯着天花板上那张图再看。 躺在他的怀中,她觉得很是安心,睡意也一阵阵袭来,天花板上的图案也变的越来越模糊,睡梦中。 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有一些图片开始在她的梦中出现。 她试图看到那图片上的内容,却不得要领,那张图片被风吹走了,在整个山上飞扬,小小的她一直在追着那张图片跑。 跑呀跑,她真的很累。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人。 是还很年轻的养父。 他像一个超人一样,一下抓住那张不断飞来飞去的图片。 然后,她上前抱着他的腿道:“养父,养父,我要看,我要看。” 养父蹲下身,将那纸片递到她的手中。 她欢天喜地地接过这纸片,低头一看。 却发现是自己追逐许久的纸片却是一片空白。 她有些委屈地抬头,嘟着小嘴道:“养父,什么都没有。” 养父,笑着道:“傻孩子,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去掉那些该去掉的,加上该加上的,你就会看到你所想要的答案。” “去掉那些该去掉的,加上那些该加上的。”她猛地一下,从睡梦中惊醒,刚才睡梦中的景象还很清晰,这句话,的确在小时候,是养父常对她说的。 睁眼望去,天色已经大亮,而身边的男人,眼神有些疲惫,她还在他的怀中。 “去掉那些该去掉的,加上那些该加上的。”她盯着天花板看,口中又再次咀嚼着这句话。 想到养父的喜好,“XX路,33号,曲!”她不自觉地将这个答案念了出来。 “你说什么?”身边的男人猛地一下将她的身子往上一推,让她趴在他的身上道。 “XX路,33号,曲!”她不知道解出的这个答案对不对,但这个答案无疑是一个地址。 “这次你比我聪明。”他微微抬头,亲亲她的脸道。 “你是说我解出的这个地方可能是正确的,你知道这个地方?”她闻言,也是精神一振。 “在解一放前,S市有一句很有名的顺口溜:‘齐家劫掠,曲家存货,风家销赃,陈家杀人,鉴宝找西门。’” “你的意思是,我解出来的这个曲,指的是曲家存货的曲家?” “不错,你知道XX路,是一座什么路吗?” “什么路?” “古玩路。” 两个小时后,顾家小表弟带着他们到了XX路33号。 这个地址的确是S市的古玩一条街,不过行内人,都知道要在这里淘到真货并不容易。 之所以他们两人没有直接去找上门去,而带了顾凌晨,是因为顾家小表弟本就是曲家存货的客户。 这种客户自然不是随便电线杆上贴小广告就能找到的,都是道上的兄弟相互介绍的。 XX路33号其实是一处很不起眼的古董店。 可这古董店的店主却是一位大美女,在这样一个时代,女子都以乌黑的长发或者妩媚的卷发为美的时代,这位店主美女却有一条长到脚踝的辫子。 如果是一般女子,梳这样的辫子,会显得很土气,可放在这位美女店主身上,却一点都没这种感觉。 同样作为美女,她甚至还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是叶小姐?”这位美女看到他们三人,最先目光却是落在叶红鱼的身上。 “你认识我?”叶红鱼有些愕然。 这位店主美女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带她进入店中,店中就像中药店一样,有许多盒子,只是这些盒子都是镶嵌在墙壁上的铁皮盒子。 “请在这里输入你的指纹,进行比对。”那位美女走到一个盒子前,提示她在上面的指纹识别器上输入她的指纹。 叶红鱼照做,因为她虽然解开了养父天花板上的密码图,可只有地址,所以,她对这次到所谓的曲家存货来取东西,真的没什么头绪。 这就像你去银行时,既没有存东西的存条,又没存条密码,甚至都不知道里面存的是什么东西,人家凭什么把东西给你。 现在既然这位店主美女没有直接将他们轰出去,就说明,养父事先是做过安排的。 当她输入自己的指纹后,这美女店主面前的指纹分析器开始很快地运作。 大约十秒后,她面前的这个盒子自动弹开。 然后露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包裹的很严实,先前应该是放在极低的温度下,这盒子外边都形成一层白色的冰霜。 养父费尽心思,到底让她找到的这东西会是什么呢? 125,押运路线,谁的老婆 在她还没有动作前,顾惜朝先她一步,戴上胶皮手套,又从随身带的箱子中拿出一个特制的盒子。 这个特制的盒子最大的作用是用来防辐射的,而高科技的东西一般都有辐射性。 顾惜朝很快将存货的盒子取出放入特制盒子中,然后再将这个盒子放入身边所带的箱子之内。 虽说他们都很好奇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并没当场验货。 从头到尾,那位店主美女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看他们行事。 等出了店门,到了车上,叶红鱼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这就拿走了?且先不说我养父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怎么觉得这存货的地方很不靠谱? 至少连各大银行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箱的安全性都不如。” “我说表嫂,不太过于相信自己看到的,看到那位美女店主了吧,你知道她是谁吗?”顾凌晨摇摇头道。 “谁?” “曲天歌。”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叶红鱼闻言自语道。 她是真的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半时却想不起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 “曲天歌,上一届XXX建筑金奖的获得者。京都水木大学建筑学院最年轻的命运教授。”还不等她从记忆中搜出想要的答案,顾惜朝就给了她答案。 “是她呀,我想起来了,上一届XXX建筑金奖的获得者。” 顾惜朝这么一提示,叶红鱼也很快想起了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 XXX建筑奖,每四年评选一次,被誉为建筑界的诺贝尔奖,到目前为止,亚洲获奖者只有五人,曲天歌是五人中金奖的唯一获得者。 同样作为天才,而且还是黄种人中的天才年轻女性,叶红鱼无意中也看到过关于这个曲天歌的报道。 只是现在没有把一位很优秀的建筑大师跟一个开着小古董店的小店主联系起来。 虽说大多数人把XXX建筑奖誉为建筑界的诺贝尔奖。 可真要说起来,这个建筑奖在国际建筑界要比诺贝尔奖含金量更大,因为它是四年才举行一届,每年只有唯一的一个第一名,就是金奖的获得者。 而不像诺贝尔奖,有许多奖项,每年评选一次。 这个曲天歌能成为这个唯一者,就说明她本身包括这个曲家存货必然有其不同凡响的地方。 而这个很不起眼存东西的小店的确不是一般的地方,一定有什么精密的设置。 后来,跟这个曲天歌熟悉了之后,她才知道,如果没有经过专门的验证,就算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强行抢入,想打开这些盒子,取走东西,看到的也只会是一个空盒子。 在这些空盒子之后,有非常精密厉害的机关,因为曲家的祖上就很精通机关术,甚至还说是什么墨家的传人,再加上近代学了西方的一些建造技术。 这存货的地方,是典型的中西结合式的,而所有货物存放的地方并不在此处,而是被机关运输到了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存放。 她之所以能这么轻易地取出东西,是因为早在养父存东西时,就将她的颅骨成像数据让曲天歌登记造册。 与其说她刚才是用指纹解密的,倒不如说是,当她站在那盒子前,早有扫描系统对她的颅骨数据与登记在册的数据进行比对,比对确认后,才让她可以打开那个存放东西的盒子,拿走里面存放的东西。 一路上,三人也没急着马上打开盒子,查看里面的东西。 而顾凌晨早留意是否有人跟踪。 等回到水上名苑之后,三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取出那个盒子。 由于在回来的路上处于常温的保存状态,现在再看这这盒子,发现外边的冰霜已经化了一些。 拿在手中也没那么冰寒了,可在打开之前,顾凌晨首先还是用专门的仪器进行扫描,确定这盒子的东西,里面不是什么一拆开,不能直接接触的危险物。 在特别射线的仪器投影中,可以看到这盒子里面除了一张纸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透明瓶子。 这种瓶子的材质,自然不是那种普通玻璃管,是一种特制的材质制造的。 透过这瓶子的外壁,可以看到里面保存有半瓶的液态状东西。 “这是什么?”作为国际上最有名的盗贼,顾凌晨一向都是见猎心喜的主,这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头绪来。 “看看纸上写的什么?”叶红鱼提示。 片刻后,透过专业的投影仪,他们终于看到盒子里那张纸上的内容。 “S—C病毒原体。”这是他们首先看到的内容。 “S—C病毒?天哪!”顾凌晨率先惊叫起来。 叶红鱼却有些茫然,对病毒什么的,她没什么研究,这个S—C病毒是是个什么东西,她更加不知道,当下目光很自然地看向顾惜朝,却见这男人的脸色罕见的变得凝重起来。 “S—C病毒,据说是某西方国际研究室研究出的一种能够改变黄种人基因排列顺序的一种病毒原体。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听说,如果这种病毒感染的母体,生出的孩子,就会有基因缺陷。 但具体有没有这种病毒,一直是存在与传说中。 可现在这种病毒怎么会在表嫂的养父手上,他是杀手中的王牌,可不是盗贼中的王牌。”什么时候,杀手也有改行做盗贼的嗜好了。顾凌晨有些郁闷地抢先解释道。 作为有名的国际大盗,关于这个病毒,因为它的传言,他还特意留意过。 但收集到的信息,也只是这些表面的信息。 因为在这个传言中,对这种病毒的特性的描述,对黄种人特别是华夏人是一种很邪恶的存在。 他就想将这东西偷到手,然后拿回到国内的实验室,进行研究,弄清楚病毒的形成特性,传染途径,以及尽快研究出克制它的疫苗来。 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他如何不讶异。 “难怪!”顾惜朝沉默片刻,眼睛向她看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杀手追杀我养父,不仅是像你先前所说的,为了那两份名单,可能还与这个病毒有关。” 叶红鱼闻言道。 也许那些杀手名单很重要,或者死在养父手下的人想要复仇什么的很重要, 但相对于这个s—c病毒来说,这种东西的危害性,已经不是个别人的生死的问题,涉及到种族毁灭问题了。 她不怀疑这病毒的真实性,人类既然可以克隆生物,那么,改变人类基因的一些排列顺序,完全是可能的。 如果这个病毒一旦蔓延,那后果想都不敢想。 同样,敢于研究这种病毒的人,也绝不会是普通科学家。甚至这后面还有许多势力的影子。 一旦这些人得知这病毒病原体丢失,还可能还落在华夏人手中。不管他们是为了追回病毒原体,还是为了灭口,必然会派出大量的人来搜寻这病毒原体的下落。 也就是说,从他们拿到病毒这一刻起,如果有稍微的消息走漏,他们随时处在危险中。 而养父既然都顾不上她的安危了,就说明,这病毒确实对黄种人的下一代危害很大,必须要将它送到可靠的研究所去。 她没有让顾惜朝再过多地通过什么方式去打听这病毒是怎么来的,为何会到养父手中,反正这种高科技的东西,绝不会是养父这种擅长杀人的人制造出来的。 只要顾惜朝一打听消息,就有走漏消息的可能,那么,就必然为他们三人带来很大的危险。 现在最明智的做法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好像他们只是从曲家存货取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保持这种常态,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这时,顾惜朝已经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里的那封信取了出来。 叶红鱼只看了一眼就道:“这不是我养父的字体。”养父会三种字体,但绝对没眼前信中的这一种。 这封信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封说明书。 是关于这病毒的说明书。 “我个去,这病毒病原体竟然还有时效性,三个月后,就会发生变异。我说表嫂,你快算算,还剩几天。”顾凌晨也凑过来看这封信,看到后面的说明时,忍不住开口道。 叶红鱼也看到这说明书最后的日期,按照这日期推算,这病毒病原体还有三天就会发生变异。 这就是说,他们一定要抓时间,将这病毒病原体送到专门的实验室。 错过这个时间,病毒病原体发生变异,恐怕更难分析它的成分,就更加难以研制出克制它的疫苗。 “我们将它要送到哪?”这封信上,不管是写信的人,还是养父都没只言片语说这病毒他们取到了怎么处置。 而她这个病毒拥有人,同样对国内的实验室不了解,特别是这种特殊的病毒病原体,必须送到专门的实验室去,不是随便拉个医院一扔就可以的。 “X市。”关于这种涉及到人类基因研究的实验室,他倒是知道一个最适合保存并研究这种病毒病原体的地方。 “X市?表哥,我们是像孟家表哥借飞机一用呢?还是坐普通的飞机?”如果抢时间的话,那么,飞机无异于是最快的交通工具。 谁让S市军一区不是顾家的势力范围,要不然到军区坐个专机多方便。 顾凌晨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家表哥用看白痴的眼光看向他。 叶红鱼不得不提醒道:“S市冬日最不缺少的就是重度雾霾天气,飞机不适合起降。”上次回国时,遭遇的劫机事件,让她对飞机这种飞行工具的安全性并不抱持乐观态度。 “那如果飞机坐不成,从S市与X市的距离并不近,两者足足有两千多公里的高速公路,还有一些一两百公里的国道。如果开车的话,最快也需要一天一夜。如果坐火车的话,最快的一班,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在不遇到意外的话,时间倒是足够。” “我觉得铁路是不是更安全一些,目前,我们无法保证,我们的行踪一定不会被别人知道,如果开车的话,只需要制造一场车祸,就可以毁掉这个病毒病原体,沿途的路径我们也不是很熟悉,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叶红鱼想了想道。 自从回国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她已经不会对任何事掉以轻心。 特别是病毒这么重要的东西,没准还会惊动各国专门的特殊部门的人员。 就算能抢到变异的病毒病原体,也是很大的诱惑。 这种诱惑甚至不比一些高科技武器的研发资料诱惑少。 最主要的是,顾惜朝的脸色现在很严肃,就说明,这男人已经预感到,这个运送的过程,并不会一帆风顺。 “我说表嫂,火车也不见得安全呀,这么长的路程,你算算,这一路上要经历多少个车站,每个站都要停,这上人下人的,就算我们买的卧铺,那是一点安全性都没呀。 要是真的碰到硬茬子的专业特工,动起手来,也不方便,尤其是对方混到乘客中,鱼龙混杂,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一时之间,三人都沉默了。 对国内的环境,叶红鱼在这一方面是真的抓瞎。 最终她只能等待顾惜朝拿主意。 “表哥,要不要给安全部门打个招呼,让他们护送我们。”顾凌晨试探道。 就在叶红鱼他们为手中这个病毒病原体的运输费脑筋时,叶红鱼的真实身份资料也落入到其他有心人的眼中。 在S市一处豪华会所中。 台上的女子乐坊,正在用乐器演奏一首古曲。 在下面的沙发上,坐着几名年轻的男子。 如果叶红鱼在这的话,就能认出,在座的几人正是那天晚上在二代会所中碰到的那个面目还算俊秀的被人称作二哥的男子。 “二哥,那个女人的资料我们查清楚了。”三角脸三角眼的齐天小声道。 看着这位二哥对上面演奏的那些美女们看都不看一眼,齐天就知道秦家这位小太一子爷的心思可能还在那天晚上那个美丽彪悍的妞身上。 只是根据他查到的资料,这妞的身份可不简单呀。 不是自家二哥可以随便招惹的。他甚至有些后悔那个容若给自个惹来这个麻烦。 谁知这位二哥这么挑剔的人,偏偏就一下对那个女人看对眼了呢?昨晚,自个安排的妞,身材长相都不输那个女人,可这位二哥看都没看一眼,明显的是没兴趣。 “嗯?”秦凘源有些懒散地摇了摇手中酒杯中的残酒,等着齐天继续说下去。 “二哥,根据我查到的真实资料,这妞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贵族艺术学校的学生,她的真实身份是——” “是什么?” “是顾家小三的老婆。”齐天终于将查出的真相说了出来,其实,刚查的时候,他查到的的确是顾惜朝为叶红鱼伪造的林扶摇这个身份。 正当齐天打算继续查下去时,却很愕然地从绮梦艺术学校得到了最近消息。 输入叶红鱼的身份后,通过动用一些权限,毕竟S市的政法系统,也有秦系人马,就很快查到了叶红鱼的真实身份。 虽说顾家和秦家在现今的华夏政坛上,都是必须让人瞩目的存在,可对顾家小三的各种传言,在京中从来就没断绝过。 不同于大多世家子弟的人生履历,顾家小三是他们中一个典型的另类,虽然很少和他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但谁都不想被他盯上。 可如今,偏偏这位二哥却盯上了人家顾家小三的老婆。 也是,像顾家小三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普通的庸脂俗粉呢。 “顾家小三,不是没有成婚吗?又哪来的老婆?”秦凘源闻言,尽管面上一片平静,似乎还有些漫不经心,可手中拿的那只酒杯还是不经意地晃了一晃,说明他的心神未必像外边表现出的这么平静。 “二哥,应该是顾家人还不知道。”这也是唯一能说明,京城中为何没有风声传出的缘故。 “成婚了又怎样,不过是一张纸而已。”秦凘源用手捏了捏手中的酒杯,将猩红的酒抿了一口,这酒微染红了他的唇。 “二哥,顾家小三,可不是我们随便能招惹的。”胖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虽说这些年,顾家小三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在国际上都闯出了偌大的名号。 可他至今记得那一年,文华部副部的儿子刘小二,当街调戏一个小美女,结果那位美女却是顾家小三的表妹。 然后,顾家小三,开着一辆老掉牙的不到十万的破车,硬生生将刘小二的车给撞成了一堆废铁。 吓得刘小二当街尿了裤子。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顾家小三绝对是个狠人,不是他们这种纨绔可以随便招惹的。 可如今,这位二哥竟然打起顾家小三老婆的主意,果然红颜都是祸水呀。 “二哥,听说秦家的秦曦是顾家小三内定的未来老婆,只是不知为何,顾家小三却私下里,娶了这个姓叶的。 这个姓叶的今年二十四岁,米国名校毕业,犯罪心理学和法学双博士,奇怪的是,关于她的父母,却什么也查不到。” 126,婆婆来电,有车跟踪 “有时我们得不到的东西,要是别人也拥有,总有那么点不舒服。”片刻后,秦凘源道。 他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齐天和胖子都听懂了这位二哥的意思。 同时,他们也知道,如果这个姓叶的女人,只是顾家小三的女人,而不是老婆的话,二哥用点手段竞争,将人夺过来,只能说顾家小三没本事,领不住自个的女人。 可姓叶的这个女人,现在法律上变成顾家的媳妇,她的姓氏前就等于也冠上了顾这个姓氏,二哥再怎么对这女人感兴趣,也不能肆无忌惮。 纨绔的圈子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规则。 更别说,顾家真的是很强大的存在。 “二哥说的是,要是一样好东西,我们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得到时,那只能用点方法毁掉它,毁掉后,谁也不觉得稀罕了,就算事情闹大了,也不过是简单的争风吃醋的小事罢了。 就算毁名声,也毁的是那姓叶的女人的名声,与我们无关。 当然,如果让其他人诸如秦曦秦大小姐出手,那就更好不过了。”齐天轻声道。 齐家虽然不是顾家的对手,可是顾家人也挤占了齐家的生存空间。这让他对顾家第三代有一种本能地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如果能借着这位二哥的手,给顾家小三添点堵,他倒是宁愿帮一把的。 “我只是对一个名叫林扶摇的女子有些兴趣,关顾家何事。”这是秦凘源最后说的一句话。 虽然是这位二哥的跟班,可胖子也知道,这位秦家二哥绝对不会像他们这样的纨绔这么习惯将心思表露在外。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他看似什么都说了,又好似什么都没说,至于他会怎么做,也许等到将来事情发生了,他们才会后知后觉。 只是不知,秦家二哥和顾家小三这次对上,到底会有怎样结果。 但愿自个不要遭受池鱼之殃。至于齐天吗,不是有一句话叫,不作就不会死吗? 希望这家伙的下场不会太惨。 “这饭菜里加料了?”叶红鱼盯着面前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道。 “嗯?”顾惜朝装作不解地抬头。 “你的厨艺是不错,可不适合在今天这个时间表现。” “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 顾惜朝拿起面前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饭菜,放到自己口中咀嚼片刻道,他的神态一点都没被抓包的可耻感。 “你怕这次运送病毒时我和你在一起,连累你?”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你为何不想着,也许我是打算将这个病毒据为己有?” “少来,别打迷糊眼。”叶红鱼干脆放下筷子,直接上前,长腿跨过他的长腿,挤进他的怀中,伸出双臂抱着他的脖子道。 先前,得知养父存放的东西,可能是一种病毒病原体后,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从头到尾,表现的太过平静了。 后来,顾家小表弟又被他指使着去准备路上所用的物品了。 剩下他们两人时,这人竟然有心思要亲自下厨做饭。 虽说每一个女人梦想中的男人模式都是既能上山大虎,又能赚钱养家,还能浪漫柔情,可她偏偏就觉得,在今天这个时机,这个男人居然有想当家庭煮男的心思有些不对劲。 于是,在拿起筷子之前,她貌似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结果,还真被她料着了。 至于,这男人要将养父保存的病毒病原体据为己有这种事,她从来就没考虑过。 “既然你已经识破了,就一起去吧。”他貌似有些无奈地道。 其实,这饭菜中没有加料,料在那碗汤中。 他之所以动念,打算一个人去运送这病毒病原体,是因为,他接到了国际调查人联盟的最新消息。 消息中,调查人联盟的副主席丽贝卡告诉他,据可靠情报,传说中丢失的S—C变异病毒极有可能到了华夏,目前,至少有三个国家的特工,以及其他黑色世界的人,对这个病毒极其感兴趣。 他们可能已经进入了华夏,让他留意相关的消息。 他不知道消息是怎样走漏的,可作为一个很有名的调查人,他知道,这世界上只要发生过的事情,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作为一个华夏人,作为一个曾对国旗发过誓的华夏人,他知道这病毒的重要性,他不能装作没看到。 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病毒运送到实验室去。 可要带着她一起时,他还是犹豫了,他不知道这漫长的运送途中,都会发生些什么意外,可能还会面临许多危险。 他真的要带她一起吗? 他的决心受到了挑战。 因为长期在黑色世界行走的他知道,为了抢夺病毒,可能也会开启一场小型战争。 他想,当初叶柏成用那样隐晦的方式来暗示她这个养女,是不是同样也希望,如果她破解不了这个谜题,那就让这个病毒先沉睡在曲家存货的地方,也不想让她涉险。 可偏偏,在他盯着那个天花板上的谜题,看了一夜也没头绪时,她睡了一觉,就轻松地解开了谜题。 所以,接手这个病毒,对他来说,成了一种必然。 那么,叶柏成当初之所以没怎么刁难地就同意他们的婚事,是不是为的就是在未来的日子里,让他护她周全。 在没有和她重逢前,他真的很自信,以为可以算无遗策,可黑玫瑰的出现,给了他当头一击。 他至今记得,当她和炸弹一起被黑玫瑰活埋时,他就像一头困兽一样,无法安定。 于是,他就做了饭菜,让她自己来选择,如果她发现他的异常,那么,就由他们一起来运送这东西。 如果她没发现这异常,等她美美地睡上一觉,也许,他将这病毒都送到了实验室。 现在她发现了,那么,他们只能一起来完成这个运送任务。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叶红鱼一伸手,就捞起了他的电话。 这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小朝。”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妈,是我。” 听到这个称呼,她本能地屏住呼吸,是传说中的婆母大人的电话。 到现在为止,她虽然从内心里开始接受这个男人走进自个的生命,可对他的家庭还是全然陌生的。 如果这次回到山顶的家中什么都没发现,她现在可能不是和身旁的这个男人发愁怎样,将这个病毒安全地运送到特定的实验室去,而是准备回京去见他的家人了。 “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婆母大人电话中传来的语气明显很不好。 “外公很喜欢她。”沉默了几秒,他道。 “你外公那不是喜欢她,而是纵容你,你要知道,老爷子纵容你这么多年,已经到了极限。 妈是过来人,徐家老大的事情当年闹的纷纷扬扬的,可现在,你看看,是什么下场,反正,我觉得,曦儿才是最适合做我儿媳妇的那个人。” “但我知道,不但外公喜欢她,爷爷也会喜欢她的。” “哼,我看你这是鬼迷了心窍,你现在给我马上回京。” “妈,别闹了,你知道我不是老爸。”不会永远纵容你的无理取闹。 话音一落,顾惜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那头,孟芸听到儿子挂断了自己的电话,当下,再也忍不住,对坐在书房中看文件的自家老公道:“顾步云,你听听,你听听,你儿子是怎么对我这个当妈说话的,我说他几句,他都不情愿,竟然连电话都挂了。” 顾家老爸,此时却装聋作哑,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都说婆媳是天敌,你母亲还没见到我这天敌前,就这么不待见我。”叶红鱼似笑非笑地咬着嘴唇道。 她此刻就坐在他的腿上,他又没特意避开她去接电话,自然将电话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通过这通电话,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婆母大人在没见到她之前,似乎有些不待见她。 好在她不是玻璃心,并没有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来。 因为没那个必要。 她早就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比如说父母缘,亲人缘。 既然她都没有父母缘,凭什么一定认为她会有婆媳缘呢? 没有期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失望的情绪。 她真正在乎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的态度。 对世界上大多数男人来说,老婆和老妈之间的关系不和谐,会让他们成为夹心饼干,两头为难。 可她相信,顾惜朝这个男人绝对不在其中。 所以,就算知道没见面的婆母,不待见她,她也很淡定。 “她只要待见我爸就行,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顾惜朝也很淡定,虽然老婆是通过非正常手段娶的,但娶了就娶了,那又怎样。 “是呀,只要我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你待见我就足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叶红鱼挑眉道。 她很满意这男人的态度,婆母大人没见过她,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她,这是一个客观事实。 如果这男人非要画蛇添足地解释一番,我妈其实人不错,现在之所以不喜欢你那是还不了解你,等了解你之后,知道你是好媳妇,她一定会喜欢你的云云。 她反而会觉得这男人马上变的面目可憎。 谁规定婆婆一定要喜欢儿媳妇,不喜欢又不犯法。 至于等将来她见了对方,会不会喜欢上对方,或者打算去喜欢对方,并打算改善彼此的关系,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就算将来她也不喜欢她老妈,这男人也绝不会认为这不正确。 显然对身边的这个男人来说,一味地顺从从来就不是最大的孝道。 “所以,一定别背叛我,一定要将我的心好好收藏,别让人看我顾惜朝的笑话。”他看着她的眼,说的很认真。 “好,你一定也别背叛我,一定要将我的心好好收藏,我同样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她看着他,同样很认真地说。 “好。”他展唇,她闭眼迎接。 对于爱情,他们都只是初出茅庐的孩子,同样理智的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我爱死你了,我死也不离开你,等等这些肉麻无趣的台词,他们要的只是彼此心的承诺。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爱情一定是什么样子的,但却愿意顺着心意去追寻。 “表哥,东西我准备好了。”就在这时,顾凌晨大包小包地闯进了门。 在大厅,一眼就看到他们两人有些暧昧十足的样子,差点都要整个燃烧起来了。 “额,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心中则暗自嘀咕,这表哥和表嫂,还以为他们在家继续商量运送病毒病原体的路线呢,没想到却在秀恩爱。 “少废话,过来吃饭,别喝汤。” 被自家表弟撞一个正着,他也只是很淡定地将自家老婆的衣服拉好,将她凌乱的发丝向后拨了拨。 然后打算拥着自家老婆一起用饭。 “为啥不能喝汤,在上路前能喝到表哥你熬的汤也是人生的幸事呀。”顾凌晨拿起勺子就往汤碗去。 可勺子到了汤碗上空时,他突然停住动作,将眼睛睁的溜圆道:“不会是这汤加料了吧。” 作为一个国际有名的神偷,世界名校毕业高智商的神偷,顾凌晨绝不会是那种傻乎乎,扎乎乎的自以为是的人。 相反,他很聪明,眼珠一转,特别是看到自家这位表嫂的表情时,很自然地说出了真相。 哎呀,他真是太聪明了。 三人用过饭后,最先开始乔装打扮。 半个小时后,顾惜朝与叶红鱼扮成了一对中年夫妇。 经过出神入化的化妆技巧,他们二人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明显比实际年龄生生地老了二十岁。 不仅老了二十岁,而且都变成了一对身形相当富态的胖子。 这当然不是他们一顿饭,就吃成了胖子,而是他们的衣服里面穿了特制的防弹衣。 这种防弹衣是最新的纳米材料制成的,造价很高,能抵抗普通枪支近距离的扫射。 他们的脸型也做了相应的改变,现在出现在镜子面前的是,一对很有夫妻相的眯眯眼夫妻。 此时就算是熟人站在他们面前,也绝对不会认出他们原本是谁。 顾凌晨长着一张娃娃脸。他的易容就简单许多。 他穿了一身学生制服,穿着球鞋,背着书包,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很明显的就是一个中学生。 他的眼睛也变成了眯眯眼。 任凭任何人现在看到他们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家三口。 因为这病毒样本太重要,在他们吃完饭前,薛城在送来防弹衣的同时,还送来一个专门用来装这病毒病原体的箱子。 这箱子从外表来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行李箱。 除了这些基本的装备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行李箱,这行李箱中,最先放置的是几颗新式烟雾弹,还有闪光弹,催泪弹等等。 还有一盒香烟。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香烟,是特制的香烟炸弹。 香烟炸弹,是白子卿派人送来的,是从国际黑市通过非正常渠道得到的。 据说制造这种香烟炸弹的人,目前还待在北方熊国的监狱中。 从外表来看,这香烟炸弹真的只是一支香烟,可他爆炸的威力却足以将这个人的上身给炸掉。 除了这香烟炸弹外,还有几支枪。 叶红鱼拿的自然是顾惜朝送给她的那支求婚礼物。 而顾惜朝和顾凌晨的枪却是自己改装的,威力十足,并配有备用枪管。 “希望我们不要用上这玩意。”顾凌晨检查完弹匣,将枪在手中打了转道。 他是盗贼,真心对杀人不感兴趣呀。 说实话,突然变成这副样子,叶红鱼还真有些不习惯。 但顾惜朝还是站在她面前,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疏漏,三人才从水上名苑乘坐另一部电梯,到了地下二楼。 这个地下二楼,是个封闭不开放的单独空间,然后顺着过道,他们一路到的竟然是隔壁商厦的一个储物间。 等他们三人从商厦出来时,在任何人的眼中,他们好像只是一家逛商场的普通人。 出了商厦,他们上了一辆早停在路边安排好的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绝对可靠,但他同样不知道三人的身份。 他们现在去的是火车站。 比起汽车来,火车的安全系数还要更高一些。 雾霾真的很大,为了安全,出租车开的很慢,叶红鱼还知道,在雾霾的上空,有一架飞机模型在天上飞,上面有专门的监控设施,留意着这出租车周围的一切可疑人,以及可疑车辆。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小朝朝,发现一辆车牌号为XXX090的车形迹有些可疑。”三人的耳机中传来白子卿的声音,他这次并没有参与运送病毒样本的行动中来,主要提供的是外围协助。 叶红鱼心中一紧,尽管他们三人伪装的不错,可如果这次来的是高级别的对手,只要对方手中有颅骨扫描仪,就能很快识别他们的身份。 难道他们从商厦出来的那一刻,就被对方盯上了。 ------题外话------ 求个票票吧!增加点动力吧!嘿嘿! 127,拦路堵截,不受控制 难道他们从商厦出来的那一刻,就被对方盯上了。 “开慢点。”顾惜朝听到这样的消息神色不动,很淡定地对身边的司机道。 叶红鱼见状,马上就明白了,那辆车牌号为XXX090的车在他们的车后面,为了鉴别对方是和他们顺路,还是真的另有目的。 那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出租车先放慢车速,让这辆车超车。 这位临死充当出租车司机的人,是楚浩天提供的。 是一位特种兵。 这位特种兵只知道,此次执行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一家三口安然送到火车站,其他的他不能也不想知道。 尽管以他的职业素养,也看出这一家三口似乎不是普通人,可那又怎样,他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 所以,在听到顾惜朝的命令后,他当即不动声色地将这辆出租车慢了下来。 出租车一慢,后面的一辆小轿车见状,马上超车。 这辆小轿车后面跟的车,才是那辆XXX090。 在小轿车超车的同时,它也跟了上去。 在超车的这个空档,叶红鱼留意到这是一辆在S市很常见的大众牌轿车,车款自然不是最流行的,外表也没那么清新干净。 车窗的玻璃上有贴膜,并没有打开,从这边出租车上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景。 这辆车继续向前,开在了他们的前面。 “表哥,你怎么看?”顾凌晨问道。 “是有点问题。” “哪里有问题?”叶红鱼轻声问,她是真的没看到这辆车有什么问题。 “看手中的录像。” 天上雾霾中的那架飞机模型一直跟随着他们行进的路线在行进,并把一路上,这辆出租车经过的图像传到他们的手机上。 如果先前白子卿没有提醒的话,他们也许不会刻意留意,可现在,再仔细看这个录像,就可以看出,先前在商厦他们上车后,身后并没有这辆车。 这辆车是在距离商厦一公里外的一个路口跟在他们的车后的。 当时,这辆车与他们的车之间还夹有四辆车。 在随后的行进路程中,这辆车先后超了四辆车,有一段时间是直接跟在他们身后的。 至于夹在他们中间的这辆小轿车,是在刚才经过的那个十字路口才夹入的。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自己乘坐的这辆出租车,虽然是改装的,但在这样的雾霾天,先前的行进速度,只有90,而这个XXX090,先前超过那四辆车时,至少有130。 按照正常套路,它完全可以超过车辆出租车继续前行。 但偏偏,从拍到的录像可以看出,在很长的一段距离内,完全有超车的条件,它都一直没有超车,而是很稳地跟在他们乘坐的这辆出租车身后。 直到,顾惜朝让出租车特地减速到70,对方可能觉得,如果继续跟下去,会引起怀疑,这才超越了他们。 S市很大,他们所在的水上名苑本并不在中心市区,这一路上,车不多,并不堵车,所以,这辆车的行踪,才引起了白子卿和顾惜朝的怀疑。 现在他们继续向前。 从录像上看,暂时应该没有其它可疑的车辆,可叶红鱼的直觉告诉她,一切应该只是才开始。 出租车的速度仍然不快,因为这边的道路不是单行道,如果对面来一辆大型货车迎面而来,完全可以引发交通事故。 他们不仅在留意后面的车,同时也在留意前面的车。 “前面有个拐弯处,留心。”顾惜朝看着手中的行进路线,提醒司机道。 这个拐弯处并不是一般的拐弯处,因为,它还有坡道,先是上坡道,然后是下坡道,在这样的地方,是最容易发生交通意外的。 也就在这时,原本走在他们前方的第五辆车在下坡时,突然紧急刹车。 这让他们前面第四辆车辆车也不得不紧急刹车,打方向盘。 否则,他们前面这辆车就要撞上前面那辆车的屁股了。 但刹车效果,只是避免了直接碰撞,这辆车却撞在了前面的护栏上。 随后,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到他们这辆出租车时,也不得不紧急刹车。 前面这几辆车司机的技术有高有低,在加上下坡时,几辆车中间的间距并不大。 出租车也碰到了前面那辆车的屁股上。 好在开着辆出租车的人不是普通人,他的反应力要比前面那几辆车司机的反应力更快一些。 只是亲到了前车的屁股上。 只是轻轻地亲了一下,没造成严重后果。 前面发生一连串的交通事故,在一般情况下,似乎他们也应该等候一下。 或者下车检查一下车子情形。 可顾惜朝对出租车司机的命令只有:“加速,走!”这三个字。 司机没问什么,当即一踩油门,从前面被撞的在路上遗留下一些零部件上直接开了过去。 就在他们这辆出租车开过去不久,就发现,身后出现了三辆同型号的车跟在他们身后。 这辆出租车的速度尽管已经很快了,可对方的车同样也是经过改装的,性能要比这辆出租车更好。 其中一辆,很快开始在它的侧面超车。 为的就是要将他们堵在路上,停车。 出租车司机见状,不等顾惜朝命令,就方向盘一打,第一时间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它的攻击主要针对的是这辆车的后侧部。 这么一撞击,那辆车立刻开始原地打转。 “这么丑的技术也来显眼。”顾凌晨见状吐槽道。 叶红鱼也看出,这个第一个试图超车的车司机,技术的确不咋地。 但出租车通过时,不免还和这个原地打转的车剐蹭了一下。 这时,后面两辆同型号的可疑这辆这时也跟上来了,看到同伙的车在原地打转。 其中一辆可疑车辆当机立断,直接用自己这辆车的车头去碰撞先前那辆可疑车辆的后侧部。 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前面这辆车突然改变行驶方向。 “有点意思了。”顾凌晨继续道。 叶红鱼却知道这一招如果用的不好的话,第二辆车就被把第一辆可疑车辆给撞的打滑打转甚至翻车。 是相当考验驾驶技术的。 前面两辆可疑车辆之间的遭遇,第三辆可疑车辆并不关心,它再一次加速和他们乘坐的这辆出租车平行。 这次,这辆可疑车辆为的不是超车,而是动手。 它的车窗突然被打开,一个戴着墨镜和银色发套的白人男子,手一伸,就从车中扔出一个吸附型炸弹。 这种炸弹就算汽车在行驶中,只要接触到另一辆汽车上,就会吸附在对方的车上。 此时,它恰好就吸附在这辆出租车的车旁。 这种吸附型炸弹的威力并不大。 接下来,就是一阵猛烈的相互碰撞,在相互的挤压碰撞中,那种吸附性炸弹直接变成了废铁。 没有经历过撞车事故的人,绝对不会体验到这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好在叶红鱼的心里素质足够强大。 从头到尾,她只是紧紧地抓着扶手,固定着自个色身体,不要让她在这种碰撞中受伤。 尽管如此,和她一起坐在后排的顾惜朝,在这种撞击中,他们之间的身体还相互摇晃,相互碰撞。 在这种气氛下,他们之间没有丝毫旖旎可言。 顾惜朝除了在她的身体撞过来时,身体更快地做出调整外,不让她碰疼碰伤之外,从头到尾,保持着沉默与镇定。 而她更清楚地知道,顾惜朝之所以在这种碰撞下,保持沉默,而没有直接动手。 为的只是,让整个事件看起来就是一起交通事故。 如果他们现在用手中的武器向对方开枪的话,固然可以很快地解决掉麻烦,可同样也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因为当你打默许的规则时,对方可能比你更不讲规则。 一旦发生枪击案,会更加引来多方的关注。 那么,他们的伪装根本就失去了意义。 问题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真的开始这一段运送病毒样本的旅程。 现在动手的是哪一方的人马,他们还不知道。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一共有几路人马此时已经跟上了他们。 到了前面一个拐弯处,有一辆同型号的车后门突然打开。 然后有一捆专门用来破坏汽车轮胎的铁片地钉被扔在了前面,对方还用英语喊着停车。 如果从这地钉上经过,这辆出租车的轮胎必然会报废。 车开不动,他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而对方之所以,没有想着完全摧毁他们这辆出租车,极有可能是对方还想重新拿回他们手中的病毒样本。 可事实上,他们的人虽然在出租车中,可病毒样本却不在这辆车上,已经被白子卿安排着运送到了火车站。 他们现在其实也是一个饵,看到底有多少人会盯着他们。 在这里动手总比在火车上好一点。 “呵,就这样想将我们留下,还真以为我们华夏无人不成。” 这个出租车司机,虽然没有和他们交流过,可遇到这样的状况,也没有追问顾惜朝该怎么办,他很直接地猛地刹车,然后打方向灯。 然后,叶红鱼就感觉到,在一瞬间,这出租车似乎在空中漂浮了一下。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个大旋转,出租车司机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完成了一个完美的瞬间掉头。 叶红鱼有些赞叹地看着这个司机,这技术,真不是盖的。 关键是,对方不管在遇到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确实很赞。 雾霾隔断了许多东西,也隔断了许多人的视线。 并没有人看到这司机在这一刻的完美瞬间。 他调头后,很果断地挂档,开车。 后面那辆车跟踪的车猝不及防之下,就很不幸地辗压在了同伙准备的地钉上。 四个车轮同时伤了,只能向前拖行。 也就在这时,他们的耳机中终于再次传来白子卿的声音。 “我们的人在XX三路,下一个路口,转向XX三路。” 现在这几辆可疑的跟踪车辆,不论对方是什么人,目前并没有占上风。 对坐在出租车中的几人来说,他们现在需要做的继续向火车站进发,而不是留下来,继续跟对方纠缠。 后续的事宜自然有警方专门来处理。 几辆可疑车辆都先后受到损坏,就算他们全都使用了信号干扰器。 也知道,这种干扰是有限的,华夏警方可能会马上出现。 就在他们弃车不久,就被几路人马堵在了路边。 因为先前这辆出租车是紧急掉头的,现在它的方向是逆行,一路上也碰到几辆车,好在这样的雾霾天气,对方的车速也不快,才没酿成什么危险。 到下一个路口,很顺利地转向了XX三路。 在XX三路,叶红鱼抬头向前后看去,却不知道,护卫的车是哪几辆。 不过在这种情形下,她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有护卫车辆,对方应该不会再采用人车战术了。 可她没等上两分钟,出租车的车载电脑系统突然开始提示,引擎过热。 请马上检修。 这位出租车司机这时本能地一愣。 顾凌晨已经开骂了:“乃乃地,竟然入侵车载电脑系统。” 就在顾凌晨话音刚落,这辆出租车上的车载电脑屏幕突然一亮。 然后车门马上自动锁死。 不用汽车司机再按方向盘,这辆出租车就开始自动发动,自动向前行驶。 叶红鱼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的车上都安装有智能电脑系统,这固然极大地方便了驾车人,可也容易对电脑黑客入侵。 先前在米国时,她就曾经听说过一个案例。 就是有人的车载电脑系统被黑客控制,然后在对方下坡时,汽车根本不受自个控制,就这样飞下了悬崖。 要不是事后,警方特意检查了这车子的车载电脑系统,发现了异常,只会认为是一场寻常的交通事故。 应该说是一桩典型的高科技杀人案。 她不知道现在能够入侵这辆出租车电脑系统的人是什么人,但一定是一个是世界级的电脑高手。 而且,应该距离他们这辆车的距离并不远。 只是不知对方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最主要的还是想拿到他们手中的病毒样本,并不是打算要他们的命。 否则,只要这车不受控制,随便到处乱撞,他们迟早会车毁人亡。 而要想让这辆出租车停下来,只有破解对方对车载电脑的攻击。 她的电脑技术虽然很不错,但那也只是不错,在没有足够的信息下,她能无法入侵这辆出租车的车载电脑系统,又如何能击败对方的入侵呢? 她能想到的东西,顾惜朝自然能想的到,他修长的手指此时就落在膝盖上的一方掌上电脑上。 开始输入一行行字符。 就像是再弹奏一首很激昂的曲子。 而顾凌晨这时,却将枪递到她的手中道:“表嫂,和我一起,在门边做个机关,一旦他们开门,我也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说话间,他和司机在前面的左右门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这种机关其实并不复杂,通过专门的设置,一旦对方控制这辆车到了目的地,那么,这辆车终究会停下,车门终究会打开。 到那时,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打开这枪的保险,站在车门外的人就会被第一时间命中。 她不知道顾惜朝到底能不能在对方的攻击下,率先让车停下来,可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沉着淡定的样子,她觉得自个就没理由害怕。 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这个男人会事先没有任何布置。 于是,就算这辆出租车就像有自我不受控制的意识在向前行驶,她仍沉着淡定。 顾惜朝的手指终于停了。 她看向他,用眼神询问,破解了对方的程序控制没?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头上的盘成的发髻掉下的一缕发丝,从她的耳后绕了过去。 对上他的眸光,她心念一转道:“你是在等着捕鱼?” “嗯,既然鱼愿意自个撞上来,要是放过就太可惜了。” 就在他们对话时,这辆出租车已经从XX三路自动行驶出来,向那边一条街道行驶而去。 这条街道也是单行道。 出租车还在自动地顺着这条路行驶。 一路上的风景纷纷向后,这辆出租车被电脑控制行驶,走的是最直线的距离。 这一截路,路况并不好,有很多破损的地方。 被电脑控制的车自燃懒得去躲避那些坑坑洼洼,这让坐在车里的他们身子不由地颠簸了几下。 出租车在前边右拐弯。 进入一条巷子。 巷子里停着一辆货柜车。 看到这辆货柜车,她终于明白了。 毕竟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她同样乘坐着一辆出租车。 而那辆出租车在一个隧道中,顺着托板,冲进了货柜车的怀抱。 显然,对方这次打的主意是一样的。 前面这辆货柜车,正在召唤着这辆不受控制的出租车快点投入它的怀抱。 “记得晕倒。” 这是在出租车快冲进货柜车那一刹那,她听到的一句话。 不仅如此,这男人在这么紧急的时刻,对着她耳边说话时,还不忘在用脸磨蹭一下她的耳朵。 出租车终于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投进了货柜车的怀抱。 货柜车也开始启动。 ------题外话------ 尽管,柳絮觉得这章开车挺酷的,可现实中,还是提醒亲们多注意交通安全呀,么! 128,搞定了没,橡胶美女 出租车冲进货柜车后,里面早有人在守株待兔。 一个身材高大的黝黑的黑人男子,面部戴着一个简易的防毒面具,手中拿着一根专门用来传递气体的橡胶软管。 看到出租车进了货柜车后,他慢条斯理地打开出租车前部的引擎盖,将这根塑料软管,接到里面。 在这根软管的另一头,接着一种类似乙醚的气体,这种气体通过车内空调位置会自动飘进来。 可以让很车内的人在短时间内昏迷不醒。 而叶红鱼他们见状,一边故意在车内撞击汽车的布置,造成一种困兽犹斗的假象,一边用特制的大衣衣领,一种可以用来过滤分解有毒气体的衣领来掩住口鼻。 与此同时,顾惜朝特意将叶红鱼的脸掩在他的怀中,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打开保险。” 车门边有他们布置的手枪机关。 尽管叶红鱼的心理状态非普通人可比,在面对这种危险时,她的心还是不由地跳快了几分,感觉到手一时之间,也有点僵硬。 好在当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听到他平稳而有规律的心跳时,她的心跳也渐渐开始放缓。 伸出手去,用一根手指准确地打开了设置在车门上的保险。 几人打开保险后,开始慢慢地假装中了气体,昏迷过去。 在车中可以感受到货柜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叶红鱼借着头埋在顾惜朝胸前时,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大概在行驶了五分钟后,这辆货柜车终于停了下来。 借着眼角的余光,他们看到货柜门被打开了,一个黄棕色卷发的白种男人和一个短发黑种男人同时上了货柜。 这两个男人上了货柜车之后,用英语跟原本在车内的那个黑种男人交谈了两句。 意思无非就是问怎样,搞定了没? 那个戴防毒面一具的男人说,搞定,一切顺利。 那个黄棕色卷发的白种男人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特意爬到出租车窗户向里面看来,发现里面包括司机,他们四人都昏迷过去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这黄棕色卷发的白种男人开始拿出电话道:“吉米,解锁。” 随着这声音落下,原本被入侵的车载电脑系统自动将车门解锁了。 这个黄棕色卷发的白种男人,看到车门已经解锁,这出租车有四个车门,他没有选择另外三边,恰好选了叶红鱼所在的这边的后门。 就在他拉开车门的同时,也触发了这车门上的机关,那把被定在车门上的手枪子弹飞了出去。 在货柜车这样一个相对比较狭小的空间内,这颗子弹的响声还是很大的。 而且,她这把枪本就是特制的,冲击力比较大。 对着这么近的距离,枪响后,子弹命中这黄棕色卷发的白种男人之后,冲击力将对方的身体也向后退了两步。 另外两名黑人见状,本就站在这黄棕色卷发身边,这么一冲击之下,他们直觉下,是先查看黄棕色卷发的伤势,而不是对付车内的四个人。 就在这时,前边的车门率先打开了,顾凌晨下车,直接举枪喊道:“华夏警察,举起手来。” 而顾惜朝这时,则对着脖子的耳机说了声:“可以收网了。” 这三人一人身受重伤,另外两人看到车内的几人并没有真的昏迷过去,而且手中都有武器,也知道他们这次处心积虑的行动又失败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也就在这时,货柜车外响了熟悉的声音:“这里是华夏武装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双手抱头,走出货柜。” 叶红鱼听出这是S市特警队长的声音,大家也都是警局的同事,在会议室中见过,先前在抓捕黑玫瑰时,更是直接打过交道。 那两名黑人男子,虽然听到外边警察的喊声,可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想到这次任务失败后,回去他们也没好果子吃,当下有一个人,就想拿手中的枪射击。 他射击的目标自然是顾惜朝。 可惜,就在他们的枪刚瞄准顾惜朝准备射击时,两张扑克牌以一种很快的速度从顾惜朝的手中飞出。 飞到他们的手掌上。 这扑克牌本就是特制的,又是这么近的距离,冲击力同样不小。 这两人只觉得拿枪的手一痛,手指本能地松开,枪落到地上。 再看,他们的手掌竟然被扑克牌割的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了。 而顾凌晨一看,你丫地到了这个时候,不乖乖地投降,还敢负隅顽抗。 当即,一条腿向扫把一样,在地上一扫,就将掉落在地的枪支扫到了出租车下面,然后,抡起拳头,就是一阵如风雨般,密不透风的攻击。 叶红鱼没想到,这小表弟还有这等身手。 倒是顾惜朝,除了从头丢出两张扑克牌外,站在货柜车中负手看着这三人。 司机更是直接走到黄棕色卷发身边,对着他受伤的小腹就是两拳。 打的这人,唇角有血流了出来。 蹲下身去,有些起不来,而司机在动手的同时,已经快速将这人身上摸了一遍,将可疑的物品随意,向出租车这边一丢,然后才提着对方的衣领到了顾惜朝面前。 顾惜朝微微弯身,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道:“吉米在哪?” 吉米就是那位电脑高手,正是对方控制了这出租车的车载电脑。 这黄棕色卷发的男人,有一双蓝色眼眸,见状,却闭口不言。 顾惜朝见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对着耳机道:“在货柜车一公里范围,严格搜查一个名叫吉米的老外,在这个时段出现的老外,一一详细排查。” “收到。”耳机那边传来李小白的声音。 从头到尾,叶红鱼都坐在车内,没有下车,她充当的就是一个看客。 她之所以没有下车,是知道这货柜车内,有一辆车,还有这么多人,本来就施展不开,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没出手的必要。 这时,外边的特警们再次用英文喊道:“我们是华夏武装警察,请立即停车,请立即停车。” 这辆货柜车到了这个时候,开车的司机显然还不死心,继续前行。 或者是对方接到上边的命令,还不打算停车。 雾霾的存在,让特警们的视线们也受到阻挠,可因为事先有了布置,前方已经有路障彻底挡住了路。 让这辆货柜车无处可逃,司机只好停车。 在这几个人被带走时,顾惜朝最后一次来到那黄棕色卷发的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华夏不是你们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然后挥挥手,让聂帅和特警们接手。 因为顾惜朝现在是伪装的,这特警队长只是很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并没认出他们身份来,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这些老外,大张旗鼓地对付这一家三口,这一家三口到底是什么人? 从头到尾,叶红鱼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人,顾惜朝也没开口解释过。 至于那位操纵电脑的高手,警方这一次并没有抓住他。 原因很简单,对方虽然是个老外,可他却有一副华夏人的长相,凭着这幅长相和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这人竟然从警察的眼皮底下蒙混了过去。 当然,知道这个真相,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他们先后经历了两次汽车袭击事件,这两队人马都无功而返,可能也给其他势力提了个醒,告诉他们并不好搞定。 所以,在剩下的路程中,他们另换的一辆车,倒是一路顺风顺水地到了火车站。 现在距离过年虽然还有一段时间,可春运的火车票一讲开始发售。 可对他们来说,当然不用跟普通人一起去抢座。 车站方面早就得到消息,他们的车进的是贵宾室。 在这里,楚浩天亲自护送的病毒病原体就在这里,到了地方,检查了一下箱子,确定没有被人掉包后。 他们走特别通道,上了火车。 为他们准备的自然是火车软卧包厢。 进了包厢后,顾凌晨先一步,开始将这包厢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很利索地,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就在软卧内装了几个摄像头。 保证整个软卧内,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 铁路警察见状有些发愣,不由地看了一下他们一家三口一眼。 顾凌晨装完摄像头,一翻身下来,然后一本正经很严肃地站在乘警的面前道:“国家机密,不要说,不要问,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 这软卧一共,有四个床铺。 他们三人占了一个床铺,还有一个床铺,是空的,但为了不引起怀疑,顾凌晨竟然还从他的行李包中掏出一个东西。 然后开始充气。 叶红鱼见状,满头的黑线。 这家伙,随身竟然带了一个简易型的塑胶充气美女。 这会充气完毕之后,原本软塌塌的一堆橡胶,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身材不错的橡胶美女。 顾凌晨又从随身所带的包里面拿出一个假发,戴在这橡胶美女的身上。 折腾完这一切后,他道:“表嫂,就让美女贝贝,陪你睡在上铺,我和表哥睡下下铺。” 说完后,他自顾自地爬上来,将那橡胶美女,往隔壁那张空床上一放,为对方盖上被子,让对方背对着包厢门躺着。 还别说,经过这么一伪装,要是此时有人推开包厢门的话,只会看到这包厢里四个铺位都占满了。 绝不会想到,有一个橡胶美女占了一个铺位。 顾惜朝此时坐在下铺,拿着电脑,这个电脑系统入侵的是这辆火车在过道上的各个摄像头,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 叶红鱼现在还没有上铺,就紧坐他身边,也一起观看他手中的录像画面。 就在这时,顾惜朝身上的卫星电话开始震动。 他示意她取出电话接听一下。 叶红鱼伸手,从他的衣兜中将电话拿起来。 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她换了一种语音,尽量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调查人?” “啥?” “告诉顾,至少有三个人上了你们这趟火车。他们的证件显示,是某国驻S市领事馆成员。 他们中至少有一人是间谍或者特工。” “你是?” “惩罚者。”对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本就放在两人的耳边,她相信,顾惜朝也听到了。 顾惜朝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 也就在这时,监控的画面突然出现一对男女。 这对男女从外形上来看,并不像夫妻,反而像一对父女。 男的身材高大,有灰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女的身材比较丰满,同样也有灰色的头发和眼睛。 可从监控画面上来看,当这两人从过道通过时,画面上这两人面部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很不自然。 对善于易容的他们来说,第一时间开始怀疑起对方的身份来。 特别是对方一边走,一边看车票的样子,似乎在寻找他们的位子。 叶红鱼眼珠一转,轻声道:“你继续观察,我去应付。” 说完,就走到包厢门边站定。 而顾凌晨见状,也知道事情不对,像猴子一样,身子向上一翻,就翻身到了叶红鱼的那个铺位上。 他并没有老实地躺好,而是将头伸过去,恰好与那橡胶美女的脸相贴,从叶红鱼这个角度看去,好像两人在上铺缠绵亲吻似的。 看的她身子一阵恶寒。这小表弟。 就在这时,顾惜朝向她打了一个手势。 意思是谁,那两人这时已经来到他们的包厢门外。 当下,她顿时拿出当初走进钢琴三班的气势来,一把拉开包厢的门。 看也不看一眼,胖胖的身子,就狠狠地撞向正打算拉开包厢门进来的两人。 只这一撞,叶红鱼就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 如果是普通人,被她这么一撞,身子一定会向后仰,至少会退后两步,可她撞上的这个女人,脚下却没有动上一步。 当下她就像女暴龙附身一般,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鼻子,一只手手指都要戳到对方的眼睛上了,口中怒骂道:“你这个女人,没长眼吗?站门口干嘛? 你看把我的鼻子撞成啥样了?你知道我这鼻子是花多少钱做的,二十万呀! 撞歪了,你赔的起吗?你赔得起吗?你说,你赔的起吗?” 当下唾沫横飞,她确信,自己的唾沫星星绝对溅到对方的脸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女人马上就向她道歉。 可她很敏感地注意到,对方在道歉时,眼睛并没有放在她的脸上,而是向她的身后看去。 而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呢,则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中的车票道:“不好意思,人老了,眼睛花了,看错票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你看我这鼻子都给你撞红了,不知睡一晚上会不会歪,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想溜。” 叶红鱼伸手直接抓住那女人的手不放,然后将脸向对方的脸跟前靠去。 她的脸上的伪装,主要在眼睛上,其他地方并没有多大改变,而对方的脸,明显像戴了面一具似的。 那男人先前目光也一直往包厢内瞄,这时刚好收回,见状,忙从怀中摸出一个钱包来,然后又从钱包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向叶红鱼怀中塞来道:“这是给大姐你的赔偿费。” 然后顺势一拉那女人,向过道那边继续走去。 叶红鱼靠在包厢门边,伸出手,假装用手指蘸了一下唾液,开始点钱。 等这对男女消失在包厢的尽头时,她才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手中摇着这些钞票重新进了包厢,关上了包厢门。 顾凌晨这时,已经从橡胶美女的头边将头抬了起来,对着叶红鱼竖起一个大拇指表示,厉害。 而叶红鱼走进包厢重新回到顾惜朝身边。 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个手中的钞票,想到刚才那一副气势嚣张的泼妇样,她扬了扬眉毛,嗲嗲地道:“大哥,没见过妹子么?” 顾凌晨见状,扑簌一声笑出声来:“表嫂,你这样子。” 她现在这幅形象,再做出撒娇的样子来,真的很搞笑。 顾惜朝却在这时,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看歪了没?” “歪了,你怎么赔偿?” “让老公摸一下就好。” “好了,说正经的,刚才那一对男女是不是事先踩点的?” “的确有点鸳鸯神偷的样子。”顾凌晨开口道。 “鸳鸯神偷?”这个代号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纵横东南亚一代的一对男女,做过许多案子,不过和我比起来,就差远了。”顾凌晨很是臭屁地道。 “哦,那下一步他们会怎么办?”刚才,他们几人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但对方既然是来偷东西的,在没有拿到东西前,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火车上有什么人,在火车各个车厢来回游走,或者进入客人的包厢时,一般不会被怀疑?”顾惜朝侧首看着她的眼睛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下一步会扮作火车上的工作人员,比如说列车员,或者乘警?”叶红鱼脑子一转,就得出了答案。 129,知我心者,不要碰我 “嗯,这自然是最直接最方便的法子,不过,我不认为对方会采用任何人都能想到的法子。在对方想到对付我们的方法前,转移对方的视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说,你还准备了外形相似的备用运输箱?”叶红鱼心头一动,接着道。 “嗯,知我心者,老婆也。”顾惜朝嘴角微扬道。 并在手上的电脑点了几下,车厢中就出现另一个画面,有另外三人手中,的确拿着一个和他们手中箱子十分相似的病毒运输箱。 “表哥表嫂,我去看看热闹。”顾凌晨这时收起手中的手机,给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出了软卧的包厢门。 “他这是去看看那两人能不能得手,还是打算在那两人身上动动手脚?” “不要管他,他知道轻重。”现在包厢里已经没有电灯泡,顾惜朝就想跟自家老婆亲近亲近。 伸手一把将她从他的身旁拉的坐到他的腿上,手就从她伪装的衣物下伸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一阵耳鬓厮磨。 “想不想看点其他好看的?”就在她盯着电脑看时,身边这个男人又开口道。 “嗯?”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眼一想,就明白了,既然知道有些可疑的人员上了这辆火车,那么,让这些人像狗一样追着总不是个事,顾惜朝这样的人,绝不会是个喜欢被动承受的主。 顾惜朝又开始点击手上的电脑,片刻后,电脑上出现了一个镜头。 一个看起来很娘,长相更娘,走路同样娘的男人脸上戴着一副样子古怪的眼镜,一路扭一扭,再扭一扭地在车厢中边走边看。 这男人身上的衣服是紧身的皮衣,这腰肢的确很细,细的让她觉得对方的腰肢比她的也粗不了多少。 而且,这个扭一扭的走路方式,实在让她觉得很别扭。 这人一路经过硬座车厢,又从他们所在的软卧车厢经过,最后到了硬卧车厢。 “这人是干什么的?”她侧首问身边的男人。 却见这男人此时却将揽着她的身子在假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只好纳闷地继续看下去。 也就在这时,她发现这个很娘的男人放慢了脚步,很仔细查看这两边的乘客。 突然,他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目标,直接走过去。 在前边右侧的上铺,有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正戴着耳机,玩手中的手机,却被他上前,很粗鲁地,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从上铺拖了下来。 这美女顾不上诧异,手中的手机因为对方猝不及防的动作,而掉落在地上。 然后这很娘的男人对着这美女的小腹,就是两拳,然后又一把,将对方拽起来,对着脖子后面一起手刀。 然后这个美女就被打晕过去了。 太残忍了有木有?附近的乘客见状,都有些懵懂和不明所以,这个看起来很娘的男人怎么忍心对这样一位美女下手? 于是,旁边就有小伙子站起来打抱不平道:“你什么人,怎么胡乱打人呢?”小伙子一带头,附近座位的人也纷纷开口声讨。 可别说,美女到什么时候都是占便宜的,现在要死被打的是一个很猥琐的男人,众人的正义感恐怕就没那么强了。 这个很娘的男人,好似并没有看到众人对他的不满似的,这时他已经开始翻找这美女的行李。 翻找几下后,竟然从里面翻出一把枪来,还有其他证件,还有一些违禁物品。 附近座位的人看到枪后,怒火都自动地熄灭了,到了这时,他们再看躺在过道中的美女,似乎觉得对方有点洪水猛兽的样子。 毕竟,谁平白无故地会身上带枪那? 很娘的男人将这些东西递给这时正好走到他身后的一人后,然后直接不客气地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位美女就是一脚。 这一脚踢的是人体的胃部,这美女刚才虽然晕过去了,这一踢,将晕过去的人又给踢醒了。 然后这很娘的男人一把揪住这女人的头发,用大河语问道:“你们的头在哪?” “我不知道。我是某国使馆工作人员,我抗议。”那美女也用大河语回答道。 这很娘的男人闻言,根本无动于衷,继续捶打。 一个小时后,车上他们发现的几名可疑人员都被控制。 然后带到了与他们相邻的第二个包厢。 到了这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包厢的人,也是这次负责保护他们的人,应该是国安的人,从录像中看到这些人,都是很陌生的面孔。 他们的目的,是在不暴露他们三人的情况下,审问这些人的来头。 而那位很娘的男人,竟然是他们这个小组的负责人。 等进了包厢,对方,取下伪装后,她不由地嘴角抽抽,这很娘的男人那里是个男人呀,人家分明是个很英气的女人,难怪腰肢那么细。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她同样也是一个女人,要是和对方的身份互换,她恐怕不能和对方一样狠,这就是差距呀。 但她此时想的更多的是,难怪从刚回国时,她一直在顾惜朝这男人的手掌心,自从他们取到病毒样本到现在在火车上,他们夫妻两人几乎没有分开过,可像她这么心思细腻的人,竟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安排了这么多的节目。 做这个男人的对手,真的是一件很自讨苦吃的事情。 隔壁的审讯虽然并不顺利,但还是从对方的身上搜出了一些很可疑的物品。 还有一个专门的信号接收源。 但这种讯号接收源,是专门的间谍工具,必须先要破解这个加密的讯号,再用我们自己的电脑发出讯号,才能追踪特定的接收点。 在车厢中抓到这三人都是小卒子,从对方的口中掏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那个隐藏的大BOSS才是国安顾惜朝他们最关心的。 “表哥,我总觉得这次抓到这几人太顺利了,我有点不详的预感。” “嗯,也许他们是为了确认真正的目标所在,特意放出的饵,这几人只是临时雇佣的,如果是真正专业的某国特工人员,他们是达不到目的,不罢休的。” “你对这三人中那个头做的侧写是什么?” “对方应该是在S市生活过一段时间,有一定的潜伏经验的,智谋非暴力型情报人员,他的华夏语的发音很准,但相对于北方标准语来说,他的发音中还略带点S市的口语发音。特别是儿化音,在华夏许多地方,有些人都发不出这种音来。 这是典型的S市方言特色。 再从对方的相貌和皮肤的生长度来判断,对方年龄应该不超过六十岁,手更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说明对方很不擅长武力,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说明对方不是从事体力劳动者,极有可能是某个公司外聘的外方管理人员。 这人没有什么武力,而另外两人只是临时雇佣人员,武力值同样不高,那么,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危险的是信号源的另一头,那个人必然会是一个武力值极其强悍,持有武器,并且有潜伏追踪能力的人。 这个人可能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叶红鱼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顾惜朝沉思片刻,拿起手中的电话通知隔壁的人:“让你们的人留意餐厅,过道,等形迹可疑的人。” “收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火车上还算风平浪静。 隔壁的包厢内也不时传送消息,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国安那边,已经有人提出,是不是主谋已经被抓捕,打草惊蛇后,对方不愿继续行动了。 但顾凌晨和顾惜朝的神色却很凝重。 这让叶红鱼相信,在这一趟运输之旅中,真正的危险还没有到来。 “前面下车,我们换水路。”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钟,顾惜朝却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这样的决定让隔壁包厢的那位装扮的很娘的其实是一位女性的组长,很不赞成。 于是,她亲自光临了他们这个包厢。 这女人进了包厢后,很随意地打量了一眼他们三人,最后在叶红鱼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上停留了片刻。 神情中甚至闪过了一抹不屑。 然后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开口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觉得防守并不安全。”顾惜朝没有出声,叶红鱼就开口了。 “嗯?”对方手插在皮衣的口袋,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第一: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现在我们和对方的较量中占了上风,但在占了上风时,反而示敌以弱,主动撤离这辆火车,这就是一个逆向逻辑,对方一般不可能想到这点,也可能会打乱对方的整个布局。 第二:在漫长的旅程中,对方造成一次人为的脱轨事件,如果有铁路上的工作人员进入包厢,说明火车上出现了某种意外,极有可能对我们造成突然袭击。 只要对方有两把枪,可以在一分钟内,率先要了我们的命。 在这种混乱中,对方完全有可能浑水摸鱼拿走箱子。 第三:从很早我们就知道,火车的车顶同样是可以藏人的,如果对方从车顶入手,那里不可能安装监控,自然无法探知上面的情况,我们头顶包厢上的窗户就可以从上面打开,对方只要从上面灌输催眠气体,让我们入睡。 然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箱子。 第四:我们应该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硅皮面一具这东西,此次上车的我们的人并不少,喷绘人一皮面一具我们都可以做到,更别说对方了,如果他们易容混入你们的人中间,也可能在合适的时机下,对我们发起攻击,从而从容地将箱子偷梁换柱后交给接应的同伙。 第五:我们都知道,这次运送的东西重要性,如果对方再得不到东西时,不保证他们想要毁掉这东西,而火车上乘客几乎是满的,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会没事,也会造成一些无辜者的伤亡。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有必要在这时和对方打一场心理战。 我们先行撤离。”叶红鱼一气呵成地将自己的分析说完,同时侧首向顾惜朝看去,发现这男人的眼神没有异样,就明白自己分析的,同样也是对方认可的。 这位国安此次行动的负责人闻言,站在包厢当地沉默片刻后道:“好吧,我同意你们的决定。” 晚上八点,火车到了另一个出站口。 叶红鱼他们三人再次经过一次伪装,然后用车票下了车。 这个车站位于一个小县城内。 小县城不大,从远处看,建设应该还搞的可以,有星星点点灯光和霓虹灯。 他们现在站的是一处普通的公路上,距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 叶红鱼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县城。 他们在路边随意地搭乘了一辆出租车,就像一对普通的年轻夫妻一样。 而顾凌晨已经先行一步,去搞今晚的船。 作为华夏人,他们在这小县城,就算开了导航,路径都有些不熟悉,相信那些人,更不会熟悉这个小县城。 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是安全的。 顾凌晨用的是他自己的船,因为他的名下本就有一家轮船公司。 此时,本地的负责人得到上面人的通知,说是去下面一个分厂去视察。 这艘船的动力本就很大,是一艘快船,船上只有他们三人,加两位船员。 两位船员都是很普通的技术人员,身家绝对清白可靠。 所以,上船后的几个小时内,除了能听到江面上的水声外,再没有任何异常。 这一天,他们精神高度紧张,先后遭遇了许多事件。 等到了船上后,他们就像普通人一样,看似放松了神经。 其实是三人轮换着值班,轮换着休息。 到了凌晨四点时,值班的顾凌晨,突然将他们两人推醒了。 “表哥,对方在火车上动手了,第一蓝,受了重伤,她的组员死了两人。”顾凌晨小声道。 叶红鱼一下子清醒了,她知道第一蓝就是那位国安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对方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姓第一,名蓝。 “详情。” “通过事后的情报得知,对方可能是某国的专业性特工,当场组装的枪支,枪上还有消音器,最主要的是,对方是从隔壁开枪的,而不是我们原本以为的对方会扮成火车上的工作人员。” “隔壁开枪?那就是对方使用了小型的热成像仪器,才能隔着包厢的挡板通过热成像仪器确定隔壁包厢第一蓝的准确位置。就算第一人受到袭击,正常的心理只会留意包厢门口所在的地方,却不会想到死神是在隔壁等着收割他们的命。 在他们没有想明白之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叶红鱼一想就明白了。 虽然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天方夜谭,可对专业人员来说,特别是杀手来说,是最常用的。 通过热成像仪器,对方在不进目标的房中,就可以确定房间中有几个人。 除非,躲在冰箱中或者是躲在浴缸中。 想想也是真的很瘆人,如果不是第一蓝他们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对方潜伏到隔壁包厢,对他们三人开枪的话,他们未必也能在那样的境况下脱身。 因为在他们离开之后,第一蓝为了不让车上的人引起怀疑,住进了他们原本的包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第一蓝是代替他们受过了。 顾惜朝听完,神情第一次有了轻微的变化,显然对方这次出手的对象,能力之强,对他也有了冲击。 沉默片刻后,他拿起手机,开始进入国际调查人联盟的资料库,搜索合乎条件的人选。 被欺负了,将来总是要还回去的。 第二天下午三点,他们下了船,还有最后的两百公里。 这次,已经有人在下船的地方迎接他们。 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来看,应该是专业的特种人员。 这一队特种人员一共有五人,他们开来了三辆车,一路护送,终于在晚上九点之前到了X市。 这一路上再没有通知任何人。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他们最后到了那个特定的实验室。 这实验室原来建在山中间,外边还有专门的树木掩映,卫星地图根本发现不了这地方的存在。 “表嫂,你陪着表哥,我进去交接就行。”顾凌晨说话时,有些欲言又止,还特意看了自家表哥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这让叶红鱼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似乎那里有点不对劲。 一侧首,正要说点什么,却注意到顾惜朝此时盯着远处实验室的门时,脸色很不好, 很是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甚至他额头上的冷汗还滴在她的手上。 她见状,吓了一跳,在她的记忆中,这男人永远是一副自信满满,深不可测的样子,即使偶尔做出一副懒洋洋很欠揍的表情来,也从来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 “你病了?”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可下一刻,却被他很粗暴地挡开。 “不要碰我!”下一刻,他更是全身瑟瑟发抖起来。 ------题外话------ 终于把这一节写完了,卡的要死。 还是求点票票,留言吧。 冷门的情节好痛苦呀! 130,心理疾病,吓着你了(必看) 叶红鱼彻底的愣了,她想不出这男人为何在这一瞬间,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刚才还挺拔如松的身子在这一刻,弯了下去。 好似身上在承受巨大痛苦似的。 他的眼神似乎也失去了焦距,显得有些迷茫和畏缩。 就好像在一瞬间,整个变了一个人一样。 整个人变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脆弱无助。好像在害怕什么。 几乎是出于直觉,她一把上前,将他的身子搂抱在怀中道:“别怕,有我在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突然为何有这种反应。 当她抱着他的身子时,觉得怀中这个男人的身子的确在发抖,就好像猛然受到什么巨大的疼痛折磨一般,在尽力忍受。 难道,他有什么突发急病? 可如果是什么突发急病的话,像他那么理智的人,神智应该是清楚的呀,可她现在看来,他似乎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 就算她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也没在他的眼中看到她的影子。 大概是她的怀抱真的能够缓解他的某些痛苦,他的身子至少没有那么抖的厉害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将他送到最近的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当她刚松开他的身体,打算将他扶上旁边的车时。 他似乎觉察到身边失去了热源,反而两手一伸,反抱着她,力气大的惊人,抱的她感觉自个都有些喘不出气来了。 这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呀? 就在这时,进实验室交接病毒样本的顾凌晨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从实验室大门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两人抱在一起,不由一愣。 顾凌晨见状,正要出口调侃,但看到自家表嫂神色不对时,忙疾走几步,到了他们身边道:“表嫂,怎么了?” “我还要问你,你表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的不对劲了。” 顾凌晨在一瞬间,脸色也变了,片刻后,才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表嫂别担心,表哥这是老毛病了,孟博士,这山上的那个温泉山庄还在吧?” 那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又看了叶红鱼一眼道:“顾先生身体上早就没事了,应该是心理的作用,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希望他早日从那件事情中走出来。” “嗯,我们明白,孟博士,我们告辞了。” 叶红鱼一直在留意两人的交谈,发现这两人在说话时,顾惜朝好像根本没有发现那两人的存在一样,他正沉浸在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表嫂,表哥这个病,泡泡温泉作用比较好,我们现在就去温泉山庄。” “温泉?” “表哥,我是凌晨,你醒醒。”然后说话间,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匣子,打开小匣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长针,在顾惜朝的身上几个穴道扎了几下。 顾惜朝的神智似乎又开始恢复了,看着被他抱在怀中的叶红鱼,看到对方眼中担忧而又充满疑虑的表情。 双臂不由地松开了。 他现在虽然已经恢复了意识,觉得身上也没有那么冷了,可心中却一团乱。 “老公,刚才我们上山时,我发现这山上有个温泉山庄,泡了对皮肤好,现在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无事一身轻,我们现在就去泡温泉。” 叶红鱼虽然摸不清真实情况是什么,但知道,能够让这男人产生如此大的心理疾病,那一定是非同寻常的遭遇。 在他不愿告诉她之前,她也不会非要逼问原因。 虽说他现在的神智已经恢复,可既然顾凌晨说泡泡温泉作用比较好,那就去泡泡。 话音一落,她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将他的胳膊一拉,然后将他的身体推上了车。 顾惜朝没有反抗,很顺从地上了车。 到了车上,他就这么一声不吭,不言不语。 顾凌晨在前面充当司机。 她将这辆车前后座之间的挡板摇起,让后座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 然后,跨腿坐在他的大腿上腻声道:“老公,我想亲亲你。” 如果说这世界上,什么病最难治,那自然是心病最难治。 她不知道像顾惜朝这样的天之骄子到底有怎样的心理创伤。 可她知道,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面前,一贯都表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势,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是过去发生过什么,只有自己的柔情可能与之对抗。 而男人,除了心理状态外,还有男人的本能。 本能被唤醒,从而驱除其他负面的心理疾病,这也是心理治疗的一个常用法子。 于是,她去亲吻他。 与往常不同的是,要是平日里她这么主动,这男人早就将她压在怀中,不亲个够,不放手。 可这次,他却没有什么回应。 没有效果,他此时就像坐在车中的一个雕塑一般,感觉失去了温度。 难道还不行吗?她干脆伸手往下,抓住他的本能。 这时,他终于有了反应,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抹凉气:“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她闻言一愣,随之,伸手啪地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骂道:“我可怜你个鬼,你是我老公,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用的着我可怜吗?” 都说男人不喜欢被打脸,尤其是被女人打脸,可她这一巴掌也用了些许力气,将他的脸打的偏了一偏。 果然,他的眼中不再那么平静,就像涌起了风暴一般,他猝然暴起,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的身子一把压制在他的怀中。 然后手上用了几分力气,转眼间,她的衣物就变成了碎片。 然后他像野兽一般在她的身一上啃咬。 是真的啃咬,没有丝毫的柔情蜜意。 她本能地反抗,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她感觉很是陌生。 而且他啃咬她,让她真的感到了疼痛。 虽说她将车上前后座的挡板给放了下来,可想到顾家小表弟还在前面开车,这个男人却对她做出这种动作来,这让她的心理上也无法接受。 最最关键的是,她觉得现在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侵犯她,而不是那个她已经很熟悉的顾惜朝在和她做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没有女人愿意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侵犯,叶红鱼也是一样。 看到她皮肤上一处处青色的瘀痕,她知道现在必须想办法制止这男人的疯狂举动。 她先是放松身子,让对方以为她没有了反抗的心理。 然后在对方埋下头继续啃咬时,伸出一只手掌,在对方的脑后重重的砍下去。 一个手刀下去,这男人俯在她的身前终于不动了。 她小心地移开他的头,将他的身子扶地靠在旁边的座位上。 平息了一下呼吸。 然后从放在车上的背包中,取出两件衣服套上,又将成碎片的衣物收集在一起,塞进那个背包中。 然后将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用发簪重新弄到了脑后。 这次将目光再次投到了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上。 这到底是什么神转折。 在今天病毒样本运送到这个试验室前,她担心的是这个病毒的安全和他们三人的人身安全,可当病毒送到,她觉得可以松一口气时,这男人却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这太意外了,意外地让她自个都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当她自以为已经有些了解这个她结婚证书上的另一半时,却发现对方仍然是个陌生人。 这种感觉比她当初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回国后,又查无此人时,引起的烦扰更多。 当初,对方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可现在,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早就不仅仅是个陌生人了,偏偏出现了这种变故。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放弃这个男人? 她马上掐掉了这个可能。 且不说他们在法律上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还救过她的命。 即使没有这两点,她也明白,这个男人已经很强悍地走进了她的生命。 如果仅仅因为他患有某种心理疾病,这绝不是她能够放弃他的理由。 她没有那么庸俗,也没那么肤浅。 没关系,她就是心理学家,只要是病,她就一定先要找出病因来,将他治好。 想到这里,她再次侧过身去,用手指描摹这张熟悉的脸。 上帝原来是吝啬的,这个男人太过出色,也许上帝也看不过去了,让他变成同样被咬了一口的苹果。 就在这时,车吱地一声停了。 前座传来顾凌晨的声音:“表嫂,到了。” 她摇下前后座位之间的挡板,又抬头往车外看去。 这里果然是一个温泉山庄。 山庄前停满了各种豪车,应该都是来泡温泉的。 “去安排吧。” 她不知这温泉山庄是怎么经营的,但想想国内外的温泉都是差不多的。 片刻后,有一个身子微胖,皮肤由于长期泡温泉,有些苍白的胖男人就随着顾凌晨出来迎接他们。 温泉山庄里面的绿化做的很好,特别是X市的冬天明显要比S市的冬天温暖一些。 这个胖男人就是这个温泉山庄的老板,从他的态度来看,想必也是认识顾惜朝表兄弟俩的。 看到顾惜朝晕过去的样子,并没有多嘴发问,倒是多看了她两眼,然后点头哈腰地给他们开了两个贵宾间。 然后又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云云,才恭敬地离去。 一般的温泉山庄,除了有露天的男女浴池外,还有单间。 这些单间中,有一个修的很漂亮的池子,可以将温泉水注入。 客人们可以在室内的池子浸泡。 顾凌晨从车上将自家昏迷的表哥背进其中一间贵宾间。 等着温泉水放好,试了试水温。 确定刚好合适后,他才有些费力脱去自个表哥的衣服,将他放进池水中。 然后,将头部靠在池壁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抬头,就见自家表嫂紧盯着他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表嫂,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就将你知道的说出来。” “好吧。”踌躇了一下,想想这位表嫂好歹是表哥认同喜欢的,有些事情迟早也是会知道的,相信她知道了,也不会丢下表哥不管或者对表哥不利。 “表哥在六年前,去了H国之后,三个多月家里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当时外公不得不专门派人去国外查他的行踪,也没有任何收获。 当时我们都以为表哥可能发生了意外,再也回不来了,悲痛莫名时,半年后,表哥有一天却回来了。 刚回来时,我们所有人都没觉察到有什么异常,心里只是满满的欢喜。 询问表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不愿说,可半个月后,表哥某一天,突然在吃饭时就不对劲了,全身抽搐,还突然发起了高烧。 当时情况很危急,最后在京城最好的医院专家会诊后,说表哥可能感染了某种病毒。 所谓全身抽搐和高烧,只是病毒的并发症。 我们都不知道这病毒是怎么染上的,当时表哥也神智不清,最后还是外公不得不动用了自个的名义,从全国各地的搜寻一些医学专家。 就是为了解开表哥身上的病毒。 后来,我只知道,为了解去这种身上的病毒,表哥在刚才我们去过的那个实验室中整整住了一年多。 当时,实验室中为了研究出病毒的成分,制出解药来,一直用表哥的血做实验。 而为了抑制表哥身上的病毒细胞,那些专家们更是用了各种办法,表哥当时就是一个小白鼠。 最后,也不知是偶然而是巧合。一次,表哥又全身发冷,抽搐不止时,就有专家提醒,是不是可以将表哥放在温泉水中,可以缓解痛苦。 结果,这个本来是为了缓解表哥痛苦的举动,却对表哥身上的病毒起了抑制作用,专家说,可能表哥在失踪的那一段时间内,长期在一个极其阴冷的环境内待过。 他身上的症状不仅有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好在经过漫长的实验过程,经历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表哥身上的病毒细胞倒是化解了,可心理上的阴影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特别是表哥在发病时,有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格时,让人感觉很陌生。 但这种症状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往往过上一两天的时间,表哥又会恢复正常。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表哥的原本自我意识好像是被封住似的,就像被催眠了一般。 这次,表哥之所以突然发病,可能是在实验室门前,引发了他过去的某种记忆,才突然发病。 表嫂,我看得出,表哥是真的在乎你,希望你能帮帮他。” 顾凌晨说完,房间内一阵沉默。 片刻后,叶红鱼消化完,听到的所有信息,终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放心吧,既然他身体上染的那种病毒已经解掉,至于心理上的,别忘了你表嫂我就是个有名的心理学家,如果连自己的老公都治不好,那我就可以买根面条上吊了。” “好,我相信表嫂也不是一般人,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我去隔壁泡泡,有什么事,表嫂打我电话。”顾凌晨主动撤退了。 顾凌晨离去之后,叶红鱼从包中拿出手机,进行搜索,当初顾惜朝在国外时,到底遭遇了什么,这可能是消除他心理症状的一个重要线索。 可惜,搜索了一会,她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既没有病历,又对病因一无所知,这还真是一个考验呀。 到底该从哪入手呢? 也许应该给自己在学校的导师发一封邮件,看对方那里有没有相同的案例。 就在她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低头冥思苦想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老婆,在想什么?” “啊!”她吓了一跳,一抬头,才发现,原本泡在池中的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此时,全身只下面一点布料,正红果果地站在她的面前。 如果在平常,她还有心思欣赏欣赏这男人,很是均匀又充满美感的身体,可现在她心中有些乱,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 看到对方熟悉的眼眸,确信这男人的发病期已经过了。 只是不知这家伙,现在清醒过来,还知不知道他先前做的好事。 他的眼睛现在看着她时,带着某种审视的味道。 她起身,在他的凶前摸了一把道:“摸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回避了相应的话题。 她现在心思有些乱,还是侧写不出这男人此刻的心理。 没想到,这男人再一次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想起先前在,实验室门前,这男人也做过同样的动作,她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 难道他的发病期还没过去? 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他略带歉意的声音:“我吓着你了吧!” 131,很难受吧,餐厅谋杀 也就在这时,她听到他略带歉意的声音:“我吓着你了吧!” “很难受吧!”她没有回答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柔声问道。 从现在他的状况来看,这男人应该是发病期已过,恢复正常了。 可她相信,他发病的时候,是真的很难受。 这让她的心也变的很难受。 “凌晨都给你说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 “嗯,说了一些,不是很清楚。” 他闻言,再没有出声,就这么拥着她的身子。 叶红鱼也没再开口逼问什么,他既然不想多说,那就说明有不能多说的理由。 片刻后,他终于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也变的轻快许多,一把将她的身子抱起道:“既然你打算在任何时候都陪着我,那现在再陪我一起泡澡。” 说完,不等她反对,也不能她除去身上的衣物,她的身子就落入到温热的温泉池子中。 “我不管你病不病的,以后你要是再推开我,我可真的走了。”她娇嗔道,想到他刚发病时,竟然一把推开她,现在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不准走,落到我的手心中,你怎么又能走的了。”他几乎是叹息般说完这句话。 然后,她身上的衣物半解,露出先前他在车上失去理智时,啃咬的青色痕迹。 他身子一僵,然后,在她耳边呢喃道:“对不起。” “下次要是你再这样,记得轻点。”她伸手抚摸他的头道。 然后,他就这么温柔地用唇亲过每一个青色的痕迹。 亲的她全身发热,他揽着她的身体道:“我身上的病毒虽然已解,但医生建议,在五年之内,看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的症状,回京后,我会再次做个身体检查,确信没有任何异常,我再进入。” “好。”她就说,自从两人关系亲密起来,有多次机会,这男人都能进行到最后一步,却也止步与最后一步,原来是这个原因。 虽然他身上的病毒还有心理疾病,也在她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可在这个时候,她知道,这个男人同样也是珍视她的,这就足够了。 两人又泡了一会,直到她觉得肚子空空,两人才一起从池子里起身,打算出去吃饭。 在门口,碰到了一起出门的顾凌晨。 顾凌晨看到自家表哥又恢复到往常的一副深不可测的男神模样,心中顿时放松了,又不知道,这夫妻二人是怎样交流的,不由地对叶红鱼眨眨眼,意思是问,现在怎样了。 却见自家表嫂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这才放下心来。 温泉山庄,有一家专门的四星级大酒店,主要是为前来泡温泉的客人提供食宿。 他们三人一进门,就见到酒店一层的大厅外围,围了许多人。 不仅有那位胖老板,还有一名年轻的便衣女警官。 又听到旁边围观的人在吵吵,好像是顾客在吃饭时,发生了谋杀案。 现在已经报警,警察正在对相关的人员做笔录。 “看来我们要换另一家了。”顾凌晨见状,摇摇头道。 这家大酒店是温泉山庄最好的饭店,初次之外,还有几家特色小吃店。 既然这酒店出了事,已经有当地警方介入,他们懒得多管闲事,正要撤退时,那位身穿风衣的便衣女警官突然回头。 然后向他们三人看来。 只看了一眼,那位便衣女警官眼睛就睁地大大地看过来。 而顾凌晨看到对方的脸时,眼睛也直直地盯视着对方。 下一刻,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就要转身溜走。 没想到那风衣美女这时已经大踏步,分开周围的人群走了过来,口中还喊道:“你这个小偷,给我站住。” 叶红鱼看到有些心虚地似乎要躲在她身后的小表弟,摸不清这是什么意思,可看起来,这两人之间应该是认识的。 而周围围观的人,听到这位女警官喊小偷,也纷纷向这边看来。 “站住就站住,我又没打算跑。”顾凌晨的身子从她和顾惜朝的身后出来,口中嘟囔道。似乎并不在乎这美女喊他小偷,被众人侧目他也不在乎。 “没打算跑,你躲什么!”这位长相很柔美的女子,走过来,就在顾凌晨的肩膀上一巴掌,打的他的身子歪了一歪。 看的出来不是作假,是真的有几分力气的。 “你怎么当警察了?”顾凌晨有些不敢看这美女警官的眼睛嘀咕道。 “不当警察,我怎么抓你这个小偷,难道你不知道,小偷和警察本就是天敌吗?说吧,你这次,到这温泉山庄来,不会又是想搞点偷鸡摸狗的事情吧!”这美女警官很不客气地就伸手在顾凌晨的腰间一拧。 “怎么会?我是来泡温泉的好不,警察了不起吗?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哥顾惜朝,表嫂叶红鱼,都是警察好不好。”顾凌晨被对方拧的呲牙咧嘴道。 “你表哥,顾惜朝?等等,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在哪里听过,宾果!我想起来了,表哥你就是国际调查人联盟的调查人呀,我去年在米国学习时,还专门学习过表哥您的案例!” 这位便衣美女警官很是兴奋地两眼冒星星地看着顾惜朝道。 身子向前一挺,都要贴顾惜朝身上了。 却一把被顾凌晨捉着衣摆,往后拉了一步道:“喂喂,我表哥厉害,我也很厉害好不好,怎么没见你这么崇拜我。” “去去,你这个小偷,一边站着去。” 这便衣美女警官用胳膊肘一下将顾凌晨往后一捣,然后手伸到衣兜中,摸呀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出纸笔来,想让她心目中的男神签个名都不能。 可错过今天这机会,还不知啥时才有机会,她干脆将自个的风衣衣摆,向起翻起一角道:“顾男神,签个名,签个名啦” 这便衣美女警官,看身材看长相,都是一个成熟大美女了,偏偏她现在做出的这动作显得有些逗。 叶红鱼之所以一直没有阻止对方的行为,是发现这美女警官给她一种很逗比,很可爱的感觉。 而对方的眼神很清澈,看得出纯粹是对顾惜朝在专业案件的侦破方面很崇拜,而不是女人见到一个优秀的男人犯花痴的样子。 X市的天气本就比较暖和,就算初冬,温度也不是很低,这位便衣警官美女,风衣下面只穿了一件短短的长袖T恤,小蛮腰有半截露在外边。 这时,将风衣的衣摆掀起一角,就可以看到风衣下的小蛮腰。 顾凌晨却一把,将她的衣摆给压下去道:“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哪里有人民警察的威武庄重。 要我表哥的签名,其实只要你讨好我,叫我一声,凌晨哥哥,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真的吗?你这小偷不会骗人吧。”这美女警官闻言,马上转移了注意力,伸手去拉顾凌晨的手摇了摇道。 “我是神偷,又不是骗子,骗你做什么?”顾凌晨见状,拽拽地仰起头道。 叶红鱼看了一眼这位美女警官,如果不是先前已经确定对方的身份真的是一名警察,她是真的怀疑,就这美女的脑子,她适合当警察吗? 怎么都给她一种很天真幼稚的感觉。 大概是对方这种天真幼稚是浑然天成,不是娇柔做作的,倒也不引人反感,只是觉得可爱,可警察这个职业怎么看,都有些不适合她。 等等,这位美女可能脑子是真的有些单纯,不过看她手指上有细微的小伤痕,可能武力还真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英挺,上身穿一件夹克,下身穿一条牛仔裤的男子走了过来。 看着美女警官手中拉着顾凌晨的手摇来摇去的样子,眼睛眯了下对那美女警官道:“师妹,这几位是?” “师兄,快来,我介绍我的男神给你认识,这个就是国际调查人联盟的亚洲区调查人顾惜朝先生。” 美女警官看到这男子走过来,马上松开顾凌晨的手,就像是看到宝贝,急着献宝的人一样,马上上前拉住那师兄的胳膊,对着顾惜朝介绍道。 那男子闻言,神情一愣,然后上前一步,伸出手道:“顾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顾惜朝这时,也伸出手去与对方轻轻地握了一下道:“幸会,许警官。” “顾先生认识我?”这许警官一愣道。 “X市先进县刑侦大队大队长许之然,1985年出生,京都公安大学06届毕业生,在校期间,曾经协同其他三名同学抓获过全国通缉犯,双程兄弟,毕业后,曾被交换到应国苏格兰场实习一年,在此期间,破获过一起有名的入室抢劫案,回国后,与今年六月任职与X市先进县刑侦大队。”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顾惜朝就这么语气平淡地将对方的简历一一给报了出来。 这个男人这时又恢复了他一贯高深莫测的专业技能。 而那位美女警官此时嘴唇都张成了O型,用很崇拜地目光看着自个的男神。 这时,突然再一次挤上来,很期待地看着顾惜朝道:“顾男神,那你认识我不?” “今年年初,在京城时,我和叶厅长还见过一面。” 这位美女警官的嘴唇再次张成了O型,关于自个的身份,除了师兄知道以外,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偏偏自个的男神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就知道了。 这人与人的差距怎这么大呢? 倒是顾凌晨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这美女警官一眼,似乎第一次知道对方的出身。 从头到尾,叶红鱼发现自己这会好似变成了一个局外人一样。 这时,胖老板脸上擦着汗也走了过来,看到顾凌晨时眼睛一亮,忙道:“顾少,这温泉山庄,可有您的一份呢,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您可不能不管呀。” “对对,顾男神,你那么厉害,告诉我,谁是凶手吧。”这美女警官闻言,马上像小狗一样凑上来道。 下一刻,却被顾凌晨再一次拉了回去道:“我们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表哥男神,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他是神仙,可以未卜先知?” “师兄,你快将案情给顾男神解说一下,有了顾男神帮忙,我们两人都可以创今年办案最快的记录了。”这美女警官得意洋洋地道。 “我们肚子饿了,要先去吃饭。”顾凌晨看了一眼这位许师兄,有些嫉妒对方棱角分明的那张脸,不像他的脸,怎么长,现在看起来还是一张娃娃脸。 当年栽到这女人手中时,这女人一口一个小弟弟,还说要将他送到少管所。 可悲催的是,他堂堂一国际有名的神偷,竟然不是这女人的对手,被对方追着打,追着打,打地跟死狗一样,差点去了半条命。 “吃饭吗,这个好说,顾男神,还有男神嫂,你们想吃什么,我马上让人去最好的饭店定做,一定让你们吃的放心,喝的满意,不过,关于这个案子吗,求求你们,帮帮忙!”这美女警官先是手一挥,极其豪迈地道,末了,又双手合拢,做出一副乞求的模样来,还用眼睛不时偷瞄顾惜朝的反应。 叶红鱼再也忍不住,扑簌一声笑了。 她知道顾惜朝之所以在这里听这位美女警官废话,不是真的需要在对方这里得到认同感,获得某种心理满足,而是以他的敏锐,早就发现顾凌晨小表弟对这位美女警官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站在家长的立场上,关心关心自家表弟的感情,似乎也无可厚非。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刚才发生在酒店中的这个谋杀案可能引起了他的某种兴趣。 这美女警官被叶红鱼这么一笑,马上自来熟地上前一把拉住叶红鱼的手,摇了又摇道:“男神嫂,你好漂亮,笑起来,更漂亮,求求你,让男神帮帮忙,帮帮忙吧!” “是不是我不帮忙,就不漂亮了?”叶红鱼今天由于顾惜朝发病,心思有些沉的她,发现这美女警官也许在专业素质上的确不适合当一个警察,可对方这种天性,却很讨喜,就算对方提出的这个要求很冒昧,但却无法让她反感。 “说说吧!”就在这时,顾惜朝终于惜字如金地开口了。 “哦耶!男神嫂,还是你面子大,我一求你,顾男神就答应帮忙了。” 叶红鱼笑而不语。 这美女警官见状,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把拉住顾凌晨的手道:“喂,小偷,你不是饿了吗,还不跟我一起去准备饭菜,没准,等我们饭菜准备好,你表哥我的男神已经把凶手找出来了。” 说完,还不等顾凌晨反对,对方就拉着他一溜烟走了。 许警官这时已经开始为顾惜朝讲述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形。 死者是温泉山庄的开发商之一,这家大酒店也有对方的股份在里面。 案发时,开放商跟两位朋友王和李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他们要的是七分熟的牛排,上面还浇了一些肉汤汁,还打开一瓶红酒。 就在开放商和两位朋友一起吃着牛排,喝着红酒时,大约过了二十多秒的时间,开放商突然神情变的很痛苦,用手抓着脖子,还不等同桌的客人反应过来,他就没了呼吸。 “我们警方到场,经过法医的鉴定,发现这个开发商是死于氰一化物中毒,但奇怪的是,除了开放商自个的碟盘和汤勺以及喝过红酒的酒杯外,与他同桌吃饭的王先生和李先生他们的餐具以及酒杯都没有毒药成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也搞不清楚,这毒药到底是怎么下的,又是什么人下的毒?”许警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道。 叶顾二人闻言,都可是沉思,片刻后,顾惜朝看向叶红鱼道:“老婆你怎么看?” 叶红鱼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整个案件的基本资料,开口道:“如果不是无差别谋杀的话,抛开犯罪动机不谈,那么,正如许警官所说,这毒药怎么下的,怎样让开放商中毒而死,王先生和李先生不中毒才是关键。 目前,嫌疑人其实有多个,除了与开放商同桌的王、李两位先生外,我们也不能排除厨师和服务员的犯罪嫌疑。 相比王,李那位先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做牛排和汤的厨师以及,接触开放商这一桌饭菜的人下起毒来更隐蔽一些。” “叶女士说的不错,但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对相关的可疑人都进行了搜身检查,却没有发现这几人的随身物品中有毒药存在。更别说下毒的工具,所以,还是无法确定最值得怀疑的嫌疑人是谁。” 许警官虽然不知叶红鱼的准确身份,可看到既然顾神探征询自个妻子的看法,就说明这位叶女士应该也是他们这一行的人。 尽管叶红鱼没有提出更多有新意的东西来,但对方的思路至少是没错的。 “合谋!”片刻后,顾惜朝终于给出了答案。 ------题外话------ 看到这位可爱的女警官也姓叶,亲们会想到什么? 132,与谁合谋,叶氏家族 “合谋!”片刻后,顾惜朝终于给出了答案。 “合谋?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厨师和服务员合谋?”叶红鱼闻言,在脑子里很快再次回放了一遍案情。 在本案中有四个嫌疑人,开放商的两位朋友李先生和王先生合谋似乎不可能。 因为根据酒店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可以看出,在开始用餐的过程中,开放商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餐桌。 这两人在到达酒店后也没有特别异常的举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这两人想合谋下毒,那也是极其不现实的。 而换成李,王两位先生和厨师或者服务员之一合谋一起下毒给开发商,似乎有的地方同样解释不通,那么,正如福尔摩斯所说,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再怎么不可能,也是真相。 即使这个真相再怎么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美女警官和顾凌晨同时回来了。 美女警官在前面气势很足飞快地走,而顾凌晨跟在她的身后,像一个小媳妇一样,手中提着大量的食物,又不敢走的太快,唯恐这饭菜中的汁液撒出来。 这美女警官就像风一样,转眼之间就掠到他们的面前,眨巴着眼睛很期盼地道:“顾男神,师兄,你们把凶手找出来了没?” “不错,我们通常都会犯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总以为下毒的最好方式是将氰化物洒在牛排上,其实,比起洒在表面上,更隐蔽的下毒方式是注射。 牛排这种东西,不同于我们中餐,它是相当大相当硬的一块,在注射后,只要让这牛排不接受流质的汤汁,里面的毒素就不能很快地散发,当肉被吃下去后,被咀嚼后,那肉里面的毒素,就很快起了作用,然后自然就要了开发商的命。” 顾惜朝继续解释。 叶红鱼在脑中模拟了一下,犯罪经过,觉得顾惜朝的这个解释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一种下毒方式,顾凌晨的脑子自然也不笨,多少也想明白了一些。 那位许警官,则盯着手机上拍到的几块牛排的照片沉思,唯有那位美女警官,双眼还是有些茫然。 显然,她对厨师下毒,还有更多的疑惑。 “如果要指正厨师下毒,那我们现在首先要找到注射器。”叶红鱼很快抓住了另一个要点。 不管多么高明的推理必须要建立在证据之上,没有证据,推理只能提供破案的线索,却不能达到定罪的目的。 “根据许警官刚才的解说,从案发到现在,厨师还没有机会离开,那么,注射器或者说注射器的针头,能存在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找到针头,上面势必还有毒液残留,就是铁的证据。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美女警官忍不住开口道,如果找到针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就能把凶手抓到了,这案子不就破了吗? 想想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她就参与破了这杀人案,回头老爸知道了,看他还再怎么反对自个当刑警。 顾惜朝目光却投向了顾凌晨。 谁让小偷是最善于藏东西,又最善于发现东西的呢?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告诉你,针头藏在哪?”顾凌晨这时也大概猜到了针头所在的地方,有些得意地斜睨了美女警官一眼道。 “好哥哥,告诉我?”这美女警官,好似已经遗忘了先前还鄙视过顾凌晨是个小偷,马上见风使舵地道。 “表哥,针头在厨师的鞋底是不是?”先前搜身时,只有鞋底这地方是最容易忽视的,而针头上还有毒素残留,注定不能随身携带在身上,万一不留意,被扎一下,不是也一命呜呼了吗。 所以,排除掉其他不可能的可能,最后只剩下厨师的鞋底是最可能的。 顾惜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时,许警官已经吩咐手下的警员去搜查厨师的鞋底。 两分钟后,果然在厨师的鞋底下面找到了针头。 “耶!顾男神,你真是太厉害了。”美女警官知道结果后,马上再次对着顾惜朝眨起星星眼。 “我也很厉害好不好。”顾凌晨见状,嘀咕道。 刚才还对着顾惜朝做星星眼,崇拜状的美女警官闻言,回头,一拳头再次锤在顾凌晨的右边肩膀上,口中不屑地道:“你这个小偷,别以为这次小小地帮了我一个忙,就以为下次落到我的手中,我会放过你。还让我叫哥哥,做梦吧!” 说完,又在顾凌晨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疼的他呲牙咧嘴。 叶红鱼觉得这两人,怎么看着,都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 “顾男神,男神嫂,还有小偷,案子破了,为了答谢男神帮我破了这个案子,我请你们去吃大餐,这些盒饭,就送给小黄他们吃吧。 小偷,你还不快把盒饭给他们送过去。”美女警官盯了顾凌晨一眼,吩咐道。 然后她又再次挨到叶红鱼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摇道:“男神嫂,你和男神不会不赏光吧。” “如果我们真的不想赏光呢?”叶红鱼故意板着脸逗这女孩道。 如果不是看出顾凌晨对这女孩的态度不一样,她和顾惜朝自然不会随便答应对方的邀请。 先前,她认为这女孩,当警察的职业素养有些不过关,可现在看来,倒也未必,至少这女孩虽然和他们夫妻第一次见面,可她的攻势都是冲着她这个男神老婆来的,而不是直接对顾惜朝撒娇卖乖,从这一点上来看,对方的情商未必就低。 “那我就哭给姐姐看。”瞧瞧,先前还叫男神嫂的,现在直接改叫姐姐了。 叶红鱼看了一眼顾惜朝,看得出他的确没有反对的样子,当下笑着道:“好吧,不过,你钱包的钱要是不够买单,我们可不管。” “姐姐放心啦,就算钱不够,我一个电话,就会有人主动送钱上门的。”这美女警官挥挥小手很有气势地道。 十分钟后,叶红鱼,顾惜朝,顾凌晨还有这位美女警官,许警官他们五人一起坐车,来到了X市最有名的海鲜酒楼。 这家海鲜酒楼,在全国许多城市都有连锁店,在S市好像也有一家,是会员制。 美女警官应该先前常来这个地方,一进门,酒楼经理就很殷勤地迎上来招呼。 平心而论,这家酒楼的饭菜味道的确不错,叶红鱼到也吃了许多。 顾惜朝在吃饭的过程中,很是秀了一把华夏好老公。 亲自为她剥海鲜,对一些性凉的,不让她多吃。 两人吃饭间,眉目交流,只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画面太美好,看的美女警官都忘了吃饭,双眼冒星星地盯着他们夫妻二人看。 顾凌晨见状,也为她剥海鲜,却被她嫌弃地推到一边去了。 当饭菜吃的快结束时,许警官先是站起来向他们敬酒,完了之后,踌躇了一下才道:“顾先生,不知您现在还接受委托不?” 其实,在这位许警官开口前,叶红鱼就知道这位许警官跟他们一起,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做陪客吃饭。 虽说温泉山庄大酒店的谋杀案被顾惜朝在短短的时间内破了,可许警官毕竟是这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按照一般常理,这个时候他应该回警局,进一步审讯犯罪嫌疑人,争取尽早结案,可他偏偏跟着他们一起来用餐。 如果说他不放心顾凌晨和自己的小师妹在一起,好像也谈不上,因为这位许警官看美女警官的眼神,不像是男女之间那种爱恋的眼神,反而很像兄妹。 那么,想到顾惜朝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位许警官可能在案件方面求助顾惜朝这个专家人士。 “嗯?”顾惜朝的目光,从叶红鱼面前的碗碟移开。抬眸,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不知顾先生对国际惩罚者联盟怎么看?”许警官神色很认真地道。 “他们这次在X市想杀谁?” 国际惩罚者联盟,在黑色世界中,是和调查人联盟齐名的一个国际组织。 只是调查人联盟是合法组织,而惩罚者联盟,知道的人都是与黑色世界打交道的人呢,比如说警察,而普通人,除非惩罚者联盟的人找上他们,他们也许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 简单地说,所谓惩罚者联盟的惩罚者,他们自以为是人间正义的化身,如果法律制裁不了的人,他们就会用私刑的方式进行惩罚。 他们中的有些人,有正当职业,作为惩罚者,他们只杀坏人,如果对方足够坏,他们可以自己花费无数精力财力,就是为了让这个坏人最终得到惩罚。 惩罚者联盟最早是一个西方组织,可先前,在黑玫瑰事件和运送病毒的事件中,都隐隐有惩罚者的影子存在,就说明,这些年,不但西方许多人来华夏淘金,连一些正规的非正规的国际组织也开始向华夏渗入。 像华夏的一些地市级的警方,还没做好与这些国际组织打交道的准备,一旦对方动手,往往就陷入很被动的局面。 看来,是惩罚者最近在X市有所行动了。 所以,顾惜朝直接进入主题。 “惩罚者联盟?”美女警官闻言,放下吃了一半的筷子,先是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随即用手一拍自个的头道:“师兄,你说这个组织呀,我听过,听说很厉害的。” “厉害个屁,不就是一群自以为是,自诩正义的杀人犯吗?”顾凌晨见状,有些不屑地道。 “你个小偷,小心东西偷多了,惩罚者找上门,灭了你。”美女警官皱皱鼻子道。 “哥是盗侠好不好,专门劫富济贫,和惩罚者是一路人好不好。”顾凌晨也皱皱鼻子,做出一个相似的表情道。 这两人开始斗嘴升级,可叶红鱼的关注点还在惩罚者这次选的对象身上。 因为她有一个预感,不管是作为警察身份的她还是她将来和顾惜朝夫唱妇随的话,终有一天要和这个惩罚者联盟打交道。 现在多获知一些对方的信息,绝对没有坏处。 “叶氏家族的所有人。”许警官略微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旁边还在与顾凌晨斗嘴的美女警官,一字一句地道。 叶氏家族,在X市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家族,它在X市的地位,就如同孟家在S市的地位。 现在叶家的当家人,是叶老太太和叶家老二。 虽说叶家最早的江山是由叶老太爷创下的,但由于叶家最早一些生意涉及灰色地带,就不免有些暗地里打打杀杀的事情发生。 有一次和X市一个小帮派冲突时,叶老太爷受了重伤,回家后,没过一个月就去世了。 丢下叶老太太和六个子女孤儿寡母的,就有人打算趁火打劫,瓜分叶家的生意。 叶老太太出身虽然不咋地,但谁都没想到,叶老太太以寡妇之身,硬是通过一系列手段,稳定了公司的人心,然后在以后的几十年内,将生意做的越来越大,甚至做到了国外。 她被人称之为商场铁娘子。 只是这几年年纪大了,她才逐渐淡出叶氏集团的经营,而交给二儿子掌管整个集团的运营。 可背地里,叶家商场一些重大决策,还是由叶老太太最后拍板的。 现在叶家新的掌门人之所以是老二,而不是老大,是因为叶家老大的资质比较平庸,现在在叶氏集团只是一个分公司的董事。 叶家老大的老婆,经营着一家化妆品进出口公司,也算做的有声有色,不过比起庞大的叶氏集团来,那就是毛毛雨了。 总体上来说,老大夫妻二人还是比较平庸低调的。 不过他们的儿子叶峥,却很有名,虽是长房长子,但却对接手家族生意不感兴趣,最大的爱好是美食。 更是一位国际有名的美食家。 全世界的美食,要是有人问他,他定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是许多美食杂志的专栏作家。 据说叶家大公子的嘴是特别挑剔,可以品尝到食物在没有做成饭菜前存放的时间,特别是肉食,他能品尝出,杀了十天的肉和十一天肉的区别来。 当然,他同时是一位国际烹饪大师,据说许多国家一些政要,以品尝到他所做的饭菜为荣。 他不但对吃很感兴趣,对喝也同样感兴趣,除了各种名酒之外,他自己还特意开发出一些健康饮料配方,其中,我们常喝的XX饮料,就是他的研发成果。 所以说,这位叶家大公子,就算不靠叶家资助,凭借他的本事也可以保证自个的生活品质。 当然,这位大公子也是叶家孙辈,名声最好的一位。 叶家老二,目前是除叶老太太之外,叶家的最有经商才能的人,今年五十岁,也是叶家新的掌门人。 妻子是曾经在X市呼风唤雨的百货业龙头的独女,只是听说夫妻二人的关系并不和谐。 他有一子一女,儿子在X市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在家族中排行第三,和叶大公子不同,叶三公子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女人身上,换女人如换衣服,但他每追一个女人时,都说对方是自己的真爱,特别是上一任女友,他是专门驾驶飞机,在空中丢下许多彩带,彩带上都是对这女友的爱的宣言。 一时之间,上了全国新闻,可这位前女友被他追到手中,也不过只过了短短的半个月,就被他甩了,据说他现在又在追某当红女明星。 只是这女明星是个有妇之夫,一时之间,闹的风风雨雨,叶三公子也很荣幸地连续上了娱乐报道的头条。 叶家老三,主管叶氏集团的海外部,就是说海外的业务基本都归他管,但在以前,有叶家老太太这样一个强势的妈,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高级经理人。 他的妻子是一个美裔混血儿,儿子今年二十四岁,跟叶红鱼同龄,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各类世界名车,据说他拥有五款世界限量版的豪华跑车。 初次之外,叶家老三还有一个外边情妇生的女儿,毕业与京都影视学院,年初上演的那部大戏的女儿号就是这位叶家二小姐。 除了三个儿子之外,叶老太太还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夫妻俩在自家集团上班,唯一的外孙却是一个理科狂,正在米国攻读博士学位。 叶家二女儿,是一个画家和摄影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全世界流浪。有过两段婚姻,但都无疾而终,没有孩子。 叶家小女儿,夫家是与X市相邻的G市的齐氏集团的小儿媳。有一个女儿,今年才上中学。 除了叶家最直系的亲属外,叶家老太爷还有两个兄弟,其中一人就是美女警官的祖父,这一系,基本上都是从政的,美女警官的祖父,当过X市副市一长。而美女警官的老爸,也算是顾系官员的一员,他是H省的工安厅一厅一长。 至于叶家三老太爷,早年移民国外,与国内这两支关系并不紧密。 “叶氏家族?也包括我?”正在和顾凌晨斗嘴斗的不亦乐乎的美女警官闻言,不由惊讶地伸出嫩白的手指指了指自个,满脸的不可置信。 ------题外话------ 有奖竞猜,如果叶红鱼是叶家的人,她最可能是谁的女儿? 133,杀人偿命,十步杀人 片刻后,她又喃喃自语道:“师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可笑。” 顾凌晨闻言,也停止了斗嘴,将注意力转移到许警官的解说上来。 相对于美女警官的无知无觉,顾凌晨毕竟也是在国际上混的,他自然知道,被惩罚者盯上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如果惩罚者只是对叶老太太的直系亲属下手的话,师妹你和伯父应该没事,可如果他们下手的范围更广一些的话,那么,师妹你和伯父伯母也逃不掉。” 许警官看着自家师妹,神情很认真地道,强调他没有开玩笑。 “怎么会,惩罚者不是只杀坏人吗?我叶小溪从小到大霉做过坏事呀,要说坏事呢,就是有一次放过身边这个小偷,可这也不是天大的罪行呀。 爸爸妈妈也不是坏人呀,至于大祖母他们全家,大堂伯父二堂伯父,三堂叔,大堂姑,二堂姑,小堂姑看起来都不像坏人呀。 虽然大堂哥喜欢美食,三堂哥有些花心,二堂哥喜欢飙车,大堂姐喜欢败家,二堂姐喜欢演戏,小堂妹喜欢装可怜,但也不是坏人啊。 为什么要杀我们呢?师兄你一定是搞错了,开玩笑的吧。”美女警官满脸的疑惑,掰着手指将叶氏家族最重要的人员全部数了个遍,也没找出为何惩罚者联盟这么高大上的国际组织找上他们家的理由。 “其实,相比你叶家其他人,你们家特别是你爸,确实是最可能出事的一人。”顾凌晨闻言,在旁边口气凉凉地道。 “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我爸怎么可能会出事。”美女警官叶小溪闻言,大怒,侧首,对着顾凌晨的脸就是狠狠地一拳,打的顾凌晨再次呲牙咧嘴,一个眼睛变成了熊猫眼。 “你打我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别以为惩罚者自诩为正义者,在执行上帝的命令,可想想你爸是干什么的,如果这些人要杀叶家人,你爸难道袖手旁观吗? 与公与私,他都不能袖手旁观,既然不能袖手旁观,他势必要花费大量精力调动像你师兄这样的警察来保护叶家人。 而惩罚者他们的组织原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华夏古代犯罪的官员一样,一人犯罪,全家都要跟着遭殃,或者满门抄斩。 他们看你干了坏事,就算你的家人是无辜的,除非在他们发出惩罚预告时,这个干坏事的人自动认罪,或者自杀谢罪,否则,他们他们有些人也搞株连,可以用任何手段惩罚这个干坏事之人的家人,凡事阻挡他们执行惩罚手段的人,同样也会被他们视为敌人。 比如说,我现在要帮你,和他们作对,他们也会把我当做敌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我呢? 在他们看来,我帮助你们,就是容忍罪恶,是罪恶的同谋,死就死了。他们不会有多少心理负罪感。 他们不达到惩罚的目的,绝不轻易罢休,虽说有些惩罚者的武力值很低,可他们这些人也有钱呀,可以雇佣专业杀手来达成自个的目的。 你爸身为H省的工安厅一长,明显就是一个很大的拦路虎,不危险才怪呢!”顾凌晨捂着自个一只眼睛,有些委屈地道。 “惩罚者为何会找上叶家?”叶红鱼开口道。 凡事有因必有果,既然惩罚者自诩正义,那么一定是叶家的人做了什么触犯法律或者道德的事情,才会引来惩罚者。 如果对方必须要达到惩罚的目的才罢休的话,那么,先从因果方面入手比较好。 惩罚者不是一个松散的组织,他们已经有了成熟的运作程序,前赴后继,势必要达到目的。 “这个目前叶家人并没有正式吐口,我们警方也不清楚,但值得肯定的是,我们警方和叶家都同时收到了惩罚者的预告信。 预告信只有四个字,‘杀人偿命!’从这四个字来看,应该是叶家涉及到刑事杀人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否则不会惊动惩罚者这样的国际组织。”许警官进一步解说道。 “杀人?怎么会?”叶小溪再一次双眼睁的溜圆。 “事实上,就我们警方得到的最新消息,这次对叶家动手的惩罚者,其中至少有两名华裔或者华夏人,甚至还有人怀疑,他们可能本就是我们华夏军一警一系统的人。 事实上,在叶家接到预告前,已经有一例案件,我们怀疑就是惩罚者的手笔。 在X市城东区有一所中学。 这所中学的漂亮女学生长期受到一些社会人士在校门口的骚扰,全校有大概十多名漂亮女生被强迫陪着这些社会人士吃饭,陪睡。 因为这些社会人士长期都是X市一些衙一内们的跟班,尽管有些家长听到风声,但都敢怒不敢言。 上周三,有一个女孩被这些社会人士要挟在酒店中,因为不敢受辱,从酒店十一楼的窗户跳下,当场死亡。 案发后,负责此案的是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我的一位师弟,他按照证据拘捕了相关嫌疑人,没想到,却惹怒了这些衙一内,他们在给我这位师弟施加压力无果后,又给警局的局长施加压力,将我师弟停职做检查。 后来,还是叶厅长亲自下令,才让我那位师弟恢复工作。 可就在这期间,对方早已将相关的证据毁灭殆尽,就算案子重新落到我那师弟手中,要给死者一个公道,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我这位师弟继续走访受害人家属,想要找出一些其他的证据时,上周星期五,在城东中学门前发生了一起枪击案。 对方相当专业,在案发前,让学校门口的摄像头全都成了瞎子,当那些社会人士从看守所出来,再次在校门口耀武扬威时,对方动手了。 六枪之后,那些社会人士都全成了死人,对方的枪法极准,几乎是一枪一条人命,除了两人是心脏中枪后,其余四人都是眉间中枪。 据现场的目击者事后回忆,对方当时身穿长款的黑色风衣,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身形偏瘦,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脸上更是戴着黑色口罩。 杀完人之后,还真的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后拂衣去的风范。 真正的干净利索。 杀了这六人外,马上有人报警。 警方赶到后,真的发现的线索很有限,因为是特大持枪杀人案,只能先上报上级,申请协助。 可就在间隔了一个小时后,两位与这些社会人士有关的两位衙一内被发现在死在X市一家私人会所的包厢内。 相比这六个社会人士,至少有人还见过凶手出没过,可两位衙一内对方到底是怎么动手的,根本无人觉察。 直到这个包厢长时间没有动静,会所的服务员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才敲门进去后,才发现两人被杀了。 这才急忙报警,事后,根据法医的检验,这两人已经死亡大概三个多小时了。 就算事后,封锁了会所,也一无所获。 因为死了两个衙一内,对方的家人极其震怒,严令当地警方出手,势必要找到凶手,一时之间,我们这些警察的日子都有些不好过。 就在我们到处追寻这个杀手的踪迹时,封锁了机场,海关还有各个交通要道时,谁也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逃,事隔一天后,城东中学的校长全家被发现死在家中。 城东中学的校长,本就是走了死掉的某个衙一内的关系才当上校长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鸟,那些漂亮的女生,有的还不满十四岁就被祸害了,不能不说没有这校长的推波助澜, 更别说,这校长还有贪污受贿,等等其他问题,从这一方面来说,对方也是死有余辜,可反过来说,在全省的警方基本都出动寻找对方踪影时,对方还敢杀人,就说明根本不把H省的警方放在眼里。 所以,叶厅长的压力也非常大。 不管怎么说,这样特大的杀人案,虽然媒体被下了封口令,暂时没有播报出来,可总要弄一个结论出来。 更别说,其中死的一个衙一内,本就是京中某个家族的第三代,也向我们施加压力,我们警方的压力是真的很大。 也就在我们焦头烂额时,现在又出了叶家这件事。顾先生,既然是国际最有名的调查人,接触到的案件自然要比我们多的多,很希望您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许警官很诚恳地道。 “师兄,啊啊,这人好厉害呀,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美女警官叶小溪听的嘴再一次半张开了。 想想,一枪一人,比自个的枪法都好呀,再说,那些被杀掉的人确实该死,所以,她虽是个警察,可更关心这个杀人者是谁。 叶红鱼顾惜朝顾凌晨三人,也没有打断许警官的叙述,一直在静静倾听。他们现在已经明白,许警官求助与顾惜朝的,就是想借助顾惜朝的调查,将这个有可能是杀人犯的惩罚者找出来。 “你忘记昨天才从Q省押解一个涉及金融诈骗的犯人回来,这起案子案情重大,暂时处于保密状态,你自然不知。如果今天不是遇到顾先生,我也不会随便告诉你的。” 顾惜朝没有马上回应,毕竟就惩罚者的行事准则来说,一旦顾惜朝接下这起委托,必然要考虑调查人联盟的立场,更要考虑自身的安危。 就在这时,许警官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电话离开座位接听。 “顾男神,你认为这个杀人很厉害的人,真的会把我们叶家的人都杀光吗?”叶小溪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道。 刚才听师兄说的那么可怕,想到身边熟悉的人可能在下一刻就会变成尸体,她的脸上也堆满了愁容。 顾惜朝没有回答,保持沉思状态中。 许警官接完电话很快就回来了,神情有些不好。 他看了看在场的几人开口道:“顾先生,最新消息,叶家老大夫妻,在半个小时前,出了一场车祸,现在已被紧密送往医院。 叶家二小姐在拍戏的片场,拍戏的道具引发火灾,幸好现场的工作人员反应及时,只是造成了小面积的烧伤,现在同样被送进了医院。 事情不会这么巧合,是不是惩罚者已经开始动手了?” “这三人只是受伤,并没有死亡,就说明对方是在对叶家进行第一轮警告。”叶红鱼开口道,以她的专业能力很快判断出,以惩罚者的能力,想要这三人的命并不困难,应该是这三人没有大恶,才会留对方一命。 如果叶家还无动于衷的话,下一轮,恐怕对方会真的开始杀人。 “极有可能,可叶家的人除了直系亲属外,还有一些旁系的亲属,以及一些远亲,人数众多,就算我们警方提供保护,警方的资源也有限,更何况,这场刺杀还有可能是一个很长期的过程。 我们警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不可能永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保护叶家。 就算我们这次保护了叶家,干掉了所有惩罚者或者他们雇佣的杀手,但下一批很快就会到来, 除非铲除惩罚者整个组织,让这个组织从世界上消失,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 谁都知道,这世界上的法律是人制定的,既然是人制定的,又是人执行的,它就必然无法做到彻底的公平公正。 只要世界上还存在法律的不公平,就不会缺少惩罚者这样的人存在。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自我复仇的能力,所以,他们就分外渴望在法律之外,还有惩罚者的存在,而他们也可能会成为新的惩罚者信徒。” “把叶家所有人杀完,是不现实的,他们针对的是叶家现在的掌权人。或者说是针对犯下那桩对方口中的杀人罪的那个人,叶家其他人暂时虽然也需要保护,可重点保护对象应该是这个人。” 顾惜朝从怀中摸出一支烟,缓缓地点着,吐出一个烟圈道。 叶红鱼见状,就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的内心未必有面上表现出的这么淡定和风淡云轻,心中一定很不平静,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很少看到这男人吸烟。 甚至,她还从这男人这种反应中嗅出了另一种味道,这男人虽然不是惩罚者的信徒,但在某种意义上,他可能并不想亲自出手,将这些人抓出来。 按照华夏的法律,这些惩罚者杀了这么多人,一旦被找出来,极有可能无法逃脱法律的惩罚。 而且,一旦接下警方的委托,他就天然地站在了惩罚者的对立面,可能也会被惩罚者中的极端者,认为他是在纵容罪恶。 那么,他也会成为对方击杀的目标。 “许多人都知道,叶家的掌权者现在是叶家老二叶总裁,可重大事件的决策,还在叶老太太手中,所以,对方的目标极有可能是叶老太太和叶总裁。 为了保护叶氏家族,我们X市所有警队的许多精英警员都被抽调一空。 现在叶家老二已经被列为最可能被攻击的人员,有一队特警专门负责保护他的,他暂时中断了集团相关业务的处理,暂时居住在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 这地方,除了警局局长知道外,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 如果在这样严密的保护下,叶总裁还死掉的话,那我们X市警方的就颜面无存了。” “关于这项委托,我需要时间考虑。”顾惜朝压灭那根还没有完全燃烧殆尽的香烟,抬眼道。 “好的,顾先生。”许警官也知道,面对这种重大的委托,是不能强求的。虽然工安部也可能派专家下来,国际刑警组织也可能和X市警方联系,只是顾惜朝这位调查人的名声在外,相信对方身上一定有不凡之处。 更主要的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也是叶家的远亲,他的母亲是叶家二夫人的表妹。 “喂,小溪妹妹,我表哥要考虑一下接受不接受这项委托,不过你可以聘请我在这一段时间内担任你的贴身保镖,只要提供三餐和住宿就成。” “真的吗?”叶小溪闻言,侧首看向顾凌晨。 “算了,我还是不自讨没趣了,哎呀,本少爷的眼睛好疼呀!”顾凌晨摸着自个被打了一拳变成熊猫眼的那个眼睛道。 “真的很疼吗?我来给你吹吹。”叶小溪闻言,还真脸一侧,对着顾凌晨那个熊猫眼开始吹气。 哼,虽然顾男神还没有答应这项委托,可如果他表弟,参加到叶家的事情中来,他这个做表哥的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至于这个小偷,就让他现在嘚瑟嘚瑟吧,等他到了自己身边做保镖,还不是任凭她捏圆捏扁。 就在这时,顾惜朝身上的电话,响起短信息过来的声音。 他点开,当即眼神一凝。 “小朝朝,你现在在哪,病毒病原体样本送到实验室了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于你老婆的身世,我这里有了最新消息,详细资料给你传过来了,记得查收。” 134,身世之谜,音速子弹(必看求订) “小朝朝,你现在在哪,病毒病原体样本送到实验室了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关于你老婆的身世,我这里有了最新消息,详细资料给你传过来了,请查收。爱你的小白白。” 随着这个短消息,手机上又传来滴答声。 是资料传过来的声音。 顾惜朝低头,点开这个短消息。 第一眼,看到这份资料,他的眼眸即不可见地一凝。 这是一份关于叶氏集团的资料,更确切地说,它的内容主要是关于X市叶家老二叶至臻总裁的相关信息。 其中,特意列出,这位叶至臻总裁在前些年,通过私人调查社,有寻找孩子的记录。 白子卿之所以注意到这份资料,是因为叶总裁在找孩子的过程中,曾经提到,可能是一对双生孩子,出生日期在二十四年前。 全华夏虽然人很多,生双胞胎的几率还是有限的,特别是二十四年前的双胞胎,那几率更是有限的。 在叶至臻总裁的委托中,并没有提到这对孩子的母亲是谁,所以,在没有更多的线索情况下,反正他们夫妻二人恰好在X市,在叶氏家族的大本营,如果借机查查叶家的情况也不错。 说不定瞎猫碰着死老鼠,恰好碰着了呢。 在这封资料中,白子卿还提到,好像还有另一拨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在搜寻上官家族的资料。 特别是叶老夫人和叶至臻总裁的资料,而且从对方露出的蛛丝马迹来看,对方应该不是叶氏家族在商场上的竞争伙伴。 因为,也就在五天前,白子卿负责的国际黑商,DS物流,曾经接了一个关于X市的一个订货单。 之所以是国际黑商,就是说它的许多物品,走的是非正常途径,更是被华夏法律明令禁止出售的。 白子卿当初之所以能混到国际黑商,DS物流的华夏区负责人,就是为了将这条渠道掌握在自个手中,随时检查可疑物品的出入境记录。 对相关危害极大的,进行另册登记。 以便实时监控。 鉴于,自个好友小朝朝夫妻俩还在X市,所以,他对这一批涉及到违禁的物品分外关注。 顾惜朝看完白子卿传来的资料,并没有回复,而是陷入沉思中去。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叶家真的会自个的娇妻有关系,只是白子卿提供的消息相当有限。 叶至臻虽然在寻找一对双生的孩子,可从他自己也不知道双生的孩子是男是女的情况来分析,就可以知道,至少这对孩子在出生前,叶至臻就失去了孩子母亲的下落。 无法确定母亲的下落,就没办法从母系这个角度出发调查。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叶柏成,也就是自家娇妻的养父,应该是和叶家没有关系的。 可叶柏成并不是生来就叫这个名字的,从警方最久远的档案追查,应该是当年自家娇妻出生的那一家,这位叶柏成作为监护人第一次出现在户籍档案资料中。 那是不是,叶柏成这个名字跟自家娇妻的叶也有所关联呢? 其实,要检验叶至臻是否与自家娇妻有血缘关系,只需要得到对方的一根头发,做个DNA检测,会会得出结论来。 只是偏偏,叶家现在貌似被惩罚者联盟给盯上了。 叶至臻的行踪被警方严密保护起来了。 当然,叶家的直系亲属之外,叶家的旁系亲属,叶小溪的头发也可以用来做检验,如果她们真的是堂姐妹关系的话,同样会在DNA报告中显示出来。 在见不到叶至臻的情况下,只要一旦确定自家娇妻跟叶家人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么,叶至臻十有八九,真的会是自个的老丈人。 就算叶至臻有可能是他的老丈人,但现在的叶总裁夫人绝对不会是自家娇妻的亲生母亲。 据说叶总裁夫人今年才整整四十岁,比叶至臻小了整整十岁,像她这个年龄,应该生不出一对二十四岁的双胞胎女儿来,除非她十六岁怀孕。 同样,如果这对双胞胎女儿是叶总裁夫人的孩子,叶总裁不会私下里暗暗调查,而不惊动叶总裁夫人。 按照常理,母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 那么,再推理一下,叶至臻作为叶家老二,却是三兄弟中结婚最晚的那一个,如果他真是自个的老丈人的话,那么,自家娇妻与她妹妹林岚极可能是叶至臻在结婚前与一个女人所生。 这个女人在怀孕一段时间以后,可能离开了叶至臻,然后生产后,不知发生什么意外,两个孩子分别落入两个家庭中。 而叶至臻只找孩子,却不找孩子的母亲,就说明他与孩子母亲的关系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正常男人都不会让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离开自己。 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就推断出了各种可能。 如果说,先前他还在考虑,是否介入惩罚者与叶家的事件中,可现在考虑到叶家可能真的是自家娇妻的娘家,就算相互之间可能没有什么感情,他也不适合袖手旁观。 更别说,他知道惩罚者一旦在叶家的事情上得手,不仅X市警方的脸面会大丢,对顾家来说也不是好事。 H省虽不是顾家传统的势力范围,可这几年,随着一些顾系官员的调任,H省的稳定就显的尤其重要,特别是叶厅长,虽算不上顾家的核心,但也算是顾家的嫡系。 大概跟叶厅长是顾家嫡系有关,叶厅长也是叶氏家族也官方的一个凭仗,为了给叶厅长在仕途上加一把力,更上一层楼。 叶氏家族的分红,就有叶厅长这一系的,丰厚的分红让叶厅长不至于像有些身处高位的官员一样,热衷于捞钱受贿,叶家分给他的钱就足够他花了。 所以,叶厅长虽然是H省政一法一委一副一书一记,工一安一厅一长,可他却是官当的最清廉的一个。 有叶家做后盾,政敌们也无法从贪污受贿上将他拉下马,所以,他也是顾系在H省最有上升潜力的干部之一。 不仅如此,叶氏家族也许是为了更加紧密跟顾系的关系,他们的产业还在全国各地一些顾系人马当政的地方,大力进行投资。 这些投资客观上不但增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为顾系人马的政绩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同时也为叶氏家族赚取了高额的利润。 在一些地方,虽然叶氏家族在商业上有一些违规操作,可许多官场和商场上的人都知道,叶氏家族背后有顾家这座大山。 只要不是很过分,这些人一般都给叶家一些面子。 所以,叶氏家族也越做越大,除了在X市很有名之外,也在国内许多行业处在领先位置上,并积极在在国外开拓市场。 叶家很有钱,所以,有钱人的亲戚也不是那么好认的。 在没有确定,自家娇妻可能是叶家的女儿前,调查还是先暗中进行比较好。 “老公,想什么呢?”叶红鱼见身边这男人查看了一份短信息之外,就一直陷入沉思中,神色有些异常,引得叶小溪许警官,还有顾凌晨一起看向他,当即推了推他的胳膊道。 “没事,有些走神而已。” 顾惜朝闻言,淡定抬头道,随后,想了一秒钟,手机上发出一条信息:“将你身边女人的头发,弄几根。” 这信息自然是发给顾凌晨的。 顾凌晨感觉到怀中电话有震动声,掏出来一看,是自家表哥的号码。 心中诧异,两人就面对面地坐着,有什么话还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传达,难不成自家表哥也有了为华夏电信做贡献的觉悟。 但他还是点开开了看,等看了内容后,心中更是狐疑。 不过,他也知道,自家表哥一般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现在既然做了,就说明里面一定有什么内情。 对一个神偷来说,偷几根头发算什么,如果表哥让他把这小辣椒的内衣偷来,也难不倒他,至多会被对方认为是小偷中的流氓罢了。 顾惜朝将手机收入怀内,再次看向叶小溪,还别说,这么仔细一看,发现,叶小溪的脸型还多少真的和自家娇妻有些像。 叶红鱼觉得身边的男人现在的表现有点怪怪的,但她想的更多的是,难道顾惜朝已经得到惩罚者对叶家下手的原因,才表现出这幅样子来。 反正她做梦都不会想到,另一扇所谓的亲情大门正向她打开中。 片刻后,顾凌晨伸出手,对顾惜朝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 意思是说他得手了。 从海鲜酒楼出来。 许警官去附近的小店买盒烟。 叶小溪挥手和顾惜朝他们告别。 就在这时,顾凌晨突然以一种超越极限的速度,蹿到了叶小溪身侧,先是将对方的头往下一压,然后带着对方的身子,到了叶红鱼顾惜朝他们的车后。 叶顾二人坐上车子,一边的车门大开,等着顾凌晨上车。 这时,却见顾凌晨将叶小溪一起推进了半开的车门,自己也坐了进去。 就在车门刚关的那一瞬间,叶小溪他们开的那辆警车的车身,就被一颗子弹击中。 这颗子弹的速度惊人,撞击到车身,发出巨大的响声。 接着又有一颗子弹,射中了警车的玻璃。 这警车的玻璃都是普通的玻璃,哗啦啦地一下,玻璃碎了一地。 对方射出这两枪后,并没有接着射击。 但也把叶小溪给吓坏了,要是她刚才不是被顾凌晨拖过来,那么,是不是会中枪。 嘴唇有些发青,片刻,才抖抖索索地道:“是有人要杀我吗?” 顾惜朝的目光往西北方的高楼望去。 从子弹射来的轨迹来看,狙击点应该在西北方的高楼方向。 距离他们所站的距离大概有一千一百米左右。 “不,只是为了警告你的父亲。”如果狙击手真的要叶小溪的命的话,一枪不中,但第二枪,叶小溪分明已经消失在了射击范围内,对方还是开枪了,就说明对方并不是真的要杀掉叶小溪。 顾惜朝和顾凌晨脸色都有些凝重,就算他们身手不错,智商更比普通人要高上许多,可狙击手仍然是他们敬畏的存在。 借助现代科技,一个训练过一天的新手只要有一把好的狙击枪,就可以命中七八百米范围内的目标。 更何况,惩罚者所使用的狙击手必然都是狙击手中的高手。 狙击手很难防备,不过狙击手一般很少游动射击目标,一般都是定位狩猎,有一个专门的狙击范围,如果事先控制狙击位,那狙击手也就成了瓮中之鳖。 这也是反狙击的最有效方法。 至于防弹衣这东西,再好的防弹衣也许真能抵挡住子弹的穿透力,可子弹告诉飞行来的冲击力,也足够要人命。 就像叶小溪自己说的,她没干过坏事,就算想干坏事,依照她的智商也干不出来,那么,能被狙击手盯上,只能是叶家那一摊子烂事。 对方既然不想直接要她的命,就是警告H省工安厅一长叶占书,如果再调用警力与惩罚者对抗的话,他的女儿就会没命。 过了好一会,叶小溪才情绪稳定了一些,首先就是给她的老爸打电话,就算顾惜朝这个她心目中的男神在她身边,可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第一时间还是觉得自家老爸才是她真正的依靠。 “爸爸,有人要枪击我。” 电话接通后,叶小溪带着哭腔道。 这时,许警官从小店中刚出来,就看到警车被击中的那一刻。 此时也忙赶了过来。 并顺便打电话向上汇报,以及调动警力搜查狙击手刚才所蹲立的范围。 在看到叶小溪完好无损时,才松了一口气。 叶小溪的电话那头马上传来一个震怒关心的声音:“小溪,乖女儿,你没事吧。” “爸爸,我没事,顾男神的表弟救了我。” “顾男神?” “老爸,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那个有名的国际调查人顾惜朝呀。”叶小溪这时,听到自家老爸的声音,情绪彻底安静下来,娇嗔道。 “是,顾少?他现在和你在一起吗?”叶厅长闻言,神情一怔,一改先前震怒的语气,带着些许严肃道。 “嗯,我正坐在他的车上。” “那好,将电话给顾少,我和顾少说几句话。” 其实,叶厅长也知道顾惜朝来了X市,只因为顾惜朝运送的那个病毒病原体样本很重要,除了路上的安全外,还要保证到了X市的安全,虽然警方没有参与保护当中,可安全部门的相关人员还是知道的。 并私下里给叶厅长打过招呼。 虽然叶厅长也想过给顾惜朝打个电话,可顾家这位小太一子爷,虽然在工安一部也挂了一个名头,可平常大多数时间,都在世界各国游荡。 也不是专门从政的,很难碰面,更不知道这位小太一子爷的脾气。 现在他却得知,女儿跟这位小太一子爷在一起,对方还极有可能对自家女儿有救命之恩,虽然惊讶,但想着,也是跟对方搭上关系的最好时机。 倒不是他要着力奉承这位小太一子爷,实在是因为最近被这个所谓的惩罚者组织,弄的他这个H省司法界的老大焦头烂额。 如果任凭这些人在H省,特别是在H省的省会X市,肆无忌惮地杀人,那么,他这个工安厅长还有什么脸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不是太无能了吗。 更别说,叶家与他又是那等亲近的关系,如果叶家倒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就在他想着,实在不行,就像工安一部或者国家安全部门求助时,顾家小太子爷却出现在X市。 对方的名头他是知道的,又这样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抓紧。 “顾男神,我爸爸要和您通话。” 叶小溪将自个手中的电话,向坐在前座驾驶位上的顾惜朝递来。 “叶厅长?” “顾少好,首先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顾少对小溪的救命之恩。”叶厅长握着电话,平息了一下自个的心跳道。 不知为何,这位顾家的小太一子爷年纪并不大,可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他却觉得有一种压力顺着手机那头,扑面而来。 “是我表弟的功劳,不是我。” “反正都要感谢顾少和另一位少爷对小溪的救命之恩。”因为不知是顾家的那位表少爷,叶厅长只好言辞含糊道。 “嗯。” “顾少,您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见您。”叶厅长想了下,觉得关于惩罚者这个事情,在电话中说不清楚,不管与公与私,他还是亲自和这位顾家小太一子爷当面谈谈的好,最好能从对方这里得到一些好的建议。 “不用——”叶厅长闻言,心都沉了下去,看来这位小太子爷是不打算惹麻烦了,就在他大感失望时,对方又道:“晚上,我会去你家拜访。” 叶厅长顿时觉得,刚掉到地上的心又飞到天上了。 他忙道:“晚上好,晚上好,欢迎顾少,欢迎顾少光临寒舍。” “顾男神,你真的今晚要到我们家来吗?啊啊,我太高兴了。”叶小溪闻言,差点在车上跳起来,好像完全忘了,先前,她差点被子弹给吓坏了。 “顾先生,打在车窗的那颗子弹找到了,从型号上来看,是军用的超音速弹。”许警官在确定自个安全的情况下,很快检查了现场。 狙击手一共射出了两颗子弹,一颗子弹打在警车的车身,现在还镶嵌在车身上,另一颗子弹打的是警车的玻璃,穿过玻璃,落在了车内,嵌入警车的坐垫中。 许警官挖出了这颗子弹。 戴着手套将这颗子弹放在掌心中,让顾惜朝观看。 “这种超音速子弹,产品生产出来后,检验时要求必须在六百米内能百分之百地命中目标,由于这子弹的速度很快,四级以上的风速对射击的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使用的是高精度的高瞄准镜,先前,子弹飞来的一千一百米,可以达到百分九十五的命中率。”顾惜朝还没有开口,顾凌晨就马上将子弹的相关系数给报了出来。 “这种子弹,国内应该很少见到,狙击手应该是一个手持北约制式狙击枪的高手。先让警方对一千五百米内的可疑目标进行排查吧。”顾惜朝戴着手套将那颗子弹在手中把玩片刻道。 “如果狙击手是华裔,恐怕排查起来的难度很大。”叶红鱼也在一边道,虽然她现在和惩罚者这些人还没面对面打过交道,但按照常理来推断,如果是非华裔人种,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并不适合其他人种隐蔽藏身。 华夏人自古以来,都喜欢围观新奇一些的事物,对这些事物的关注度比要高于普通人。 X市虽然是一个很开放的城市,这些年来,黑人和白人出现的几率很高,在街道上也会碰到这些歪果仁。 甚至,在X市还专门有一个黑人居住区。 这个黑人居住区的黑人,除了一部分是通过正常工作学习的机会来到华夏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偷渡的。 比起非洲军阀混战,生活困苦的日子来说,这些黑人们,到了华夏就算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也会赚到很多钱,而且华夏大都市的治安比起自己的母国来说,那就是天堂,至少人身安全比较有保障。 不过这些黑人,对当地政府来说,一直是一个很头疼的地方,这些黑人鱼龙混杂,有一些人也进行一些违法犯罪活动,给当地的社会治安增加很大的压力。 政府每年,都要花费出一些人力来清理在黑人区的一些非法黑人移民。 话题拉回来,如果惩罚者动用的是华裔的话,警方排查的难度将会大大加强,如果对方动用的是黑色人种的话,那就要重点排查X市的黑人居住区。 当然,最不明智的就是动用白人,白人走在大街上,也常常会引来众人围观。 想必惩罚者,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 更别说,惩罚者最早就是由几位司法人员创立的这个组织,谁也不知道,在国际交流日益密切的今天,在X市司法系统,是不是也有惩罚者的信徒和同情者作为内线,给对方提供警方的动向。 “嗯,多谢两位的提醒。”许警官也知道,顾惜朝今晚打算去拜访叶厅长,极有可能接受警方的委托。 至于顾惜朝工安一部顾问的身份,这个身份只有叶厅长,或者局一级的一些人才知道,他并不知道。 这时,X市的刑侦大队大队长接到许警官的电话后,也赶到了。 这是一位胖胖的三十多岁的警官,满脸油光,因为身子太胖,他走动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顿肉在移动。 到了现场后,他先是看了被子弹击碎的警车窗户,然后又围着警车转了一圈,这才来到许警官身边,板着脸问:“小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也向叶顾二人的车上看来。 叶顾二人这辆车,当初为了运送病毒病原体样本,国安这边,选择的是一个很普通很低调的改装车,从外边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 这时,车窗也开着,这位刑侦大队大队长的目光就往车里看来。 不知这车里的人跟枪击案有无关联,但警察都到了,这些人坐在车里是什么事,是在蔑视警方吗? 可当他看到车内的坐的叶小溪时,脸上又重新堆出笑来道:“原来是叶警官。” 虽说他现在跟的上司不是属于叶厅长的嫡系,可叶厅长毕竟是H省的工安厅一长,可以管到自个的头上来。 他先前也不知道今年新进的这位美女警察,是叶厅长的宝贝女儿,还是上上个月,他在一家酒店吃饭,用晚餐后,恰好看到,叶厅长一家说说笑笑的从酒店侧门走出来。 事后,他打听了一下,得知叶厅长只有一个宝贝女儿。 想到,自家警局下属的县刑警大队,还有这么一尊小神待着,所以,在许多事情上,他都保持着不得罪对方的态度。 此时,见这位叶厅长的宝贝女儿跟车内的几个人坐在车内,虽说这车从外表上来看,很不起眼,但车内几人,都是俊男美女,对方的气质,身上的装扮,一看都不是普通小民。 难道这也是省上那个大领导的子女?难怪人家坐在车里不打算鸟他们这些小警察。 这些衙一内们什么时候,也开始学着搞锦衣夜行这一套了。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就显得殷勤诚恳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地道:“小许,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是越来越嚣张了,根本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 “狙击手的目标应该是叶警官,初步估计可能跟叶家最近的事情有关。”许警官介绍道。 “什么,与叶家有关,真是的,这些人怎么就盯上叶家了呢?”X市刑侦大队队长,对叶家接到一个国际组织,惩罚者组织的死亡通知单的事情他也知道,X市大半的警力现在都被抽调出去,保护叶家人。 他想不知道也难呀! 可当着叶厅长宝贝女儿的面,有些话他也不能随便说,只是对着叶小溪道:“好在叶警官安然无恙,我们刑侦大队一定会尽力地,争取早点将这凶残的匪徒找出来,还X市所有市民一个安定祥和的治安环境。” 这时,叶厅长虽然没亲自来,但还是派了几个特警,来接自家女儿回家。 虽说刚才电话中听出自家女儿安然无恙,可父母心都是这样的,在没有亲眼看到唯一的女儿完好无损前,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更不知道,那些以正义为目的杀人的凶徒还会不会继续动手。 虽然这几位特警带队的那人是许警官的低一年级的师弟,他还是详细查验了对方的证件,这才,护送叶小溪回家。 “顾男神,男神嫂,我晚上在家和爸爸等你们啊,你们一定要来哦。”叶小溪上了接自个的车辆后,还趴在窗口向叶顾三人告别。 等叶小溪被几名特警护送离开后,顾惜朝开发动车,离开了海鲜酒楼前的停车场。 看到这辆外形普通的车离开后,X市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这才用胖手捅了捅许警官的胳膊道:“小许,刚才跟叶警官在一起的那几个年轻人是什么人,怎么看起来很面生?” 他虽然刚才听到叶厅长的宝贝女儿喊对方什么:“顾男神,男神嫂!”听起来好像是什么明星,可就算他再不关注娱乐圈,但搜遍脑子,还没想出车内那三名年轻男女是哪个明星? 尽管对方的气质的确很有明星范。 在他的影响中,这些明星走那,都是前呼后拥的,那会这么低调。 “国际调查人联盟亚洲区的调查人顾惜朝,秦队长知道吗?”许警官虽然对这个秦队长的人品不太看好,可别看这秦队长胖成这样子,可他在专业素质方面,还是很出色的。 曾经为追一个罪犯,生生以这么胖的身子,跟着这罪犯跑了两条街道,然后又追着对方动一楼爬楼梯跑到三十楼,又从三十楼追到下面来。 最后,罪犯自个跑不动了,停下歇息,硬是被他抓到了。 这也是秦队长能当上X市刑侦大队长最得意的功绩。 现在不管是破案,还是和惩罚者作对,还需要秦队长的配合,再说了,如果顾神探答应帮助X市警方,迟早是要与秦队长打交道的,所以,他就没有隐瞒顾惜朝的身份。 “什么,顾神探!小许,你怎么不早说,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顾神探,他也是我老秦的偶像,错失良机呀,错失良机呀!”秦大队长拍着自个的大腿道。 不过,他脑子转眼一想,听说,叶厅长背后的靠山是京城的顾家,顾神探又姓顾,还说今晚要去叶厅长家拜访。 难不成,顾神探就是顾家的人,更是叶厅长从京城搬来的救兵。 顾惜朝车发动车子,没开出多远后,顾凌晨就不甘寂寞地开口道:“表哥,说说,你要叶小溪的头发做什么,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当着表嫂的面移情别恋了?” 叶红鱼闻言,也很惊讶,目光不由地看向身边开车的男人,在她的眼皮底下,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倒不是吃醋,而是好奇。 “子卿得知一些信息,说你极有可能是叶至臻的女儿。”顾惜朝语调平淡地道。 “叶至臻?叶氏家族的老二,叶氏总裁新的掌门人,惩罚真针对的主要目标之一?”还不等叶红鱼反应,顾凌晨就一阵怪叫。 叶红鱼是彻底的愣了,虽说她以前一直幻想过自个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可她从来没想到,会在这种状态下,得知自己身世的相关信息。 这让她的心情很是复杂,甚至连喜悦都没有。 就算对叶家再没有详细了解过,她也知道叶至臻现在是有老婆,而且有儿女的,他好像也只娶了这一个妻子,那么,如果对方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的话,那她是什么,叶家的私生女? 也许,对普通女孩来说,一夕之间,成为白富美,这可是做梦都想实现的事情。 可她叶红鱼不缺钱,养父给她留下一亿多美金的基金,还有一些不动产,除非她去阿拉斯加赌场输个干净,否则,她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缺钱花的,她本来就是白富美。 不需要更多的钱来锦上添花,钱多到一个界限时,也不过是账面上数字的变动,更别说,她还凭空多了顾惜朝这样一耳光出身权贵,身家不凡的老公。 将来,她的钱是她的,他的钱还是她的。 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每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有一对疼爱自个的父母,她不知道,如果叶至臻真的跟她有亲缘关系,她不知道,对方为何当年要遗弃她。 如果说她的童年,只是充满了孤独的阴影,那么,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妹妹林岚呢?想到对方现在虽然是个法医,可小时候,却有虐杀小动物的记录,应该也有心理疾病。 这一切,都是无法抹去的。 她也曾设想过,自己有一对穷困潦倒的父母,这才会将她们姐妹两人分开,送给别人养。 或者,生身父母除了意外,已经无法承担抚养女儿的责任等等。 可现在关于叶家的这条线索,却让她没有多少期待感。 倒不是说,她怕死,觉得这时跟叶家人相认,然后也成为惩罚者的攻击范围内。 而是,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她知道自己心中期待的亲人不是像叶家这样的。 “表嫂,我同情你。”顾凌晨坐在后排,久久没有听到叶红鱼的回应,当即开口道。 任凭任何人知道,可能要找到自个的亲人,却在下一刻却知道,亲人的生命受到威胁,那种感受是很复杂的。 不过这样一来,表嫂的出身就高一些了,不管怎么说,叶氏集团还是与孟氏集团齐名的大财团,两家集团在一些项目上还有合作关系。 顾家的人虽然大多都不错,可也有一些人很势力,将来表哥带表嫂回家后,也能少受点委屈。 “只是也许而已,不一定就能证明叶家跟我有血缘关系。”叶红鱼觉得自个现在分外的冷静,淡淡地说出另一个事实。 如果她的亲生父母那么容易找的话,以顾惜朝的能力找了这么久,才找出叶家这条线来,就说明,证据并不充足。 她也明白,顾惜朝为何让顾凌晨取几根叶小溪的头发了,现在叶家人都处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下。 特别是叶至臻,是惩罚者最主要的刺杀目标,想要拿到对方的头发,或者可以验证DNA的东西,难度比较大,也容易引起怀疑。 叶小溪虽然只是自家的堂妹,但血缘关系,还在五代之内,先验一下,也是常规方法。 “表哥,白大哥查到的资料中没说表嫂的老妈是什么人吗?”比起父亲来,母亲不是更应该被关注的吗? “只能确定叶家这条线索,或者重点追查二十四年前,与叶至臻有关系的女人,然后一一进行排查。” 既然对方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虽然时间有些久,但要认真调查的话,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 当然,如果叶至臻自个说明真相的话,费不了多少力气。 温泉山庄的贵宾间还没有退掉,他们开车回到温泉山庄。 刚下车时,顾惜朝怀中的电话又响了。 同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接通。 “顾,是我,惩罚者,原本以为你到X市办完事就会离开,但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电话那头,是一个机械的电子合成音,这种电子合成音在今天之前,也曾几次打过电话过来。 对方打电话来,之所以如此开门见山,是对方刚才在狙击枪的瞄准镜内可能发现了顾惜朝,知道顾惜朝和叶家的人在一起。 现在打电话过来,最主要的也是一种警告,无非是说,这是我们惩罚者要做的事情,你身为调查人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更不应该对我们的惩罚行动造成阻碍作用。 “很抱歉,我虽然是调查人,但并不喜欢你们滥杀的风格,这里是华夏,不是任凭你们可以随便杀人的地方。如果你们掌握足够的证据,也可以透露给我,我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调节这件事情。或者对相关当事人进行司法审判。”顾惜朝沉声回道。 “顾,030,出身华夏权贵顾家,华夏某保密部门在职军人,以你的能力和你家族在华夏政坛的影响力,普通刑事犯罪案件,可能真的能让凶手得到合法的司法审判。 可关于叶氏家族的这件事,就算你也无能为力。 我们知道,你在全世界许多国家情报机构都有朋友,可以很快得知关于我们组织的一些信息。 而你确实是我们不愿对上的愿意为之敌的人,但是你阻止我们惩罚罪恶,就等于是罪恶的帮凶。 作为帮凶,你应该熟悉我们惩罚者的组织原则,就会列入我们铲除的范围之内,就算你是国际调查人联盟成员,我们也不会放弃。” ------题外话------ 今天大封,柳絮只好加更了,各位妹子们么么哒,并祝亲们平安夜平安祥和,圣诞节快乐! 求点票票,花花,留言吧! 135,屠镇主谋,耳鬓厮磨 “调查人组织是没有国界的,但调查人却是有国界的。”顾惜朝沉声道。 意思是,既然双方达不成协议,那么,就算不动用国际调查人联盟调查人的身份,作为一个华夏人,一个华夏军人,他有权利为自个国家保护本国的公民人身安全和社会的安定。 “顾,希望你日后不要为今天所做的选择后悔。” “华夏有一句古话,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因为双方是一直用英语交谈的,这句古话用英语翻译过去,对方理解了好一会,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沉默片刻后,对方在那头也道:“华夏自古以来,也不缺少那些替天行道的人,而我们的组织章程跟你们传说中行侠仗义的大侠是类似的。 为何你的民族文化,或者说影视作品中,崇拜这些人,而却极其反感我们的存在?” “可你更应该知道,华夏还有一句古话,侠以武犯禁,就说明,华夏自古以来,从来不提倡这种暴力惩治有恶行的人,自个充当上帝的行为。” “顾,很遗憾,看来我们是真的无法达成共识了。”电话两头沉默片刻,对方挂断了电话。 “表哥,我们我们已经决定要跟惩罚者对上,那么,在战略上虽然可以蔑视对方,但在战术上必须重视对方。” 作为一个偷遍全世界的神偷来说,每次在行动前,他都做过无数详细的计划,将各种因素都考虑在内,这才让他在神偷界无往不利。 惩罚者这群人,也许单个人在某些方面确实能力不出众,可他们有信仰,实践证明,这个世界上,凡是有信仰的人,一旦疯狂起来,都是极其可怕的。 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就拿惩罚者来说吧,他们原本应该是属于最正义的一群人,和职业杀手应该处在一种天然对立的位置上。 可事实上,只要熟悉惩罚者的人都知道,他们这群人为了惩治罪恶,当自己的武力值不足时,通常会花费金钱来聘请职业杀手,作为罪恶清理者出现。 这些职业杀手大多都是很讲信用的,他们动起手来,更是干净利索。 而且有一部分职业杀手,认为和惩罚者合作成为罪恶清理者,这对他们过于杀戳的灵魂也是一个救赎。 他们也需要灵魂的安静和平衡。 即使他们接的委托中,新的目标也有可能是惩罚者中的某个人。他们的职业道德会让他们在下一刻,杀掉他们曾经的雇佣者,而没有丝毫负罪感。 虽然,自家表哥的身手,充当职业杀手的话,也是杀手中的王牌。 可在刺杀方面,防守永远要比进攻费力气。 惩罚者可比表哥更极端。 当然,虽然防守的难度很大,可他知道,对他和表哥这种在惊险人生中行船的人来说,好男儿就应该无所畏惧。 如果知道对手强大,就不战而退,那从来不是他们的风格。 叶红鱼在听完顾惜朝和电话那头人的对话之后,就明白,像顾惜朝这样骄傲的男人,他们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世界观标准。 他根本不会接受对手的威胁,反而对手的威胁极有可能挑起他的斗志来。 也是,怕什么,她叶红鱼又不是温室中的那种小白花,经不起风吹雨打,更不是那种回归家庭,享受家庭温馨围着老公孩子锅台转的贤妻良母,如果她的人生注定从一开始就会波澜壮阔,无法彻底的世俗,那就彻底的超越。 “是呀,阿朝,实践同时证明,任何轻视对手的人,都会得到惨败的教训,既然你打算接下叶家的这桩委托,那么,我们首先要好好研究一下惩罚者组织的结构特点和人员特点。 找出对方的弱点,才会让我们不至于一直处在被动防守的位置上,适当地时候,我们也要选择进攻,打败他们,最终让他们彻底地离开华夏。” “嗯,快过年了。”顾惜朝回应他们的却是这么意味深长地一句话。 “是呀,快过年了。”叶红鱼也感叹一声,因为她听懂了顾惜朝的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快过年了,对华夏人来说,春节是一个很具有象征意义的节日,顾惜朝这么说,分明是想在过年前解决掉叶家这档子事。 否则,大过年的,X市甚至H省的许多警员都要为叶家的事情操心,年都过不好,更别说,顾惜朝的身份决定了他在过年时,自然不可能继续滞留在X市不回京城的家。 想起顾惜朝老妈在电话中的口气,没准这位夫人直接就杀到X市来了,或者因为叶家的事情,直接迁怒到她的头上来。 再说了,如果惩罚者不达目的不罢休,继续折腾下去,那得折腾到什么时间去。 叶家的人不可能长期不在公司和媒体露面。 只要一露面,再怎么严密的安保措施,都可能产生一些漏洞,给对方可乘之机。 “表哥,我就闹不懂,叶家人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需要惩罚者大批出动,如果只是个别人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惩罚者不应该这么进行大面积的杀伤呀。” 顾凌晨想到叶小溪那个傻傻的小辣椒,脑子像缺根筋,今天在海鲜酒楼门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狙击手第一次开枪是警告,那么下一次,会不会要了这个傻傻的小辣椒的命呢? 对起其他女人来,他觉得这个小辣椒挺好玩的。 如果就这么被人道毁灭了,有些可惜呀! 看在那小辣椒那么可怜的份上,这次,他就帮表哥一起对付那些惩罚者吧。 这时,叶红鱼的电话却响了。 她一看,是弗兰克的电话,先前弗兰克到华夏S市来,一方面是暗中调查叶红鱼家外那六名杀手的死亡真相,另一方面是fbi得到消息说,就像阴影笼罩在西方司法界头顶的,暗箭猎手组织的箭标在华夏出现了。 谁知他到S市之后,还没有开始展开调查,就被算计,以谋杀罪名,被S市警方请进了警察局,最后还是顾惜朝和叶红鱼二人帮忙,他才洗脱了杀人嫌疑。 自从他回到米国后,这一段时日,他们并没有怎么联系。 现在,他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她了呢? “嗨,弗兰克!” “莫妮卡,还好吗?” “还好。” “莫妮卡,听说你的老公顾有可能和惩罚者作对?”西方人说话都一向是直来直去的,简单寒暄两句之后,弗兰克就直接说明了打电话的目的。 “你也知道了,作为朋友你有什么建议?”话说,距离顾惜朝挂断惩罚者的电话,这才过了几分钟,弗兰克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双方没有谈拢这个结果。 就算fbi的情报传输速度的确惊人,但这么快,让她和弗兰克现在说话时,还是不由地提高了几分警惕。 惩罚者组织的成员许多都是各国司法部门的重要任职人员,想象弗兰克的身份,没准他说不定也是惩罚者中的一员。 “噢,上帝,圣诞节快到了,不是愚人节,顾会是一个好对手,同样惩罚者也不弱,我想如果你知道,华夏的叶氏集团对那些无辜的村民做过什么的话,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们就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这么说,弗兰克你知道原因了?”叶红鱼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可这时听到弗兰克在那边那么说,不由地握紧了手机,更将手机往耳边贴近了几分道。 “资料我会发给你,虽然我无法干涉顾与你的选择,同样我们也有我们的坚持,当然,还是要谢谢上次在S市,你们夫妻对我的帮助。” 弗兰克话虽然没有说明,但叶红鱼却已经基本确定,弗兰克的确可能与惩罚者是有关系的,说不定还不是外围成员。 弗兰克挂断电话后,三十秒之后,一份文字带图片的资料被传了过来。 这同样也是一份关于叶氏集团的资料。 资料中显示,叶氏集团这几年大力在国外开拓业务。 其中,不仅涉及中东的油田,还有在其他第三世界国家中的一些商业业务。 惩罚者之所以这次盯上叶氏集团,是因为他们最近在飞洲新得了一个贵金属矿,这个矿区里面除了一些贵金属之外,还有储藏量很丰富的几种稀有金属。 这几种稀有金属,不但在民用工业上有很重要的用途,在军工和航天工业上的用途更为广泛。 不但叶氏家族打这个矿的主意,许多国家都打过这个矿的主意,这个矿区所在的国家政府,属于亲一华势力。 但这个矿区的原住居民,却被当地一股反一政府势力所控制。 理所当然地,他们在有心人的挑唆下,也反感有当地政府支持的华夏商业集团拿到这矿区的开采权。 尽管,叶氏集团对这些原住民开出的搬迁条件相当优惠,足够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可以衣食无忧地过上数十年。 但他们就是不愿从这片土地上搬走。 而矿区一旦开采,会有严重的贵金属的污染,这些污染物质极有可能致癌。 首先联合国环境保护组织就会找上门来。 所以,这些人必须搬走。 而叶家不管是出于经济利益,还是得到上层的某些暗示,对这个矿区又是势在必得。 但这些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原住民,在一些别有用心的势力的左右下,死活就是不答应叶家的条件。 谈判一时之间陷入僵持状态。 而各国商业势力,同时也在这片地方进行博弈。 但就在上个月,这个小镇某夜突然遭遇了一群不明人士的洗劫。 事后,调查报告显示,这些人杀人之后,现场也处理的很干净,根本找不出什么证据来,这个小镇在凶杀后,又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可以说因为这场洗劫,这个矿区附近的小镇,几乎一夜之间,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而小镇原本两千多人也同时死在这场屠杀中。 因为这个国家距离索马里比较近,有人认为应该是海盗的杰作,而有人猜想是本国某一部分反一政一府势力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政治目的,挑起本国民众对本国政府的仇恨。还有人猜是某些极端恐怖分子,纯粹是为了杀人立威等等。 在这样的情形下,不管是任何一个机构,都找不出更多有利的证据来侦破这件案子。 但凑巧的是,在这个小镇消失不久,叶氏集团就拿到那个矿产的开采权,并以特别优厚的价格补偿矿区附近的民众。 还补偿个鬼呀,这些矿区附近的民众全在那一夜的洗劫中,死掉变成鬼了。 大概为了证明自个所提供消息的准确性,弗兰克发来的资料中,还附有两张照片,,一张照片,应该是那夜屠杀前,小镇的风景,是典型的热带小镇,风景优美,另一张应该是发生屠杀后照的,只剩下一片断壁残桓。 确实给人相当大的视觉冲击力。 再接到弗兰克发来的这份资料时,她同时将这份资料转发给了顾惜朝顾凌晨。 这时,这两人也刚看完这份资料。 “这么说,惩罚者认为是叶氏集团主导了这场屠杀,可也不能因为叶家是既得利益者,就一定是屠杀后的主谋,既然这个矿区,是世界许多国家争夺的一个焦点,会不会是这些国家不甘心失败,将矛头特意指向叶氏集团,实际上却是暗示我们华夏政府容忍这种残忍地屠杀行为?”还别说,顾凌晨看完这份资料,马上阴谋化了。 “两千多人死于这场谋杀中,不管是不是与叶氏集团有关系,但能引起惩罚者的注意,有那么大的反应,就不足为奇了。”叶红鱼略带几分叹息道。 作为一个华夏人,她自然不喜欢惩罚者这群人借着正义的名义,在华夏搞风搞雨,可作为一个人,即使与那些矿区附近的小镇民众没有任何干系,但从人道主义立场来说,这场屠杀的主谋理应受到惩罚。 顾惜朝并没有马上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开始登陆国际调查人联盟的资料库,并给鹰情报中介发出一封购买相关信息的邮件。 国际调查人联盟的资料库中,关于这起屠杀案的信息并不多,大多数信息跟弗兰克发给自家娇妻的是重合的。 当然,也并非完全一无所获,调查人组织南非调查人最近在一周前接了相关的委托,委托者是一位南一非的退休政要。 据说这位政要就曾出生在这个被屠杀掉的小镇上。 他通过组织平台,连线南非调查人。 南非调查人是一位有山地血统的黑人,他不仅是飞洲一家著名报纸的媒体记者,同时也是洲丛林中一名很出色的猎手。 在前年,调查人组织一年一度的选拔赛中,这位南非调查人,是新进的三名调查人中的一名。 能从那么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足以说明,对方本身的资质相当优秀,更主要的是,在去年的调查人选拔赛中,他是参与选拔的主考官之一,与这位南非调查人打过交道。 这位黑人小伙子,性格还是极其爽朗地。 “嗨,030。”连线南非调查人成功后,很快就传出对方的声音。 “嗨,076。我需要一些孟德尔菲小镇的资料,可否提供。” “030,难道你也接到了相关的委托,哦,玛利亚,我怎么忘记了,关于孟德尔菲小镇的屠杀案,最大的嫌疑人是你们华夏的叶氏集团,我会将获得的一些相关资料给你传过来。同时,我很恳切地希望030你能来飞洲,为我提供相应的帮助。”南非调查人076以十分诚挚的口气说道。 在调查人组织中,030被称之为调查人组织王牌中的王牌,他曾创下接单次数最多,完成率最高的记录。 关于孟德尔菲小镇屠杀案,他现在还没有多少头绪,调查也一时陷入僵持状态。 他相信030身为调查人组织中一员,会恪守调查人组织的相关规则,即使他作为一个华夏人,即使参与其中,也会尊重事实的真相。 “好,我会考虑。再联系。”手机传来邮件传过来的声音。顾惜朝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接到他的委托,国际最有名的情报中介,鹰情报中介也发了一封邮件过来。 对照两份邮件后,他抬头道:“有时没有证据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不会得出结论。 就在上周,一个曾经与叶家集团有过交集的国际中间商,被人用斧头残忍地砍成了三节,事后,在他的尸体上,盖着一片写了‘杀人偿命’四个血字的白布,他在米国的家人,也被发现被人杀死在米国的家中。” 所谓的国际中间商,就是一个国际中介机构。 在世界逐渐成为一个地球村之后,国际纠纷越来越多。 而国际中间商,就像一个掮客一样,周旋与一些集团和势力中间,为委托人处理各种棘手的事情,事后收取高额佣金。 他们这些人中,有熟悉各国法律的各种法律人士,还有各个行业的一些社会精英中,除了这些专业精英之外,他们还会豢养一些给他们干脏活的人,可以是国际或者各国的通缉犯,甚至还会有一些地痞流氓,等低级外围人员。 一般情况下,这些国际中间商接到委托后,如果能走正规途径花费最小的代价,替委托人摆平纠纷,他们会尽量使用正规手段。 可如果接到的委托过于棘手,通过正当途径无法顺利解决,那么,他们会不惜采用其他一些非法手段,比如行贿收买,或者胁迫等手段处理一些复杂的纠纷。 像叶氏集团和矿区孟德尔菲小镇原住民之间的纠纷,在从正规途径达不成协议时,不排除,叶氏集团委托了相应的国际中间商来达到最终的目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叶氏集团被怀疑,是这起小镇屠杀案的主谋,惩罚者也不是无的放矢。 叶红鱼接着道:“正因为如此,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按照惩罚者的惩罚通告,叶家老太太和叶家现在的掌权人叶至臻自杀谢罪。 否则,惩罚者将会很快启动惩罚程序。 叶家老太太,还有叶至臻在得到警方通知后,最近一段时间的出行计划,全部被取消,特警们更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命。 如果惩罚者得手,叶家老二死,叶家老太太向媒体忏悔,叶氏家族的声誉就没有了。 只要惩罚者一天不罢手,叶氏家族的各项业务特别是国外的业务也会因为持续不断的刺杀而变的支离破碎。 就算惩罚者不积极行动,可有什么比知道,死神随时等着收割自个的生命这种折磨而让人精神受困的呢? 就算警方能够长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保护,可在这种保护下,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更别说,警方是公共机构,不是专门为某个家族,某个人服务的。 总之,现在的情形确实变的越来越棘手。 查清叶氏集团和孟德尔菲小镇的屠杀案的真相,是必须地。” “但这只是一个间接证据,并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惩罚者之所以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叶氏集团,并给叶氏集团和X市警方发惩罚预告,里面一定有一个背后势力在推波助澜。”叶红鱼很冷静地继续分析道。 “是呀,表哥,就算那个国际中间商与叶氏集团有关系,可现在这个社会,谁不认识几个国际掮客呀,大家的朋友圈总会有重合的地方。 更别说,那国际中间商现在已经死了,根本是死无对证好不好,我想叶家人再怎么为了利益,还不至于到如此疯狂的地步吧。 老祖宗有句老话说:纸里包不住火。将一个小镇两千多人屠杀殆尽,事后想不留下丝毫痕迹来,还是在国外,不在自家的地盘,叶家人不会愚蠢到这个份上吧,如果纯粹为了商业利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华夏好歹还标榜是礼仪之邦呢?” 顾凌晨再一次为叶氏集团辩解,他觉得叶家的掌权者如果这么蠢的话,又怎么会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上打下这么一大片江山来。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可能。”顾惜朝高深莫测地道。 “你是说,也许叶氏集团的确委托了这个国际中间商来处置矿区原住民的搬迁问题,可叶氏集团却没有想到,这个国际中间商会采取如此血腥的屠杀手段来。 现在,叶家是有苦说错不出,只能先背着这个黑锅,保持沉默?”叶红鱼脑子一转,马上就跟上了顾惜朝的节奏。 这个男人不像一些人,喜欢夸夸其谈,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用最精炼的话语直指问题的核心。 “的确,这是最大的一个可能,可表哥表嫂,都说这个矿很重要,是各国争夺的焦点,会不会这里面也有阴谋,你们知道,西方有些国家和势力一向都亡我之心不死,会不会是他们设了套,让叶氏集团钻了进去,最后事情发生后,又以惩罚者的名义将那位国际中间商给灭口了?” 顾凌晨再次提出自个的想法来,他还是觉得,和惩罚者直接对上,是很不划算的。 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如果能找出新的罪魁祸首来,才能彻底转移惩罚者的注意力,才能真正地解除叶氏家族的死亡危机。 同样,遵循着谁得利谁最可疑的原则,如果叶氏家族被惩罚者毁灭,那么,别说叶氏集团新得到的矿产开发权会化为乌有,就算华夏想让另外的集团介入,也会因为叶氏集团的事,被国际社会和当地民众抵制。 从国家利益来说,对华夏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也是X市警方不惜一切代价要保住叶家人的命的重要缘故。 “猜测只是猜测,除非我们真的能拿出很有利的证据来证明叶家是真的背了黑锅,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和叶家人有一个基本的交流。 只有叶家人委托你表哥来查清整个屠杀案的真相,你表哥才能以调查人组织调查人的身份名正言顺地介入到这项调查中来,才能想办法还叶氏集团一个清白。 反之,如果从叶家人口中知道,对方的确疯了,是这件屠杀案的主谋,那么,我们只能尽量想方设法保证,惩罚者在华夏不能乱来,保住叶家人的命,那势必又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作为一个法学博士,叶红鱼很明白,在没有找到真相前,任何可能都允许存在,并非一厢情愿的辩解,就能左右事情的真相。 作为一个可能与叶家有血缘关系的人,就算相互之间从未蒙面,也没有任何感情,可如果叶氏集团真的背了黑锅,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回到温泉贵宾套房后,和先前将发病的顾惜朝扔进温泉不同,这会是两人都一起躺在温泉池子中,好好泡了一个小时。 温泉这东西,的确可以消除人的疲劳,片刻后,叶红鱼感到自个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但在这男人还拥着她,又亲又啃的,并很怜惜地试图用他的亲吻,将她身上他原本留下的粗暴痕迹除去,还她一身嫩白靓丽的肌肤。 对两个极其聪明的人来说,两人相处时,有时语言反而成了多余的东西,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传达出的信息都会被另一个很快接收到。 “嗯一一啊!”她不由地轻哼出声。 好在她快睡过去时,想起晚上还要去叶厅长家做客,这会已经到下午五点钟了,是不适合睡过去的。 两人正准备从温泉池子出来时,顾惜朝的电话响了。 “顾先生,关于城东中学门前的凶杀案,我那位师弟得到了一个新的线索。” 是许警官打过来的。 “嗯?” “顾神探,我是X市刑警大队重案组的小区,关于城东中学门前的那起枪杀案,我们专案组有了新的线索,案发时,在学校斜对面的超市门前,当时停着一辆豪车。 这个豪车上面装着行车记录仪。 很有效地录下了凶犯当时行凶的画面,当时凶犯所带的那个帽子,因为是专有品牌的,只有专门的品牌专卖店才有,是这个品牌今天冬天刚推出的新款。 刚好在案发当日的前一天才上的货,网上还没有上货,自然也没有假冒盗版的。 我们警方根据这条线索,走访了全市这个品牌的专卖店。 终于发现,在距离城东中学不远的一处精品街中,找到了线索。 在调看了附近的监控录像后,又在这家精品店的不远处的一家超市,发现了对方购买了一些日常用品。 进而推断出,这位凶犯极有可能就在这家专卖店附近一公里范围内活动,住宿。 虽然对方进行了伪装,可从街道的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出,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位华裔。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在锁定目标后,当地的工安分局,还有街道派出所配合我们,对辖区内一些可疑人员进行排查。 最后,终于在今天下午确定了目标,在对方去公共浴室洗浴时,将对方抓获。 当时我们之所以选择在浴室中抓获对方,就是知道对方的枪法很好,唯恐对方身上带着枪支,对我们警察也造成很大的杀伤力。 可我们没想到的是,对方再看到我们警察出现后,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乖乖地配合,被我们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凶犯嫌疑人今年二十九岁,是一位米裔华人,米国海一军陆一战队成员,曾参加过米国的一些对外战争,获得过勋章。 从这一点上来说,对方有相当的军事才能,近距离杀人而枪枪不落空。 从调用的海关出入境资料显示,对方在过去的二十几年内,只有三次入境记录,并无任何犯罪前科。 对方现在是米国国籍,我们警方掌握的证据并不完整,想要将对方定罪很难。”刑警小区一气呵成地讲述了他们警方发现新线索的经过。 之所以,给顾惜朝通报案情的最新进展,是因为X市警方怀疑,城东中学校门前的凶杀案就是惩罚者的杰作。 而顾惜朝这种专业能力出众,一向又在国际线上跟罪犯打交道的人,如果能给他们提一些很有建设性的建议。 这对他们侦破案情很有帮助。 也是经过上级同意允可的。 眼看要过年了,一个惩罚者闹的X市警方不得安宁,各个胸口都憋着一口气,希望早日能将这个案子弄出个结果来。 “查查那位跳楼身死的女学生与这凶犯嫌疑人是否有某种关联。”沉思片刻后,顾惜朝沉声建议道。 且不管这个凶犯嫌疑人是否是惩罚者的一员,但他杀死那么多人的直接原因和动机却是由那位自杀跳楼的女生引起的,在没有更多的线索时,就换一个思路继续查。 “好的,顾神探,等有新线索时,再告知您,还望您不吝赐教。”那位小区警官在电话中,小声吩咐了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贴在一起,电话里面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 叶红鱼也思考片刻,试图侧写那位城东校门凶杀案的嫌疑人的犯罪心理,再联想到惩罚者,她直接开口道:“我怎么觉得,就算这个嫌疑人以前不是惩罚者中的一员,可能马上就会是了。 警方之所以怀疑这个嫌疑人是惩罚者的一员,实在是对方的行事风格和惩罚者太相似,正是惩罚者组织需要的人才。 说不定,惩罚者就已经盯上这个人了,在对方落入X市警局手中的那一刻,惩罚者组织恐怕就开始准备捞人了。” “所以,在许多案件中,惩罚者组织之所以越来越壮大,还是涉及到一个司法公正的问题。” 顾惜朝的手又在她身上游走片刻,才揽着她的细腰道。 顾惜朝的电话又响了。 “请问是顾惜朝先生吗?有您的快递。” “三楼302。”顾惜朝报了套房的门牌号,挂断电话后,恋恋不舍地松开自家娇妻的细腰。 又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一下,起身裹上浴巾,刚擦干身上的水珠。 外边就传来敲门声。 叶红鱼也好奇这家伙啥时候订的东西,他们今天到这温泉山庄,也不过多半天,先前有一个多小时,这男人还处于昏睡中。 这位快递员,送来的是两个包装相当精美的盒子。 等顾惜朝签收后,叶红鱼也从温泉池子中,慵懒地起身。 用吹风机吹干长发后,就发现,顾惜朝已经拆开一个大盒子,是一套情侣套装,应该是两人的换洗衣物。 “这盒子里是什么?”叶红鱼看着另外一个比较小巧的盒子,上面扎着很漂亮的花朵,还有一款国际知名香水的味道。 “拆开看看。”这男人换上正装,随手,从旁边的酒柜中,拿出一个酒杯,倒了些红酒,轻轻地呷了一口。 然后半侧着身子,注视着她道。 “是什么呢?”上次他送他送她的求婚礼物是一把手枪,这次看这盒子包装的这么梦幻的,应该不是危险物品。 一点点拆开这个盒子后,一串小巧,做工特别精致,晶莹剔透的,雕刻成小苹果型的水晶雕刻苹果项链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到这个水晶苹果项链,叶红鱼才想起,再过两日就是西方的圣诞节。 这些年,她一直在西方,虽然也过华夏的一些节日,但也入乡随俗,跟着西方人一起过他们的圣诞节。 倒是现在回到华夏来,这一段时日被各种事情搅合地她都忘记这个节日了。 即使这几天,在街道上看到有些店铺的橱窗在布置圣诞树,她的心思也没放在这上面。 这串水晶苹果项链,与其说是像珠宝饰品,还不如说更像是艺术品。 对美,她还是有相当欣赏眼光的。 仔细对着灯光看的话,这串水晶苹果项链上每个小的苹果内都刻着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我的爱妻,爱你美丽容颜,更爱你平安健康,送上我的心。朝!” 这算是这男人对自个的爱情告白吗?尽管她的心理强悍,可心跳还是加快了几分,脸上也有些发热。 所以,特意将这串水晶苹果项链贴在脸颊上,感受到思思舒服的凉意。 与此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顾惜朝这个男人的眼光的确很不凡。 这串水晶苹果项链,如果是肤色过黑,或者气质不好的女人,戴在脖子上,会显得很乡村,可戴在她的身上,配着的气场来,反而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明艳起来。 她还特意留意到这串水晶苹果项链的设计师,是一位很有名气的华裔设计师,她有一件首饰也是对方的作品,是养父送给她十八岁的成年礼。 据说这位设计师的脾气很怪,虽然在时尚界和珠宝界名气很大,可一向做事很随心所欲,如果她不情愿,就算是奉上再多的金钱,也请不动她。 “你是怎么请动洁西卡这个设计大师的,不会是使了美男计吧!”当这男人亲自为她戴上这串项链时,两人的身影在镜子里同框了,看着镜子里面两人的成像,她不得不承认,身边这个男人真是一个极品男人,很养眼。于是开玩笑道。 结果下一刻,就见他挑了挑眉,似乎在说,老婆你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随后,摸了摸她的脸才淡淡地道:“许多人都不知道洁西卡还有一个华语名字叫顾惜欢。” “姓顾,你们家的人?” “我二堂姐。” “难怪!”人家是一家人,她果然问了一个很愚蠢的话题。 “我们的婚礼礼服,也交给二堂姐来设计。”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脖子道。 “好。”她唇角扬起,去亲他低下来的侧脸。 两人的侧脸都很优美,镜子里的图像,好像一对美丽的天鹅在耳鬓厮磨,各种柔情蜜意。 ------题外话------ 各位妹子们,美女们,圣诞节快乐! 千万别忘了柳絮呀! 另外,推荐好友大雪人的新文《豪门重生之暖爱成婚》 上一世,沈沐希刚出生的儿子被夺走一颗心脏,她却无能为力,未曾想到,刚重生,就回到了被沈家赶出家门的那一年。 重生复仇文,亲们喜欢此类情节的,请多多支持。 136,英雄救美,生命危险 两人耳鬓厮磨完毕后,在温泉山庄的一个风味小吃店,吃了一些小吃,填饱肚子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 顾凌晨在晚饭时,并没有出现,也不知这小子溜达到哪里去了。 大概是这小子不想面对叶厅长,才没出现。 两人开车一路往叶家而去,X市的冬天到晚上七点多时,已经到了傍晚,夜色开始逐渐笼罩大地。 叶厅长的家在H省工安厅的家属院内。 到了家属院的门口,叶厅长和叶小溪早就下面等候,没有经过那些登记之类的程序,他们的车就被门卫放行了。 门口的武警虽然不清楚这车里的一对年轻夫妻是什么人,可看到叶厅长亲自在下面等候,也知道对方的身份非比寻常。 “三少,叶顾问。”他们的车刚在家属院一号楼前停下,叶厅长就马上迎上来打招呼。 作为H省司法界的实权派,也算位高权重了,这位叶厅长年龄大概在五十五岁左右,他的长相有些特征还是和他的宝贝女儿叶小溪很相似的,整个人有些消瘦,显得很是儒雅。 第一眼看到叶厅长的人,一般不会把他和H省工安厅的厅长联系起来,更不会想到,这位很儒雅的男人年轻时也曾有赤手空拳将三个凶徒给制服的丰功伟绩。 叶厅长在和顾惜朝打招呼时,还是很礼貌地看了看叶红鱼。 他已经从自家宝贝女儿口中得知,与顾少这次来X市的还有他的妻子。 虽然心中纳闷,作为顾系的一员,像顾家三少结婚这等大事,他应该听到风声,甚至有资格参与对方的婚宴。 可事先既然没有风声传出,再结合这位顾三少一向行事比较另类,和普通的世家子弟不同,也许,这位三少的婚姻有某种隐情。 但不管这婚姻有什么隐情,可这女子既然站在顾三少的身边,三少带她来拜访自个,就说明,他必须要认真对待。 在顾三少来拜访之前,他就动用了相应的关系,在S市追查了一下这位美丽女子的身份。 从得到的有限情况来看,这女子别看年纪轻,竟然是世界名校的双博士,还是一位犯罪心理学专家,虽然进S市警局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表现出很强悍的专业技能,绝不是沽名钓誉的花瓶。 自家小溪和人家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难怪,顾三少这么高傲的男人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当然,像这么厉害又美丽的女子,大概也只有顾三少这样的人能够降服。 “叶厅长,你好。”顾惜朝伸手和对方握手。 他以前在家族的聚会中,也曾见过这位叶厅长几面,当时不觉得,现在看起来,发现这个叶厅长的某些面部特征,还真跟自家娇妻有些形似。 也是,今个见了叶小溪,他就觉得叶小溪的面部有些特征和自家娇妻有点相似,那么,同样作为叶家人的叶厅长面部特征和自家娇妻有点相似也不足为奇。 现在凌晨已经将拿到的叶小溪的头发,分别分成两份,送到专业可靠的医学机构去做DNA比对,结果还要几天才能出来。 都说人类的遗传学是有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从叶小溪父女和自家娇妻面部特征有些相似来看,也许,这一次是真的找对了,那个叶至臻可能还真是自家娇妻的亲生父亲。 叶厅长跟顾惜朝寒暄,叶小溪这时,早就像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到叶红鱼的身边,一把拉着她的手臂摇了摇道:“叶姐姐,小偷呢?”说话间,还特意向顾叶二人身后的车上看了看。 “你都叫他小偷了,他怎么敢来见工安厅长,官职这么大的警察?你只关心他,莫非是不欢迎我来做客?”叶红鱼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看来,大概也不是顾凌晨一人对这个丫头有兴趣,这丫头也对顾凌晨有超乎寻常的关注,只是这两人现在都没意识到这种关注意味着什么。 “怎么会呢,当然欢迎顾男神和叶姐姐了,哼,算他识趣,要是他真的敢来,我一定让爸爸将他给抓起来!”叶小溪挥了挥自个的手臂示威道。 但对上叶红鱼的眼光,又有些心虚地放下了手臂。 心中道,叶姐姐不愧是顾男神的女人,这眼睛这么一瞄,好像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被对方看到了一般。 “什么小偷?”叶厅长原本陪着顾惜朝走在前边,这时,充分发挥了一个老警察和一个父亲的职业本能,听到女儿的话,马上回头道。 “什么小偷,我说老爸,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顾男神的表弟,我们才认识的。”叶小溪看到自个老爸很看罪犯的眼光看着自己,马上很无辜地装糊涂道。 叶厅长这时才想起,今天女儿遭到袭击时,听说真的是顾三少的表弟救了自家的宝贝女儿。 虽不知是那一位表少爷,可想着顾家的姻亲基本都是非富即贵的,这位表少爷应该也差不了,只是女儿喊对方小偷是咋回事。 别以为办案经验丰富,专业知识出众的老刑警是耳聋目瞎,那么好混弄的。 只是当着顾三少的面,不能审问女儿,等回头,他再找人查查。 叶厅长一家三口,叶夫人是一位保养的很不错的美妇人。 今年也五十岁了,可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长相和叶小溪很相似。 后来,叶红鱼才知道,叶夫人当年也曾是电影学院的校花,出身普通的工人家庭。 对女人来说,美貌虽然是大多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美貌这种东西,对没有能力保全自个的女子来说,也是一种烦恼。 还是学生的叶夫人当时是真的很单纯,虽然没叶小溪那么天真,但也差不了多少,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演戏的事情,才去报了电影学院。 可京城的电影学院也常被那些京中的纨绔子弟盯着,叶夫人这样的美人怎么能逃过这些纨绔大少的目光。 叶夫人一心只想好好上学,对这些人都不假辞色,开始一段时间,这些大少们还觉得叶夫人这样的追到才够刺激,倒是放下身段们,各种追女人的招式都使出来了。 可惜,叶夫人这人也许真的单纯,但智商并不高,知道这些大少们是怎么回事,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学生一旦答应对方的追求,最终多半也是被对方玩弄的后果。 所以,开始躲在学校中,不出校门,不见这些大少们。 这些纨绔大少们,一看叶夫人这样,也没了耐心,觉得给脸不要脸,反正他们大多也只是想追到手玩玩而已,既然软的不来,就来硬的。 叶夫人宿舍的一个女生,出身贫困的小山村,好不容易来到京城这等繁华世界,见了很多从来没见过的事情,打扮一番,姿色也很不错。 那些纨绔大少们追叶夫人时,自然也会从她身边的同学下手,这位女舍友私下里还和叶夫人的关系不错。 但她强烈地嫉妒叶夫人被这些有钱有势的纨绔们大少追,就故意跟其中几位搭上线,对这些纨绔大少们来说,送上门来的女人,玩了就玩了。 像这个女生,玩玩也就罢了。 这个女生也有些小聪明,在嫉妒心的作用下,她越来越看不惯叶夫人自命清高的样子,心道,我让你装纯,等你被那些大少们上了,看你还怎么装纯,也不过是破鞋一个。 于是,这个女生就选择在自个的生日,特意请叶夫人去外边一起吃饭。并同时通知了大少中的两人。 叶夫人开始没发现不对,只以为是宿舍中几个女生在一起吃个饭,可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在饭刚吃不久,她就借口去卫生间,想要偷偷地离开,却没想到,两位大少中的一位,心思一直在她的身上,本就打算将她灌醉强行占有的。 看到她离开座位,也跟了上去,就在叶夫人打算从另一边的楼梯溜走时,却被这大少挡住了去路。 这位大少,来参加叶夫人同宿舍的那个女生的聚会前,本就喝了些酒,现在看到叶夫人想偷跑,就怎么会放手。 当即就拽着叶夫人的手,要将她拉进一个包厢。 叶夫人一反抗,就被她一个巴掌扇地脸上马上出现五个手指印。 但叶夫人就是不从,就在两人拉拉扯扯时,刚从华夏警官大学毕业不久的叶厅长第一次出任务,来这家酒店,本是为了追查一个案子来这家酒店。 谁知看到这一幕,年轻人的热血和正义感爆棚。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公众场合强迫女人。 想都没多想,上前几步,对着那位大少就是几拳,将叶夫人给救了出来,其实也是一个典型的老套的英雄救美的开始。 这位大少一看,这什么地方冒出这样一个小子,当下就要打电话找人来收拾叶厅长。 酒店的这种动静,惊动了许多包厢里面的客人。 命运就是那么神奇,恰好这位叶厅长有一位关系很不错的同学也是京城世家子弟,他在和顾惜朝的老爸,还有几个世家子弟在另一间包厢吃饭。 叶厅长的那位同学恰好出门查看情况,结果发现了自个的好同学竟然在英雄救美打了一位纨绔大少。 这位纨绔大少是个什么货色,大家都在京城这个圈子混,不用多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眼珠子一转,知道自个这位同学家庭出身一般,要是置之不理的话,没准要被这位纨绔大少折腾成什么样,那位美女恐怕也讨不了好。 他的家庭虽然比不上那位纨绔大少,但没关系,不是有顾二哥在吗,于是,他上前就和那位纨绔大少对上了。 双方都是熟人,纨绔大少更是觉得今天这事折了他的面子,根本就不给叶厅长这位同学面子。 然后,顾惜朝的老爸就出场了。 这位纨绔大少,看到顾家人出场了,别说他惹不起顾家,他老爸都惹不起顾家,只好偃旗息鼓,将这一场风波揭过。 也就在这一次冲突中,叶厅长和顾惜朝的老爸开始有了初步接触。 当时叶厅长虽然只是一个小警察,可顾惜朝的老爸还是挺欣赏这个小警察的正义感的,觉得,如果有顾家照管的话,不知这小警察将来能走到什么位置上来。 别说政治世家,看一个人,思维习惯上都从政治角度出发。 后来的事实证明,叶厅长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在工安干线上不时立新功,直到现在官至H省政一法一委副书记工安厅长,以他的年龄,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因为工安系统,升迁相对比较窄,顾家也曾考虑过,让他是不是在其他系统也涉足一下,将来也好升迁,或者主政一方。 但叶厅长还是拒绝了,觉得他还是喜欢警察这个职业。 顾家也就没有强求。 知道叶夫人有顾家人在后面罩着,京城的那些纨绔大少们也都纷纷偃旗息鼓了,不打算触霉头。 叶夫人终于清静了,可她也知道,她和顾家这种权贵豪门并无交集,人家是看在那个警察的面子上帮一次忙,可不等于人家会一直关照自个。 说不定人家根本都不知道她是哪根葱。 思前想后,她对叶厅长这个长相英俊的救命恩人也挺有好感的,所以,抱着答谢的意思,两人又见了一面。 世上大概真没几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抵挡的住美人的主动进攻。 叶厅长也觉得叶夫人不像一般的漂亮女孩子那么爱慕虚荣,也对叶夫人很有好感,主要是他觉得,如果没有他保护,这个美丽的女孩子要是再遭遇到那天的事情怎么办。 于是,一来二去,二来三去,在叶夫人毕业的一年后,他们就结婚了。 夫妻感情一直特别好。 就算叶厅长的父母,有点重男轻女,希望儿媳再生一个孙子,叶厅长却坚决地将自家父母的嗖主意给挡回去了。 因为叶厅长有顾家的背景,叶夫人虽然也拍过一些戏,倒是没有人敢真的招惹她。 等叶夫人生了叶小溪后,干脆多半时间,都守在家中,已经淡出演艺界了。 就算接拍东西,也是一些纪录片,人文片之类的。 叶厅长专业素质那么高,自然知道,自个当年能逃过一劫,官运亨通,跟顾家脱不了干系,特别是对顾惜朝的老爸,他是真心感激。 所以,看到顾惜朝时,与公与私,他都表现的分外热情。 叶夫人也是一样,和女儿一起热情招呼叶红鱼。 叶红鱼这种性子本就比较理智,情感不外露的人,面对这种热情,还真感到有点消受不了的感觉。 但她也能感觉到叶夫人母女这种热情是发自真心地,自然也不好冷脸以对,觉得她来年的笑容一定在今晚被透支掉了。 叶厅长问候了顾家老太爷,顾惜朝的老爸等人是否安好之后,迅速和顾惜朝进入了主题。 两人的话题自然还是围绕着叶家转的。 “三少,你觉得惩罚者真的会对叶家大开杀戒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们已经知道惩罚者为何会找上叶家了?”顾惜朝说话间,将屠村的相关资料点开,让叶厅长过目。 他不知道叶家是否告知叶厅长真相,但这一点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这件事的准确性有多少?”叶厅长看完,神色凝重。 警方接到惩罚者的刺杀预告时,他也曾联系过堂弟叶至臻,想知道缘故,可堂弟在电话中,却语焉不详,让他一头雾水。 可他相信顾三少的能力,已经查到了这一步,就说明事情的起因应该就是这个,只是他也不相信,自个的堂弟和伯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决定来。 那可是两千多条人命,站在人道立场上,这件事必然会引起国际社会各方面的关注,不是能拿钱随便解决的事情。 “那位米国中间商,死前可能被逼供过,这件屠杀案,叶氏集团可能真地逃不脱干系,惩罚者在这一点上还是挺慎重的,除非我们找出新的证据链,来证明叶氏集团不是这个屠杀案的主谋。 否则,按照惩罚者的行事风格,他们会不达目的不罢休。 所以,如果叶氏集团需要我们国际调查人组织帮助的话,我必须先要见到叶家的主事人,接受他们的委托,到飞洲走一趟,去这个孟菲尔德小镇一趟,看能否发现新的线索。这才是根本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个,查明真相的确很重要,我可以安排三少先见见伯母。 可三少更应该知道,飞洲那里不安全,特别是发生了屠杀案之后,各地军阀,反政一府武装鱼龙混杂,局部战争每天都在发生,很不安全。 更别说,各国的特殊情报人员估计也会出没。 毕竟这个矿区,现在是一个焦点,其中涉及很大的国家利益,这些特殊情报人员也可能会上演一些局部的较量,顾三少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137,非洲公主,叶家祖宅 叶厅长很是忧心地道,要是因为叶家的事情,让这位三少有了损伤,给顾家也没法交代呀! 不过,现在看起来,顾三少的确是对叶家的事挺上心的, 只是,他先前看到叶顾问时,只觉得对方的确是个气质相貌出众的女子,可这会再多看她几眼时,就觉得对方的相貌却给他一种带点熟悉的感觉。 作为警察,他识别人脸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但就是想不起在什么时候,见过与叶顾问有些相似的人。 “叶厅长,你应该知道,我也是一名警察。”顾惜朝语调无什么起伏地道。 他的言下之意是,作为一名警察,他不可能因为知道危险而后退,这是一名警察的职责。 “我明白了。”叶厅长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就算这个社会上,警察队伍中确实有一些败类,但对大多数穿上警服的人来说,警服这东西穿在身上,不仅表明一种身份,更表明他们又不怕危险,不怕牺牲的责任感。 也许,真的有一些官一二代,权一三代什么的纨绔子弟,让老百姓深恶痛绝,可还有顾家少爷这一类,勇于担当,敢于面对的好男儿。 “三少如果方便的话,明早我就可以带三少去见大伯母。”叶厅长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觉得顾惜朝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极有可能打算到飞洲去一趟,那么,在此之前尽快见到叶家的人,能得知一些线索也是必须地。 原本,让三少见见自己的堂弟叶至臻也是应当地,只是至臻现在并不在X市,又处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下,不适合现在暴露对方的位置。 “好。” 在起身告辞前,顾惜朝貌似很随意地问道:“叶至臻的安全,你们做的怎么样?” “至臻现在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周密。” “嗯,很好,不过有一点,你们警方要注意。三年前在G省发生了一名卧底警察在卧底生涯结束后被职业杀手枪杀的案件。 当时这位卧底警员在完成任务,回归警队时,暴露了身份,为了保护他,警队给他换了一个身份,也换了一个比较隐秘的住处。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可谁也没想到,杀手为了找到藏起来的这个卧底警察,竟然特意入侵警局的数据资料库,查询这个卧底警察的相关资料。 其实,警局的数据资料库也没什么线索,但还是有警局的知道这卧底警察藏身之处的人担心这个警察的安全,到藏身之处查看。 结果,找不到目标下落的杀手尾随这个去查看的人,然后在这个查看的人,离开之后,就枪杀了这位卧底警察。” 叶厅长也是聪明人,马上明白了顾惜朝特意讲这个案例的意思,分明是要求X市警方在执行安保工作时,别让警察自己成了惩罚者的带路人,别频繁地与安保目标接触,引来惩罚者的注意。 从叶厅长家出来,他们没有再回温泉山庄,而是去了X市的孟氏国际大酒店。 孟氏国际大酒店,在国内外有二十多家分部,总部在S市,X市这家是第五家。 因为孟氏集团的产业遍布全球,许多外国政要,或者大集团的经理人也熟知孟氏集团的名声,所以,到华夏来谈业务,一般也会选择下榻在孟氏国际大酒店。 虽然现在已经晚上十点钟了,走进这家酒店后,大厅中还可以看到打扮的各异的各色人种的成功人士在登记房间。 作为孟氏集团的股东之一,顾惜朝有享受在这家六星级大酒店免费住宿的权利。 顾凌晨已经在酒店大厅等候他们,这小子还真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 见到他们,马上上前凑到他们身边,神秘兮兮地道:“表哥表嫂,你们知道,今天这酒店中,有什么重要客人吗?” “飞洲某国的公主住在这家酒店。”叶红鱼想起,刚才走进酒店时,与几个黑人擦肩而过时,其中有一个在言谈间提到公主字样。 “表嫂,佩服,我原本以为表哥挺厉害,现在才发现你们是天生一对,这个你都能猜着。” 顾凌晨马上狗腿地开口道。 “你该不会是想偷这位公主身上某件东西吧?要说公主,你表嫂我记得,自个好像还是某个部落封的女王呢!” 叶红鱼见状,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贼瘾又犯了,要不然,这小子又不是没见识的乡村老农民,一个非洲某个小国的公主,也就那么回事了,用不着如此神秘兮兮。 “表嫂,我发现你快成为天下第一聪明王了,这位公主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据说她的那个腰带,上面绣有非洲最古老的占卜术,能占卜吉凶的,你就不想见识一下?” “这你也信?” “表哥,说不定还能在偷腰带时,见到公主洗澡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嗯?”顾惜朝还没有回应,叶红鱼就冷哼一声。 “表嫂,我错了,我一个人去成了吧。” “你这个小偷,真龌龊!”叶红鱼这时,将自己的电话放在顾凌晨的耳边,里面传来叶小溪的怒骂声。 “表嫂,你陷害我!”顾凌晨用控诉般的眼神看着叶红鱼道。 然后头贴向叶红鱼手中的手机,赔笑地解释道:“小溪,没有,我这不是跟表哥表嫂开玩笑吗?那个公主呀,我先前见了,皮肤黑黑的,牙齿白的瘆人,就跟女鬼一般。 我怎么会去偷看她洗澡呢,你放心吧,要偷看也是偷看你洗澡呀!” “你这个小偷,又在胡说什么?等见面我再收拾你。”叶小溪在那边呵斥道。 “这位先生,你口中那个皮肤黑黑,牙齿白的瘆人,像女鬼一样的公主,说的是我吗?”就在顾凌晨打算继续解释时,却听到耳后一个女声用很生硬的华夏语道。 “啊!”他本能地一转身,就看到一张飞洲美女的黑脸,心中哀叹一声,乖乖,今晚流年不利,怎么说什么都被抓包了。 他身后站的正是那位公主殿下。 而表嫂早挽着表哥的胳膊,很优雅地进了电梯,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好在大厅中公主身边的随从还有保镖们大多都应该听不懂华夏语,才没对他怒目相视。 他当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以公主母国的礼节向这位黑公主见礼,并诚恳地道:“公主殿下,你应该明白,一个男人在遇到一个自己有好感的女人时,为了讨对方欢心,总免不了说一些贬低别的女人言过其实的话, 谁让我现在在电话中,提到高贵的你,让她心生嫉妒呢?还望高贵的你能谅解。” “你们华夏男人都是这样吗?”这位公主显然并没有太生气,谁让顾凌晨这张娃娃脸,天生让女人引不起太大的反感呢? “不,不,公主殿下,只有我这种无能地怕女人的男人才会这样。”他不能将华夏男人全都代表了呀,这不是给华夏男人丢脸吗? “你叫什么名字,可以一会到我房间来一下吗?” “我叫戴维顾,啊?”这是公主殿下这么晚邀请他,是要和他一起滚床单的节奏吗?顾凌晨有些凌乱。 他可是很纯洁的好男人呀,难不成真的要将男人的第一次送给这个黑公主? 这时,他脑中不由自主地冒出叶小溪这张俏脸。 两张脸在他脑子里,打了片刻架,终于他还是腰子一直道:“殿下,我很专一的。”为了将清白之身留给喜欢自个的女人,能和一国公主滚床单的机会,他只好自动放弃了。 “专一?”公主殿下似乎对这个词有些理解无能。 这时,一个高大英挺的黑人帅哥,这时走到公主面前,用南非语跟对方打招呼,顾凌晨见状,脚底抹油,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没准这位公主邀请他去自个的房间,不是为了和他春风一度,滚床单,而是,让手下保镖收拾他一顿,再告他个侵犯未遂罪也未尝不可。 这种女人还是留给表哥这种智商的人去对付的好。 “表嫂,你太不讲义气了。”顾凌晨乘坐电梯到了顶层的总统套房,敲门进去,手中还拿着叶红鱼的手机埋怨道。 叶红鱼和顾惜朝紧靠在一起,正在研究孟德尔菲小镇,周围的地形,以及当地的民俗,政治经济军事力量。 如果明天和叶老太太见面,不出预料之外的话,叶家可能会委托顾惜朝亲自前往被发生屠杀案的孟德尔菲小镇进行调查。 那么,事先就必须做一些功课。 他们两人用的都是国际签证,许多国家都是免签国,可以直接入境。 “你不是对那公主挺感兴趣吗?我和你表哥就不做电灯泡,留下碍事了。”叶红鱼端起面前茶几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不愧是六星级大酒店,供给的咖啡豆果然是最纯正的。 只可惜,为了睡眠质量,不能多喝。 “冤枉呀,表嫂,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顾凌晨一副叫屈的模样。 “为了我?你该不会是认为这位公主的国家距离孟德尔菲小镇,也不过只有200公里的距离。多个熟人好办事,如果开车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到。 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我们也好有个退路? 而且,公主所在国的政府好像是支持那个矿区的反一政府武装的,说不定从公主身上入手,还能得到一些内情是不?”叶红鱼看着顾凌晨风淡云轻地道。 先前,当她知道大厅碰到那位公主的真正身份,并在上楼后,和顾惜朝查询孟德尔菲小镇的相关资料时,她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 “表嫂,你这么聪明,让其他女人怎么活,咦,表哥,我在表嫂到手机中,看到她和一位帅哥的亲密合影,啧啧!”顾凌晨突然睁大双眼,看着叶红鱼的手机,惊讶地道,说话间,还故意往顾惜朝那边看去。 表哥,你果然是有了老婆,就忘了表弟,看着表嫂欺负我,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稳坐钓鱼台。 其实这张照片是他和表嫂刚在在大厅中,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按下拍照的按钮,那个帅哥就是他啦! “你表嫂与我的手机共用的一套系统,她手机里有没有帅哥的合影,我比你清楚,就算有,那也必须是我和她的照片。”顾惜朝手还放在叶红鱼的腰上,懒洋洋地道。 说话间,拿起自个的手机,点了几下,然后一阵操作,顾凌晨手中叶红鱼的手机屏保,在一瞬间变成了顾惜朝亲吻叶红鱼的照片。 而那张叶红鱼和顾凌晨的照片,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说表嫂,你嫁给表哥这种不懂得尊重妻子隐私的男人真的好吗?”顾凌晨将叶红鱼的手机放在她面前,做出一种很无奈的样子道。 还共用一套系统? 等等,如果让他的手机也和叶小溪也共用一套系统的话,是不是也很赞,那小辣椒有什么动静,他都知道。 “你觉得作为你表哥的妻子,我还有隐私可言吗?”叶红鱼拿起自个的手机,扫了一眼,屏保上的亲吻照,神情坦荡地道。 这男人从她这次回国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入侵她的手机算什么? 他还入侵了她的人生呢。 人家都说,夫妻之间或者恋人之间,永远无法做到完全的坦诚,可作为心理学家的她却知道,许多夫妻恋人之间的矛盾,大多都是从不坦诚开始的。 当初在清凉山三号别墅中,她曾经反感这男人对她所做的一切,等对方昏过去后,将对方脚踢拳打,暴打一顿。 可现在她却已经明白,这个男人就这样的人,他要求他的世界所有珍视的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不见得能增加他多少成就感,但绝对可以增强他的安全感。 她早就发现,在这个男人貌似强大强悍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颗不安的心,只是这种不安全感深深地被他压制住了,只有他在发病时,才会显露出来。 “表哥,我也想弄一套这个系统。”顾凌晨这时像小狗一般,早就凑到顾惜朝面前道。 “后天飞飞洲的飞机,需要带的东西,你准备一下。”顾惜朝这时,却用腿将自家表弟身子向后一拨道。 这小子,我还没跟你算刚才挑拨离间我们夫妻感情的帐呢? “表弟,你是想看我们洗澡还是想看我们夫妻俩睡觉?”叶红鱼也抬眉道。 “表嫂,你也狠。”这一对狠人夫妻凑在一起,他只有当小弟被欺压的命,他好可怜呀! 就在这时,叶红鱼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S市警局的电话号码。 接通后,里面传来聂帅的声音:“叶顾问,关于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制一毒售一毒案,许良辰的养父许氏集团的董事长走了许多门路,集团下面有绑架叶顾问的那位许叔和其他两个中层人员顶罪,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许良辰,我们只好暂时释放许良辰。 但最新消息却是,许良辰被释放后,直接搭乘S市到家拿大到家拿大夺伦多市航班出国了,但在飞机降落后不久,在机场,许良辰就被人枪杀了,目前夺伦多警方正联系移民局还是我们大使馆,对这起案件进行进一步调查。” “我知道了。”叶红鱼早就知道,以许良辰的智商绝不会一点后路都不留,那位曾经充当出租车司机,劫持自个的许叔愿意顶罪,她也一点都不意外。 许良辰的养父,对自己的养子的感情恐怕是最为复杂的一种,但他还是费尽心力,哪怕是散尽家财,也要保住养子的性命无忧。 却不知这样,只会让养子更加痛恨他。 而到底是谁在机场枪杀了许良辰呢?是像韩雨这样的家属不想让许良辰逃脱死神的召唤,找人动的手,还是惩罚者,不愿让许良辰逃脱上帝的惩罚动的手? 尽管心中还有一些疑问,但想着第一天,走进教室时,看到那个阳光俊秀的只有十七岁的男生,她心中还是不免有些伤感,一条生命就这么陨落了。 是不是这个男生在死亡的最后一刻,终于觉得一切都解脱了。 顾凌晨见状,却在旁边挤眉弄眼,意思说,表哥,你们夫妻两人都是S市警局的特聘顾问。 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案子,本就是你们两人去查的,按理说,作为重案组长的聂帅,通报案情也该通知你呀,结果人家电话直接打给了表嫂。 嘿嘿,别以为你就真的没有情敌,不过情敌们都在暗处伺机而动而已。 “老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顾惜朝这时坐直身子,对叶红鱼的耳侧说道。 可以让电话那头很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叶顾问,时间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代我向顾顾问问好。”电话那头的聂帅闻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后,才开口道。 “好,回头再联系。”叶红鱼挂断电话后,侧过头横了顾惜朝一眼。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男人刚才对着自个手机说出的这句话,是什么目的了。 不过,她却没多说什么,当初她回国后,在没见到这男人前,是真的觉得聂帅是一个和她眼缘的恋爱对象。 只是心中有这个念头后,后续发生了许多事情,她也没主动出击,自然就没了后续发展。 到现在为止,她和聂帅之间,还是两条平行线。 第二日一早,在酒店的餐厅用过早饭之后,叶红鱼就和顾惜朝开车与叶厅长汇合,向叶氏祖宅而去。 如果说叶至臻现在的居处,十分隐秘的话,那么,叶家老太太的住处,几乎全X市的人都知道。 华夏人信奉祖宗,祖宅地方古来有之,尤其是像叶家这样的大家族,他们集团中吸纳了许多本家族的优秀子弟在集团中担任一些重要职位。 而祖宅的存在,可以更好地凝聚叶家人的向心力。 祖宅一般都在乡下,叶家的祖宅就在X市郊县的一个小镇上。 “我说表嫂,如果你真的是叶家的女儿的话,现在我们要去见的人可是你的祖母,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激动?”顾凌晨有个聒噪的毛病,这时觉得车中太安静了,忍不住出声道。 今天他本来不想跟着自家表哥表嫂去的,但对叶家老太太也有些好奇,最主要的是,听说叶家老太太也是一个有名的收藏家,叶家祖宅中有许多珍贵的艺术品。 他不免有些见猎心喜,想去见识见识,顺便看看警方的安保严密程度怎样。 至于叶小溪的老爸叶厅长吗?只要见了对方,他不吭声就行,叶厅长就算知道他是一名国际大盗,只要没有证据,他总不能拿出手铐,将他的手腕铐起来带走吧。 “激动什么,既然叶至臻现在的老婆不会是我的母亲,而我那个母亲,也查不出更多的资料来,就说明,她与叶家人的交集不多,说不定叶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存在。 没准当年,就是一个失足女子与一个集团少爷的一夜情,事后有了我们姐妹俩这个意外。这女子却养活不了我们,才将我们丢弃的。” 叶红鱼淡淡地道。 “我说表嫂,你为什么不说,你母亲当年可能是一个灰姑娘,在一个巧合的时机,与叶至臻相识,然后豪门贵公子喜欢上了灰姑娘,两人相爱至深, 只可惜受到了叶家老太太的强势阻挠,不准你母亲进叶家的门,然后棒打鸳鸯,你母亲离开叶至臻之后,才发现她有了你们姐妹两。 然后因为痛恨叶至臻的始乱终弃,连带迁怒到你们姐妹两人的身上,或者觉得带着你们姐妹两不好嫁人,才将你们姐妹俩托给不同的人抚养长大。 而叶老太太作为封建家族残余的代表,理应受到表嫂你的谴责和痛恨才对呀!”看着叶红鱼有些不以为然,顾凌晨马上脑补出了另外一个版本。 “呵呵,表弟你现在复述的正在热播的某个电视剧的情节吧?”叶红鱼轻笑道。她觉得过去二十几年内,她所有的期待都耗费掉了,现在没了期待,自然心情平静如水。 更别说,就算最后证明,她真的是叶家的子孙,叶至臻的女儿,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认这门亲呢? “表嫂,被你发现了呀,不是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吗?人生有时比电视剧更狗血,没准我说的就是真相呢?我说表哥,你可能马上成为叶家的姑爷,你也不发表发表意见?” “最后查到什么,什么就是真相。”顾惜朝语气平淡地道。 其实他感觉到自家娇妻寻找亲生父母,与其说是为了寻找一份亲情,不如说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 她现在去见叶家老太太,也只是这个答案中的一环,至于最后揭晓答案时,也可能就是一份结束。 不过,找不找的到亲生父母并不重要,以后有他这个老公,会给予她一切。 车子一路前行,叶厅长的车在前面带路。 这一路行来,他们一直留意有没有可疑的人跟踪,却很平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叶家的祖宅是那种老式的南方式建筑,据说,这祖宅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朝年间,以后也经历战火和各种运动。 现在的宅院其实是按照以前的样子翻盖的。 用的是很有古香古色气质的青砖青瓦,绿荫掩映,可以看到飞檐和一些雕刻的木质栏杆。 占地面积很广。 据说,隔壁某市一个市一长某次开车路过此地时,看到叶家的祖宅,突发奇思妙想,在市内的中心花园,按照叶家祖宅的模式,建了一个风景区,吸引了很多游客,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也算是一项功德。 可见叶家祖宅的建筑风格跟乔家大院一样,都有某种人文气息在里面。 祖宅附近的地都被叶家用关系,土地流转了。 主要是用来搞绿化的,种满了一些跟祖宅背景很相配的风景树木,第一眼看到这祖宅,的确给人一种很特别的美感。 不过因为惩罚者的出现,叶家祖宅附近一公里处,特警们就布置着几个狙击点,有许多便衣在附近游荡。 “咦,除了警方人员之外,好像还有朝阳安保集团的人。” 叶厅长既然带他们来拜访,事先自然是打过招呼的。 他们这一行人没有受到阻挠,顾凌晨一边打量外边,一边四处看,这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道。 朝阳安保集团,是一家实力很雄厚,吸纳了许多退伍特种兵的安保公司,在X市,S市都有分部,它也是华夏目前唯一一家名列国际十大安保集团的安保公司。 叶家人遭到惩罚者的威胁,以他们的实力,请专业的安保公司参与安保,也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朝阳安保集团对叶家来说,还有一点不一样。 想到这里,顾凌晨再次挤眉弄眼地道:“表哥,没想到叶家一出事,竟然同时惊动了你和丁朝阳两位叶家的便宜姑爷。” 丁朝阳,就是朝阳安保的总裁,也是叶红鱼的双胞胎妹妹林岚的老公。 ------题外话------ 啊啊,月末又到了,叶红鱼的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哦哦,亲们猜准有奖! 138,朝阳安保,叶老太太 外界传闻,朝阳安保总裁丁朝阳的那张脸,只有半张脸可看,另外半张脸严重烧伤。 但具体情形如何,能见到丁朝阳的人很少,谁也不知道。 叶红鱼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见到对方时,对方脸上戴着一个川剧面具。 叶红鱼在得知顾惜朝在林岚的事情上的确没有骗她,林岚的确是她的双胞胎妹妹,DNA检验报告并没有作假后。 就对那夜将林岚打晕带走的男人很感兴趣,最后才知道,这男人是国内有名的安保公司朝阳安保的总裁丁朝阳 一个曾经在华夏某神秘的特种部队服役的兵王。 拿过世界特种兵大赛的第一名。 后来在许多任务中,有多次伤病,不得不退役。 退役后,丁朝阳用他出任务的奖金和其他积蓄,又与一些退役的战友,还找自个的老领导一路开绿灯,最后成立了朝阳安保。 朝阳安保虽然是个半民间的商业组织,可因为它在许多时候,也承担一些不方便官方机构出面的安保任务,在政商两界都有很强的人脉。 而丁朝阳也在短短的七八年内,将朝阳安保的业务越做越大。 并在去年,代表华夏国内,第一次参加了世界安保比赛。 虽然没有拿到前三,但也挺进了八强,成为华夏唯一一家入选前十名的安保公司。 这对一个才介入安保界不到十年的新公司来说,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而对丁朝阳本人来说,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随着朝阳安保的崛起,它的名声和丁朝阳的名声也更多地被国内外一些政商名流知道。 叶家二孙小姐,就是那个在大屏幕上初露头角的女明星,先前身边的保镖就有来自朝阳安保的安保人员。 只是朝阳安保现在着力于开发国内市场,涉外安保,因为牵扯到各方面复杂的关系,现在接的比较少。 顾惜朝曾在一次调查案件的过程中,与丁朝阳相识,两人的私交很不错。 不过,顾惜朝第一眼看到林岚时,也是满心震惊,后来他确定,这个女人的确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一个,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由此也调查了林岚的身世,以及她各方面的情况,最终才确定,这个长相和自个心中的那个女子十分相似的女人,真的是最亲的姐妹。 丁朝阳作为曾经的兵王,那感觉是多么的敏锐,意识到顾惜朝常用探究般的目光看自个的妻子,心中就有了疑惑。 最后,还是顾惜朝私下里告诉丁朝阳,他认识一个和他老婆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她们可能是孪生姐妹。 这才引发了林岚的兴趣,非要亲自见叶红鱼一面。 这才发生了清凉山三号别墅,她们姐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此时,在叶家祖宅门前,听到朝阳安保这四个字,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惊悚地拿着骨头不断雕刻的亲妹妹来。 这一段时间,她在瑞士养胎,不在国内。 明年四五月份,孩子就应该出生了吧。 对自个的双胞胎妹妹林岚来说,丁朝阳这个男人的出现,应该是她的救赎吧。现在既然都有了孩子,那夫妻感情应该还不错。 出门迎接他们几人的是,是一位年轻的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 这漂亮女人,一身时装,头发是很时尚的短发,挑染了黄棕色。 发尾处,恰好在耳后,耳朵上有璀璨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来。 镶钻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但叶红鱼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来者是谁?这位正是叶老太太的二女儿,那位画家。 她有一个比较洋气的名字叫叶飞尔。 如果从对方的气质来看,身上倒是没显示出一点艺术家的气质来,倒是很像一位白领公司高管。 “二叔。”叶飞尔向叶厅长打招呼,并很有礼貌地将目光投向顾惜朝他们三人。 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叶红鱼脸上时,微微愣了一下。 虽然是个很轻微的表情,还是让叶红鱼给捕捉到了。 叶厅长介绍道:“这位是国际调查人联盟的调查人顾惜朝先生与他的夫人。”将顾凌晨给忽略掉了。 倒不是叶厅长眼拙,而是顾凌晨这会跟在顾叶二人的身后,很得体地表现出一个随从小弟的模样来。 “顾先生,顾夫人,请跟我来。”叶飞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顾惜朝,神态还是一如平常,说话的声音很悦耳,让人不自觉地愿意倾听。 但叶红鱼知道,叶飞尔一定还知道,顾惜朝是京城顾家的嫡系子孙这一层身份,但她却偏偏没有针对这一点,说出任何阿谀奉承的话来。 站在近处,可以很清晰地闻到这位美女画家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 只是据说这位美女画家的水墨山水画很有名,但就是没闻到她身上有任何墨香味。 不过在对方伸手做出邀请态时,她留意到对方的手指上,有一些细小的伤痕,虽然不影响什么,但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过想到,这位美女画家,平日里可能要到户外写生,有时从山上爬上爬下,手掌也会接触到一些擦伤等等,就没有再多想。 叶飞尔的身材保持的很是完美,应该是经常参与一些健身运动,否则,按她这个年龄,许多女人都发福了。 不错,叶飞尔现在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年轻貌美,脸上并无多少风霜的痕迹,和叶红鱼站在一起,一点都显不出她的真实年龄来。 可叶家的资料中显示,这位美女画家今年已经四十七了,仅仅被叶至臻小了三岁。 叶飞尔因为她是一位画家,更多的是在全世界各地有美景的地方出没,在叶氏集团中,除了参与一些广告设计外,并不涉足公司具体业务。 只拿一些分红,就足以让她衣食无忧。 所以,她和叶家所有成员的关系都很融洽。 不过,让叶红鱼更加留意的是,叶家遭到惩罚者的威胁,叶飞尔叶氏叶家的一员,并且还是叶家老太太的直系亲属,许多人遇到这种事情,神情间多少都会表现出一些来。 但叶飞尔却没有表现出这一点,还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好像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有杀身之祸一般。 顺着叶飞尔的带领,他们一行几人走进叶家祖宅。 从警方和朝阳安保整个安保的氛围来看,应该是外紧内松的模式。 祖宅内的整个设计架构,也是走的古典的风格,有回廊,有假山,还有一个小型的瀑布和一个小湖。 大概是因为这祖宅在返修时,虽然采纳了原本的风格,可也加入了水泥能现代建筑元素,使用的玻璃窗,使整个祖宅显得光线明丽许多,不像电视剧中,那种古老的深宅,充满了腐朽和阴暗的氛围。 从一个回廊经过,在一个照壁的前面,立着一位头发发丝银白的老太太。 叶厅长见状也知道,谁让今天前来做客的客人不仅是一位国际侦探调查人,更是华夏顶级权贵之家顾家的嫡孙呢? 自家大伯母能到照壁这里亲迎,而不是坐在大厅等候,就说明,她还是真的把顾家嫡孙的身份放在眼里的。 不至于倚老卖老。 叶老太太身后,也站着两个小辈,二男一女。 看到叶飞尔带着他们一行走过来,这三个小辈,也同时扶着叶老太太上前迎接。 叶老太太今年七十六岁,这个年纪的女人,就算保养的再好,那都成老太太了,更别说,叶老太太的长相,脸上的颧骨本就比较突出,整个人很消瘦,显得她的眼睛更大。 不过仅仅从长相上来看,叶老太太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个美人,不过她的身材有些娇小,在这一点上,除了叶家小姑继承了她身高的基因, 从调查资料中看到的相片可以知道,叶家其他五名子女的身高倒都是跟了叶老太爷,长相上,六个子女各有千秋。 在场的三个小辈中,有叶家大姑的儿子,还有叶至臻的一对儿女。 这三人年纪都不大,都在上学,之所以今天会出现在叶家祖宅,是因为惩罚者的搅合,这三个小辈都不敢去学校上学了,只好暂时请假在家。 叶家大姑的儿子目前在京都一所大学上学,他是个典型的工科男,头上的发型一点都不时尚,前面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个眼睛,而脸上戴着一副度数比较高的眼镜,把他长相的优势掩盖了许多。 身上的衣物虽然也是品牌,可第一眼看到他,总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 此刻,他扶着叶老太太走过来时,神情很习惯地打量一眼,顾惜朝,当目光投到叶红鱼身上时,就和所有的工科男见到美女的反应一样,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不过,他的个人修养应该还是不错的,看向叶红鱼的眼神,纯粹是一种见到美女惊艳的感觉。 相比叶家大姑的儿子,叶至臻的一对儿女,儿子叶容止最大,今年十八岁,也刚考上X市的一所大学。 他的成绩虽然不是特好的那种,可X大学还是凭借他的真本事考上的。 他的整个形象就显得时髦多了,头发被吹的高高的,用发胶定型,让他的身高凭空高了几厘米。 身上的衣物穿的也被他的表哥更展妥,要说他这一身有什么是让人一眼看到的,那就是他脖子戴的一个骷髅项链。 让人不仅会将他往不良少年的那一处想。 从长相上来看,叶容止的长相跟叶至臻的长相有些相似,只是看起来稚嫩的多。 正如叶小溪所说的,叶容止的最大爱好就是喜欢车,更喜欢飙车。 这几日,被关在家中,显然让他有些烦躁,也没有休息好,眼睛下面有深深的黑眼圈。 他看向顾叶二人时,更多的是一种好奇。 毕竟,在叶容止看来,他虽然也称得上是豪门大少,但和顾惜朝这种顾家嫡孙比起来,那就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更别说,这位顾家三少还是一位国际有名的侦探调查人。 调查人呀!想想在调查案件中,会遇到多少惊险刺激的事情,让他对对方的敬仰之情就如黄河之水一样,滔滔不绝。 而且,那些西方大片中,如007一样的人,驾着飞机与罪恶分子在空中激战都是家常便饭,更别说在地上飙车了。 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是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位顾三少的飙车技术,是不是真的能开车飞跃落地,还完好无损。 所以,关于叶红鱼这个美女,十八岁的叶容止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移过了目光,他更多炙热的目光是奉献给顾惜朝的。 三个小辈中,唯一的女孩,名叫叶小湖,是叶容止的亲妹妹,今年十六岁,在X市一所贵族中学读高一。 她的长相和她的母亲,叶总裁夫人长相很相似,身材不高,长相有点像洋娃娃,看起来很可爱。 不过作为叶家小公主中的一员,多少也有点娇气。 和自家哥哥一样,十六岁的叶小湖的目光更多的是投向顾惜朝的身上,谁让帅哥走到那里,都会吸引小女生注意呢,特别是这个小女生还是一位花季少女。 她不但留意到顾惜朝这位侦探男神,同时还看向走在顾惜朝身后的顾凌晨。 俊俏的娃娃脸男生,显得年纪不比她大上许多,可能更有共同语言呢,只是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不过跟在顾男神身边的,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至于叶红鱼吗?她承认对方是个大美女,可叶家也向来盛产俊男美女,她就没多少感觉了,也只看了叶红鱼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叶红鱼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兄妹两,如果她真的是叶至臻的女儿的话,那么这对兄妹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 虽然,第一眼,还看不出这对兄妹的本性,不过从先前调查到的资料以及这兄妹俩的眼神来看,这两人心性应该没到特别极品的境界。 叶总裁夫人事先去了法国巴黎购物,在叶家得到惩罚者的预告后,她最关心的还是叶至臻的安全,现在和叶至臻一起,被警方秘密保护在一个地方。 所以,在叶家祖宅她并没有出现。 “顾神探,顾夫人欢迎你们的到来。”叶老太太上前,打招呼道,同时不免多看了叶红鱼一眼,神情同样似乎有点恍惚,但她人老成精,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的笑意中带着慈祥的成分,第一眼看到这个老太太,绝对不会想到,对方曾经是X市商场上最有名的铁娘子。 叶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如年轻人,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叶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作为叶家隐形的掌权人,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她的发丝却梳的一丝不苟,挽了一个发髻在脑后。 她的脸上应该还稍微化了点妆,显得人精神许多。 据调查到的资料显示,叶老太太之所以能在丈夫死后,很快打下一片天空,是因为她的祖上本就是资本家,解一放一后,她的家人并没有离开大陆去国外。 将自家的企业也以合法的方式公私合营了,只是后来,像她这样的出身,也受到一些运动的冲击。 这个女人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自然不会轻易被打败。 “叶老夫人好。”顾惜朝和叶红鱼还有顾凌晨同时出声问好,不管怎么说,叶老太太的年龄在这放着,作为客人,他们必须要给一位老人最起码的尊重。 然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过小湖上的浮桥,又经过一个回廊,来到叶家祖宅待客的正厅。 叶家祖宅这么大,里面也有一些相应的服务人员,比如说厨师,佣人,园丁,还有叶家原本的几名保安等等。 进了正厅,双方分主客两边落座。 因为要谈论一些相对比较机密的事情,叶飞尔已经吩咐叶家的第三代们先离开正厅,不要打扰叶老太太和顾惜朝他们谈论正事。 当然,叶老太太也觉得,这些小辈们没经过什么事,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更多的事情,免得引起更多的事端。 叶老太太坐定之后,在谈话之前,又看了一眼叶红鱼,笑着道:“顾少,听小溪说,三少夫人跟您现在正是新婚燕尔,听说少夫人也姓叶,只可惜我们叶家的女孩子和少夫人比起来,那是差远了。” 叶红鱼一时之间,不知叶老太太说这句话,是否意有所指,如果她和林岚真的长的很像自己的亲生母亲的话,那么,是不是叶老太太当年真的见过自个的亲生母亲。 才对长相有些相似的她,多了几分关注。 可按照顾凌晨表弟提示的版本来套,似乎也套不进去,因为叶老太太如果真的是看不上她亲生母亲的出身或者什么的,让双方不要在一起,那么,她的潜意识中一定会表现出面对一张相似的脸时,有些许厌憎来。 可她现在看叶老太太,却没有感觉到这一点,甚至她还从叶老太太看向她的眼神中,侧写出对方的心中似乎在此刻怀念某样东西。 “叶老夫人谬赞了,许多人都想做别人家的孩子,因为别人家的孩子总是被大人夸奖的。”顾惜朝淡笑道。 这时,叶家的佣人也为他们三人送上了喝的饮料以及水果果盘。 从送上来的三份不同而且分别合他们口味的饮料来看,叶家人事先也可以调查过他们的一些基本喜好,并非对他们一无所知。 “谢谢!”三人同时道谢。 轻轻抿了一口咖啡放下后,顾惜朝再次开口道:“叶老夫人,相信针对我们的来意,叶厅长可能已经对您讲过,那我现在很诚恳问您一声,叶氏集团在孟德尔菲小镇屠杀案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请您想好再回答,因为我不需要任何虚假的答案,更不喜欢跟一个不诚实的委托者合作。”顾惜朝神色一整,语气犀利地道。 “哎,像顾神探这么聪明经验丰富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次的事件,我们叶家集团是真的没想到,与那个国际黑商我们叶家确实打过交道,在先前的几次委托中,他也帮我们叶氏集团解决了几个麻烦。 但却没想到,这次他会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我们叶氏集团现在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不但长久以来在国内外商场建立的良好信誉遭到重创,现在全家人还面临性命之忧,竟然变成了过街老鼠,要被人喊打喊杀。” 叶老太太叹息道。 原本他们早就推断出这个结论,所以听完叶老太太的话,他们并无什么大的反应。 不知为何,叶红鱼觉得她对坐在叶老太太另一侧的叶飞尔,叶老太太的这位二女儿很是不由地关注。 如果说先前,她在门口见到对方时,好像根本对惩罚者要对付叶家的事情不太重视,可现在,当叶老太太说出事情的真相时,她发现叶飞尔在短短的一瞬间,出现了某种心理波动。 甚至显得有些烦躁,可她极力克制着,不留意的话,并不容易发现这点。 这让叶红鱼多少觉得奇怪,但并没有深究,也无法深究。 “我明天会亲自去一趟孟菲尔德镇,请老夫人将负责这件商业企划案所有人的资料传给我一份,我会分析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的可能。” “顾少的意思是,怀疑我们叶氏内部有人与这件屠杀案有关?”叶老太太闻言,神色一凝道。 毕竟这件事,对叶氏集团来说,影响太大了,让她不得不重视。 “在没查清真相前,任何可能都可能存在。” “好,我信任顾少的眼光和能力,这份资料,我飞尔整理出一份,发给顾少。 另外,虽然在孟菲尔德小镇发生了那件不幸的事情,我们叶家也牵扯其中,可我们叶家在当地还有一些关系,如果顾少需要任何帮助,只要叶家能办到的一定提供。” 叶老太太并没有提委托金这个俗气的话题,她相信以顾家嫡孙的格调,在这件委托上,不会漫天要价, 毕竟,关于叶氏集团与孟菲尔德小镇惨案,也引起了上层的高度关注,这里面还牵扯到华夏的国家利益。 更别说,叶家长期一直是依附顾家发展的。如果顾家人有某些需要,根本不用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只需要稍微暗示一下,叶家会拿出一部分收益来维持这份关系。 双方将事情谈完,就在他们准备告辞离去时,叶老太太又突然问了一句:“听说三少夫人也是一位很优秀的警官,这次是打算与三少一起去飞洲吗?” “老夫人,难道你不认为,我表哥走哪,我表嫂跟哪,这才是夫唱妇随的典范吗?”自从进了叶家,一直保持低调,几乎让人可以视而不见的顾凌晨开口了。 “哦,原来这位就是顾家二小姐的公子,是老身眼拙了。”叶老太太微笑着又多看了顾凌晨两眼道。 先前这位顾家的外孙少爷,在叶家四处溜达,但因为是顾三少带来的人,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挡。 说完后,注意力再一次投到叶红鱼的身上,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老夫人,我先前一直在国外,也去过飞洲,那里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叶红鱼解释道。 坦诚地说,见到叶家老太太,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上,她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并不坏。 “哦,少夫人也要留心自个的安全呀!”叶老太太就真的像一个慈祥的祖母一般,叮嘱道。 “会的,多谢老夫人关心。”叶红鱼礼貌道谢,可她心中狐疑,难不成今天这第一次见面,叶老太太也怀疑她的身份,才出口试探? 可据白子卿调查的资料显示,这么多年来,除了叶至臻找调查社调查一对双生子的下落外,叶家人并没有什么动静,就连叶老太太也没什么动静。 这不合常理呀! 叶老太太仍然亲自将他们送到叶家祖宅的照壁前。 而叶小湖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开,还躲在一处大树后,探头探脑,从这点上来看,这丫头还真没长大,才能维持如此好的心性。 想到林岚在十六七岁时,竟然以虐待流浪猫狗来发现心中阴暗的情绪,难怪说,环境能很好地塑造一个人的性格。 从叶家祖宅一出来,车子发动不久,顾凌晨就抹了一把汗道:“表哥,我刚在叶家祖宅四处溜达了一番,以我的专业目光可以看出,这所祖宅里面至少安装了不少一百五十个摄像头。 不仅祖宅内各处有,现在每个人的房间内也有,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安保措施,看来,警方耳后朝阳安保为了保住叶家人的命,将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这那是家呀,纯粹就是一座保卫程度达到S级的堡垒呀! 虽说我这个飞天大盗一向很自信,但在叶家祖宅内,如果真的潜入,想动手拿点东西,确实不好下手,更别说,安全撤退了。 等等,虽说叶家人的命比较要紧,可表嫂,我更关注的是,叶家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家人呀?” “不知道。”叶红鱼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在她膝盖上的掌上电脑上。 这电脑中,有叶飞尔向他们传过来的关于叶氏集团开发孟菲尔德小镇矿区的企划案,还有其他各种资料,包括,到飞洲的所有工作人员以及管理人员。 更为还有那位可能被惩罚者在家中杀死的国际黑商的一些资料。 所谓的国际黑商,既然是一个国际中介,那就绝不会是这位中介负责人一人,他下面其实也是一个团队。 虽然国际黑商被处置了,可他那个团队中的人还都在,如果想知道这位国际黑商为何会萌发屠杀这种邪恶主意来,也许能从他的团队中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叶红鱼刚才就是在分析这份资料,至于对叶家的人,她虽然不反感,但也过了那种哭喊着要妈妈的年纪,从头到尾,她的情绪都很平静。 大概是这些人终究隔了一层,也许当她面对叶至臻时,多少会产生点心理波动吧。 “叶老夫人一定认识你表嫂的母亲。”顾惜朝同样坐在后座,推敲手中的资料,闻言,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那就怪了,难不成叶老太太喜欢是喜欢表嫂亲妈的,倒是叶至臻是个渣男,移情别恋,始乱终弃了,表嫂老妈心伤之下,远走他乡,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好像哪里还是有些不对哦,”顾凌晨又很快弄出另外一个版本来。 这次,叶红鱼和顾惜朝都没有回应他,因为他们的目光这时都盯着国际黑商手下的名单再看,最后停留在国际黑商的一个合伙人身上。 此次飞洲,这个人是他们必须要找的。 “等等,表哥表嫂,我听说大宅门中隐私最多的,但是却瞒不过家里的老人, 今天我们在叶家也见了几位老佣人,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受雇佣的时间,长的已经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没准真的知道点什么。 更别说,丁朝阳现在不是负责叶家的安保吗? 好歹他也可能是叶家的姑爷,不会一点好奇心都没吧,如果让他手下的人员在负责叶家的安保时,也留心一下这方面的消息,说不定还真有一些收获呢? 特别是叶老太太今天见到表嫂后,似乎对表嫂有些关注,说不定事后他们私下里会聊点什么?极有可能提到表嫂的母亲。这样的话,就算我们暂时见不到叶至臻,也可以很快知道真相了。” ------题外话------ 月末了,求点票票,留言,给柳絮加加油! 139,顾家兄嫂,借刀杀人 相对于叶红鱼的淡定,顾凌晨倒是可以荣封史上最热心小表弟称号了,他在前面边开车边唠叨。 就在这时,顾惜朝的电话响了。 顾惜朝拿起电话,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时,眉头不由一皱,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马上来见我。”电话接通后,里面只传来这么很威严的一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两人都并排坐在后排,所以,叶红鱼很清楚地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虽然,对方在电话中没有标明自个的身份,可她却可以很快推断出,在这个世界上,敢以这种口气对顾惜朝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尽管如此,她一时之间,也猜不出对方的确切身份来。 顾惜朝将电话拿在手中半刻后,却道:“不回酒店,去D市市一委。” “怎么,刚才的电话是二表哥打来的?”顾凌晨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嗯。”顾惜朝淡淡地应了一个字。 “我说表哥,二表哥干嘛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你这次为了叶氏集团的事,要去飞洲那危险的地方一趟,所以,干脆将你叫过去好好训一顿,或者让你直接滚回京去?” 顾凌晨明显有些幸灾乐祸,要说在外公家,他最怕的人是谁,那不是眼前的五表哥,而是现在任D市市一委书一记的二表哥,也就是五表哥的亲大哥。 顾家这一代中,在政治上冉冉升起的另一颗新星。 二表哥在顾氏直系第三代中排行第二,从小那就是学霸的存在,可以说五表哥在某一方面,也是复制了二表哥上学时的奇迹。 最主要的是,二表哥在政治方面的敏感度超过顾家许多人,虽然现在才三十三岁,但已经是一个地级大市的一号了。 可京中那些毕业之后,现在部委混日子,提升级别,等到一定级别直接下放到地方上当市一级领导的权贵子弟不同。 二表哥那可是大学毕业后,直接到了一个小乡镇上,隐姓埋名,从小小的镇一长一直干到现在的地级市的一号的。 在这期间,顾氏家族好像根本就没他这个子弟一般,任凭他在下面折腾。 家族原本想着,越是基层的事情越复杂,基层的这些干部们,许多根本不按常理出牌,让顾家二哥在基层锻炼锻炼,了解基层的复杂性和特殊性,让他不要像那些眼高于顶的京中子弟,浮在空中。 生在政治家族的他们都知道,如果根基不稳,级别越高上升的空间就越小。 就像建房子一样,这个根基必须打好。 当然,以外公的想法就是,当个芝麻大的基层小官可以进一步了解一些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状况,看看这些老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 国家制定的政策哪一些得到基层的拥护,对老百姓有好处,哪一些在执行的过程中黄板走样,反而对老百姓不利,这也能为二表哥以走上高位,制定政策时提供相应的帮助。 当然,要是万一遇到什么以二表哥以一己之力解决不了的大事,家族再出手拉一把。 但谁让没想到,当时才十九岁的二表哥,竟然去了那个贫困落后的小镇后,还真的扎根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起来了。 在这期间,二表哥也遇到许多艰难险阻,不仅有基层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还多次遭到当地一些黑恶势力的人身威胁。 而当地的老百姓们,最早认为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口上没毛,办事不牢,能成个什么事,可到最后,当地的老百姓却亲切地叫他小顾镇一长,小顾县一长,小顾书一记等等。 小这个字已经不是代表某种轻视,而是代表着亲切地认同。 而京中那些子弟们,最早听说,顾家最引人注目的第三代竟然跑到一个贫困小镇当了一个小小的镇一长?镇一长是什么级别? 在京中的子弟们眼中,那些地方上市一长什么的,都不算个事,除非到了省部级,才能引来大家的关注。 乡镇一级,屁大个芝麻官,干好了也没多少政绩,整天跟那些泥腿子们混在一起,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折腾,有啥意思。 顾家二少绝对是脑子抽风了,以顾家的资源,在部委中甚至在中样办公一厅安排个职位,待上几年,下去至少也是一个县的一号,非要去个小镇,大家听都没听说过的小镇。 许多人已经在等着看这位从小就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过上几年灰溜溜地滚回京城来的狼狈相。 可事实却让他们大跌眼镜,有些人走到那里,都是焦点,就算想低调也不成,顾家二少硬是在那个闭塞的地方掀起了一阵阵波澜。 特别是他任职的那个佳楠县,在三年内,他把一个需要国家贫苦拨款的贫苦县,打造成了全国十强县之一。 被媒体称之为佳楠奇迹。 这种亮眼的政绩让顾家原本对二表哥有信心的人也不由地侧目。 外公更是不顾护理医生的阻挠,硬是喝了三大杯酒,表达心中的满意之情。 如今这些年过去了,二表哥在京中人的心目中还是“别人家的孩子。”也成了很难被超越的对象,虽然京中现在还有几个家族的子弟发展的也不错,但二表哥无疑是最亮眼的。 五表哥有这样一个亲大哥,难怪就算不怎么情愿,还是乖乖地送上门去受训。 至于自己成为国际大盗的事情,这种事情只有五表哥知道就行了,要是让二表哥知道他有自己这么一个神偷表弟,恐怕,会第一时间请那些工安部的专家们来给自个上课。 D市?叶红鱼知道,D市在华夏是一个地级市,但它并不属于H省范围,而是属于邻省J省管辖范围内。 但因为H省与J省两省是互相接壤的两个省,D市其实距离X市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开车上高速的话,两个多小时就到D市市区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到过D市,倒是小时候从媒体上听说过这个地方,据说是一个很贫困的地方,但这几年在国外,有时也会遇到D市的一些官员到国外招商,或者寻求合作的项目。 D市作为一个华夏新兴的地级城市,在国外也逐渐有了名声。 听到顾凌晨称呼电话那头那个带点威严的声音二表哥,她就知道,这人极有可能是顾惜朝的兄长。 大概是她对成为顾家的媳妇一直保持着不惊不诧的心态,也没刻意去研究顾家的人员组成,她相信,如果需要注意的人和事,顾惜朝会提点她的。 如果他不说,那就说明那些人和事对他们夫妻而言并不重要,她没有必要,像电视中嫁进豪门的那些女人们,把自己弄成可怜兮兮,战战兢兢的小媳妇模样,那不是她叶红鱼的风格。 她对权贵豪门并无什么敬畏感。 不过,顾惜朝这位兄长,年纪轻轻地竟然也能成为D市的一号,而他的一句话,就让顾惜朝乖乖地去报道。 这就说明,在顾惜朝的心目中,还是很重视这个兄长的。 不过,这个兄长是否真的能让顾惜朝改变他已经制定的计划,在双方没有见面之前,还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还有,她和顾惜朝的婚姻,更像一个闹剧,这位顾家兄长不知对她这个弟媳妇又抱持着怎样的态度? 不过,顾惜朝既然带她一起前往D市,也许就没打算隐瞒她的存在吧。 顾凌晨的驾车技术自然是极好的,行走在告诉公路上,他的车速也是极快的。 顾惜朝并没有针对他家兄长的召唤说点什么,两人关注的还是手中的资料。 关于叶氏集团提供的孟德尔菲小镇的资料,更多还是关于商业方面的。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终于将手中的资料给看完了。 觉得有些用脑过度,叶红鱼不由地伸出手指揉了揉自个的太阳穴,觉得在封闭的车厢内,冬天开了暖气,她有了睡意。 当下,将手中的相关文件一合,然后身子往身边男人肩膀一靠,打算睡上一会。 顾惜朝见状,也将手上的掌上电脑收了起来,然后将叶红鱼的身子往自个身边一拥,将放在车上的风衣盖在她的脸上。 并伸出手在她秀美的脸上摸了摸。 此次去飞洲,他并不打算将她抛下,他相信,这世界上夫妻关系最好的夫妻,多半都是拥有相同爱好的。 那些整天只知道逛街购物经历不了一点风雨和打击,或者打扮地花枝招展四处搔首弄姿的女人从来都不是他的菜。 他需要的女人,是智慧和灵魂高度和他齐高的女人。 她现在身上还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他相信有他带着,将来有一天,她也会成为让全世界都瞩目的女人。 他希望她将来不仅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也是他最好的搭档,最好的伙伴,唯有对她,他才能放心将他的后背交给她,而不担心从后面射来的冷箭。 对他来说,他绝对不会像许多成功男人一样,将妻子看成是一个物件,平时摆放在家里,发挥一定的功用,如果觉得这物件不顺眼了,那就再换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 而他希望自己的妻子,不是什么物件,而是将来能成为他灵魂的另一半,没有人愿意把半个灵魂抛弃掉,除非他真的变成魔鬼。 可他会变成魔鬼吗? 拥有她,应该不会。 叶红鱼其实也只是小憩了一会,当汽车终于下了高速,进入D市市区后,有一处道路正在重建,路面有些不平,一颠簸,她就醒了。 睁开眼后,她首先看到顾惜朝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她。 她抬眼望向他,意思是在用眼神问他,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嘴角弯起,露出一个笑弧来,然后低头,在她耳边低吟道:“我在考虑你醒来时,是不是第一时间亲亲你。” “是吗?”她眼睛一弯,微微仰头,在他的脖间挨了一下。然后坐直身子,看向车外道:“我们到D市了吗?” “嗯。” D市是一座新兴的城市,城市设计是经过专家规划的,整个城市街道宽阔,街面整洁,路边的高楼林立,店铺的招牌整齐划一,街道的绿化也搞的很好。 现在虽然是冬天,可道路中间的绿化带,还有一些鲜花在盛开。 第一印象,D市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城市。 作为这样一个城市的父母官,顾惜朝的这位兄长,应该是一位很出色的父母官。 “对了,表哥,失踪的二表嫂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吗?哎,现在都过去五年时间了,看来都凶多吉少了。偏偏二表哥硬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顾凌晨看着车外的城市,想起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不由地叹息道。 “怎么,你这位嫂子出了意外?”叶红鱼闻言,也很惊讶地道。 在她的意识中,一个人失踪了,竟然连顾惜朝都找不到,这太让人意外了,更别说,这还是顾惜朝的亲人。 “嗯。”提起这个话题,顾惜朝也显得有些沉默。 倒是顾凌晨这个话痨继续开口了:“是呀,表嫂,五年前,我二表哥刚升为D市下面一个重点县的县委一号不久,因为许多政策触犯了当地固有势力的利益,在他们知道排挤不走我二表哥后,竟然有人丧心病狂铤而走险,劫持了前来探亲的二表嫂。 当时,虽然二表哥还有我们顾家,包括J省所有的势力都行动起来寻找二表嫂的下落,可对方本就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 事先经过严密的计划,宁肯自己身死,也不愿透露二表嫂的下落。 当时表哥并不在国内,也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能及时赶回国内帮忙。 等回到国内,再追查二表嫂的下落,却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就这样,二表嫂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如今五年过去了,二表哥和表哥都没有放弃寻找二表嫂的下落。 但二表嫂就好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活不见人,生不见尸。 我们许多人都想,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二表嫂可能多半都凶多吉少了,可二表哥还是没有放弃。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顾惜明老婆失踪了,有些家族已经开始谋算,用哪个女儿或者孙女进行联姻。 就连外公也不得不出面发话了。 毕竟,国内对比较优秀的后备人才,家庭这一方面也是要考虑的,古人就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说法,就说明,一个高级领导干部的家庭状况,也会为他增减一些分数。 二表嫂和二表哥本就刚成婚不久,两人还没有孩子,现在二表嫂失踪了,二表哥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 如果二表哥是那种,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的官员,以他的长相,他的身份,不知外边多少女人会倒贴。 可偏偏二表哥这个人,是个对什么事情都很专注的人,他选择了从政,就几乎将所有的心力都投注到这上面了。 他选择了二表嫂,同样也将他对女人那一方面的心思好像全都投注到了二表嫂身上。 二表嫂失踪之后,在一个月内,二表哥就瘦掉了二十斤,他的身形本就比较消瘦。 这样一来,就更加形销骨立了。 以后,凡是有假期,二表哥就在当年二表嫂失踪的那个县内,和司机开着车,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寻找,看是否能找出新的线索来。 可最后,就算他走遍了整个县城,还是没找到他想要找的人来。 开始,他是化妆的,下面的人有些还没认出他来,到后来,下面的老百姓几乎都能认出他来了。 甚至民间有人也发起一个组织,就是为了帮二表哥找老婆。 在找人的过程中,人没找到,倒是下面百姓遇到的难题,他又帮着给解决了一箩筐。 后来,在整个县城没有找到线索,二表哥只好放弃了,开始换一个思路,在那些女人出卖姿色的地方去找。 为此,D市大小的娱乐场所,三天两头被警察临检。 带头的警察是二表哥从京城带来的一个警卫,是中样警一卫一局的,他认识二表嫂。 为的就是想找找,二表嫂是不是被劫匪弄到这种脏污的场所了。 可是折腾这么几年下来,还是一无所获,倒是找到几个相貌与二表嫂多少有点相似的女人。 二表哥还不放弃,还自个出钱,无声无息地将整容专家请来,看这些女人中是否有被整容的痕迹。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倒是这其中有两个女的家庭条件太差,不得不出来干这一行,二表哥倒是作为好心人,不但匿名为这两女的解决了家庭困难,还尽量为对方提供一份正当职业。 这两女被天上掉下的馅饼弄的激动不已,百思不得其解,却永远不会想到,她们只是沾了自个长相的光。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就算在这种地方找到二表嫂,二表嫂也不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顾家是需要脸面的,要是让人知道顾家最有前途的子孙的老婆,落入那种地方,在华夏这个具有古老传统的国度内,想想那后果,舆论有时也是可以杀人的。 就算二表嫂落到那地方,还是洁身自好的,唾沫星星也能把人溅死。 更别说,顾家还是有许多政敌,他们对二表哥的出色,本就羡慕嫉妒,巴不得等着看顾家笑话? 好在在那种地方没找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当时,大家心中都捏着一把汗,假如真的在这种脏污的地方,找到二表嫂,为了家族的利益,外公或者家族中的人,会不会为了保全二表哥在政治上的潜力,提前下手,让二表嫂永远地消失。 倒不是说,家族会要了二表嫂的命,但最可能用的解决办法就是,给二表嫂换个身份将她送到国外,给她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让她再寻觅一段新的人生,不再影响二表哥的政治前途。 毕竟,国外对待这种事宽容多了,再说换个身份,也没有人会知道她曾经的过往。 如果二表哥还不放弃,与整个家族对抗,家族中人也不在乎二表嫂是否清白。 那么,最人性化的做法,无非是为二表嫂换张脸,以一个陌生的身份,再出现在二表哥的面前,然后安排他们再结一次婚。 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但不管怎么说,二表嫂就像消失了一般,不管在哪里都找不到,倒是二表哥这几年,面对自个的婚姻和感情,变的越来越沉默。 家族中人虽然已经提出了许多异议,但每次都被二表哥沉默对抗。 按照现在的有关法律,失踪这么长还没有消息,基本就可以到户籍机关报死亡了,可二表哥硬是不愿意报死亡证明出来。 事情就这么拖着。 想想,人生还真的无法完美,像二表哥这种几乎没有缺点的人,也是被上帝咬了一口的苹果。” 顾凌晨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终于让叶红鱼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整个叙述的过程中,顾惜朝并没有出声打断顾凌晨的叙述,就说明他不介意她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想想还是挺遗憾的,在她看来,既然这么久还没找到人,如果不是顾家二嫂自己藏起来,不愿让人找到,那就是她真的凶多吉少,可能不在人世了。 如果,先前她觉得顾家兄长对她来说,还是挺有距离感的一个人,可现在经过顾凌晨的描述,虽然只是一个方面,她却觉得顾家兄长的形象在她的头脑中变的立体起来。 这个男人也许在政治上真的很出色,但在感情上也是一个很专情的男人,除非关于二表嫂的死,是他这个当丈夫的亲自设计的,事后才找不到线索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作秀给别人看。 但想想,这种可能性应该极小。 不过,她更想知道的是顾惜朝的看法,当即侧首问道:“就你看来,你这位嫂子还有存活的希望吗?” 这件事情总不能一直变成一件谜案吧,顾家兄长总不会真的一直不结婚吧。 再说,她现在的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顾家的媳妇,想想她现在选择的职业,同样也是极具危险性的。 如果将来她万一也出了类似的意外,那么,顾家人会怎么对她,顾惜朝这个当丈夫的会怎么对她? 会不会像顾家兄长一样,五年来,一直不停地不放弃寻找自个的妻子。 “只要不放弃总是有希望的,对任何案件都是如此。”顾惜朝对上她的眼睛,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她立刻明白了,的确,抛开顾家兄嫂的身份不谈,既然这个案子还在继续,那么,谁知会不会峰回路转,有新的线索出来。 就在他们说着顾家兄长夫妻二人的事时,在X市,距离孟氏国家大酒店不远处的一家国际大酒店中,三十三层的贵宾套房中,也有人正在谈论他们。 秦凘源一身高级的阿曼尼,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站在三十三楼的窗口俯视着下面变得很小的黑点们。 他喜欢站在高层,站在高层时,他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更多的是为他们这些拥有权势和财富的人拥有。 至于下面那些小黑点一样的普通人,一辈子只能像蚂蚁搬家一样,为生计奔波。 “二哥,我最近得了一个消息,是关于叶氏集团的。”他的忠心跟班齐天此时,站在他的身后,手中同样端着一杯香槟,目光同样俯视着下面的人来车往道。 “叶氏?”秦凘源手中的酒杯一顿,语调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来,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在等待齐天继续说下去。 “嗯,就是X市的这个叶氏集团,H省的龙头企业,在全国也能排的上名,据说它有顾家的背景。” “嗯,听说它遇到了麻烦。”秦凘源自然知道叶氏集团,在如今国际商业交流日益紧密的今天,秦家旗下有许多商业集团与叶氏集团也有一些业务来往。 所以,他对叶氏集团其实一点都不陌生。 特别是他们这些权贵子弟的信息来源本就比一般人要多,自然知道叶氏集团最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是呀,二哥,叶氏这次可真是丧心病狂了,竟然敢在飞洲弄出一个屠杀惨案来,虽说那地方的有许多小国,大多都是靠我们华夏的资助吃饭,可我们也算是互惠互利,并不是真的殖一民一者,还屠杀抢掠。 难不成叶氏集团认为自个是法一西一斯不成。 这不,听说还被国际上那个有名的极端组织,惩罚者组织给盯上了,打算要叶家人的命呢!” 齐天之所以能收集到叶家的情况,倒不是他与叶氏集团有什么瓜葛,而是他没有忘记这位秦二哥看上了顾家小五的那个女人,他一直在留意顾家小五的动静,结果,留意着留意着,就留意到了叶家的事情。 他知道,以秦二哥的城府,自然不愿意跟顾家小五为了女人直接对上,那传出去,在京中就是笑话。 可他同时也知道,这位秦二哥,不但城府很深,为人也有些自负。对得不到的东西,未尝不会耿耿于怀,特别是那个化名林扶摇真名叫叶红鱼的女人,确实是一个极品女人。 “所以?”秦凘源似乎不知道齐天想要说什么,再次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 “二哥,听说顾家小五,仗着他有个国际调查人的名头,不知脑子里哪根筋不对,竟然打算介入到叶氏集团这起屠杀案中去,还打算与那个惩罚者组织对上。 听说那个惩罚者组织,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只要认为你有罪,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要了你的命,特别是对那些挡路的人,是绝不会轻饶的。” 齐天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既然顾家小五自己喜欢找死,那么,他们趁这个机会,是不是也推波助澜一番,或者借刀杀人。 事后,完全可以将这事情推到惩罚者的身上去,特别是飞洲那地方,秦家在当地也有一些商业政治合作。 如果能借着这些人的手要了顾家小五的命,那么,那个名叫叶红鱼的女人本就没有得到顾氏家族的认可,顾家小三一死,她还不是失去了依靠。 到时,秦二哥再使出一些手段,到时还不是任凭他们拿捏。 “嗯,这件事与我们无关,该怎么做你知道的。”沉默片刻后,秦凘源给了这么一个是似是而非的答案。 有些话,齐天可以领悟自个的意思去做,但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留下把柄来。 齐天可以查到的资料他又怎么会查不到,否则,X市的业务固然重要,还没重要到他必须要跑一趟的地步。 既然他带齐天这个根本来到X市,就是让这小子有机会对他说出上述的一段话来。 “二哥,我明白了。”一向对这位秦二哥心思摸得比较透的齐天明白,二哥话这么说,但一定要反着听,该怎么布置让他看着办。 不过,他想着最新得到的消息,顾家小五好像去了D市,想着顾惜明这个深不可测的狠角色,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二哥,听说顾惜明也知道了顾家小五的事情,你说他会不会看出我们要动的手脚?” “顾惜明是D市的一号,又不是飞洲的一号,隔了大半个地球,你觉得他的手能伸那么长吗?他连自个一亩三分地,丢了老婆都没辙,更别说,掺合这种事情了。” “二哥说的是,如果顾惜明真的那么厉害,不会他的老婆失踪这么久了,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见,我是被他平日里的名声给唬住了。”齐天一想也对,忙附和道。 ------题外话------ 关于顾家兄嫂的事情后面还会写道,应该还有属于他们的专门番外。 前面有的章节中,秦凘源是喊顾惜朝为顾小三的,其实按顾家直系孙一辈排行,顾惜朝应该排第五的,如果仅仅是顾惜朝父亲这一支,他们兄弟三个,是老三,我会把前面修改一下,还是按小五这个排行。 谁让小三这个词其实不怎么招人待见呢。 继续求票票,求留言,求全本订阅。 如果参与抽奖的,积攒抽奖票的,也给柳絮几个全本订阅吧,给柳絮加加油。 140,如此兄长,W国状况 D市市委大楼,从外表看起来,年久有些久远,看起来并不起眼。 当顾凌晨开着车到右侧要进入停车场时,理所当然地被门卫给挡住了。 让他们接受检查并登记。 这时,站在门卫岗亭不远的一个文质彬彬的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见状忙走了过来。 门卫见状,也不与他们纠缠,而是直接与那年轻人打招呼:“宋秘好。” 这年轻人很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向顾惜朝道:“是三少吗,书一记让我下来接您。”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惜朝的亲大哥,D市一号的新任秘书。 顾惜明自从下基层锻炼,也用过两任秘书,前面两任在他身边跟过几年,然后都被下放基层锻炼了,宋梧是新任的,上任还不到两个月。 对许多职在仕途的年轻人来说,成为领导的秘书,只要不犯错,好好学习,好好服务,就是进入了仕途的快车道。 宋梧也是一样,他今年才从京城大学硕士毕业,参加了D市公务员的公开招聘,最后以最优秀的成绩成为这一批招考中的佼佼者。 进入了D市市一委机关秘书处工作,因为是新人,在D市的官场上又没有可靠的关系,为了很好地保住这个饭碗,他倒不像那些老机关一样,每天喜欢看报喝茶混日子, 而是很关注市内的一举一动,也很注意琢磨一些工作方法。再加上为人并没有多少书生意气,反而谦逊有礼,倒是赢定了市一委许多人的好感,包括市一委秘一书一长。 市委秘一书长是市一委大院的大管家,市一委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次书一记换秘书,就将宋梧提了出来。 宋梧成为市一委一号的秘一书,一时引来羡慕嫉妒巴结目光无数。 就算宋梧自己,只要不是白痴,他也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难的,好在他为人还算沉稳,并没有被兴奋搅浑头脑,反而更加谨言慎行,倒是很快赢得了顾惜明的认可。 因为他当上秘书的时间比较短,又是新到D市,虽然对自家领导的身份以及背景有所了解,但这些东西还是停留在传说中。 五分钟前,领导吩咐他下来接人,他更多的是惊讶。 然后马上交代了点事情,就下来等人。 都说作为秘书,如果领导让你接触他的家人,就说明他开始将你当做自己人看待,可惜,全市的人都知道,自家领导的夫人出了意外,是一个禁忌,领导现在在D市只是独身一人。 想起自家领导的气度和风范,他对领导的弟弟也很是好奇。 在等候时,还特意打电话想秘一书长探听了一下情况。 秘书长只给他说了八个字:“人中龙凤,热情有礼。” 前面四个字的意思他明白,大概是说领导的这位弟弟也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后面四个字,分明就是秘一书长指导他该怎么接待。 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这一见面,从长相上他很快就判断出从车上下来三人中,哪位才是领导的亲弟弟。 至于另外同样出色的男女,既然是跟领导弟弟一起来的,那也是不能怠慢的。 “宋秘书,生于1990年7月18号,父宋XX,今年54岁,母杨XX今年52岁,有一个姐姐宋枚,生于……。” 顾惜朝对着这位宋秘书,语气平淡地将对方的祖宗三代都给挖出来了,而且还对他二十四年的成长经历做了一个简单的描述,其中还涉及到一些比较隐私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情。 宋梧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没想到这位三少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这样一个下马威,难道这位三少是在警局或者纪一委工作,他此时甚至有一种错觉,对象面对自个好像是在审问犯罪嫌疑人一般。 “表哥,你吓着人家大表哥的秘书了,小心回头宋秘书给你小鞋穿。”顾凌晨也在旁边起哄道。 叶红鱼倒是没有参与到这种事件中去,而是若有所思。都说领导的秘书是领导的心腹,掌握领导许多机密。 如果秘书背叛了自个的领导,往往会给领导带来致命的打击。 像顾惜明这样的人,越往上,越不允许身边的人出问题。 顾惜朝之所以突然对这位宋秘书发动突然袭击,倒不是闲的没事显摆自个的本事,一来是敲打敲打对方,告诉对方,你是什么人,你会干什么事,我们都清楚。 二来,也是显示出,顾惜朝对这个哥哥是相当有感情的,希望这个哥哥身边不要再出现什么新的漏洞。 毕竟顾家的政敌不少,顾惜明又太耀眼了,时刻能成为别人下手的靶子。 “表少说笑了,说笑了,要是我敢给三少小鞋穿,回头领导就要给我大鞋穿了,鞋太大,就走不动了。”宋梧觉得这位三少的目光虽然很厉害,可看起来对他应该没有恶意,毕竟双方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他应该还没机会得罪对方。 不过由此一来,他倒是更加小心谨慎了。 又暗自在心中盘算一下,有没有隐瞒领导重要事情,最后想了想,好像新交的女朋友的父亲,打着他的名头据说有些嚣张,看来回头他还要敲打敲打对方一下。 顾惜朝敲打宋秘书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就没有继续纠缠,几人一起向市一委大楼走去。 市一委大院内,也人来人往,一时之间,也碰到了许多人向宋秘书打招呼。 宋秘书只好不断地向这些人点头表示回应。 这些人则好奇地将目光投向叶红鱼他们三人,许多人看到顾惜朝那张和一号很是相似的脸,都心中一动,马上猜出了顾惜朝的身份。 还有一些人更加关注叶红鱼,毕竟,美女走到那个地方,都是备受关注的,特别是现在的一号老婆失踪好久了,再发觉三人跟着宋秘书去的地方时,这些人心中就不免多了几分猜想。 D市市一委,顾惜朝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来的时候,顾惜明还是党一群一副书一记,D市的三号人物,不过,他当上一号后,办公室并没有换,还是原来那一间。 宋秘书前面带路,走到领导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道:“领导,三少他们到了。” “让他们进来,吩咐下去,凡是有事来见我的,不太重要的都推到下午。”作为一名市一委书一记,他每天上班的日程都安排地满满地,并没有多少私人时间留给自己。 “好的,领导。”宋秘书示意他们三人可以进去了。 顾惜朝三人走进这间办公室。 叶红鱼走进这间办公室时,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办公室的布置。 这间办公室装潢并不多少出彩之处,显得有些庄重,明显很符合顾家兄长的身份。 倒是墙壁上,分别挂了几张大的地图很引人注目。 三人走进办公室后,都站在对方的办公桌前。 顾家大哥低头在看一份文件,并没有马上抬头跟自家弟弟,表弟打招呼。 自然也不会抬头看向叶红鱼。 三人就这么站着,足足站了将近有半个小时,顾家兄长这才研究完那份文件,抬头看向他们。 和叶红鱼想象中的不同,对方抬头后,没有疾言厉色,反而和颜悦色地道:“来了就坐下,这么直杠杠地站着干什么。” 这话自然是对他的两位弟弟说的,因为他此时目光正在打量她。 顾家兄长不愧和顾惜朝是亲兄弟,两人的长相的确很相似,也是一位大帅哥。 不过大概是因为顾家兄长的年纪比顾惜朝大上几岁,再加上对方久处官场,就自然有一种官威在里面。 坐在办公桌后,对上对方的目光,就能感觉到一种威压感。 不过,叶红鱼倒是很坦然,有一句话不是说,无欲则刚,其实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对别人不所求,那么,无求品自高,也用不着畏畏缩缩。 对方又不是古代的官老爷,更别说,作为心理学专家的她,又经历过许多生死大事,心脏足够强悍,官威还真吓不住她。 于是她的神情不卑不亢,目光坦然自若地任凭对方打量。 “不错。”片刻后,顾家兄长终于说出了这个词。 几乎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那就是说,顾家兄长认为叶红鱼这个弟媳妇还是很不错的。应该是认可了顾惜朝的选择。 但当顾家兄长的目光转向一边的顾惜朝时,神情就没那么温和了,反而冷着脸道:“既然你打算去飞洲一趟,该做的准备可做好了?” “大哥,我会小心的。” 叶红鱼这时已经明白,顾惜朝为何关心敬重这位兄长了,如果说先前在车上,她还以为顾家兄长让顾惜朝马上来见他,是为了阻止他去飞洲冒险。 可现在看来,还是她猜错了,顾惜朝应该是真的很了解自个的大哥,知道自家大哥会尊重他的选择,再说这件事,也与国家利益有关,作为一个政治人物,叶家兄长更不可能反对。 “我让家里已经跟外交一部飞洲一司打过招呼了,尽可能在当地为你提供一些便利,但你也应该知道,关于叶氏集团的事,现在各方面都很敏感, 再加上这是商业行为,而不是政治行为,在查证时尽量不要引起太多外交冲突。当然,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你也不要考虑太多,天大的事都有顾家为你兜着,只要你安全回来。” “大哥,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 “放心什么,在没彻底了解你的对手的一切时,任何时候都不能麻痹大意,这里也有一份我为你收集到的资料,你带走,仔细看看,看那些地方对你有所帮助。”顾家大哥站起身来,将桌面上先前他看过的那份文件递了过来。 借着眼睛的余光,叶红鱼看到那同样是一份关于叶氏集团和孟菲尔德屠杀案的资料,也不知顾家兄长从哪里找来的,不过像他们这样的权贵豪门,在国家安全部门还有一些人脉,得到这份资料,想必也不足为奇了。 这份资料中,说不定真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而顾家兄长原本与叶氏集团的事情,八竿子都打不着,但这时却能为顾惜朝准备这样一份资料,就说明这男人的目光和能力的确不一般,非寻常人也。 不过,转眼又一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婚姻和家庭却变成了这样,大概也是一种缺憾吧。 顾惜朝将手中的资料翻了翻,收了起来,然后道:“我还有许多亲人,大哥,我舍不得你们的,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凌晨和红鱼也跟你去?”顾家兄长看向叶红鱼和顾凌晨时,神情明显有些迟疑。 “二表哥,你终于看到表弟我了。”顾凌晨闻言,一个激灵,站直身子道。 “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这些年干的好事,偷东西就那么刺激吗?顾家是缺你吃缺你喝了,让你从小学会了这种勾当。 还有你小朝,你一直纵容小晨这样做,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害他。”对着顾凌晨这个表弟,顾家兄长再一次疾言厉色起来。 顾凌晨马上像认错的孩子一般,低着脑袋,耷拉着头道:“二表哥,我错了,我一定改邪归正,一定改邪归正。” “如果实在改不了,也多少偷一些对国家有用的东西回来。回头,我在第七局为你弄个身份。”没想到,顾家兄长闻言后,竟然直接丢了这么一句话回来。 大概顾家兄长也知道自家那个小表弟这种爱偷东西的嗜好,是不能用强制手段就能戒掉的,只能尽量引导到正当的途径上来。 不过,从这一点上也看出,顾家兄长不愧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将偷东西,也竟然能跟国家利益联系起来。 至于第七局,想必是一个保密机构,不为普通人所知的。 这时,顾家兄长再一次将目光转移到了叶红鱼脸上,然后说了一句让她感到温暖的话:“作为顾家的媳妇,时刻保护自己安好,同样也很重要。” “谢谢大哥关心,我会小心。” “领导,本市西边的矿区刚才发生了一起塌陷事件,是否有人员伤亡,还在调查中。”就在这时,宋秘书一脸急色,再次敲门推门进来道。 “等你们从飞洲回来,我这个当兄长的请你们吃饭。” 说完,不等他们三人回应,又马上吩咐宋秘书道:“马上备车,去矿区现场。” “是。” 然后顾家兄长已经开始大踏步地向办公室外走去。身影越来越远。 而市委的其他人员这时,已经得到消息,都开始忙活起来,矿难可属于重大安全事故。必须慎重对待。 顾凌晨啧啧地道:“都说当官威风,在我看来,二表哥这样整天劳心劳力的,哪有我们潇洒自在。” 再次回到汽车上,顾惜朝将顾家兄长给他的资料和叶红鱼同时观看。 这份资料主要是针对孟菲尔德小镇所在的国家W国的,是从国家层面进行分析的一份报告。 W国虽然在飞洲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它不仅各种矿藏丰富,而且还盛产黄金和钻石,甚至,当地一些人把这些黄金和钻石当做硬货币在市面上流通,然后获取相应的财富以及武器等等。 本国政府在国内并不能完全控制局势,至多能控制百分之四十的领土范围,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则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军阀控制。 别以为军阀这个词只出现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华夏,到现代社会,世界上还有许多地方,就处于军阀混战的内一战中。 由于长期的战争,国民经济自然没有稳定的发展环境,长期以来,形成恶性循环,本国的民众也非常穷困。 除了各国的政府势力明里暗里地发生作用外,各国的商业集团也在W国谋求最大的利益,叶氏集团此次的屠杀案,也将我W国政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那些军阀们要求政府对屠杀案负责,民众反政一府的浪潮一度高涨,这件没有闹清真相的屠杀案就好像是一个导火索,让这个国家的局势更加混乱。 就算联合一国也派了包括华夏在内的维和一部队进入该地区,维持当地的稳定,但现在未必镇的住。 华夏在W国还有许多援建的工程,并不止叶氏集团一家,这些集团还有许多外派的工程师,工人,以及还有一些进行人道救助的医护人员。 由于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发生,当地民众受到本国反政一府势力的蛊惑,有了排一华情绪,这让这些人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威胁。 而那些W国的反政一府势力如果知道,顾惜朝他们要调查孟菲尔德小镇的屠杀案的真相,势必触犯他们的根本利益,自然不会对他们太客气,更不可能提供帮助。 看来,这的确是一场艰难危险重重的调查之旅。 “你大哥竟然建议,在必要的时候,我们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以向当地军阀投降?” 叶红鱼看到资料中,顾家兄长用红笔划出的红线惊讶地道。 ------题外话------ 感冒了,全身发冷,出冷汗中! 141,路途阻隔,计划有变 “表嫂,你这就不懂了吧,表哥这次去飞洲进行调查,是打着调查人组织的名义进行的,属于民间委托,对那些当地的军阀们来说,他们不像当地的民众那么一根筋,获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他们追求的。 只要我们投降,他们一般不会要了我们的命,事后,国际调查人联盟可以通过相应的渠道将我们赎回去。 但如果我们不投降,硬碰硬,被对方击毙了,就算我们倒霉。 但至少我认为我们这些人落到他们手中,还是有一定活命价值的,只要有活命的价值,相对而言,还是安全的,要不然,我想表哥也不允许我们跟着他一起去。”顾凌晨闻言,忙在一边解释道。 “看来我们还是需要相应的防身武器的。”点点头道,顾凌晨的意思她自然听的明白,可就算相对而言,没那么危险,但那地方可不是华夏,是禁枪国,他们也要做到入乡随俗。 必要的装备和武器就是保命的砝码。 “我们自己不仅需要一些防身装备,但我们更应该准备一些武器,在必要的时候,用来救命。”顾惜朝这句话其实是对顾凌晨说的。 “表哥,这个还用说吗,谁让我们有白大哥这样的人存在呢,调配一批废旧淘汰的只要还能打响的武器,是绝对没问题的。”顾凌晨轻描淡写地道。 白子卿认识许多军火中间商,其中淘汰的那些军火如果还能产生新的价值,总被放到仓库中变成废铜烂铁的好。当他们开车再次回到X市时,却没有回孟氏国际大酒店休息,而是在下了高速后,换了一辆车,然后来到了一家地下停车场。 因为孟德尔菲小镇是属于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和华夏大部分处于四季分明的温带气候不同,他们此次前往,必须要把气候条件考虑在内。 特别是附近的区域不仅有热带雨林,还有沙漠,这些恶劣的气候对不熟悉的人来说,往往也是很要命的。 特别是热带雨林中的蛇虫,引发的疾病最不容轻视。这就需要他们必须要多带一些特效药。 除了这些之外,必须要保持相应的通讯畅通,才是最重要的,为此,顾惜朝还特意从调查人组织平台上,租借了一个短时通讯卫星。 租借期是一个月。 至于到了外地语言不畅通的问题,反而成了其次,叶红鱼本就是个语言天才,飞洲通用的一些语言,她都会说,而顾惜朝和顾凌晨,这两人在过去的许多年内也全世界各地跑,对当地的语言,也许不会书写,但日常用语还是可以进行交流的。 武器方便,这个地下修理厂中,早就有人将货送到了制定的地点。 等待修理厂的还有三个精干的小伙子和一个黑人。 这三个精干的小伙子,明显看出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主要就是打手般的存在。 分别是小王,小李,小赵。 这个黑人,是个四十岁,面部皱纹有点多的黑人,据说曾经是W国人,此次是作为他们的向导前往的。 第二日,他们一行七人经过简单的乔装打扮后上了飞机。 这架飞机是一架包机。 叶红鱼不知道这些机组成员是什么人,但她多少猜出可能是某保密部门的人。 除了这些机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五名与他们同机的特种兵,这五名特种兵中有两个人还是他们的熟人,正是当初他们乘坐的飞机遭到劫持后,参与救人的小分队中的两名成员。 虽然当日在解救人质时,顾惜朝的脸上戴着硅一皮面一具,和现在的长相不同,可这个小分队的人,事后都知道了顾惜朝的身份,所以见到顾惜朝后,他们的神情微微还是有些激动的。 不管在什么时候,对这些特种兵来说,他们除了重视国际利益和自我荣誉之外,更崇拜强者。 就连叶红鱼在当初解救人质时,也曾有过出色表现,在这些人眼中,她自然就不是扮演的花瓶角色,尽管在这些特种兵眼中,有这样一个美女同行,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倒是顾凌晨坐不住,非要到驾驶舱再过一把开飞机的瘾,却直接被机组人员给无视了。 这一小队特种兵到了飞洲后,更不是打算跟他们一起行动的,而是作为一支接应小分队,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存在的,在必要的时候对他们进行救援。 至于说向当地军阀投降之类的话,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招数。 与他们同飞机的还有另一支小队,这支小队只有三个人,在他们上飞机时,对方已经在飞机上了,应该是搭乘便机,另有任务。 在飞机上,可能是因为纪律的约束,双方相互之间并无交流。 这支三人小队之所以引起叶红鱼更多的注意,是因为这支小队的领头人是一个娃娃脸的女人,她的个子也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五左右。 这么小的个子,再加上一张娃娃脸,要不是看到对方身上的气质超越了她的长相,第一个看到这女人时,只会认为她是一个还需要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姑娘。 倒不是叶红鱼以貌取人,只是出于人类本能的好奇心,派这样一个女人去飞洲,到底是干什么去的呢? 按照预定计划,他们会在飞洲的另一个国家N国下机,毕竟,从华夏飞到飞洲去,就算坐飞机,但是大家还是需要休息,养精蓄锐。 息,养精蓄锐。 然后在和当地的联络人联系,做好其他准备,通过一定的途径进入W国,再前往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发生的地方。 这次,他们身上虽然携带了一些基本的物资和装备,但大部分物资装备还在N国。 下了飞机后,早有准备好的交通工具将他们一行直接接到指定的酒店进行休息。 叶红鱼坐在车辆中,看着外边的街景,这不是她第一次来N国,在此之前,她也随着养父来过一次N国,作为飞洲大陆上,经济条件最好,治安相对安定的N国,也有一些华夏来的游客。 但这个治安是相对而言的,是完全不能和华夏相比的。 就算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是N国的一个大城市,这里街道的民众看到开着汽车的人,目光并不友好。 到了市区,满大街的乞丐,而且还是五颜六色的乞丐。 N国的人种比较杂,白人,黑人,黄色人种,以及混血儿到处可见。 和华夏乞丐不同的是,他们许多人手中都举着一个牌子,堂而皇之地乞讨。 更有一些街头团伙,专门抢这些乞丐们乞讨来的东西。 特种兵中的小李第一次到飞洲来,见到这种情况,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毕竟当乞丐的人,多半都是妇女孩子。 口中还不由地嘀咕了一句:“真闹不懂这些国家,这么好的自然条件,要是一心发展经济,该多好,偏偏非要折腾来折腾去,到这地方来,感觉到人类文明倒退了半个世纪。” “我现在就提醒你们一句,到这地方来,千万别同情心发作,否则,惹来的麻烦你们自己解决。”顾凌晨听到小李的嘀咕声,马上出声警告道。 那支负责接应他们的特种兵小分队却被另外的交通工具接走了。安排他们的另有其人,这点也轮不到叶红鱼操心。 那位他们从华夏带来的向导,从飞机上下来后,就也和他们分开单独行动了。 这地球上每一个国家都有每一个国家的风光和人文景观。 他们现在住的这家酒店,据说就是一位华人开设的,安保规格比较高,安全性能比较好。 酒店门口以及附近不但有当地的警察巡逻,连酒店门口的保安都是佩戴枪支的。 看到他们这辆车停下时,站在门口的保安第一时间是手往腰带上的枪支上按。 可等到酒店的一位经理亲自出门迎接这几人时,他们才放松了戒备,恭敬地站立警戒。 酒店中的住客有一部分人就是华夏人。 所以,大堂负责开房间的员工,竟然都会说一口相对流利的华夏语。 那个黑人向导应该另有住处,他们一行人开了三个房间,叶顾二人一间,顾凌晨自己一间,小王小李他们三人一间。 在他们住进酒店三个小时后,也有一行十人住进这家酒店住宿。 因为这家酒店接待的很多都是亚洲面孔,这十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知道这十人中,有三名记者,还有两名医生,以及五名保镖。 但是服务台的员工登记完毕之后,看着这一行人进了电梯,还是拨了一个电话,用当地话将这十人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下。 三名记者中的其中一人安置好之后,马上向华夏国内拨出一个电话:“老板,我们已经到了,我们会严密注意目标的动向。” “很好,不过最好不要和目标直接打照面。你们都不是目标的对手。”电话那头吩咐道。 “老板——”这个记者模样的男子闻言,有些不服,正要说点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从酒店的高层望下去,这地方是真美呀!”叶红鱼站在酒店窗户前道,抱着手臂道。 N国确实是一个适合旅游的国家,美丽的自然景色自有一番不同的味道。 “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将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地方都走遍。”顾惜朝从背后拥着她的身子,也望着窗外远处的风景道。 如果不是惩罚者步步紧逼,非要叶家人的命,他必须很快找到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真相,他一定会放下所有的一切,带着她畅游这个国家。欣赏最美丽的景致。 这次错过也没关系,他们还年轻,还有许多事件去世界走一走。 住进酒店后,他们一行七人就分开了,顾凌晨这家伙是走到哪里就开始手痒痒,溜出酒店现在都没有回来。 而小王小李他们三人,也没有在酒店休息,而是出去购物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来飞洲一趟了,这次如果能安全回去,也要给家里人准备一些礼物带回去。 叶红鱼在飞机上受了点凉,进到酒店后,简单洗了个澡,然后就包着被子睡了一觉。 而顾惜朝也没有出去,就守在房间内,顺便检查了他们几人住宿的安保措施,然后,又打了几个电话。 晚饭他们是在酒店用的,这家酒店的厨师的手艺无疑是一流的,由于N国的野生动物资源十分丰富,所以,他们的餐食中就体现了这一点。 晚餐主要食物的构成,有鳄鱼肉,还有鸵鸟肉。酒店提供的美味菜肴样式繁多,也融合了世界各地的口味,特别是酒店的主人还是一位华人,他要求厨师准备的饭菜口味更适合华夏人的口味。 几名特种兵和顾凌晨都吃的嘴 晨都吃的嘴角流油,就算叶红鱼由于受凉,胃口不是太好,还是多吃了几口。 晚饭时分,这家酒店的负责人来到了顾惜朝的房间。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梳着一个油光闪闪地,就像上世纪华夏二三十年代的那种汉奸中分头,脸更是一张大饼脸。 反正在叶红鱼看来,此人的长相的确有些不怎么上台面,有违华夏人的审美观。 特别是他走路时,右边的腿明显有些不对劲,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才十六年前,还是一个小伙子时,第一次来飞洲,参与一项国际救援时,被炸弹炸掉了一条腿,他的右腿装的是假肢。 看得出顾惜朝对这人还是挺尊重的,站起身来,还和对方拥抱了下。 “顾少,我们又见面了。” “老王,又要麻烦你了。” “顾少,我常年待在这里,不就是为的这个吗。”这个老王对着顾惜朝说话时,却有了一种特别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地忽视他的长相。 然后相互谦让了一下,落座。 叶红鱼为两人上完茶水后,就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落座。 她的态度落落大方,让老王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老王端起茶水,随意地喝了一口后,开始进入正题: “顾少,这次事情有些变化,我们原本的计划可能要做一些调整。” “你是担心西北部的难民?”顾惜朝挑眉道。 叶红鱼此时点开手机上网,很快输入W国的难民的英文字样,很快下面许多消息就跳了出来。 在一个军阀混战的国度,难民这种事物在二十一世纪不仅仅存在于传说中,虽然有一些国际人道组织建立了大量的收容营,可由于战争,难民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 特别是这些难民们缺衣少药,又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下,卫生条件很不好,据说,还爆发了瘟疫,为了不让瘟疫继续蔓延,当地的军阀对这地方实行了封锁线。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必须经过的地方,由于瘟疫的出现,有了封锁线,这让他们原本的行进路线受到了阻隔。 偏偏,孟菲尔德小镇就在W国的中部,不管从哪一面入境,都不是畅通无阻的。 “是呀,顾少,你知道这些难民,为了生存,有时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要是被人鼓动蛊惑,落到他们手中,被落入那些军阀手中更危险,军阀不管怎么说多少还有点纪律约束,而难民们为了活下去,可能什么事都会干。 偏偏W国现在根本就没几个能用的机场,其中大部分还掌控在反一政府武装手中,距离最近的机场到孟菲尔德小镇,也有将近六百多公里的距离,这六百公里,至少要经过三支不同势力的辖区。 这三支势力恰好还是W国势力最大的三股反一政府势力,不是那几十个人,上百个人的那种,至少也有上万人马。 这些军阀势力,下面的一些小头目,受教育程度并不高,有些根本还没与世界接轨的意识,杀人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没准那一天你们碰到他们,他们仅仅是看你不顺眼,就可以毫无缘由地开枪射杀你。 就算这些人不会随随便便杀人,遇到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扣住你们,然后就是漫长的谈判期,这么折腾下来,您的身份暴露的危险更大,想要继续调查下去阻力会变的更大。 我相信,就算再经过周密的布置,您来飞洲调查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事情,很快就不再是秘密,到时,除了W国的反一政府武装外,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他国势力也会盯上你的。 至于这位美丽的女士,我还是建议顾少你将她留在W国的邻国J国的边境处的国际人道救援的难民营内。 这个难民营目前是北越的军事力量接管的,相对比较安全。” ------题外话------ 脑子晕乎乎地,还是先祝妹子们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快快乐乐,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吧! 142,我的妻子,不要玩火 显然这位老王有些不信任叶红鱼的能力,认为她还是不要跟着一起行动的好。 叶红鱼并没有开口反驳,她知道这件事最终还是要由顾惜朝来评断,顾惜朝当初既然没有让她留在国内,就应该不会将她留在难民营中。 果然,沉默片刻后,顾惜朝开口道:“老王,这位是我的妻子,她从来不是也不应该是温室的花朵。” 老王闻言,又再看了叶红鱼一眼耸耸肩道:“好吧,那就当我刚才的建议作废,虽说你们从国内也带了一个向导,可我觉得,这只适合与现阶段,等你们接近W国时,需要在难民营寻找一个新的向导。 由于W国国内的新式随时都在变化,它的地形又是丛林草原和沙漠的结合体,十分复杂,找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可靠的向导最为重要。 特别是,当地还有一些部族,这些部族一般情况下不会袭击外来者,但注意不要让你的人多管闲事,许多残忍不人道的事情,在飞洲这块土地,遇见了就要学会适应。” 老王说到这里,又再一次看了叶红鱼一眼。 这让叶红鱼多少有些郁闷,这个老王有多么不相信她的能力呀。 好似她就是个天生的拖累一般。 老王告辞后,叶红鱼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款款地走向顾惜朝,大长腿一跨,就坐到了这男人的腿上,然后身子微微一仰,将手中的咖啡杯,送到他的唇边。 等他低头要将唇挨上咖啡杯边沿时,她又故意那杯子移回方寸,眼眸一挑,用唇挨了挨咖啡杯的边沿,印下一个浅色的唇印,这才再次将咖啡杯送到他的唇边去。 并开口道:“奖励你的。”奖励这男人信任她的能力,奖励这男人了解男女之间的最美的情感,不是那些为了对方寻死觅活,歇斯底里,或者低到尘埃中的感情。 而是无论你在哪里,都有我始终如一的陪伴,无论经历多少人生的风风雨雨,我们会一起走过。 他的唇印在咖啡杯红色的唇印上面,两个唇印相贴,就像两颗逐渐靠近理解的心一样。 就在他们互相缠绵时,顾惜朝放在身上的手机又响了。 打开可视电话,在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一个戴着帽子,脸本来就比较黑,再加上胡子比较长的男人来。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他?”叶红鱼轻声问,是不是门外敲门的人就是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这人。 “嗯,国际调查人联盟N国调查人。”顾惜朝轻声道。 “哦!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用。” 顾惜朝起身,然后上前打开了门。 然后刚才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黑人就出现在门口。 然后是贴面礼。 说实话,叶红鱼看到这位国家调查人联盟中的N国调查人习以为常地用他那张大胡子脸去贴顾惜朝的面颊,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相比较而言,握手和拥抱这种礼节就显得含蓄多了。 “030,欢迎你到N国来。” 等贴面礼完毕后,这位黑人调查人才将目光再一次投到叶红鱼身上。 虽然世界各国的审美观有些不同,可也同时具有比较相似的审美属性。 这位调查人看到叶红鱼,耸耸肩,用英语感叹地对顾惜朝道:“030,这是你的女伴?真是一个尤物。” “我的妻子茹飞思。N国调查人迪普拉!”顾惜朝分别为两人做简单介绍。 叶红鱼的英文名原本叫莫妮卡,但顾惜朝这时却在介绍时,为她换了一个英文名。 一听,就是取的红鱼的英文音译。 “哦,wife!你好。”迪普拉听到顾惜朝介绍是自己的妻子,神情向叶红鱼问好时庄重了许多,在他们的部族中,女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特别是他出身的那个部族现任族长也就是他们的王,是一名女性。 妻子在他们的观念中,是和外边那些女性不同的,是要受到尊重的。 而且按照调查人组织的组织原则,如果某个调查人在完成委托时,遇到不幸,那他的家人首先会得到调查人组织的帮助,调查人账户中的剩余的基金会自动转入对方直系亲属的账号。 如果账号中的基金不够启动调查人复仇机制,缺少复仇的资金,其他调查人都会赞助一部分,这类复仇基金主要用来请职业杀手惩戒那些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凶手。 所以,别以为职业杀手就真的和调查人组织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惩罚者组织可以为了消除罪恶请杀手以恶惩恶,调查人组织同样也会在组织成员被杀死后,启动复仇机制和职业杀手联系,进行委托业务。 所以,调查人的家属,特别是妻子和子女父母一向也会被别的调查人所尊重。 飞洲虽然是一个大洲,可当地的调查人数目却很少,一共只有两名调查人,前几次,顾惜朝有事情到飞洲来时,就是迪普拉负责接待的。 这次,另外一名调查人其实更适合协助顾惜朝,只可惜对方也接了一件难度系数非常大的委托,根本抽不出身来,也无法给顾惜朝提供更多的帮助。 只有让迪普拉再次出手了。 这位迪普拉,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想到他的职业却是一位媒体娱乐记者,相当于狗仔队的存在。 想想高大粗 想想高大粗黑的迪普拉平日工作时,一副猥琐的表情,躲在暗处,随时窥视等着窥视明星的隐私,这画面多少有点违和感。 “这个人我们可以联系一下。”迪普拉从怀中摸出一张黑人的照片来。 迪普拉和顾惜朝面对面坐下时,这位N国调查人首先从怀中摸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上是一个五十多岁,长着一双秃鹫般眼神的黑人男子。仅仅从这张照片上就可以看出,这人绝对不会是良善之辈。 顾惜朝拿起照片看了片刻道:“血钻中间人?” 调查人组织的资料库中有此人的资料,前面都说了,飞洲许多国家有大量的矿藏,特别是黄金和钻石。 但一些地方武装或者军阀将这些东西开采出来之后,放在手里,并无法产生他们想要的价值,必须要将这东西给交易出去,然后换成能购买武器,粮食还有药品的金钱来。 而这些军阀们一般在商业上就需要一些代理人和中间人专门为他们做这些事情。 所以,将这一些中间人称之为血钻中间人。 这些血钻中间人,大多数不仅通过这种交易赚取巨额利润,他们在自个的活动范围内,在许多时候还充当军火贩子,所以,与各国一些政府武装和反一政府武装之间都有一定的人脉。 “根据我最新得到的情报,我怀疑这个血钻中间人,可能在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而那位被杀掉的国际黑商,也曾经与他有过纠纷。” 对迪普拉而言,无论是作为一个飞洲人,还是作为一个调查人,他对发生的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都不会无动于衷。 更别说死于屠杀案中的人也有他熟悉的人。 他能成为调查人组织的一员,自然有其出色之处,也不会随便被那些散发出的各种流言所蛊惑。 他要的只是真相,也必须是真相,这也是,这一次,他会不遗余力地去帮助030的根本原因。 他相信030作为调查人组织中最优秀的调查人,又是受屠杀案最大怀疑者叶氏集团的委托,必然是认为这件屠杀案还有很大的疑点,才会继续调查。 “你的意思是,在我们到达孟菲尔德小镇前,可以去拜访这个血钻中间人。看能否从他那里得到新的线索?适当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逼供?” “当然,这是我从鹰情报中介得到的最可靠的情报。”鹰情报中介不像调查人组织是行走在阳光下的社团,这个中介是全球最有名的情报中介。 迪普拉也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来源。 “这是为你们准备的东西。”迪普拉又从怀中一抹,这次摸出一个大的信封来。 顾惜朝拆开信封,是为他们几人办理的另外一份身份证件,是通行证件,以备不时之需。 总不能在W国此时敏感的情形下,他们还拿着华夏国的居民身份证大摇大摆地通过吧。 不过叶红鱼看到这证件上,惨不忍睹的名字,忍不住嘴角抽抽。 迪普拉,这次亲自上门,主要还是为了送这些证件而来。 最后他和顾惜朝约定,两人在W国边境的一个镇上的教堂汇合,才起身告辞。 当晚,顾凌晨满载而归,偷了一包钻石原钻溜回酒店后,小王小李他们也到了,因为他们一行决定明天就动身,今晚有必要开个小会。 凌晨四点,有一架军用运输机将会将他们送到W国的边境,然后由他们再设法进入W国。 在凌晨三点时,叶红鱼他们就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当初负责将他们几人接回酒店的那辆车又出现了。 送他们离开酒店,去搭乘飞机。 在他们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酒店十七楼的阳台上,有人正用红外望远镜,注视着他们的身影,旁边还有人不断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用红外摄像机拍照。 顾惜朝走出酒店时,就在上车前,突然回首往楼上看了一眼。 “有人在窥视我们?”叶红鱼见状,小声问道。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走吧。”顾凌晨的耳朵也很是灵敏,闻言,同样回首往酒店楼上看了一眼,又留意到,表哥的身子分明是将表嫂的身子遮挡住了,分明就是一副保护的姿态。 这让他多少有些迷茫,他承认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看的出自家表哥是真的对自家表嫂很好,可问题是,他怎么都想不通,表哥怎么突然就喜欢上表嫂这个女人了,而且似乎还认定了对方。 他又怎么才能确定哪一个女人才是他需要的呢? 等接送顾惜朝他们的车消失在酒店门口,十七楼阳台上拍照的人才对身边另一人嘀咕道:“老大,你看到刚才那个姓顾的眼神了么?我怎么觉得他向我们望来时,好像就是在看一个死人似的。” “少废话,我预测到他们这一行极有可能在W国边境出现,通知那边的联系人,让他们见机行事,早干完这一票,早交差。”这个老大横了同伙一眼,可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自个弟兄说的有几分道理。 这个姓顾的果然有些邪门,刚才从镜头中看到对方那个在灯光下更加漆黑的眼神,他的心中也有些发寒呀。 “可老大,我听说上面还有人让不要伤了与姓顾的通行的那个大美女,要是那边的人,不听招呼怎么办?” “哼,你以为上边的人只会派我们这些人吗,他们一定还有别的计划。只要后天我们的身份资料弄好,我们就随着姓顾的走过的路一路尾随过去。” 有迪普拉出手,顾惜朝就没有再惊动当地的华人联络点,所有的手续已经办妥,他们再一次飞到了天上。 这架军用运输机是迪普拉负责联系的,是属于N国一家私营武装的军用运输机。 这家私营武装,也是N国最大的雇佣军武装,他们的身影不时出现在飞洲各国的混战中,有时帮反一政府武装打击政府武装,有时又帮助政府武装打击反一政府武装,两头通吃。 经济和军事实力还是相当强悍的。 负责驾驶运输机的自然是私营武装的人,驾驶员是两个白人,在面对他们这些黄色人种时,显示了一种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自然在飞行时,不会考虑他们身体的舒适程度。 而军用运输机本就不像民用客机那么讲究舒适度。 叶红鱼这还是第一次乘坐军用运输机,升空完毕,就遇到了气流,她就觉得一阵反胃,有呕吐的冲动。 顾惜朝见状,将她的身子拉入他的怀中,轻抚她的后背道:“将你的身体放松,尽量让身体和飞机的颠簸保持在同一个频率上,这样就没那么难受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飞机现在飞行时,本身就比较平稳,她终于放松心神,慢慢睡着了。 七八个小时的飞行,足够她好好睡一觉,可身边这个男人为了让她好受点,竟然在这么长的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立,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呀。 “我帮你按按腿。”她相信,这么长时间,他的腿恐怕已经麻木了。 当她的手指在他的腿上按了几下后,他一把捉住她的手道:“乖,现在不是玩火的时候。” 她微囧,她刚才真的是很单纯很单纯地想要为他缓解一下腿脚麻木,而不是在挑逗他,好不。 当她再一次坐正身子后,才发现,一向活灵活现的顾凌晨表弟竟然在飞机上吐的一塌糊涂。 而小王小李他们,毕竟是军人,坐这种军事运输机还是在忍受的范围内,表情虽然有些痛苦,可还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反应。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飞机下面的景色可以看的很清楚,金黄色的沙漠,还有绿色的草原,以及丛林以及城市。 最后,飞机在距离W国境一百多公里的一处营地降落。 几人解开安全带打算下机,而顾凌晨已经吐的人都有些虚弱,直接被顾惜朝挟着下了飞机。 小王小李他们三人也同时解开安全带,走下了飞机。 下了飞机,吸收到新鲜的空气,顾凌晨口中嘀咕道:“表哥,我终于又活过来了。” 这里并不是城市,甚至不是小的村镇。 周围的风景很不错,看着那些景色,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 没有什么实体建筑,看起来更像许多帐篷搭起来的军营。 不过,这里的确是一处军营,从对方身上穿的服装,以及在军营外随处可见的机枪,就可以判断出这一点。 这些人对顾惜朝他们几个外来人并不怎么在意。 顾惜朝打开手机拨打电话,片刻后,一个黄种人军官从一顶帐篷走了出来。 然后见面与顾惜朝交谈了几句,那边就有两辆当地军用车从西边开了出来。 这两辆车上外边蒙着一个帐篷,顾惜朝对顾凌晨还有小王小李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就分别去检查这两辆车的具体状况,毕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需要专门运输工具,总不可能徒步行走在这些边境地区吧。 片刻后,顾凌晨做出一个OK的动作,提醒该准备的东西都被准备好了。 顾惜朝和叶红鱼小李他们一辆车,顾凌晨和小王小张他们一辆车。 而等上车之后,叶红鱼才知道,对方准备的物品是相当齐全的,不仅有食物水这种满足正常日常生活的必需品,还有各种急救药品,以及通讯联络器等等。 这里的营地不是城市,道路自然很不好,有些颠簸,叶红鱼在飞机上休息过,这会精神还不错,她随意地观察着路旁的风景。 可很快地就以她的观察力,都可以发现道路旁边的雨林中,似乎藏有狙击手。 大概行了十五分钟的时间,他们的车辆被前面的岗哨挡了下来。 ------题外话------ 祝各位妹子们,元旦快乐,2016年的每天都快乐! 143,学姐朱莉,艾滋袭击 之所以会被拦下来,是因为他们接近了难民营。 这里的难民营,其实就是比棚户区还差的一个人群聚集区。 为了更好地管理这些难民,这些聚集区外围直接用铁丝网给围起来,将这些人限制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 拿起普通的望远镜都可以看到,难民营的那边还有一些难民正往难民营汇聚。 而透过那些帐篷的空隙,还可以看到一些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出入。 这些医护人员,有各种肤色,其中也不乏黄色人种。 叶红鱼甚至还看到一个个子高挑的黑发黄肤美女。 她觉得这女子的身影有点熟悉,可因为对方的身形一闪,就重新没入旁边的帐篷中,她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她认识的某个人。 “许多人一天吃饱了没事干,各种作死的人,真该让他们到这里来逛逛。”在车辆停下等待检查时,顾凌晨晃到他们身边道。 “那倒未必,并不是在所有的灾难面前,人类都会变的崇高,相反,越是在面临危险时,人性中卑劣的一面才会表现出来。”叶红鱼同样看着不远处的难民营道。 就像在一些自然灾害,如地震等等,固然有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美好壮举,同样也有倒卖救灾物资,大发灾难财的人。 更别说,在灾难来临时,有丢下自己的亲人先行逃命的人。 这些沦落成为难民的人,未必各个都是清白无辜的好人,说不定在几天前,甚至几十天前,他们还曾经杀过人。 这里看守难民营的主要是联合一国的维和一部队,主要工作人员是联合一国的难民署的工作人员。 顾惜朝用英语和巡逻的哨兵交涉,对方又详细检查了他们的证件,最后才决定放行。 他们这一行如果要进入W国,必须要在这里经过,也就是必须要从这个难民营的中间穿过。 这个难民营看规模,应该至少有十万人的规模,每个帐篷都住了许多人。 难民署的人在不断地登记这些人的相关资料。 这个难民署内大概有十几个国家的志愿者还有一些联合一国工作人员。 华夏在这个难民营中也有十来个志愿者,其中五名医生,三名护士,还有国内几个重要媒体的记者。 这些记者们看到他们出现,就有人马上围了上来。 其中有一名打扮很有摇滚范的记者脖子挂着照相机,走到他们身边,又打量了一眼他们几人,试探地问了声:“顾先生?” 看到顾惜朝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欲望,他忙拿出自个的记者证道:“这是我的工作证,三年前,我在中东采访时,见过顾先生一面。” 这位记者热情地道。 可叶红鱼却觉得对方看到他们激动似乎是真的,但不知是第一印象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个记者眼神有些闪烁。 于是,她开口用法语道:“先生,你在说什么,是在说我的老公吗?” “额!”对上叶红鱼发音优美的法语,对方有些愣神,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只用法语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就让开了路。 等叶红鱼和顾惜朝他们的身影远去,这名记者,从怀中摸出自个的手机,打开其中的相册,里面赫然有顾惜朝他们在N国的几张照片。 小李和小王分别开着两辆车缓缓地跟在他们后面。 先前,N国的调查人迪普拉知道他们可能要经过一些难民营,就为他们准备了一些救援物资,先前,在难民营门前,哨兵检查完后,小李和小王就将这些救援物资搬到物资处,让对方登记造册,然后发放。 别看这些救援物资不多,其中多半是药品,可这边的物价那也是很高,特别是救援物资类,顾惜朝从自己的调查人基金中,给迪普拉划过去了两百万美金。 一路上,在难民营中,他们看到百分之九十八的难民都是黑人,他们大多都是标准的黑人长相,很少有亚洲人的眯眯眼,可不小的眼睛看着他们时,却是一片麻木和绝望。 这些难民各个都看起来,都营养不良,特别是孩子,大多都干瘦的只剩下大脑袋,跟华夏的那些小皇帝小公主们无法比。 “朱莉,真的是你。”就在这时,叶红鱼先前在望远镜中看到的那个高挑的黑头发黄皮肤的高挑美女恰好从旁边的一个帐篷中钻了出来和她打了一个照面。 这位美女是她在米国上学时,和她在一个学校的一位学姐,对方学的是医学系,因为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美人,经常被学校的男生们放在一起比较。 和她出身在华夏不同,这位朱莉学姐的家族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从华夏来到了米国,据说抗战时,还向华夏国内筹集过抗战资金。 朱莉的家族的米国的华人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最开始,当听到有一位华裔的学姐和她的名字经常一起出现时,她不免对这位华裔学姐多了几分关注。 再加上一次在餐厅相遇,对方率先给她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这么着,两人竟然关系变的很不错。 从前,她总觉得这位朱莉学姐有些圣母的化身,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她周末不是用来约会,逛街,而是去许多慈善医院做义工,她就曾亲眼见到,她为一位老婆婆擦屎尿。 因为对方比她高一级,去 为对方比她高一级,去年就已经毕业了,以后再没怎么联系过,但却没想到,对方这义工做的竟然到了飞洲,还是这种脏乱差的医疗环境。 “莫妮卡,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来给这些难民做心理辅导的吗?”朱莉的神情很是憔悴,眼睛上都是黑眼圈,身上的白大褂也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但认出她时,眼神一亮,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她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这位姐们,自个当义工上瘾了吗,难道认为什么人都应该和她一样善良无私吗? 但这话她不能这么说,只好带点含糊地说:“很抱歉,朱莉,现在我遇上了一件很麻烦的私事,此次要和我的丈夫去处理,等解决了麻烦,我想有机会,我会来这里,为这些难民们做一些心理辅导。” “哦!你结婚了,是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吗?”朱莉听到她只是从这难民营路过,并不会停留在这里时,明显有些失望。 就算每天为了救治那些伤残的难民,也累得要死,可在异国他乡,如果能遇到一些熟人在一起工作,多少能排解孤独感。 “是的,我可等着参加朱莉学姐的婚礼呢。”她记得,朱莉的男朋友是英国一位公爵之子,也是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当时对方就和他们在同一所学校。 两人男才女貌,看起来很相配的。 那位公爵之子,还和朱莉一起请她一起用过餐,从正常女人的眼光来看,这位公爵之子各方面还是很优秀的。 当时,朱莉就曾经说过,如果他们结婚,请她当伴娘的。 “罗伯特不赞成我到这里来。”听到叶红鱼提到自个的婚事,朱莉看到她后变的有些明亮的眼眸再一次黯淡了。 如果说一位拥有良好教养的绅士可以容忍自个的女朋友去医院做义工,可如果到难民中来做志愿者,恐怕就是挑战对方的底线了。 可朱莉的强大就在于,她的坚持并没有因为外因改变过,就算她再怎么认为对方圣母过头了,可在心中,仍愿意去尊重这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女子的这种美好的品格。 通过朱莉的反应来看,罗伯特应该是放弃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所以,她自然不会将话题在这个男人身上打转。 “朱莉,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了。”就在这时,一个白人医生从那边的帐篷走出来,对着朱莉喊道。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皮肤有些溃烂的黑人男子。 这白人医生说完后,并没有等朱莉的回应,就转身进了另外一间帐篷。 “这是艾一滋一病发作了?”叶红鱼本是很随意地扫视了一眼这个皮肤溃烂的黑人男子,但这一看,心中却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黑人男子身上表现出的症状,真的是艾一滋一病发作的症状。 大多数学过专门防艾知识的人都知道,艾一滋一病的传播途径有哪几种,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可要是经常跟这种病人打交道,感染的几率自然会大大增加。 就算她是一个心理专家,就算心理素质强大,但对得这种传染性病症的病人也不愿轻易去接触。 难道朱莉一点都不害怕吗? “在这里,遇到这种病人很正常。”朱莉耸耸肩道,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道。 似乎表现出的并不是对这种病人的厌恶或者害怕,而是在叹息有这么多难民得了这种病。 可就在这时,异变猝然而生。 那位本就站的距离他们不远的身患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竟然猛地向顾惜朝冲去。 “表哥,小心。”顾凌晨首先发现不对,喊出声来。 叶红鱼侧首一看,尽管她知道顾惜朝的身手非同一般,除非他现在手脚酸软,失去反抗能力,否则,这个感染了艾滋病的黑人男子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可心还是不由地跟着一紧。 顾惜朝的反应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可比的,早在这位感染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向他冲过来时,他就发现了对方的举动不正常。 特别是在这时,他发现对方的手中还握着一个针管之类的东西时,对对方的举动就明白了几分。 但他却不能躲闪,因为他一躲闪的话,就将自己的妻子直接暴露在了这个黑人男子的冲击范围内。 但直接与对方交接在一起的话,对方手中的针管可能会戳在他的身体某个部位,他手上有枪,自然可以将对方直接击毙。 可在难民营中,他没有杀人的资格。 于是,他能选择的方式只能是出牌,是真的出牌,甩出扑克牌。 可这名黑人男子显然并不是没有一点战斗常识的人,在扑克牌向他的手上飞过去时,对方也许觉察到危险,突然身子偏了一下,结果那扑克牌只插在他的右胸上,并没有伤了他的手。 因为双方站的距离本就很近,扑克牌的威力本就有限,对这黑人男子的行动虽然阻隔了一下。 但对方的眼神中有一种疯狂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疯狂。 叶红鱼这时已经醒过神来,她并没有上前帮忙,而是将朱莉一拉,让她们两人别待在附近碍手碍脚。 她相信,顾惜朝有能力解决这个黑人男子的。更别说还有顾凌晨以及小王小李他们。 至于这个感染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为何要对顾 为何要对顾惜朝发起冲击,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背后另有主谋。 这黑人男子手中针管可能就是艾一滋一病的感染源,这个黑人男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顾惜朝感染上这个。 下一刻,顾惜朝还是与这黑人男子短兵交接了,对方手中挥舞着针管无章法地挥舞,就像达到目的。 而顾惜朝带着胶皮手套的手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手,然后一用力,对方的手腕就被他活生生折断了。 这黑人男子拿针管的那个手腕受伤,手中的针管自然再也拿不稳,掉落在沙土地上。 就在他们以为这次突发事件已经结束了,这黑人男子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接下来,他们只要简单审问一下对方的动机就可以了。 却没想到,砰砰,几声枪响,这黑人男子就这么中枪了,中枪后,他没有看向他们几人,甚至都没看向折断他手腕的顾惜朝,而是费力侧头向右侧边一处帐篷望去。 可惜,他的头只转过去一点弧度,终于身子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开枪的是,负责难民营巡逻的哨兵。 这名哨兵是一位白人,年纪大概在四十来岁,神情冷漠,好像他刚才开枪时,只是打在了训练场的靶子上,而不是就这样枪杀了一个人。 按照有关法令,这名哨兵在难民们攻击普通人时,有权利开枪射杀,他并不需要对这名感染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的死负责。 由于枪杀事件的发生,小王小李显然有些诧异,可顾惜朝和顾凌晨的脸上却一片漠然,好像感染了这里难民的漠然一样。 这时,从那名黑人男子临死前费力看去的帐篷中,跑出一位黑人妇女,还有三个瘦骨伶仃的孩子。 这些孩子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最小的看起来三岁的样子,这个黑人妇女扑到黑人男子的尸体附近,用本族的语言哭天喊地。 而那几名孩子,都是大脑袋黑人孩子,并没有哭泣,都用冷漠痛恨的目光看着他们这一行人。 叶红鱼从怀中摸出几颗巧克力,递到这几个孩子的面前,露出最善意的微笑,对为首那个大点的孩子用当地的土语说道:“指使你们父亲的人有没有说,如果袭击失败了,你们和你们的母亲怎么办?” “德拉叔叔说我们会去米国。”这个大点的孩子用脏污的手抢过她手中的巧克力,给自己的弟妹一人分了一块,然后自个嚼了一块,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 “德拉叔叔?”这时,那位哭天抢地的母亲醒过神来,一把将自己的孩子向后一拉,捂住了孩子的嘴。 这时,当地难民营的一个管理者出面,上前与顾惜朝交谈。 而跟在这个管理者身后的还有一位神父,他会和几个黑人帮工一起,用木板将死掉的黑人男子抬往附近的埋葬点。 这时,站在叶红鱼身后的朱莉再次叹息般道:“这里每天都会死许多人,有病死的,还有被枪杀的。” 还好,这位学姐还不是不辨是非的滥好人,她知道,那名本可以成为她下一个患者的身患艾一滋一病的黑人男子的死并不能怪到叶红鱼他们一行身上来。 只是对人类还有这样的世界感到无奈。 如果孟菲尔德小镇的居民如果也因为战争或者其他原因变成难民死掉,也就死掉了,可偏偏他们在没有成为难民时,却被屠杀了,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难民营的管理者和顾惜朝交谈几句后,叶红鱼提出,让他们见一见那个孩子口中的德拉叔叔,他们会另外向这个难民营提供五百万美金的救援物资。 可当这个难民营的管理者派人去找那个德拉时,却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林中,发现那个德拉被一颗大石头击准了后脑部,大概已经死去十分钟了。 也就是说,在这黑人男子向顾惜朝动手时,这个联系人德拉也被人杀害了。 线索到这里断掉了,他们也知道,在这个人员混杂的难民营,想要继续追查下去,并不明智,反正想要顾惜朝命的人,这一次没有成功,一定还有下一次出手。 不过让叶红鱼有些不解的是,对方想要顾惜朝的命,但艾一滋一病这种病毒是有潜伏期的,就算现在感染上了,也不会马上就死,顾惜朝还是有时间调查清楚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真相的。 144,抢夺物资,林中枪声 如果顾惜朝用尽一切办法去查的话,她相信,他们一定会找到真相,也必须找到真相,才能解救叶家人的命。 那么,对方上演的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是,导演这一出的人与孟菲尔德小镇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想对付的只是顾惜朝。 想让顾惜朝感染上这种病毒。 虽说现在的医学已经很发达,但对根治艾一滋一病还没有什么特效药,而且,凡事感染这种病的人,会被整个大多数人群多排斥。 就算那些艾一滋一病患者在一些公益场合中再怎么豁达,但内心还是要承受许多难以承受的压力痛苦。 试想一下,如果像顾惜朝这种天之骄子感染了这种病毒,从云上掉入地狱,想必这才是幕后人想要看到的。 只是这个幕后的主使是谁呢?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虽说她现在从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个老公,可对对方过往的经历所知实在甚少,自然就无法排查出导演这场戏的人。 至于以前与他们打过交道的暗箭猎手组织,应该不是这个邪恶的组织,谁让这个组织的成员都邪恶而自大, 要是他们对顾惜朝动手,会先发一张箭标,也就是死亡通知单给顾惜朝,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看起来并无多少成功几率的招数。 再就是黑玫瑰和那位副教授,虽然他们在S市经过一番折腾,最后双方互有输赢,可她感到那两人也有自己的骄傲,如果下一次双方在遭遇,同样还会在正大光明,奇计百出地再战一场,而不是弄出这么一场蹩脚的算计来。 高智商的犯罪者大多数犯罪时都是很有格调的,要秀一把他们在智商上的优越感,而不像街头地痞小混混的犯罪,那么简单粗暴。 但简单粗暴的杀伤力往往也是巨大的,飞洲这些年之所以一直内乱不已,据说除了西方各国的势力在其中谋求国家利益,并不愿意看到有一个安宁和平的飞洲大陆存在之外。 还有人把其中的原因归结为黑色人种的智商和能力上,根据西方一些权威机构的调查报告声称,飞洲人的平均智商要比黄色人种和黑色人种低得多。 而飞洲有些地方虽然也有人类早期文明的痕迹,但有许多国家还保留这部族中某些落后的传统,这些传统对当地的政治经济文化状态并不是出于促进状态。 反而许多部族之间世世代代有的可能存在世仇,然后互相屠杀,这里没有华夏古代那种所谓仁义礼智信的信念,有些部族的仇杀只讲究想不想,不讲究对不对。 而在上个世纪,飞洲许多国家在没有独立前,本就是西方的一些国家的殖民地,这导致这些国家既有一小部分精英阶层,但大多数人的受教育程度都不高。 这一小部分精英大多数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自己的一些利益,更将整个飞洲大陆搅合的一团乱。 就算世界上有些和平主义者,呼吁飞洲减少内战,发展经济和民生,但飞洲它不是由一个国家组成的,各国都有各自的利益,就算所有的国家不再发生内战,建立起一个统一的政府,但国与国之间可能还有领土争端等其他问题。 因此,只要战争还在继续,这里的人就继续处在这种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的汽车大概再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又遇到了一个难民营,他们经过的时候,正是难民们正在吃饭的时候。 粮食都是按人头,统一分发的,可以保证这些难民不会饿死,但也绝不会有什么山珍海味,甚至优质饭菜等待他们。 都是做的大锅饭,那味道能好到哪里去,而且对成年人来说,很难吃饱。 “到了这个地方,就好像人类文明退后了几百年一样。”顾凌晨看着远处衣衫褴褛的难民们再次感叹道。 这处难民营的秩序看起来似乎没有先前看到的那一处好,都是手中端着枪支的士兵们在维持秩序。 “就是,那些国内整天无病呻吟的年轻小伙子们,整天说国外有多么多么好,他们都以为国外都是米国外。”小李也在旁边附和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寻找一位给我们带路的向导,看地图,经过这片难民营不远就进入丛林中,这车辆就再不能用了,我们只能徒步穿行。 关于丛林中的小路,我们还是应该找一位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来带路。”顾惜朝道。 “表哥,要是遇到可疑的人,我们可以开枪吗?”顾凌晨看着相比较先前那座难民营中那些难民漠然绝望的目光。 这座难民营中的难民盯视着他们的目光更加的不友善,特别是这处难民营中成年男性的数量更多。 “让小王跟着你一起去,我们在这里等。”在前面的难民营中都遭遇了一次袭击,叶红鱼觉得还是让小王跟着顾惜朝一起进难民营找向导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好。”也许觉察到她眼中丝毫不掩饰的关切,顾惜朝点了点头。 叶红鱼和顾凌晨小张小李他们四人,趁这个空档,也吃了一些食物,看天色,不久就会天黑,今晚,他们势必要在丛林中过夜了。 顾惜朝和小王大概去了有半个小时,就带着一个瘦小的黑人走了过来。 这个黑人的身高大概也就在一米六三左右,看对方的面相,应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后来,叶 十岁的样子,后来,叶红鱼才知道,这个黑人向导上个月才过三十岁的生日。 黑人向导自我介绍他叫达西,是两个孩子的父亲,顾惜朝雇佣他,答应事情办完后,可以为他们提供五十万美金的生存资金。 这对达西来说,路上可能存在危险,但在难民营中,他和他的家人看不到明天和希望,至于跟着顾惜朝这个华人走,在他看来,更是一场赌博。 他赌的是顾惜朝的良心没那么坏,赌的是,等这趟路带完之后,顾惜朝会兑现他的承诺。 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的是,在去年发生在J国的异常动乱中,他的一个孩子失踪了,最后却被一位华夏维和军人给他送了回来。 所以,他认为来自华夏的人,大多数都应该是好心人。 叶红鱼也不反感这个黑人向导,她相信顾惜朝选人的眼光应该不错的。 顾凌晨把他们带的食物给达西分了一些,既然选对方做向导,那么接下来很长一段路程,这个达西就是他们的同伴了,自然可以享受同伴待遇。 这次他们不用从这座难民营中间经过,而是绕路,从上边一个山坡经过。 他们的车子刚发动,开出去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就听到身后,连着咚咚地两声。 车上的人同时回头去观望。 却见他们刚才路过的那个小山坡,被炮弹削平了。 “好像是火一箭一筒。怎么回事?”顾凌晨抹了额头一把冷汗道。 如果那火箭筒刚才恰好是对着他们的车的话,那么,恐怕早就对他们造成重大伤亡。 原本,到孟菲尔德小镇,是一次说走就走的调查,可由于孟菲尔德小镇所在的W国突然内乱,它周围的邻国也都不消停,让他们这一行调查,充满了各种危险的变数。 他们宁肯相信,刚才那个火一箭一弹应该是意外,而不是真的要用这玩意来对付自己。 “附近一百公里周围,有一支武装,可能是这支武装知道难民营中今早刚新来一批物资,他们是打算来抢物资的。不过,物资大半已经分发下去了,他们抢也抢不了多少。”达西用英语解释道。 不愧是难民思维,达西这里考虑的竟然不是这支武装的这种行为可能造成无辜难民和工作人员的死亡,关注的却是这些人到底能抢多少东西。 达西说话间,他们身后的难民营所在的方位再次发生几声沉闷的炮击声,顾凌晨还没开口,小李就先开口道:“这次是迫击炮的炮声。” 叶红鱼此时正用望远镜往后看,镜头里难民营一片混乱的情景,而且,她还看到刚才的炮声应该是打在了难民营中,而且还是那座难民营中的医疗队。 其中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上半个身子给炸飞掉了,下半个身子还坐在椅子上。 看到这位人道主义医生的惨烈下场,叶红鱼觉得自己的心也变的闷闷的,因为她想到在前面那座难民营中遇到的朱莉学姐。 既然,这座难民营都可以遭到抢夺物资的不明武装的炮火袭击,那么,谁说朱莉学姐所在的那座难民营就不会遇到呢。 虽然先前分别时,双方再次留下电话号码,现在边境处,手机还有信号,可她却知道,像朱莉学姐这种人,不是她打电话劝阻对方离开,对方就会听劝的。 只能希望朱莉学姐的运气足够好,能一直安然无恙地活着。 而他们这时,更不能仗着这点人出于人道主义立场,回去帮忙,他们只能选择漠然地离开。 好在这时,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应该是这支不明武装的举动,惊动了难民营周围的维和部队,他们可是驾驶直升机升空,趁着天色还能看清,对地面的情况进行一些侦查。 只是,距离这难民营不到二十里的距离,就已经到了热带丛林的边上,这支不明武装的人藏在丛林中进行伪装,直升飞机在高空中侦查,未必就能发现对方的踪迹。 “你说,我们顺着这条路走,会不会和那支不明武装恰好对上。” 叶红鱼的膝盖上一边弹着一张纸质地图,另一边在掌上电脑上点出附近的地图,两者进行对照后道。 既然这支不明武装都敢对难民营的物资下手,就决不能指望对方是善男信女,要是真的和对方迎面对上,那也是一个大的麻烦。 要是对方给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就对他们一阵炮火袭击怎么办? “我们先避开,他们既然要运送物资,自然走的应该是下面那条公路。”顾惜朝看了一眼地形图,又拿出望远镜对着前后左右看了一番道。 “可直升机已经升空了,这些人还会坚持抢劫吗?”对军事这一块,是叶红鱼的软板,在她看来,就算这支不明武装的武力很厉害,可要是直升机在空中扫射的话,这些人也应该占不了什么便宜,对方还会继续他们的计划吗? “表嫂,这就是你不懂了,对方现在火一箭一弹,迫一击炮呀一阵乱用,并不是想要真的多杀死几个难民,而是让难民乱起来。 这难民一乱起来,就无法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秩序,然后他们的人也很快混入难民之中,因为地面上难民和前来抢夺物资的武装人员已经很难分清楚。 这时,直升机上的扫射就不能无差别射击,要是在射杀武装分子时,同时也射杀了难民,这可是不 ,这可是不行的, 他们维和本来就是为了和平,如果射杀难民的事情传出去,新的国际舆论标题一定会写,‘和平的使者?or屠杀的侩子手?’ 这世界就是这样,坏人杀了人可能被视为理所应当,可如果是好人杀了人,那舆论一定认为这个好人是个隐藏很深的伪君子。 一旦直升机有了顾忌,那么,就会变得束手束脚起来,更别说,这支不明武装既然能用的起火一箭一筒和迫击一炮这种东西,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带专门用来压制飞机的高射机枪。 如果飞机对着他们射击,难道他们不会用高射机枪对着飞机射击? 所以,别看人家的抢劫计划似乎有些不靠谱,其实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为了这么一点物资就发动一场小型战争,哎!我感觉这个大洲的许多人都有轻重不一的心理疾病, 他们都没有一个健康生存符合时代潮流的心态,其实好斗嗜杀也是典型的犯罪心理,只不过战争将它群体化了。 也许在这次调查结束后,我应该抽时间回一趟我的的那个部落,对当地的民众做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 看着这些难民的情形,叶红鱼再一次想到,她在这个大洲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部落,是名义上属于她的,她是当地民众选出的女王。 这次之所以不去那个小部落,是因为那个小部落并不在去孟菲尔德小镇的必经之路上。 只可惜,这几年内,她很少想起这件事来,也很少去关注这个部落的事情,除了每年,让她的基金会为这个部落提供一些粮食种子,还有一些药材衣物等等,这个部落的事务她很少去关注。 但这次,她来到飞洲后,短短的几个小时的遭遇却让她意识到她其实能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也许她永远也成不了朱莉学姐那种善良无私的人,但她也不是一个完全冷漠对所有苦痛无动于衷的人。 “表嫂,你要知道,在这个地方,物资和粮食并不意味着只是吃的用的,还是这些武装们招兵的资本,就和上世界二三十年代的我们一样,民众生活困苦,只要给饭吃,他们就会去当兵卖命。 至于你说的心理疾病,这世界上几个人没心理疾病病,只不过轻重和表现症状不一而已。 倒是你那个部落,嘿嘿,你是女王,那表哥就是被你欺压的王夫了,嘿嘿!”顾凌晨有些挤眉弄眼地道。 他们的汽车又向前行驶了十几公里,所有人全副武装下车,将能带走和需要带走的物资全部带走,然后将两辆汽车扔在这里。 然后准备进入丛林中。 热带雨林中虽然没有笔直的水泥路,但小路却是很多的,更别说他们为了安全起见,走的是绕行的小路。 但是正如先前N国开酒店的那个华人和N国调查人所说,这边境处,活跃着一支大概一万多人的武装,这丛林属于人家的势力范围。 他们只要进了这片地方,要躲过对方的眼线很难,再加上没有情报来源,遇到危险时,只能随机应变。 大概在向前行走了十几分钟后,突然,他们的前方出现了动静。 “表哥,我觉得这块地方似乎很不对劲,我和小李先去前面侦查一下。”如果前面有危险,他们尽量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绕行。 可顾凌晨的话音刚落,顾惜朝却一把拉着叶红鱼的手闪在一棵树后,迅速作出戒备开枪的姿态。 有人在用机枪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扫射。 将他们前方的倒数第二个大树打的木屑飞扬。又把附近一棵手臂粗的小树揽腰截断。 而小王小李他们都是有战斗经验的人,在听到枪声后,第一时间,很快抢占有利战斗地形,掩护顾叶二人,然后背靠背很警惕地看向周围,在顾惜朝没有下令还击的命令前,他们保持着警戒。 因为不确定对方是在盲射进行警戒,还是发现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可很快地,对方的枪声并没有停止,他们也看到了对方在丛林中出没的身影。 看来,对方是专门准备在前方打算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的。 145,丛林激战,狮子偷窥 丛林中隐隐出没的身影,都是全副武装,看不清对方的长相,自然更加无法辨别对方的身份。 天色已晚,就好像有墨色逐渐占领了这片丛林一般,显得丛林中的光线更暗。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夜晚在丛林中穿行,不是不知道丛林夜间的威胁,可也只有在夜间,这片丛林范围的武装组织的警戒才会放松,有利于他们这一小股人马穿越边境。 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在这里还是遭遇了对方的堵截。 “表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顾凌晨很警惕地手中端着枪,脚下很有技巧地靠近叶红鱼和顾惜朝他们所在的大树小声道。 而刚才枪声一响,躲避经验特别丰富的达西早就趴在一束茂密的灌木丛后,这会也匍匐着爬了过来,小声道:“应该不是大哈尔的武装。” 他之所以出来当向导,是为了完成这趟带路之旅,将来让自己的家人更好地活下去,那么,自己的雇主们就千万不要死在这里。 大哈尔武装,就是先前在第二个难民营中,有火一箭一筒和迫击一炮抢夺物资的附近的一个军阀武装。 “怎么说?”小李身影一边警戒,一边凑在他们身边问了一句。 “我感觉不是,大哈尔的手下没有对方那么熟练的躲藏技巧,而且,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达西继续解说道。 “那会是什么人?”如果落到大哈尔武装团伙手中,对方竟然会不惜一切去抢难民营,他们完全可以花钱消灾,没必要直接对他们开枪射杀。 要知道,他们要是真的落在对方手中,也是肥羊呀。 可如果不是这支武装团伙,据达西介绍,另外一支武装团伙距离这里还有一百多公里,除非对方想跟大哈尔发动一场小的战争,一般情况下不会越界的。 “如果这次遇上这些人不是巧合,他们的目的就是我们呢?”叶红鱼开口,想起先前在第一个难民营中,就遭遇到艾一滋一病人的袭击,就说明,有另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的行踪。 那么,对方在前方设伏,有什么奇怪的。 就算他们被击毙了,也大可推到大哈尔这种武装团伙身上去。 “表嫂说的是,他们这些人刚发现我们的踪影,吭都没吭一声,就开始开打,明显不是那么军阀武装的风格呀。 要是我们现在就扔下武器出去投降,那我们就是自投罗网的傻比。” “你怎么看?”顾惜朝这时却将目光投向手中同样握着一把枪的叶红鱼。 “我觉得我们可以打一下。”叶红鱼没有犹豫地建议。 她相信顾惜朝能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无法确定现在堵在他们前路上的人是什么人,更无法确定对方出现的目的,那么,他们这一群人同样可以给对方来个反袭击。 那就让对方彻底跳出来,表明自个的身份。 然后他们再根据对方的身份决定下面该怎么办。 先前她根据对方开的枪声的密集度以及丛林中闪过的身影,判断出对方那边的人数并不多,不会超过二十个人。 而他们这边只有七个人,向导达西还没配备相应的武器。 似乎数量并不占优势,但她相信,自己这一边特种兵小李小王小张的身手都很好,顾惜朝和顾凌晨也不会差。 她自己的自保能力还有,至于达西,相信他自己也不会找死,双方打上一场并非没有胜算。 打这一场的目的,更是让那些对他们有所图的势力,知道他们并不是好惹的,别这一路上,什么阿猫阿狗都出现骚扰一番。 “好,那就打一场,现在开始布置作战计划。”顾惜朝开始吩咐小王和小李去占据附近两棵大树做制高点。 他们是特种兵中的佼佼者,自然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马上成为优秀的狙击手,并随时打算对进入他们现在所在的范围内的人进行点名。 顾凌晨和小张身子灵活,适合来回游动作战,而顾惜朝则负责对他们几人进行策应。 而叶红鱼则被安置在附近一棵大树上,顾惜朝对她的要求很简单,在战斗没有完全结束前, 除非下面这些人的生命遭遇某种威胁,或者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她才允许开枪暴露行踪,否则,她只要保持静默给其他人不添麻烦就行。 叶红鱼没有反对这个建议,也不需要她必须在这个时候逞强,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她明白顾惜朝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考虑她的安全,更是让她在必要的时候做最不可能的策应。 更因为她知道他相信她即使没有专门的军事经验,但却有足够的反应力来决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至于达西则被顾惜朝安排到了另外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叶红鱼知道,顾惜朝对达西这个向导并没有完全的信任,才不会让对方知道她被藏在哪儿。 排兵布阵完毕,对方那些人,先前开了几枪之后,丛林中视线受隔,特别是这天色越来越黑了,对方等不到他们一行的反应。 除了断断续续地开枪试探之外,也一步步开始向他们设定的这个圈子踏进来。 从对方的这个反应来看,似乎并没有多么重视他们这一行的武力值,否则,不会如此大意。 等距离近了,叶红鱼发现这些人似乎真的不像是当地的武装 真的不像是当地的武装团伙,反而像一些雇佣兵。 因为她看到对方的背包上,有她以前曾经见过的一个标志。 这个标志是属于飞洲某雇佣兵团的标志。 其中一名雇佣兵搜查的范围距离顾惜朝已经只有两米的距离了。 随着对方端着枪,一步步距离顾惜朝越近,她觉得对方似乎也正踩在她的心跳上。 而顾凌晨这小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这么爱现,这时,他鬼魅一般的身影突然从那名雇佣兵身后出现。 做贼的人一向都是轻手轻脚很难让人发现端倪的,所以,顾凌晨手中虽然端着枪,他却在对方快要发现他的那一刻,很迅疾地动手。 在对方回首前,一把锋利的军刺从对方的后背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对方猝不及防,受到攻击,一声没吭,就被解决掉了。 而顾凌晨则一边拔军刺一边嘀咕道:“乖乖,用力过猛,想要拔出来还真有点费力气。” 就在这小子嘚瑟时,雇佣军中还有人发现了他的身影,对方正准备射击,将他击毙,却被躲在最佳狙击位置上的小王发现了。 先下手为强,又是近距离开枪,子弹的冲击力大的惊人,将这名雇佣兵的头给爆掉了。 枪声再一次响起,将在远处四周搜索的那些雇佣兵也给引了过来。 目前,对方已经死了两人,这也让对方的警惕心进一步加强,搜索起来变的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而顾凌晨在小王枪声响起时,也拔掉了那个军刺,在死去的那雇佣兵身上抹了几抹,并顺手牵羊,在对方的身上摸了摸,将对方身上藏的东西包括那个背包一起除了下来,摔在后面一个隐秘的灌木丛中。 又迅速地躲了起来。 这片丛林再一次变地死一般地安静起来,好像这里根本没人一般。 早在他们进入这片丛林时,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就关闭了所有的联络器,除了顾惜朝租用的那个卫星可以为他和叶红鱼的卫星电话提供信号支持。 普通探测器根本探测不到信号来源。 所以,那些四周搜索的雇佣兵自然也没法通过这个方法来定位他们的位置,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搜索方法。 并不时地开枪胡乱扫射。 小王和小李又点名了,这次,他们点名的对象是走在搜索队伍最前方的两个雇佣兵。 其中一名极有可能是负责这次行动的一个小头领。 狙击枪这次一响,虽然打死了两个人,可也将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暴露了,所以,他们在开枪三秒后,就迅速从那棵大树上所悬挂的绳子,晃到隔壁的大树上。 又从隔壁大树上的树后,从绳子上垂下,钻入灌木丛中。 对方发现了狙击点,迅速开枪对着他们两人原本所在的地方一阵扫射。 而这些雇佣兵的身后这时也响起了枪声。 这个枪声是属于顾惜朝的武器的。 他在刚才双方交火时,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潜入了对方的身后,也将这些雇佣兵的注意力向那边引了过去。 因为她戴的眼镜是红外夜视眼镜,刚才她一直在留意对方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最后发现出现在附近的一共有十七人。 在顾惜朝枪声响起了,对方已经有七人被他们除掉了。 还剩下十人,就是不知道,对方是否在附近只有这么一队人,枪声会不会将更多的人引过来。 丛林枪声激烈,双方的交战很是激烈。 虽然由于树叶的阻隔,她并无法看清现在双方的战斗情况,但听声音也知道不同于前面的偷袭,现在是真的短兵交接。 都说刀枪无眼,尽管她知道顾惜朝他们的身手都不错,可仍不希望出现什么伤亡。 好在枪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双方参加的人数都不多,无法形成大的规模。 从顾惜朝那边的枪声响起,到枪声结束,叶红鱼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好像是掐着点打的一样,刚好十五分钟。 片刻后,顾惜朝和顾凌晨他们一行重新出现了。 虽然身上都有些脏污,脸上还有些划痕,可看起来,应该没有受什么重伤,她才放下心来。 只有小王的胳膊似乎受了伤,还在流血。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雇佣兵模样的人,这三个人,一个人走路一拐一拐地,看起来,不是腿上就是脚上也受了伤。 还有一个有些伤重,竟然由另外一个背着。 看起来,这三人是顾惜朝他们抓到的俘虏,并不是将这些人全都给击毙了。 事实上,顾惜朝他们的火力太勇猛,这三个雇佣兵看自个这一面的人都死了一多半了,干脆举手,放下武器投降了。 原本他们接这趟私活,对方根本没告诉他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人,只要能要了对方的命就好。 谁知那是他们要人家的命呀,这几个人这么猛,是人家要他们的命好不。 他们当雇佣兵是为了钱,现在既然已经失败了,自然没有战斗成仁的意志,现在只希望能乖乖地保住小命。 顾惜朝并没有马上让叶红鱼下去,看来,他还是提防对方有没有同伙。 而是将达西提溜过来,让他先跟这三名雇佣兵俘虏交流。 从对方口中探知一些信息。 这三名雇佣兵现在为了活 现在为了活命,就竹筒倒豆子一下就将他们知道的事情全说出来了。 其实,这三名雇佣兵真的不知道什么。 真正知道点东西的那个小队长,先前就被小王给点名了。 但从对方提供的各种零碎消息也可以提炼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比如说,其中那名身受重伤的,在小李还是出于人道为对方处理了伤口后,就说出了一个还算有用的信息。 说是他们雇佣兵团在两天前,经过一个部落时,当地部落的长老曾经请自个雇佣兵团的副首领吃过饭。 这个伤重的雇佣兵之所以知道这个,只是因为他嘴馋,那天偷偷地跟着那副首领走了一段距离。 最后害怕被发现,才返了回去。 这个伤重的雇佣兵提供消息中显示的这个小部族,其实距离他们此次要去的孟菲尔德小镇并不远,双方其实只是间隔着一条河。 河这边是孟菲尔德小镇,河那边,属于那个部族的领地。 如果他们这次的被狙杀与那个部族长老有关的话,是不是说,孟菲尔德小镇的惨案与那个部族也有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孟菲尔德小镇发生屠杀案时,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附近的村镇的人都说屠杀案发生的那晚,除了被大火惊起的他们之外,他们竟然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 这显然很不符合常理,人类在遇到危险时,哭天喊地,是正常反应。 隔壁的村镇距离孟菲尔德小镇的距离也不会遥远到那去,更别说,隔壁镇子曾有人当天晚上,就在孟菲尔德小镇附近夜宿。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但第二天,又确实发现了埋藏了许多尸体焚烧后的大坑,说明的确有许多人死了,这确实太蹊跷了。 顾惜朝闻言,若有所思,又拿出地图,再次看了看孟菲尔德小镇附近的地形,却没有多说什么。 除了这个伤重的雇佣兵提供的消息,其他两人真的提供不出什么来。 从这三个雇佣兵的谈吐和反应来看,这一支雇佣兵能力并不强,难怪在人数占优势的情况下,还一败涂地。 这同时也说明,雇佣者对顾惜朝他们这一行的身手和能力知道的并不详尽,否则,要彻底解决他们,对方至少也应该派不低于两百人的队伍来对付他们,而不知是能力有些稀松寻常的十几人。 在对方已经没有任何榨取价值时,怎么处置这三人也是一个难题,将对方枪杀吗? 这未免显得有些太残酷,毕竟,在战场上,双方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一旦对方放下武器投降,那就不适合在对对方进行杀戮了。 可是要是把这三人放掉了,这三人对他们的情况多少有了点了解,要是再落在别人手中,同样也会泄露他们的行踪。 最后还是顾凌晨奸奸地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来,在手中抛了抛道:“本公子手中有我们华夏老祖宗独门秘方,只要喂他们三人喝上一口,他们睡上一天一夜没问题,至于这一天一夜之后,咱们早就走远了。 等他们清醒后,也不怕他们饿死,能不能走回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顾凌晨说话时,说的是华夏语,这三名雇佣兵听不懂,只是看到顾凌晨让小王小李压制住他们的身子,将药瓶的药水强行灌入对方口中时,满脸的绝望,却也反抗不了。 其中有一人还满嘴地呜里哇啦道:“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们不能杀我们。” 顾凌晨踢了对方一脚道:“我们只是让你们睡一觉,那个要你们的命了。” 在三人在昏睡过去前,见顾凌晨的神色很纯真无辜,相信了他说的话,真的就此昏睡过去了。 解决了这三人之后,顾惜朝这才让叶红鱼从大树上下来。 几人整理了一下枪支还有物资药品,又向前大概走了十公里范围,这一段路倒是风平浪静。 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会,又吃了点东西,打算补充过体力后,再次前行。 可俗话说,是人都有三急,那没办法。 在这飞洲丛林中,由于同行的只有叶红鱼这一名女性,她自然不能和其他男人一样,随意找到一个灌木丛解开裤子,大喇喇地方便。 只好轻声对顾惜朝说了一声,在距离其他人不到十米的距离处,找了一处地方方便。 大概是肠胃还不适应这边的食物,她方便的时间比较长。 当她方便完毕,打算提裤子起身时,一抬眼,就看到两只眼睛在距离她两米处的灌木丛后偷窥。 这是一只大狮子,天哪,她刚才方便时竟然被一只狮子偷窥了。 ------题外话------ 求票票,留言,么么哒! 另外,网站正在进行九大门派掌门人评选活动,还没有投票的亲们,请投票支持一下,柳絮喜欢的凤今大大和她的《一品仵作》穿越类别的! 146,应对狮子,联络感情 这是一只大狮子,天哪,她刚才方便时,竟然被一只狮子偷窥了。 她确信自个戴着的夜视眼镜没有骗她,那两米后的灌木丛中的确是一只大狮子。 上帝,这是在玩她吗? 虽说她早就知道,在飞洲大陆上,有许多野生动物,碰到一头大狮子并不是太新鲜的事情。 可狮子一般不是都生活在草原上吗?怎么跑丛林中来了,更别说,狮子还是群居动物,往往是一群生活在一起,而不是一两只生活在一起。 这只狮子怎么偏偏在她上厕所时出现了。 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发现,作为一个语言天才,不了解动物的语言,也是一个短板呀。 更别说,她作为心理学家,研究的只是人类的心理,而不是动物的心理呀,要是知道这只狮子现在在想什么,她还用的着这么纠结吗? 虽然在一些电视纪录片中,也曾看到有一些人和小狮子们在一起嬉戏,但狮子这东西绝不会是贵妇怀中的狮子狗,可以让人对它的危险性视而不见的。 它是会吃人的好不。 可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她虽然并没有特意研究过像狮子这种大型动物的动物心理,但却也看过一些动物学家的研究报告。 其中有一条,她记得特别清楚,那就是当人和狮子近距离时,在这种情况下,你千万别惊慌失措地转身就跑,妄图逃命。 许多事实证明,这种举动是最愚蠢不可取的,因为如果你一直保持静止不动时,狮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先向你发起攻击,但如果你一跑,惊动了这家伙。 那么,请问你就算有奥运短跑冠军的速度,真的能跑过每小时,跑八十公里的狮子吗? 更别说,这是在丛林中,路径交错,是人家狮子的主场,不是你的主场,一个树根一绊,把你绊个狗啃泥,那这个时候,狮子追上你后,它就会张开它的口将你当做美食享受了。 而且还会死无全尸,被撕成碎片。 她现在裤子还没提起来,这一提裤子必然要站起来,她不确信,这个大家伙会不会立刻就向她扑过来。 两米多是什么概念,实在是太近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狮子应该不是先前跟着他们一行人的,否则,以顾惜朝的敏锐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不会发现不了。 现在只可能是某种巧合,那狮子应该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而她肠胃不舒服,上厕所的时间又有些长,给了对方靠近的机会。 还有一些动物学家说,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脾气的,如果你今天遇到的是一只脾气暴躁心情不好的狮子,这个时候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举动,也别双眼冒星星,哇,看到传说中的狮子王了。 恐怕我们的狮子王不会领情,觉得给自己抛媚眼的这东西有些碍眼,不如直接灭了对方算了。 在实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方式时,是在原地不动的同时用双手护头,缩头护住脖子,这两处地方是最紧要的地方,要是被咬了脸,没说的,毁容。 要是被咬断了脖子,更没说地,没命。 至于许多人都说动物怕火,这个时候,要是你燃起火光来,没准会吓走对方,可许多事实证明,这一点好像对狮子是无用的。 狮子是不怕火的,要是看到一些营火,没准人家还会溜达过来,看看是什么新鲜的东西在这里。 但别指望它会和你很友好地打招呼。 至于开枪,她刚才上厕所时,手中虽然没拿那种大型杀伤力的武器,身上倒是真的有一把枪,可她没有射杀这种大型动物的经验,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她手中护身的这把手枪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强,她不知道。 更别说,狮子这种体型庞大的动物,毛皮都比较厚,如果打不准部位,这又不是专门的猎枪。 如果她开枪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不能彻底击毙这只狮子,或者让它失去反击能力,那么,绝对会激怒对方,让对方带伤向她攻击, 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就算她再不了解动物的心理,但她却知道困兽犹斗这个词,说的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被激怒的狮子没准会不顾一切地击杀她,或者与她同归于尽, 到那时,就算她身上还带着一把很锋利的匕首,她的身手还不错,那势必要和这狮子短兵相接,在它的攻击下,她恐怕还是无法全身而退。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叶红鱼的脑子很快地转动着,她知道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来,她出来方便的时间有点长,在这危机四伏的存林中,顾惜朝可能不会放心她的安全,会过来找她。 要是让狮子发现,又有不明生物向它靠近,以它的思维会不会率先向她发动攻击。 好在,到目前为止,灌木丛那边的这只狮子此时看起来还算冷静,既没有烦躁地晃动身体和尾巴,也没有发出什么低沉的吼叫。 据一些动物学家们研究,当狮子对着人发出吼叫时,就说明它已经开始对你准备发动攻击了, 但这个时候,你还是千万别跑,最直接的选择是,用其他办法让你自己在狮子眼中,也变成一种强大的存在,对对方也造成一定的威慑性。 比如说,用树枝将你的衣服慢慢撑起来,会让你的体型看起来也会变的强壮起来。 变的强壮起来。 动物的本能促使狮子也会忌惮看起来比自己更充满力量的生物。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句话在许多场合都很适用。 叶红鱼不知道,她所知道的这些动物学家的建议到底哪些比较靠谱,哪些不靠谱,可她觉得这样被动地僵持没准还会引来其它的变数。 都说狮子是群居动物,要是在等等,来一群怎么办? 最后,她让自个在这个时候彻底冷静下来,缓缓地解开上衣的扣子,将身上口袋的东西都来不及转移,忍着剧烈的心跳将自己的上衣慢慢地用树枝撑起来,并尽力倾听狮子那边的动静。 因为这种上衣本来就是迷彩的,在白天,都有很强的迷惑作用,更别说在这夜晚了,就算衣服有所抖动,这丛林中,树木的叶子也在抖动。 狮子还没有发出攻击的信号来,她甚至觉得,也许只是她在一厢情愿地认为那只狮子刚才在偷窥她,也许,对方并没有发现她。 但她很快地打消了这个想法,和人类不同,在许多时候是借助眼睛来发现东西,而动物们主要是用嗅觉来确定。 她身上有人类的气味,那狮子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不可能闻不到。 她之所以将衣服挂在树枝上,也是因为衣服上沾染着她的气味,可以很好地转移狮子的注意力。 然后,她开始将手中那一卷用来上厕所的一大卷卷纸,一点点地散开,然后将这卷纸,将自己的头脸和身体卷卷。 卷成一个木乃伊的模样,然后身子慢慢地向后移动,远离她挂在树枝上的衣服。 之所以把自个卷成木乃伊,是她觉得这卷纸多少能隔绝点她的气味。 好在她记路的能力不错,刚才进入丛林中,虽说走的不远,但还是为了防止迷路,她还特意做了几个标识。 所以,她慢慢悄无声息地蹲着,向鸭子似地倒退,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一米,两米,三米,她与那只狮子的距离越来越远,大概有了将近十米的距离,她心中一松,至少在这个距离内,在狮子有所动静时,以她的身手,有一次躲闪的余地。 就在这时,她的身子突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顾惜朝略带担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 他原本距离她上厕所的地方不远,也不过十七八米的距离。 先前,她去上厕所时间有些久,他有些担心,本就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没想到,刚才看到一个白色影子缓缓地动着,再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个人在蹲着移动。 虽然是被裹了卷纸,又背对着他,但他却知道,这移动的影子就是她。 他很快地推断出,刚才在她上厕所时,一定是她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举动来。 这大晚上的,难道还像弄成这幅样子会来搞恶作剧吓人吗? 看着她似乎是背对着这边,小心移动的,他自然也慢慢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一只手将她捞在了怀中,另一只手中的枪并没有放下,戴着夜视眼镜的眼睛,很警戒地看着四周丛林的风吹草动。 叶红鱼这个时候觉得,当她重新靠紧顾惜朝的怀抱时,刚才那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下来了,同时觉得腿一软,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可见她刚才还是很紧张的,要是被一只狮子撕成碎片,那是多冤枉的事情,以她的性子,是不甘心的。 但想着距离那只狮子还很近,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忙抱着顾惜朝的腰,娇声道:“前面有只狮子。”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男人闻言,没有惊慌失措,竟然搂抱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发出很有磁性的轻笑声。 她马上就侧写出这男人的心思,无非是觉得不过是一只狮子,自家老婆却用卷纸将她裹成这幅木乃伊的样子,有些搞笑。 “你笑什么?人家是真的怕。”她将还被卷纸包裹着的脸,在他的怀中磨蹭撒娇道。 难怪女人都要找个男人在身边,在某些时候,男性的心理的确比女人更强悍一些,当然这里面的男人绝对不包括那些怂包软蛋。 “乖,不过一只狮子而已,我二十岁那年,在美洲的丛林中,就曾搏杀过一只。”顾惜朝难得看到自家娇妻这种娇弱的样子,特别是用卷纸将自己的身子卷起来,这种行为好可爱,让他不由地想亲亲她的脸。 但隔着卷纸实在亲不下去。 现在又看到自个娇妻全身而退,以他的经验就知道,那只狮子应该对娇妻没有什么敌意,或者是人家根本不愿意搭理自个的娇妻。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只要都不对对方发动攻击,就是安全的。 “人家怎么能和你比。”叶红鱼相信,这男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用捏造一些不实的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强悍与厉害。 反正这男人都不怕,叶红鱼也不怕了,不仅伸出手去请捶他的胸口表示抗议。 “乖,你再磨蹭,我们就真的回不到营地了。”叶红鱼本来就把身子靠在他的怀中,再加上上衣还被留在原处的树枝上。 她的身子又在他怀中磨蹭,难道她不知道,面对她,他的自制力现在越来越弱了吗? 等他回到京城,对身体再做个全面检查,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 情就是,能时时刻刻,不管在任何地方,包括家中的任何地方,楼顶上,甚至野地里,或者草原上,丛林中,海水中,一遍又一遍地深深地占有她。 将她吃的渣滓都不留。 叶红鱼也发现这男人的身体越来越热,但却没想到,对方的心思已经那么深了,此时,她在他的心中,也是最美味的猎物,他才是真正的狮子王,刚才偷窥的那只狮子算什么? 这时,顾凌晨也晃过来了,他看到自个表哥表嫂一去,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当下就搜寻过来了。 等看到自个表哥的背影时,心想,自己这当表弟的操这么多闲心做什么,明显人家夫妻俩这会是在私下里联络感情,搂搂抱抱的。 他要是冒出来,这不是很煞风景吗? 正要原路返回时,却见前方二人的身子正好分开。 而他恰好看到了叶红鱼的另类打扮。 他几下蹿到叶红鱼面前,伸出手指指着自家表嫂道:“表嫂,你——你——这是什么另类的打扮,大半夜的,在扮演僵尸准备吓唬我们吗?” “别吵吵,那边有只狮子。”叶红鱼这会精神已经恢复了,女王气场又回来了,看着这表弟用手指指着自己脸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当即,将对方的手指向旁边一拨,很淡定地说了一句。 “哇哈哈,表嫂你碰到狮子了,太搞笑了。”顾凌晨闻言,第一时间,竟然是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肚子小声狂笑。 他从来怎么没发现自家一向冷静自持的表嫂,还有如此搞笑的时候。 叶红鱼这时,也三下五除二地将身上卷着的卷纸全给丢弃了,恢复了她原本的样子。 她原本以为会上演一场动物凶猛的恐怖片,为何最终却变成了一场搞笑剧,她成了被取笑的对象。 见顾凌晨这当表弟的竟然敢取笑她,当下再次恢复了女王气势,恶狠狠地踩了对方的脚一脚,以示惩戒。 哼,要是让这家伙知道,她先前裤子还没提起来时,就看到狮子那狼狈的样子,还不知会笑成什么样。 “有什么好笑的,过那边看看,顺便将你表嫂的上衣带回来。”顾惜朝虽然觉得自家娇妻这样子很可爱,先前也笑过, 可他笑是他笑,自家表弟笑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资格笑,当即给自己表弟腿上一脚,吩咐道,然后自个自顾自地拥着自家老婆走了。 留下顾凌晨不知是先抚慰被自家表嫂踩地生疼的右脚面,还是先抚慰被表哥踢的生疼的左腿,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是说有狮子吗?狮子在哪? 叶顾二人回到营地,小王小李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也和顾凌晨想的一样,以为叶顾二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白日里,有他们几个电灯泡在,人家小两口没法好好地联络感情,现在这会休息时,趁机说说话也很正常。 不过,他们不会刚才在丛林中就野战过了吧,要不然,怎么顾夫人的上衣都不见了,别是脱了忘记穿了吧。 经过几日的相处,这几个大小伙子心中想的是什么,叶红鱼一眼就看穿了,当下没好气地道:“我刚才在那边遇到了一只狮子。” “哦,遇到一只狮子呀!”这几人同时拉长语调道,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往心中去,倒是同时看向顾惜朝,那眼神无非就是在说,是那边那只雄狮子吧。 叶红鱼已经无语了,但她也知道,军中的大小伙子,开这种玩笑是很正常的,既然他们误会了,就让他们误会好了。 倒是顾凌晨留在那边,要是这小子好胜心一起,真的打算和那只狮子进行一场人狮大站,不会受伤吧? 也许是觉察到她的心思,顾惜朝微微对她摇了摇头,意思说,一只狮子那小子应该能搞定,让她不要担心。 看着这表兄弟俩面对一只狮子风淡云轻的样子,她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看着她的样子,顾惜朝马上握了握她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不用多想,在我不在你身边时,遇到这种动物,你自保的方法是对的。” 就在她神情一展,打算将这件事情彻底丢到脑后时,这男人再次贴着她的耳边开口了:“你的身子都是属于我的,它们是没资格碰的,知道吗?” ------题外话------ 留言,留言! 票票,票票! 147,背着她走,发现蹊跷 “哼!”叶红鱼闻言有些爱娇地娇哼了一声。 这男人说情话的本事显然有些不咋地,难不成他有时还要上演一下霸道老公的范。 顾凌晨去的时间并不长,片刻后,就回来了,手中拿着叶红鱼挂在树枝上的上衣,兴冲冲地走过来道:“表哥,表嫂刚才确实遇到了一只狮子,不过等我过去时,这狮子已经离开了,我只是在灌木丛后发现了它的粪便。” 叶红鱼闻言,满头黑线,敢情她这一场虚惊,是因为她和狮子选择了同一个方便的地方吗? 这算什么事呀? 众人休息了一会,又对着地图研究了一会。 开始继续上路。 在足足走了有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后,他们穿越过这处丛林,一路上已经事先派顾凌晨和小李去探路,这一路上倒也没遇到其他的意外。 这种长途跋涉,个人的体力差异还是很快就表现出来了,比起其他人的精神奕奕来,叶红鱼感觉到自个就有些腰酸腿疼。 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时,他们在距离W国的边境暂时扎营休息。 一共准备了四个帐篷。 向导达西一个人住了一顶单人帐篷。 顾凌晨和小李两人一顶,小王和小张两人一顶,最后当然是叶顾二人一顶。 这些人都有相当的野外求生经验,很快地就搭好了帐篷,叶红鱼根本就没动手的机会。 所以,体谅她是女同志的关系,再第一顶帐篷搭好之后,她就被赶了进去。 等顾惜朝进帐篷时,她已经有些睡意朦胧了。 顾惜朝钻进帐篷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她的身子捞到了怀中。 然后用他的手指在她身上的几个穴道按压,按压这几个穴道可以有效地缓解她身体的酸痛感。 她原本有些睡意朦胧了,这么被他一折腾,脑子反而清醒了许多。 被他拥着身子,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量,她此时再想起第一次知道这人身份时,狠的牙痒痒的事情,用比较文艺点的词来形容,那就是恍如隔梦。 这个男人就像病毒一样一点点侵蚀到了她的人生中。 脑子睡不着,她的思绪却是非常活跃,这时,她终于想起了先前让她忽略的一个问题,这男人当初不是说,他们的婚姻是有人花了两亿美金的委托吗? 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进一步改善,那么,这个委托人是谁? 他似乎从来没告诉过她。 于是她翻转过身来,抓住他的手腕道:“那个出两亿美金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人凑在一起? 如果我们两人最终还是一对怨偶,那他还会继续这个委托吗?” 她经过分析,确认这个委托人应该是没有恶意的,虽说将婚姻当成一起委托案来处理,有些荒谬, 可顾惜朝这样的男人,无论从长相,家世,人品,能力来看,那都是男人中的极品,与他绑在一起的女人如果能抓住这男人的心,那就是捡到宝了。 普通女人想有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给她赠予这么一个好男人,除非这个委托者对她有很不一般的感情。 最先她的怀疑对象就是养父。 可是养父所有的钱基本都在她的名下,根本拿不出两亿美金来进行这么个委托。 而且,从后来她与顾惜朝的相处中,也看不出养父可能是那个委托人的倾向。 那么,会是谁呢? “放心吧,他是我们都认识的人,等我们成婚后,你慢慢就知道了。”顾惜朝这回答显然有些模棱两可。 “我们都认识的人?”叶红鱼再次将他们两人可能认识的人都给扒拉了一下,还是没找出怀疑对象。 顾惜朝显然不想让她继续问下去,干脆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暴风骤雨般的亲吻落在了她的身上。 被这男人这么骚扰,她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顾惜朝既然不愿意这个时候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极有可能是他与那个委托人有其他约定。 大概是因为接受了多年西方教育的缘故,即使这件事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可她还是觉得必要的契约精神还是要遵守的。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夜间丛林的湿气重,她还是被他牢牢地圈在怀中,再次睡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来,帐篷中已经只剩她一个人,天色已经大亮。 帐篷外燃烧的火堆已经熄灭。 但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火堆旁,顾惜朝正在用做烤肉的架子做烤肉。 肉很新鲜,是顾凌晨一早抓的。 她简单梳洗一番,走过去时,顾惜朝已经将她的烤肉弄好了。 她接过一尝,味道还真不错。 这时,她留意到达西脖子上挂着一样东西,是一张什么皮,上面绘着一些花纹。 达西,看她在吃着烤肉时,眼睛一直盯在他脖子上的这东西时,正要咧嘴解释时,顾惜朝显然并不喜欢她盯着一个男人的脖子一直瞧,将又一把烤好的烤肉放在她手中时道:“是不是觉得他脖子的东西很眼熟?” “眼熟?”其实她更多的好奇吧,不过这东西看起来的确有点眼熟。 “这里一些部落的人,有一种风俗,那就是当自己的某位亲人去世之后,他们就将亲人的皮剥下来几片,缝到一起,然 来几片,缝到一起,然后日后带在身上,据说这样不但可以永远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死去的亲人还可以护佑自己。” 顾惜朝一边烤肉,一边神色淡定地道。 这让火堆一边边烤肉边吃肉的顾凌晨小王小李他们手中拿着肉,有一种发呕的感觉,自个亲人的人皮呀! 死人的东西,多晦气呀! 偏偏顾惜朝的这话还是用英语说的,达西的英语听说能力还不错,竟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将脖子上挂着的人皮接下来,一阵叽里呱啦地解释。甚至还要拿给叶红鱼观赏。 正如顾惜朝解释的,这是达西那位死去的父亲身上的人皮。 达西的父亲死与十几年的一场乱战,最后被达西找到时,身上完好的皮只有这么几块,制作不了什么大件的东西。 但达西讲起这个事情时,看起来并无多少忧伤的情绪,也许他是真的相信,带着父亲的人皮,这人皮能够保佑他平安幸福。 “表哥,拜托你,有些话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好不好?”顾凌晨手中拿着烤肉,吃也不是,扔也不是,有些纠结。 叶红鱼发现,就算她是心理专家,在某些时候,也克服不了某些心理障碍。她被这么一闹,也没了什么胃口。 有了这么一出,接下来的行程中,叶红鱼不再对达西投注更多的关注,虽说她也了解一些飞洲部族的风俗,可有些风俗的确有些接受不能。 在没有遇到难民或者是其他不明意图人类的阻击时,他们现在在草原上,还真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那些反一政府武装的盘踞地点大多在人口相对比较聚集的地方,特别是在交通线附近。 “我们顺着这条河前行,然后在前方十里处,泅渡。”达西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虽然再前进一公里,前面就是重要的交通线。 可谁都知道,要是真的顺着公路走,那就是自投罗网,很容易撞上一些武装团伙。 “从这条河泅渡过去,前面是西努亚族的领地?”顾惜朝看着达西在地图上标识出的地点问道。 “是的,先生,不过您放心,河那边虽然是西努亚族的领地,可这个部族并不会随意攻击不相干的人。”达西解释道。 “表哥,我也看了附近的地图,走这条路应该算是最安全的。”顾凌晨插口。 “那好,就顺着河走。”这条河的水并不深,河面也不是太宽,对他们几人来说,泅渡并无危险。 他们一行七人开始再一次出发,沿着这条河行走,大概走了一公里路之后,叶红鱼却再一次在心中哀嚎。 因为她发现,她的大姨妈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拜访了。还别说大姨妈这东西,有时总在女人不留意的时候前来报道。 当她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时,肚子有些抽疼时,行走的脚步就明显慢了下来,脸色也有些苍白。 “身体不舒服?”顾惜朝原本一直和她保持着同样的步伐,见状,也慢下步子道。 “嗯,我那个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男人,她小声道。 “上来,我背着你走。”他闻言,先是一怔,很快明白过来,第一时间做了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找个地方让她休息,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背着?”叶红鱼直觉地后退一步,虽说她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这样就娇弱地被背着走,如果只有他们夫妻两人一起,倒也罢了,可现在身后还跟着几个大男人呢? “上来。”这次他干脆用命令式的口气道。 “还是我自己再走一阵吧。” “上来,我说最后一遍。” “我自己能走。”叶红鱼本就在大姨妈来时,性子有些烦躁,又见这男人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小性子就上来了,干脆绕过他,就打算继续向前走。 可惜,还没等她达成目的,一下就被她一手抄起来,放在了身后。 她伸手去捶他的肩膀,但他却故意身子一直,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本能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算了,她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目光,也知道这男人也不是在意别人目光的主,他有本事,就一直背着她走。 这时,顾凌晨从后面蹿上来道:“表哥表嫂,你们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 一边说,还一边对着他们夫妻俩挤眉弄眼。 倒是顾惜朝背上背着她,好像没什么重量似的,走的很是平稳,速度一点都不慢。 小李走在前面,负责警戒,一直没有传什么危险信号回来,她干脆就这么趴在顾惜朝的背上四处看风景。 这条河从草原的中间流过,一路上,他们还遇到了许多野生动物,这些动物也不怕人,就这么看着他们路过。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达西所说的泅渡的地方。 小李早就先下去试了试水深,这河水的深度也不过直到他们腰部。 顾惜朝这时,也没放下她的身子,托着她就这样跨过了这条河。 河这边,是一片树林。 用望远镜向树林深处看去,树林中好像藏着一个大型的村庄,可以看到一些掩映的建筑。 这些建筑就像华夏某些乡间的建筑一样,大多是两三层的楼房,只不过这些楼房修建的并不精美而已。 叶红鱼这 叶红鱼这时,也从顾惜朝的背上下来了,喝了点热水,换了卫生巾后,她也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的村庄看去。 虽说这个村庄和华夏的某些村庄看起来很相似,但叶红鱼还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因为在其中几栋小楼的楼顶上,她看到有人在背着枪来回巡逻。 现在还是上午时分,通往这个村庄的路上并无任何人迹,但从地图上来看,如果继续前行的话,必须要从这村庄中间穿过。 那么,势必要和这村庄的人打交道。 对西努亚族这个部落,叶红鱼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个部落是W国最大的少数民族聚集地之一,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语言。 前面应该只是西努亚族的一个村庄,并不代表所有的族人都住在这里,叶红鱼甚至还从望远镜中看到了村庄的中间似乎还有一个教堂,一所学校。 “这里应该是西努亚族的一支。”她放下望远镜道。 就像华夏许多少数民族也有许多分支一样,西努亚族也有许多分支,这些分支也有许多利益冲突,并非铁板一块。 同一个部族中,也有一些人相互之间是死仇,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西努亚族中有一些人比较亲西方,而一些人比较亲华夏。 只是不知前方这个村庄的族人是什么态度。 特别是这个村庄的族人还有一定的武装时。 “嗯。你们留在这里,达西带我过去探查一下。”顾惜朝看了叶红鱼一眼,又对其他人道。 西努亚语,在场的人除了达西之外,叶红鱼其实也懂一些,可在这种情况下,她知道顾惜朝绝对不会让她去探路的。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却觉得这个村庄在W国现在这种情形下,不会一点都对外人不设防。 于是她开口道:“我会一些这里的语言,我们一起去。” 顾惜朝看了她片刻,唇角弯了下,说了两个字:“也好。” 为了不引起这些部族族人的戒备,他们三人将身上的杀伤力武器都放置在原地了。 不过倒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顾惜朝的扑克牌就带在身上,而叶红鱼身上也带了几根特制的钢针,这钢针是这次出行时,顾惜朝特意为她打制的防身武器。 十根上面是迷一药,十根上面是剧烈毒药。 他们夫妻两人再次检查一下自个的装束,叶红鱼的容貌这一路上还是进行了些许伪装,将她的姿色掩饰掉许多。 他们进入村庄时,刚开始竟然没有被人发现。 那些村民们看到他们,神情先是有些戒备,但看到他们身上并没有武器之类的东西,就放松了戒备,用当地的语言和他们交谈。 他们进入村庄,主要找的是当地的主事人,既然要从这里经过,就要跟人家打个招呼。 正当叶红鱼想要从这些村民的口中多探知一些有用消息时,几个背着枪的黑人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村民看到这几个背枪的黑人,自动闭口不谈。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这里想做什么?” “我要见你们的村中的主事人。”顾惜朝并没有回答这三个黑人的问话,因为他知道这三人只是小喽啰,做不了主。 这三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黑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他们三人一眼,目光多半都停留在顾叶二人身上。 然后才道:“我们首领有请。” 叶红鱼一路走着,顺便观察这村寨中的一些状况。 这三个黑人将他们一路带着到了村中心的一栋房子前。 这房子前,停着几辆车,还有一些背着枪的人。 走在中间的那个先前问他们话的黑人,对着小楼前的一个黑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对方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他们三人看时,带着他们进了小楼。 叶红鱼留意了一下,这村庄中心的警戒点,觉得很稀松平常。 进门后,在一个大厅中,他们见到了一位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的黑人。 “借道?”这个黑人也上下打量他们几眼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是的。” “几个人?” “七个人。” “你们可以通过,但是不能携带武器。”这黑人倒是干脆利索。 似乎他们所想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 可顾惜朝并没有马上表达谢意,而是,从手中的烟盒摸出一根烟,扔给那黑人一根,然后自己点着一根,吸了两口,才再次抬眼看着这个黑人道:“他们给出的条件是什么?” 叶红鱼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因为她也发现了蹊跷。 148,言辞交涉,被人劫持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身上总是贴着那么几个标签,比如说国别、成就、职、社会关系,等等。 按照正常逻辑,这个村庄的首领见到他们时,最起码会先确认一下他们的国别身份,然后才问他们找他的目的。 可对方显然省去了这个环节。 不但省去了这个环节,第一句话还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环节,却让叶红鱼怀疑。 她相信,在飞洲这么险恶的环境下,能当上一个小首领的人,绝不会是个白痴,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在他们到来之前,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如果跟这首领打招呼的是他们的朋友,这首领不会不明言,让他们欠一份人情,甚至还给他们的部族捞点好处,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跟首领打招呼的人是他们的敌人。 对方可能料到他们的行踪也许会经过西努亚族进入W国,干脆提前设伏,这个首领现在这个畅快地借道,她完全有必要怀疑,对方并不是对他们存在善意,而是可能在前方有什么陷阱等待着他们。 果然,顾惜朝的话音一落,这位首领模样的人眼神就有那么一刹那的闪烁。 随后,他的手略带掩饰性地挥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相信我,他们能给你们的,我也能给。”顾惜朝似乎一点不愿意听这个首领的解释,仍是以一种十分笃定的口气道。 这个黑人首领与顾惜朝的目光对上,这个华夏人男人的眼神让他一下子感觉到压力很重,他的面前桌子上就放着两把枪,身后的皮带上也插着两把枪。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直接拿起枪毙了面前这个男人,可他却发现,他现在对上对方的眼神,并无这种勇气。 甚至在这一瞬间,他很清楚地相信,他相信,那个让他将这一行七人引进陷阱中的雇主能给他或者他这个部落的东西,面前这个年轻的华夏男人像他所说的也能给他们。 而且,他不是白痴,虽然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华夏男人的真实身份,可既然他的敌人不惜花费巨大代价让自己帮忙除掉他,就说明这个华夏男人绝不是普通人。 作为一个稍微有点头脑的人,他更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那么,他现在该怎么办? 他不知先前他的话语中哪一点露出了破绽,还是这个华夏人人事先早就知道他的敌人与他打过交道。 也许是这个华夏人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对方直接很强势地道:“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选择。” 叶红鱼看的出顾惜朝现在已经从气势上占了上风,但作为一个心思缜密,行事绝不鲁莽的男人,他此时虽然在对那黑人首领说话,可他的身子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挡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这个黑人首领这时选择动手,绝对不会先射杀到她。 她又再留意了一下,这大厅的布置,又回想了一下走进这小楼时的情形,确信对方应该是没有什么埋伏。 如果真的动手起来,现在这个大厅只有黑人首领一人,他们身上虽然没有武器,但那黑人首领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突然嫣然一笑,从顾惜朝的身后走出,站在她的身侧,微微侧首,用当地的语言对顾惜朝道: “老公,首领应该不是真心要和我们作对的,更不会是真心想和他们合作的,要不然就不会特意提点我们这一点,因为他知道,只有跟我们合作,才是真正对西努亚族最好的结果。是吧,首领?” 说完后,她又将目光投向了那黑人首领,语调温柔,诚恳。 作为心理学家,她知道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语速,语调,语气,是最能化解陌生人心防的。 “哈哈!这位女士说的极是,我本就没有打算与他们合作,华夏人与我们飞洲人都是好兄弟,要不然才不会特意提点与你们。” 这首领毕竟是做首领的人,脸皮要比别人厚多了,虽然他心中也不明白,这个华夏女人为何说他刚才提点了他们,但对方既然将这顶帽子都送到他的头上了,他岂有不戴的道理。 先前,他本就对这一次的交易在模棱两可之间,现在既然被对方点破,他更加不敢动手了。 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村寨,虽然也有一定的武力,但这个姓顾的华夏人他们一行人有七人,现在只来了三人,如果将这三人给射杀了,并不能保守秘密,另外四人一定知道是他的村寨动的手。 剩下的四人就算立刻报不了仇,但可别忘了,这个姓顾的身后还有其他人,还有华夏这样的超级大国。 听说华夏人的报复心都是很强的,他不能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却最终将全村寨人的命都给搭上。 更别说,这个华夏人还暗示,只要他们平安从他们村寨通过,他们不介意给他们村寨一点好处。 所以,到这个时候,他干脆顺水推舟,表明了态度。 至于先前和他联系的那一拨人,他也只是通过一个中间人联系的,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我相信,西努亚族有首领这样的首领,也是族人之幸。更是国家之幸。”叶红鱼看到事情既然已经讲开了,再次笑言暗示道。 ,再次笑言暗示道。 什么人才是国家之幸呢?无非就是暗示这个首领,他如果识相的话,他们不介意支持他继续扩大地盘,甚至将来成为这个国家的首领。 最叶红鱼来说,华夏既然在飞洲有很多利益,那么有时扶植几个亲华势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是一些废旧淘汰的武器,这些东西,他们原本就准备了一些。 更主要的是,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陌生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只要这个黑人首领觉得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获得足够的利益,将对方的利益和他们的利益紧密地联系起来,那么也可以将他们作为一支伏兵存在。 果然这个黑人首领也不是笨人,闻言,眼睛亮了一下。 对任何有野心的人,这样送上门来的好事,能推开吗? 当然不能。 反正这几个华夏人的要求不过是安安全全地借道罢了。 于是,他也很愉快地将自己原本计划中的一部分卖给了顾惜朝。 双方就在这样友好和谐的气氛下进行了一场会谈。 达西回去通知顾凌晨他们几人到村庄汇合。 叶红鱼和顾惜朝随着那首领从小楼出来,看着面前这个村庄光着屁股跑的大脑袋孩童,这个村庄,原本并没有这么多人,只是因为W国最近的局势越来越微妙,难民越来越多,这个村庄内也迁入了一些难民。 西努亚族的人还算不错,尽可能地收拢了一些难民。 叶红鱼他们身上带的东西虽然不少,但也在村庄那一家唯一的商店补充了一些。 别说,这里的物价那是真的高,看着外边那些难民小孩子们,她似乎越来越理解朱莉学姐的做法了。 于是,将商店所有的巧克力都买了,站在商店面前,分发给那些小孩子们。 那些背枪的黑人就这么看着,好在没有人上前从这些小孩子手中抢夺东西,这让她多少有了些安慰,这个村寨的人性,最起码还没险恶到她不能忍受的地步。 她这个行为,让村庄的那些人看到她和顾惜朝的眼神,更友善了。 等顾凌晨与他们汇合后,他们一行安然从这村庄中通过了,却走的是另一条路,据说,另外的一些路上,有人在等着对付他们。 难怪对方会选择西努亚族的控制区对他们动手,的确,这个部族控制的地方面积不小。 即使与那黑人首领达成了协议,可这一路上,他们还是加倍小心,好在对方还算守信,给他们指的这条路倒是很安全的。 穿过西努亚族的控制区,他们就彻底进入了W国。 现在距离发生屠杀案的孟菲尔德小镇,也不过只有两百公里的距离了。 调查人N国调查人原本是打算今天与他们一起会和的,却不知是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没有遇到他们。 W国的边境上,他们遇到许多难民,还有一些民兵。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主动攻击他们。 下午时分,当他们再次穿越一片小树林时,准备晚餐时,叶红鱼再一次,找了一个地方去换卫生巾。 这里只是一片小树林,他们一路上行来,也没见到什么大型动物。 叶红鱼心想,这次总不会再被狮子偷窥了吧。 可当她还有这个想法时,起身整理和衣服准备回去时,她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如果说她先前还认为这个血腥味,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身上流血发出来的话,那么,现在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不是的。 这里一定有什么人受伤了,而且这个受伤的人现在距离她应该很近。 就在她很警觉地想要转身,很快离开,不打算多管闲事时。 一只手竟然就已经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承认对方的身手很快,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被掐着脖子,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很费力地侧首向后望去。 看到了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年轻男人的脸。 他的长相怎么说呢,以西方人的长相来说,那真是俊美极了,可这人的眼神很冷,掐着她的脖子时,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不是你的敌人。”对上对方冰冷的眼神,她忙用英语解释道。因为她在一瞬间侧写出这个男人的灵魂是真的冰冷没有感情的。 对方是真的可以狠下心来,下一刻就拧断她美丽的脖子的。 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仍用一双冰冷的眼看着她。 她明白,即使没有对打过,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她负隅顽抗,根本不会是对方的对手,而且还会被对方直接击毙。 这个男人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逃过顾凌晨前期的探路,就说明对方的实力是真的强悍。 既然硬碰硬不成,她只能想办法打消对方的心防。 于是,再次开口道:“你受伤了,我可以帮助你。” 也许是她的眼神真的很无辜,很无害,对方也的确不想要她的命,当下慢慢松开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 等她的身体获得了自由,她才看到对方的身上竟然有三处伤口,其中有一处竟然还在要害处。 即使,事先已经有人提醒过她,在飞洲这地方不能多管闲事。 但是她现在能一走了之吗?她不确信她能快过对方手中的枪。 于是很认命地为对方身上的伤口。 同时,她在猜测这男人的身份,这人是佣兵?间谍,还是特工?或者杀手? “你身上的子弹留在体内,如果不取出的话,时间一长,可能造成大动脉出血,所以必须动手术,可你身边并没有带医疗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的同伴带有这些东西,可以帮你一把。”检查了对方身上的伤口后,她很诚恳地道。 在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前,她觉得还是让顾惜朝亲自鉴别一下的好。 就在这时,这个男人身后也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是什么人,放下武器。” 叶红鱼一抬头,就看到这个受伤的男人身后站着顾惜朝,他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支枪,指着对方的头。 如果对方反抗的话,会第一时间,扣扳机。 这个男人闻言,冷漠的眼神动都没动一下,就扔掉了手中的枪。 “老公,他受了很严重的枪伤。”叶红鱼给顾惜朝递了一个眼色解释道。 实际是在询问他的看法,这人受伤了,如果他们见死不救的话,可能会没命,现在他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多管闲事? “表嫂,他是什么人?”顾凌晨和小王他们这时也围了过来道。 “我也不认识他。”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解释这个男人刚才差点掐死她。 “给他点止血的药和绷带。”顾惜朝的脸色有些沉。 “这——”叶红鱼多少有些迟疑,她刚才看到这个男人的伤口,如果不尽快动手术的话,是真的会没命的,刚才那一瞬间,她本来也打算硬着心肠离开,反正现在有顾惜朝他们在,她已经安全了。 可在这一刻,鬼神使差地她的脑中竟然出现了朱莉学姐的身影,看来,她还是被传染了。 “表哥,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不,我们还是给他做个简单的手术吧。” 顾凌晨看到叶红鱼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忍,又觉得那个凌冰冰的受伤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愿开口向他们求救,很有几分骨气,不由地也开口道。 因为他想到,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遇到这种状况,如果有人也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们冷漠以待,他们没准也会没命。 可惜,他这双手只是用来偷东西的,不是用来做手术的。 顾惜朝闻言,看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终于冷声道:“去准备一支吗啡来。” 那个白人男子现在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站立不稳,闻言,终于开口用英语说了一句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们应该知道,就算你们救了我的命,我也不会心存感激。” 叶红鱼闻言,负责给顾惜朝找动手术工具的她直接挑眉冷嗤道:“救不救你,也是我们的事,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她觉得这样的人就有些欠揍,你以为你是谁呀,救你难道还是什么荣幸的事情。 “如果一会我们遇到麻烦,我会命令他们丢下你这个累赘。”顾惜朝闻言,更是眉毛都没皱一下,冷淡地道。 “我说兄弟,在这种小命都要丢了你的时候,你说句好话会死吗?”顾凌晨也在一边跟着起哄。 “开始下雨了。”一边围观的小李抬头望天。 果然开始下雨了,总不能在雨水的冲刷下,为这个白人男子动手术吧。 小王和小张他们忙开始在他们头顶开始搭帐篷。 飞洲的雨是说来就来,而且还很大。尽管从开始觉察下雨到搭帐篷,小王小张他们的速度很快,可大家的衣服还湿了一些。 叶红鱼先前就见过顾惜朝为顾凌晨动过手术,这次给这个白人男子动手术,他们携带的手术设备很齐全,还算顺利。 半个小时后,整个手术就完成了。 为这个白人男人包扎了伤口,在这个手术过程中,这个白人男子除了最先说过那句话之外,并没有说再说什么。 在这里,都说没有冬天,所以大家带的衣服都不多,一下雨,特别是外边的大雨,湿气还是很重,这个白人男子竟然有了打颤的迹象。 顾凌晨和小王他们,送佛送西天,只好把自己多余的衣服先盖在这个白人男子的身上。 这个白人男子手术后,神智还是清醒地,他沉默着看到这几个华夏人将多余的衣物盖在他的身上。 “我是大卫,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看在你们还算顺眼的份上,我送份情报给你们。” 149,新的线索,屠杀真相 “嗯?”听到这个名叫大卫的白人男子出声,顾惜朝只是神色淡定地发出一个反问的字音来,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关于孟菲尔德的事情,你们不妨走访一下,萨库镇附近的难民医院。”这个名叫大卫的白人男子又说了这一句,就开始闭目养神,不再吭声。 叶红鱼和顾惜朝同时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个大卫直言不讳地提到孟菲尔德小镇,就说明他真的是了解他们的真实身份,而且提供的这个证据也极有可能是很有价值的。 但为什么这个情报中提到了难民医院呢? 在这次出行之前,他们已经详细研究过W国的地图,自然知道撒库镇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与孟菲尔德小镇就隔了一条河。 本来就是他们此行必须探问的重要地点,可既然涉及到难民医院,难不成,这个大卫暗示,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中,还有什么幸存者,这个幸存者现在就住在难民医院中。 可如果真的是有幸存者,制造这起屠杀案的人还会让这个幸存者安安生生地住在难民医院中吗? 不是更应该杀人灭口才是吗? 还是因为这个幸存者的身份特殊,对方不敢下死手? 叶红鱼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推断出了这么多的可能性。 她相信,她能想到的,顾惜朝应该也会想到。 还有,他们现在救的这个大卫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cia,军情一六处,或者是摩萨一德特工?” 但随之,她又推翻了这个猜想,如果这个大卫是某国特工的话,那必然要代表他们的国家利益,让顾惜朝查到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真相,对他们的国家利益未必就是好事。 想到国家利益,她又悚然一惊,对于高级情报人员来说,凭什么对方说什么,他们就一定信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们对这个大卫有救命之恩吗? 会不会是大卫刻意透露一个错误的情报给他们,意图将顾惜朝的探查引到另外错误的方向去? 想到这里,她抬头向顾惜朝的脸上看去,想看这个男人是如何判断这个情报真假的,可顾惜朝的脸色却平静地一点波动都没有。 好像他根本就没听到大卫提供的情报一样。 而且,他们现在和这个大卫同在一个帐篷中,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谈论人家提供的情报是真是假,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雨后的空气很新鲜,走出帐篷后,一眼就看到天空中那美丽的彩虹。 像小李这种很没有诗意的人,看着天空,也不由地赞叹了一声:“好美。” 既然雨停了,他们很快就要重新上路。 收起了帐篷,顾凌晨看着还躺在垫子上的大卫,用眼神示意自家表哥:“这人怎么办?” “扔到这里。”顾惜朝脸上没多少表情地吐出四个字。 就像这个大卫是他们准备遗弃的一件不重要的物件一般。 这次,叶红鱼没有再提出异议,因为不确定这个大卫的身份是什么,自然也无法确认大卫的敌人是什么人? 从大卫的伤口来看,大卫的敌人应该是具有相当武力的,如果因为带着这个大卫,被对方同样视为敌人,那绝对就是自找麻烦。 在这片地方不需要过度的仁慈。 而且,以大卫这样的身手,他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既然他身体内子弹已经被顾惜朝取出,那么,保全他自己应该能做到。 所以,针对这个大卫的处置,其他几人也没有提出异议,就将这大卫丢在了道旁。当然,还有这个大卫身上原本带的东西,他的配枪,一天的口粮和一些基本药品。 大卫对他们对他的处置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谢字。 就这样,顾惜朝他们开始继续前行。 与大卫拉开一段距离后,顾凌晨还是忍不住针对大卫的身份已经他提供的情报进行恶讨论,可最后也没有提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来。 在傍晚时分,他们到了一处教堂,在这里,他们终于与那位N国调查人重新碰面了。 对方毕竟是飞洲土著,知道他原本为顾惜朝一行准备的车辆早在他们进入丛林时,就抛弃了。 但现在到达孟菲尔德小镇,火车是坐不成,飞机当然也不行,只能继续乘坐车辆,又为他们准备了两辆车。 重新出发后,N国调查人显然是一个谈兴比较浓厚的人,一路上,对W国的介绍更为详尽,不过介绍完毕后,不免又要加上一句,形式变化太快了。 谁会想到发生了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后,W国的国内局势在这么短的情况下会变得如此混乱。 也让他们的罪案调查纯粹变成了一场探险。 说起来,W国的这些军阀,甚至飞洲的这些军阀也杀了许多人,惩罚者为什么不找这些人的麻烦,偏偏来找叶氏集团的麻烦。 从这一点上也暴露出,惩罚者组织终归是一个精英组织,他们认为叶氏集团也应该是属于精英文明社会中的一员,那么就必须遵守符合他们身份的道德文明,而不像飞洲那些军阀,在他们眼中,这些人野蛮落后,似乎还享受不到他们对之实行惩罚这种高级待遇。 尽管听起来有些不可理喻,但在听N国调查人和 ,但在听N国调查人和顾惜朝关于惩罚者的谈话后,她很明显地得出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 当然这也与惩罚者的局限性有关,惩罚者对罪恶的惩罚,本就限制在坏人犯法的基础上,而飞洲军阀和政府之间的杀戳,更多的是政治层面上的事情,与叶氏集团的屠杀案不是同一个性质。 从国内得到的最新消息,因为叶氏家族的人不但有警方介入保护,还有朝阳安保的保护,惩罚者暂时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双方暂时还处在对峙状态中。 叶红鱼认为,也许惩罚者本来就不打算与顾惜朝和中国警方这么多人为敌,尤其当顾惜朝参与调查这件屠杀案中时,他们也希望顾惜朝尽快调查出一个新的结果。 如果顾惜朝调查完毕之后,还是无法证明叶氏集团无罪,那么,到时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展开惩罚行动。 就算杀了叶家人,也会引来国际舆论的一些支持。 但对叶红鱼和顾惜朝来说,时间也是有限的,华夏的春节越来越近,他们这些人总不能折腾地快到过年了,还折腾不出一个结果,留在这片危机重重的国度过年吧。 第二日上午十点钟,他们在经过一个区域时,撞到了一场局部战争。 他们躲在一边,看着一伙军车上的士兵袭击了一个村庄。 “他们是哪个武装的人,怎么这么残忍?”叶红鱼毕竟是女性,她从望远镜中看到这种情形,觉得仿佛是看到了华夏的抗战片中,某个民族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对华夏民众所犯的罪行。 实在是太相似了,在这里,文明真的好像一下子倒退了一百年。 特别是那些妇女和小孩被那些士兵拖到另外的屋子时,大家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虽然也有反抗者,但很快就被枪杀,然后反抗就越来越弱了。 “以前我总觉得米国人爱当全球警察,爱管闲事,可现在我却觉得,在这样一片大陆上,有时米国人多管点闲事也未尝不好。”顾凌晨也开口道。 虽然在这村庄烧杀抢掠的士兵人数也不过一百人左右,他们冲出去,一顿扫射,也许能救下这个村庄的人。 可谁都没提出这么做,因为他们知道,在W国如此混乱的趋势下,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的,就算他们这次能杀了这些人,可这些士兵所属的武装,在他们走后,仍然会被这个村庄展开无情的屠杀。 更别说这附近至少十里之内,都有这种小股的武装进行杀戳掳劫,说明被袭击的不仅仅是这一个村庄,而是这一大片区域。 他们不可能留在这里永远保护这些人,更别说,他们也没这个身份和资格。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做个冷漠的旁观者,甚至在这场局部战争结束后,并没有马上进入这片村庄。 如果此时他们进入,这些村民们一定很怨恨,他们先前为什么不出来拯救他们。而不会反思,他们只是过路人,凭什么一定要拯救他们。 随后的行程,他们沿路经过几个村庄,情况都很残,一些世界组织援助给这些地方的民众的粮食和药品,都被这些士兵抢走了。 叶红鱼知道,W国的情形就是飞洲真实的另一面。而他们真的只是个路人,无能为力。 先前她还打算让自个的基金会对这里这些可怜的人进行援助,但现在一看,就算真的将粮食药品什么送给这些民众,还是会被那些军阀武装抢走。 只要飞洲这些国家建立不了强有力的政权,恐怕这些混乱还会继续下去。 好在有达西和N国调查人在,他们这些人的身手又不错,倒是一路上避开这些武装,没有和对方碰上,自然也就很幸运地没有和这些武装交火,更没有成为对方的人质。 当天晚上,他们到了一处沙漠边上,如果从这处沙漠经过,可以将到达孟菲尔德小镇的距离缩小一大半, 当然也可以绕沙漠一圈到达,但那样同样浪费时间,还很不安全。 没有去过沙漠的人,才会电视上拍出的那种沙漠美景感叹连连,可要是真的到了沙漠边境,是一点感受不到什么美感的。 叶红鱼过于许多年,跟随养父东奔西走时,也曾经到过一些沙漠,可那时的心情相对而言还是很放松的,而不像现在,只想尽快能到达孟菲尔德小镇,早点调查清楚屠杀案的真相,回华夏过年。 当然,性子坚韧的她并不是后悔走这一趟,只是这一路上见到的东西太多,让她如此心志坚定的人都不免受到了一些冲击。 进入沙漠,除了要准备充足的水和食物,以及辨别方向的东西之外,还要经受的考验就是沙漠的温差。 白日沙漠的温度可到达四五十度,想想,在沙子里能将鸡蛋烤熟,那温度能低的了吗? 到了夜晚,温度就极有可能变成零度。 在W国,很少有民众和武装团伙在沙漠中长时间生存,所以他们相对还是安全的。 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是单纯的旅行者,从一开始,就不断有人等着对他们下手。 沙漠同样也是一个很好的动手地方。死了之后,用沙子一埋,就算用飞机在空中找,也未必能找出痕迹来。 风将沙子卷到他们脸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叶红鱼更是将自己的头脸围的严严实实的。 虽说他们也带了食物,可 了食物,可这一路走来,也没多少补给。 但他们这一行人许多都有沙漠求生经验,顾凌晨和小李他们干脆在沙漠中找了几条蛇过来,开始杀蛇剥皮,打算做个蛇羹。 “你在沙漠待过很长时间吗?”晚上在吃饭时,看着顾惜朝的一举一动,两人躺进帐篷后,叶红鱼发问。 作为以后的亲密夫妻,她觉得有必要对这个男人的过去进行更多的了解。 而她毕竟没有沙漠求生经验,也想顺便到他这里获取一些有用的知识。 于是偎依在他温暖的怀中,倾听着他的心跳道。 “嗯,这片沙漠其实面积不大,走出去不难,否则我也不会选择从这里通过, 真正的沙漠,就怕风暴,当风暴来临时,你会发现再怎么强悍的人类其实都很渺小,更会感觉到,死神距离我们是如此之近。 在这里,必须要提防的就是蝎子,没准半夜时分,就由蝎子钻进我们的帐篷,咬我们一口。 有一种毒性特别强的蝎子,攻击人类时,会让人类防不胜防。”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叶红鱼的体力毕竟不怎么样,这几天一直强度很大的运动,很快,她就在他的讲述中进入了梦乡。 等她进入梦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顾惜朝却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唇边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做我的女人,不会让我失望的。”然后又用唇亲了亲她的脸,这才拥着她进入梦乡。 他只能睡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起来换岗。 第二日,他们还在沙漠中行进了多半天,终于走出了这片沙漠。 好在一切都风平浪静,也没有那可怕的风暴来袭,就是热的要命。 在沙漠中,感觉准备再多的水,似乎都不够喝。 也只有在沙漠中,才能感受到水源的可贵。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行踪也比较飘忽,倒是没有遭遇太多的麻烦。 那些军阀武装和政府武装把持的城市,他们为了安全,都没有进入。 当地的叶氏集团分部,他们同样没有光临。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觉得叶氏集团分部的人还能提供什么有用的情报,更何况,他们有租借卫星,其实与国内一直保持信息畅通。 在这几日内,白子卿,叶厅长,都纷纷通过这个卫星频道,跟顾惜朝他们联系,确定他们的人身是否安全。 都是因为W国政局复杂,处于动乱中,要是在和平时期,乘坐飞机,转车,到达孟菲尔德小镇不过就两三天的时间,可现在他们却足足花了七天时间才到达。 “这个小镇什么时候被军队占领了?”孟菲尔德小镇就在山下,而叶氏集团看中的那个矿脉就在这山中。 站在半山腰,他们用望远镜往下看去,却发现孟菲尔德小镇不是他们原本认为的一片断壁残桓,而是变成了一支武装驻军。 停放了许多车辆,甚至还有几辆导弹车和装甲车,雷达车等等,又看他们的军装,看起来比较整齐,不像他们一路上碰到的那些武装的军装五花八门的。 除了这些设备之外,孟菲尔德小镇的广场上还有人正在训练军队。 他们之所以千方百计地来到孟菲尔德小镇,是想看看屠杀案的现场,看是否有什么新的发现。 可现在看来,又增加了新的变数。 因为叶氏集团包括国际调查人组织提供的情报显示,那些死者的残骸就埋在山脚下,如此一来,他们想要不动声色地挖出这些残骸,就要更困难了。 但再困难还是要做。 当晚,他们准备妥当去挖坟。 说实话,叶红鱼不认为这些尸体经过焚烧,又过了这么多天,挖出来能发现什么,可顾惜朝既然愿意这么做,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顾惜朝认为这些被屠杀的尸体有蹊跷。 他费尽心思来到这里,大概是为了发掘这个真相,不亲眼看一眼,不放心。 几千人的大坑,挖起来并不容易,更别说在这些驻军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他们必须小心更小心。 小王小李负责警戒。 N国调查人则留在外围随时留意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好在这些坑都埋的不深,上面也没有被铺上水泥,上面的土质还是比较松软的,挖起来并不是那么费事。 就算这样,他们份两处开挖,又不能动用大型的挖掘设备,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将这大坑挖开。 说实话,埋人的地方,的确不是什么美景 也不是所有的尸体都被焚烧了,尸体经过这么多天,都腐烂地让人作呕。 叶红鱼好不容易才忍住这种作呕的感觉。 全幅武装,将自己包裹的严实,面不改色地跳了下去,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不断翻检这些尸体,一一进行查证。 叶红鱼克服呕吐的感觉后,她也戴着夜视眼镜在观察这些尸体。 很快,她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说,这些坑中几乎大多都是成年男性,很少有妇女儿童, 不仅如此,从其中几具尸体上她甚至都能看出对方的死亡时间应该远远超过叶氏集团和调查人组织情报中提到的死亡时间。 有些人绝对是是在屠杀案发生之前,早就死了。 而另一些人则无法判断死亡时间。 但现在的种种迹象,无非告诉他们一个事实,这个坑里埋的尸体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孟菲尔德小镇被屠杀的镇民。 至少不全是。 因为在W国这种混乱的情形下,成年男子的比例要远远低于妇女儿童,没有理由这个小镇死去的人中会有这么多的成年男性。 特别是这些尸体中还有一些人的死因明显是死于地雷等武器的,她不相信,那个屠杀案的制造者,为了屠杀这些镇民,还专门用地雷这种武器,这明显很不合常理。 她又想到那个大卫提供的情报中提到撒库镇的难民营,又联想到有些死尸的死亡时间显得更早,莫非,大卫真正要说的是,不是撒库镇难民营有孟菲尔德小镇的幸存者,而是指的这些死尸可能是难民营中的死亡者。 孟菲尔德小镇的镇民们可能大多数并没有死,早在屠杀案发生的当晚,他们就失踪了,或者被转移了。 制造这起阴谋和屠杀案的人的,用移花接木的手法,将已经死去的人,冒充镇民,又射杀了几下,放了一把火,打算毁尸灭迹,只是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死了,没怎么烧干净,拍了几张照片作为屠杀案的证据,就埋掉了。 却没想到,顾惜朝会再次将这坑挖开,查验这些死尸。 这也能解释清楚,为啥当晚有些人明明距离孟菲尔德小镇很近,却没有听到镇民被屠杀前的求救声。 因为死人是永远不会出声求救的。 150,被包围了,归国之途 “看明白了,就动手吧。”就在这时,顾惜朝抬头开口道。 “啊?”叶红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看到这男人将一些可疑的尸体摆出一定的造型时,她顿时明白过来,既然发现了疑点,现在就是抓紧时间收集物证的时候。 于是,她很快精神一振迅速从胸前举起红外夜间摄像机,迅速对这大坑中的一些可疑尸体近距离开始拍照。 一连串动作,顾惜朝面不改色地站在死人堆中,任凭她拍照。 而她则尽可能地将尸体最可疑的部分进行特写。 只是这些尸体毕竟是夜间挖出来的,附近又有一直驻军,他们无法过多地将周围的景物摄入其中。 就在这时,他们的通讯器中传出N国调查人的声音:“030,不好了,我们被驻军发现了。” 叶红鱼闻言,手中的摄像机不由地一抖,但她没有惊慌失措,想着怎么逃离,而是当机立断,果断地联网,在驻军到达前,先将这些拍摄到的照片传到网上一个秘密账号。 这样一来,就算这相机被收缴了,上面的相片被删除销毁掉了,网上的还继续存在。 既然被发现了,就要做最坏的打算。 顾惜朝闻言,很沉稳地对通讯器那头的N国调查人道:“先拖延一下时间,我们再投降。” 面对附近这么一支驻军,与对方硬碰硬,明显是很不明智的,所以,他不加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好。”N国调查人并没有提出异议。 拖延时间,自然是为了做一些准备,顾惜朝很淡定地从坑中爬出,扔掉手上的橡胶手套,然后打开手机联网,进入调查人组织平台,更新关于孟菲尔德小镇的相关资料。 并将照片也发上去了一些,然后又通过调查人组织的联络平台,同样给惩罚者组织发了一份很简短的邮件。 夫妻两人这时,都忙着在尸体旁的大坑边上网,好像根本忘了,马上就会有人拿枪来顶着他们的脑袋。 听着远处的脚步声近了,他们夫妻二人同时很有默契地抬头望了一眼,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叶红鱼乘着这个时间,将顾惜朝身上用来防护的装束给扔掉。 但他们并没有关掉网络,他们身上的摄像设备连线在世界许多人的电脑上,比如白子卿,比如调查人组织平台上, 而顾惜朝这时,则从怀中摸出一个特制的手铐,咔嚓一下,将他们二人的一只手分别铐在了一起。 她明白,他现在这动作不是为了限制她的自由,而是为了保护她,确保随后他们被抓起来后,他们两人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关押。 因为这种特制的手铐,用的是特别的材质,没有钥匙和密码根本就解不开。 既然将他们两人无法分开,自然无法用他们两人分别作为人质威胁对方。 当然,看到这一点,叶红鱼也明白,作为一个女性被俘虏后,如果被单独关押,有受到性侵的危险性, 而顾惜朝作为一个丈夫,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的妻子,也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 做完这一切后,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有我在,不要怕。” “当然。”她也对他嫣然一笑,在危险面前,她也有她的胆识和勇敢。 做好这一切后,他们两人主动地将手高举,做出不抵抗投降的样子来。 就是防止对方第一时间开枪射杀他们。 小王小李这时已经聚集到了他们身边,而顾凌晨和小张则潜伏起来了,为的是应付突发状况。 顾惜朝虽然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来,可他的手中却捏着扑克牌,如果事情不对,他会第一时间自救。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四面八方,出现大概一个连队的兵士,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N国调查人迪普拉一边举着双手,一边用语言向身后的两人侧首解说。 虽然这些兵士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可是叶红鱼注意到,只有迪普拉身后的几个人身上的军装和其他士兵不同,一看都是属于军官级别的。 这就意味着先阶段主宰他们命运的人,就是这几个军官模样的人。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这个军官的军服分明是W国政府军的军服,而不是那些军阀武装的军服,从外交意义上来说,W国的政府与华夏的外交关系还是比较友善的。 她想,白日里顾惜朝是不是已经认出这支部队是隶属政府军了,现在被发现了,才没有坚决抵抗。 但同时开着红外摄像机,在这些人进入摄像机的镜头范围内时,就很快生成视频文件传输到白子卿他们的电脑上了。 而他们根本就没有掩饰摄像机存在的事实,就是给这支政府武装提醒,如果在他们这几人没有任何抵抗状态下,这支军队对他们发动攻击的话,就算他们逃不出去,但事后,一定会有人追究这些人的责任, 这支军队所有人同样也活不了,包括他们的首领上层也会受到打击牵连。 为的就是让对方投鼠忌器。 果然,为首的那个黑人军官先是看了他们夫妻二人一眼之后,对着自己身边的卫兵示意了一下,让这些卫兵将摄像机检查一下。 “卫士长,这几架摄像机都是联网的,现在正在不断拍摄音像数据,同时也在不断上传音像数据 也在不断上传音像数据。”几个卫兵检查完毕之后,上前报告。 这个卫士长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步步走到顾惜朝身边道:“你的伙伴已经介绍过了,说你们是国际调查人组织的成员?” “当然。我是调查人组织亚洲区的调查人,接到叶氏集团的委托,对孟菲尔德小镇的屠杀案进行调查。”顾惜朝这时,已经放下手臂,用W国语言与这个卫士长交谈。 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什么慌乱,就事言事。 如果现在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叶红鱼一定会发现,他们夫妻二人现在的面部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几乎是一模一样。 “哦,关于孟菲尔德屠杀案的真相,我们将军也很关心,我们将军有请。”这个卫士长虽是对着顾惜朝说话,可还是在叶红鱼的脸上多扫视了几眼。 不过她的头上本来就围着纱丽,脸上还戴着口罩,在夜色中,只能看出她是个女人外,倒也不引人瞩目。 “当然,我们正有一些情况还需要恩特将军的帮助。”顾惜朝说话间,与迪普拉又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才拉着叶红鱼跟随在这位卫士长的身后,去军营面见那位W国的恩特将军。 恩特将军? 叶红鱼很快在脑中搜索这个人名,在来W国之前,他们还是对W国的一些局势做过了解的,对W国政府武装的一些重要首领也有了简单了解。 这位恩特将军,是政府军中的实权派,一向以血腥镇压反一政府武装闻名于世。 除了摆在明处的摄像机之外,她的耳钉也是一个微型传输器,可以将现在的声音信号传输出去。 那些兵士们看到并没有什么现场冲突,就纷纷放松了警惕,只是跟在他们身后。 而叶红鱼虽然觉得这个卫士长现在对待他们的态度很客气,但真的无法预料面见那位恩特将军后,能否全身而退。 到这个时候,她也看出调查人组织这个名头,还是挺有用的。 当然,他们暂时被以礼相待,可能也与他们的华人背景有关。 不过她怀疑,这位卫士长在见到他们之前,也极有可能是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真实身份的,所以,对潜伏在一边的顾凌晨和小张,并没有下令士兵进行搜查,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而且也没有对他们进行搜身,说明对方暂时对他们还没有很强的敌意。 一路上戴着夜视眼镜的她,可以看出孟菲尔德小镇在发生屠杀案后,这些驻军进驻之后,应该是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整修。 恩特将军的军营就设在恩特小镇的镇中心。 这个小镇并不大,埋藏那些尸体的大坑距离这个小镇镇中心,也不过一点五公里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他们挖坑的时间又比较长,在人家这么多军队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如果这些士兵还没发现他们的存在, 就只能说明这个政府军实在太垃圾了,垃圾的根本都没多少存在的必要了,难怪根本奈何不了国内的那些军阀武装。 虽然只有很短的一段路程,但这名卫士长还是很客气地请他们上车前往,可叶红鱼在不经意中,还是发现,与卫士长同来的一个军官,目光看向他们时并不怎么友善。 这个军官看起来就是三十岁的样子,脸上有两道疤,破坏了他面部的和谐感,眼睛有些血丝,从他身边经过时,还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酒气。 最主要的是,现场虽然是那位卫士长做主,可这个军官明显对这位卫士长有些不屑,对对方的命令似乎有点满不在乎的感觉。 偏偏在场的这些士兵们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看得出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路有点颠簸,坐在车上,夜风还是挺凉的。 他们两人并排坐在敞篷的车上,手铐还是铐在他们的手上,顾惜朝用温暖的手掌包住她的手。 传递着一种暖意。 她微微侧首看向他的脸。 在几个月前,她觉得学业马上要结束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时,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和一个男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这么多的事情。 几分钟后,他们所坐的车就到了镇中心。 那位恩特将军还有一些军官竟然亲自迎了出来,直接用招待贵客的态度对待顾惜朝。 看到这一点,她马上就明白了,这位恩特将军可能不仅仅了解顾惜朝在调查人组织中的身份,他可能还知道,他是华夏顾氏家族的一份子,是顾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之一。 W国现在的政府虽然与华夏交好,可为了获取更多的国家利益,如果能取得华夏实权政治人物的好感,那么,在武器援助和金钱援助方面,必然会得到许多好处,更别说华夏作为世界级的大国,在国际舞台上也有很强的话语权。 而顾惜朝大概也看出了这一点,在下车之前,竟然不动声色地解开了他们两人手上的手铐,让她的手恢复了自由。 而是携着她的双手走上前去。 “顾公子,我是恩特,欢迎到W国来。”恩特将军上前用朋友之间的礼节和顾惜朝打招呼。 恩特将军是一位个子中等的黑人,他身上穿着W国特制的将军制服,身上多少带有一些杀伐果断的肃杀气质。 与顾惜朝打招呼时,神情变的柔和了一些。 不过叶红鱼却觉得恩特将军这 恩特将军这张脸第一次见,似乎有点面熟的感觉,等再次看到先前跟在卫士长身后的那位身上有酒气的年轻军官也站在后面时,马上明白了。 那个身上有酒气的年轻军官明显长相跟恩特将军有四五分相似,如果不出预料的话,这两人极有可能有血缘关系的。 难怪这个身上有酒气的军官对那名卫士长的态度不咋地,想必也是有所依仗的。 只是看着恩特将军对顾惜朝热情的样子,可这位身上有酒气的军官却似乎对他们几人态度不怎么友好,倒是目光不时地投在她的身上。 似乎对她的兴趣更大一些。 “恩特将军,对您在20XX年对反政府武装战争中的杰出表现,我深表钦佩。”顾惜朝在对方与自个打过招呼后,也很客气地伸出手与对方握手道。 任何人都喜欢听好听的,恩特将军闻言,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 他身后的一些军官们,有些表情和恩特将军保持一致,有些面无表情,但也有个别的明显对恩特将军对待顾惜朝的态度有些不屑。 这里虽然是军营,可也不缺美丽的W国女兵,虽然这些皮肤黑的女兵们也许不是那么适合华夏人的审美标准,但是身材绝对火辣。 可恩特将军还是吩咐这些女兵好好招呼顾惜朝,侍候他们沐浴,然后参加欢迎宴会。 叶红鱼闻言,有些挪揄地看了顾惜朝一眼。 “很感谢恩特将军的招待,我的夫人身体不适,我想跟她待在一起。”顾惜朝执起叶红鱼的手道。 叶红鱼前几日大姨妈来了,今日基本上已经过去了,现在身上确实有些难受,打算洗个澡,身体和心情也清爽一些。 既然能享受到贵宾般的待遇,她也不反对。 恩特将军军营中所用的洗浴的地方明显是刚修好不久,十分豪华,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恩特将军也是一个很喜欢享受的人。 因为孟菲尔德的山上本来就有一个温泉,这里洗浴水池明显是从温泉引的水,里面还撒着各种对人体有益的花瓣。 原本在这种情境下,他们夫妻两人可以泡个鸳鸯浴,耳鬓厮磨一番。 但一路上风吹草动经历的多了,现在这位恩特将军虽然对他们以礼相待,似乎很友好,可他们对对方还是缺少足够的信任。 两人只是分开简单地冲泡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物就出门参加恩特将军举行的欢迎宴会。 宴会上的食物很丰盛,作陪的人也不过五六人,其中就有那位和恩特将军长相四五分相似的年轻军官。 等介绍时,叶红鱼才知道对方就是恩特将军的小儿子。 叶红鱼现在虽然换上了华夏人的打扮,可她还是对自个的容貌做了一些简单的掩饰,将她的姿色遮掩去了五分,剩下的五分就不显得那么突出了。 可这位恩特将军的小儿子目光还是不时地投在她的脸上。 她就不信,对方没有见过华夏女子,国际上一些拐卖组织会经常将一些亚洲年轻貌美女子通过各种方式贩卖到世界各处。 她更不相信,恩特将军的小儿子孤陋寡闻到没见过华夏女子,才对她如此关注。 整个宴会上,顾惜朝的姿态很平和,但他的外交辞令说的很溜,凡是涉及到W国的一些政治事务等方面,他都在打太极,不过倒是提出以人道主义立场为恩特将军提供一些援助,主要是粮食和药品方面。 但在私下里两人交谈时,顾惜朝很隐晦地提到,他可以作为中间人,为恩特将军的军队提供一批价格低廉的武器。 而作为交换,恩特将军在他调查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时,要全力配合他的调查,并保护他们一行人的人身安全。 在这一点上,恩特将军并没有提出异议,毕竟叶氏集团原本在W国就与政府关系良好,这次如果能查清屠杀案的真相。 那么,叶氏集团极有可能会重启对孟菲尔德小镇附近矿区的开发案, 如此一来,对W国政府,对恩特将军来说,就意味着他们政府方面可以通过矿区的开发获得更多的金钱,用来维持国家政权的运转, 可以用金钱获得更多的武器来对付那些国内叛乱的反一政府武装; 更可以通过顾惜朝的私人关系进一步得到华夏实权人物对他们政权的支持。 作为军队中的实权派,恩特将军绝对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看到顾惜朝与恩特将军你来我往的谈判,叶红鱼突然觉得,像顾惜朝这样的男人,以他的才华,如果他像他大哥一样从政的话,大概也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政治家吧。 现在之所以发现了屠杀案的一部分真相,确定那些镇民可能没有死,但问题是,仅仅凭着坑中的几具尸体的照片并不能说明问题。 就算恩特将军出面证明,这些照片的确是拍的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遇害者, 但一定会有人提出异议,既然你说人没死,那你把那些没死掉的人给我找出来呀! 更别说,W国的一些民众,对政府并无好感,根本不相信政府方面人的言论,只会认为恩特将军或者政府方面造假,就是为了进一步重启叶氏集团对孟菲尔德小镇附近矿区的开发案。 所以,顾惜朝他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将失踪的镇民找出来。 有了恩特将军的帮助,顾惜 帮助,顾惜朝和叶红鱼他们接下来两天的调查还算顺利。 进入撒库镇的难民营也没有受到多大的阻挠。 经过各方面的调查和确认,他们从难民营负责人的口中得知,在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发生的前两天,难民营埋藏死难难民的地方,的确发生了尸体失踪的事件, 甚至还有人专门用食物和药品从他的手中换取一些刚刚死去的尸体。 至于这些尸体到底被运走干什么,这个难民营的负责人并不清楚。 一切一切的线索最终开始指向与孟菲尔德小镇隔了一条河的那个部落。 凡是发生的事情,就必然会留下痕迹,更别说,这些镇民们毕竟有上千人,这么多人离开,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那些被隐藏起来的镇民们,总是有个三亲六戚的,抽丝剥茧地查下去,终于追查到了大部分人的下落。 当然,也查到了这个假屠杀案的制造者,是那个部族的一个长老,他早就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发生前,就用金钱引诱这些镇民们离开,将这些人转移,然后才用一些难民的死尸制造了屠杀案的现场。 事后,又将一切矛头对准了叶氏集团。 可问题是,等他们追查到那个长老头上时,那个长老却先一步被人毒死了。 以顾惜朝和叶红鱼他们的智商,自然知道,这个部族长老也只是一个明面上的代理人,他本身的能力根本无法完成这样一个计划。 他的身后一定还有什么人,而那个国际黑商的死,何尝不是另有隐情。 但对他们来说事情到这,能还叶氏集团的清白,以及给惩罚者组织一个交代就足够了。 本来他们以为这次的非洲之行,到此就结束了,可却没想到,在归途中,又出现了一只拦路虎。 “女的留下,男的可以走了。”在走出政府军的控制区域不久,他们就遭遇到了另一伙不明武装。 ------题外话------ 许多亲不太喜欢国外的情节,所以柳絮打算尽快回国,搞定叶家,过年回顾家举行婚礼。 然后就可以羞羞了,嘿嘿! 151,与你同行,愚蠢队友 “乖乖,身为男人还有这等好事,表哥,你要是舍得将表嫂留下,我们就安全了。”顾凌晨闻言,第一时间先打量了一番围住他们的这些不明武装,嬉笑道。 小王小李小张他们闻言则是再一次加强了戒备,等着顾惜朝的决断。 不管是叶红鱼作为顾家小太子爷的夫人,还是叶红鱼这一路上的表现,都让他们对她很有好感,这时,这一伙武装分子的目标竟然是她,这让小王小张他们也不能忍。 如果顾家小太子爷这时下令开枪,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至于顾惜朝丢下叶红鱼换他们几人的性命,他们从来就没这么想过。 叶红鱼闻言,第一反应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惊讶,然后她很快陷入分析中。 他们这一行人,在孟菲尔德小镇结束调查后,回国的路途中,自然不是原路返回的。 而是采用了另一条路线。 虽说这一趟出来,大家各个都能完好无损的回去,让她的心情也多少放松了一些。 但只是放松了那么一点点,她很清楚,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随后的归途能够安然无恙。 谁让他们来的路上,经历过那么几次蹊跷的险象环生呢,这里的环境那么负责,让那个他们一时还腾不出手去调查那幕后的主使。 就算如此,她也早已看出,对方的目的似乎并不在屠杀案的真相上,而是在顾惜朝的身上。 因为自从他们到了孟菲尔德小镇,得到恩特将军和他的部队的庇护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 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打算阻挠他们取得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真相。 这种平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所以,在路过一个废弃的村庄,被一伙不明武装围困时,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反而觉得就像是楼顶上的那只鞋子,终于落了地的感觉。 让她惊讶的是,对方第一时间的目标竟然是她,让她留下。放顾惜朝他们走。 这是嘛回事,既然对方在数量上占据绝对优势,要杀他们的话,不是先下手为强,或者要掳劫他们的话,不是将他们都掳劫走才对吗? 这——她实在想不起在飞洲这片土地上,有什么人会对她感兴趣,还出动这样的武装来掳劫她。 这一伙不明武装看起来也就五十几人的样子,全幅武装,看不出面目来,可全身却充满着一股凶悍之气,一看都不是普通的武装。 就算是身为W国政府军的恩特将军的麾下的兵士,这种兵士似乎都不多。 就算她的那个部族,昨天她还和族中的那个长老通过电话,对方表示族中一切安好,根本不可能派人来劫持她吧。 更别说,那个部族也拿不出这么一些人来。 那么,对方上演的是哪一出? 也就在对方此话一出的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脸上。 可这一伙不明武装为首的那个头领,脸上虽然戴着面罩,可从对方露出的眼睛中,也看不出什么对美色的迷恋来。 就算她叶红鱼确实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能吸引许多男人的目光,但她还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对方放顾惜朝他们走,而将她留下,是因为她的美貌惹的祸。 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因为某种原因并不想要她的命,他们要的是顾惜朝他们的命。 为了不误伤她,在此之前,必须先将她和顾惜朝他们分开。 而且,对方选择这个地方伏击他们,事先应该经过很周密的计划。 在归途中,他们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如果这些人藏在这村庄中,她不认为他们的伪装能力强悍的顾凌晨这样的神偷都没有发现。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个村庄的地下可能有地道或者地下室,这些武装分子提前藏在地下,才躲过了顾凌晨他们的侦查。 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顾惜朝,到底是什么人? 也就在这时,一定盯视着那名喊话的首领,脚步都没挪一下的顾惜朝终于开口了:“让小恩特来见我。” 小恩特就是他们在孟菲尔德小镇遇到的那个身上带着酒气的年轻军官,也就是那个和恩特将军的那个儿子。 顾惜朝此话一出,叶红鱼第一时间就紧盯那首领的反应,也是,他们现在刚走出恩特将军控制的区域不远,从这一个方向,经过到达下一个城镇,再坐车到达最近的W国的第二大城市,那里有华夏援建的机场, 先前跟他们从国内出发的那一小队接应队伍,就在那个机场等着接应他们。 在这途中,他们原本提防的附近的一支反一政府武装,却没想到,顾惜朝认为这一伙武装分子身后站的人是小恩特。 想起先前在孟菲尔德小镇时,小恩特确实对她表现出某种异常的兴趣,但应该不至于就这样派一队人来掳劫她吧。 可以她对顾惜朝的了解,这个男人城府深不可测,他既然对这伙武装分子的首领这么说,就一定有所依仗。 这伙武装分子的首领闻言,外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显著的情绪波动来,可在这一刻,他的手还是无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冲锋枪。 虽是最细微的表现,可足以让叶红鱼证明,顾惜朝的确是说对了。 但问题是,就算他们猜准了这些人可能是小恩特的人,但小恩特与他们 的人,但小恩特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与恩特将军的合作还不错,对方为何要半路掳劫她。 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小恩特背后还有人,这个人给了小恩特足够的利益,让他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行动来。 可现在怎么办?对方在这里设伏,必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还不知对方是否还有其他人,双方的距离现在又这么近,一旦开火,就算顾惜朝他们几个的身手也很厉害,但对方手中也是配置的最先进的武器,自动冲锋枪,一分钟内就可以连续击发许多颗子弹。 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首领的微表情虽然露出了些许端倪,但他的面上,仍语调冷漠地用英语道:“这位先生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只想带这位女士走,并不想伤害你们。” 显然就算顾惜朝猜准了这伙人的幕后是恩特,但对方只要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前提是你是否能保证我不受到损伤?”就在这时,叶红鱼向前踏出一步,用英语向那首领道。 “表嫂,叶小姐。”顾凌晨和小张小李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来,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顾惜朝,等着他拿主意。 “要带走她,必然要带走我。”顾惜朝当着这首领的面,再一次咔嚓一声,用手铐将叶红鱼的手腕拷了起来。 先前,他们第一次被恩特将军的兵士围起来时,他们就上演了这一出,结果这一招根本没有用上,如今看来,顾惜朝是故伎重演了。 叶红鱼的唇角却弯了弯,她刚才已经看出,对方出动的这一伙人的水平绝对不是当初他们在丛林中遇到的那伙雇佣兵的水平,说不定是W国军中最精悍的力量之一。 他们这一行是出国到这里来,是一项商业调查,小王小李他们是充当保镖的,不是来出国作战的。 他们都是很年轻的小伙子,小李有一个女朋友,春节打算结婚,小王还连女朋友都没有,小张是他们三个中年纪最大的,妻子去年刚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如果直接与这些人开火,在如此近距离又密集的对射中,他们人数悬殊,又腾挪不开,不好隐蔽,没准真的会造成伤亡。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这是她主动站出来的第一个原因。 她主动站出来的第二个原因是,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地对付顾惜朝,他们一直被对方慢了一步,如此被动挨打,并不是她和顾惜朝喜欢的风格。 既然他们现在怀疑小恩特也牵涉其中,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反道而行之,主动束手就擒,等见了小恩特,再见机行事。 她相信,顾惜朝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一定会配合她的,果不出所料,顾惜朝马上将两人的手又铐在了一起,答应与她同去。 当然,她从来就不认为在顾惜朝与她的身上会上演言情狗血剧中的那种夫妻大难临头各自发,或者把爱人推出去挡枪的勾当。 “带他们走。”这个首领见状,略微迟疑了一下,挥挥手示意道。 虽说他当初接到命令是,带走这个女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杀掉这几个男的,但他并不认为小将军的这个命令是正确的。 华夏人在W国还是做了许多事的,特别是最近将军对这几人的态度又很好,如果真的将他们射杀了,华夏国将来追究起来,那自己就首当其冲,绝对没有好下场。 如今这夫妻两人既然乖乖束手就擒,他总算有个交代了,等把人交给小将军,再怎么处置,就是小将军的事。 而且,他更相信,这一对年轻的华夏夫妻敢乖乖地跟他走,一定还有什么后招,还不知道这件事以后怎么收场呢? 顾凌晨的脑子也不是豆腐做的,他也很快想明白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家表哥表嫂这么做的一些缘由。 虽然他不认为自家表哥是无所不能的,但保护自个的老婆应该是没问题的,看来,他必须得马上跟接应他们的那队特种兵联系,然后再尽快跟恩特将军联系上。 既然表哥怀疑这次绑架他们的人是小恩特,那么,恩特将军岂能置之事外。 “愚蠢!都说一切按照我的计划来,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就在那伙武装分子的首领带着顾叶二人上了一辆车之后,迅速在一边用手机向小恩特汇报后。 小恩特马上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向对方报告这个好消息,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赞成他这么做,而且还很不赞同。 这让他心中虽然很是恼火,觉得吃力不讨好,但想到对方许诺的利益,才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虽然有一个将军父亲,但他的父亲的儿子有许多个,他只是其中一个私生子,在恩特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家族中的人也不看好他的能力。 他不想这样下去,所以,这次有人联络他,要他留意那对华夏贵公子夫妻的行踪时,他就上心了。 原本他一直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指示,可对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直到那对华夏贵公子夫妻马上要离开自家父亲的控制区域时,他觉得如果让这一对夫妻安然离开,那根本就没他什么事了,对方还会兑现对他的承诺吗? 于是,脑子这么一热,就将父亲交给他的最强悍的一些人给派出去了,他原本的目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那个姓顾的。 至于姓顾的那个妻子,对方指名道姓,是不能伤害的, 能伤害的,所以,他只能选择这种方式。 好在伏击的地方,那个村庄下面有一个储藏物资的仓库,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这还是他有一天无意进出父亲书房时,从一份机密文件中看到的。 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这一对夫妻竟然乖乖地跟着纳吉回来了。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电话跟对方报功,却没想到对方的一句话,就像一勺子凉水泼在了他的头上,让他头上有些发凉。 “你说,顾惜朝已经知道了你指使手下的人绑架他们的事情?”电话那头经过变声的声音再次响起。 “纳吉是提过这么一句。”小恩特硬着头皮继续道,这时,他也想明白那里不对了,既然这个姓顾的华夏人都猜出他是幕后主使,纳吉又没将其他的人击毙。 这是不是意味着,华夏国内,自己的父亲,或者更多的人也将很快知道自个搞出了这件绑架案。 这么一想,他的头皮也有些发麻,对他来说,华夏国在他的心目中从来就是一个庞然大物,那个姓顾的又是华夏某个权贵家族的子孙。 这一对夫妻,就可以为了一个案件,单枪匹马地跑到W国来,这是何其的胆识,又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查清了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的真相,那是多厉害。 还被自个父亲捧着,这会他有些后悔了。 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就沉不住气了呢? 可现在人已经带回来了,怎么办? 或许,想到这里,他眼神一闪,凶光立显,试探地对电话那头道:“要不我们做了这夫妻二人,死无对证。” “嗤!”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齐天很是郁闷,都说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小恩特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原本他的计划是想在孟菲尔德小镇借小恩特的手除掉顾家小五,可谁知道恩特将军竟然在顾惜朝达到孟菲尔德小镇的前两天,从W国的首都到达了小镇,让他不得不停止原本的计划。 只是让小恩特随时保护顾家小五的行踪就行,没想到这个猪脑子竟然私自动手了,还露出行迹,让顾家小五发现了。 以顾家小五的城府,竟然敢束手就擒,谁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后手,特别是作为国际调查人联盟的亚洲区调查人,他相信顾家小五不仅有超乎寻常的人脉,可能还有狗一般的鼻子,他可能早就发现有人在针对自个。 自己这次搞了这么多事,但因为飞洲局势太危险,他不能也不敢亲自来坐镇指挥,只能任凭找的人自由发挥,结果,都是一群怂包软蛋,成不了事。 他追求的是让顾家小五死于不让人怀疑的意外,这样才能逃脱顾家的报复和调查人组织启动的复仇机制,所以,才打算制定出一个更完美的计划再动手,看来现在需要先自保了。 没关系,就算这一次要不了顾家小五的命,但要破坏一对夫妻之间的感情,多的是法子。 反正秦二哥只是对顾家小五的老婆感兴趣,但不一定要致顾家小五与死地。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地道:“现在你马上命令你的人撤退,将那一对夫妻丢在那里不要理会即可。” “啊?”小恩特闻言一愣,对方这是让他直接将人放掉? “啊,什么啊,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小命着想,至于我答应你的条件,放心,我会在三天之内兑现我的承诺。” “哦,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听到不用杀掉那两人,他想要的东西也能得到,小恩特不知怎么地,自己仿佛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反正这次行动,就算是纳吉他们也没露出真面目来,就算姓顾的华夏人怀疑自己是主谋,可只要自个不承认,他也没有证据,自己也是安全的。 顾惜朝和叶红鱼两人被押走之后,眼睛被黑布蒙上了,他们只能顺着感觉计算路途的距离。 在他们离开之后,也没听到枪声,说明顾凌晨他们是安全的。 车开了不长时间就停了,然后他们被赶进一个屋子,门咔嚓一声从外边被锁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根本就没人搭理他们,仿佛他们彻底被人遗忘了一般。 152,机场逃生,不速之客 “他们走了,我们也该走了。”顾惜朝闭目沉思片刻,睁眼,用手腕上的一个扣子开始割断绑在他手腕上的胶带, 当他的双手恢复自由时,先将两人眼睛上的黑布去掉,随即道。 “走?你的意思是这伙人将我们掳劫来,把我们扔着就不管了?”叶红鱼马上领会了这男人话语中的意思,但多少还有些不敢相信。 虽说他们夫妻二人被绑着手脚扔到这屋子后,就没有人露面,接着他们又听到了外边车辆发动的声音,接着就是脚步声离去的声音。 似乎有人离开了,而且随后的一段时间,又是安静的有些不合常理。 但当顾惜朝以一种笃定的姿态说,对方将他们掳劫来,就不再管了,她还是觉得有些太匪夷所思, 难道这些人折腾这么一场,就是为了搞一场恶作剧? “我也有些意外。”顾惜朝这时已经解开自个身上的胶带,开始伸手帮她解开身上的胶带。 “是有些让人太意外了,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叶红鱼觉得这事确实透着蹊跷,又怕有什么新的陷阱在等着他们,还是提醒道。 “嗯,放心。”他将她的身上的胶带割掉。 虽然顾惜朝很确信自个的判断,甚至也能从猜出小恩特放弃下一步的计划可能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很小心,并没有直接走到这屋子的门后,试图立刻打开那扇门出去, 而是先慢慢潜到这屋子唯一一张窗户后,向外望去。 站在窗户后面,换了几个不同的角度,他也只是看到了不远处有几只动物从小路上穿过,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子。 原本停在这屋前面的车辆自然也不见了。 “怎样?”叶红鱼也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往窗外望去。 “是没什么动静。”说话间,他特意用手敲了敲面前的窗户。 敲击声响过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看来外边是真的没人守着了。” “嗯,走吧。”两人来到门前,顾惜朝从怀中摸出一个铁丝状的东西,开始从屋内的锁孔伸进去,片刻后,咔哒一声,这门锁就被打开了。 他们慢慢地一点一点拉开这扇门,时刻留意外边的动静。 外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两人终于走出这屋子的大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附近有几处屋子,都是平房,周围是田野,看得出来这里原本是一个农庄,暂时荒废掉了。 除了屋子周围几棵树上的树叶在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外,的确没有其他声音存在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不远处的庄稼地里,似乎有什么身影在窜动。 这让他们原本放松的精神开始再次戒备起来。 好在,那身影很快就现身了。 原来是顾凌晨。 先前他们夫妻遭到掳劫之后,顾凌晨派小李马上去联络接应的那一队人,然后他自己就开始顺着纳吉走过的痕迹,追踪到了这里。 先前到了地方后,顾凌晨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还以为自家表哥表嫂已经被那一伙武装分子给带走了。 正打算循着痕迹继续追踪下去时,却发现不远处的那栋屋子的门突然开了,然后自家表哥表嫂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如果不是他太过于惊讶,身形顿了一会,叶顾两人也不可能会发现他的身影。 “我说表哥表嫂,这到底是闹哪一出呀?”顾凌晨先前查看过这附近并没什么人了,所以这时,很快蹿到他们面前抱怨道。 又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身上也无什么被拷打的痕迹,才彻底放下心来。 “可能对小恩特来说,抓了我们他不但无法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且还无法收场,那么,除了将我们丢在这里之外,他还能怎么做。” 叶红鱼活动活动了手脚道。 “这小子,哼,我看就他这脑子,迟早怎么死的大概自己都不知道。”顾凌晨也是聪明人,马上也联想到了一些事情,当即冷嗤道。 说完后,马上用通讯器与小王小李他们联络,重新调整计划。 虽说现在小恩特似乎是偃旗息鼓了,但不等于他们这一行就真的危险就此解除了。 几人重新汇合,接下来大概即几十里的丛林步行,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可就在休息用餐时,在孟菲尔德小镇先一步离开的N国调查人迪普拉却打来卫星电话。 “030,不好意思,我原本给你们安排的那架运输飞机出事了,那架飞机在经过W国CH省上空时,被反一政府武装给击落了,飞行员生死不明。 现在这个私营武装拒绝向你们所在的位置派遣飞机,除非有战斗机护航,可目前他们的战斗机另有任务,暂时脱不开身。” “不用说抱歉,迪普拉,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会另外想办法撤离。”顾惜朝闻言,神情并无变化,很冷静地道。 “我说表哥,不会吧,如果空中力量不成的话,我们这回去又要像来的时候,费很大的功夫,沿路还危险重重。” “是呀,顾老大,虽说这运输机没有防卫能力,但是这个私营武装应该知道,他们做一行的本就有风险,风险越大受益越大,不会因为损失了一架飞机,就拒绝我们的委托吧。”小王也插口道。 也插口道。 他出来飞洲这么多天了,是有些想家里的胖儿子了,只想着早点回到祖国去,却没想到,又起了波澜,心中多少有些郁闷。 叶红鱼却与顾惜朝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都没开口说什么,可都明白,那个私营武装连N国调查人的面子都不给,说明还有什么更大的利益在诱惑着他们。 会不会是一直在飞洲找顾惜朝麻烦的那个人呢? 从对方可以调动许多力量,甚至将小恩特也拉下水来看,对方这是将顾惜朝不留在飞洲不罢休呀。 如果他们能借助空中力量,转几趟机,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回到华夏,对方自然不甘心就让他们这样回去。 但顾惜朝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随后,他们很快又制定了新的方案,在回去的途中,干脆找了一些所经过的反政府武装的行头,打扮起来。 又被他们几人的皮肤做了黑化处理,打了油彩,顾凌晨和小王他们又主动在附近,偷了两辆车,用油漆将这车做了处理。 然后他们一行人干脆堂而皇之地扮作W国的一个小军阀武装,光明正大地坐在汽车上,顺着公路通过一些关卡与防区。 顾惜朝与叶红鱼本就能说W国的语言,所以,这一路上倒也没有引起对方太大怀疑。 当然,这一路上也遇到一些关卡,但他们都成功地用美金开道了。 长期的战争,对W国的士兵和民众来说,金钱的魅力自然是极大的。 他们之所以堂而皇之地扮成W国的反政府武装,是因为他们最终还是决定用空中力量回去。 虽然N国的私营武装不愿意派飞机给他们,但没关系,W国 还有一些小型机场,从地图上看,在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三百多公里处就由一个小型机场,只要他们混进了机场,完全可以偷一架飞机,光明正大地飞走。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虽然这个机场是个小型机场,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军用机场,附近的戒备可能就很严。 第二天的傍晚,他们与机场的距离只剩下一个小镇。 不敢贸然就这么闯进去,顾凌晨和顾惜朝当晚负责去探路,顺便绘制一副更详细的机场地图。 不过,比较棘手的是,这机场附近布置了许多地雷。 凌晨四点时,顾惜朝表兄弟俩才回来。 叶红鱼的心才放下来。 然后,他们简单地准备了一下,就重新上车通过这个小镇。 叶红鱼不知道顾惜朝是用什么法子让负责守卫的士兵对他们不闻不问的,车子终于到了机场。 说是机场,其实真的不咋地,一条跑道,都是年久失修的,指挥塔倒是有,可惜上面布满了蜘蛛网。 但最郁闷的是,这机场现在竟然一架飞机都没有,他们想抢一架飞机,还需要等待。 大概凌晨八点时,机场终于出现了一架飞机。 所有人开始向飞机方向移动,可顾凌晨也眼尖地注意到,有一伙武装分子正乘车向机场飞驰而来。 也不知道对方是属于那一部分的。 他们必须要赶在这伙武装分子到来之前上飞机。 飞机停止,舱门打开,一个梯子放了下来。 “先上去。”当梯子放下来的第一时间,顾惜朝就将叶红鱼给推了上去。 那伙武装分子还没到飞机近前,就开始开枪射击。 好在这几人都是身手利索之人,很快就上了飞机,不过这架飞机只是一般的飞机,外边没有专门针对地空导弹的防护壳。 这让他们上了飞机后,也身心紧张,唯恐飞机没有到特定的高度时被击落。 好在,飞机还是很顺利地冲上了天空,让他们的心彻底放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飞机的驾驶舱打开,一个金发美女走了出来,上前就要拥抱顾惜朝:“顾,我正好在埃及,这架飞机是我从埃及飞过来的,怎么样,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总会及时出现,你应该感谢我吧。”说完还很暧昧地对顾惜朝眨了眨眼。 这位金发美女当然也算老熟人了,不是别人,正是有开飞机救人癖好的琳达—弗兰克,弗兰克的姐姐。 现在叶红鱼已经明白,顾惜朝之所以选择这个小型机场作为最后的撤退路线,是因为他知道,调查人组织的成员可能会来接应他。 “谢谢你,琳达。”顾惜朝的声音很诚恳。 如果这个琳达—弗兰克仅仅是礼节性地拥抱一下顾惜朝倒也罢了,偏偏这女人就像没有看到她这个顾惜朝的正牌老婆一般,还踮起脚跟打算去亲吻顾惜朝的脸。 “对不起,琳达小姐,这个男人是我的所有物。”叶红鱼从飞机座位上起身,伸出一只手挡在了顾惜朝的脸前方,阻止了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哦,莫妮卡,你真小气,放心我对成为顾太太没有兴趣。”琳达—弗兰克耸了耸肩,用比较生硬的汉语道,她丰满的上围随着她这个动作抖动了几下。 让原本在一边看好戏的小王小李他们几个,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因为这架飞机是琳达—弗兰克从埃及搞来的,最终他们这一行人还是降落在埃及的一家民营机场上,然后住进了附近的大酒店。 平心而论,埃及虽然作为一个飞洲国家,但作为一个旅游业很发达的国家,国家政局 ,国家政局在飞洲大陆上,还是比较稳定的。 说起埃及来,许多华夏人都知道它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有特别有名的金字塔,还有金字塔内更有名的木乃伊。 他们现在就住在埃及首都开罗的一家大酒店中,不过他们一下飞机,还是受到了埃及安全部门的注意。 这让他们的行动多少受到了限制。 叶红鱼从前也和养父来过埃及两次,所以对这个草原和沙漠并存的国家,谈不上陌生。 既然行动受到限制,他们也没有外出购物。 只打算尽快取得飞机票,从埃及转道回华夏。 但因为此行他们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埃及行,小王小李他们的签证就出现了问题,只好先跟当地的华夏大使馆联系,等处理好签证的问题,才能离开开罗。 当天下午,叶红鱼和顾惜朝刚在酒店的餐厅中,用过餐后,乘坐电梯上了他们所住的十七楼。 电梯门一开,就发现电梯门外边站着三名西装笔挺的男子。 与此同时,电梯的门也似定在那里不动了。 叶红鱼就算在愚钝,也知道这时的事情有些不对了,然后她开始大量这三名男子的长相以及他们的打扮。 最后终于确定了他们的身份,这三名男子可能是埃及的警务人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警务人员。 三名男子的长相还都是很不错的,其中有一名的长相还很像一个黑人明星。 她确信,他们自从到埃及后,小王小李他们基本上就不出酒店,她和顾惜朝也那里都没去, 不会是顾凌晨这小子老毛病犯了吧,又打算偷点东西来玩玩,被人家警察发现了,找上门来了? 一时之间,她想到了许多问题,可看顾惜朝的表情却相当淡定,似乎对这三名埃及警务人员的出现,并不意外。 三人中中间的那个人看了一眼顾惜朝,然后对他很礼貌地点了点头,用埃及的官方语言道:“顾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顾惜朝闻言,只是抬了抬眉毛,却没有其他表示,然后仍然携着叶红鱼跨出了电梯。 因为这是一家大型酒店,走廊就比较长,踏着充满埃及民族风味的地毯,他们夫妻二人一路上向自个的房间走去。 那三名男子并没有跟上来,仍是守在电梯门口。 到了他们房间门口,又看到两名身穿西装的男子。 房门大开着,里面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与琳达—弗兰克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 这个不速之客,是一个长相很英俊的白人男子。 当顾惜朝夫妻俩出现在这两人的视线内时,他们同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向他们夫妻二人看来。 叶红鱼不知这个长相很英俊的白人男子是什么人,但也知道,对方才是主事者。 大概是因为顾惜朝从头到尾神态都很平和,所以,她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神情很自然,落落大方,以最优雅的姿态随着顾惜朝进了他们酒店房间。 然后就当这几个人不存在一般,脱掉上面的大衣,将大衣挂在衣架上。 就在这时,一个黑瘦黑瘦的老头子也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看着房间内的几个人,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走到了白人男子的身后。 “我知道这里是埃及,但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随意进入我的房间。”顾惜朝慢条斯理地走到那白衣男子面前道。 “顾先生,我可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逊尼。”那白人男子微笑用阿拉伯语道。 “作为一个很优秀的调查人,我想要知道你们的身份和目的并不难,但是很抱歉,我最近没有接受委托的打算。”顾惜朝打断对方的回答道。 “这么说,顾先生已经知道我们的木乃伊丢了?” “我曾在一本关于木乃伊的杂志封面上见过H博士。”顾惜朝目光看向那位白人男子身后的那个刚才慌慌张张的跑进房间的黑瘦老头道。 “原来如此,既然顾先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却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委托,我有理由怀疑顾先生和这起失窃案有关,需要您协助我们调查。” “逊尼先生可以威胁我,随意编造一个罪名,请我去你们开罗的警局喝几天咖啡,可我想逊尼先生应该不会这么做,你应该明白,这样一来的话,就容易演化成国际事件,逊尼先生你并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顾惜朝端起叶红鱼端给他的咖啡,抿了一口,身子微微靠向身后的沙发道。 153,喂你喝酒,没了兴趣 “更何况,你知道,A国属于飞洲区,我是调查人联盟压洲区的负责人。”顾惜朝又接着道。 言下之意就是,调查人组织的压洲区委托他会接,但飞洲区的就算了。 “可据我所知,顾先生虽然是国际调查人联盟压洲区的负责人,可以您在联盟中的级别,是有资格接受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委托的。” 逊尼这时也看出,这位调查人联盟中最出色的调查人不是他用威逼利诱的态度就能请动的,更别说,这位调查人还是华夏某权贵之家的子孙。 如果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用上,一方面可能根本就没什么效果,另一方面,说不定还真的会引来外一交纠纷,所以他只好口气放软道。 “可以调查人组织的组织原则,我们也有权利来拒接非自己负责区域的委托。”顾惜朝仍神色不动地道。 叶红鱼先前还不知道这些人贸然闯到酒店中找顾惜朝想干什么,可现在通过双方的语言交接,她基本弄明白了一些事。 A国内好像丢失了一个木乃伊什么的。 虽说爱及的木乃伊很多,但是木乃伊也是分身份的,有一些木乃伊的身份决定了它们就是爱及的国宝。 大概丢失的木乃伊就是很贵重的那一类,否则,不会劳动爱及的官方部门就这么闯到他们的住处,请求帮助。 只是她很明显地感觉到顾惜朝回避这个委托,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逊尼旁若无人地闯入了他们的酒店房间而不满,更不是为了拿乔打算讨价还价,提高委托的价格, 而是他真的没有接受这项委托的意愿。 逊尼的脸色虽然还很难看,但还是不愿放弃,正要开口再说什么时,他手上的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整个人一下子变的恭敬起来,大踏步出了他们的房间,去接听电话。 “顾,你真的不打算接受这项委托吗?据我所知,爱及方面以及向我们的组织委员会提出了委托申请。”逊尼一离开房间后,琳达—弗兰克就起身,又凑到顾惜朝的身边道。 “调查人组织中还有许多精英,我相信他们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就算现在顾惜朝的脸距离琳达—弗兰克的红唇只是一个手指的距离,顾惜朝的神色仍没什么大的变化。 “顾,你知道的,爱及方面这次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求助我们调查人,你应该知道,他们与我们调查人的关系并不融洽。”琳达—弗兰克有些嗔怪地道。 “别人的无能与我们调查人有什么关系?”顾惜朝再次挑挑眉道。 琳达—弗兰克还要继续说下去时,逊尼这时重新走回了房间内,他走到顾惜朝面前,很是客气地道:“顾先生,我们的安全部门通知我,你们同伴的所有签证已经补办完毕,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明天早晨六点他们就可以称作飞机离开凯落,祝您一路愉快。” “谢谢逊尼先生还有爱及相关部门的通融。”顾惜朝也站起身来很客气地道。 说完之后,两人就握手告别,逊尼没有再提让顾惜朝帮他们寻找丢失的木乃伊,就挥挥手,示意他们带来的人刻意走了。 等逊尼离开之后,琳达—弗兰克起身,给顾惜朝又抛了一个媚眼,暧昧地眨眨眼道:“顾,难道你不应该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今晚请我喝一杯?” “琳达小姐,在我们华夏的风俗中,一个男人当着自个妻子的面,请另一位女子喝酒,晚上回家是要跪搓衣板的。不如我现在代我老公请您喝一杯吧!” 叶红鱼从酒店的酒柜内,拿出几瓶酒,很快地相互调和了一下,端着走到琳达—弗兰克的面前,做出一个请的姿态来。 琳达—弗兰克有些发懵,尽管她也是米国情报部门的重要成员,对华夏还是有相当了解的,可现在跪搓衣板这个典故,她是真的一下没有明白过来。 偏偏,情报人员都有一个奇怪的职业心理,越是闹不明白的他们越想闹明白,所以,当叶红鱼手中的酒杯递到她面前时,她就有些发懵。 叶红鱼面上一派落落大方,心中则暗笑,这个琳达—弗兰克,真当她这个顾惜朝的妻子不存在不成,竟然当着她的脸,就勾引顾惜朝。 所谓的晚上喝一杯,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暗示,暗示我们可以滚下床单了。 她没有矫情地袖手旁观,更没有躲在顾惜朝的身上,等待这个男人怎么去解决这件事。 她相信,以她对顾惜朝的了解,琳达—弗兰克的这个想法并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她也没必要让顾惜朝在她面前证明,瞧,他在面对别的女人诱惑时,是多么坐怀不乱,多么的不辞颜色等等。 所以,身为一个妻子,叶红鱼觉得,你不能在任何时候,都把难题推给男人去解决,不管怎么说,琳达—弗兰克又是处于什么动机亲自驾驶着飞机冒着危险来解救顾惜朝的? 但顾惜朝包括他们这些人确实欠人家一个人情。 所以,她出手了。 早就出手之前,她就一直试图侧写琳达—弗兰克的心理,又故意使用了跪搓板这个有华夏特色的典故,一方面表示,他们夫妻是领琳达—弗兰克的救命之情。 另一方面,也是警告琳达—弗兰克,顾惜朝是华夏人,他们夫妻是华夏人,华夏人的夫妻观念和感情观念和他们西方人是不同 念和他们西方人是不同的。 “莫妮卡,你永远这么小气,相信我,顾绝对是一个极品男人。”琳达—弗兰克耸耸肩接过叶红鱼递过来的酒杯小声咕哝了一句,和叶红鱼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就将手中的酒喝掉了。 身为情报人员,她自然明白顾惜朝在华夏的身份,也知道,以顾惜朝的能力,了解她的身份更不是难事。 那么,她虽然调戏顾惜朝这个华夏男人,也知道,他们两人真的滚床单是没有那个可能的,对他们来说,国家利益是高于一切的。 “谢谢,我的男人自然是不会差的。”叶红鱼也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很清楚的知道,琳达—弗兰克虽然对顾惜朝有些兴趣, 可以琳达—弗兰克的风格绝对绝对不会像狗血言情剧中上演的那样,上演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互撕的情节,所以,叶红鱼对这个女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恶感。 “顾,莫妮卡,我登机的时间快到了,欢迎你们下次到米国来。”琳达—弗兰克挥挥手中的手袋,向他们告辞,就出了房间。 琳达—弗兰克离开后,叶红鱼走到酒柜边,又为顾惜朝调了一杯酒,端过去,上半身斜倚在他的身上道:“你拒绝爱及的这次委托,是不是这个委托有什么问题?” 顾惜朝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的身子微微地向下压,最后让她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怀中,才开口道:“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这次H博士负责的博物馆中失窃的那尊木乃伊,极有可能落到了,一些不明组织一分子手中。 就算不再他们手中,也与他们有相当的关系,这些不明组织分子,有极端的信仰,我不想带着你沾染这种麻烦。 更不喜欢任何恐怖行为。” 叶红鱼闻言,也就明白了,在飞洲一些世界,这些年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组织,时不时地在国际上搅合一番,A国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活动区域,必然也有他们的势力活动其中。 这些组织和他们在飞洲接触到的一些势力并不是一回事,因为涉及到各方面更复杂的事情,顾惜朝显然并不想牵扯在其中。 而那个逊尼,极有可能不仅仅是凯落警局的人,极有可能是爱及方面的安全部门重要的负责人。 至于,逊尼到底接了谁的电话,而放弃了为难顾惜朝,可能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早就安排好了,要不然,从一开始,他不会强硬地拒绝对方的委托。 “酒杯给我。”美人玉体横陈,虽说穿着衣服,可顾惜朝还是在她敛眉沉思时,从她的手中端过酒杯,又轻轻地抿了一口,但却没有咽下,而是将她整个身子半抱在怀中,让她的的头距离他的下巴更近一些。 “嗯?”叶红鱼被他的动作弄的回过神来,下一刻,却见他低头,将他唇中的酒一点点哺到她的唇中来。 两人这段时间亲密的动作已经不少了,她根本就没有反抗,当下在他唇中的酒进入她的唇中时,也微微含了一些,品尝其中的味道。 叶红鱼的酒量其实不咋地,先前,她已经喝过一杯了,这时,头本来已经微微有些晕了,这时,又被他喂了一口酒。 感觉眩晕的感觉更甚一些了。 他喂她酒后,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两人的唇齿交缠,直到他们口中的酒一点点被消磨掉,他接着又哺了一口酒,继续喂到她的唇中交缠。 她饮下的酒起了作用,让她白皙的脸上起了些许红晕,眼神也开始变的迷离,只觉得眼前这张脸有些晃来晃去。 “你别晃呀,再晃我都看不清了。”她的行动已经先于她的意识,抬起胳膊用两只手夹住他的头,就是为了让他的头不要晃。 他任凭她两只手固定着他的头,继续唇齿交缠。 都说酒精可以卸除许多人的防备,叶红鱼作为一个很理智的人,她从前对喝酒确实没有多少兴趣,这次又被他的吻弄的很难受,觉得身上有些束缚,又觉得心中再渴望点什么。 两人就这么纠缠再纠缠。 顾惜朝的神智却是相当清楚的,他之所以拒绝了A国的这次委托,不仅仅是因为这件国宝的下落可能与A国的一些不明组织分子有关,会引来许多麻烦,更主要的是,作为一个成年的身心正常的男子, 每天有一个大美人待在他的身边,他还却不能进行到最后一步,也是一种折磨呀。 在他们离开国内这一段时间,当初他让自家表弟从叶小溪身上取的头发,已经在几个权威机构做了DNA检验,结果都显示,叶小溪跟自家娇妻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现在看来,叶家大概真的是自家娇妻的家,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见到叶至臻,无法取得叶至臻的资料进行DNA比对。 而关于惩罚者组织与叶氏集团的事情,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需要处理,不管怎么说,他都想在新年前,解决这些事,然后在过年时,带着怀中的女人去京城见自家父母和祖父他们。 再彻底地做个身体检查,只要身体指数各项都比较正常,那么,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吃掉怀中的女人了,而不像现在,她在他怀中磨蹭,点燃许多火苗,他却不敢直接灭火。 至于爱及的木乃伊失踪的事情,他又不是上帝,不能解救全人类。 “都让你不要再晃了,你怎么还晃呀!”叶红鱼 !”叶红鱼无意识地抱怨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渴望,突然一个起身,然后就用两只手将身边男人的头扳倒自己的面前,然后对着对方的脸,脖子一阵乱亲。 顾惜朝一边承受着这种痛苦而甜蜜的折磨,一遍心道:“看来,从前收集的资料还不完全,没想到她的酒量这么差,看来以后,绝对是要让她少喝酒。” “表哥,我听说我们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对了,我今天在外边听到一个消息,听说他们的国宝木乃伊丢了,你说,要是我将这东西找回来,是不是——”琳达—弗兰克离去时,只是将门虚掩上了,并没有锁住,顾凌晨看到门没关紧,直接唠叨着推门进来。 一进门,他正准备换鞋,可再一抬头,就看到豪华套房中的沙发上交缠的两人后,愣了一下,然后忙用手捂住眼睛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迅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等关上门后,他想到先前看到的情景,先是嘿嘿贼笑了两声,他刚才可是看到自家表哥是下面的那一个,没想到红鱼表嫂这么厉害,嘿嘿。 贼笑完毕后,又觉得有点空虚寂寞冷,自个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要找个女人滚滚床单了。 心中起了这个念头后,他脑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女人竟然是叶小溪那张怒中带嗔的俏脸,不会吧,他自己第一个想起的女人竟然是这个小辣椒,他忙在自个的脸上拍了两下,打算将这张俏脸给赶出脑海去。 “凌晨,你怎么了?”小王小李他们以前到爱及没来过,干脆出去购物去了,打算给家人带一些礼物回来。 这时,正大包小包地从电梯出来,就在走廊中看到有些抽风的顾凌晨,当即问道。 虽然小王小李小张他们都知道顾凌晨也是顾家的一员,也是顾家的小一太一子一爷,可奇怪的是,大概是这小子的性子比较活泼,他们对着顾惜朝时,就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憷,可对顾凌晨时,却能打成一片,没那么敬畏。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到表哥的春天已经到了,我的春天又在哪里!”顾凌晨挥挥手道。 当下又看到这几人手中都大包小包地,随即想到,叶小溪那女人这次也知道自己出国了,等回国后,他们还是先要去叶家一趟,小张小李他们都给家人带礼物了,自个要不要也给这女人带个礼物回去。 可是带什么回去呢? 一般很大众很普通的东西自个都看不上,怎么能送人呢? 突然,他眼睛一亮,这里在什么没有,不是木乃伊挺多吗?要是把他们丢失的那个找出来,给那女人带回去,不知那女人会不会吓的哇哇叫。 越想这个主意越好,只是不知表哥什么时候准备回国呀,不知时间够不够。 这个时候,顾凌晨并不知道自家表哥打算早点回家,根本对寻找什么木乃伊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在遥远的华夏京都,一个高级会所中,一些公子哥们坐在下面,手中也拿着酒杯,不时摇着杯子中的红酒,不时在唇边轻轻地抿上一口。 然后抬眼望着上面的舞台上的表演。 “二哥,听说顾家小五在飞洲折腾了一番,现在到了A国。”胖子一边盯着舞台上表演高难度的钢管舞女郎,一边悄声对秦凘源道。 他知道二哥最近对许多女人都没了兴趣,变的有些清心寡欲起来。 就想着二哥可能还没有忘记顾家小五的老婆,说实话,那娘们就是跟他们遇到的其他女人不同,就算长相能够媲美,但气质这东西真不好说。 特别是听说这次,这个女人还跟着顾家小五去了飞洲。 飞洲那是什么地方,特别是中飞,就算顺着旅游线路走,都经常遭受意外,更别说这次,他虽然没参与,但很清楚齐天暗地里好像还在那边搞了一些事。 只是搞来搞去,还是搞不过顾家小五,让人家安然脱身了,而顾家小五家的那娘们,可真不是一般女子,那么折腾,她就真的不怕吗? ------题外话------ 好冷清,票票留言都没有! 154,心有执念,红鱼被劫 “A国?”秦凘源回头,意韵深长地从他唇边咀嚼出这两个字来。 胖子之所以出口试探,只是想知道,齐天那小子这次谋划的事情没成之后,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 顾家小五邪门着呢,要是让他像狗一样追到齐天的身上,他会不会也遭受池鱼之殃? 可他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这位秦二哥再说一个字,只见对方的手指一直在想弹钢琴时,敲着一定的节奏。 这种节奏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是某国的国歌《XX进行曲》。 一听这个节奏,他就知道,这位秦二哥到现在还是没有放弃心中的一些打算。 也是,男人吗,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容易形成一种执念。 只是真的值得吗?就算再独特点,也不就一女人吗? 可这话在心思诡异的这位秦二哥面前,他却不敢说。 这位二哥可从来不像那些没脑子的脑残二代们口无遮拦,他是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留下任何把柄的。 既然这位二哥目的没有达成,那么,齐天那小子那里可能就不会放弃,只是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招等着顾家小五。 顾惜朝和叶红鱼都不是缺钱的主,所以他们此次在A国预定的酒店,是极其豪华的,就是西方一些政要到A国来,也喜欢住在这家酒店。 顾凌晨离开酒店后,花费了大半个下午的确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但他也隐约知道,此次的事情好像很棘手,那木乃伊就算能找到,也不好弄到自个手中,于是想回酒店找自家表哥讨个主意。 就在他回到酒店大厅,在等一座电梯前等待电梯时,无意中留意到有几个穿着黑袍,包着头巾的男女现在正站在另一座电梯面前等着进电梯。 做贼的人都有一个嗜好,喜欢打量附近人的特征,他本来是无聊,就不由地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对方几眼,直到对方进入了电梯。 在这几人进入电梯时,他总觉得刚才进入电梯的四人中,那一男一女有点面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站在另一座电梯前不动,只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算他等的这座电梯到了一层,电梯里的人都出来了,他却没有马上进电梯,而是在思考刚才的那个问题。 突然,他像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不断按着电梯的按键,等待电梯再次下来。 偏偏越是焦急,就越发觉得这电梯运行速度很慢。 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停了,里面的人出来了,他马上进去,按了他们所住的楼层。 再次从电梯出来,他几乎是用做贼的速度,一把推开了自家表哥表嫂所住的套房的门。 好在这会自家表哥表嫂终于缠绵完了,房间中只有自家表哥一人。“表哥,你猜我刚才遇到了谁?” 顾惜朝正坐在沙发上看邮件,这里的许多邮件,都是近期他需要处理的一些事情,包括孟氏国际调查社最近接的几个很棘手的案子。 还有调查人组织发来的一些相关资料。 当然,虽然他拒绝了A国关于寻回木乃伊的委托,可身为国际调查人,他对这个失窃案本身还是打算关注一下的。 看着自家表弟毛躁的样子,他的目光从手上的掌上电脑移开,平淡地道:“说吧,遇到谁了?” 顾凌晨在开口之前,很迅速地先回到门边,锁上套房的门。 再次神秘兮兮地回来,打开自个的手机,一阵乱点,然后将一张照片放出来,又将照片递到自家表哥面前道:“呶,表哥就是他。” “他?”顾惜朝看向自家表弟手机中的照片,随即挑眉道:“亚利齐?” “表哥,谁知道他叫啥,亚利齐这个名字可能是最让我们熟知的了,毕竟,三年前的那个事件,他的照片上了全世界许多媒体。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在电梯口遇到他了,他和几个人现在就在我们住的这家酒店中。 想想我们此时和那样一个危险分子待在同一家酒店中,即使我们不知道他怎么躲过A国的安全部门的,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出现在这里可能会引发一些事端。弄不好就要殃及我们这些池鱼了。” 顾凌晨一气呵成地说完这些话,然后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放在自家表哥面前的一杯咖啡先喝了一口,然后又抬头随意地看了几眼道:“对了,表嫂人呢?”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边似乎传来爆炸声。 当即端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几乎是自语般地道:“不会吧!” 然后迅速跑到窗户边,拉开窗户向酒店下面看去。 这个酒店很高,从他们所住的楼层向下看去,下面的情形并不真切,但也看得下面浓烟滚滚,酒店门前的交通彻底乱了。 酒店门前突然驶来一些汽车,又从汽车上跳下一些手拿武器的人。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会不会真的跟那个亚利齐有关?”顾凌晨看到闹市出现这样的事情,下面又是枪声一片,当即有不好的预感。 而顾惜朝只往下看了几眼,却第一时间拿出自己的电话,边拨号边说:“马上给小王小张小李他们打电话,看他们现在在哪里?” 说完之后,他手中的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红鱼,你在哪,马上回房间。”先前,他们两人缠绵片刻 前,他们两人缠绵片刻后,叶红鱼就小憩了一会,去了二十五层的美容区修剪头发,这时,酒店遇到这种突发事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个妻子的安全。 在搞不清楚状况前,千万不要与亚利齐那些人撞在一起。 “阿朝,我们二十五层的人都被一伙不明分子劫持了。”电话那头,叶红鱼的声音还算镇定。 就在叶红鱼还打算再多说几句时,一个手中拿着武器,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就发现她再打电话,一枪托砸在叶红鱼的手上,她的手生疼,忍不住痛哼一声,手中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而那女子,一面用枪指着她的头,一面用穿着皮靴的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将她手中的手机踩成了稀巴烂。 然后又用恶狠狠地眼神示意,她去那边集合。 叶红鱼这时,也不敢反抗,故意做出怯生生的样子,抖抖索索地向那边走去。 她真的只是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在飞洲,没有休息好,打算到这家酒店的二十五层做一个美容护理, 更主要的是,六年前,她和养父也曾经在这家酒店住过三天,那时,养父很忙碌,人根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大多数的时间,也消磨在二十五楼。 与其说是她去做美容护理,还不如说,想起到现在还没跟她联系,不知生死的养父,她有了份故地重游的心情。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身为A国首都最有名的酒店,它的安保措施还是相当不错的,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一些危险分子,直接控制了二十五楼呢? 二十五楼除了美容区,还有健身区等等,有许多名人,甚至还有一些他国政要都在这里消遣,没想到却突然会遭遇这种无妄之灾。 事情发生时,她趁乱正要给顾惜朝拨打个电话时,他正好就打过来了,不过还没说几句,就被这些危险分子给打断了。 好在刚才电话中,她已经告诉顾惜朝他们在二十五楼。 原本以为在A国只是停留短短的一天多,应该会安然无事,没想到,却回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 叶红鱼电话的传音效果自然是极好的,顾惜朝很敏锐地听到电话那头自家娇妻的痛哼声,一时之间,原本冷硬的心不由自主地拧在了一起。 很快,电话那头又传来电话摔落在地的声音,随之,电话就断了。 他用手指死死地捏着手中的电话,心跟着也揪在了一起,可他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需要冷静,才能想办法救人。 所以,他不能失控,他必须要尽快想出解决的方法来。 顾凌晨这时也打电话联系小王小李他们,打完电话后,却发现自个表哥的脸色很不好,随即马上就明白了,不会吧,表嫂落到危险分子手中了。 他就说,看到那个亚利齐时,为何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觉,马上就上楼告知自家表哥,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这时,他们待在房间中,都能听到各种枪声,似乎整个酒店一时变成了战区,枪声都在响。 “表哥,我真想不明白,亚利齐为何这次将目标选在这家酒店,难不成这家酒店有什么住客是特别特殊的,才引的他们动手, 而且他们的人可能很多,事先就潜伏在这家酒店中,等到亚利齐到了,就立马发起进攻了。” 每次听到一声枪响,顾凌晨的心也不由地拧紧一下,想想那些危险分子的作风,怕就怕,还没等到他们想到办法去救人,表嫂就发生意外。 想起二表哥现在因为二表嫂的失踪,变的不死不活的,他可不希望,小表哥的身上也发生这种事,更别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处来的,他还是很喜欢叶红鱼这个聪慧的表嫂的。 为今之计只能祈祷,叶表嫂的运气足够好,能撑到他们去救人。 小张出门还没有回来,小王联系不上,小李在房间睡觉,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刻,特种兵的本能让他迅速收拾妥当,站在他们套房的门前拍门。 顾凌晨上前打开门,小李马上闪了进来道:“顾老大,怎么回事?” “表嫂极有可能被亚利齐所属的那个危险组织给劫持了,小王也联系不是,是不是也被劫持了。”顾凌晨简单地对小李说了一句。 “啊,他们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吧,叶顾问与王哥只是被裹挟为人质,我们必须想办法救他们出来。”小李没想到自己人也卷入了这场突然的袭击中。 也知道,叶红鱼和小王落在那些危险分子手中,有多危险,他们不可能置之不理,如果要解救的话,解救难度有多大。 但现在他更知道,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先想办法救人。 “两天前,有多国政要住进了这家酒店,分布在不同的楼层。据说这些政要这次聚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议题就是通过一定的手段来制裁这些危险分子。 因为这些政要的入住,目前这家酒店有多国的安保人员和情报人员,世界十大安保集团,都有成员住在这家酒店。”顾惜朝开始介绍酒店的情况。 “表哥这么说,也有我们华夏的政要?” “不错,是外事部门的副一不一长,他是我们顾家一系的人。” “表哥的意思是,我们势单力薄,可以先联合副不长,并顺便保护他的安全?” “嗯,小李,你现在准备一下,就去找副不长,他 副不长,他住在三十六楼,现在危险分子可能已经控制了整个酒店的电梯和安全通道,副不长自然也无法离开,你上楼时要小心,如果万一遭遇危险分子,记住,不要反抗,先要保护自己。” “好的,顾老大,我知道怎么做。”小李作为特种兵,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准备去找人。 等小李离开后,顾惜朝这时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对自家表弟道:“走吧,凌晨,我们也上去看看,探探上面现在那层有枪声,我们手中的武器在进入A国时,并没有带入酒店,我们现在缺少武器。 同时,也看能否找到几个舌头,我们必须要探明你表嫂他们现在是否还在二十五楼,除了二十五楼之外,还有那些危险区域。 记住,我们尽量不要引起这些危险分子的注意,我们的目的是救人,然后保证我们人的安全。 遇上其他国家的安保或者情报人员,也要留意接触的方式方法。” “表哥,我明白,不管怎么样,表嫂是在二十五层被劫持的,我们现在必须从防火梯上去,探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嗯。”顾凌晨是做贼的,对任何一个地方的地形建筑条件都很关注,至于爬防火梯这种事,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本来就跟二十五楼只隔着不到十个楼层,很快就爬到了二十四层。 到了二十四层,他们看到在二十五层防火梯的门口,有两个全身包裹的手持自动武器的危险分子正在楼梯口站岗。 只是不知为何,现在二十五楼显得比较安静。 “表哥,现在该怎么办?” “想办法先引下来一个人。喊那位参加这次聚会的米国政要的名字。” “K先生,发现K。”顾凌晨闻言,马上明白了,当下尖着嗓子用危险分子通用的语言喊出一个名字来。 这些危险分子现在占领这家酒店,又劫持了人质,不管他们的最终目的如何,可米国那位参会的政要,必然会是对方最直接的关注目标。 果然,顾凌晨这么一喊,马上将站在上面站岗的人给引了一个下来。 这人手中端着武器,一边小心地走下来,一边用通用的语言,试探般地反问道:“米国的K?” “是呀。”顾凌晨探出头又回了一句。 这个岗哨看到顾凌晨手中并无武器,也就没有多大防备,可在他刚下来时,却没想到,顾惜朝借助这个机会,第一时间就拿着一把匕首,从他的身后割断了他的脖子。 而顾凌晨同一时刻,接住了这个岗哨手中的枪。 还别说,这危险分子手中的枪,配备的还是最新型,威力很大的武器,只不过这个岗哨身上带的弹匣并不多。 上面另一名岗哨听到他的同伙下去之后,就没了声响,怎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也不由自主地向下走了几步,打算查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凌晨却拿着那把刚抢来的枪,第一时间开枪了。 本来顾惜朝身上有扑克牌,可以解决这个岗哨,只是扑克牌毕竟是顾惜朝的标志性武器,虽说普通人不知道,但在国际上,还是有一些人知道这一点,要是被危险分子发现了,那就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顾凌晨明知开枪会打草惊蛇,枪声会惊动其他危险分子,但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当下不等那第二个岗哨开口说什么,就近距离开枪,一枪将对方爆头了。 在这名岗哨刚死掉之后,顾惜朝已经几步上前,他已经顾不上这支枪上沾染的这名危险分子红红白白的脑髓了是多么恶心了,抢先一步先把那支枪抢到手中。 然后迅速检查枪支情况。 果然,这一枪引起了二十五其他危险分子的注意,有两人身穿黑袍,戴着面罩,端着枪冲了出来。 顾惜朝顾不上擦拭枪支,马上扣动扳机,在这两名危险分子还没彻底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开枪射击。 啪啪,几声枪响后,这两名危险分子还来不及扣动扳机,就开始倒地。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对方身上有防一弹一衣,子弹的冲击力也会对他们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题外话------ 今天传文时,看到18391215924这位亲竟然给本文送了许多钻石和花花,柳絮吃惊之余,顿时觉得这是亲们对柳絮最大的支持和认可,多余的话不说,只是尽量写一个好的精彩故事给各位亲们,希望亲们能继续喜欢以后的情节。 155,营救人质,她在哪里 在这种危险的时刻,顾惜朝表兄弟俩已经来不及判断,这冲出来的两名危险分子是生是死,他们抢到武器后,果断地从扶手上下滑。 然后撤到二十三层右侧的洗手间暂避。 在他们的身后,二十四层的楼梯间,响起爆炸声,听声音应该是手雷的声音。 这些危险分子此次行动分明准备了各式武器。 “表哥,现在怎么办,他们的人很多,要是仅凭我们两人想要去救人,难度很大。”顾凌晨关上关上二十三层右侧洗手间的门,靠在门上边倾听动静边喘着气道。 “我们分头行动,你现在顺着通风管道,尽可能探明,现在哪个楼层是安全的,危险分子们到底占了那几个楼层,然后推断出人质都被他们关在哪一层,我去五十五层的楼顶查看一下情况。” “好的,表哥,你要小心。”刺探情况对顾凌晨来说并不困难,但他却知道,这栋酒店一共有五十五层,楼顶是有停机坪的。 危险分子们既然在许多楼层开花,又怎么会放过顶层,五十五层必然也会是他们控制的目标,避免A国警方或者国际一刑警乘坐直升机从空中对他们展开打击。 所以,占领顶层的危险分子必然不会少。 “你也是,在必要的时候,不要多管闲事。” “知道,表哥。” 两人商议完毕,又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从二十三层的右侧洗手间出来,然后顺着通风管道向上爬。 顾惜朝一路爬到第五十二层,然后离开通风管道,进入楼梯间,很小心地向上行走。 之所以选择第五十二层,是因为他知道第五十二层应该还是安全的。 不过,不断有一些住客尖叫着手中拿着行李箱从楼梯上往下冲。 到了五十三层,他刚从防火梯出来,从楼梯的上方,突然跑出一名长相很艳丽的黑人女子。 这名女子尖叫着,样子很像受到惊吓的住客。 看到他手中拿着枪支后,对方停到没停,继续从楼梯上往下冲,大概太惊慌失措,下最后三个台阶时,竟然跌倒在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伸出一只手,稳住对方的身体,用阿语道:“女士,上面发生了什么?” 却没想到,下一刻,这名女子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就向他的身上刺来。 顾惜朝是什么人,身子在一瞬间避开了一下,然后抬脚就将这女子手中的匕首给踢的飞了出去。 古龙的小说曾说,江湖上有三种人最危险,老人,小孩和女人,偏偏这个女人就占其中之一,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对方会是普通的住户。 更何况,在先前,他入侵酒店的电脑系统时,查看住客名单时,发现四十五层以上,本就只住了不到二十名住客,全是白人,绝不可能出现一个黑色住户。 那么,想到危险分子可能占领了楼顶的停机坪,那么,这女人的身份就相当可疑了。 果然,对方与他一碰面,就想置他于死地。 如果顾凌晨在这里的话,恐怕就能马上认出,这名女子正是他在电梯口看到的和亚利齐在一起的那名女子。 这女子手中的匕首被顾惜朝踢飞了,并不罢休,又从另一只手中变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打算开枪射击。 可还没等到她扣动手中的扳机,只觉得手背一痛,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她的枪再也握不住了,等她低头一看,只见她的手背上插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这女子明白,她这次遇上的对手不是一般人,口中马上对挂在脖子里的耳机说了一句:“到五十三层来救我。” 顾惜朝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到她叫来更多的人来求救。 又一脚,直接将这女人踢的昏了过去,然后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针头,在这女人身上扎了几下。 这针头上是强力麻醉剂。 他并没有直接击毙这名女子,但按照常理来推断,能够有资格参加这次行动的女危险分子,身份应该不是普通人。 想到自家娇妻正被劫持为人质,那么,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也将这名女子弄为人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双方还有谈判的余地。 所以,在这女子呼叫的同伙到达之前,他观察了一眼,身前身后的几个门牌号,很快将这女子推进了身后右侧的一间住房。 先前他在查看酒店的住户资料时,也破解了酒店的智能安保系统,现在这些住户的门锁,只是普通的电子锁,很容易就能打开。 进了房间之后,他锁上了门。 确信这女人真的晕过去后,他并没有将人直接扔到房间里,而是揭开套房卧室的那张大床的床垫,将这女人给扔到床垫下面的格子里,然后又将床垫盖上,恢复原样。 并迅速消除房间中关于他的任何痕迹。 做这一切时,他的心中不但冷静而且冷酷,想到自家娇妻也遭遇这种无妄之灾,他对这女子就泛不起任何怜香惜玉的情绪来。 这种强力麻醉剂,就算有抗药性的人,在正常情况下,也会昏睡十二个小时。 没有抗药性的人,药效会持续二十四小时,甚至三十六小时。 在这么长的时间内,这个人质是否真的有用,以及这女子两只受伤的手,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会不会失血过多,那就要看 会失血过多,那就要看事态进一步的发展了。 这时,他也听到楼道的走廊传来许多呼喊声,应该是这女子呼叫的同伙到了。 对方一一地砸门,看到各个房间都没有反应时,又向楼下冲去。 他知道,如果这女子的同伙找不到人,可能会重新回到这个楼层寻找,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先一步到达五十五层。 这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顾少,我已经与副不长他们汇合了,目前副不长所在楼层还没受到攻击,不过,有一些住客也正在向楼下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危险分子应该只是突袭了酒店的公共场所区,比如一楼的大堂,还有二十层的美容健身区,以及楼顶五十五层的楼顶停机坪, 就是为了先控制一批人质,先于A国的警方对峙,你们先待在三十六层不要轻举妄动。 我探明上面的境况,会尽快与你们会合。不过,你们要留意,各个楼层那些伪装成住客的危险分子。” “是,顾少,您也要小心。” “嗯,有任何新情况及时报告。”顾惜朝挂断电话,再一次进入通风管道,打算到楼顶去。 这个酒店作为A国最豪华的酒店之一,里面的设施实在太齐全了,楼顶竟然还有一个靶场,那里有实弹。 不出他所料,楼顶的路果然被堵住了,上面至少又不下十名的武装分子守住了各个方向。 他不敢做出大的动作,引起对方的怀疑,再查看到上面并无任何人质时,又重新进入通风管道,向下爬。 就在这时,顾凌晨的电话打来了:“表哥,现在楼层的一二层有人质,但表嫂极有可能在二十层到二十五层中间,但他们人很多,人质也应该不少,我不敢轻举妄动。” “嗯,我马上下去,你在那里等着。” 他从四十六层的通风管道出来,楼道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动静,这几层的住户应该还躲在房间内,不敢出来。 他从防火梯向下走。 一路经过许多楼层,经过一些楼层时,也遇到几个国家的政要身边的安保人员。 对方看到他是黄色人种,并没有立即开枪,他不断地用各种语言告知这些人他的身份,是国际调查人联盟的调查人。 然后一一离开这些楼层,到了第三十六层,小李正好守在楼梯口,他打了一个招呼,却没有继续停留。 目前看来,这些政要所住的楼层,因为安保人员不少,安保措施比较严密,危险分子暂时还没顾得上。 但他有理由相信,只要那些危险分子先控制一部分普通人质,开始与警方谈判,让警方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才能腾出手来,对付这些各国政要。 特别是西方一些,对他们组织抱着强烈恶意的国家的政要。 明显是打算杀鸡儆猴,你们不是要商量灭掉我们吗,那我们先灭掉你们的人让你们看看。 到了三十一层时,他看到楼层走廊上,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抱着肚子在原地申吟,好像是受了伤。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打算救助这个小孩,但在他蹲下身的那一刻,却一把握住了对方的右手, 原来这小孩手中握着一个遥控炸弹装置,他的身上竟然绑着炸药。 如果有人接近这个小孩,这小孩分明是打算启动遥控装置,引爆炸弹,将自己和接近他的人一起炸个稀巴烂。 这小孩的力气毕竟有限,应变不足,根本没想到顾惜朝会有这么一出,被制住的手这时就算再想引爆炸弹,已经不可能,他只好盯着顾惜朝看。 “说吧,你们抓到的人质都在那一层。”顾惜朝将手中的炸弹引爆装置向远地一抛,盯视着这小男孩道。 这小男孩倔强地回视着他,一声不吭。 “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但一定的惩罚是必须的。”他也知道,一个身上绑着炸弹的小孩,未必能从对方的口中问出什么来。 所以,他咔嚓两下,先是折断了这小孩的两只手,又卸掉了这小孩的下巴。又用这小孩的上衣,撕成一个布条,从后面绑住了他的脚,让这小孩彻底失去行为能力。 然后将这小孩身上的炸药解下来,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放进他的衣服中,然后就不再理会这小孩,继续下楼。 之所以没有将这小孩像先前的女人一样也掳为人质,是因为他知道一个身上绑着炸药的小孩,根本不存在成为人质的价值,充其量只是一个炮灰。 而先前的那个女子在身子碰撞到他时,他看到对方脖子上挂着一个项链,那种项链只有在危险组织中,有一定身份,或者处于领导层的人员才有。 这个小孩却没有。 至于这个小孩以后的命运,并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 不要问他为何这些危险分子中会有这么多的小孩与女性。 其实很简单,在大多数产生危险分子的国度内,男性的地位一般都处在主宰地位,女性受教育程度并不高,出外参加工作的也很少, 一旦家中的男性由于他们的极端行为遇害后,这些女性和小孩极有可能产生强烈的复仇心理,为了复仇,他们充当人体炸弹是很常用的手段。 到了二十二层后,他越发小心,他拧了拧耳朵边的一个耳机,这个耳机是个 个耳机是个窃听设备,可以在比较近的距离内听到附近五十米距离内的声音。 下面传来几个危险分子的交谈声,从他们交谈的声音可以判断。 人质的确应该在下面的健身区。 不过,健身区有两层,分别是二十层,和二十一层。 因为是健身区,楼层外边是玻璃,他用可以折射许多角度的镜子观察下面的情况,可以看到下面的守卫很是严密。 健身区右侧的出口,有两个岗哨。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自家表弟的身影在右侧出口外的那个垃圾桶边闪了一下。 他对那个方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掩护我,我先进去看看。 顾凌晨这时也注意到了自家表哥,连续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说,下面的这层可能至少有不下三十个人质。 看管的危险分子不会少于五名。 顾惜朝到了二十一层的门口,率先端起枪,啪啪几声,都打在门口的两名负责看管的危险分子的脑袋上。 一下子被爆头,枪声还是很响的。 顾惜朝看到这两人身死后,并没有第一时刻冲进去,因为从健身区的玻璃外看,只能看到这一间健身馆的几个人质正抱着头,蹲在墙角。 这几个人质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人。 也是,如果自家娇妻在最外边的人质中,说不定凌晨根本都不会等他,就自个开始去救人了。 他击毙两个岗哨后,并没有新的危险分子出现,于是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迅速打量了一眼馆内的环境,暂时没有发现持枪的危险分子。 那些蹲在墙角的人质们即使听到枪响,也没有回头。 于是他走到蹲在墙边的唯一一个女人质面前,开口道:“其他的人质在哪?” 这名蹲在墙边的女人质,侧首,手指向最里边指去,却没开口回答。 就在他正打算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时,却猛地一回头,抓住了这女人质的手,并看到这名女人质有些扭曲的脸,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匕首正往他的心窝刺去。 既然他早猜到,有些危险分子可能冒充住客,早一步住进这家酒店里应外合,那么,对方为什么不可以冒充人质,和人质待在一起呢? 这是许多犯罪集团最常用的手法。 而这位假冒女人质的危险分子之所以不开口说话,是因为他刚才开口说的是英语,英语虽然是全世界最通用的语言之一,可许多女危险分子,并不会除本民族之外的其他语言。 她手往里面指出,并不等于她就听懂了他的问话,可能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开他的注意力,方便自己的刺杀而已。 而匕首这种工具,看来是参加这次行动的所有女危险分子的标配装置了。 接二连三地遭到刺杀,他的耐心也用尽,所以,对这名冒充女人质的危险分子,他夺来对方手中的匕首,反手一刺,这把匕首就进了这名冒充人质的女危险分子的心窝。 这名女危险分子身子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其余的人质们,愣了一下,然后才纷纷回过神,用英语喊道:“先生,请救救我们。” 顾惜朝再一次扫了这几个人质一眼,确定这些人应该只是酒店的普通住客,然后划开手机,现在屏幕上叶红鱼的照片问道:“看到这位女士没?” “我记得她好像进了那边的美发馆,其余大多数人质都应该在那边。”其中一名男子道。 “嗯,从这边过去,看到那边的阳台不,你们到那边阳台,看能否联系到直升机求救。”顾惜朝向那边指了指道。 那边阳台的确是一个适合求救的地方,如果从直升机中放下绳索,这几个人质有机会抓住,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至于抓不住,或者被危险分子觉察了,那也不是他能够预料的。 他现在只想尽快找到自己的妻子,暂时没有心思为他人的生命奋斗。 他一路向美发馆那边潜去,其他几个场馆里面现在空空荡荡的,里面的工作人员包括住客可能都被集中在另一边,集中看管。 这让他潜行起来还算畅通,好在这场馆的玻璃特别多,大多都是透明的,方便他进一步观察。 很快,他就发现看守人质的至少有八人,这八人都拿着枪,这还不包括人群中是否有他们的卧底。 然后,他在人质群中看到自家娇妻,看到她现在还算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 可要怎样才能完好无损地将她解救出来呢?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156,解救红鱼,杀害人质 叶红鱼双手抱头,看似很乖巧地和其他人质一样,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可她的思绪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冷静下来。 她能听明白这些危险分子说的语言,自然知道,他们这些人质的性命,只是这些危险分子用来和A国警方谈判的筹码。 如果A国警方或者国际救援组织的成员打算强攻酒店的话,这些危险分子不介意杀几个人质警告一下救援人员,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现在所在楼层,被危险分子控制的人质数目足够多,这让她这棵暂时藏在森林中的小树苗,不会那么显眼引人注目。 可让她自己寻求脱身之策就显的很困难。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顾惜朝的营救上。 虽说她知道顾惜朝的能力,可面对这些极端危险分子,她的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不安,万一他铤而走险失手怎么办? 如果失手,那可是真的会没命的,这些极端危险分子可不像W国的那些军阀,只要你投降了,还可以留你一条命,以换取最大的利益。 顾惜朝在充分观察完人质的关押情况后,沉思片刻,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端起枪直接强攻。 而是很小心地退了出来。 顾凌晨一直在外边留意动静,这时看到他自家表哥退了出来,忙身子灵活地向猴子一样,掠到自家表哥身边道:“表嫂在吗?” “嗯。”顾惜朝点头。 “表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刚才你干掉了这边的几个岗哨,如果其他楼层的危险分子这时过来,立刻会发现情况不对,那我们想救表嫂就更困难了。” “嗯,我只是在想,这酒店的许多楼层都有危险分子的内应,那么,他们是如何判断出那些人是普通的住客,那些是他们的人呢? 总不可能所有人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难道他们不怕行动起来互相误伤吗?” 顾惜朝重新回到先前被他杀掉的危险分子面前,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征询自家表弟的看法。 “表哥的意思是,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络暗号,或者特殊标志?”顾凌晨马上明白了自家表哥的意思,也跟着蹲下身去,在几名死掉的危险分子身上巡逻。 很快,他们表兄弟俩同时发现,这三名死去的危险分子的手腕上,有一个特殊的金属手链,这手链被掩盖在他们衣袖的长袍中,不是很显眼。 但三人手腕上同时有,这就不简单了。 当下,他们表兄弟俩对看一眼,顾惜朝将那名冒充人质的手链取下来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接着,又三下五除二地剥下这人质身上的衣物,将自己的衣物和死者的衣物对换,又从怀中摸出一张硅皮面一具来。 戴上硅皮面一具后,顾惜朝原本的样子就被完全改变了。 此次到飞洲来,他本来就准备了几张面具,为的就是应付突发情况,结果在调查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时,并没有用到,倒是现在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而顾凌晨在自家表哥换装时,也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的像面膜一样的袋子来,撕开封口,里面是黑色的一种易容材料,他很快在自家表哥的脖子上,手上等重点部位涂抹了一遍。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检查完细节后,顾惜朝此时已经找不到一点先前属于他的影子了,完全就是一个相貌黝黑而深邃的黑人。 深吸了一口气,顾惜朝的整个气质就变得和那些普通的危险分子一般了。 然后,他又从死掉的那个假冒人质的危险分子的怀中摸出一个手机来,几下破开对方手机的密码, 然后对着自己手机上叶红鱼的照片拍了一张,这才将自己的手机收回到怀中,开始向关押人质的地方走去。 之所以换手机,是他早就留意到这些危险分子的手机可能是同一个型号,而且还是华夏某工厂生产的山寨货。 他的卫星手机明显和这些手机不是同一个档次。 顾凌晨也换上了死去的危险分子衣服,做了简单的易容打扮,不远不近地跟在自家表哥身后,怕的就是,万一他们搞错了危险分子之间相互辨认的标志,引起骚动,到那时,恐怕只能强攻了。 他没有劝阻自家表哥去冒险,也知道表哥作为一个男人,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去救自己的女人,这是身为男人的担当,他无法也不能阻挡。 顾惜朝一步步走向关押人质的地方,很快引起了看管人质的那些危险分子的注意,其中一名危险分子用审视般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然后手中端着枪迎了上来。 顾惜朝很自然地抬起一边的胳膊,手中做了一个礼节性的动作,这个动作是这个组织特有的一种礼节, 确切地说,辨识自己人除了手上这个手链之外,还必须做出这个动作来,才是完整的接头标志。 果然,他做出这个动作后,这名危险分子的脸色缓和多了。 顾惜朝举起手中的手机,将上面的叶红鱼的照片给对方看,又提到了一层。 意思是,这个人质他要带到一层去。 那名危险分子,仔细对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端着枪,进到人质群中,毫不怜香惜玉地从背后揪着叶红鱼的头发,将她的身子提起来,然后拖着她向外边走来。 叶红鱼先前为了不引起这些危险分 为了不引起这些危险分子的注意,也不敢东张西望,做出多余的动作来,当她的头发被提起来时, 她的心也被提起来了,在这一瞬间,她的脑子同时掠过两张脸,一张是养父的那张脸,另一张就是顾惜朝的脸。 可当她回头,看到远处站着的那个危险分子时,也不知怎么地,她在一瞬间,就确定了那个面貌陌生的,和所有危险分子长相没有什么两样的男人,就是顾惜朝。 虽说先前,也有一些危险分子手中拿着照片来提人,可她确信,在袭击发生之前,她和顾惜朝不可能与危险分子们有任何交集,她也没有成为单独人质的价值。 那么,那个站在远处伪装成危险分子的男人除了顾惜朝,还能是谁? 她的心再次落到了肚子里,可面上她仍做出一副痛苦害怕的样子,瑟瑟发抖,拖着脚步,似乎不愿上前一般。 那名提着她头发的恐怖分子有些不耐烦,在她的腿上踢了一脚,口中喊道:“磨蹭什么,快点。” 人质中有人觉察到她的遭遇的,也不敢抬头看她,只能抖抖索索打颤,有人终于被吓尿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只冲她的鼻间。 而其余的危险分子似乎对发生的这一切,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她这时,才真正放下心来,可没靠近顾惜朝一步,她的心跳就越快。 再距离顾惜朝只剩下三步远的距离时,那名提她出来的危险分子,干脆又给了她一脚,将她一脚踹到顾惜朝的脚下。 这一脚踹的是真重,让她一时有些起不来身来。 但下一刻,又被顾惜朝提着头发给提了起来,他提她起来,先是用手机上的照片装模作样地做对照,似乎在确认她的身份。 当她一抬眼看到他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时,她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张照片只有顾惜朝才有,那些危险分子绝对得不到这张照片。 她知道这个男人会来救她的,她一直都知道,可在现在这种情境下,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顾惜朝假装确定了叶红鱼的身份后,就提着她的头发,推着她的身子往外走。 但他手上的力道很轻,其实只是做出了一个提头发的动作。 同时,他也知道,自家娇妻已经认出他的身份了,这让他的唇角微微弯了弯。 尽管他不知道,到现在为止,她的心中对他有多少情,可她能一眼识破他的伪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说明,他们心有灵犀呢? 叶红鱼知道现在还不是他们能够说话的时候,他们并没有脱险,虽然她看似被推着走在前面,可同样也在留意前后左右的动静。 好在从里面走到外边时,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顾凌晨这时也重新跟他们两人汇合了。 看到自家表哥终于将自家表嫂给营救出来了,他的心也放回到肚子中。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等出了这层楼,三人到了上一个楼层时,叶红鱼终于忍不住回身抱着这个熟悉的男人,低喃道。 “当然。”他低应一声,然后伸出涂了易容染料的手指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确认她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这才伸出手臂回抱她。 现在这种情境下,自然不是亲亲喔喔的时候,叶红鱼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松开了手。 “表哥,我们现在是到三十六层,与小李副不长他们汇合吗?” “嗯,走吧。” 说完之后,顾惜朝再次将叶红鱼推到前面,做出一副危险分子押解人质的模样,向三十六层走去。 虽说他们暂时从危险分子手中将叶红鱼给救了出来,但并不等于他们现在就安全了,相反,危险仍在继续。 现在危险分子们占领了酒店的一楼二楼,顶层的停机坪也被占领了,堵住所有的逃生出口,所有人根本无法安全离开。 虽说现在三十六层副不长那里暂时算安全的,可他们都明白,在随后的对峙时间,恰恰相反,副不长的身份决定他那里反而是最不安全的。 顾惜朝当然很清楚地知道,如果现在他们对副不长置之不理,他们三人的逃生几率将会大大加强。 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没忘记,他不仅是这家酒店的一个普通住客,还是一个华夏保密部门的军人。 这个身份不允许他现在为了保全自己,逃避属于自己的职责。 既然副不长和他同在一个酒店,他就要尽可能也保护对方的安全。 叶红鱼没有问,为何要去三十六层,她自然知道,在现在这种危险的情境下,顾惜朝做出的任何决定,必然有属于他的理由。 当他们上到三十三层时,这时突然从楼梯转下来三名危险分子,对方看到他们三人,明显愣了一下,为首的那个男人有些狐疑地看向他们。 叶红鱼马上又做出一个抖抖索索人质的模样来。 可下一刻,她却发现,对面的人竟然将枪口直接对准了他们三人。 看来,他们三人还是露出了些许破绽,被对方发现了。 双方的距离很近,身边又没有遮挡物,在这电闪火光的一刹那, 顾惜朝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顾凌晨的枪声抢先响了。 他射杀了两人,而顾惜朝在推到她的同时,也射杀了另外一人。 外一人。 只是其中一名危险分子,身上虽然中弹了,还是在最后一刻,扣动了扳机,子弹还是擦过了顾惜朝的右胳膊。 他的胳膊被擦去了一些皮肉,虽然不严重,但还是需要包扎的。 叶红鱼并没有大呼小叫,在刚才那种危险的境况下,顾惜朝只是胳膊受了点伤,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你去上面看看。”顾惜朝吩咐顾凌晨查看上面几层的情况。刚才他们开枪,不知是否惊动了其他的危险分子。 “好的,表哥。”顾凌晨拿着枪,上了三十四层。 叶红鱼则趁这个空档,先撕了袖子,为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顾凌晨上了三十六层,看到楼层出口的门内小李还守着。 确定三十六层,暂时还是安全的,他们三人再次回到了三十六层。 小李看到他们回来,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顾凌晨只是将脸抹的黑了许多,大致面部轮廓倒是还在,倒是顾家小太子爷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小李让另外一名副不长的警卫人员留意楼梯口的动静,他带着顾惜朝他们到了副不长住的套房门口,敲门。 片刻后,一个秘书模样的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来开门。 门一开,对方看到装扮成危险分子的顾惜朝惊了一下,顾惜朝却开口道:“韩处一长,你也在?” 这位韩处一长是副不长的秘书。 既然这位副不长是顾家一系的人,顾惜朝自然对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比较了解,这一开口,就喊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位韩处一长一愣,他的身后已经出现了副不长的身影。 副不长,今年五十四岁,身材有些消瘦,也戴着一副眼镜,看到伪装成危险分子的顾惜朝,他的神情就没有什么变化。 “是惜朝吗?”副不长的目光掠过叶红鱼,直接看向顾惜朝,开口道。 “许伯伯。”顾惜朝出声打招呼。 “呵呵,我记得年前我们在顾园还见过面,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在这里了。” 韩处一长看到副不长都认可了顾惜朝的身份,当下,让开门,让他们几人进来。 “许伯伯,这是我妻子,这是我表弟。”顾惜朝简单为对方介绍了一下叶红鱼和顾凌晨的身份。 叶红鱼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对华夏政坛,除了一些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大人物还有所了解外,许多人她就算见了也不认识。 这位副不长的级别明显还不属于那种经常能够在电视上,媒体上看到的大人物,她自然是不认识的。 不过,这位副不长在如此危险的情境下,还能如此谈笑风生,说明对方的心理素质也是极好的。 到让她对对方的印象好了许多,更别说,顾惜朝还专门将她和顾凌晨介绍给对方,说明还是挺敬重这位副不长的。 后来,叶红鱼才知道,这位副不长虽然出身草根,但他和顾惜朝的老爸大学时,是同一个宿舍的同学,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你这小子,也有老婆了,不错,看来,顾书一记又要比我先一步抱孙子了。”这位副不长看了看叶红鱼一眼道。 叶红鱼这时,则从副不长的随行人员的手中,接过干净的药棉,开始重新为顾惜朝的胳膊上药。 叶红鱼重新帮顾惜朝包扎完伤口后,顾惜朝与副不长的闲话家常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开始转到正题上。 “惜朝,你看这次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杀害人质?” 副不长的话音刚落,房间内政进行的电视直播,就出现一个让人惊悚的直播画面。 电视机直播目前正对的是酒店的一楼大厅,那里也集中着许多人质,还有一些戴着头套的危险分子,另一边是A国的警方负责人,双方在进行谈判。 因为只有画面,声音被暂时屏蔽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这时,两名危险分子将一名白人拖出大厅,来到酒店门前。 副不长看到那名白人时,脸色终于变了,开口道:“这是此次和我一起参加会议E国政要,他住在四十八楼,身边的警卫人员不少,怎么会这么快就落到这些人的手中?” 与此同时,外边围困酒店的A国警察都抬着枪对准了这两名危险分子。 可这两名危险分子,却当着直播的摄像机还有所有A国警察的面,一脚将这名E国政要踢的跪倒在地,然后对着这名政要的背后就是一枪。 枪声响后,这名政要中枪,栽倒在地,身亡! 157,可以解决,有无异议 叶红鱼能够读懂唇语,在那些危险分子开枪的那一刻,她分明听到了那位警察负责人口中喊着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可显然无法阻止那些危险分子的大屠杀。 越来越血淋淋的事实提醒她,如果顾惜朝不把她从那些那些人质中救出来,天知道,下一刻,她会不会就成了亡命之魂。 没有人真的对自个的死亡看得很淡,她从来都不想死,现在更不想死。 所以,作为犯罪心理学专家,她开始迅速运转大脑,试图解析这些危险分子们的下一步动作。 “顾少,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些极端分子和警方的对峙,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我们想安然脱身很难,不知您有什么建议?” 负责这次副不长在国外安保的负责人开口征询顾惜朝的意见。 “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就是固守三十六层,让那些极端危险分子闯不进来这层,但这样一来,我们手边的武器有限,必须要弄更多的武器来。 第二条路,就是撤离,下面一层的危险分子太多,我们从一层出口撤离明显很不现实,那么就只能从楼顶从直升机撤离。 但这样危险也不小,首先我们要先解决掉楼顶看守停机坪的危险分子,但这些危险分子也可能准备了相应的地对空武器, 一个不好,可能直接击落我们的救援飞机。而且在撤退时,还需要有人断后,就算我们撤走,断后人员的下场不言而喻。”顾惜朝看了所有人一眼,开口道。 “你们可能还遗漏了另外一点。”这时,叶红鱼突然插口了。 “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就连那位副不长这时,也看向她。 “我先前被他们掳为人质时,看到那些危险分子对许多人质进行了拍照,当时我就想,如果这些人质只是被用来和警方谈判的筹码的话,为何他们要费这等功夫。 现在想起来,凡是被拍照的人质好像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这就说明,这些危险分子这次行动除了,搅合许伯伯和各国政要的会谈之外,他们的行动也排除不了勒索金钱这个目标。 如果我们将这起袭击事件当做一件生意来看的话,那么,这些极端危险分子想必是打算通过这次袭击事件赚取最大的利益。 我们都知道,这些极端危险分子,不管是要保证他们组织的正常运转,还是发动一些袭击行为,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来做支撑。 可由于国际社会日益对他们的警惕和封锁,他们的活动经费越来越捉襟见肘,而这次在酒店中挟持了那么多人质,他们自然没必要真的把所有人都杀了。 既然这些人质没有全杀的必要,他们这次袭击行动迟早是要拉下帷幕的,到时,这些人质总不能带着走吧,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放了,他们显然也是不甘心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在与警方交涉的过程中,让这些人质的家人提供赎金先赎人,他们既可以通过赎人的方式拖延时间来对付许伯伯他们这些政要身边的安保人员,又可以获取一把比金钱作为组织经费,何乐而不为呢?” 叶红鱼说完,停下刚才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脚步,看向顾惜朝他们。 “不错,这正是我要补充的,凌晨在袭击发生之前,曾见过这个DH组织的重要骨干分子,亚利齐。 亚利齐这人不仅是DH组织的重要头目,而且他本人就出身于商人家庭,对利益的得失一向看的很重。 他们目前掌握的人质数目很庞大,不管是释放所有人质和杀死全部人质,都无法取得利益最大化,只有将值钱的人质用来勒索赎金,然后用那些不值钱的人质与A国警方对峙即可, 难不成A国警方还能只在乎值钱人质的命,不在乎不值钱人质的命?” “现在看来,DH组织发展迅速,还是有能人在里面的,他们如此一来,可是一石三鸟。”副不长也若有所思道。 “表哥表嫂,说这些都没用呀,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一个石头几只鸟,许不长可是在他们的必杀名单上的。”顾凌晨像猴子一样,在房间内抓耳挠腮道。 “惜朝,如果真的事不可为,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许副不长闻言,神情凝重地道。 顾惜朝这孩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知道,这次袭击事件,最终不知将会以何种方式收手,可他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现什么意外。 要是万一有什么意外,他将来回国,怎么能给顾老和自己的老同学交代。 “许伯伯,不用多说什么,其实我刚才为了救红鱼,也杀了DH组织的许多人,您以为我们离开您这里,就会安然无恙吗?” 顾惜朝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边楼道处传来几声枪响。 让套房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倾听动静。 但由于小李他们守在防火梯的门口,那些危险分子只是发泄地开了几枪,没有继续强攻。 这时,就看出酒店每一层那扇门的好处来,的确相当结实,从里面关着,真是不容易打开,可以暂时作为防御点。 正当顾惜朝开口说出下一步行动计划时,他手中的电话响了。 “030,你在A国F酒店?”打电话来的是调查人联盟的负责人。 现在距离整个袭击事件发生,大概过去 击事件发生,大概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不仅会引起A国的震动,自然也引起国际社会的各方面关注。 作为国际五大非官方组织,调查人组织这么快能够得到关于顾惜朝的确切消息,并不奇怪。 DH组织这次袭击,虽说酒店的人都被困住了很危险,但对方并没有使用信号干扰器,许多住客的手机信号还是畅通的,更别说,顾惜朝用的是调查人组织的专用卫星电话。 “是的,汉森。”汉森是调查人组织这一届的负责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法国人,所以,他用的是法语跟顾惜朝通话。 “需要组织出面谈判吗?”西方人有时在说话方面习惯直来直去。 汉森确定顾惜朝现在还活着,那就足够。 调查人组织联盟,既然作为国际五大非官方组织,他们还是有很多人脉和底气的,在此之前,他们和DH组织并无大的冲突,如果有调查人组织出面与DH极端组织谈判,极有可能在和平的情形下,释放与顾惜朝相关的人员,或者保证顾惜朝他们的安全。 “谢谢你,汉森,我想我可以解决。”如果这家酒店没有许副不长一行,如果自家娇妻没有被DH组织劫持为人质,如果他没有杀掉那么多DH组织成员,顾惜朝也许会采纳汉森的主意,与DH组织谈判。 可现在已经过了最佳的谈判时机,已经不适合由调查人组织出面了。 “那好,030,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汉森并没有强迫顾惜朝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作为调查人组织的负责人,在适当的时候,组织会尊重每一个成员的选择。 顾惜朝刚挂断汉森的电话,接下来,又接到了鹰情报中介的亚洲区负责人博文的电话。 “顾,关于DH组织对A国F酒店的恐一怖袭击,有一份关于这次他们主要负责人的情报,不知你是否感兴趣?”鹰情报中介自诩,在这个地球上,上帝知道的,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也不足为奇。 “内容?”这个时候,顾惜朝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思。 “三十秒后,我给你传过去。”博文也不拖泥带水,达成交易后,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的一段时间,在这个房间的人,都迅速见识到了顾惜朝那超乎寻常的人脉,来自世界各处五花八门的电话,让他的手机变成了热线。 特别是就连消失好久的黑玫瑰也打电话来问候顾惜朝时,叶红鱼就觉得醉醉地了。 既然这是个信息传播特别快的时代,特别是对顾家那种高层来说,此次A国F酒店遭到袭击,由于有许副不长的存在,也很快引起了华夏高层的注意。 而顾家的人则在第一时刻,通过相关渠道,拿到了酒店住客的名单,当顾夫人看到那名单上竟然有顾惜朝和顾凌晨外,第一时刻,就开始拨打顾惜朝的电话。 可顾惜朝的电话一直占线,终于打通后,听到自家小儿子熟悉的声音,顾夫人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 “妈?”顾惜朝的声调终于有了波动。 “儿子,妈在家等你。”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顾夫人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在这种特殊的时刻,她没有像往常唠唠叨叨说个半天,也没有哭哭啼啼抱怨担心个不停, 除了这一句,她不知她还能说什么。 小儿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作为母亲,既然阻止不了他去做什么,那么,只能希望他每次安然归家。 在顾惜朝接电话时,他的电话和叶红鱼的电话是系统共享的,博文传来的关于DH组织组织这次袭击的负责人的相关资料,也到了叶红鱼的手机上。 她迅速开始对这些资料进行分析,试图找出这些负责人的弱点。 这其中就有亚利齐的资料。 “等等,将这个女人的资料整理出来。”顾惜朝一边在讲电话,一双眼睛还在留意叶红鱼面前的资料。当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时,提醒道。 这个女人正是当初向他发动袭击,而被他制服,扔到五十三层某间客房的床垫下面的那个女子。 当初他就觉察到那个女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但从博文提供的资料中来看,这个女人的身份是这次袭击事件身份最高的五人之一。 “你认识她?”叶红鱼闻言,也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的照片,这个一个很年轻的女人,作为心理学专家,对方在这张照片中虽然裹的很严实,可露出的两只眼中,还是能看出对方目光中的疯狂与野心。 “她现在也是我们的人质。”顾惜朝只说了这一句,足够叶红鱼很快推测出事件的大致经过。 “等等,我发现这个人质似乎很重要,你看她的姓氏。我们都知道,在中栋地区,他们女人的姓名不像我们华夏,大多数只取母姓或者父姓,然后再加一个名。 她们的姓氏一般由四部分组成,除了第一节是她们的名字之外,第二节用的是她们父亲的名字,第三节用的是她们祖父的名字,只有第四节才是她们的姓。 而这个女人的第二节和第三节的姓名组成部分竟然和现在的DH组织的首脑一模一样。” “表嫂的意思是,她可能和DH极端组织的首脑有亲缘关系,甚至可能是他的女儿?”顾凌晨这时闻言,也凑过来插口道。 “不错,很有可能。” 有可能。” “这么说,表哥弄的这个人质还是很有价值的,是不是说明我们就有了谈判的资本?” “未必,根据调查人组织和鹰情报中介的情报显示,DH组织中有许多极端信仰主义者,就算这个女人是DH极端组织首脑的女儿,也未必能要挟到他们。 在他们的心中,只要为了他们崇高的信仰,任何人都可以牺牲的。”顾惜朝还没开口说什么,叶红鱼就先浇了顾凌晨一头冷水。 “哦,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等,我觉得现在可以推翻我原来的看法,这个女人还是很有价值的。”叶红鱼手指往下点,指着掌上电脑上对这个女人更多的介绍。 因为在博文给的资料中,重点介绍了这个女人,受到西方的精英教育,在计算机方面,也算是一个天才,曾经因为洗钱被起诉。 这个重点就在洗钱和计算机上,先前他们几人讨论出,DH组织的这些极端危险分子极有可能用一些人质来换取赎金。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这些赎金,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让人质的家属弄成现金来交换,纸币虽然很薄,但大笔的现金至少也有几层楼那么高。 这些危险分子就算真的换到了赎金,也带不走。 那么,他们怎么处理赎金呢,只能通过网络,进行网上转账。 这就需要熟悉计算机和金融的高手,而这个女人过去还因为洗钱被捕过,这就说明,这个女人可能不仅仅是DH极端组织首脑的女儿,可能还是DH极端组织的经济智囊。 “就算这女人重要,可现在用处也不大。” “顾少,不好了,我们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网络暂时也连不上了,现在能够使用的只剩下无线电频率了。”负责副不长安全的随行电脑技术人员开口道。 “我倒是会做简单的无线电装备,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什么材料好不。”顾凌晨嘀咕道。 顾惜朝却没有吭声,而是来到电脑操作系统前,一阵敲打,很快将被DH极端分子改变的酒店信号增强器的频率重新恢复到了原位,解除了干扰设置。 网络重新畅通起来。 那名随行电脑技术人员这时,很佩服地看着顾惜朝,要不是现在都在危险的情景下,他正想开口向顾家小太一子爷请教一番。 网络信号重新恢复后,顾惜朝的电话再次响了。 “顾,是我,这次我特意提供两架直升机护送你们离开,算是还了你上次帮我的人情。你让你们的人现在马上到F酒店的空中旋转餐厅来。”来电话的是A国邻国的王子。 顾惜朝在完成一项委托时,曾经救过这位王子的命,作为A国的邻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位王子也知道了。 先前,就曾打电话过来跟顾惜朝联系。 “许伯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顾惜朝挂断电话,面向许副不长道。 “在这一方面,我这个当长辈的,就听从你的安排了。” “你们其他人还有没有异议?” 小李他们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们相信,采用这种方式逃生的危险性以顾家小太一子爷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既然选择这种方式,就一定有属于他的理由。 反正到时大家是一起离开,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是大家一起死。 “顾少,我不答应,刚才我也曾留意外边的情形,现在就算蒙上眼睛,我们都可以看到酒店的上空周围全是打算营救人质的直升机。 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救援成功的例子。 而酒店内的DH极端分子,他们手中却有专门对付直升机的火箭弹。就算我们能够安然地坐上飞机,恐怕飞机还没有升空,就会变成一个火球。” 此次负责副不长安危的安保负责人出声反对道。 即使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营救方案,但也不能病了乱投医呀。 “他们不敢击落这位王子的飞机,因为DH极端组织的大本营就在A国的邻国,这些极端危险分子的家人可能都在这位王子的手心捏着。这些极端危险分子,并不见的能真的抛除一切。”叶红鱼终于开口解说道。 ------题外话------ 此章为过渡章,这种情节不写吗,觉得情节不饱满,写吗,卡的要死! 158,高空相拥,如此嫉恨 叶红鱼此言一出,顾惜朝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许副不长闻言,也不由地多看了叶红鱼两眼。聪慧而美丽的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是物以稀为贵的。 至于其他人,也不知怎么的,对顾少这位美貌的妻子的解释,对方虽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但对上对方的目光,这种气场却让他们兴不起更多的质疑来。 既然商量停当,顾惜朝这时就显示出了大将风度,他直接接过指挥权,指挥副不长他们离开三十六层,向酒店的空中旋转餐厅撤去。 小李他们负责在前面探路。 好在这一路上大家行动迅速,没有遭遇什么大的意外,不过,刚进入旋转餐厅,就见从玻璃门蹒跚着走出一个白人女子来。 这白人女子抱着一个手肘,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口中还用英语喊着救我。 顾凌晨他们喊道:“站住,蹲下!”这白人女子跌倒之后,又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向他们这边靠来。 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顾惜朝此时在另一边,正和王子的飞机联络,正不在他们身边。 “站住,再过来我们就开枪了。”顾凌晨他们喊道。一边将子弹打在这白人女子的面前。 但仍无法阻止这白人女子的靠近。 就在这时,大家只听到“砰!”一声,叶红鱼手中的枪响了,她的枪法还是很不错的,直接命中这白人女子的头部,一枪毙命。 看到人死了,叶红鱼才收起手中的手枪,轻轻地吹了一下枪口。 “顾夫人,就算你不想救她,为何要杀她?”许副不长随行的另外一名官员,开口道。 刚才那位白人女子也是一位美女好不,身材火爆,现在却被叶红鱼一枪给爆头了,亏得他先前还觉得这位顾少夫人很委婉大气,美貌动人,没想到却是个女煞神。 现在看到那被击毙的白人女子,他胃里面又开始不舒服了。 叶红鱼闻言,看都没看那随行官员一眼,只是对顾凌晨示意道:“谁说DH组织全都是黑人的,过去查看。” “好的,表嫂。”顾凌晨他们先前都杀过许多人了,在飞洲这片地方本就没有什么妇人之仁。 就算这名白人女子可能并不是DH组织成员,但她在己方鸣枪的情况下,还继续向前,那就算被打死了也不冤枉。 顾凌晨小心地靠近这名女子,然后猛地向后一跳道:“表嫂,幸亏你动手的早,这个女人身上竟然穿着自杀式背心。” 所谓自杀式背心,其实就是人体炸弹。 看上面的时间,还没有到引爆的时间。但在这名白人女子看到他们时,已经启动了炸弹背心的倒计时装置。 如果将尸体再留着这里的话,很快就会爆炸。 其他人闻言,这会倒是都很佩服叶红鱼的当机立断,就连那随行官员都将刚才心中的不满抛到了脑后,要是叶红鱼不果断开枪,让这个白人女子冲到他们面前,再引爆炸弹。 他们就立刻被会炸飞。 “扔到楼下的游泳池去。”叶红鱼没有多说什么,吩咐道。 顾凌晨和小李闻言,马上他们很小心地将这尸体抬起来,快到餐厅窗户时,就从窗户抛了出去。 这个方向,下面有一个游泳池。 在许多人的意识中,一般认为那些极端组织分子,都是黑人,可叶红鱼长期在西方生活学习过,她知道这些极端组织之所以能发展壮大,其实在西方国家中,也有许多同情者和支持者以及参与者。 那些白人们,也有很作的人。 更主要的是,她在那位白人女子向他们走来时,发现对方身上的衣物除了受伤的胳膊处之外,太干净整洁了,丝毫都不像一个受到袭击惊吓过度的住客。 还有对方走路的姿势,作为女人,她明白女人走路的姿势是怎样的,那个白人女子走路的姿势,让她怀疑对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对方,才让对方行走时很不自然。 种种怀疑加起来,让她下定决心宁肯错杀,也不放过。结果,这白人女子真的有问题。 另一边,顾惜朝跟那位邻国王子联络之后,回到人群中开口道:“直升机到了,你们先走,我负责断后。” 顾惜朝的话音刚落,叶红鱼就看到靠近空中旋转餐厅的东北侧,有一架上面绘制了邻国国旗的直升机正垂直停留在餐厅上方盘旋。 直升机上面戴头罩的人迅速找到了他们这一群人的存在。 然后直升机上吊下来两个吊篮,一个篮子能装三个人,许副不长马上被安保人员簇拥着上了吊篮。 这吊篮的绳索以及外边的罩子,都是用特殊防弹材料做成的。 只要飞机不被击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虽说大家看着顾惜朝都觉得他现在胸有成算,可几个随行的官员还是有些畏缩,怕的就是,顾惜朝与那位邻国王子,还有DH极端组织并没有达成一致协议。 要是他们刚上了飞机,飞机就被击中了,怎么办? 倒是许副不长,官能做到这个份上,胆识还是很不错的,他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率先和两名安保人员坐上了一个吊篮。 “你先走。”就在这时,顾惜朝突然将站在他身边的叶红鱼一推,示意她先走。 “我还是等 “我还是等你一起吧,让他们先走。”副不长的随行人员中,有许多那里经历过这等阵仗,早就吓坏了,要不是有顶头上司在,他们才能忍住,不至于精神崩溃。 这些人留下来就是累赘,还不如先将他们先送走。 “也好。”顾惜朝侧首看了她片刻,发现她此刻还是神情坦荡。当即也没继续坚持,既然她坚持和他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他相信,以他的能力还是能护的住她的。 一架直升机带走了副不长和所有随行人员,当飞机升空之后,留下的几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DH极端分子没有像那一架飞机射击,说明,这是双方的默契,要不然,他们不信这架直升机能逃脱这些极端分子的监控。 “在这么高的地方用餐,本可以欣赏到最美的风景,可如今我们却面临的是枪林弹雨。”在等待第二架飞机到来的过程中,叶红鱼看到远处的白云,青山,幽幽道。 折腾了多半天,他们现在都是饥肠辘辘了,可酒店的餐厅们都被极端分子占领了,他们好歹搜索了一点简单的食品先充点饥。 可在等待的过程中,新的问题来了。 也许是他们刚才通过直升机安全撤退了副不长他们,给了酒店内其他人一个提示,有两个国家的政要竟然也被身边的安保人员簇拥着,向空中旋转餐厅撤退。 这样一来,势必就要和顾惜朝叶红鱼他们剩余的几人汇合在一起。 偏偏这两国政要,又是DH极端分子想要抓到的人,先前在其他楼层本就交过火了,双方各有死伤。 他们的到来,也将那些DH极端分子给引了过来。 面对这些政要,顾惜朝叶红鱼他们自然不能像对待那些极端分子们,开枪射击,不让对方靠过来。 也无法阻止对方靠过来,凭什么你们可以通过这里撤离,我们不可以,首先就占不了理。 所以这些人的到来,也将麻烦带了来。 枪声开始响起,叶顾他们几人也遭遇了池鱼之殃。双方胡乱开枪。 偏偏餐厅虽然很大,可直升机能够到达的地方只有这一面,他们也不好撤离到其他地方去。 顾惜朝第一时间将叶红鱼的身子卷着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开始冷眼旁观。 “这两位政要的安保人员的能力似乎不咋地?”叶红鱼虽然对什么战场战术之类的东西懂的不多,可她也看出,从人数上来看,明显是这两位政要带的安保人员人数占优,却被这些极端分子追的跟狗一样。 “根本没有形成有效的阵地配合与掩护,气势上就差了一筹,自然就落了下风。”别忘了顾惜朝可是在华夏的军队中待过几年的。 叶红鱼能够看出的东西,他岂能看不到。 不过在现在这种能够安然脱身的情况下,他们并无意参与双方的战斗。 “表哥,表嫂吃点东西,他们这么打着,飞机来了,也不方便我们撤离呀!”顾凌晨手中不知从餐厅那个厨房偷来的食物,在他们身边冒了出来。 这时,顾惜朝手中的电话响了。 是国际调查人组织的负责人汉森打来的电话。 “030,有人向国际调查人组织下单,委托的内容是协助Y,R两国政要从A国F酒店安全撤退,这项委托的委托金是五千万英镑,你可以考虑是否接受这个委托。” “汉森,这个委托以我个人能力无法完成。” “好的,030,我认可你的选择。”调查人组织一向不愿意涉及的委托范围走的都是民间路线,尽量不牵扯政治。所以,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汉森也不强迫组织的调查人接受这样的委托。 “表哥,这可是五千万英镑呀,好大一笔钱呀。要是我们走的话,飞机上捎带两个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国际调查人组织的负责人汉森口中提到的Y,R两国政要,正是此刻让他们遭受池鱼之殃的那两国政要。 “不妥,既然DH极端组织与,我们以及邻国王子达成协议,能够放我们离去,那我们就必须要遵守这种契约精神。” 叶红鱼出言反对,五千万英镑的确是一大笔钱,可对DH极端分子来说,放走华夏这方面的政要离开,算是一个默契,但如果借机带走另外两国政要的话,对方未必能够容忍。 别忘了,这些极端分子他们发动这次袭击,最大的目的不是为了杀多少人,更不是为了勒索多少赎金,而是为了政一治目的。 即使她不能完全侧写明白DH极端分子主要首脑的心态,但也明白,最好在这种情况下,不要干出触犯对方最根本政治利益的事情来。 这两国政要的死活,就是对方的根本政治利益之一。 “的确不妥,你舅母还等着我们回家过年呢。”顾惜朝随时留意着外边的动静,相当冷静地道。 “表哥的意思是,将他们引到那边去。” 顾惜朝给了自家表弟一个你还不算太笨的眼神。 顾凌晨马上心神领会,开始在飞机到来之前,去搅局。 DH极端分子与两国政要的安保人员们相互对战了大约十分钟后,安保人员觉得,在餐厅这种宽阔的地方根本不利于防御,更别说,极端分子还用了其他的武器。 只好向餐厅的另一边退去。 就在 就在这时,另一架飞机终于到了。 还有几架飞机,可能是两国政要召唤来的救援飞机,也在外边盘旋。 这些飞机的搅合,让飞机上的吊篮不能很好地吊下,没办法,飞机只好放下了两根绳索,打算用绳索将顾惜朝他们给拉上飞机去。 好在剩下的几人,都是身手不错的,至少没有恐高症的。 顾惜朝第一时间,干脆用绳子将他和叶红鱼绑在了一起,然后攀着绳子,掉在半空中,躲过其他盘旋飞机的冲撞。 要知道,这吊在半空中,要是真的碰撞上其他飞机,那可是真的就没命了。 越是高空,呼吸越发困难,更别说风很大。 尤其当两人的身体很惊险地吊在半空中,飘荡时,叶红鱼突然想起一句话来:“比翼双飞都摔死!”他们两人可不想在空中做一对亡命鸳鸯呀! 好在顾惜朝掌控力很好,两人终于安全地上了飞机。 等上到飞机,安全了之后,叶红鱼才发现,为了紧紧地抓住绳索,顾惜朝的手都受伤了,原本那只受伤的手臂,伤口也迸裂了。 她只好尽快帮他处理伤口。 飞机在天空飞翔,逐渐远离了刚才枪林弹雨的地方,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他们刚才在酒店中通过飞机惊险的逃生场面,竟然被一些摄像机给扑捉到了。 有些人还不甘寂寞,将这些视频和画面放在了网站上。 试想一下,全球许多目光都聚焦A国F酒店的这次袭击事件上,许多事件都可以成为新闻,一对东方夫妻通过这种方式逃生。 而且还男的帅,女的美,这在全球许多年轻观众眼中,这可是真实上演的好莱坞经典大片。 不但惊险而且很唯美好不好。 一时之间,他们夫妻二人的图片和视频在全球各大网站传播。 有的网站甚至淡化此次事件的政治元素,还起了一个很煽情的名字,叫什么几千米高空的爱。 因为顾叶二人毕竟都是黄种人,很快就有人探到了他们的真实国籍,所以在国外的华人一下就像打了狗血一样激动起来,视频照片本来最先在国外的网站上,也被许多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传到了华夏国内的网站上。 所以,当顾叶二人连续转了两趟机,终于回到华夏后,他们却不知道,网上已经是他们铺天盖地的新闻了。 许多网友纷纷留言,这才是真爱好不好。 好在新闻第一时间传到华夏时,顾家动用了许多力量,让宣传部门对这些图片和视频进行了一定的处理。并模糊化了他们两人的身份。 只有他们两人侧面的照片,和远景照片,不是熟人的话,根本分辨不出他们的身份来。 但这也只是针对陌生人而言。 至少有些人现在看到他们的这种高空照片,心情一点都不美丽。 秦曦秦大小姐就是其中一位。 刚开始看到这张照片时,她还没怎么在意,可仔细一看后,马上就明白了照片人中的身份。 让她当时恼怒地差点将面前的电脑显示屏给砸掉。 对秦大小姐这种天之骄女来说,总容易犯一个偏执的错误,那就是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耿耿于怀。 她从前一直认为自己会是小朝哥的妻子,前二十几年,她也一直向这个方向奋斗,可没想到,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京城这些家族中其实没有什么秘密,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时间,许多人都知道顾家小五已经有了老婆,秦家人又岂能不知。 如果说以前秦家人觉得跟顾家联姻也没什么不好,可现在顾家小五找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在秦家人看来,分明是顾家人不给他们秦家面子。 但事已至此,秦曦身为秦家大小姐的婚事还是被提上了日程,作为秦家的女儿,自然不能找个普通的男人嫁了。 很快地秦父就为秦曦订了一门婚事,平心而论,这门婚事还是很不错的,男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也不是那种纨绔子弟。 要是秦曦就此安安分分地与对方相处,培养感情没准还真能成就一段姻缘,偏偏在秦曦的眼中,总是不自觉地拿这个男人跟她心目中的小朝哥相比。 总觉得对方这也不如顾惜朝,那也不如顾惜朝,越想她就越嫉恨叶红鱼。 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让这个女人拥有。 盯视着高空中相拥的两人的照片,她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的计划该早点准备了。” ------题外话------ 下一章就回国情节了,回国过年咯! 159,搂的死紧,永不分开 叶红鱼蹲在顾惜朝面前,为他手上的伤上药时,顾惜朝口袋中的电话又响了。 “调查人,我已让你们安然离开,请告诉我雅丽拉的下落了。” 电话那头有人用英语道。 “5303。”顾惜朝给出门牌号,就挂上了电话。 雅丽拉正是他当初在五十三楼掳劫的那个女人质,DH极端组织负责人的第三个女儿。 刚才向他打来电话的,就是亚利齐打来的,从鹰情报中介博文给的资料中显示,亚利齐极有可能成为DH极端组织现任负责人的女婿。 所以,雅丽拉的生死就尤为重要。 这也是为何A国邻国的王子出面,亚利齐吩咐手下在暗里地让他们能够乘坐直升飞机离开的一个原因。 但现在在飞机上,也不等于他们都是安全的。 “这架飞机很可疑。”叶红鱼借为顾惜朝处理手上的伤口时,用唇语道。 上了飞机后,她原本以为已经安全了,可却发现飞机内,除了两个飞行员之外,还有两个端着枪的黑人。 她之所以觉得很可疑,是因为她无意中看到了其中一名端枪的人手腕上戴着一个相同的手链。 就是当初顾惜朝为了救她,从DH极端分子身上取下来冒充身份的那种手链。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导致她到了任何时候,都变的小心谨慎许多。 她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更别说,他们刚上飞机时,其中一名端墙分子的眼神,明显不是那种友好的眼神,甚至在他们上飞机时,枪口还是直接对着他们的。 这一切,都让她不得不怀疑。 顾惜朝闻言,神情不动,只是微闭着眼睛等她为他处理好伤口。 “表哥,我们刚发现,现在的航线我们还是绕了一个圈。”顾凌晨这会也凑了过来。 他口中是用英语说的,但在靠近他们两人时,却不动声色地做了一个手势。 顾惜朝在自家表弟说话时,就睁开了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叶红鱼见状,就知道这表兄弟之间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 顾凌晨都晃荡到了飞机的驾驶室那边,而小王他们则在那两名端墙的机乘人员路过时,直接从对方后面下手,将两人打晕了。 三下五除二地就控制了正架飞机。 根本都没轮到顾惜朝出手。 “王子的卫队中被DH分子渗透了?”叶红鱼看着现在由小王控制的飞机道。 顾惜朝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你的意思是,王子和这个DH极端组织可能是一伙的?”叶红鱼马上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我说表嫂,这是显而易见的,否则,你认为王子的面子真的就那么大,让DH极端组织买账?放我们离开? 与其说是表哥求助凯尔王子,还不如说,我们通过凯尔王子与DH极端组织达成了一项交易,要不然,空中旋转餐厅那地方,如果那么好撤退,我们能想到的,酒店内的其他人都能想到。 没想到表哥歪打正着,弄了一个人质,的确是一条大鱼。”顾凌晨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座位上道。 叶红鱼也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当初顾惜朝联络那位凯尔王子时,为何要避开副不长他们,大概是他知道,这种交易做到不显山露水,才是最好的。 要不然,国际社会还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舆论来,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既然顾惜朝知道凯尔王子和DH极端组织有很隐秘的关联,那么,在国际社会普遍谴责DH极端组织,将这个组织当做公敌的档口。 顾惜朝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会不会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呢? 这个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永远是死人,所以,这飞机上的这些人是不是事先接到凯尔王子的密令,让他们除掉他们这一行人呢? 可惜,以顾惜朝的智商,既然是与虎谋皮,又怎么能完全将自己的生死交到对方的手中呢? 更别说,这些人实在不够专业,让她都看出了破绽,顾惜朝又岂能发现不了。 “那副不长他们?对了,你安排了小李。”叶红鱼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但她随之想到,小李坐的是第一架飞机,并没有跟他们一起。 “在他们上飞机之前,我就已经跟华夏驻O国大使馆的大使联系过了,会有人负责接应。” O国也是一个非洲国家,不过这个国家与华夏的关系向来很好,它的历届政府都是亲华派。 由于亲华派势力后有华夏的支持,这个国家的政局算是非洲大陆上,政局最安稳的国家之一。 副不长的那架飞机上除了小李之外,还有副不长的随身安保人员,如果还搞不定一架飞机,那么,那些安保人员就纯粹是饭桶了。 “那我们现在到哪去?飞机上的油应该无法支撑我们飞回国。”叶红鱼看身上的定位手表,明显看出,现在他们所乘坐的这架飞机,飞行的路线是偏离O国的。 既然不打算和副不长走同一个路线,那么,他们这架飞机必须需要一个中转点加油,才能考虑回到华夏的可能性。 “表嫂不必担心,飞机再飞行一个小时后,有一个岛屿,是孟氏集团注册的私人财产,那里有一个小型机场。” 一个小时 ” 一个小时后,飞机在一个小岛上降落。 这是一个在世界地图上也找不到的热带小岛,面积不到二十公里,风景优美,整个岛上没有什么常住人口,只建了一个大型的海洋乐园,据说也是孟氏国际集团在国外的投资之一。 这个海洋主题乐园,吸引了很多游客。 要是在平常,叶红鱼可能还有兴致顺便看看风景,可这次飞洲之行,让她的心弦绷得死紧,现在她只想能很快回到国内,舒舒服服睡上几天几夜。 去这个小岛的主要的交通工具,除了轮船之外,就是飞机。 所以在他们飞机降落时,飞机场上倒是停放着几架私人飞机。 其中有一架就是孟氏国际集团的私人飞机。 他们将凯尔王子提供给他们的那架飞机扔到机场后,就换乘了孟氏国际的那架私人飞机,向华夏飞去。 在上飞机之前,他们同样接到了国内外许多电话,都是问候的,而副不长一行,也暂时安全地留在O国静观这次袭击事件的进一步发展动态。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F酒店发生了更为严重的交火事件,据新闻报道,在这次交火事件中,死伤人数至少超过两百人。 为此,A国得不得动用军队的力量,对DH极端组织进行打击。 五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踏上了华夏的国土。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白子卿。 当他们一下飞机,对方就上来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回来。嫂子,小朝朝,这一段时日,你们在国外的日子过的那个惊险刺激啊,早知道会这么好玩,我当初也就跟着你们去了。”白子卿口中调侃道。 “白大哥,你不是嫌飞洲那边的女人不好看吗?”顾凌晨从一边凑上来。 “去,大人说话,小孩一边去。” 他们这次去的仍然是X市的孟氏国际大酒店。 白子卿看得出他们这几人这一次出行,是真的需要休息,并没有多鼓噪,将他们送到酒店后,就离开了。 叶红鱼进了酒店后,终于感到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她不顾任何形象地,一进门,就将高跟鞋向地毯上一甩,然后上前就扑在柔软的创上,不想起来。 然后,精神放松的结果就是,迷迷糊糊地直接在床上睡了。 顾惜朝冲了一个澡出来后,就看到她什么都没盖,像一个孩子一样,趴在创上睡着了。 他上前,将她的身体翻起来,让她躺好,然后自个也躺了上去,从身后拥着她,关掉两人的手机,开始睡觉。 这一睡,两人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可想而知,这次飞洲之行,两人的精神耗费的多么厉害。 叶红鱼清醒过来后,觉得这一觉睡的真是香。 她大大地升了一个懒腰,看到躺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后,先是盯着他这张脸看。 然后伸手在他的脸上摩挲了一遍,最后本打算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让他醒来。 可当她的手指碰触到他的挺直的鼻梁时,她却还是没有捏下去,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算了,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 可谁料只是这轻轻地一点,他直接伸手一卷,就将她的身子再一次卷到了怀中去。 她只好乖乖地躺在他的怀中,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 他的体温很高,不多一会,她的身上就出汗了,要知道,X市的气温,在华夏来说,一年四季相对华夏的北方地区,还是很高的。 而且,回到酒店后,她饭都没吃,就直接开睡了,现在人一清醒,这肚子也饿的咕咕叫。 于是,她只好将他的手臂扳开,打算起来洗个澡,再让酒店用饭菜上来。 可是这人搂着她的身子,搂的死紧,她怎么扳都扳不开。 “别闹,再闹就吃了你。”他被她折腾的身体也难受起来,眼睛没睁,开口道。 “那你吃了我吧。”她随口回道。 她的声音刚落,他的眼睛在一刹那,睁开了,目光如鹰隼一样,富有侵略性。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吻,他的手将她的身子整个钳制住,让她无法动弹,就像在品尝猎物一般,往下,往下,逐渐往下。 可惜,就在他的头,快到秘境时,她的肚子再次忍不住,咕咚地响起来。 他先是有些迷茫,然后才明白这响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如果仅仅是她的肚子饿的咕咚倒也罢了,他的肚子这时,也咕咚响了两声。 就像是在合奏一样。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白子卿的敲门声:“小朝朝,你们还活着吗?” 顾惜朝却没有理会门外的敲门声,而是拿起放在一侧的手机,开机。 一开机后,就各种信息提示的声音。 叶红鱼也找到自个手机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关机了,难怪他们能睡的这么安稳,这么长的时间。 相比较顾惜朝手机开机后的火爆,她的手机信息很冷清,开机后,在这一天一夜中,竟然没有一个电话和信息。 她有些寥落地拿着手机发怔。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人都有自己的家人在牵挂,尤其是,死里逃生之后,却没有人牵挂她。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可在这一刻,却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养父 养父作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到现在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自从与养父联系不上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养父都没有联系过她。 尤其是DH极端组织的袭击事件,现在都传遍了全世界,养父不可能看不到新闻,难道他也不关心她的死活了吗? 更让她不敢去想的是,她唯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养父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 养父,你到底在哪? 你回来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想什么呢?”顾惜朝接完电话后,看到她拿着手机发怔,从身后抱着她道。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你会不会想我。”她回身,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 除了养父,这个男人也算是她放在心上的一个人了,她明知询问这样的问题很白痴,但还是这么问出口了。 “这次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们都一直在一起,所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他将她抱的更紧,说出的并非誓言,而是事实。 “那好,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她很快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对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道。 就算这世界上有多少感情专家说,不管是恋人还是夫妻之间,都需要彼此有一定的自由空间,才能保持感情的长久, 如果两个人分分秒妙都要和对方待在一起,迟早会让对方窒息的,美其名曰,距离产生美。 可现在这个定律显然并不适合他们二人。 她其实很明白,即使作为一个很出色的心理学专家,她能看透许多人的心理状况,可她却知道,童年的亲生父母的缺席,真的在她的心中还是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她是一个想拥有了,就不想失去的人。 想起亲生父母亲,她就想到了叶家,想到了那位还未曾蒙面的叶氏集团的新任掌门人叶至臻。 他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而他们从那个小岛上换乘飞机回国时,也可以直飞京都的机场,然后跟顾惜朝回到顾家去。 可顾惜朝还是将降落的地点选在了X市,固然因为他与叶氏集团关于孟菲尔德小镇屠杀案需要有一个最终结论,更主要的是,他大概认为,她与叶家的关系,还是需要理出一个头绪的吧。 在她思考这些问题时,顾惜朝已经抱着她去了浴室,直到温热的水浇到她的脸上时,她才清醒了过来。 两人泡在豪华浴缸中,冲泡了一番后,简单梳洗后,酒店的服务人员已经将准备好的饭菜送了上来。 “你不是酒店的服务人员。”当他们来到餐桌前时,却发现那位酒店的服务人员将饭菜摆好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待他们新的吩咐。 叶红鱼只看了这名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的酒店服务人员一眼,就拧起眉头质问。 人们都说,每一种职业做久了,这人身上就带有一定的职业气质。 叶红鱼觉得面前这位服务人员的身上,就有一种很违和的气质,大概这几个月内遭遇的事情太多,让她的警惕心越来越强。 “顾少,顾少夫人,敝姓叶,这是我亲自为你们烹饪的饭菜,希望能合两位的胃口。”这位饭店的服务人员闻言,没有出言做多余的解释,神态平和地开口道。 “你,叶明江?”叶红鱼闻言一愣道。 如果说她先前觉得这个男的不像饭店的服务人员,现在则觉得有些面熟,又听到对方说姓叶,她终于想起,关于叶氏集团的资料中,叶家大少可是一个有名的厨师和美食家。 “是的,顾少夫人。” “哦。”确认对方是叶家大少,她的心就放了下来,敢情顾惜朝早就认出对方来了,才没啥反应。 顶级厨师和美食家做出的饭菜的确不是盖的,是典型的色香味俱全,只品尝了两口,叶红鱼就起身道谢道:“很好吃,谢谢叶先生。” “两位对我们叶家有恩,这是明江所能拿出的最有诚意的道谢方式。”叶家大少身上没有任何纨绔气,当然也没有普通厨师身上的油烟味。 说话时,一派温文尔雅,要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陌生人第一眼见到他,会以为他是一名学者或者教授。 联想到,惩罚者对叶氏集团和叶家人造成的动荡影响,叶家大少恐怕这一段时日也很憋屈,如今,随着顾惜朝调查出屠杀案的真相后,叶家人终于解除了死亡警报。 叶家大少亲自做一顿饭感谢他们,就不足为怪了。 当然,叶明江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前来邀请他们两人去参加明日叶氏集团举行的酒会。 160,情感俘虏,知道什么 就像在S市有水上名苑这种豪华别墅一样,在X市也有一座森林公园,森林公园附近也有一个富人别墅区。 这里住的都是X市的顶级富豪,比如像叶氏集团的现任当家人,叶至臻。 今天的就会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每年快到过年时,叶氏集团都会举行一个酒会,邀请一些亲朋好友,或者商业上的重要伙伴参加,今年也不例外。 当然,更主要的是,叶氏集团刚刚才从噩运中摆脱出来,也需要这么一场酒会来去去晦气。 叶明江送来的邀请函一共有四张,除了叶红鱼和顾惜朝之外,自然还有白子卿与顾凌晨。 在叶明江告辞之后,顾叶二人用过餐后,想偎依着看一个电视节目时,顾惜朝放在面前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叶红鱼顺手从茶几上捞起他的手机,并顺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 是很奇怪的电话号码,只有五位数。 顾惜朝接过电话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当着她的面接听这个电话,而是走进了套房的卧室。 既然他刻意躲过她接听这个电话,就说明打来电话的人不是普通人。 叶红鱼虽然心中疑惑,但却没有好奇心发作去偷听。 顾惜朝接的这个电话时间并不长,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可等他拿着电话再次从房间出来时,她却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了?”她关心地询问。 可他重新回到沙发落座后,却久久没有出声,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 片刻后,他才看向她道:“你怎么看叶家的二女儿?” “叶家的二女儿,叶飞尔?那个画家?”叶红鱼有些疑惑,关于叶家这位二女儿,他们除了调查资料中显示的一些基本情况外,也就是当日他们去叶家祖宅拜访时,见到过对方一面。 只记得对方是一位很漂亮很时尚的女人,虽然名声在外,但身上看起来并无多少艺术气质。 “嗯。” “你提她做什么?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位叶飞尔女士才是我的亲妈?” “当然不是,白子卿已经通过叶至臻过往的医院体检记录,获取了他的相关信息,他应该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顾惜朝用你真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道。 “那你提起叶飞尔做什么?难道我亲爸亲妈的分离与她有关?”这是叶红鱼能考虑到的另一个答案。 实在是她以前并没有过多地关注过叶飞尔,对对方的各种资料知道的相当少,这会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来,干脆就顺着狗血的剧情猜测下去。 “叶飞尔现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是有人要杀她?,难道惩罚者还没有罢休?”大概是在这几个月内见识到了许多死亡,她的神情还算平静。 “她的身份暴露了?” “身份暴露了?她的身份很不一般?”话说在叶家祖宅见的那一面,她是真没看出叶飞尔还有什么非比寻常的身份。 “她是国家某情报部门的外派情报人员。”顾惜朝这次终于给出了她最终答案。 “啊?”叶红鱼这次倒是真的有些惊讶,所谓的情报部门的外派人员,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间谍。 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在和平时期,间谍这个词更多的存在与文学艺术作品中,真正要碰到一个,和中大奖的几率差不多。 却没有想到叶飞尔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身份。 “这么说是,你有可能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保证这个叶飞尔的安全?”叶红鱼马上想到了顾惜朝特意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缘故。 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叶飞尔是叶家人,与她有血缘关系, “一周之内,一周过后,该扫的尾都会扫掉,自然有人专门接手。” “你的意思是,秘密情报部门已经得到消息,叶飞尔的身份暴露了,但由于其他原因,他们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为的就是不想让对手知道这一点,才让你以调查人的身份执行这个任务?” “嗯。因为我也是属于这个秘密情报部门的一员。”说这句话时,他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嗯,啊,你也是。”叶红鱼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随后,迅速反应过来。 这男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他当初顶着工安部的特别顾问跑到S市时,她并没多少意外,可这次她是真的意外了。 现在看来,她原本以为他成为国际调查人组织联盟的一员,不仅仅是他喜欢调查人这个考验智商和能力的职业,更可能只是一个掩护,一个对他身份的掩护。 “你不应该告诉我的。”这种身份,必然有严格的保密制度,就算没有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我既然答应你,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那么这件事情我就必须要告诉你。”他就那么用十分坦荡的眼神看着她。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他们夫妻可能在以后很有多的时间一起闯荡江湖,那么,有些事情时间长了,以她的细致缜密,迟早会发端端倪的。 还不如现在,借这个机会,让他亲口告诉她。 “虽然有点受到冲击的感觉,可转眼一想,这样也许才符合你顾惜朝的风格。”这个男人本就不是能够用一眼看透的人,从前是,到现在也同样是。 相对于她对 相对于她对叶飞尔的身份的惊讶,她觉得他现在说他是一个妖精变的,她大概都会信上百分之五十。 “不过,你这样的男人也不是普通女人能够消受的起的。你这分明是情感绑架。”她伸手随意在他的凶前捶了两下,娇嗔道。 她知道他那个机密的身份,就意味着他同时将她的一半安危交到了她的手上,如果有一天,她想要他的命的话,只要将这个秘密散播出去,根本不用她来动手,就一定有其他国家的情报工作人员,想要他的命。 “正如你所说,为夫这样的男人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消受起的,你也应该感到荣幸的是。” “我说男人,你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一个情感上成了你的俘虏的男人,你觉得他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会有多少脸面?”他的唇卷着她的耳垂,低喃道。 “哦,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既然知道自个是俘虏,以后就要有人质的自觉哦,明白吗?”她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戏谑地道。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他唇角带笑,懒洋洋地拉长声音道。 看着他弧度优美的下巴,她干脆打算狠狠地咬一口。却在最后一刻,直接被他的唇接住了,然后他的唇就攫住她的唇不放,让她原本的打算彻底破产。 两人的唇齿都想掌握主控权,相互纠缠搏杀,最后,还是她的力气不如他,片刻后,就被她弄得眼神迷离,双腮发红。 她有些哀怨地在他怀中嘟囔道:“真扫兴,没咬上。” “为夫理解你想要吃肉的感觉,乖,再忍忍,以后为夫定把你喂的饱饱的,至于为夫的下巴吗?你确信打算弄出家暴的痕迹明日让许多人观看?” 他将她有些散乱的头发弄到她的耳后,用厚实的指腹磨蹭着她光滑的脸颊道。 “哼!”她有些爱娇地窝在他的怀中冷哼一声。 第二日,叶红鱼,还有顾惜朝表兄弟两,还有白子卿他们四人,分别乘坐两辆车前去叶至臻在X市市区的别墅。 到了别墅区,他们还看到了朝阳安保的相关人员。 虽说惩罚者已经撤走,可先前叶家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叶家人心有余悸,所以,这次到了叶至臻的别墅门前时,安保人员上前,还是很严格地检查了他们的邀请函。 并用相应的探测仪器,确认他们身上没有什么可疑的危险物件,才放他们进去。 “我说表哥,我记得你一向喜欢做最迟出场的那个人,怎么这次,破例了,还来得这么早,看来表嫂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呀。” 顾凌晨并不知道顾惜朝之所以今天到叶家来的这么早,是因为叶飞尔的事情,反而认为,顾惜朝这是新姑爷上门,打算给岳家一个好印象,说完还向叶红鱼挤挤眼。 叶红鱼但笑不语。 他们踏进别墅大门后,第一个印象是,这座别墅给人的感觉有点冷硬,不但是别墅本身的建筑风格给他们这种印象,更主要的是,别墅内的景致修剪的模样,也让他们产生这种感觉。 虽说是酒会,可看这样子,看起来更像家宴。 别墅内有许多工作人员,正在摆设桌椅,进行一些其他的准备。 叶家的那位老管家正指挥着别墅的服务人员,将一些花盆摆到特定的地方。 这时,也有人留意到他们一行四人,不过,大家有些惊奇的是,大概是觉得他们四人来的太早了吧。 这一大早就来了,叶家的许多人还没到齐呢。 但这些工作人员却没有人腹诽,他们都知道,能接到叶氏集团邀请函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绝不会是为了提前蹭饭,才到的这么早。 “我说表哥,表嫂,你们真的打算在今日认亲吗?”顾凌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总觉得表哥表嫂今天有些反常。 “不,我不会主动开口跟叶家人相认的。”叶红鱼开口道。 关于叶至臻是她亲生父亲这种事,她其实只是想知道这个最终的答案而已,并今天亲自见对方一面罢了,初次之外,她并不想跟深入地跟叶家人发生联系。 “哦!”顾凌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误认为自家表嫂心中还是记恨着叶至臻这个亲生父亲。 他们四人的出现,终于还是引起了叶家老管家的注意。 老管家虽然在一瞬间有些诧异,但很快叫过一个女佣,交代了几句。 然后就带着笑容走上前来,向他们四人打招呼道:“顾少,顾少夫人,两位大少,实在有失远迎。”最重要的客人,都进了门,他却没有安排人在大门口迎接,实在有些失礼。 双方简单寒暄片刻后,老管家就先带他们到了别墅的会客厅。 叶老夫人和叶家的一些小辈们,在前天已经从叶家的祖宅来到了这座别墅。 此时,叶老夫人事先就前一步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这一次,陪在叶老夫人身边的人除了叶飞尔之外,还有其他一大群女眷。 叶家的大二媳妇,因为惩罚者的缘故,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正在医院休养外。 叶家的三儿媳妇在国外,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在场的儿媳妇,就只有叶至臻的现任妻子,叶二夫人。 出于一种很微妙的心理,叶红鱼还是多大量了对方几眼。 凭心而论,这位叶二夫人并不属于那 并不属于那种第一眼美女,对方的打扮倒很合体,再加上身材有些娇小的缘故,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一些。 此时,看到他们四人,这位叶二夫人脸上带着很自然的微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就第一眼印象来说,叶红鱼对她并无强烈的恶感。 因为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她也无法知道,叶至臻与她亲妈之间,是否与叶二夫人有什么关联。 所以,她的心态还算平和,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溜烟蹭到她身边的叶小溪身上。 不过,叶小溪虽然溜到她的身边,可却用眼神在杀死顾凌晨。 倒是叶老夫人,跟顾惜朝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还特意打量了她几眼,神情也很亲切。 叶家的女眷除了叶飞尔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外,其他的人倒是没多少反应。 在她们看来,叶红鱼身为顾家少奶奶,看在顾家的面子上,叶老夫人态度亲热一些,应该很正常。 从叶家女眷的表现来看,可能真的只有叶老夫人和叶飞尔知道一些她那从未见过面的老妈与叶至臻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 特别是在她与叶老夫人闲聊时,对方明显对她从小的经历很感兴趣。 可大概是真没想好,要不要认这门亲戚的缘故,她简单地半真半假说了几句。 在叶老夫人陪着她聊天时,白子卿早不甘寂寞地先一步与叶家那位喜欢演戏的二孙小姐凑在一起聊天去了。 顾凌晨和叶小溪也不在大厅内,想到这一次去飞洲,顾凌晨还给叶小溪带了礼物,大概这两人现在就在别墅内某个角落火花四溅呢? 想到顾惜朝这次身负的任务,她微笑着看向一边做陪客的叶飞尔道:“早听说叶女士的画在西方都很有名,不知我和外子有没机会观赏一下。” 今日叶家宾客很多,还有一些服务人员,在之前,他们无法对每个人的身份都进行排查,那么,会不会有人在今日的酒会上对叶飞尔动手呢? 不管怎么说,顾惜朝必须在此之前,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与叶飞尔进行交流。 “既然顾少,少夫人有此雅兴,那飞尔就献丑了,请跟我上西边的三楼,三楼有一个我专属的画室,里面有几幅我在国际上获奖的参展作品。”叶飞尔站起身来,微笑邀请道。 叶家这座别墅,占地面积也相当广,里面为许多家族成员准备了房间。 西边的那栋五层小楼,都是叶家女儿们到来时住的房间。 其中第三层就是叶飞尔的画室。 进了画室之后,他们果然在墙壁上看到了许多副画作。 叶红鱼虽然没有研究过画作,可她是心理学专家,画家的画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画家某一时期心理特征的表现。 如果这些画作真的出自叶飞尔的手,那么,这位叶飞尔的画家身份,看起来仅仅不知是一个掩护道具,她在这一方面还是有天分的。 顾惜朝进了画室后,也没有马上进入主题,同样在观赏这些画作。 倒是站在叶红鱼身边的叶飞尔率先开口了:“少夫人,不知是为何,我总觉得少夫人有些面善。” “叶女士是打算告诉我什么吗?”叶红鱼的目光从画像上移开,看向叶飞尔,她知道,对方这是在试探她。 试探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个与叶家的关系。 “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叶红鱼仍神情平淡地反问道,在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与叶家人相认前,她并不想挑明真相。 “哦,我的意思是,少夫人是不是看出,你面前的这幅画,是我跟我的学生一起完成的,只是上面署了我一个人的名字。”叶飞尔似乎回过神来似的,解释道。 这位顾少夫人神情太平静了,反而让她心中有些拿不准。 在这位顾少夫人提出要看画时,她真的以为对方是打算从她口中打探些什么。 可如今看来,似乎又不像。 难道真的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她太多疑了吗? 只是当年的事情,就是一笔烂账,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不知二哥现在心中是怎么想的。 如果她的怀疑没有错的话,一旦将有些事情挖掘出来,会不会引起其他不良的连锁反应。 161,父女相见,做点手脚 “叶女士,有你的电话。”就在叶飞尔胡思乱想时,原本站在画室另一侧的顾惜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手中拿着手机开口道。 “我的电话?”叶飞尔有些狐疑,有什么人要打给她电话,非要打到顾家小太一子爷的电话上呢? 尽管心中狐疑,她还是将电话从顾惜朝的手中接了过来。 特别是当她看到电话上显示的那个号码时,她神情不由地一震,可现在已经不是让她考虑这么多的时间了。 “萤火虫,你的身份在执行上次任务时暴露了,现在很危险。”电话那头传来很熟悉的声音。 “我马上将需要打扫的尾巴,清理干净。”在听到电话那头内容的第一时刻,她马上振作起来精神答道。 “在我们的人来接应你之前,我们委托顾惜朝保护你的安全。”电话那头的人很慎重地道。 叶红鱼虽然看到顾惜朝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叶飞尔,但她却向前多走几步,在距离两人距离比较远的一处站定。 等着这两人商量正事,同时留意附近有没有窃听设备。 电话那头的负责人与叶飞尔通话的时间并不长,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双方就结束了电话。 尽管叶飞尔现在心中满腹疑问,可她知道,像他们这样的部门,都有很严格的纪律。 既然负责人让顾家这位小太子爷负责她的安全,就说明对方一定是值得信任的。 这才是他们到叶家来的真正原因吧。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顾惜朝和叶飞尔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流。 能当情报工作的人,大多数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只需要轻轻点上几句,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然,叶红鱼也听进了一言半语,从叶飞尔的言辞中,她看出,对方对顾惜朝并不是全然的信任,但却答应会尽力配合顾惜朝的安排。 因为不想让对方觉察到华夏的情报部门已经知道叶飞尔的身份暴露问题,叶飞尔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还必须要以叶家人的身份出席今天的酒会。 双方初步达成共识后,他们就从画室离开,下楼,与参加酒会的其他人汇合。 酒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宾客们来的也不少了,酒会的主要活动地点,叶氏别墅的游泳池边,现在汇聚了许多人。 叶红鱼今日的主要任务是保证叶飞尔在她的视线之内,而顾惜朝则到了叶飞尔的房间内。她的房间可以连线叶氏别墅的安保系统。 顾惜朝要先通过这个安保系统的录像画面,确定今日来的宾客中,是否有危险分子。 白子卿与顾凌晨两人虽然觉得叶红鱼他们夫妻两今日到叶家行为有些异常,但并没有多想,他们的出身决定他们参加这样的酒会毫无压力,游刃有余。 也就在这个时候,叶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叶至臻终于出场了。 前一段时间,因为惩罚者的折腾,让叶氏集团受到很大的波及,现在危机过去,可是前面积攒的一些公司事务是分外的繁忙。 这也导致叶至臻这个主人,在这个时候才现身。 叶至臻的出现,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叶红鱼也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对方,想看看这个名义上的亲生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先前调查资料上显示,叶至臻今年刚好五十岁,但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仍然是个中年帅大叔。 但看对方的脸色,应该是这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脸色很是憔悴。 刚下车时,嘴唇紧紧地抿着,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等面对这些宾客时,才露出一丝笑容。 并向一些相熟的人打招呼。 只一眼,叶红鱼就看出这个便宜父亲应该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 叶至臻被许多人簇拥着,他并没有四处张望,自然也没看到,在他左侧的叶红鱼,从她身边经过。 “表嫂,现场采访一下,看到亲生父亲是什么感觉?”顾凌晨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了,站在她身边小声地调侃道。 “没感觉。”叶红鱼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的确她刚才看到叶至臻时,心中是真的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特别是看到,叶至臻的小女儿此刻穿着一身漂亮的礼服蹦蹦跳跳地站到叶至臻身边时,她竟然奇怪自己一点嫉妒的情绪都没有。 她很快分析出了自己的心态,大概是养父一直在扮演父亲的角色,而且还是一位很称职的父亲,相比起对母亲的渴望来,她并不缺失父爱。 现在才能如此心平气和。 顾凌晨见状撇撇嘴,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他相信自家这位表嫂说的可能是真的。 就算真的为她找到了父亲,她也不会有那种痛哭流涕,或欣喜若狂强烈情绪存在。 不过,该碰面的人终归是要碰面的。 叶顾二人作为此次叶家邀请来最主要的贵客,自然是坐在贵宾席上,叶至臻作为主人自然要与叶顾二人打个招呼。 当叶老夫人亲自向叶至臻介绍叶红鱼身份时,坐在附近的人,都很诧异地看到,一向很是沉稳的叶总裁手中的酒盅突然掉了。 杯子掉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当即,所有人的目光还是投 ,所有人的目光还是投在了叶红鱼的身上。 叶红鱼作为叶家的贵客,许多人私下里还是打听她的身份。 得知是京城顾家的小孙媳妇时,许多人本就对她多了几分关注。 可现在,看到叶总裁对上顾家少夫人的样子时,有些人已经开始脑补狗血剧情。 可又一看,顾家小太子爷气度长相,他们觉得似乎想多了。 碍于叶家的身份和顾家的身份,他们也没有敢随便八卦。 “不好意思,这一段时日,累的有点狠了,刚才有些头晕。”叶至臻作为叶氏集团的现任掌门人,也不是草包,转眼之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解释道。 那位围观的人,看到顾家少夫人神情一点异常都没,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大概是八点档的狗血剧看多的缘故。 更何况,他们许多人也知道,叶氏刚遭遇一场危机,现在刚过去,叶总裁是忙的脚不着地。 许多人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开去,并出声提醒他要多注意休息。 不过一些有心人还是留意到,叶总裁在不经意地时候,总会盯视顾家少夫人片刻,神情显得有些空落。 叶家的酒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三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叶红鱼和顾惜朝因为他们一会走的时候,要配合叶飞尔一起离开,毕竟,以叶家现在的情形,并不适合安保。 而叶飞尔的身份,叶家人并不知道,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叶家人知道,那么,离开叶家就成了一种必然。 所以,要拖后一段时间,不许要等宾客几乎走了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叶家的老管家走到顾惜朝跟叶红鱼面前道:“顾少,听说少夫人是很有名的心理学专家,我家二老爷因为前一段那个事情的影响,现在经常失眠,想听听少夫人一些建议,不知是否方便?” “十分钟。”顾惜朝薄唇吐出这三个字。 老管家嘴角抽抽,这位小太一子爷的意思是,只给自家二老爷跟顾少夫人十分钟的交谈时间。 这也太苛刻了吧,十分钟能说个什么事? 但对上这位小太一子爷,想到对方的身份,他又不能跟对方讨价还价。 只好看向顾少夫人,等着这位主拿主意。 “我去见见他。”自从在先前看到叶至臻见到她的异常后,叶红鱼就知道,叶至臻做出想见她的决定一点都不奇怪。 就算她暂时没有意思认亲,她也想去听听这个便宜父亲会说点什么。 叶至臻见叶红鱼的地方,是他的书房。 一进门,叶红鱼就看到叶至臻此时正背对着门,站在窗户边,不知向外望着什么。 “二老爷,顾少夫人到了。”老管家站在门口轻声道。 闻言,叶至臻回头身来,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先前的那一套,看到叶红鱼时,眼神变的温和了一些。 开口道:“很冒昧地请少夫人来,还请不要介意。少夫人请坐。”说话间,叶至臻走到沙发的另一侧落座。 老管家很快为两人上了茶水。然后退了出去。 叶红鱼在沙发的另一侧落座,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的沉默,多少让叶至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但是这位顾少夫人一来不是他们他们叶家人,二来,也不是他的下属和他的合作伙伴,两人此前一点交集都没有,对方不想和他做客套的寒暄,他也没办法。 只好借喝茶的缝隙调整了下情绪,开口介入话题:“听说少夫人是有名的心理学专家,我有一个问题,想向少夫人咨询,还望不吝赐教。” “什么问题?”叶红鱼抬了抬眼皮道。 “我想向少夫人咨询,如果很久以前我对一个人爱恨交加,以后的十几年她成了我的心魔,让我夜不成寐,日不能眠,该怎么破解?”叶至臻的眼神很专注,似乎真的在向她寻求答案。 “是心有愧疚,还是心有遗憾?”叶红鱼也同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道。她确信叶至臻可能是真的在试探她,否则,不会提出这样巧合的问题。 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人,会不会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不,是心有怨愤。”叶至臻答。 “心有怨愤?”叶红鱼口中咀嚼着四个字,从叶至臻的表情来看,对方的表情在说出这四个字时有所波动。应该是真实的情绪表现。 可问题是,她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亲生母亲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叶至臻心有怨愤? 从这一点上来判断,叶至臻好像并没有在二十四年前上演什么始乱终弃的狗血剧码? 那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还是自己那亲生母亲并不是一个好女人,当年移情别恋,或者是另有目的接近叶至臻这种贵公子? 现在看来,好像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不是少夫人也没有好的建议?” “不如遗忘吧。”片刻后,叶红鱼终于抬眼道,其实她这同样是一个试探,只有在两人不断的试探攻防战中,她才能了解更多的内情。 不管怎么说,作为亲生父亲的叶至臻对她和林岚的亲生母亲知道的必然要比她们现在一无所知的多。 “遗忘?难道少夫人不建议我找到她问个清楚吗?”叶至臻的神情变的高深莫测。 “你能找到她?”如果能从叶 如果能从叶至臻的口中得知亲生母亲的下落,那她就算不打算与对方相认,至少是寻求到了另一个答案。 不过,她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叶至臻真的知道她和林岚的亲生母亲在哪?恐怕早就自己找到问个清楚了,又怎么会成为他所谓的心魔。 “不能,她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说这句话时,叶至臻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他的反应,让叶红鱼恍然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叶至臻看到她这幅长相,结合她的姓名等等资料,也许他已经怀疑到她的身份是他的女儿, 可这仅仅是怀疑,他更想知道的还是她的亲生母亲的下落,或者他误以为她们母女是生活在一起的,才出口试探。 “既然已经失去了,那就选择遗忘吧,还是叶总裁认为自个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痴情种子?”这话就多少带了点讽刺的味道。 如果说先前叶红鱼的心绪还是平静的,可她现在想到,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叶至臻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 她相信一个女人愿意为另一个男人产下孩子,应该还是对他有感情的,如今叶至臻的怨愤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因为这对不靠谱的父母,让她和林岚的人生无法享受到正常父母的关爱,她岂能一点怨恨都没有。 特别是这个男人现在对着可能是自己女儿的人,却千般试探,让她的心绪难免起了波动。 “少夫人似乎对我有所误解?”叶红鱼有些不善的语气让叶至臻的眼神闪了闪道。 “也许吧,我能力有限,无法为叶总裁提供好的根治方案,就不久留了,祝叶总裁家庭美满。”说完之后,叶红鱼就起身准备离开。 “顾少夫人!”就在叶红鱼转身准备离去时,叶至臻又在身后叫住了她。 叶红鱼回头。 “我很想要像少夫人这样一个女儿。”叶至臻柔声道。 “叶总裁说笑了,你并不缺女儿。”话音一落,叶红鱼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可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一酸,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血缘亲情,饶是冷静理智的她,还是难免受到一些影响。 可随即她很快将这种情绪压制在了脑后,正如她所说的,如果叶至臻是个情种,如果叶至臻先前身无妻子,儿女,她也许还会有与这个父亲相认的心思。 可这现实是他有自己的家庭,她并不想介入到叶家的家庭事务中。 看着叶红鱼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叶至臻觉得头真的有些晕,眼前有些花,好一阵子,他才按着书房的桌角,重新冷静下来。 这一段时间,他的确忙的心力交瘁,加上今天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他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波动。 当时,差一点他就以为看到她重新出现了。 可随机,在母亲介绍顾少夫人的身份时,他的神智才清醒过来。眼前分明是个少女,而她如果出现的话,不可能这么年轻。 但是当他随后得知,她的姓氏竟然姓叶,而且名叫红鱼时,他真的有些激动了。 不会这么巧合,他们关系最为亲密时,他曾戏言,她在他的眼中,就是一条红色的美人鱼。 这个猜想,让他在酒会上勉强维持着自己的心志,与其他宾客打交道。 并打算酒会结束后,无论如何要见这个可能是他的女儿的女子一面。 可等他真的见到她时,他却发现她的气场是那么地强,让他在她的面前不由地束手束脚。 也是,她是京城顾家小太子爷的妻子,她现在的身份并不比叶家低,叶氏集团虽然在世界上都能排到五百强内,可是叶氏集团发展的这么快,背后何尝没有顾家的关系。 面对她,他发现平常商场上的那种谈判技巧根本都用不上。 可那又怎样,他很快地重新振作起精神,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女儿,那么,不管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个狠心的女人又在哪里? 他一定要让这个女儿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也会给她迟到的父爱。 叶红鱼从叶至臻的书房下去后,就看到大厅的拐角处,叶厅长正和顾惜朝在一起闲谈。 叶厅长并没有参加今天的酒会,他是酒会结束才过来的。 看到叶红鱼的身影出现,顾惜朝马上走了过来。 “我想叶至臻可能怀疑我的身份了,如果他有心,可能会收集我今日在叶家留下的一些痕迹,然后送到专门的机构进行DNA验证,但我现在并不想与这个父亲相认,你想办法在他所要的报告中做点手脚。” ------题外话------ 票票,票票! 留言,留言! 163,是中毒了,可疑医生 与顾惜朝一碰面,叶红鱼就轻声道。 她相信叶至臻既然出言试探,就不可能一点作为都没有,那么,还有什么被DNA报告更能说明他们之间的血缘问题呢? 她更相信,以顾惜朝的能力绝对能想办法让叶至臻拿到一个错误的结果。 “好。”顾惜朝没有询问,自家娇妻让她这么做的原因。 在他看来,认不认这个亲生父亲,是自家娇妻的自由。 如果自家娇妻不愿意认,那就不认好了。 顾凌晨和白子卿在得知,叶红鱼并不想认亲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异来,在他们看来,认不认这门亲事对顾惜朝的作用都不大。 他们的兄弟表弟娶的是叶红鱼这个人,与叶家原本没什么干系。 在叶红鱼他们跟顾家的人告辞时,叶至臻再次出现了,这一次,他的神情表面上看起来,反而平静多了。 等顾叶四人离去后,叶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对叶至臻道:“老二,你跟我来一下。” “妈,什么事?”进了叶老夫人的小书房,叶至臻率先开口。 “你是不是也怀疑顾少夫人的身份?”叶老夫人开门见山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巧合,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女儿。”叶至臻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就像个烦恼的孩子一样,抱着头道。 “那就去查清楚。” 叶飞尔不想惊动家人,只是找了一个理由和顾惜朝他们在离开叶家不远的地方汇合。 根据情报部门传来的最新消息,这次,打算要叶飞尔命的人,是某国的一个情报小队,初步得知,包括技术人员和后勤人员在内。 这个小队的人数大概在十人左右。 但这只是初步情报。 顾惜朝他们对X市的了解有限,所以选场地时,也没有选什么荒郊野外,比较隐秘的地方,而是直接选了孟氏国际大酒店。 当然,他们人在X市,本来就在这个地方,如果换地方,反而会引起怀疑了。 为了更好地保护叶飞尔,顾惜朝通过孟氏集团的酒店部,将三十层以上的楼层都暂时给包下了。 这样一来,在自己的地盘可以更容易地控制可疑人物。 想法是美好的,可还没开始执行,就发生了意外事件,叶飞尔刚住进酒店房间,突然开始肚子疼。 而且还疼的厉害,整个人很痛苦,都差一点不顾形象地满地打滚了。 “表哥,叶飞尔可能中毒了。”顾凌晨上前查看了一下叶飞尔的身体状况道。 他虽然不知道,自家表哥为何会和叶家二小姐搅合在一起,但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她是不知道的。 早在顾凌晨开口时,叶红鱼也留意到了叶飞尔的异常。 她也开口道:“毒应该是在叶家被下的。慢性毒药。”马上推断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 叶飞尔离开叶家后,一直在他们的视线内,然后两方面汇合。 在到酒店的路上,并无任何异常。 但刚进了酒店,叶飞尔身上的毒就发作了,看样子,并不是叶飞尔装出来的。 是真的中毒了。 那么从后向前推,只有今天人多杂乱的叶家是最适合下毒的场所。 但就算知道了下毒的地点,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他们回去叶家探查,对方恐怕早就把痕迹消除掉了。 “阿朝,既然下毒,为何选择慢性毒药,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白子卿这时也有了兴致,开口道。 “除非,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要叶飞尔的命,而是还想从她的口中知道点什么。”顾凌晨马上接着道。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就算送医院的过程中,有很大的风险,但也必须马上呼叫救护车,就算是慢性毒药,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叶红鱼当机立断地道。 并开始打电话,呼叫救护车。 挂断电话后,她从冰箱里搜了一些蜂蜜和鸡蛋清,混在一起,先给叶飞尔灌了下去,因为怀疑叶飞尔中毒的时间已长,现在也没有催吐的必要,只能先用这种土法子,缓解一下毒性。 虽然也有一些解毒药剂,但在没有确诊叶飞尔中了何毒时,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如果真的有人动手的话,我们也可以逮个正着,兵法上不是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吗?”顾凌晨倒是跃跃欲试。 “不确定是哪一国情报人员下的手,下毒的人可能想从叶飞尔口中知道什么,暂时不想让她这么快死,但同样一定有人不想让她开口说什么,打算让她马上闭口,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多加小心。”顾惜朝道。 “从地图上来看,距离最近的救护点,如果不堵车的话,也不过五六分钟就到了。”顾凌晨拿出手机划出电子地图,查看酒店附近的医院。 “所以,在救护车达到之前,我们先必须先构筑一个安全通道。 在没有确定这次打算对叶飞尔动手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属于同一股机构。 如果对叶飞尔下毒的只是其中的一个机构。 那么,在这样慌乱的时候,另一股要致叶飞尔与死地的势力如果动手的话,我们就太被动了。”叶飞尔的中毒并没有让顾惜朝惊慌失措,他现在还是很 慌失措,他现在还是很冷静地分析情形。 “表哥说的是,就算酒店的电梯系统,表哥你有一定的权限暂时篡改,让电梯从三十一楼一直不要停,直接到酒店的大厅。 但是如果有人混在人群中,近距离射击的话,也很容易造成叶飞尔的毙命,更别说,救护车到医院这一路上,也可能会有各种危险。” 顾凌晨虽然现在还是不知道叶飞尔的真实身份,但既然表哥要保住叶飞尔的命,他考虑的自然是方方面面。 “阿朝,给叶厅长打电话,让他派警车给救护车开道。”叶红鱼觉得,不管叶飞尔是什么身份,但现在她的生命遭到威胁,有叶厅长这样便利的资源,还是应该用一用的。 如果去医院的路上,有警车开道的话,就算再高明的狙击手,也未必能命中快速行驶的车辆, 而遇到红绿灯,有警方护航的话,也可以强闯红绿灯,遇到红绿灯不停,这样更多的降低危险性。 顾惜朝刚给叶厅长打完电话,救护车就到了。 叶飞尔痛的已经昏了过去,很快就被抬走了。 这次救护车来的救护人员有三名,叶红鱼在这三名救护人员进入酒店房间时,顺便也拍了照片。 从三名医护人员的气质和眼神上,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叶飞尔是女性,自然陪着她一起下楼的是叶红鱼。 整个气氛其实有些凝重,好在这些医护人员没有多留意。 叶红鱼不知道的是,早在叶飞尔住进孟氏国际大酒店时,顾惜朝和安全部门的一些人早在酒店外边也布置了许多狙击点。 这时,狙击点上的观察手同样也发现了其他杀手的狙击点。 在叶红鱼和白子卿陪着叶飞尔下电梯的途中,双方的狙击点竟然开火了。 事后查看,安全部门看到有两名杀手被击毙。 从这一点上来看,进一步说明了这次对叶飞尔动手的人不是同一拨人。 顾凌晨早在救护车刚进入房间抬人时,他就先一步下楼,除了观察救护车周围是否有可疑人员外。 最主要的是,先检查一下救护车,然后他充当救护车司机,直接将叶飞尔和叶红鱼一拉,将原本那几名医护人员给扔在了酒店门前。 白子卿手中拿了一个证件在三名医护人员面前一晃,三名还在叫喊不满的医护人员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虽然这三名医护人员有问题的几率很小,但为了谨慎起见,他们是不打算再有任何疏漏了。 不过,让叶红鱼没有想到的是,叶厅长竟然派的是他女儿护送他们去医院。 其实真实情况并不是叶厅长让自家宝贝女儿为顾惜朝他们保驾护航的,而是凑巧了。 叶小溪在附近和几个女交警同学吃饭,听到上面传来的命令,就跟着凑热闹了。 叶小溪看到叶红鱼和顾凌晨时,显然有些吃惊。 “小辣椒,还愣着干什么,前面带路,三公里外的XXX医院。”顾凌晨看到叶小溪出现在这里。 第一个想法是,这丫头怎么来了,没看着很危险吗? 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特别是三名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看到叶飞尔时,也确诊的确是中毒了。 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解毒,否则,拖的时间越长,对病人的身体越不好。 而XXX医院,并不是这家救护车所在的医院,之所以换医院,他们考虑的是,这一拨人既然对叶飞尔下的慢性毒药,是不是他们的人就藏在救护车所在的医院中。 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尽量保证叶飞尔的安全才是正理。 叶小溪这时,也顾不上想太多,当即开着警车,鸣着警笛,就向顾惜朝所说的医院驶去。 等到了医院时,叶小溪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好奇顾凌晨他们急救的人是谁,说起来,他们几人不是才从叶家离开吗?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等看到从救护车抬下来的叶飞尔时,叶小溪也有些傻了。 她再也顾不上别的,凑到顾凌晨身边问道:“怎么会是二堂姑?” 二堂姑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现在听说好像还中毒了。 对上叶小溪那明显怀疑的目光,顾凌晨觉得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呀,表哥又没详细说到底为什么,只是说他还要在X市停留一周的时间,保护叶飞尔的安全。 但他也知道叶飞尔的身份一定不单纯。否则,就算有人要杀叶飞尔,那叶飞尔更应该找警方或者安保公司保护才是,为何非要动用表哥。 既然没办法解释,他干脆手一挥道:“这是国家机密,不要随意打听。” “哼,不说拉倒,我问我爸去。”在叶小溪看来,既然老爸让下面的人,为救护车护航,那么,就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说关于惩罚者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惩罚者还向叶氏集团道歉了,怎么还会有人对二堂姑不利? 可当她拨通自个老爸的电话后,却被老爸呵斥,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越是这样,她就越好奇。 干脆打算守到医院不走。 可没想到的是,二堂姑所住的楼层,竟然有专门的看守人员,她根本无法接近。 叶红鱼陪着叶飞尔到了医院后,她一直守在叶飞尔身边。 看着医生 看着医生对叶飞尔进行治疗。 按照医生的结论,叶飞尔中的这种慢性毒药,至少有两天的时间了,他们原先推断出可能是在酒会上下的毒这个结论明显是错误的。 如果下毒的人是两天前下的毒,对方为的又是什么? 这明显不合常理。 就算顾惜朝听到医院下的这个结论,也有些疑惑。 可不管怎么说,这慢性毒药发作后,还是损害了叶飞尔的安全,暂时还处在昏迷中,不能让她尽快出院,必须还要在医院休养几天。 如此一来,原本的安保程序都用不上了。 他们的安保重点就转移到了这家医院中。 而医院这地方本就是公共场所,其实是安保难度最强的地方。 当然,由于杀手动手的缘故,国家秘密情报部门也重新调整了计划步骤,要求顾惜朝保证叶飞尔安全的时间从一周改为三天。 只要在这三天内,保证叶飞尔的安全,三天后,就不关顾惜朝的事情了。 作为女性,在不惊动叶家人的情形下,叶红鱼就是最好的陪护对象。 这导致她必须打起精神来,处处留意小心。 顾惜朝他们也对医院的情形进行了一个简单排查。 不过X市最为一个大都市,又靠近沿海地区,外籍人士并不少,包括这家医院,都有几名外聘的外籍专家教授。 这家医院的级别不低,有几间豪华病房。 顾惜朝他们通过叶厅长的关系,暂时给叶飞尔住的是医院的豪华病房。 有一个套间,可以让陪护的家人很好地休息。 他们四人暂时形成轮换制。 叶红鱼和顾惜朝是一班,顾凌晨和白子卿是一班。 另外,还有一些安全人员,分部在医院的四周。 第一晚,是叶红鱼和顾惜朝两人陪护的。 两人躺在套间的那张闯上,却随时要倾听动静。 “乖,睡会吧。”顾惜朝用手掩住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累着。 “没事,我这会睡不着。”叶红鱼说的是实话,说起来,她从小到大,身体还算健康,真的没怎么进过医院。 如今这医院的豪华病房环境设施也不错,今日她也忙了多半天,按理说应该累了,可怎么都睡不着。 睡不着时,就不免会胡思乱想。 “在想什么?” “离过年只剩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却不知我养父现在在哪?”她轻声道。 往年过年,她一直是和养父两个人,甚至有时是一个人,这几年在米国,西方人对华夏的春节本就比较淡漠,虽说也有一些华人,可根本就没什么过节的气氛。 如今回到华夏,这种感觉明显不同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拒绝和叶至臻这个亲生父亲相认,自然就不自觉地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养父。 “等我们举行婚礼之后,我就陪你去找他。” “有什么线索吗?” “目前还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可我想,迟早会有线索的。” “希望养父一切平安。” 两人接下来又说了许多话,主要是顾惜朝再说,她在听。 既然两人决定过年之后,正月举行婚礼。 那么,顾惜朝就简单地为她介绍一些顾家的基本情况,不至于让她进门两眼一抹黑。 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 顾惜朝有事暂时离开了医院,倒是顾凌晨带着叶小溪来了。 叶红鱼看了两人一眼,用眼神询问顾凌晨。 顾凌晨无奈地道:“这丫头威胁我,如果我不带她进来,她就要告诉叶家人。” 有顾凌晨守着,她出去用早餐。 用完早餐,她并没有马上回到病房,而是在大厅待着,跟顾惜朝通了一个电话。 打完化后,她刚准备上楼时,却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男子从她身边经过。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医生并没有出奇的,但是叶红鱼却从这男人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水的味道。 她只是觉得,医院里的医生的身上不是常年有药水味吗? 怎么这人身上的香水味? 心中有了怀疑,她就开口向对方打招呼:“这位医生,请等一下。” 她相信她说话的声音很不小,足够对方听到,但这人却没有理会她,继续向那边的通道走去。 最后走到电梯前,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电梯正好到了底部,门一开,这医生就走了进去。正要按按钮,让电梯向上运行,却在电梯关闭的前一刻,让她也钻了进去。 在电梯里,她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眼,开口道:“还好赶上了。” 可对方闻言,还是不理会她,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163,失而复得,亲生母亲 电梯开始运行,叶红鱼一看电梯的按钮键,才发现对方按的是住院部的十一层。 叶飞尔住的豪华套房,从这部电梯上来看,并不能直达。 她想,是不是自己有些多虑了。 所以,到了十一层之后,看着这名医生消失在楼梯口,她就没怎么继续跟踪下去。 而是搭乘电梯重新回到了一楼。 想着上面有顾凌晨和叶小溪守着,想着这两人也是一对欢喜冤家,她也没急着上去。 而是在楼下待了一会,谁知这时白子卿却打来电话:“红鱼,马上到病房去,叶飞尔失踪了。” “啊,凌晨不是和叶小溪在病房里吗?”两个人守人,怎么还能把人给看丢了,更别说,病房门口还有安全人员站岗。 “我们对病房的监视系统,刚才突然被人切入了,画面只是抖动了一下,叶飞尔就不见了。” 白子卿马上解释道。 “我马上上去看看。把监控录像发给我一份。”这个时候,叶红鱼已经顾不上什么,马上乘坐专用电梯,到了叶飞尔所在的病房的楼层。 到了病房门外,有两名高大的安全人员站在门口。 突然,叶红鱼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先前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闻到的香水味。 “表嫂,我只是跟着护士去拿药,谁知道,一眨眼,人就不见了。”顾凌晨也有些懊恼。 “这两个安全人员是刚换班的?”叶红鱼问这句话时,给了顾凌晨一个眼色。 意思是谁,将这两人先控制住。 顾凌晨见状,若有所思,他相信以自己表嫂的敏锐,可能真的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反正,这个时候,宁可错杀,都不能放过。 当即他凑到这两位安全人员面前道:“两位兄弟,你们确信刚才没有人出入病房?”他不过是担心叶飞尔所用的药物,被人动了手脚,才跟着去拿药,不过只走开不到五分钟。 回到病房后,就见叶小溪被打晕昏倒在窗户边,叶飞尔也不见了。 如果说他先前还存疑的话,可闻到门外安全人员的身上却有一股男士香水的味道。 虽说这味道极淡。 可对做贼的他来说,却极为敏感,他知道这个味道的香水是国外一个有名的品牌的男士系列。 根本不会是普通的安全人员能够用的起的。 所以,下一刻,在他直接动手时,一下子就先挟持住了这个香水男,然后将对方拉倒自己身前,挡住另外一名安全人员的射界。 接着,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猛地推着香水男向另一位安全人员身上撞去。 叶红鱼这时,并不关心门外的状况,她关心的是门内的状况。 按照白子卿的说法,病房的监视屏幕不过只闪了大概一分多钟。 这么短的时间,她不相信,叶飞尔就能消失无踪。 早在人不见时,白子卿第一时间吩咐其他安全人员封住了医院的出口。 同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是不可能离开的。 那就说明,现在叶飞尔虽然从她的病房消失了,但她还在这家医院中。 甚至更应该还在房间中。 房间内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呢? 她想到了病房豪华套房的闯。 豪华套房的闯自然不是那种普通医院的钢架单人的,而是很舒适很宽大的那种 闯底是那种中空的,完全可以藏人的。 果然,她先是上前掀开了第一张闯底,闯底里面躺着一个男人。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人应该才是他们门口的安全人员中的一个。 她又到了第二张闯,揭开闯垫时,一个医生的模样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就向她的面部刺来。 就在她闪身准备躲开时,却见下一刻,这个医生的手腕上就多了一张扑克牌,对方的手被扑克牌直接削去了很多肉。 鲜血直流。 这个医生见状,狼嚎一声,抖动着手腕。 而叶红鱼这时已经从闯底另一侧看到躺的完好的叶飞尔,她暂时松了一口气。 从对方费的这个功夫来看,分明是打算将叶飞尔带走,倒不是想马上要她的命。 而用扑克牌伤人的人自然是顾惜朝。 顾惜朝伤了对方的手腕还不罢休,直接上前将对方的匕首捡起来,在对方的身上刺了两下。 这个医生的惨叫凄厉地让整个医院就诊的病人都不寒而栗。 敢伤他的妻子,他怎会不给对方一个教训。 看到这个医生彻底失去抵抗能力后,他才揪着这医生的衣领,将这个人提到墙边,拉下他的白色口罩。 马上就看到这人的脸应该戴的是硅皮面一具,撕下对方脸上的面一具,出现了一张西方人的脸。 “Y国人?”他问了一句。 对方这时倒也冷静下来,就算疼的要死,也不愿意吭声了。 顾惜朝从怀中摸出一把手铐,先将这人铐在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来了两个几个安全人员,分别将这几人给秘密带走了。 叶飞尔也重新回到了闯上。 “表嫂,你怎么就确定人还在病房内?”顾凌晨有些羞愧,他当时看到人丢了,还真有些慌乱。 “因为他们能够利用的计划有限,而截断监控画面 有限,而截断监控画面的时间又太短,先前我下电梯时,就计算过时间,如果从病房中到楼下去,正常人行走,也必须用至少两分钟的时间。 当然,你回到病房时病房的窗户虽然是打开的,可外边有防盗网,要切断防盗网在大白天的太显眼了,更不可能。 再加上,门外安全人员身上的味道,让我怀疑安全人员可能被掉包了。 既然安全人员被掉包了,那么,人必然还在病房内。 如果我们全医院搜索的话,只要医院的监控视频再次被切断,他们就可以很容易地将叶飞尔运走。” 叶红鱼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道。 叶小溪在清醒后,说顾凌晨去陪着护士帮叶飞尔拿药时,她听到门外站的安全人员的敲门声,谁知她刚打开门,对方用话引她走出门后,另一名假冒的安全人员就把她给打晕了。 后来事实证明,安全人员人家是分两个批次替换的,脸上都是经过伪装的。 叶飞尔而当天下午就清醒了过来。 她并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时候,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整个人的精神还算好。 不过,看到叶红鱼和顾惜朝陪在身边时,她倒是兴起了说话的兴趣。 “顾少,我想委托你帮我寻找一个名叫林媚的女人。” “林媚?”顾惜朝挑眉。 “嗯,可能是叫这个名字,也可能只是一个假名字。我给您一个网上账号,那里面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详细信息。” “我先要看看相关资料,才能决定是否接受这项委托。” “我相信,顾少应该也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的。” 叶红鱼很敏感地注意到叶飞尔则说话时,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留意着她的反应。 林媚这个名字一听,都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 叶飞尔又是当着他们两人面提的,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她那个未曾蒙面的亲生母亲? 顾惜朝点开随身携带的掌上电脑,开始联网,进入叶飞尔提供的这个账号。 叶红鱼也凑在他身边,看这个账号提供的资料。 果然,不出她的意料,在这份资料中,提到了叶至臻。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林媚的女人对他们叶家也是有恩的。 然后叶至臻就喜欢上了这个林媚。 但就在叶家默许这门婚事时,这个林媚却失踪了。 并且在这个林媚在失踪前,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故事就是这么简单。 但在这个故事中有几个疑点,首先:在叶飞尔的这份资料中没有提到,这个名叫林媚到底对叶家有什么恩情。 这种情况大概同样有两个可能,一,这种恩情,叶飞尔是不知道的,所以这份资料没有陈述,二,叶飞尔知道,但涉及叶家人的隐私或者叶氏集团的机密,不方便被顾惜朝知道。 其次,资料中没有提到关于林媚的身世以及详细简历情况,她的亲朋好友一栏全是空白的。 我们平常要找一个人出来,往往都是先通过他的社会关系进行排查,可显然,林媚这里是行不通的。 最后:为何都在叶家应允这门婚事后,林媚都怀孕的情况下,却突然失踪了。是她自己走掉的呢?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同样也没有详细的线索。 就算在她刚失踪的那一段时间,叶家还报警了,还动用了其他力量,但最终也没找到人。然后时间一过就是二十几年,这个林媚就在没有出现过。 在资料的最后,放的是林媚的几张照片,除了两张单人照之外,其他基本上全是跟叶至臻的合照。 一看这个照片,叶红鱼就基本确定,这个名叫林媚的女人可能真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们两人的长相即使没有八九分相似,但至少有五六分相似。 既然这么相似,她的出现,再一次唤醒叶家人的注意,那就不足为怪了。 叶飞尔现在之所以将这份资料再次透露给她,与其说她是想让顾惜朝找人,还不如说对方在直接暗示,我怀疑你是我的侄女。 同时,也表明,当年你母亲为什么离开,真的跟我们叶家没有关系。 我们叶家也很冤好不好?如今,既然你长的跟她这么像,还极有可能是她的女儿,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 说实话,看了这份资料,叶红鱼的心情是五味纷杂的。 她的目光长久地盯视在叶至臻跟林媚的合照上,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两人当时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而按照叶飞尔的说法,以及叶老夫人叶至臻对她的态度来看,叶家人可能真的并不排斥这个林媚嫁入叶家,更别说,林媚当时都有了孩子,叶至臻还在筹备他们两人的婚礼。 等等,从资料上来看,林媚是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失踪的。 这个时间点很可疑呀。 到了这个时候,不知怎么地,她突然有一个预感,不管当年这个林媚因为什么原因接近叶家人,又怎么在婚礼的前一天失踪。 可过去这么多年了,对方一直没有出现过,她和林岚又分别被不同的家庭养大。 有那个当母亲的,如果她不喜欢孩子或者讨厌孩子,当初就不可能要孩子,既然要了,又生了下来,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一次面都不露。 除非她失去自由,或者她已经不在 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她能想到的可能,顾惜朝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想不到,片刻后,他终于将目光从掌上电脑前抬起,看着叶飞尔道:“这个委托我接了,但未必能查出你们想要的答案来。” 叶飞尔一愣,又看向叶红鱼,发现顾少夫人看到这份资料时,脸上的神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他们都猜错了,顾少夫人真的跟林媚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面相有些相似而已? 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是顾少夫人不愿意认叶家这门亲戚。 于是,她再次直言不讳地道:“顾少和少夫人也看到这个林媚的长相了,实在与少夫人有几分相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顾少夫人的年龄刚好和林媚怀着我家二哥的那个孩子年龄相同。 所以,我才想,顾少夫人是否与那个林媚有亲缘关系?” 叶红鱼闻言,敛下眼眸沉默。 她已经打算暂时与叶家不相认了,可叶飞尔却直接挑明了话题。 顾惜朝保持沉默,他认为在其他的事情上他也许可以帮她做决定,但在认亲这件事上,他只负责寻找真相,至于认不认这些亲人,由她决定。 片刻后,叶红鱼终于开口:“叶女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委托人是我老公。” 叶红鱼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她是否与这个林媚有血缘关系,并不在你叶飞尔的委托范围内,她根本没有必要解答叶飞尔的问题。 “那就麻烦顾少了。”叶飞尔闻言,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反而露出一抹笑意道。 因为她认为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即使顾少夫人看到那份资料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可这却恰恰说明了问题,正常人见到一个与自己五六分相似的人,通常都会讶异,可顾少夫人实在太平静了。 特别是她最后的那个问题,虽然有些失礼,可顾少夫人不是出言否认,而是回避这个话题,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叶红鱼的心绪的确很是复杂,如果说她在没有得到亲生父母的消息前,她始终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想知道亲生父母为何要抛弃她与妹妹林岚。 就算知道叶至臻是她的亲生父亲后,她也不想与对方马上相认。 可现在看了叶飞尔提供的这份资料后,她却发现,叶家人似乎真的是无辜的,事情的关键点似乎在自己的亲生母亲身上。 那么,她现在对叶家的感情就变的复杂多了,对叶至臻这个父亲同样感觉有些复杂。 她承认昨天在叶至臻的书房中,她有些迁怒的成分在内。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中希望,找到自己亲生父母后,她有一对相亲相爱的父母,当年她们姐妹二人只是因为某种缘故,与亲生父母失散了。 并不是亲生父母不要她们姐妹俩了。 可叶至臻的出现,生生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的亲生父亲是找到了,可他的妻子,却不是她和林岚的亲生母亲,她的亲生父亲还有其他的儿女。 即使从叶家的资料中可以看出,叶至臻的现任老婆,是在林媚失踪后五年后才娶的。 难不成她还希望,叶至臻真的为那个可能是她亲生母亲的林媚守身如玉一辈子吗? 是的,也许她真的有这样的期望,即使知道这种期望有些不可理喻,但她却因为心中这种期望的破灭,才不想跟叶至臻这个亲生父亲相认。 但面对叶飞尔这个亲姑姑时,她却无法迁怒,只能沉默逃避。 叶飞尔在医院的三天时间内,针对她一共发生了四次意外事件。 但最终,都被顾惜朝一一化解。 到了第四天,叶飞尔的身体基本没有大碍,国家安全部门也派人来了。 但并不意味着就没顾惜朝什么事了,因为最后国家安全部门打算让他和派来的人一起护送叶飞尔去京都。 本来顾惜朝就打算,在叶飞尔这次事情结束后,就打算带着叶红鱼回顾家的,如此一来,他顺便护送叶飞尔去京城,只能说是顺路了。 在此期间,顾惜朝也开始针对林媚的身份进行调查,只是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几年,在暂时不惊动叶至臻的情况下,难度很大,根本就没什么收获。 通过警方数据资料库,全国有几千个林媚,但用了三天排查完毕,没一个合乎条件的。 这些年死亡的同名同姓的,年龄差不多的人中间,还是没有合乎条件的。 查到这个份上,也基本能够确定,林媚这个名字,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化名。 这让叶红鱼觉得,这个可能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身上,也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题外话------ 下一章,终于可以回京城,回婆家了! 164,飞机谋杀,顾老爷子 叶红鱼和顾惜朝都是那种干脆利索的人,在确定了跟机回京城过年后,顾凌晨马上屁颠地就帮他们整理好简单行李,打算和他们一起回京。 倒是白子卿在X市有其他的事情,不能跟他们一起走。 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这次他们上的是普通的民航飞机,扮的也是普通的乘客。 此次负责叶飞尔安全的是个三人小组。 一名女性,两名男性。 女性是他们小组的组长。 这名女安全情报人员,今年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略微有些壮,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英姿勃发的感觉。 很帅气,要不是确信对方的确是个女人,第一眼看到的人,往往会以为这是个帅哥。 明显生错性别的感觉。 可只要对方一开口,绝对引人侧目,这个帅气的女安全情报人员,却有一个黄鹂般娇柔的嗓音。 这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叶红鱼却发现,这个负责护送叶飞尔的女情报人员似乎对她有些不太友好。 对着顾惜朝时,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叶红鱼觉察到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对方可能并不知道顾惜朝在秘密部门的身份,但就是对顾惜朝没好脸色,冷冰冰的。 不过,叶红鱼可以确定,这女人至少不会是她情敌什么的,所以,她随之就坦然了。 反正只是这路上同行一程,她也懒得理会那女人的臭脸色。 “表哥,这架飞机的安保检查,有我监视,应该不会有违禁物品被带上飞机。”在把叶飞尔没送到制定地点前,他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嗯。”顾惜朝淡淡地应了一声。 看似在玩手机,其实是在调看飞机中安装的摄像头拍摄的各种画面。 那名女安全情报人员脸色很冷地坐在叶飞尔的一边,另外两名男性安全情报人员,因为昨晚负责守夜,这会正在补眠。 “我说表哥,你是不是对冯家那丫头始乱终弃了,否则她干嘛摆出那一副臭脸给我们看,很碍眼好不好?”顾凌晨有些不爽地道。 顾惜朝用看白痴的眼神扫了自己表弟,连回答的欲望都欠缺。 叶红鱼坐在叶飞尔的这一边。 叶飞尔的精神还好,她也做了很强大的伪装,生生将一个三十多岁的美女变成了五十多岁的富态女人。 她们两人暂时的身份是一对母女。 此时,叶飞尔正伸出圆润的手指抓着她的手,轻声道:“顾家的人的性子,我多少知道一些,只要你能得到顾老爷子的认可,那你的身份就名正言顺了。” 叶飞尔的声音很温婉,就像真的是一个长辈一样的口气。 任谁这个时候看到她们两人的互动,都不会怀疑她们母女的身份。 要真说起来,叶红鱼的长相,有五六分跟林媚相似,那么,剩下的三四分,其实更像叶飞尔这个姑姑。 叶红鱼其实很坦然,一则大概因为在西风生活多年的缘故,她又是学心理学的,所以对此次去顾家,根本没啥敬畏的情绪。 二则,她身边有顾惜朝,她相信,顾惜朝既然打算将她推倒顾家人面前亮相,就必然不是让她被他的亲人侮辱践踏的。她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纠结。 三则,她一向认为她自己是优秀的,顾家能成为华夏有名的权贵家族,不可能都是势利眼, 特别是顾家的老爷子,他曾经是身处这个国家最顶级的几个人,到了那个层次,眼光和心胸必然也是有的,应该不会放下身段为难她这么一个弱女子。 四则,顾惜朝这一辈的兄弟们,不包括顾凌晨这样的表兄弟,刚顾家嫡系就有五人,其中从政的两人,经商的一人,军中有一人,再一个就是顾凌晨这样的另类。 顾凌晨不是独孙,就算联姻,也不一定非他不可,更别说,顾凌晨从小走的路,从来就不是长辈们希望的路,又怎么能希望他在婚事上乖乖听长辈的话呢? 所以,顾家的长辈应该对顾惜朝带回她这么一位妻子,早有心理准备才是。 尽管她心中坦然,但她还是觉察出,叶飞尔可能是真的将她当亲侄女看待了,在叶家使不上力的情形下,希望她在顾家孙媳妇的身份能够得到顾家承认。 相对于叶飞尔对她的担心,其实她心中还是很佩服叶飞尔这样的女子的,这么多年来,她以画家的身份,在国际上流社会交际,现在她身份暴露了。 可能下一次,就算她们面对面,她还未必能认得出这个姑姑来。 按照秘密情报部门保护身份暴露人员的惯例,接下来,叶飞尔在明面上十有八九,要暂时想个办法消失掉,极有可能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继续被保护一段时间,她才能恢复自由。 飞机上一开始行了三个小时,都无异常,但是在飞机距离京城只有一个多小时时,发生了一起意外事故。 在他们几人乘坐的舱位,一名坐在他们附近的乘客突然不舒服,好像生病了。 可顾惜朝他们都没有动,在这个时候,往往最容易引起混乱,他们的目标是保证叶飞尔的安全。 倒是顾凌晨凑上去,查看了一下,回来小声道:“看起来是心脏衰竭。” 接着有一个医生模样的男子出现,用听诊器观察。 刚 器观察。 刚开始这名乘客只是冒冷汗,双眼紧闭,这时,竟然大口喘气,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接着开始咳嗽,咳出的都是血沫。接着,就休克过去了。 叶红鱼也是有相当医学知识的,她一看,就知道这乘客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马上送医院急救,可现在是在飞机上,根本做不到。 而空姐们则迅速在这名乘客身上搜索,试图寻找出相应的药物来缓解病情,但可惜,空姐搜遍了这乘客的全身,都一无所获。 事情发展到现在,叶红鱼马上就推测出这乘客的病有些蹊跷。 而那名医生已经开始为这名乘客戴上氧气,然后又做一些肢体急救。 但都无济于事,三分钟后,这名医生发现这名乘客的心脏开始停止跳动。 到这个时候,医生仍然没有放弃,继续进行人工急救,然而没有什么用,几分钟后,医生表示,确实已经没有办法了,这名乘客是死透了。 这个变故,让飞机上的许多昏昏欲睡的乘客都惊醒了。 叶红鱼多看了面前这具尸体几眼,心中又多看了顾惜朝几眼。 因为她知道,他们的身上其实带着一种适合急救的药品,吗一啡。 可顾惜朝刚才显然没有拿出来救人的伟大情操。 她不相信,顾惜朝是天性冷酷自私的人。 那么,她甚至有了一个可怕的设想,想到先前,顾惜朝先后有两次离开座位的机会。 那么,是不是这个死掉的人是对叶飞尔生命有威胁的人,顾惜朝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除去了这个威胁。 如果这个乘客真的有冠心病之类的心脏病,一般来说,身上必然是要带急救药品的,可这个乘客身上却没有。 更别说,这个乘客的年纪很轻,少有人在这么年轻时,发病后心脏衰竭的这么快。 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乘客也许根本就不是病发了,而是被投毒了。 如果毒真的是顾惜朝下的,那么,他扫尾扫干净了没,这飞机上是不是还有那死去乘客的同伙,这是叶红鱼现在最为关注的问题。 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她只会面无表情地保持沉默。 倒是冯剑,就是那位女安全情报人员,一下子有些如临大敌,作为情报人员的直觉,她可能也认为这个乘客的死有些蹊跷。 随即很快地对叶飞尔周围做了一个检查,然后又调出电脑的监控画面,看能否发现什么嫌疑人。 她怕的是,对方下手的目标是叶飞尔。 但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很正常,再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过比较麻烦的是,飞机降落时,他们并不能马上下机,机场警察开始在飞机上勘查现场,并对乘客们进行问询,做笔录。 “顾少?”这一队警察的头看到顾惜朝后有些诧异。 顾惜朝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就是漫长的身份核查与笔录时间。 不过,华夏一向是个人情社会,鉴于顾惜朝的身份,在冯剑没有亮明身份的前提下,他们这一行人是最先做完笔录的。 但也耽搁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下的飞机。 下飞机后,他们走的并不是机场的普通通道,而是机场的专用通道。 一出通道,冯剑方面,早有三辆很低调的黑色车辆停在通道的外边。 冯剑先查验完对方的身份,确认无误后,才带着叶飞尔上了最中间的一辆车。 叶飞尔在上车之前,停顿了一下,最后回头,向叶红鱼的脸上看了一眼。 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就上了车,离去。 在这三辆车离开之后,顾惜朝才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两分钟后,有一辆挂满各种通行证的车子驶到他们三人面前。 车子停下来,从里面出来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 这男子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身形很高大挺直,面色很正。 叶红鱼很随意地扫视了一眼,这男子军装肩膀上的级别,竟然是一名大校。 顾凌晨一见这男子,口中就喊道:“王叔,怎么是你亲自来接我们。”他真不想一下飞机,就去见外公呀。 “你这个小猴子,今日我有事出来一趟,恰好接到惜朝的电话,就过来接机了。”王叔笑着道。 “王叔。”顾惜朝也很恭敬地向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王叔看了叶红鱼一眼,然后对着顾惜朝也道:“你小子,这次听说又去飞洲搅合了一番,幸好安然无恙。” 随后,他又转向叶红鱼道:“这个就是小叶吧。” “是的,王叔。” “王叔好。”叶红鱼也很有礼貌不卑不亢地对王叔打了声招呼。 王叔闻言,也点了点头,然后道:“上车吧。老爷子在等着呢!” 顾惜朝前两日在医院中,已经为她简单介绍过顾家的一些重要人物。 除了顾家最直系的一些亲属之外,王叔也是在介绍的范围内。 别看王叔现在只有五十多岁,但他曾经是顾老爷子的警一卫一员,这么多年,基本上一直生活在顾家,与顾家的关系早就密不可分。 早年,顾家老爷子也觉得王叔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发展前途不大,有心将他安排到部队中锻炼。 可王叔却不愿意,还是喜 意,还是喜欢跟在老爷子身边。 顾家的小辈,都很尊重他。 以顾家的能力,他的有些行为是瞒不过的顾家耳目的。 更别说,在叶红鱼看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刻意隐藏她这个妻子的存在。 那么,现在王叔知道她的存在就不足为奇了。 顾家的人很多,顾惜朝的父母并没有与顾老爷子住在一起。 原本,叶红鱼以为,顾惜朝带她可能先回他父母的家,然后在抽个时间去见老爷子。 可现在看来,顾惜朝大概是先带她去搞定老爷子,再见他的父母。 老爷子所住的地方,那里住的都是退休的曾在华夏大舞台上发光发热的人物。 门禁自然是很严格的。 顾惜朝他们每次出入都很不自由,需要多重盘查。 特别是像叶红鱼这种,第一次出现的生面孔,不仅要拍照,还要填写一些详细的资料,并用仪器检查,身上是否有可疑物品。 这一路上,经过了几重关卡,才进入疗养别墅内。 这个疗养别墅,其实都只是简单的两层小楼。 不管是外表,还是里面的装修,其实都很简单质朴。 小楼前,有一片菜地,确切地说,这块地原本是打算弄成花园的,但却被顾老爷子弄成了菜地。 现在冬天,京城的天气也很冷,一眼望去,还能看到干枯的菜叶。 他们刚进了小楼,有一个四十多岁的面相很平和娟秀模样的女人就微笑着迎了出来。 “小朝,凌晨,你们回京了?”说话间,又打量了一眼叶红鱼。 “王婶!”顾惜朝和顾凌晨都向对方打招呼。 这位王婶是王叔的妻子,也是顾老爷子的生活秘书,一向负责老爷子的一日三餐。 “王婶,这是我的妻子,叶红鱼。”顾惜朝向王婶介绍道。 “叶小姐好。”王婶脸上的笑容没变,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王婶好。”叶红鱼也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对待自己的距离感。 在顾家还没承认她的身份前,显然不管王叔还是王婶,对她只会保持必要的礼貌,但却不会显得太亲近。 就在这时,从二楼的楼梯口,响起脚步声。 站在下面的几人同时向楼梯口望去。 却见一个身材高大,但有些瘦削,微微有点驼背的,面相跟顾惜朝有四分相似的老人,耳朵戴着耳机,手中拿着一个掌上电脑之类的东西,从楼梯口走了下来。 “爷爷!” “外公!” 顾惜朝和顾凌晨同时喊道,两人迎了上去。 顾老爷子闻言,将耳中的耳机取了下来,面色温和地看向他们两个道:“来来,你们两个既然回来了,陪我来过通关游戏。” 说话间,扬了扬手中的掌上电脑。 叶红鱼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目中的形象崩塌了。 先前,顾惜朝给她提到顾老爷子时,说顾老爷子对家中的子孙要求很严格,曾经有一个很有名的三不原则。 第一,不准用的他的车。老爷子的车是特配的,这种配车,上面都有一些特殊的证件,在秘密部门备案的,可以出入一些禁区。 京中有一些子孙们,有时就喜欢开着家中长辈的车出去,耀武扬威。顾老爷子显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子孙也这样。 第二,在家中时,不经老爷子的允许,不准随便出入他的书房,更不准随便接触老爷子的文件。 不管前些年,老爷子没有退下来时,还是现在,经常有一些领道人前来拜访老爷子,对一些国家政策进行咨询,自然也会带来一些文件什么的。 为了保密期间,老爷子是不愿意让家人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第三,家中的子孙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地提起自己的父亲或者爷爷是谁,如果别人一定要问,顾家的子孙只能回答,我爷爷是一个很普通的党员。 所以,顾惜朝的父亲一辈包括顾惜朝他们这一辈,在上学时,如果离开京城这块地,还真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除了这三条原则外,顾老爷子生活也是一个很简朴的人,如果平常只有他一人用餐的话,饭菜绝对不能超过三个菜,通常都是一个荤菜,一个素菜,还有一份汤。 要是每多一个人,至多再加一个菜,老爷子最厌恶的就是铺张浪费。 所以,有了这个简单了解之后,叶红鱼在没有见到顾老爷子前,习惯地认为这位老爷子是个很严肃很威严的老人,却怎么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老爷子竟然在打电脑游戏,还让自个的孙子先帮他过关。 这,说好的严肃威严哪去了? ------题外话------ 留言留言,票票,票票! 165,婚礼日期,婆媳对峙 尽管如此,顾老爷子的威严,在顾家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听到他的吩咐,顾凌晨马上屁颠地凑上去道:“外公,这么简单的游戏您都过不了,看您外孙我的吧。” 顾凌晨当下就接过顾老爷子手中的游戏机开始排兵布阵起来。 对顾老爷子这一辈经过战争的人来说,他所玩的游戏自然与这些有关的。 但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算是与时俱进的。 并不是那种老顽固,排斥新兴事物。 倒是顾惜朝沉稳多了,顾凌晨凑上去之后,他并没有也跟着凑上去。 而是牵着叶红鱼的手,走到顾老爷子身边道:“爷爷,我带小叶来见你。” “爷爷好。”叶红鱼神态自然,言辞清楚地问好。 顾老爷子闻言,这才把注意力投到叶红鱼身上。 老人家的眼神,在这一刻,看起来是真的挺睿智的那种。 也很平和。 但叶红鱼马上感觉到,老爷子的气场在这一刻也彻底笼罩住了她。 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对上这么一位老人,不管怎么说,那种崇敬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 这大概就是伟人们的魅力吧,她想到。 她知道人与人之间,第一印象往往是很重要的,所以,她尽量做出一副很淡然的姿态来面对老爷子的审视。 在她已经接受了顾惜朝这个男人成为她的人生伴侣,那么,她希望没有父母缘的她,顾老爷子能够喜欢她,就算做不到喜欢,也不要厌恶她。 片刻后,顾老爷子终于开口了:“眼明心亮,不错,既然回来了,也去见见你的公婆, 顾家有一段时间没有喜事了,准备一下,过年后,该走的形式也要走一走,我们顾家做什么,都喜欢堂堂正正的。就正月初六吧。” 叶红鱼的智商没问题,她马上就听懂了顾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说的眼明心亮,是对她的评价。 第二句话,建议他们回来随后去见顾惜朝的父母。 第三句话,说他们应该举行一场光明正大的婚礼,借机宣告她即将成为顾家的孙媳妇。 第四句话,正月初六,就是婚礼的日期。距离今天,不过是十来天的时间了。 “是,爷爷,宾客名单拟定后,我会请您过目的。” 就在这时,王婶从厨房出来,宣告开饭了。 叶红鱼和顾惜朝马上上前,扶着老爷子向饭厅走去。 顾老爷子的年纪其实如今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已经不是那么好了,所以,王婶做的饭菜,都是很清淡的,兼顾老爷子保健为主的。 老爷子加他们三人,饭桌上一共摆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还有一碗汤,几个饼,都是很普通的吃食。 老人家的生活的确如顾惜朝所说的那样,很朴素。 叶红鱼也算吃遍世界各地美食,老爷子的这饭菜,属于典型的少盐,少油,少调料的饭菜。 而她本来口味就比较重,觉得真的很寡淡。 好在王婶的烹饪水平还是有的,饭菜本身的味道做了出来,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 吃饭的时候,老人家很严肃,几乎不开口说话。 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让叶红鱼这个新晋孙媳妇多吃点。 顾惜朝和顾凌晨在老爷子面前,明显乖多了,只是很认真地吃饭。 鉴于老爷子一向有不能铺张浪费的传统,他们四人最后将桌上所有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连汤水都没有留下。 吃完饭后,保健医生就建议老爷子休息,掌上电脑也果断地被没收了。 他们三人自然起身向老爷子告别。 从头到尾,顾老爷子都没有询问过她的家庭,身世,工作种种,大概她的一切,在顾老爷子这真的不是什么秘密。 到了老爷子这个境界,小儿女们的婚事,他大概只是掌掌眼,表示他的态度就可以了。 他们离开别墅时,开的自然是王叔先前接送他们的那辆车。 上车经过岗哨后,顾凌晨马上开口道:“表哥,你和表嫂这一关是过了,不知我将来找的老婆,从外公那能不能过关。” “只要是好的,爷爷那又怎会过不了关?”顾惜朝边开车,边淡淡地道。 “表哥,你以为谁都是你呀,不过表嫂,只要外公今天对你的评价传出去,不管是家里人还有那些外人,就必须要正视你的存在。” “这些很重要吗?” “额,是不太重要,我怎么忘了表嫂你和表哥是两口子,都一个德行。”顾凌晨口气一梗,叹气道。 “好了,我也要回家去见我妈了,就不跟你们去见二舅母了,麻烦表哥前面停车。” 顾凌晨下车后,顾惜朝就继续开车向前。 叶红鱼不知顾惜朝的父母住在哪,所以,一路上也很随意地看看风景。 只是冬天的京城,景色实在不咋地,倒是堵车堵的厉害。 在距离中难海不远处,有许多四合院。 顾惜朝的父母就住在其中。 这是一个大四合院,房间比较多,因为这里住的人大多都不是普通身份,所以一路走来很宁静。 这里同样也有士兵把守,到了门口,就算是知道顾惜朝的身份,士兵们该检查的还是要检查。 这个四合院其实也是分 这个四合院其实也是分给顾老爷子的,只是后来老爷子在顾老太太去世之后,不喜欢睹物思人,所以才搬去山上的别墅。 顾家的许多直系子孙回家后,也多半在这个四合院中聚集。 每年过年,顾老爷子也会回到这个四合院和子孙们相聚。 不过,现如今,顾家的子孙们,大多都在外边住,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顾家大伯,现在是西部某省的一号,顾家大伯母跟着去了某省。 他们的儿子,也就是顾惜朝的大堂兄,是一名外交官,在西欧驻守,不在国内。 顾惜朝的父亲,是某部门的不长,这几日并不在国内,随二号出国访问出了。 顾惜朝的三叔,是东边大军区的副司一领一员,全家都不在京城中,只有小堂妹在燕京大学读书,只是现在放假,去了父母那,也不在京城。 所以,这个四合院,现在只有顾惜朝的母亲住。 顾惜朝的母亲,是国家龙业部,科技发展司的一个司一长。 顾惜朝停车,跟门口的卫兵打个招呼,然后就携着叶红鱼进了门。 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有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在说话。 其中一位,打扮的精明干练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她就是顾惜朝的老妈。 从长相上来看,顾惜朝跟他老妈的长相并不是很相似,反而是孟氏国际总裁孟隼言长相跟他的姑姑更相似一些。 顾惜朝的老妈保养的还不错,身材微丰,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很有气质。 与顾惜朝老妈刚才一起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二三的女子。她的长相很精致,个头也不是很高,眼睛圆圆的。 但叶红鱼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觉,事实上,面前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女子,是顾惜朝的二嫂,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 去年更是为顾家二房生了第一个孩子。 顾家二嫂的父亲,是中级未的副一叔一记,虽然比不上顾家,但也算是门当户对。加上她为顾家二房生了一个男孙,在顾家的地位还是很受关注的。 只是,顾家二嫂本人是一个很小资,很喜欢时尚的人,偏偏顾惜朝的二哥,整天钻在军队中,夫妻两人两地分居的时间不少。 “小三,你回京了,怎么事先不说一声。”顾母看到儿子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后,很自然地站起来道。 “妈!二嫂!”顾惜朝向两人打招呼,却没有多加解释。 “妈,二嫂!”叶红鱼同样上前,向两人打招呼。现在他们虽说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可在法律上,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也是名正言顺的顾家媳妇。 顾母和顾家二嫂的目光同时投到了叶红鱼的脸上。 “是,小叶吧。”片刻后,顾母终于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视线转移到了顾惜朝的身上:“看过你爷爷了?” “嗯。”顾惜朝低应一声。 “看你一年到头跑个不停,这人黑瘦黑瘦的,既然回家了,妈就给你好好补补。” 的确,先前他们在飞洲转了一圈,叶红鱼的皮肤倒是没怎么晒黑,顾惜朝倒是真的比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黑多了。 “前天,妈在商场为了选了几套衣服,在你的卧室中,你去试试,看是否合身,小叶陪我去厨房准备晚餐。” 叶红鱼一看,就知道顾母的态度明显不是很喜欢她这个儿媳妇。 只是她有些疑惑的是,顾母这是第一次见她,为何就对她态度不好呢,是觉得她和顾惜朝门不当户不对吗? 还是有其他原因?总不至于婆媳天生是天敌吧,看顾母对顾家二嫂,也挺慈和的。 今天第一次见面,一时半刻,她还真侧写不出顾母的心理来。 之所以让顾惜朝上去试衣服,就是打算私下里和她谈谈吧。 顾惜朝去了自己房间后。 顾家二嫂马上笑道:“妈,有小叶帮您,我去看看宝宝醒了没,宝宝该喝奶粉了。” 说完后,顾家二嫂就把场地留给了一对新晋婆媳。 “我们去厨房。”当客厅只剩下她们两人时,顾母说完,首先向厨房走去。 顾家的饭菜也有两名服务人员,只是往常,只要顾惜朝他们兄弟们回家,顾母就会亲自为他们做饭。 进了厨房后,两名服务人员,打招呼道:“孟司一长。” “你们先去准备其他的,小三回家了,我准备一些他喜欢吃的饭菜。”这两名服务人员在顾家做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有眼色的。 当即年长的那位看了叶红鱼一眼,笑道:“孟司一长的厨艺虽说和我们有的一比,但谁让这里面还有一颗母亲的心呢,是我们比不上的。”说完后,两人也找了借口离开了厨房。 顾母打算给顾惜朝做饭,自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进厨房并没有马上跟叶红鱼说话,而是自个先忙起来,将叶红鱼晾在了一边。 叶红鱼这些年在国外生活,又是和养父在一起,厨艺这种东西自然也是不错的,她本就是手脚利索的人,当下上前主动地帮忙,倒是能跟上顾母的节奏。 顾母看了她一眼,脸色多少缓和了一些,随即开口道: “听说你在国外长大?”虽然是很平常的问题,可叶红鱼还是从顾母的语气中听出了某种不悦。 “十四岁 “十四岁之前,在国内,以后的十年在国外求学。”叶红鱼很淡定地实话实说。 “听说一些女孩子出国后,也学了一个不好的东西。” “伯母都说了,是一些女孩子,而不是所有女孩子,我并不在那些之中。” “阿朝的性子很自我,他现在非要和你在一起,你觉得你们的成长背景,家庭教育等等之间的差异,在一起合适吗?” “当然,顾惜朝既然选择了我,那就认为我是最合适的,您不应该怀疑您儿子的眼光,毋庸置疑,我们在一起会幸福的。”叶红鱼微笑道。 其实,她知道顾母隐晦地提到她的成长背景,家庭教育等等,重点就是,她没有亲生父母,从小家庭教育缺失,可能人格不是太健全等等。 但这一点上,她相信自个并没有人格缺陷,自然更不会像一些单亲家庭的孩子长大之后,不相信爱情,不愿意承担家庭和婚姻的责任,缺少安全感等等。 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她可以很自信地说,她的心理健康程度即使达不到百分百,但百分之九十绝对是没问题的。 所以,在她认为顾惜朝将他们两人绑在一起时,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不可理喻,但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接受,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也没有故作矫情地死是个折腾。 没那种必要,真的没那种必要。 男女之间爱与不爱,怎样开始爱,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在一起过日子。 “如果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呢?”顾母被叶红鱼脸上的笑容晃了一下,但马上又重新武装起来,难怪秦曦那丫头说,这个姓叶的女子很厉害,果然很厉害,难怪将小三弄的神魂颠倒。 “您难道不知道,早在几个月前,我和顾惜朝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那只不过是一纸婚书。” “您说的不错,那的确只是一纸婚书,不过作为法学博士,我曾经对华夏的婚姻法进行过深入的了解,您是打算也跟我深入地进行探讨吗?” 叶红鱼其实很坦然,没有婆媳缘就没有婆媳缘,并不意味着她打算将自己放低到尘埃中讨好对方。 在顾家,真正做主的是顾老爷子,既然老爷子都答应了再过十来天,他们就举行婚礼,那么,顾母的反对还有什么效力。 至于婆媳关系,顾惜朝这种主意特别正的人,顾家恐怕除了顾老爷子的一些意见,他愿意遵从外,对自个的老妈,他也许会很敬重,但绝不会耳根子软,老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顾母被叶红鱼的回答一噎,然后再次冷下脸色盯视着她的眼睛道:“你跟长辈就用这种口气说话吗?” “如果您觉得我说话的口气不好,那我向您道歉,不过,关于我和顾惜朝的婚事,您应该了解您儿子的性子,他想要做的事,不是随意干涉就能改变的。”叶红鱼很坦然地看着顾母的眼睛道。 “妈,你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顾惜朝身上换了一身新衣服,走进了厨房。 顾母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她给顾惜朝选的这身西装充分将自家儿子的气质给凸显出来了。 看到儿子穿上自个选的衣服,顾母的心情才变的好多了。 既然儿子都出现了,原本的谈话那种紧张氛围自然就消失了 叶红鱼好像忘记了刚才与顾母这个婆婆针锋相对过,手中拿着一棵青菜,围着顾惜朝转了一圈,笑言道:“婆婆的眼光就是好,选的衣服果然比我选的合身。” 顾惜朝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叶红鱼明白那眼神中的意思,他们在一起后,她好像还真没有专门为他选过衣物。 这时,去看孩子的顾家二嫂也出现了,她手中抱着一个十个月大的婴儿,这个宝宝皮肤很白净,脸圆圆的,眼睛也黑圆黑圆的,此时正滴溜溜地看着她和顾惜朝,真心好可爱,叶红鱼一看,也觉得心都被萌化了。 “哇,婆婆好偏心,为小叔选的衣服就是比阿午的好看。”顾家二嫂看着顾惜朝调侃道。顾惜午是顾家二哥的名字。 顾家二嫂看起来倒不是真的嫉妒顾母给顾惜朝选的衣服不错,纯粹就是为了自动地切入话题。 从这一点上来看,叶红鱼对这位二嫂的观感好了许多。 “宝宝,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小婶。”叶红鱼放下手中的菜,过去抓住小宝宝的手,摇了摇。 十个月大孩子,有的已经能说话了,小宝宝倒是不避人,看着叶红鱼,第一句话竟然是:“真漂亮呀!” 厨房所有人闻言顿时愣住了。 ------题外话------ 寒冷的天,多些票票温暖下柳絮的心吧,顺便也提醒各位亲们注意保暖。 166,婆媳心思,母子之间 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这小宝宝又抓着叶红鱼道:“送给我吧!” 厨房众人再次石化了。 “你这小子,竟然跟你小叔我抢起老婆来了!”顾惜朝从顾家二嫂手中,将小宝宝抱到自己怀中,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小侄子的鼻子道。 叶红鱼其实知道,宝宝这么大,根本就没多少自我意识,他不知从谁哪里学来这么一句,就现学现用了。 后来的许多事实证明,小宝宝见了许多东西,都会先来一句:“好漂亮呀,送给我吧!” 不过现在,大家都被这小宝宝的表情给萌化了。 “这小子,真是!”顾母被小孙子这么一打岔,脸上表情也柔和许多。 看着小儿子手中抱着小宝,跟那个女人凑在一起,咋一看,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呢? 她也知道,就算再怎么不待见这个新儿媳妇,在顾家做主的也不是她,只是可惜了曦儿那孩子,从家世到人品,都是无可挑剔的。 从小到大,她也一直以为那孩子会成为自己的小儿媳妇,如今看来,两个孩子还是没有缘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知道,除非这个叶红鱼自个离开小三,否则,这门婚事就成定局了。 至于用手中的权势威逼利诱这个女人离开小三,这想法想都不用想,一则,顾家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做人底线,她作为顾家的媳妇,也不能超过这个底线。 二来,以小三的精明,如果自个这个当妈的使出这样的法子来,根本就躲不过他的眼,且不说,达成目的的几率很小,事情一旦败露,反而伤了他们之间的母子情。 更别说,听曦儿说,这个叶红鱼虽然年纪不大,也不是省油的灯,岂会为了一些微末的好处,放弃小三这个金山。 当然,内心深处,她不愿承认的是,这个叶红鱼可能真的不错,否则,自家老爸孟老爷子不会在电话中,对这个女人赞誉有加。 自家老爸,在商场上纵横了这么多年,生生将一个小企业弄成孟氏国际这样的跨国大集团,识人的能力还是有的,难道会被一个小姑娘给蒙蔽了吗? 更别说,还有老爷子,老爷子退休前,曾任天下第一部的部一长,专门负责组织和干部任免,一向以知人善用闻名。 这个叶红鱼如果从老爷子那里过不了关,那她就算用些手段,也要分开她和小三,可在两人回家之前,王婶已经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这个女人在老爷子那里过关了。 她知道,王婶这么做,其实就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既然这个女人注定已经成为她的儿媳妇,她再反对都无济于事,如果拿捏不好分寸,反而会伤了一家人和气。 要是老爷子知道了,以老爷子疼小三的性子,可能也会对她这个儿媳产生不满情绪。 作为母亲,有顾家这样的婆家和孟家那样的娘家,钱财权势他们都有,她也并不是非要小三娶个门当户对的,顾家的儿孙虽然也有联姻的,但那并不是非要子孙都这样。 老爷子的手段高明,让顾家这么多年基本上还算顺风顺水,也用不着通过这种方式为家族出力。 她耿耿于怀的是,曦儿说,这个儿媳妇城府很深,曾不动声色地陷害她,让小三讨厌曦儿这个青梅竹马,甚至连曦儿在小三的别墅中做客都不允许。 这个女人这么着紧小三不是错,可是不择手段打击打击其他与小三有关系的女的,是不是有些太偏执了,是不是有一天,觉得她这个当婆婆的碍眼了,也使出手段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 顾母对叶红鱼这个儿媳不热情,谁都看得出来,顾惜朝自然也看得出来。 所以,晚饭过后,顾惜朝来到顾母的房中,很郑重地道:“妈,你是不是对小叶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对她能有什么误会,你多想了?”心中则道,看来曦儿说的不错,这个姓叶的女人真的心术不正,先前自个不就在厨房中说了她几句吗? 她这么快就跟小三告状了,小三这是向自己这个当妈的兴师问罪来了? “妈,选择小叶是我的意思,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不是秦曦对你说了什么,你才对小叶有了偏见?” 顾惜朝这种聪明人,他原本以为自己喜欢的,爷爷那过了关的,在父母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如今看来,自己老妈似乎有些不喜欢红鱼。 他相信,从红鱼出现在老妈面前,以她的聪明不会有什么失礼惹怒老妈的行为,那么,老妈为何不待见红鱼。 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被自己赶出别墅的秦曦回京后,与老妈见面时,说了些什么。 关于秦曦,他以前顶多看在秦家的面子上,将她当做一个妹妹看待,也知道,她性子中其实有偏执自私的一面。 但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容忍她伤害自己守护的人。 “曦儿能对我说什么?你多想了,既然你爷爷既然同意了,我这当妈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回头教教她规矩,让她知道,做顾家的孙媳妇,有什么事可以做,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事不可以做,什么话不可以说。” 顾母直觉地不想让儿子讨厌曦儿,岔开了话题。 “妈请放心,红鱼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难道妈连儿子的眼光都不相信。”顾惜朝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为了老婆跟老妈吵起来 为了老婆跟老妈吵起来,不是明智的选择。 于是,他带笑,以一种很轻松的口气道。 顾母也不想和小儿子之间的话题一直围着那个女人转,当即转了话题道:“都说儿女是债,你们兄弟呀,没有一个省心的。 你大哥现在那个样子,官是越当越大,可你大嫂出了那种事情,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你大哥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 你过年后,还是多抽时间,再帮你大哥找找,实在不行,弄个结果出来,让你大哥死心,也好再找一个。” “妈放心吧,过年后,我和红鱼会去D市,再仔细查访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给大哥一个交代。” 提起大哥和大嫂的事情,顾惜朝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之所以带着叶红鱼去,他想通过她所做的犯罪心理侧写,看是否能否发现新的线索。 大哥在这样等下去,就连他也看不过去了。 “那就好。婚礼的事情,时间有些紧,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别到时丢了顾家的面子。” “妈放心吧,我提前已经吩咐人准备了,现在就是宾客的名单需要爷爷和你们再确认一遍。” 顾惜朝知道,身为顾家的子孙,就算他现在明面上,与政治毫无关系,可他的婚礼却不能像普通人一样,随意办上一场了事。 只因为参加的宾客的身份,都需要提前进行核实,安保工作更要做到位。 “嗯,回头将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定好,就要提前下帖子,正月初六,虽说都在放假,可你知道,你爷爷的那些老友们都有许多下属,过年时也是拜年的高峰期,别弄的到时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前来,让我们顾家成为大笑话。” “妈,我们难道担心的不应该是,有些人不请自来吗?” “你媳妇那边也没个什么亲人,到时你把该做的功夫早做好,别节外生枝。” “妈,红鱼已经找到了她的亲生父亲。”虽然顾惜朝知道,自家娇妻现在可能不想跟叶家人相认。 可婚礼对每个人来说,一生只有一次,他还是决定请叶至臻来参加婚礼。 “哦?她父亲是做什么的?” “叶氏集团的叶至臻就是红鱼的亲生父亲,只是红鱼现在还不愿和这个父亲相认。” “叶氏集团的叶至臻,我说你怎么屁颠地非要向飞洲跑,原来还是为了老丈人。 不过就算有这个亲生父亲,据我所知,叶至臻可是有妻有子的,不认就不认吧,私生女也不是怎么光彩的事情,还不如没有这个亲生父亲呢! 省的叶家人以后因为这层关系靠上来,摔不掉。” 因为叶氏集团本就和顾家许多产业有关系,前一段时间,那个什么惩罚者组织又闹的沸沸扬扬的。 再加上自家小儿子接了叶氏集团的委托,跑到兵荒马乱的飞洲去,顾母就算想不知道叶氏集团都难。 但一想到,儿子在飞洲,险象环生,最后更是遇到DH组织的极端分子,差点在酒店中连命都给丢了,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然对叶氏集团和叶红鱼这个儿媳妇更没了好感。 说话的口气都带了几分讽刺。 “妈,叶至臻与红鱼父女之间,可能有许多隐情,你怎能这么说?” “再怎么有隐情,都是私生女,试问哪一个私生女背后没有隐情?像曦儿那么光明正大的出身,我会这么说吗?”顾母觉得自己说了实话,儿子却不乐意听,自然口气更不满了。 “妈,有一句话叫日久见人心,您以后会知道,儿子的选择没有错的。”顾惜朝知道,在这个时候,继续在老妈面前分辨,都是无济于事的。 “但愿吧。”顾母也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冲,放缓语气道。 在顾家,只要还是没有举行婚礼,夫妻只能分房而睡。 叶红鱼并没有住进顾惜朝的卧室。 早有佣人为她收拾好了顾家的客房。 在正月初六之前,她只能暂居客房。 她虽知道顾母这个婆婆对她成为她的儿媳妇并不怎么欢迎。 可她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并没有太放到心里去。 她早知道,顾惜朝在京城另外还有房子,他们举行婚礼之后,也是住进外边的房子,并不会长久的住在顾家。 与顾母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更别说顾母可是有级别的人,每天还要上班,昨日之所以回的比较早,是因为他们去见顾老爷子时,王婶就通知顾母了,顾母是专门在家等着小儿子回家的。 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只要顾惜朝拿的稳,顾母对她再不满意也无济于事。 她认为自己也许不够完美,但绝对能做一个合格的儿媳妇,根本没有必要特意去讨好顾母,有时两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能更好地减少冲突。 所以,她在顾家的心态是很坦然的,根本没有什么畏畏缩缩。 她有时不理解那些狗血电视剧中,为何一个女的嫁入所谓的豪门,就跟一个免费佣人一样,看婆家人脸色,跟个受气包的一样。 那样的没有什么个性,为了所谓的爱情卑微到骨子里的女人,真的能吸引那些高富帅的眼球吗?让对方的为她要死要活吗? 反正她有自个的骄傲,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女人,顾惜朝也不会让她成为那样的女人,她注定是要跟 注定是要跟他并肩而立,共抗风雨的。 不是那种卑微地路边小杂草。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上前打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到顾惜朝脸上的神色并不怎么舒展。 她马上明白,顾惜朝母子之间刚才的交流似乎并不愉快,用脚后跟都可以猜出,他们母子之间的话题必然是围着她转的。 她不知道顾母这是一种典型的傲慢还是偏见? 但却知道,从心理学上来定义婆媳关系,做儿子的越是为媳妇说话,大多数老妈越会反感儿媳妇。 可她并不想和顾惜朝讨论婆媳关系这个问题,她相信,能生出顾惜朝这样儿子的母亲,就算再怎么偏执也偏执不到哪里去, 既然不能亲如母女,就先从陌生人做起吧。 顾惜朝进门后,也没有矫情地解释,我妈不是不喜欢你,是因为她还不了解你等等。 他揽着她的身子,坐在客房的小沙发上来,打开掌上电脑,点出来的是各种婚纱礼服样式。 “看看二姐为我们准备的结婚礼服,后天就可以空运到了。” “很漂亮。”叶红鱼留意到这些礼服样式都是穿在模特身上的,可从模特的身高和胖瘦包括脸型上可以看出,顾家二姐是专门为她量身做的,穿到模特身上,是为了让她进一步看到穿出来的效果。 “嗯,等衣服到了,我们再去试穿看看效果。婚纱照还是要照两张的。” 不过从礼服的样式上来看,都是相当保守的,皮肤除了脖子和小腿之外,几乎没有露在外边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身边男人的一眼,没想到这男人在这个时候还有这等小心思。 “过年后,虽然天气暖和一些,可气温还是比较低的,我已特意让二姐缝制时,使用了比较保暖的材料。”顾惜朝接受到她的眼神,摸了摸鼻子道。 “没事,等我们度蜜月时,可以去海滩,晒晒太阳。”到时他总不会不让她穿比基尼吧。 “嗯,我在太平洋西部的一个小岛上,有私人海滩的使用权。” 叶红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她知道,像顾家这种身份,在婚礼上新娘穿的服装自然要以庄重优雅大方为主。 顾惜朝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然后两人相拥着耳鬓厮磨片刻后,顾惜朝才沉声道:“明日陪我去一趟XX军区医院。” “好。”她身子又往他怀中蹭了蹭,将两人的距离拉的更近,抱着他的腰,感觉很舒服。 她知道这迟早是要走一趟的。 不仅仅是去做婚前检查,更重要的是,要去查一下,顾惜朝身上先前被注射的病毒是否在体内全被化解了,发生夫妻关系时,会不会对女方有副作用,会不会对孕育孩子有影响? 这要是他们两人在一起,耳鬓厮磨,许多亲密的动作都做了,却没有进入最后一步的缘故,顾惜朝每次到临门一脚都要硬生生地忍着。 她还真怕,他忍的久了,对身体有害呢? 而这件事情,不知顾母还有顾家其他人知道吗? 可能顾母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她们婆媳交流时,顾母不会提都没提。 京城虽然很大,但对有些人来说,并没有秘密。 顾惜朝带着叶红鱼回到顾家的消息,还是迅速传到了京城各大家族的耳中。 引起的反响自然是不同的。 京城XXX会所,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们聚集地。 这个会所从外边看,是很平常的一个地方,但它的贵宾卡可不是大白菜,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 它能成为京城权贵子弟的聚集地,是因为这里的会员非富即贵,不但可以扩大人脉,还可以得知一些比较隐秘的消息。 可对秦凘源来说,这个会所只是他闲着无聊时,弄出的一个解闷的玩意罢了,到了后来,这个会所倒是为家族做了许多贡献。 虽然京城中还有其他会所,可他的这个才是其中的龙头老大。 此时,他坐在会所中属于他的专属包厢中,脸色阴沉,任谁看到他,都知道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齐天有些烦躁地在包厢里走了走,然后回到桌前,拿起一罐啤酒一口气灌完,然后有些发泄般地将啤酒罐用力捏扁道:“顾家小五,命还真是硬,我们用了那么多手段,最后还是让他给逃过了。” ------题外话------ 留言,留言! 票票,票票! 167,那也未必,到新房去 “二哥,有一句话怎么说的,那个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看要不我们就算了吧,回头弟弟我给你京城的各大学校转一圈,弄几个校花给你玩玩。” 胖子总觉得齐天现在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这是和顾家小五对上了,忙出声劝解道。 不怕走火,就怕到时殃及他这个小池鱼呀。 不就一个女人吗?这世上虽说没有同一片树叶,自然也没同一个女人,可女人呀,数来数去就是那些类型,犯得着弄死弄活吗? 偏偏那是顾家小五的老婆。 顾家小五是谁呀,那可是真杀过人的煞神。 “那也未必,虽说顾小五将那女人带回了顾家,未必顾老爷子就肯接纳这个孙媳妇,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这个阶层的子女的婚姻,相互之间的联姻基本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 顾家小五现在破坏了这个规则,那么以后,其他家的小孩是不是都会有样学样,各个都打算追求真爱,偏偏像我们这个阶层的小孩很难辨清楚,人家是为了权势钱财嫁进豪门,还是真的喜欢我们这个人。 要是我们中,再出几个情种,恐怕各家的大人们都要头疼了,从这一点上来说,顾家小五的这门婚事未必能得到一些老爷子的认同。”齐天虽然有些烦躁,可他的脑子那真不是盖的,马上想到了顾小五与平民之女结婚的利弊。 “顾小五都将人带回来给老爷子看了,你们觉得顾老爷子还有可能反对?”秦凘源淡淡地道。 因为秦家这几年也算是典型的新贵了,他曾专门研究过顾家老爷子,知道这位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在顾家拥有绝对的权威。 而顾小五从来就不是冒失唐突的人,他既然将人带了回来,那就自然有一定的把握,让顾老爷子认同这门婚事。 所以,不用专门打听结果,他相信,很快地他们秦家就能收到婚礼邀请函了。 他有些烦躁地从怀中摸出一支烟,他向来是没有烟瘾的人,但这会说不上为什么,满心的烦躁不安。 作为一个智商在线的聪明人,要说他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姓叶的女人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 他明白他现在真的是有些钻牛角尖,纯粹是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名叫叶红鱼的女子,更因为这些年来,虽然他们秦家的势力处于上升阶段,可只要跟顾家在一起相提并论时,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会说,跟顾家比起来,秦家算什么? 就算他们秦家的小一辈各个都很优秀,可只要跟顾家的小辈站在一起,永远吸引眼光的还是顾家的子孙。 在许多人眼中,他们秦家一直好像是华夏政界的暴发户,被看不起。 没有人喜欢被不如自己的人看做暴发户,他希望顾家出个什么差错,将他们拉下云端,秦家取而代之。 可这种想法,也仅仅是家族之间的势力较量,他并插不上手。 所以,在得知那个扮成学生引起自己注意的女人是顾家小五的老婆时,他就克制不了自己心底深处那种不甘的情绪。 从而纵容齐天暗地里对顾家小五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齐天虽然心术不怎么正,但本事他还是清楚的,谁料最终还是没有动顾家小五一根汗毛。 他也知道,趁着事情没有扩大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可该死地,他偏偏无法从这种心态中解脱出来。 “如果顾老爷子真的允了这门婚事,那么,老秦家的秦曦怎么办,不就成了京城圈子的笑话了吗?”齐天也冷笑道。 华夏政界现在有两个秦家,一个是赤色家族的老秦家,另一个就是秦凘源他们家。 赤色家族的老秦家,祖上也是战功赫赫,秦老爷子和顾老爷子私下的交情也很不错,可秦家的子嗣却比较单薄,子孙也多以女子为主。 虽然现在还有秦老爷子撑着,可后继无人,也是一个事实。 老秦家要保住自己的势力,那联姻就成了一种必然,特别是秦家的小孙女秦曦,从小就跟着顾家小五屁股后面跑,时间一长,圈子里都默认这两人可能是一对,谁料到,现在却成了这副局势。 老秦家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又怎么能甘心成为京城的笑话,恐怕现在得到消息,脸都绿了吧。 “是呀,二哥,虽说顾家现在还是很强大,但我们都知道,到了高层那个层面,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顾老爷子一生以英明睿智著称,难不成现在年纪大了,真的昏庸了,由着顾小五的性子乱搞? 不过,这样一来,顾家和老秦家是不可能联合了,不知道又有那个家族瞄准秦曦那丫头呢? 说起来秦曦这丫头家世才貌都不错,也不见得比那个叶红鱼逊色多少,我想顾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拒绝和老秦家的联姻造成的后果,还是老爷子另有所图? 我们不是没查出来这姓叶的女人的身世吗?难不成这姓叶的女人也是京城某个权贵的私生女?”胖子继续道。 虽说他现在是跟在秦家二哥后面混,但对顾老爷子这样的政治强人,他还是从心里面崇敬的,不认为他们这些小辈们能想到的,老人家都是修炼了千年的老狐狸,能想不到吗? 于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 毕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许多夫妻的关系都不好,在外边都有人,生出几个私生子,私生女也不少见。 “我说胖哥,你这几天也太不上心了吧,难道你不知道顾家小五对叶氏集团的安危之所以那么卖力,是因为姓叶的女人和叶氏集团可能有关系吗? 如果普通人对上叶家这样的跨国大集团,算是天上掉馅饼了,可对我们这个层次的人家来说,叶氏集团算什么,也不过是依附着顾家生存的一个商人罢了。 根本对顾家提供不了什么新的助力。”齐天最近一直跟进叶红鱼和顾惜朝的信息,叶家的事情他多少还是探知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顾家小五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我从来就看不懂这小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你说他从政吗?不见得比他亲大哥逊色,在军中吗,能力甚至比他的亲二哥还要出色,可偏偏,他就像一尾时刻等着跳出池塘的鱼一样,不愿待在池子里。 偏偏像我们这样出身的鱼,许多人跳出固有的池子就饥渴而死,而顾家小五却混的风生水起,在国际上都有了偌大的名声。 要说我们纨绔,顾小五何尝不是纨绔中的极品。” “怎么,听胖哥的意思,是很欣赏顾家小五了?”齐天有些阴森森地道。 他对顾家小五这种天之骄子,是彻底的嫉妒,秦二哥这种人,他也嫉妒,可他知道,秦二哥归根结底还和自个是一类人,并不见得比自己高贵多少,只有顾家的人,包括顾家小五, 大家同样是权贵之子,偏偏顾家的小辈们,就像有精神洁癖一样,几乎成为道德圣人了,将他们其他这些人衬托的如土鸡瓦狗一般。 所以,他才一直忍不住去嫉妒,甚至怀中一种阴暗的心思,想知道,如果有一日,顾家的子弟们被打落尘埃会是什么样子。 “小天,胖子说的没错,你一直输,是因为你从来就没看透过你的对手,面对不在同样层次上的对手,输了就没什么奇怪的了。”秦凘源压灭了手中的烟,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道。 事实上他知道,齐天是有几分本事,但却过高地高估了自己,如今他这么说,反而更能激起齐天继续与顾小五较量的心思。 如果齐天侥幸成功了,那么,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如果齐天失败了,从头到尾,这件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二哥说的是,我的确一直没有看透顾小五,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更别说顾小五了,至于顾家这些年来一直一家独大,其实已经有很多人不希望看到这一点了,就高层而言,大家实力都差不多,才能寻求一个平衡,才能利益均沾。 现在,顾小五弄出这样一门婚事来,看起来似乎只是私事,其他家族何尝不是等着看热闹,最好老秦家也出来和顾家对上那么一下子,其他人也好蹦出来获取自己的利益。” 齐天接着道。 “二哥,我突然觉得,顾家借着顾小五的婚事,也许真的走了一步好棋,我们一直在说,各大家族之间的联姻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则了,可一直没有去想一想,高层那些在位子上的大佬们是否喜欢这种联姻方式。 虽说这些大佬们上台后,多少也会为家族的利益偏向一点,但也可能只是偏那么一点点,毕竟站在那个位置上的大佬们,他们心中是有自己的政治抱负,是真的会为这个国家的将来考虑。 公心往往大于私利,而我们这些大家族相互之间的联姻,其实并不为他们所喜的。 他们并不不希望,下面形成家族利益的小圈子,从而侵犯到国家利益。 而顾家和平民之间的联姻,何尝不是向上层表明,我们顾家固然有家族利益,但我们私下里并不想拉帮结派,跟上层对抗。 这样不是,更能得到上层的好感,将来在一些位子的争夺上,上层必然会优先考虑顾家人。 而顾家如果真的与老秦家联姻的话,他们两家加起来的势力就太强大了,容易导致失衡,而其他家族可能会联合起来,同仇敌忾。 最主要的是,我们都知道,其实所谓的联姻,大多数时候并没什么效果,只是让圈外人觉得有几分开头罢了,真正涉及到家族利益时,姻亲也可能会变成仇敌。 秦曦这种世家女,如果是那些凤凰男,或者屌丝男,可能觉得征服这样的女人很有成就感,可对顾小五这种世家子弟,他们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和自己同样属性的女人。 如果顾老爷子不反对的话,顾小五娶个平民做老婆,就一点不足为奇了。”胖子继续道。 叶红鱼和顾惜朝却不知道,他们的婚事,还被一些人分析出了各种版本。 但为何那个真正的版本没有人破解出来呢? 谁知道,他们的婚事从一开头,就是莫名其妙的,后来更是惊险刺激连连,普通人的心脏根本接受不能呀。 第二日一大早,因为今天要陪顾惜朝去XXX医院做身体检查,他们两人连早饭都没吃,就开着车子出门了。 XXX军区医院,并不是一家对外营业的医院,也属于军事保密单位。 顾惜朝身上当初被注射了病毒,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很少,如今去检查,自然也不想引来有心人的关注。 进入这样的地方,需要各种通行证。 通行证。 叶红鱼自然没有这个资格入内,只好在马路边的咖啡馆等待。 从外表上来看,这个XXX军区医院,并没有挂牌子,门口也只是用一家中医诊所做伪装。 看起来很平常的地方。 虽说心中觉得顾惜朝身上的病毒应该没事了,可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她的心还是不免地有些患得患失。 男女感情到一定程度时,发生亲密关系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如果因为顾惜朝的身体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那他们怎么办? 难道是继续等待下去?继续治疗? 就此离开他? 这个想法她倒是没有过,只是下意识地想回避这个可能。 更别说,像顾惜朝那么骄傲的人,如果他的身体真的有问题的话,他会不会放她离开,让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在顾惜朝没有出来前,她心中满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实在是顾惜朝身上到底被注射的是什么病毒,她并不清楚,也没有什么参考物加以比较。 可想着这么强悍的男人,因为这个病毒还留下很强的心理疾病,她就知道这个病毒对人体的破坏性可能很强大,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并不像自个以为的那样心理强悍,同样会犯关心则乱的毛病。 在咖啡馆足足等了两个小时,咖啡添了几次后,顾惜朝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了。 她马上起身迎上去,并顺势观察他的脸色。 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怎样?” “检查报告过几天才能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顾惜朝的声音很沉稳,看得出他的情绪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 “那就好。”她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我们先吃点东西,吃完后,带你去看我们的新房。”刚才在医院中,林专家问了他一些问题,又对他的身体做了一些检查。 虽然最终报告没出来,但还是表示他的身体各项指标已经恢复到正常健康水平。 他走出医院看到她的第一眼,其实很想,马上就找个地方,将她压在身下,释放这一段时间聚集起来的欲望。 随后,想着本来就要带她去看他们的新房,这才平息下身体的骚动。 顾家的子弟众多,也有一些旁系子弟在经商,其中就有一家资产规模不小的房地产公司。 他们建的许多高层楼盘,买的都不错,在其中一个楼盘上,为顾惜朝留了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直接取了楼盘的最上面两层,包括楼顶。 楼顶是一个小型的机场,直升机可以在上面自由降落。 上下两个楼层,是打通的,里面布置的项目很多,一点不比S市的那座清凉山三号别墅差。 京城的房价本来就高,这套高级公寓的价格也是天价。 他们成婚以后,这套房子就将成为他们在京城的常住居处。 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本就很优越,能在这里买的起房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 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在京城寸地存金的地方,腾出这么多的地方做绿化,说明房产公司还是打算将小区做成一种理念的。 小区的治安水准自然是极高的,每栋楼下面的识别系统,本来都是指纹识别系统,可顾惜朝在楼层之间,还安装了一个安全门,那门用的是眼膜识别系统。 安保等级更是硬生生地提了许多级。 房间内还有专门的重力警报系统。 意思就是只要入侵的生物触动重力警报系统,整个房间就会响起入侵警报声,并迅速通过系统,传递到顾惜朝和叶红鱼的手机上。 顾惜朝的眼光叶红鱼还是很信任的,等她看到卧室,还有试衣间的装修都是她的喜好,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打算将她娶回家,绝对是蓄谋已久的。 “喜欢我们的新房吗?”就在她四处打量时,他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不错,很符合我们两人的风格。”叶红鱼不是矫情的人,觉得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了。 “那就好,我们先试住一下。”顾惜朝话音一落,就将她揽腰一抱,向卧室正中的那张大床走去。 168,你默许过,冤家路窄(必看) 试住一下?当她的脑中还在回响这个词时,他已经将她放在了大闯上,整个身子压了上来。 从她的所在的角度望上看,恰好可以看到他英挺中带点斯文的帅气五官,眼睫毛长的可以跟她一比。 对着他形状完美的下巴,她真的有一种想要咬一口的感觉。 叶红鱼一直认为自己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可这个时候,她却发现男色这东西还真是存在的。 再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性感中藏着一丝危险。 他就这样将她抵在床上,两人虽然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可那种彼此之间呼吸交融,蠢蠢欲动的感觉根本就忽视不掉。 “做。”他声音沉沉地吐出一个字,觉得自己身体现在每一个器官都在呼唤占有她,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摩挲。 “做?”她这时的智商有些不在线,直觉地反问。 “爱。”他再次吝啬地吐出一个字。 将两个字联系起来后,她的智商终于重新上线了。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可今天完成成人礼,她真的事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 她一直以为他打算在新婚之夜才占有她,现在事情临到头了,她才发现有些心慌慌的,脑子更是乱哄哄的,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她口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反驳:“如果我今天不想呢?”之前为啥不给她一点暗示,现在这么直接,她觉得身上就像感冒症状一样,有些乏力。 “你不想?我还以为你渴望我好久了呢?”他一向是个自制力很强大的人,尽管他现在身上的欲望蠢蠢欲动。 可对第一次占有身下的她,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够全身心地投入,酣畅淋漓地投入,而不是像现在,心有顾忌。 再一看她的眼珠有些游移的样子,他顿时明白,她今天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是你渴望我好不好,我什么时候渴望你了?”被他那种眼神盯着,她有些心虚,干脆抬眼望着他,做出一副一本正经认真探讨的模样道。 “你默许过。有三次我们耳鬓厮磨时,你默许我完成最后的步骤,就算你不愿面对自己的内心,但至少应该相信我的专业水准。”他眸色深深,甚至有点高深莫测地一字一句道。 “屁的专业水准?别胡乱污蔑我。”她刚才是有些心慌慌的,没拿定主意,可现在怎么能跳到专业水准这样的问题上了。 特别是,她很清楚,正如他所说的,在过去即系的耳鬓厮磨中,有三次她真的被他弄的想做到最后,他却中途叫停。 男女之间耳鬓厮磨时,不是应该全身心投入,智商为负数才对吗?他怎么那时还能保持那么冷静的头脑? 这让她不得不恼羞成怒地矢口否认才怪呢? 难道此情此景下,不是他说几句甜言蜜语,然后她就顺水推舟地从了的事吗? 还有,以这男人一向霸道的性子,只要他压着她,做下去,难道她还真的会报警告他侵犯吗? “你还是不能全然信任我?”他原本以为,在他们终于可以酣畅淋漓做一次时,本应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他说出那个词时,她更应该娇媚地抱着他的脖子说,来吧,老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躲闪闪。 看来,在大多数时候,他对她的心理状态了如指掌,可还有那么少数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拿不准。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的任何一举一动,他都能做出准确的解读。 “也不是啦,只是有些太突然了。”她忙撒娇着解释,作为心理学家她很明白,随着社会的发展,男人这动物,距离心胸开阔,洒脱豪迈越来越远了,顿不顿就来个中二病。 而对她和他来说: 金钱争夺已经无法成为撬动他们婚姻和感情的杠杆,他也曾经为了救她的命,为她挡过子弹。 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注定不能拿普通人的那一套来衡量。 要说信任吗?这个世界上除了养父,她能信任的人现在也只有他了。 从他将她从地底下挖出来的那一刻,她已经开始学着信任他了。 如果不信任他的话,就不会下定决心彻底走进他的人生,与打算与他共度以后的每一个黎明黄昏了。 看着她的眼睛,澄澈黑白分明,确信她说的是实话,他的心也轻松了一些,随即道:“好吧,给你最后十天的考虑时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既然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这几天。 最主要的是,他刚才随意地扫视了新房一眼,虽说这房子是他们的新房,可还没开始布置,明显缺少一些浪漫温馨的氛围。 回头布置一下,可以让他们爱的开始,更完美。 今天就算了。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可以的。”经历过刚才那种心慌之后,叶红鱼觉得对他们这一对成年男女来说,又是拿了本的,做一爱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似乎真的没必要一定等到婚礼那天。 “等几天吧。”他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一下,起身道。 他注意到她刚才的话语中,使用了如果你想要的话,这个定语,而不是说,我现在想和你一起做了此类的话语。 他还是希望她能用行动表示,最好直接扑上来表示。 看着这个男人 看着这个男人很快恢复了冷静自持,她不由地眯眼挑逗道:“真的不做吗?可想好了?” 女人有时真的有一种病叫矫情,看着他刚才还蠢蠢欲动的样子,可现在马上恢复冷静自持,她不由自主的觉得有点失落,总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什么事上,他都永远占据主动权。 这让她多少有些不甘心呀,会不会时间长了,她会失去真正的自我? 闻言,他的眸色变的深了一些,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道:“不过也就再等几天时间。”到时,他一定要弄的她几天几夜不能安睡。 “对了,你都快成大叔了,以前没被注射病毒前是怎么解决的?”他今年都二十七岁了,男人在这个年纪上,许多第一次都没了吧。 可她还是第一次,像他这种身份的男人,在她之前,是不是还有过其他女人? 不知怎么的,她就很冲动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用。”他的眸色更深了一些,甚至有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右边的耳朵甚至还变红了。 “不用?”不用解决,那能忍得住吗?几乎全世界男人都经常为下半身惹的祸辩白,即使她是最优秀的心理学家,但在这一方面,还真没什么研究。 还是? 她的眼神往他那个部位看去,他不会自己解决吧。 “作为心理学家,你应该知道,人类的欲望在许多时候,都是可以克制的,只在于想与不想罢了。”他接受到她的眼神,怎么都觉得这眼神有些诡异,当即眸子危险地眯起道。 既然她有这个好奇心,那他就满足她。 看到她还是很怀疑地看着他,他继续道:“而且,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一个能和我并肩而立的女子,会释放我全部的欲望。” 他的眼神分明告诉她,那个女人就是她。 “哦。可作为犯罪心理学专家,我更知道,有时人类的欲望越不越界,只在于诱惑够不够罢了。”接受到他的眼神,她凉凉地道。 “那你觉得我是看着其他女人那一堆肉,就能随意兴起感觉的男人吗?”还说信任他,分明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吗! “好像不是。”这次,她很诚恳地下了一个结论。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相当挑嘴的男人。 于是,原本可能要上演一场羞羞戏码的新房卧室,上演了一场关于男人欲望的心理学辩论。 就在这时,顾惜朝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辩论随着这铃声戛然而止。 “五哥,我送你新房还满意吗?”顾惜朝接通电话后,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大嗓门,让叶红鱼将电话中的内容听的清清楚楚。 “不错。” 随之,电话中,又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就斯文多了:“五哥,我送给你的新房家具,嫂子满意吗?” “嗯。” “五哥,你在全世界搞风搞雨我们跟不上你的步伐,无法团结在你的身边听你差遣,可现在既然都回京了,是不是该出门和我们聚聚了,还有嫂子,那是我们大家的嫂子,总要让我们认认脸不是。”电话那头又换了一个搞怪的声音。 “你们在什么地方?”静默片刻,顾惜朝才发问道。 “五哥,当然是老地方,XXX会所了。” “好,我十五分钟后到。” “五哥,那个嫂子来不来?”就在顾惜朝准备挂断电话时,电话那头那个搞怪的声音小声试探道。 “嗯。” “太好了,我们马上让你们弟妹们都过来,陪嫂子。”说完,电话那头就挂了。 顾惜朝挂上电话,对上叶红鱼的眼神,解释道:“都是小时候在一起玩过的发小,去见见可好?” “嗯。好。”她起身,将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一下,简单地补了一点妆。 去见顾惜朝的朋友,她并不奇怪,不过从这些人对顾惜朝的称呼来看,这些人明显和白子卿还有楚浩天不在一个层次上。 说起楚浩天,就不得不提起他们曾经卧底的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长夏文汐来。 夏家和楚家本来就有联姻的意思,以前夏文汐对顾惜朝明显是有意思的,只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意。 顾惜朝在学校卧底时,也是公事公办。 而夏文汐更多的是一种暗恋,但她毕竟没有失去理智,在知道和顾惜朝不可能有结果的情况下,只能将所有的心思压在心底深处。 由于毒一品案的爆发,对绮梦贵族艺术学校造成了很多的负面影响,引来众多家长的质疑。 虽然夏文汐和夏家动用一些关系,压下了相关的新闻报道,可还是有许多知情人知道这些事情,让学校刮起了一个短暂的退学潮。 学校的董事会中有一些人原本就一直和夏文汐作对,现在更是直接跳出来,挑她的毛病,打算将她挤走,继续保住自己的小利益。 原本以顾惜朝的能力,完全可以帮夏文汐解决这些问题,可顾惜朝在得知,楚夏两家的婚事可能已经成了定局的情况下,特别是楚浩天还有几个月的假期时,他就没多管闲事。 他一向奉行谁的女人谁操心的原则,既然夏文汐注定是楚浩天的老婆,那这事情留给楚浩天解决,那能很快获取夏文汐的芳心。 毕竟,以楚浩天的能 楚浩天的能力,解决学校几个败类根本就不能算作事。 果然,当他和叶红鱼从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离开之后,楚浩天马上就发现了学校的问题,当即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之后,很快稳定了夏文汐校长的位置。 这个世界上,人情这东西有时需要身偿的。 再加上楚浩天身为军人,本就是霸道的性子,本就讲究进攻,一来二去,夏文汐就想躲避也无处躲避,两人的关系虽然还没有达到完全和谐的地步,但总算向前迈了一大步。 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也能收到对方的喜糖呢。 这些事情,叶红鱼也知道了一些零星的消息。 对她来说,夏文汐这个情敌虽然没有危险性,可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她也是一样。 两人乘坐电梯,从新房下楼,开车出了小区。 向XXX会所而去。 XXX会所,叶红鱼从前虽然也跟着养父来过京城几次,但其实除了一些有名的景点旅游过之外,她对京城的大街小巷其实一点都不熟悉。 这个XXX会所,听名字就知道格调不低。 等到了地方,一看到会所外,停放的车辆,都是豪车,她就知道,这种会所应该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 但也仅此而已。 对见惯了世界各种风景,经历过死亡的人来说,看风景的角度自然会与普通人不一般。 顾惜朝停车,早有专门的门童上前接待。 到了会所门口,门前的接待很客气地道:“先生,请出示你的会员卡。” 在大厅等待的一个小平头,顺着玻璃窗正好看到了顾惜朝,在门前的接待人员话音刚落后,他伸手就在对方的头上敲了一下道:“这是五哥,顾家的五哥,你眼睛瞎了吗?” 但下一刻,当对上顾惜朝的眼神后,这个小平头的声音戛然而止,马上转换了笑脸,狗腿地对顾惜朝道:“五哥,兄弟们都在上面等着呢,这个是嫂子吧,果然是丽质天生,嫂子请。” 会所门前的接待倒是认得小平头,毕竟这位是会所的常客。 看到小平头对顾惜朝夫妻俩这种态度,他就主动地让开门,让对方进去了。 看到顾惜朝夫妻俩被小平头簇拥着上了楼。 而会所的一位经理恰好此时正目随着那两人的身影,他走过去两步,小声道:“经理,严少下来的接的那两位是?” 作为接待,他们平常务必要擦亮眼睛,不能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顾家五少。以后长点眼。” “顾家五少。阿,他就是顾家五少呀!”会所接待的小伙子自言自语道。 在京城混上一段时间,尤其是这些权贵纨绔们经常出没的地方,顾家五少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传奇。 一直存在传说中的一个人物,现在见了,才发现那句人们常说的:“闻名不如见面”,真是太精辟了。 在会所接待的眼中,来这些会所的二代,三代们无非都是靠爹吃饭的,可像顾家五少这种,可以通杀黑白两道的人物,在国际上可以搞风搞雨,人家拼的是真本事,还长得那么帅,让他们这些平凡的男人情何以堪呀。 顾惜朝和叶红鱼随着严少刚上了二楼,迎面就碰到了几位熟人。 叶红鱼的记忆力不错,记得面前那三名男子,她当初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卧底时,曾经因为一个名叫沈涟漪的女生的安危,去过S市的一个二代会所。 最后虽然知道是因为钢琴三班的那个喜欢许良辰的容若设的对付她的一个局,只可惜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按照那个名叫容若的女生设想的来。 最后她还是安全地带着沈涟漪离开了,可这三名男子当时出现在那个地方,不能不让她记忆深刻。 现在在京城又碰到对方,看来,这三名男子应该是京城的二代了。 她在认出对方的同时,对方似乎也认出她来了,她就看到这几人的眼神在她身上闪了闪,不过她同时也留意到,这三人的目光还落在了顾惜朝的身上。 想想他们都是京城人,权贵圈子就这么大,相互认识就不足为奇了。 可真正让她心生警惕的是,她看到在这三名男子中那名长相清秀的男子身侧,还跟着她一位老熟人。 这位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惜朝的那位青梅竹马,与她在S市见过的秦曦秦大小姐。 此时这位秦大小姐的眼睛正向她看来。 ------题外话------ 以后的情节将会大量增加夫妻之间的互动情节,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柳絮,么么! 169,纨绔圈子,四手连弹 秦大小姐怎么会和这三人凑在一起? 叶红鱼的眼睛眯了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顾五哥,叶小姐!”秦凘源率先回过神来,神色不动地打招呼。 他也没有想到先前他们还在包厢中谈论的人,下一刻就直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特别是姓叶的这个女人,上一次他见到对方时,还真把对方看成了一个中学生,可再看对方现在的打扮,分明就是一靓丽的都市女郎。 身上那种属于学生的青涩气质完全找不到任何踪影了,如果不是调查过对方的详细资料,知道这女人妥妥地就是一女学霸,他还真以为这女人是混迹娱乐圈,靠演戏为生的。 如果一个女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但偏偏要靠才华,对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的吸引力还是很强烈的。 关键是这女人和顾小五还真是一类人,都十分的有个性。 不管站在那里,就像身上自带光环一样,引人注目。 如果说先前,他本来就莫名其妙地对这个女人起了一种执念,那现在看着对面那一男一女的气场全开的样子,他就更加觉得碍眼。 这女人就算他费尽心机最终得不到,也绝不会让她站在顾小五身边一辈子。 “秦凘源?”顾惜朝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那表情好像是在回想向他打招呼的人是谁? 如果说他先前动用了一些人脉无法确定,最近遇到的一些麻烦跟什么人有关的话,当他看到齐天跟在秦凘源身后时,心中就多少有了计较。 他虽然知道,自家娇妻跟秦凘源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那次事件的主角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那个容若,随着容氏企业的倒闭,容若又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那三名学生的死亡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她的年龄已经超过十六岁,等待她的就是牢狱之灾。 所以,他就再没多加关注秦凘源的后续动态,可如今看来,秦凘源似乎也不是个安分的。 尽管他掩饰情绪的功夫很不错,可他刚放在自家娇妻脸上的目光,还让他心中不喜。 小秦家这几年,扩展势力比较迅速,不过擅长的是阴谋,堂堂正正的阳谋倒是用的不少。 对秦家的那些小辈们,虽然也出了几个优秀的人物,可作为成长在权贵之家的子弟,他更清楚爷爷的教诲,这世上只有阳谋才能真正地站在阳光下,才在任何时候,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对上秦凘源,他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本质,一个喜欢躲在阴沟里的毒蛇。 “小朝哥。”秦曦本来正神色闪烁不定地盯视着叶红鱼,心中转过三十几种恶毒的法子,想让这个姓叶的女人彻底消失。 可当她听到顾惜朝那熟悉的声音时,顿时醒过神来,忙收敛了神色,还是以从前的那种姿态向顾惜朝打招呼。 “嗯。”顾惜朝只是淡淡地对她点了点头。 如果说从前,顾惜朝还能将秦曦当做一个世交家的小妹妹看待的话,但现在他的神色平淡地就当自己看到的是个陌生人。 齐天在碰到顾惜朝之前,心中就一直在琢磨怎么将顾小五打落尘埃,但真的与对方面对面时,他还是不由地心虚,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要躲闪,不想让对方看出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等顾惜朝与他们错身而过后,他才发觉自己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双方本就不是多么熟悉的人,也只是相互对视过不到几分钟,就错身而过。 京城的二代三代们也是分圈子的,严少这一群人,既然跟顾惜朝的关系不错,就说明他们的父辈们多半不是顾家这一系的人,就是亲顾派或者顾家的盟友。 这些二代们也许成器的不是特别多,但那脑子都足够使的,严少他们从前倒是和小秦家这种新贵圈子的子弟们很少来往,大家互不干涉。 可刚在楼道口双方的对峙,让他马上明白,看来秦二少和自家五哥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对付,回头要记得给兄弟们打个招呼,碰见小秦家那边的,不要太过亲近了。 “听说城西的那家会所也不错。”就在两拨人错身而过,快到他们所在的包厢门口时,顾惜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叶红鱼马上就听明白顾惜朝的言下之意,在这里能碰到碍眼的人,下一次去其他地方。 “哦,是不错。”严少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过他比叶红鱼掌握的信息更多,知道这家会所是小秦家的生意。 看来,顾五哥是真的不喜欢小秦家的人。 连这个会所也不喜欢来了。 “当当当!五哥,五嫂驾到!兄弟们出来迎驾!”到了包厢门口,严少提前两步,推开门,站在门边,嬉笑道。 他话音一落,就见包厢窜出来几个小伙子,大多都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有的装扮还算正常,但有的弄的一身奇装怪服,身上亮闪闪的,不知是什么风的衣服。 “小的们见过五哥,五嫂。”这几个小伙子涌出门,还故作姿态地一条腿弯了弯,做出个行礼的姿态打招呼。 更多的是将目光投到了叶红鱼的身上。 不过当看到顾惜朝有些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们主动收起了搞怪的动作,将他们夫妻二人簇拥进了包厢。 这是一个豪华大包厢,里面的布置十分华丽,如 面的布置十分华丽,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墙上金光闪闪的东西,那可真是纯金的。 还有许多摆设那都是真正的水晶打磨的。 这个会所普通会员卡的卡费一年一百万,贵宾卡五百万,至于钻石卡吗,虽说是赠送的,可那只有特别尊贵的客人才能享受钻石卡的消费。 这个包厢是那位送顾惜朝和叶红鱼新房的赵少开的。 这位赵少,爷爷那一辈,与顾老爷子也是颇有渊源的,只是他们家的老爷子死于上世界那场动乱中,家族元气大伤,再加上人丁单薄,第二代虽说也有一个副一国级。 可到第三代,却只有赵少一个男丁,偏偏赵少也不是一个喜欢从政的,倒是做生意借着长辈的面子,弄出了一番事业。 如今在商界,也算有些名声。 可长在这种家庭的人,从来就不是单纯的,赵少明白,自己固然有几分商业才华,可也更多的借助了父祖辈的光芒,要想以后,正正当当的经商,产业不被人觊觎。 那么,寻找一个保护伞,那是必然的。 找来找去,想起,小时候与顾家可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怎么说都有几分渊源。 原本他和顾惜朝的年龄差不多,先前只是想跟顾家小五结一份善缘,可却没想到,顾家小五虽然比不上他的兄长们,纵横军一政两界,但也是一个猛人。 关键是,顾小五只要你不做伤害对方底线的事情,对方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还会出手扶一把。 如果说前些年私心少一些,但后来,是真的将对方当兄弟看待了,倒也没那么多算计了。 就算他比顾家小五年长两岁,那也是心甘情愿地喊一声五哥。 虽说这几年顾家小五很少跟他们凑在一起搞风搞雨,可他却时刻留意着对方的消息,这次,听说顾家小五找了一个平民做老婆。 顿时就轰动了整个纨绔圈子们,特别是,这老婆还获得顾家老爷子认同了。 大家凑在一起都觉得,顾家五哥那可一直是他们圈子的传奇,是许多纨绔们心中的偶像呀。 像他们这些纨绔们,至多玩个女人,玩个车,玩个收藏,可跟顾家五哥比起来,那就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人家是玩脑子,玩命的人呀! 没想到,人家的婚事也能玩的与众不同。 所以,他们对那位能俘虏了顾家五哥的五嫂是抱着十万倍的好奇心。 好在,这一见面,这颜值和气度妥妥地极品呀。 真不是他们身边守着的庸脂俗粉能比的。 叶红鱼进了包厢后,发现包厢里还有五六个女的,长相都是比较漂亮的。 只是其中看起来像结婚了的贤妻良母,剩下的几个估计只是这些大少们的女伴。 这些女的,看到她和顾惜朝进门之后,都站了起来。 大大的如同影院的屏幕上,正放着一首对唱情歌。 其中有一个女的手中正捧着一个话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两名气质很像贤妻良母的应该以前和顾惜朝见过,也面上带笑,上前向顾惜朝打招呼:“五哥!” 其中一个长相最温婉地将目光投到了叶红鱼的身上,笑着走到她身边道:“在五哥没到之前,我和我们家赵前还在猜测,五哥带来的五嫂长啥样呢?结果,这一见五嫂,我这当女人的都想被扳弯呀!” “弟妹,你的意思是想被我潜了?”叶红鱼没想到这位赵少的妻子,长相温婉,可个性确实个彪悍的。 虽说,这个包厢里的这些男男女女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可她要是直接端着,那自己难受,恐怕对方也难受。 所以,当即也柔和面部表情,笑嘻嘻道。 “五嫂,你好坏,厚此薄彼,人家不依啦!”另外一名严少的妻子,这时凑上前来,像撒娇的小姑娘一样,轻轻地捶了一下叶红鱼的胳膊,抱怨道。 “齐画,敢跟我抢五嫂,过来,看我不打死你。”赵少的妻子说完,自个就笑弯了腰。 其实,就像京城的权贵子弟很多都联姻一样,严少的妻子齐画就是齐天的堂妹。 不过严少跟着顾惜朝混,这些年也算混出一个人样来,在家中也算有点话语权,他和齐画的婚事,倒也算自由恋爱,两人感情还不错。 虽说赵少严少他们都想见叶红鱼的面,倒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认人,而是作为男人,他们知道枕头风有时也是很厉害的。 所以,才将他们老婆都叫来,走夫人路线,培养感情。 叶红鱼是什么人,和顾惜朝这样的人精天天待在一起,这些人心中怎么想的,她用脚趾头想都想的出来。 而且作为心理学专家,她和这些女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尽管对其中有两名女的,不怎么看的上眼,但她却不会让那两人感觉到被冷落,被区别对待。 而顾惜朝那边,男人在一起更是挤眉弄眼。 有个穿着朋克装的男子,甚至低声道:“五哥,人家结婚前,都要举行一个告别单身的派对,兄弟我手中有几个好的干净的货色,还想留给你婚前开开荤呢?谁知道,你竟然是带着五嫂来的。 虽说五嫂是一丰盛美餐,可你真没想过,乘着婚前自由,吃点清粥小菜吗?”这个穿朋克装的男子开了一家娱乐影视公司,这几年也算拍了几部影响力不错的影视作品。 作品。 手底下自然有一些女明星。 “阿伟,你当着五哥的面说这个,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赵少直接踹了阿伟一脚。 他们都知道顾家的家教很严格,而且还专门出产痴情种子,如果从前,顾家五哥还没有打算结婚时,阿伟说这个话,大家都当笑话听听。 可没看到顾家五哥闻言,眼神危险地眯起来了吗?这分明是生气的症状。 果然,下一刻,就见顾家五哥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道:“阿伟,听起来你最近有些闲,是不是让我给你找点事干?” 阿伟被赵少踢了一脚,就明白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时,闻言,更是直接作出一副哭脸道:“五哥,小弟错了还不成吗?以后小弟再也不乱说话了。” “听说你们公司的厕所清洁阿姨最近有些腰肌劳损,接下来一月的时间,就由你这个老板奉献一下爱心吧。” 顾惜朝闲闲地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个多小时前,自家娇妻还逼问自己以前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 刚才阿伟这小子说的话,要是被自家娇妻听到了,是不是会认为他以前个人生活不太检点,认为他先前说的话,都是谎言。 这小子差点陷他与不义,要是不薄惩一下,没准以后还是喜欢胡说八道。 “阿,五哥,求你高抬贵手。”阿伟一想到,自个充当厕所清洁阿姨的角色一个月,他整个人就像吃了翔一样,浑身的不舒服。 “两个月。” “行行,五哥,我服了,就一个月。”要是他再讨价还价,没准下一刻,就变成半年了。 都怪他嘴贱,乱说话,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现在是一年中最冷的一个月。 厕所的味道不至于像夏天那么难闻,想想十年前,他欺负一个小学妹,被顾家五哥发现,也是让他清理学校的厕所,那可是大夏天呀。 弄的他那一个月,饭都没吃多少,生生瘦了十斤呀。 那边阿伟求饶的声音有些大,也引起了叶红鱼的注意,当即目光向那边看去。 顾惜朝好像能接收到她的目光,这时,也微微侧首,对她弯了弯唇角。 赵少严少见状,顿时起哄道:“五哥,五嫂,唱首歌。” 齐画更是直接选了一首,最经典也最古老的《知心爱人》让他们两人对唱。 “这个太小儿科了。”顾惜朝懒洋洋地道。真以为他和自家老婆的水平跟他们这些人一样呀。 “那就选一个难度大的。”严少转了转眼珠道。 顾惜朝却看向叶红鱼,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叶红鱼觉得顾惜朝跟这一群朋友在一起时,似乎显得比较放松,不像平常绷的那么紧了,看着这些人起哄的这么厉害,不过就是唱首歌吗? 她倒是真没听过顾惜朝唱歌。 当即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顾惜朝也站起身来,向她走来,这时齐画将话筒递到他们手中,没想到,顾惜朝根本没接,而是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来到了钢琴旁边。 她一看,马上响起顾惜朝的钢琴水平,那可是能达到专业级的。 两人坐在一起,打开琴盖,稍微试了试音,然后开始四手连弹。 弹的曲子,正是顾惜朝当初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钢琴三班当老师时,为那些学生弹过的那首曲子。 后来,在学校,顾惜朝也特意为叶红鱼讲解过曲谱,叶红鱼虽说最擅长的是小提琴,可钢琴技巧也是熟练的。 这曲子本就是顾惜朝为他们两人写的,注入了很深的情感,随着他们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对这首曲子的理解就越来越深入。 即使叶红鱼的技巧有所不足,但却有情感来补救。 一时之间,包厢里所有的声音都被关掉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两人弹琴,看着他们两人的两双手指在琴键上跳动,划出一节节优美的音符。 琴声流淌,这本就是一首阐述爱情的曲子,包厢里这些人,平常也倾听过几场演唱会,但平常用来装装逼。 可这时,看到钢琴前的那一对,那种默契,让他们不自觉地感觉到整个人似乎也升华了一般似的。 他们心中不是没淡淡的羡慕的,可他们也知道,他们不是顾家五哥,估计也没有福气求到顾家五嫂那种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人。 170,顾父谈话,拍婚纱照 顾惜朝的父亲在昨天傍晚跟二号出国访问回来,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叶红鱼那时已经休息,并没有看到他。 直到今天早晨,她出门吃早饭时,才发现饭厅中多了一个人。 顾父长相和顾惜朝也有四五分相似,是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 但很有气度。 面目显得比较冷硬,后来当叶红鱼见到顾惜朝那位在军队上当团长的二哥时,她才发现,顾家三房长相跟顾父最相似的是顾家二哥。 看到叶红鱼出现后,对方神情很和蔼地说了一句:“是小叶吗,坐下来用早餐吧。” 对于这个今天才见面,已经从法律上成为自己小儿媳的女子,顾父也看过详细的调查报告,并无恶感。 他并没有很强的门户之见,只要老爷子不反对这门婚事,他也不会出手阻拦,至于自家老婆的那些想法,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老秦家的那个闺女看起来是不错,可在他看来,也只是温室中的花朵,配不上自家小儿子。 也不怪这么多年,自家小儿子一直对老秦家的那闺女没什么热情,除了出身,老秦家那闺女倒是真的不如这个小叶。 “谢谢爸。” 顾家的早餐也很寻常,不过是普通的豆浆油条,小米粥和包子。 顾父吃的津津有味,叶红鱼在国外吃了那么多年的洋早餐,平心而论,还是国内的饭菜好吃。 顾母今天还没有放假,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并不在家中。 当她坐在饭桌上,刚拿起一个包子时,才见顾惜朝精神抖擞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这男人早晨看来是到附近晨跑去了。 顾父的态度看起来要比顾母好,简单地询问了她几个问题,得知她会许多国家的语言后,竟然问她有没有兴趣到外叫部去,或者到午院办公厅去。 这两个地方,前者需要大量优秀的外一交人员,而身为外一交人员,语言这一关是必须的,掌握越多的语言,就是一项优势。 至于到午院办公厅,则是因为许多领导人出国访问时,随身都会带上翻译人员,翻译人员的选拔虽然都是从各大外语院校选拔的多。 可像小儿媳妇这种有胆识,懂西方法律,懂许多国家习俗,人文,还是一位心理学专家,这样的天才在顾父看来,比跟着自家小儿子满世界乱跑要有用的多。 每个人都有虚荣心,顾父虽然已经是大级别的领导人了,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走出去因为出身被别人看不起。 如果自己的儿媳妇也成为很优秀的人才,那么,以后还有谁敢私下里嘲笑,他们顾家的儿媳妇上不了台面。 虽然小儿子在秘密情报部门的身份,他也能觉察一二,也为国家做出了许多贡献,可这种贡献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只能锦衣夜行。 京城的大多数人提起自家的小儿子,还是认为自己小儿子不务正业,是纨绔中的纨绔。 叶红鱼从前倒是真没想过要去从政,从小到大她学那么多东西,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有那个天赋和智商,但更重要的是,这是养父的要求。 可到底要选择那一种职业,她的选择范围实在是太广了,要不是养父在她刚毕业,还没有挑定职业走向时,给她邮寄了一份结婚证书,她不会气势汹汹地从米国赶回来。 结果,从她踏上那架被劫持的飞机后,她就觉得她的人生像那一架被劫持的飞机一样,彻底的失控了。 后来,更是被动地选择在S市警局充当一段时间的顾问,但这顾问当的时间也不长,后来她更知道,还是借调性质的。 再后来,她和顾惜朝的感情也更近一步了,就像顾父所说的,她这一段时间,真的是跟着顾惜朝的走向行动。 选择从政? 接受过西方教育的她,倒不担心自个没那个能力和胆量。 西方的女性领导人很多,许多也是很杰出很优秀的女性,但她同时知道,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从此之后,各种需要行为就要被限制在一个框框内,会缺少许多自由。 这大概不是她希望看到的,更何况,在她的感觉中,顾惜朝既然没有选择从政,一方面可能是顾家像他的亲大哥,他的堂兄,还有偏支的两个子弟在从政上很有天赋,他不想继续跟他们争夺家族的资源。 另一方面,可能是他的个性中不愿承受体质内的约束。 既然顾惜朝都不愿意将时间花在这方面,那么,以这个男人的霸道,他大概也不希望她向从政的方向前进。 更别说,她的个性中并没有那种喜欢逐名逐利的权利欲。 想到这里,她微笑道:“爸爸,我知道您的建议是为我好,只是我以后选择什么职业,还是要征询阿朝的意见,您知道他的性子的,另外,我一直觉得夫妻感情要和谐,还是要有共同的人生观和事业观比较好。” “爸,你和红鱼聊什么?”顾惜朝晨跑回来,虽说大冬天的,还是出了一身汗,他简单冲了一个澡,换了一件家常的衣服,也出现在餐桌旁,顺势在叶红鱼的身旁坐下。 “既然那两个部门,小叶不感兴趣,那么,公一检一法呢?听说先前你就在S市市局给他们当了一段时间的顾问,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要是以后在这方面做出一些成绩来,也可以在这方面占有一席 可以在这方面占有一席之地。” 顾父被这个新出炉的儿媳妇婉言拒绝,他也没有生气,转眼一想,如果以小儿媳的能力,将她放到公一检一法战线上同样可以发挥所长。 虽说公一检一法这条线升迁一般都是直线型的,上升渠道比较窄,可顾家在这一方面还真是短板,没有储备什么后备人才,本来阿朝是最适合在这条线上发展的,可惜,他也只是挂了一个顾问的名头,主要关注的重点还是国外。 叶红鱼心中腹诽顾父,难道这就是政治家族的特色吗?她这位公公的思维也走的是政治家的思维? 前面外交人员,还有领导身边的翻译人员她婉言拒绝了,又马上给她弄到公一检一法上去了。 她倒不是抗拒到公一检一法部门去,可看顾父的心思,分明是希望她在这些部门最终能当上领导,成为领导者,而不是下面那些小卒子。 一旦要成为领导者,她以后势必要遵循华夏官场的某种规则,就算她做出许多成绩来,恐怕还是有些人觉得她只是一个草包花瓶,是顾家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对她来说,她还是愿意自由地选择职业,保持工作的专业性的和独立性。 不过,这次,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侧首看向身边的顾惜朝道:“阿朝,爸爸的建议你怎么看?” 顾惜朝应该听到了他老爸刚才说过的话,他们现在是夫妻,她还是要看看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而顾父明明看到顾惜朝已经落座,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尝不是同样在试探儿子的态度。 “爸,这个粥比较养人,你再多喝点。”顾惜朝接受到她的眼神,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站起身来,从一边的小锅中,又为顾父添了半碗粥。 又将剩下的粥,分成两半,一半倒在了叶红鱼的碗中,一半倒在他的碗中。 等到他慢条斯理地将碗中的粥喝干净之后,用纸巾擦拭过唇角后,才看向顾父道:“爸,你一天操心完国家大事,这回到家,还要操心我们这些闲事,如果我们在国内的话,我不介意红鱼也在公一检一法部门挂个名号。 可您知道的,儿子一年中有半年时间都在国外,要是您还想再尽快抱一个孙子的话,儿子还是希望红鱼跟在我身边,相互有个照应。” “也罢。”顾父并不是那种蛮横严厉的大家长,就没有继续坚持他原本的想法。 真正让他没有坚持原本想法的原因是,他想到小儿子身上有秘密情报部门情报人员这个身份。 在国外有时会遇到各种危险,这个儿媳妇看起来确实是胆大心细的,既然是夫妻,那也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他希望这个儿媳跟在儿子身边,能更多地操心儿子的安全。 而儿子有了儿媳妇的羁绊,想必做起事来,就不会毫无顾忌,不在乎自个的安全了。 作为父亲,这些年来,这个小儿子也让提心吊胆许多次了,就像这次去飞洲,最后上飞机的那一幕多危险。 用完早餐后,顾父就去自个书房了,当饭桌只剩下顾叶二人时,叶红鱼这才开口道:“如果我顺了爸爸的意,打算去从政,你会阻止吗?” “你不会。”身边的男人很淡定地说了三个字。 “如果我就是想呢?” “我倒是不介意成为一个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可我却舍不得你劳心劳力。 更别说,你身受西方自由主义的影响,也根本没有为国为民献身的高尚情操, 就算想要献身,也只能献身给我。”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已经有些暧昧了。 她当即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即将献身给我的叶红鱼女士,吃完早饭后,顾惜朝先生邀请你与他一起去拍婚纱照,可否赏脸?”他贴着她的耳边暧昧地道。 “顾惜朝先生,你应该明白另外一个事实,如果叶红鱼女士是献身给你的,根据牛顿第三定律,是不是说,你同样也献身给叶红鱼女士呢?”她斜着眼睛,像女王一般傲娇地道。 “当然,顾某的心已经奉献给了美丽的叶红鱼女士,现在,请将我们美好的身影永远留在时光里吧。”顾惜朝说这句话时,竟然是用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那种语调道。 两人用过早餐后,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先要去顾惜朝二堂姐的工作室,去看结婚礼服。 看完结婚礼服后,他们先要拍摄一组最完美的室内照片,另外还要去拍摄一组外景照片。 叶红鱼的二堂姐,作为有名的设计师,但她的工作室却在京城一条不起眼的街道上。 一进这座四周景致美丽的街道,叶红鱼就知道,这位二堂姐,将工作室开在这地方,人家玩的是格调,并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这家工作室占地面积并不小,但里面挂的服装款型并不多,都是二堂姐设计出来的作品。 走的都是限量版,一件都是天价。 顾惜朝和叶红鱼走进这家设计室时,马上有接待小姐上前道:“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顾惜朝却没有回应,而是看着从楼梯走下来的人,打了声招呼道:“二姐。” 叶红鱼也微笑道:“二姐好。” “这就是小叶吧,果然是个衣服架子,如果我先前还觉得我设计的衣服还有瑕疵的话,可现在 话,可现在我却想,只要我设计的衣服穿到小叶的身上,完全可以掩饰所有的瑕疵。 小叶,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专属模特?” 顾惜朝的二姐,下楼来,先是围着叶红鱼的身体转了一圈后,两眼发光地道。 顾惜朝的二姐长相只是中人之姿,并不是那种让人很惊艳的大美人,可她的着装和气质的确很好地诠释了高贵这个词。 虽说那位秦大小姐的家世和二堂姐的家世是一样的,可当日在孟氏集团的酒会上,叶红鱼见到秦曦秦大小姐时,并没有感到对方身上有顾家二堂姐这种气质。 虽说叶红鱼并不会因为自己不够高贵而自卑,但她不得不承认高贵这种气质,真的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扮出来的。 顾惜朝的二姐分明长相不如她,身高更是不如她,可当对方刚才围着她转时,她却不自然地被笼罩在对方的气场中。 好像不是她在低头看对方,而是对方在俯视她。 但对方这种俯视感又不是那种高高在上,让人心生反感的那种。 其实顾家祖上本来就是书本网,虽然以后经过战乱,许多家规已经不再使用,可对女子的教育方面,还是遵循了一些家训。 顾家第三代嫡系也只有两个姑娘,顾家二堂姐也算是特别受宠爱的,从小就在顾奶奶身边长大。 姑奶奶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后来虽然走上了革一命道路,但骨子里她还是有属于她的优雅与高贵的。 就算以后在运动中受了冲击,但她对教育子女还是很有心得的,特别是年轻时那会,顾老爷子生命都朝不保夕,以后更是忙于工作,对子女关心的其实并不多。 都说一个好媳妇,幸福三代,顾家的子孙都比较争气,顾奶奶的却是功不可没。 “衣服呢?”顾惜朝显然对自家二堂姐发光的眼神视而不见,当专属模特?他可是不喜欢自家的娇妻被别人看。 “你这小子,从前还说支持二姐的事业呢,现在却这么小气,连老婆都不愿借二姐用用。” “衣服。”顾惜朝端起接待人员泡的咖啡,抿了一口,仍丢出两个字来。 “好了,不逗你小子了,难不成还害怕二姐做不好衣服,误了你们的婚期吗?小苗,将挂在三号试衣间的那三套礼服先拿出来,让我弟媳妇试穿一下,要是那个部位不合身,也好现在修改一下。” “好的。”小苗是顾家二姐的助手。 是一位长相很时尚,打扮很时尚的女子,身高更是模特的身高。 事实上,小苗也是一位模特。 但是,这小苗站在顾家二姐的身旁,人们第一眼留意的还是顾家二姐。 有一种女人的气质的确能超越长相。 “小叶,看到你,二姐脑中马上又增加了许多新的灵感,过年后的春季时装节,二姐现在已经有信心拿大奖了。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当我的专属模特吗?可不能一结婚,就整天围着这臭小子转。 要知道,女人保持婚姻的美满,距离感和神秘感就是最适用的两大法宝。” 顾家二姐边对她说话,还特意俏皮地眨了眨眼,分明已经三十几岁了,可她眨眼的动作,却充满一种很魅惑的童真。 “如果我在京城的话,倒是不介意帮二姐客串一下模特。”这种小事,叶红鱼根本懒得征询顾惜朝的意见。 更别说,顾家二姐人家亲自为她设计了结婚礼服,也耗费了许多心思,就算是投桃报李。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小叶和我给你设计的衣服一样,从里到外,都是一个字:美!” 对上二堂姐的样子,叶红鱼有些失笑。 她甚至产生了有时间探索二堂姐心理状态的心思,有什么女人,可以将高贵和童真同时完美和谐地表达出来呢? 她觉得二堂姐身上,应该有需要她学习的东西。 这时,小苗已经带着另外两名工作人员从楼上的工作室中将属于她的三套礼服拿了下来。 礼服是穿在塑料模特身上的,一拿下来,很快吸引了叶红鱼的目光。 都说女人天生对美丽的服装没有抗拒力,叶红鱼抬眼望去,看到三套礼服后,她确实从礼服上感受到了一种专属自己的美感。 ------题外话------ 妹子们,其实柳絮真的很想让红鱼从政的,可是,你们懂得! 171,躺在花中,顾氏家族 不得不说,顾家二堂姐设计的衣服,的确能够抓住一个人的神韵,不管是布料还是样式并不繁复。 但穿在叶红鱼的身上,就是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就算如此,顾家二堂姐还是觉得有些方面不满意,在一些细节的方面进行小小的修改。 这三套礼服,虽然式样很漂亮,但叶红鱼并没有看到婚纱。 其实,在叶红鱼看来,婚纱这东西,也就是走的一个形式罢了,再洁白无瑕的婚纱,未必就能准确表达清白无瑕的爱情与婚姻。 恰恰相反,许多婚姻充满了虚伪与丑恶。 后来,她才知道,顾家一方面身为政治家族,很少有子弟举行西式婚礼,那么,西式婚纱穿不穿就没那么重要了。 再就是顾老夫人生前,并不是很喜欢白色婚纱这东西,老人家还是觉得婚礼上穿红色比较喜庆。 白色这种东西,在古礼上只有丧事才穿白,婚礼穿白色,难道寓意结婚就像举行葬礼一般吗? 虽说顾老夫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可顾家的子孙还是不自觉地记住这个禁忌,这也是二堂姐为啥给她设计了三套结婚礼服,但里面却没有白色婚纱的缘故。 从顾家二堂姐的设计室取到婚纱后,叶红鱼以为顾惜朝会带她去一些很有名的婚纱摄影工作室拍照。 谁知他却带着她回到了他们的新房。 可等她到了新房后,才知道,这家伙不是带她回来看房子的,而是带她去楼顶坐飞机的。 楼顶的机库中停放着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顾惜朝是有私人飞机驾驶执照的。 两人经过简单的准备后,飞机从楼顶起飞,飞上了蓝天。 “我们这是去哪?”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顾惜朝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位于西南的庄园。 庄园中有大量的花田。 简单,美不胜收。 而在庄园中等待为他们拍照,并录VCR的,是国内有名的一个影视制作团队。 他们今天录的这个VCR是要在婚礼举行前,作为背景资料来放的。 两人躺在花田中,蓝天白云,微风花香。西南这里的冬天,仍是温暖入春。 面对最美好的景色,两人的精神都彻底放松下来,一边倾听花开的声音,一边倾听爱情的梵唱。 那个著名的影视制作团队,不愧是制作大屏幕电影的,他们那是在拍婚纱照,分明是将他们的一切拍成了一部微电影。 其中有一个镜头就是,在一片无垠的花田中,放着一架白色的钢琴,顾惜朝一身粉色的西装,坐在钢琴前弹着那首他亲自编写的《鱼之恋》而叶红鱼在一边穿着美丽的礼服在翩翩起舞。 花朵们随着微风轻轻地摇,好像也是在合着乐声为他们伴奏。 两只蓝色的蝴蝶落在叶红鱼的肩头,随之带去情人的心意,带到顾惜朝的耳边,轻轻私语之后,才随着花朵,轻轻摇摆翅膀。 影视制作团队,不断地扑捉着各种美丽的镜头。 “导演,这两人真的不是圈里的新人吗?”摄影师也没眼前唯美的,不着痕迹的美感给震撼住了,在休息的空隙,意犹未尽地问一边的导演。 “圈里的新人,你觉得他们的气质,屑于走这条路吗?” “是有些不像。”摄影师年纪很轻,去年才从国外回来,还真不知道顾惜朝和叶红鱼是什么人。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个富二代带着女友打算秀一把呢? “这就对了,你就要记住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要不是看你小子机灵,镜头很有悟性,又恰好在西南,这次的好机会我才选了你,这其中的好处,你以后就知道了。” 摄影师小伙子也不是个蠢的,这时候,也觉得今天这一对新人大概真不是普通人,想着他们先前在庄园等候时,对方驾着飞机到来时,自己心中的震撼。 “要不是时间有限,我倒是可以带你去世界上其他地方多拍几张照片。” “这次全拍完,我们度蜜月时拍什么?”叶红鱼眨眨眼睛道。 平心而论,拍照这件事真是一项累人的事情。 特别那位著名的影视导演,为了达到最美最极致的效果,也将他们两人折腾的够呛。 拍出来美是美爆了,可她心中并没有多少愉悦感。 大概是从小到大,受了养父的影响,她并不怎么喜欢拍照。 养父作为国际杀手界的王牌,这种身份让他对周围的环境本就保持着一种戒备感。 作为他的养女,为了保护她,他自然不希望她过多地显露在人前。 她记得上小学时三年级时,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是关于去动物园的。 那次养父带她去动物园看动物时,她和小动物的互动,被旁边的一个游客看在眼里,就用相机咔嚓闪了两张。 她至今都记得养父当时的神色很冷酷,吓得那游客怪怪地将相机交了出来。 销毁了那里面的胶片养父才罢休。 她想,顾家人的调查资料中可能没有关于她养父的资料,甚至她的资料都是顾惜朝做过手脚的。 否则,就算顾家再没有门户之见,但跟一个国际王牌杀手做亲家,许多人都没有那么强悍的心脏。 只是有一句话叫纸包 只是有一句话叫纸包不住火,以顾家的人脉,或者迟早会知道一些,可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她担忧顾家的政敌们要是知道这一点,没准真的会弄出一些事来。 “想什么呢?”他们两人虽然还躺在花海中,可下面铺了油布,这么躺着晒着暖洋洋的阳光是真的很舒服,他看到她的眼神有些飘渺,随即发问道。 “你说我养父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每一个父亲在女儿成年嫁人时,都希望亲自将女儿的手交到女婿的手上,可到现在为止,养父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的心中还是很落寞的。 “你希望他出现?”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就算他知道了你结婚的消息,恐怕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出现。” “算了,只要养父他安然无恙,那以后迟早还会见面的。”比起让养父前来参加她的婚礼,她还是希望养父能够健康平安地活着。 他们的婚纱照除了地面上花田中拍摄的之外,还有在半空坐着滑翔翼拍摄的,其中就有许多惊险刺激的画面。 两日后,他们才打道回府,重新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叶红鱼终于经历了顾家第一次家族会议。 像顾家这种政治世家,家人平常也都在各地任职,很难聚集在一起,这是快过年了,除了少部分的子弟还继续坚守在工作岗位上,其他大多数家族子弟都回到京城了。 家族会议不仅是为了进一步凝聚家族的向心力,加强家族成员之间的交流沟通,顺便对家族明年的发展先进行一个碰头会。 等到过年之后,再正式宣布一些重要的决定。 特别是像顾惜明这样的政治新星们,是家族下一代的希望和中坚力量,到了他们厅级这个层次,再网上就是省部级了。 即使坐拥顾家庞大的政治资源,越往上走,这路就越窄,如果在省部级做不出大的成绩,从此止步与省部级的话,那就永远没有机会问鼎最高的那些职位了。 他们的竞争者不仅仅是像小秦家或者京城其他几大家的那些世家子弟,还有从基层上来的那些草根政治天才们。 如果一个家族下一代的中坚力量半途夭折,对整个政治家族的打击是相当严重的,弄不好就会形成权力断层,或者让家族一蹶不振。 不是说像顾家这种政治世家非要讲究权力的传递,而是在政治上,坐到高位的那个人没几个政敌,如果顾家这种政治世家下一代子孙青黄不接,就算想做个普通人,可还要看你曾经那些政敌愿意不愿意。 到时打落尘埃后,那命运会被普通人更凄惨。 所以,像顾家这些家族,他们只能谨慎地一直向前,而不能时刻想着急流勇退。 相比起顾家下一年的各项发展来说,顾惜朝和叶红鱼的婚事真的不算啥。 顾惜朝虽然是顾家的嫡系子孙,才华胆识各样都不缺,但他在明面上一不从政,而不从军,基本上算是远离顾家的权利中心的。 所以,他的婚事,只要老爷子不反对,大家也不会强烈反对的,大多都会持默认状态。 也是在这场家庭会议中,叶红鱼见到了顾家的其他家族成员。 顾惜朝的大伯父,是华夏某省的一号,长相跟顾老爷子和顾父倒是不怎么相似,年轻时估计是一个很俊秀的帅哥,据说顾家大伯父,长的很像自己的母亲早逝的顾家老夫人。 身材也比两个弟弟略微低上一些。 但他的气质反而是顾父他们兄弟三个中最威严的一个,冷面神一个。 就算对上这些小辈,顾家大伯父看起来比顾老爷子还有威严。 对叶红鱼这个新侄媳妇,他也是在叶红鱼问好时,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家的大伯母,是某大型国企的管理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五十岁的人了,保养的也很好,整个人显得很知性。 不知是有夫妻相还是怎么的,顾家的这位大伯母看起来,也很让普通人发憷。 这位大伯母,是一位商界女强人,她的公司最近空缺一位法律顾问,见了叶红鱼之后,先是简单寒暄几句,就询问她有去她公司任职的意愿没? 却被二堂姐出声打岔阻止了。 顾家夫妻有一子一女,他们的儿子,就是顾家大堂哥,和顾惜朝的亲大哥一样,是地方的厅级干部,政绩虽然没顾惜明那么突出,但也做的很不错。 原本他也是打算这个周末回家一趟,参加家族会议的,但是临上飞机时,他管辖的市却突然出现了一起安全事故,所以,只好临时取消了回京的打算。 顾家大堂哥没有回家,但是他的妻子,叶红鱼还是见到了。 作为妯娌,以后免不了打交道,所以叶红鱼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位大堂嫂也出身赤色家族,现在是军中的文职干部。 说起来级别已经不低了。她是一个长相很英气的女人,剑眉大眼,骨架比较大,人也比较丰满。 就算是回家身上也算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起路来,英姿飒爽。 但真正让叶红鱼黑线的是,这位大堂嫂在她打量对方时,对方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末了,还像男人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错,如果进入军中,也是个好苗子。” 这是大嫂对弟妹说的 对弟妹说的话吗?怎么倒像是将军对士兵说的话。 不过,叶红鱼看出这位大堂嫂说的是真心话,这就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位大堂嫂是不是有男人婆的倾向。 这让她对没有到场的大堂哥越发好奇了,不知这两个夫妻在一起时,这日子是怎么过的,难不成两人每天晚上做完羞羞的事情,这位大堂嫂也拍拍自家老公的肩膀道:“今晚表现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她邪恶了有木有? 不管大堂哥和大堂嫂的夫妻感情怎样,但他们的感情结晶已经有了,顾老爷子的大孙子,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正在上中学。 这位侄子的长相虽然跟他爷爷有六七分的相似,但性子却显得有些腼腆,听说功课也很好,并不像一般权贵子孙一样,像小霸王似的。 不过,从这侄子的年龄上,叶红鱼很快判断出顾家大堂嫂和大堂兄的夫妻感情应该是很不错的,后来,她才知道,比起顾惜朝和秦曦来,顾家大堂哥和大堂嫂,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顾家大堂嫂十八岁时,就被顾家大堂哥骗着做了羞羞的事情,十九岁就有了孩子,那时,两人都在上大学,等顾家大堂嫂有了孩子,不得已休学了一年,将孩子生下来后,才重新回到学校去上学。 反正,顾家大堂嫂是个性子很直爽的女人,而顾家大堂兄就像狐狸一样狡猾,将老婆吃的死死的。 顾家大房还有两个女儿,那就是顾家大堂姐和顾家二堂姐。 二堂姐就是为叶红鱼设计婚礼礼服的这个,但顾家大堂姐,和自家妹妹外在表现出的高贵不同的是,她给人感觉就像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 她的长相更多地比较像顾家大伯母,只不过没有当妈的气质那么好。大概是她的日子过的并不是那么顺心如意,她的面相显得有些刻薄。 一个大家族,真的无法要求所有的子弟都出色。 顾家大堂姐的出身没问题,长相也不错,性子也就娇纵点,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缺点。 可唯有一件,她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然后对方为了攀附上顾家的势力,表面对她不错,可暗地里的人品实在不咋样。 背地里还跟一些女人勾三搭四,偏偏顾家大堂姐就好像鬼迷心窍了,在没有结婚前,家人的劝解他们不听,一条道走到黑了,非要跟那男人结婚。 结婚后,那男人虽然也能借助顾家的势力向上爬,但一来能力有限,二来,顾家不看好这个女婿的人品,自然也不会尽心栽培他。 时间一长,顾家大堂哥,还有顾惜朝的亲大哥都厅级了,马上能上省部级了,这个大堂姐夫还在一个县级市的位置上打转。 时间一长,顾家大堂姐自然也心里不平衡,每次回娘家都有些怨气冲天。 如果顾家大堂姐先前觉得,是自己嫁的这个男人家世不够好,只是一个厅级干部的儿子,让家族中人看不起的话,那么,现在二房的小三却娶了一个出身不明的平民女子,老爷子却接受了。 这让她心里怎么能够平衡,觉得老爷子偏心,对二房小三这个堂弟,她还有些发憷,可对叶红鱼这个新晋弟媳妇,她就没有好脸色了。 在叶红鱼给她打招呼时,她也只是鼻子冷哼了一声。 然后凉凉地道:“以前听说阿朝的眼光很高,但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吗?那里就比的上秦曦好了。” 对这样的极品大姑姐,叶红鱼也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大姐难道不知道,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吗?” “哼,你倒是挺大言不惭的。” “多谢大姐夸奖。” “哼!”对上叶红鱼那明亮的眼神,顾家大堂姐有再多的话,似乎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叶红鱼倒是无所谓,一来,顾家大堂姐是大房的人,平常本就不在一起住,现在更是出嫁了,一年未必能见上一两次,她犯不着跟对方太多计较。 二来,像顾家大堂姐这种将不喜表现在脸上的人,其实并不那么难打交道。 反而是顾家大伯母这种人,心思很深,你第一眼看去,根本就猜不出对方心中想的是什么,这种人才是最需要提防的。 顾家二堂姐,这时也留意到她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走了过来,笑着拉过自己的姐姐道:“大姐,我给你说哦,这次我打算请阿朝媳妇做我的专属模特,参加巴黎时装节,你到时要不要去看看?” 172,顾氏家族,婚礼贵客 “哼,我说二妹,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的台面?” 顾家大堂姐刚说完,就看自家老妈神色不虞地看向她。 对自家老妈,她心中还是害怕的,当即撇撇嘴,不敢再多言。 叶红鱼没有反唇相讥,她一副看着顾家大堂姐像小孩子无理取闹的神情,让顾家大堂姐觉得更加憋屈。 比起顾家大堂姐来,顾家二堂姐的婚姻就顺的多,顾家二堂姐夫是一个著名的经济学家,是过午院经济政策咨询顾问。 他并不是出身华夏土生土长的经济人才,而是一名华裔。 祖父那一辈移民国外。 说起来,在上世纪四十年代中期,顾家二堂姐夫的祖父被当时的蒋一政一府失望透顶,又不愿意参与到国内的战争中去,所以,干脆辞官不做,移民海外了。 顾家二堂姐夫的祖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年轻时,本就是在西方留过学的,移民国外后,很快将家业壮大,到现在为止,也成为米国华裔中的杰出代表之一。 说起来,在抗战时,顾家二堂姐夫的祖父与顾家老爷子还曾并肩战斗过,虽说当时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 但毕竟都参与过民族的抗战事业,彼此之间还是有欣赏的地方。 后来顾家二堂姐在国外留学时,与顾家二堂姐夫算是自由恋爱。 只是当初顾家二堂姐夫向顾家老爷子提亲时,老爷子却不愿松口。 觉得不能将自家孙女嫁给昔日敌人之后,最后还是顾老夫人劝他,将自家孙女嫁过去,不是刻意潜伏到敌人内部,进行和平一演变吗? 顾老爷子被顾老夫人劝解,再加上,毕竟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那时只是分属不同阵营,又不是私仇,于是就同意了孙女的婚事。 不过在孙女出嫁前,他还是隐晦地向孙女表达了对敌斗争策略。 而顾家二堂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还真将顾家二堂姐夫这么一个毕业有米国名校,将来打算在米国精选州长的老公给拐回到华夏。 由于顾家二堂姐夫在经济研究方面的成绩很突出,虽然没有在国内参政,可他提出的经济政策还是影响着华夏经济策略的制定。 顾家二堂姐夫本身就是学者型人才,再加上,他的祖父虽然移民国外,可华夏人自古就有寻根的情结。 顾家二堂姐夫的祖父在生前,还是很关心祖国的建设的,就算他们变成了米国国籍,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自己一直是华夏人。 孙子既然要回国,他也没有反对,只是不愿让孙子参与到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去。 顾家二堂姐夫妻俩的感情很好,生有一个小姑娘,今年七岁,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性子,而且这个小姑娘的长相糅合了他们夫妻两人的优点,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在叶红鱼看来,顾家二堂姐夫妻俩,将孩子教养的很好,小姑娘也很有礼貌。 说完顾家嫡系大房一家,接下来就是顾家的二房。 顾家二房就是顾惜朝的父母这一房。 顾父顾母,叶红鱼早就了解了。 顾家二房只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就是现在在D市任一号的顾惜明,也就是当初去飞洲前,和叶红鱼见过的那位。 顾惜明在顾家嫡系孙辈中排行为二,京城的权贵子弟们也称呼他为顾二,和顾家大堂哥一起,他们都是中部后备人才库中的一员。 中组一部身为天下第一部,所谓的后备人才,其实就是日后可能冲顶的一些官场精英。 他这次倒是在过年前赶了回来。 只是叶红鱼发现顾惜朝这个大哥比起上次相见,虽然精神还不错,可人越发瘦了。 看到侄子侄女时,表情却柔和多了。 顾家大哥虽然只比顾家大堂哥小两岁,可顾家大嫂现在生死不明,耽搁了这么多年,身边并无子女。 所以,顾家大哥抱着顾家二哥的儿子不放。 顾惜朝的二哥,在军中今天也回来了,他倒是没有像顾家大堂嫂那样穿一身军装,大概是在军队中长年累月地穿军装穿烦了,反而穿了一身很时尚的便衣。 他的身材也是顾家孙子一辈中最高最壮的一个。他所在的军队又不是那种躲在和平线之后的,所以,他一旦冷下脸,直起眼睛来,还真挺吓人的。 但对上洋娃娃般精致的顾家二嫂时,整个人就裂开大嘴,看起来傻兮兮的。 总之顾家二哥夫妻俩,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典型的大熊和洋娃娃。 顾家二哥,对叶红鱼这个弟媳妇,神态也很自然,显得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顾家二房的三儿子就是顾惜朝。 别看他是兄弟们中最小的一个,但叶红鱼还是隐约感觉到他在顾家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这个从顾家其他人对待他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顾家大伯父和顾父都是从政的,顾家三叔就是从军的,他现在的级别也很高了,倒是整个人一副儒将的风范,戴着一副眼镜。 整个人显得比较内敛沉默。 顾家三婶这次叶红鱼没有见到,因为顾家三婶的父亲病重,顾家三婶作为独女,守着病人,这次就没有回京。 顾家三婶有一子一女,儿子在家族嫡系中排行第四,京城的权贵圈子称他为顾家四少。 只是他虽然占了四少这 只是他虽然占了四少这个影视作品中常出现的名头,但却一点也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反而是个典型的科学怪才。 是一位很年轻的科学家。 他在航天工业方面有一项足够载入史册的发明。 这让他在二十三岁那年,科学界为了奖励他的成就,特意将太空中的一颗星以他的名字命名。 和许多科学家一样,顾家四少有些知识分子的怪癖,他除了在中科院有一个研究室外,顾家还有属于他自己的一个小实验室。 他明显对政治的兴趣不大,在家族会议时,他竟然和自家老婆因为一个科学命题的一些研究步骤,两人争论不休,差点吵起来,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顾家四少的妻子,也是一位科学家,她同样也是一位科学天才。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对典型的姐弟恋。 顾家四少的妻子父母都是华夏有名的科学家,他们的女儿自然也继承了他们优秀的基因。 她足足比顾家四少大上六岁。 长相也是顾家孙媳妇一辈中,长相最不出色的。 可顾家四少人家将终生献给科学事业后,就觉得这位才华横溢的学姐是魅力非凡,然后以做科学研究的执着精神一鼓作气,向这位学姐发起进攻。 顾家四嫂要让叶红鱼来说,就是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的人。 但好在她是个单细胞动物,也是一心投在科学实验上,从小又是以天才之姿碾压众同龄人的。 虽说也曾有她父母的一些学生隐晦地对她表示过好感,但顾家四嫂那时心思根本不放在婚姻和爱情上。 等到顾家四嫂的父母有一天从实验室出来时,蓦地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家天才的宝贝女儿竟然变成了大龄剩女,三十几岁还没结婚。 就开始拜托亲戚朋友给顾家四嫂介绍相亲对象。 顾家四嫂烦不胜烦,恰好那时,顾家四少向这位学姐发起爱的攻势。 这位顾家四嫂一来是为了解决麻烦,二来,这位追求者除了年龄比她小之外,长相家世才华一一出色。 在单细胞动物的眼中,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也没有什么自卑的心理。 当然,对顾家四嫂这种科学天才来说,人类的自卑是个什么情绪,他们天生本就是在某一方面让别人仰视的。 可顾家四嫂的父母毕竟是那么天真,他们虽然认为自家女儿很好,可从世俗的标准来看,自家的女儿在爱情方面是一张白纸,在生活技能方面也跟白痴差不多。 如果自家女儿嫁一个普通人也许会更幸福,要是嫁给顾家的那种权贵之家,未必能当好一个好媳妇。 可当他们试着给自家女儿讲明白这个道理时,他们已经三十几岁的女儿却眨巴着眼睛道:“爸妈,我不觉得我那里不好呀。” 顾家四嫂真心觉得她没那里不好,作为女人这个独立的个体,既然这世界上每个女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么,她也是独一无二的,难道非得要让她和别人一样? 然后,顾家四少也很适时地点头附和,他同样觉得让学姐当自己的老婆没有什么不好的。 于是,顾家父母只好妥协。 婚事到了顾老爷子这里,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在老爷子看来,顾家四嫂的父母为了祖国的科学研究,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艰辛和努力,这样父母教出来的女儿就算年龄大点算什么。 不仅如此,顾老爷子还觉得这四孙子不像其他孙子那么肤浅地娶老婆必须要娶一个长的好看的。 顾家三叔倒是没说什么,反正娶进来的儿媳妇是要跟儿子过日子的,又不是要跟他过日子,只要儿子觉得日日夜夜对着这一张平凡的脸不烦,他才不会唧唧歪歪地操心那么多呢? 倒是顾家三婶有些不高兴,和所有母亲一样,顾家三婶多少也是有点虚荣心的,她虽然也羡慕大房二房的儿子从政从军,但自家儿子是科学家,也是很了不起好不好。 所以,儿子将来的媳妇自然是希望才貌双全,家世品德好的。 可娶一个比他大上五六岁的女人是个什么事。 可当她隐晦地提出反对时,儿子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说,她说的是什么鬼? 让她气个够呛,等儿媳妇进门时,她发现这儿媳妇在专业方面是天才,在生活方面是白痴,除非她特别明白地说出恶言恶语,否则,她很隐晦的那些讽刺挖苦,对方根本听不懂,有时还以为她是在夸她呢? 这让她心中那个憋屈呀,就像一只蓄满力气的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刚开始,她还以为对方是在装傻,到后来,是看出对方真的就是一单细胞动物,顿时泄气了。 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干脆听之任之。 再加上这两人天天泡实验室中,根本就是无视她的不满。 好在刚结婚一年,这儿媳妇终于怀孕了,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她这才将心思转移到了小孙子身上,不再理会儿子儿媳妇的事情。 既然儿子已经这样了,她最近都把心思放在了女儿身上。 可女儿同样也不是个省心的。 女儿还在大学读研究生,生的也是貌美如花,学校中也有许多男同学追求。 只是到了他们这个家世 们这个家世,有时真的摸不清对方是喜欢他们的家世,还是喜欢他们女儿本身。 原本,她以为女儿是个乖乖女,可最近却发现,女儿有一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 这小伙子倒是长的一表人才,但却是个典型的寒门出身。 不仅是寒门出身,还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 这让她很纠结,她暗地里派人调查了那小伙子,无论从能力和人品各方面真的都很出色,如果从政的话,有顾家做依靠,十几年后,可能成就也不会差大房二房的儿子太多。 但问题是,对方的出身和单亲家庭确实她心头一根刺,让她拿不定主意,是马上棒打鸳鸯还是认同这门婚事。 而且那小伙子似乎也认为自家女儿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出身,要是知道女儿是顾家人,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吗? 当了顾家儿媳妇许多年,她其实清楚,顾家嫁娶并不是特别重视门户之见。 如果那小伙子能过老爷子的眼,她就不反对了。 但前提是,先要顾二房小三的眼,她打算等二房小三结婚之后,让阿朝,再好好调查一番那个小伙子,如果能过了阿朝的眼,想必过老爷子的眼就不成问题了。 对阿朝这次找了一个平民女子,她的心思是很复杂的,如果老爷子拒绝了这门婚事,她还能拿老爷子的态度向女儿施压,让他们分手。 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除了顾家三房之外,顾老爷子还有一个女儿。就是顾惜朝的姑姑。 她是某国际级医院的一位主任医师,但因为生下来,出了一些意外,从小并没有在顾老爷子夫妻俩身边,而是被顾老爷子的一位战友抚养长大。 所以,这位姑姑与顾家的感情其实并不是特别深厚,她的老公也是一名军人,在军中级别也很高。 这些年,一些重要的家庭会议上,顾家姑姑和姑父也会出现。 总之,叶红鱼刚是了解了顾家嫡系的个成员情况,也不得不说,顾家不仅是典型的权贵之家,也是典型的精英之家。 家庭成员在各个领域都很成功,当然,顾家大堂姐夫妻算是一个例外。 这还不包括顾家支系的人才,有些同样也很出色。 这些人叶红鱼也是只混一个脸熟,也知道以后不会打什么交道。 家族会议说起来,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东西,无非是先分析一下国内外的形势,然后做出一些判断,在一些大型政策方面,应该保持怎样的态度。 顾老爷子自然是家族当之无愧的中心。 在许多事情上,家族成员都可以发言。 叶红鱼这个从前并不怎么关心政治的人,却从中听出了许多以前自己从来没想过的东西。 而顾惜朝,她从前以为这男人大概是对政治没什么兴趣的,可现在却发现,他在家族中的话语权很重。 至少在许多国家大事上,他都是做过研究的。 就在家族会议结束,大家准备散场时,顾老爷子却突然将目光看向顾惜朝道:“小五,这次你的婚礼,除了我的一些老友会参加外,上面的那位可能也会参加,你和你媳妇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爸,真的吗?”还不等顾惜朝说什么,顾父就先开口了。 顾家的其他成员也有异色,他们都知道,顾老爷子的一些老友,虽然现在都从位子上退下去了,可还有很大的话语权的。 他们有的人就像一只隐形的手,还是在暗地里对这个国家的走向发挥着作用。 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集体发力,那么华夏都要抖三抖。 更别说上面那位可能参加了。 “上面那位透露过这个意向,我们该做的准备必须要做好。” 就是叶红鱼也受到了震撼,她之前更多的将自己和顾惜朝的婚礼,看做是一种私事,可现在看顾家人的神色,就知道这婚事后来还有其他的内容。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上层的那些权力斗争们距离他们很远,可当叶红鱼刚才亲眼目睹了家族会议中讨论的话题后, 她进一步发现,既然踏进顾家的大门,那就要学会适应顾家在华夏权力场的博弈。 现任的上面那位刚上台不久,自然需要各方面的势力支持。 上面那位来参加顾惜朝的婚礼,并不是说顾惜朝对国家有多么大的贡献,虽然他暗地里贡献也不小,但更多的是向顾家寻求更多的支持,还有对顾家当初支持他上位的投桃报李。 173,婚礼(一) 短短的几日时间一晃而过,在这几天内,叶红鱼个顾家人一起,过了一个很具有华夏色彩的新年。 尽管是家族的新成员,她还是很快地融入到顾家的生活中去了。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那位婆婆同志,对她的偏见仍然没有消除。 虽然在明面上,顾母的修养让她不会特意给她难堪,可私下里,顾母就对她使用冷暴力,冷脸以待。 不过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反而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而顾家过年时,实在是太忙了,再加上他们的婚事需要准备,顾母也没有多少时间盯着她,给她脸色看。 作为心理学家,她更明白,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偏见,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只能奉行日久见人心的准则。 而经过她多日的观察,发现顾母虽然对她很有偏见,但还没到病态的偏激的地步,相信时间一长,她会多少对她改变一些看法。 就这么着,时间到了正月初六,到了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 作为一个政治家族,他们的婚礼是相当低调的。 那位送他们新房的赵少本来打算弄出一百辆汽车迎亲的戏码,寓意白头偕老,百年好合等等,但被顾惜朝果断地给镇压了。 而且叶红鱼本就在京城没有亲人,她出嫁的地方,是养父以前放在她名下的一个公寓,不是很大,但在京城寸地寸金的地方,至少也有几百万。 这处地方,叶红鱼原本都没有留意,她以前从来没来过,还是过年时,她名下的基金会,给她传输了一份财产清单,她这才发现,原来她在京城也是有房一族。 房间内的装修虽然是前些年的样式,可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所以,只是让人简单地布置了一下,作为迎亲的准备。 整个迎亲环节都是顾惜朝设计的,该走的程序,也全都走了。 两名伴娘一名是她的亲堂妹叶小溪,还有一名是她那位中学同学韩雪。 当初她和顾惜朝在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卧底,终于搞清楚了韩雨的死因,事后,韩雪的母亲因为精神受到刺激,随韩雪去了国外。 等韩雪回到国内后,叶红鱼和顾惜朝已经从S市到了X市,原本韩雪一直想请顾叶二人吃顿饭,以示感谢。 但等她再联系上叶红鱼后,叶红鱼却和顾惜朝一起去了飞洲。 这次,叶红鱼结婚时,考虑到伴娘的人选,叶红鱼还是选择了她。 顾叶二人结婚,叶厅一长作为顾系从一员,和顾惜朝和叶红鱼毕竟是熟识的,到时出席婚礼也不足为奇。 叶小溪这个堂妹,叶红鱼本身还是很喜欢的,所以,干脆邀请她一起来当自己的伴娘。 其实叶红鱼这些年在国外求学,在国际上也有几个女性朋友,但考虑到出席顾家婚礼的人,有很强的政治色彩。 那些人选就只能排除了。 比起那些花费上亿的所谓豪华婚礼,顾叶二人的婚礼在表面上是真的没有那种土豪暴发户的作风。 低调的在婚车接上新娘后,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自然也不可能引起交通堵塞或者引来万人瞩目。 当然,要是体制内的人还是会留意到,这些迎亲的车牌,都不是普通车牌,挂上这样的车牌可以畅通无阻,不受红绿灯限制。 这大概是唯一使用的特权了吧。 叶红鱼其实心态很平和,在她看来,所谓的婚礼,也不过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在许多方面并不需要向人显摆。 而顾家老爷子那种多少年吃饭只吃三个菜的人,又怎么会允许顾家的子孙大张旗鼓地显摆呢。 顾惜朝要是真地开上私人飞机上面挂着“叶红鱼,我爱你!”的条幅,围着京城转几圈,回头,看老爷子不用耳刮子抽他,弄不好直接关禁闭。 所以,顾惜朝迎亲前,作为伴娘的韩雪一直很淡定。 除了两位伴娘之外,赵少钱少的妻子,还有顾家小堂妹,顾家二堂姐这日都在叶红鱼的房子中,等待迎亲队伍的到来。 叶红鱼早就化妆打扮妥当,因为顾家不流行白色的婚纱,她身上穿的是中式的礼服,其实风格和以前的新娘服饰有些相似,头上还特意戴了用水钻和银子弄的帽子。 倒不是说顾惜朝拿不出真的钻石来弄帽子,而是那种风格实在不适合顾家。 而脚底的鞋子,更是用的那种松糕鞋底,然后上面是绣花鞋的那种款式。 她的气场足够,穿上这一身,倒真的有了倾国倾城的味道。 “来了,来了,迎亲的新郎官来了。”当看到一溜名车,车前挂着鲜花开进到楼下时,韩雪首先喊了起来。 接下来娶亲的过程,和民间娶亲的风俗差别不多,顾惜朝请的前来迎亲的,还有伴郎都是权贵子弟。 他们平日可是横惯了的,所以在门口,顾惜朝的红包那是使劲地撒,也不在乎这几个钱,房子里面的女人们拿到红包还没反应过来,这些人呼啦一下就冲了进来。 然后开始帮着寻找新娘子藏起来的鞋子。 只可惜这些人像无头苍蝇一阵乱找,还是没找到,顾惜朝却很镇定地站在房间内,眼睛四处瞄了一下,很快就判断出鞋子藏在什么地方,然后很淡定地走到藏鞋子的地方,取 走到藏鞋子的地方,取出一双镶了珍珠的绣花鞋走到叶红鱼身前。 一个膝盖单跪,握住叶红鱼的脚,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 然后一抬头,果断地以一个公主抱,将人抱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这男人,就算迎亲的时候,也很淡定,气场仍然很强大。 叶红鱼被抱着走下楼梯时,她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这男人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 她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微微闭眼,打算用心倾听这一刻的美好。 以这样一种方式嫁人,在一年前,她是真的没有想过。 下楼之后,自然有专人开始放鞭炮礼花,以及往一对新人头上撒花瓣。 当他将她抱着放进迎亲的头车中时,后面的人也开始纷纷上车,向举行婚礼的地点而去。 他们这一辆头车是加长的凯迪拉克,是钱少的座驾,里面除了他们这一对新人之外,还有两对伴娘和伴郎。 伴郎自然是顾凌晨和白子卿。 顾凌晨的注意力其实一直在叶小溪身上,叶红鱼所做的位置,恰好能从车上的镜子里看着相对而坐的叶小溪和顾凌晨在玩用眼神杀死你的游戏。 白子卿倒是和韩雪很淡定。 其实,这一溜婚车中,还掺加两辆摄影车。 就是为了完整地呈现婚礼的整个过程,而在婚车行进的上空,其实一直有一辆直升机在追随拍摄。 拍摄的团队,自然是先前为他们制作婚礼VCR的那个影视制作团队。 京城的冬日,其实景色真的不怎么样,再加上空气质量不太好,初六虽然是个大晴天,可拍摄出来的照片的采光度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迎亲的车里放着优美的曲子,正是顾惜朝亲自弹奏的《鱼之恋》 这个时候,一切语言仿佛都是多余的。 叶红鱼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现在精神一放松,坐到暖融融的车中,她竟然有些微醺的感觉。 而顾惜朝则伸出手握着她的手,两人就这样倾听着优美的琴声。 他们这次婚礼的举行地点是有名的国宴宾馆。 国宴宾馆是华夏接待许多外国贵宾的地方,他们之所以将婚礼的举办地点选在这里,也是为了安保的需要。 司仪什么的自然是早就请好的,是央视大型综艺节目上,经常露脸的主持人。 就在婚礼的婚车刚从叶红鱼房子出发时,国宴宾馆那个特殊通道已经开启。 这个特殊通道是专门为一些领导人准备的。 顾父和顾母作为今天新郎官的父母,正站在通道口迎宾。 京城的政治圈子其实真的很大,这次婚礼宴席即使办的再怎么低调,但还是准备了一百桌宴席。 顾老爷子那一辈的,可能老中青三代都会出席婚礼,几大政治家族每一代核心人物都会出现,更别说顾家的盟友以及顾家下面的地方力量。 除了这个专门的特殊通道外,另外一个通道,都被警卫人员接管了,对来客的身份都是要经过查验的。 作为今天的主人,顾家人已经全部到场了,主要负责各方面的接待工作。 顾老爷子虽然平日里生活很朴素,可今天他还是打扮的焕然一新,就算是满头的白发,但走起路来却很精神。 顾老爷子主要接待的是和他级别差不多的一些老同志。 这里面有曾经的盟友,也有曾经的政敌,但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政治理念即使不合,在一些大是大非上,还是保持着一致性。 不过这些老爷子都是经历宦海风雨的,他们对顾家的这场婚礼其实是心思比较复杂的,除了个别人也许会认为这是一场很单纯的婚礼。 大多数人他们走到这个位置,政治以及渗透到了他们的骨子里。 就这么一场看似普通的婚礼,他们也很注意来客的身份级别。 并打算通过现象看本质,看顾家的政治势力延伸到何种程度。 这里面脸色最臭的就是老秦家的老爷子,自家的小孙女喜欢顾家那个臭小子,几乎成了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可现在顾家那臭小子结婚了,新娘却不是自个的孙女。 这一段时间,有许多人都在看他们老秦家的笑话,这让他的心情怎么能好的起来。 想着老顾当然和他的位置都差不多,可现在老顾家却是人才辈出,他们老秦家却缺少出色的接班人。 他心中更憋屈。 可就算如此,今日的婚礼他也不能任性地说不想参加就不参加。 因为今天到场的不仅有刚退下的那位至尊,还有刚上任的那位至尊,他们都给顾家面子,他们老秦家又怎么敢不给老顾家的面子。 从这一方面来看,顾家的势力在接下来的七八年内,必然不会受到什么大的阻挠,老秦家就算在憋屈,还是需要继续充当顾家的盟友。 但嘴上酸两句还是可以的,于是开口道:“老顾呀,我们家秦曦看来是真没那个福气了。”他就不信老顾不知道小一辈之间的事情。 “老秦家,我们家小五那小子,你知道,从小就不服管教,我都快被这小子给气死了,但没办法,儿孙向来都是讨债的,我现在也看开了。 秦曦这丫头我也是看着长大的,要是真的配给我们家小五,那才是糟蹋了,最近我听说,秦曦这丫头和小秦家的小二也走 的小二也走的挺近的……” 顾老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有些意思已经不言而明了。 老秦家一直算是顾家的盟友,可小秦家作为新贵,为了获取更多的权利,小秦家的行事相当地激进。 这就与老顾家的稳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时间一长,这两种理念必然会形成对立,现在老顾家和小秦家的对立虽然不明显,但也瞒不过上层的眼睛。 顾老爷子的言下之意无非是暗示,老秦家是不是要破坏盟约,打算与小秦家结盟了。 这边韩老爷子也郁闷地道:“这帮小子现在长大了,都不服管教了,他们自个找的,不好了也是自找的,迟早他们会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只是老顾呀,你就这么同意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呀。” “老韩呀,就我家小五那性子,现在都是半年半年不见人,如果我竭力反对的话,你觉得他还会回来见我吗? 这小子什么极端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反正他自己选的老婆,将来也是自己不满意了,也是活该。 不过话说回来了,强扭的瓜不甜,什么门当户对这类的东西,有时真的没有什么必要。只要媳妇的人品过关,不给家里添乱就好。” 顾老爷子继续满脸带笑地解释道。 虽然这些老爷子言辞之间也有一些交锋,可面上却仍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 还有其他一些老爷子也加入了对话之中。 口中都说的是各家的比较优秀的子孙,子孙的婚事对一个家族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华夏固有的传宗接代的观念,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而且只有生出比较优秀的接班人,才能保证权力的传递。 顾老爷子这一辈的这些老爷子们在闲聊。 小一辈的宾客们也来了不少。 秦曦今天是跟着秦老爷子来的,看着满堂喜庆,貌似低调,实则并不低调的婚礼,她的心情很差。 这一段时间,她不管参加那个圈子的聚会,总觉得有很多人在看她的笑话。 尤其是今天坐在婚礼现场,她就看到了许多似笑非笑的眼神。 尽管知道,今日来参加小朝哥和姓叶的那个女人的婚礼是找罪受。 可让她眼不见,心不烦她也做不到。 总有一天,她要把姓叶的那个女人给她的又还回去,今天姓叶的女人又多幸福,她将来就要看到她有多痛苦。 “这不是秦曦吗,你今天也来参加顾家五哥的婚礼了?”就在她握着自己的手掌,心中暗暗发誓时。 听到声音,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死对头正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她。 “是你。”要说小时候,经常跟在小朝哥屁股后面的,除了她就是这个韩轻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们俩就是八字不合,小时候就暗地里互掐,然后较着劲,后来,更是变本加厉。 现在整个京城名媛圈子都知道她们两人之间不和。 “我听说顾家五哥这次宁愿找一个乡下妹子,都不愿意要你,是不是真的?”韩晴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眼中其实有些幸灾乐祸。 别人不知道秦大小姐面皮下有一副怎样的面孔,她怎么不知道。 要是小朝哥真的被这女人给搞了,她才会看轻小朝哥几分呢。 韩晴口中的乡下妹子其实并不是什么贬义词,对自以为生活在天子之都地方的京城人士来说,除了京城,其他地方都是乡下。 但秦曦现在却觉得这个词分外地刺眼,心中的火更是烧的她难受。 她几乎都要忍不住站起身来,给韩晴一巴掌,可她的理智还在,知道她现在站的是什么地方,如果她现在真的在小朝哥的婚宴上发火。 那样,不仅彻底丢了自己的脸,还有家里的脸,也会给那些老爷子还有叔叔伯伯们,觉得自己很不识大体。 就算一直向着自个的顾家伯母,就算对姓叶的那个女人再不满,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在婚礼上闹事。 所以,面对韩晴的挑衅,她只能忍着,再忍着。 秦凘源今日也来参加婚礼了,他的身边坐着他的跟班齐天和胖子。 “二哥,听说这次顾家小五的婚礼,上面那位也会来,顾家真是好大的面子呀。”齐天看着布置的很喜庆的婚礼现场,还是陆续到场的宾客,咬牙切齿地道。 秦凘源没有回答,只是微敛了眼角,只看到今天出席顾家婚宴的名单,就知道比起顾家来,他们小秦家还是差的远。 174,婚礼(二) 可古今中外,那里曾经有永远强盛的政治家族,顾家也不会一直都走上坡路。 再给他们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小秦家终归有一日要取而代之。 至于顾惜朝与姓叶的这个女人,一辈子还很长,还有几十年好活,谁知这中间还会发生些什么事呢? 特别顾家小五这种不安分的人,不用他刻意为之,这小子都会为他创造机会。 他的目光看向那边女宾席的秦曦,就先让这女人先搞风搞雨吧,他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再加一把火,让这火烧的越旺约好。 婚车一路向前,最后进入到国宴宾馆所在的街道。 叶红鱼坐在婚车中,远远就看到偌大的花朵,摆在酒店门前,还有一些宾客正等在酒店门前。 这条街道今日已经限行,街道的出口有专门的便衣警卫和交警们一起负责执勤。 看到婚车行驶过来,早有人点起鞭炮开始迎接。 婚车最后在酒店门前停下。 一个身穿一身红色西装的小伙子上前一步,将婚车的门打开。 顾惜朝这才和叶红鱼一起下了婚车,向酒店内走去。 酒店内有专门一个乐团,现场演奏婚礼进行曲。 结婚仪式开始了,充当司仪的两名男女节目主持人走上舞台。 这两名主持人这时候也有些紧张,甚至比主持春晚都要紧张。 主持春晚时,就算偶尔有个失手,但大多数观众都是外行,也无法决定他们的前途和命运。 但顾家的这场婚礼不同,来的宾客许多都是国家级的人物,就连他们的顶头上司的上司也会出现。 如果表现不好,引起顾家的不满,到时他们的前途就黯淡了。 想到这里,两人对看一眼,镇定情绪。 女主持人开始用一种很柔美的声音率先开腔: “当我是一个小女孩时,我就知道这世上最难得的感情就是两情相悦,生死相依,但随着年华一年年远去,我一天天长大,成熟,我一直没有找到这种对我们大多数平凡来说,具有童话般的感情。 可就在今天,在我们的新郎顾惜朝先生和新娘叶红鱼女士的身上,我却发现,我曾经向往的那种感情原来不仅仅是童话。 它比童话更美。 它比童话更真。 它比童话更惊险刺激。” 说完这一段,女主持人停顿了一下,那名男主持人马上接口道:“当我是一个小男孩时,我就知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女子,她们有的温婉柔弱,有的坚强不屈,有的美丽妖娆, 可要我说,一个被某个男子真心喜欢的女子。 她才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 她才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不错,这个美好幸福的女子就是我们这场婚礼的女主角,叶红鱼女士。” “有了幸福的新娘,那幸福的新郎在哪里呢?现在有请我们今天的新郎官顾惜朝先生登场!” 顾惜朝从红毯的那一边一步步走到叶红鱼身边站定。 优美的乐曲还在整个大厅回响,现场所有的宾客们都在注视婚礼的仪式。 就连坐在二层特殊包厢中的这些老爷子们也停止原本的话题。 叶红鱼站在上方,其实心思有些开小差,如果她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她在最边的那一席中发现了叶至臻的身影。 本来女儿要结婚,一般都是当爸的亲自将女儿的手交到男方的手上。 可她的身世对外都一律宣称是孤儿。 即使她现在已经找到了自个的亲生父亲,可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打算相认。 而以叶至臻的身份,未必能得到邀请函。 那么,叶至臻却到场了,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顾惜朝私下里邀请叶至臻作为普通宾客参加他们的婚礼。 他是不想让她的婚礼留下遗憾吗? 其实她更想看到的人是养父,可惜,在场的宾客实在太多,养父又善于易容化妆,如果他戴着硅皮面一具,混在宾客之中,她也分辨不出来。 而且,作为新娘子,在今天这种场合,她也必须保持端庄美丽的姿态,根本不可能左顾右盼。 其实,她更清楚,像今天这种严密的安保,养父如果没有邀请函的话,根本就混不进来。 尽管心中心思烦乱,可她还是很快地调整了心态,等着红毯那一边的那个男人向她走来。 这个男人今天穿了一身红色西装,配上他的气质,英俊中带着一点邪气,特别是他现在脸上带的那抹笑容,让人不自觉地就觉得他的心情很好。 顾惜朝看到站在红毯那边的新娘子,一步步走的很从容,最后在她面前站定。 不等主持司仪再说什么,他微微低头,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她道:“叶红鱼,你愿意在以后的生命中和我一起迎接每个日出,送走每个夜晚,一起共度风雨吗?” 在场的宾客,年纪大的只是保持着对两位新人的礼貌,在静静等候新娘子的回答。 年轻的一辈们,许多男女心中多少有点那么羡慕嫉妒。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对璧人。 即使已经知道答案,但他们还是再静等答案。 而两位主持司仪在互看一眼,似乎新郎官将他们要说的台词抢了。 叶红鱼微微 叶红鱼微微扬起一个笑容,反而反问道:“顾惜朝,你愿意在以后的生命中与我祸福与共,不离不弃,共度风雨吗?” “我愿意。”顾惜朝闻言眉头皱都没皱一下,简单却包含情感道。 “我也愿意。” 随着叶红鱼话音落下,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掌声。 然后,在场的宾客们就看到新郎官向前两步,直接深情地拥抱新娘子。 即使今天大多数宾客平日里因为身处体制内,比较沉稳,可还有那些二代,三代们,他们在今天这个场合,并不怕家中的长辈,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顾惜朝本就是个不太在乎世俗的人,更别说,他明面上并不在体制内混,不用考虑什么影响,干脆直接低头,就像叶红鱼的唇上亲来。 叶红鱼也不是那种矫情扭扭捏捏的人,既然顾惜朝都亲下来了,她自然也不可能推开他。 然后,这亲吻的时间似乎就持续的时间长了点。 下面起哄的这些年轻人本来就是为了看热闹,可等看到上面那一对男女亲吻的时间似乎有点长时,他们起哄的声音反而笑了。 不知是他们的错觉还是怎么的,他们总觉得上面的那两个人现在亲吻好像在表达一种仪式,很郑重,很投入。 他们这些起哄的仅仅只是看客,似乎进不了上面两人的世界。 好在顾惜朝还是知道分寸的,还注意分寸,还是很快放开了叶红鱼。 婚礼到这个时候,并没有结束。 主持司仪示意他们站在一边,然后道:“现在有请新郎的父亲,华夏XXX委员,XX部长顾枫同志讲话。” 顾父在主持人话语刚落,就从一边的侧席走上台去。 顾父今天一生银色的西装,虽然已经是快六十多岁的人了,可还是精神抖擞,脸上带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分明是很满意这场婚事的。 他走上台,向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拿起话筒道:“今天我讲这个话呢,恐怕就是做父亲的最大福利了,所以,今天作为父亲,我只能说,今天是我儿子顾惜朝的结婚大喜的日子,作为父母, 我觉得又一项任务完成了,心情也很激动。 在这里,我还是要感谢各位来宾的光临,让惜朝和红鱼的婚礼得到了更多的祝福和欢乐。” 顾父毕竟是做领导的,很善于把握讲话的节奏,说道这里,他就主动停顿了一下。 而下面的掌声马上就响起来了。 等掌声过后,他才继续道:“即使任务完成了,可作为父亲我还要对惜朝多说几句话, 都说男人成家立业是走向成熟的开始,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辜负你刚才所说的誓言,要有做一个好丈夫的心理准备,好好对待你的妻子。” 顾惜朝点头,沉声道:“爸,我会的。” 然后顾父又面相叶红鱼道:“都说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是夫妻二人共同努力的结果,红鱼,你既然愿意与惜朝一起共度人生的每个日子,那就不但要懂得欣赏人生的风和日丽,还要懂得承受风雨雪霜,你可明白?” “爸,我明白。”叶红鱼也点点头道。 顾父这才将目光从他们两人的身上收回来道:“好了,我就不再多说了,大家们开怀畅饮。” 然后又看了顾惜朝一眼,才走下舞台。 下面的宾客开始用餐。 如果是在民间的话,婚礼上可能还有许多比较出格的节目,但在今天这种场合,所有的人都要顾忌许多东西,岂能随心所欲的胡闹。 就连对新郎新娘,他们刚才的起哄已经是最大尺度了。 更别说,许多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婚宴的酒席和这些事情上。 他们其实在等待最重要的人物登场。 现在到场的宾客除了顾老爷子那些已经退下去,年纪大的老爷子之外,现在上层在台上的,排名前十的政治人物已经已经来了七位。 除了最上面那位之外,还有两位一位在下面视察,赶不回来,另一位在国外访问,同样不可能因为一场婚礼改变行程。 剩下的不管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都参加了这场婚礼。 顾惜朝和叶红鱼到更衣室重新换了一套礼服,又吃了点东西填填肚子之后,就在顾父顾母的陪同下,先上了二楼,给各位老爷子敬酒。 这是婚礼的一种最基本的礼节。 这些老爷子们,有个别身体不适合喝酒的,只是做个样子,但大多数,还是开口打趣顾惜朝这个小辈。 至少老爷子们不像顾父那一辈那么端着。 而叶红鱼虽然知道在场的许多老爷子还活着,但已经是上了历史书的人物,是改变华夏历史的人物。 可她的心理素质相当强悍。 表现的落落大方,很有大家风范。 这些老爷子都是人精,看到她这样,有的倒是觉得,顾老头子的这个小孙媳妇,虽然出身不咋地,可这气度似乎都要被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更好一些。 一点都不像前些年,老徐家那个儿媳妇,见了他们这些老头子,敬酒的时候,手抖的厉害,差点将酒泼到他们的身上,一看都是没见过世面的。 果然,几年过去了,老徐家那小子,当初要死要活地娶的老婆,据说现在丢到了脑后面,在 脑后面,在外边又养了几个女人,如果不是徐老头现在压着,恐怕又要闹死闹活地想要离婚了。 相比而言,顾老头的命显然好多了。 其实叶红鱼表面镇定,心其实也是提着的,对着这些老爷子,他们身上长年累月形成的那种气势,特别是对上他们的眼神,真的很有压力的。 不过,看到顾惜朝拿的那么稳,她的人就整个沉淀下来。 就连顾母,今天在婚礼上,虽然也是满脸笑容,可那笑容多少只是浮在眼角,现在看到二媳妇表现不错,至少没有给顾家丢脸,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 就在他们四人刚从二楼下来,打算向下面的一些宾客敬酒时,一名身穿军装的男子走到顾父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然后又上了二楼。 片刻后,叶红鱼就发现,刚才他们刚敬过酒的那些老爷子,还有一些大领导都从二楼走下来了。 这时,在大厅的宾客,在怎么迟钝,都知道有重要大人物光临了。 大家相互之间对看一眼,不管是喝酒的吃饭的,都放下筷子,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并没有人因此大声喧哗,都保持了沉默。 原来走红毯的通道,红毯已经被收起来,也清理出来了。 大家大概等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宴会大厅的门再一次打开了。 与此同时,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率先走了进来。 一看这几人的气质,叶红鱼马上就知道这几人是专门保护大人物安全的警卫保镖。 这几名西装男子迅速地审视了一遍宴会大厅,负责整个婚礼安保的警卫人员,上前与对方交谈了几句。 然后就见为首的西装男子,对着耳边的耳机说了几句什么。 大概又等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从大厅的门外走进来三张熟悉的面孔。 其中年纪最大的自然是上上上任的上面那位,年纪位于中间的自然是刚退下的那位,最年轻的自然是刚上台的那位。 三人今天既然是来参加婚礼的,都是面带笑容。 宾客们这时神情都有些呆滞,有些人更是不动声色的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投向了顾惜朝。 顾家那小子,到底何德何能竟然引的这三位都来参加他的婚礼。 这让其他人情何以堪。 和顾老爷子一起下楼的其他几位老爷子,神情也有些复杂。 而和顾家亲近的盟友们通过今天这一幕,更加坚定了要和顾家结盟的信心。 那些顾系人马们,更是心情舒畅,没想到,顾家一个孙辈的婚礼,这三位大人物竟然都参加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顾家的地位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动摇,他们背靠这棵大树,只要不作死,那么,不管是为了实现心中抱负,还是向上爬,上面都有人支持,都可以省去他们许多后顾之忧。 至于像小秦家这种隐隐和顾家对立的,这些人虽然脸上也带笑,可眼神却晦涩不明。 要说现场最嫉恨的,就非秦曦莫属了。 如果是她和小朝哥的婚礼,那么,现在的一切荣耀也是属于她的,可现在,却是属于姓叶的这个女人的。 越是这样,她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姓叶的女人毁掉,只要这女人出丑,到时不等自己动手,顾家为了维护他们的脸面,都不会让姓叶的女人好过。 叶红鱼通过这一幕,再一次认识到,原来顾家真的不是普通人家,今日有这么贵重的宾客参加她和顾惜朝的婚礼,一定也会将她和顾惜朝推上风头浪尖。 以后,她和顾惜朝行事绝对要小心谨慎。 也许是顾惜朝觉察到了她的心思,这时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小声道:“不用担心,保持平常心即可。” 三位过去和现在都处于华夏最高位置的大人物一边顺着酒店的通道向前,一边和站起来的宾客打招呼,示意他们继续坐下用餐。 普通宾客就算平日里再怎么想亲近这三位大人物,但也知道,今天这地方顾家才是主人,轮不到他们乱来,于是也只能微笑以对。 而以顾老爷子为首的这些老爷子,还有其他早先到来的一些大人物这时,却迎了上去迎接几位领导的到来,并上前问好。 然后这位大人物开始和这些老爷子,还有一些大人物一一握手。 顾老爷子这时候的笑容更加真切了,他知道,今天这三位大人物的到来,就算他有一日去了,顾家也不会树倒猕猴散,仍然有足够的时间,让小一辈彻底成长起来。 他更知道,这三位大人物的到来,是对他这几十年来站队正确的一种奖励,更是对他一向坚定支持最高层私心杂念少的认可。 175,婚礼(三) 他更明白的是,在接下来的一些工作中,顾家的人必须要果断地顶上去。 这种顶上去从积极意义上来说,当然对国家有很大的好处。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有时为了国家利益必然要牺牲一些既得利益群体的利益,很容易让顾家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没办法,顾家既然选择了一直跟核心走在一起,就不能后退,该做的牺牲必然还是要牺牲的。 今天,三位大人物的到来,也是对顾家的一种补偿。 之所以选择小五的婚礼,也是因为小五本身不算在体制内,不会引起各方面势力的误读。 如果是从政的老大或者老二的婚礼,这几位大人物恐怕就不会出场,要考虑政治影响。 除非老大老二被确定为某个时期党和国家的第一人,可那显然在现阶段是不可能的。 当顾老爷子与现任的大人物的手握在一起时,他体会到了一种一切都在不言中的感觉。 罢了,家族利益固然重要,可国家利益更重要,如果没有这点觉悟,私心过重,迟早会被政治洪流所淹没的。 顾家第二代虽然在高位的看似不少,可却没有人有登上最高位的机会,他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地培养下一代,让顾家的权利不断层,并在适当的时候,有机会博弈几个最高位置。 顾老还有最高层的心思,大概也只有他们这一层次的有些人能够理解明白。 对下面普通的宾客来说,这三位大人物的到来,只是让他们感到极度的震撼,甚至因为不敢大声喧哗,让这种震撼变的有些让人窒息。 三位大人物和一些老爷子和上层们握手完毕之后,最后终于到了顾惜朝和叶红鱼面前,然后笑着道:“真是佳儿佳妇呀!你们不管在哪个位置上,都要记得为国家做贡献呀,在这里,我就祝福你们两小,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前任大人物甚至开玩笑着道:“惜朝呀,看你娶了这么一个好的新娘子,小心被那些臭小子嫉妒的群殴哦!” “感谢X爷爷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不过那些臭小子吗?X爷爷是知道的,他们是打不过我的。” “你这小子,还真像你爷爷说的,这是X爷爷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我自己写的一幅字,你这小子不准嫌弃。” “X爷爷你再说笑吗?要不,回头我和我红鱼每隔十年都再举行一次婚礼,那样,不就能多收X爷爷的字画了吗,以后等我们老了,就当做传家宝传下去。” “顾老也,你家小五还真是个贪心的。” 其他几位站在旁边的老爷子见状,就算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吐槽,这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他们儿子孙子结婚时,就不说送什么字画了,连人影子都不见一个。 顾家小五就不怕承受不住这个待遇。 不过他们第一次将目光放到了顾家小五的身上,从前只知道这小子喜欢胡搞,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军都没有长性,就没几个人留意他在顾家的作用,可如今看他对着几位大人物,游刃有余,不见一丝局促。 如果这小子从政的话,想必也不会比他的亲大哥和堂哥逊色。 就算他们现在再不想承认,都不得不承认顾老头真是好福气,家里的子孙大多都很出色。 然后,几位大人物又分别送上他们的新婚礼物,都是一些亲手书写的字画之类的。但这些东西都同样重要,不能怠慢,必须要收藏好。 顾惜朝和叶红鱼忙连声道谢:“谢谢XX!” 新上任的大人物对着叶红鱼还很和蔼地说了几句话。 虽然只有几句话,可让叶红鱼的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感觉到在新任的大人物和她说话时,旁边的警卫人员眼神犀利地盯视着她的任何一个举动。 她甚至有一个感觉,她的所有秘密对方都是清楚的,没准人家早就知道她的养父,是一个国际杀手组织的王牌杀手。 好在她很快地镇定下来,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有什么好怕的。 宾客们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凉了,可他们现在关注的都是几位大人物与顾家人的互动。 最后,当这几位大人物都上了二楼,和老爷子他们坐在一起时,由顾老爷子亲自招呼。 下面的这些人才放松下来。 大家再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而叶红鱼和顾惜朝他们先前的敬酒过程因为几位大人物的到来中断了。 现在重新继续。 一些宾客们都想着以后要跟顾家搞好关系。 而与顾惜朝同辈的这些二代们,许多人对顾惜朝佩服的五体投地。 特别是一些年龄小的,一时间真的都将顾惜朝当做偶像看待了,瞧人家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写的“牛”字。 就连不知从乡下那个角落中找出的一个乡下妹子做媳妇,见了最高大人物们,一点都不怯场,而且还能落落大方地沉着应对。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高手一直在民间,那么,他们以后找老婆,是不是将眼光往长远一些,也在乡下找找? 没准还真的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一个极品呢。 但那些从政的和顾家大堂哥还是顾惜明是竞争对手的,心中大多就不这么想了。 虽然这几位大人物参加的是顾家小五的婚礼,不是顾老大和顾老二的婚礼,可 大和顾老二的婚礼,可这影响力必然会使顾家其他人受惠。 原本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可现在明显顾家的人更风光,更容易进入培养程序。 政治是容不得优柔寡断的,这时,就已经有人暗示,他们其他人可以联合起来,来对抗顾家。 只是这些政治新秀们即使没有父祖辈那么有城府,也绝对不会轻易信任其他势力,更别说,平日里大家都是竞争关系,某些人之间还有点私怨。 这场婚礼结束后,必然会成为京城很长一段时间体制内和权贵层的特别话题。 以后谁家在举行婚礼,很难超越这场婚礼。 至于那些暴发户们砸个几亿的那种婚礼,在权贵们的眼中,不过就是个娱众娱己的笑料罢了。 至于几位最高大人物的到来,更是告诉其他人,只要你们能像顾家一样,时刻支持国家和最高层的指示,将国际利益放在第一位,那么,你们家族可能在某一天也能享受和顾家一样的荣耀。 叶红鱼现在心中倒没想的那么多,因为她很快敬酒就到了秦曦那一桌。 有些知情人的目光都投到他们那一桌,想看笑话。 可秦曦也不是傻大姐的那种,她早已收起了脸上的嫉恨,很大方直接地接了酒杯,还说了一句祝福词。 让那些准备看笑话的大失所望。 婚礼最终在一种相当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 顾家的其他人累倒也罢了,关键是这气氛很紧张,现在终于可以放松收尾了。 至于顾惜朝和叶红鱼,作为新郎新娘,他们的戏码还没有结束。 婚车送他们到新房后,顾凌晨,白子卿,钱少,赵少们还要折腾一番。 又闹了几个小时,才散去。 在这过程中,顾惜朝还接了几个来自国外的电话,他明面上的身份根本瞒不过一些大型的国际组织和情报部门。 因为顾家这场婚礼,政治性太浓,顾惜朝同样也不可能请国家调查人联盟,还有在国外的一些朋友参加。 但在婚礼刚结束后,有些人已经得到了他成婚的消息,纷纷发来了贺电,甚至还有人将结婚礼物送货上门。 有的直接送到了他们的新房。 好在西方人不像华夏人那样,如果朋友不请他们,他们也会尊重朋友的隐私,不会往心里去。 但在华夏,如果是结婚这种大喜事,你不请朋友出席,就会被看做看不起朋友,为两人的友情蒙上一层阴影。 这些新婚礼物,顾惜朝都让顾凌晨分门别类地查验,看其中有没有危险品。 就连先前逃走不见的黑玫瑰,竟然也给他们两人送上了结婚礼物,只是这礼物是一个微型电子炸弹。 然后,原本准备赖着不走,闹一闹的像钱少,赵少们脸色马上变了。 这个炸弹如果是以黑玫瑰的名义,自然是送不到他们两人手中的。 但对方是夹杂在其他礼物中的,又是在婚礼结束后送来的,没有经历先前在酒店的安保检查,就这么混了进来。 当时,赵少,脸色都变了,闹不清为啥自己选的礼物会变成一个炸弹。 可叶红鱼却知道,像黑玫瑰还有她的同伙那位副教授,这两人是彻底的高智商犯罪,如果对方一直藏在暗处,对普通人下手的话,真的是防不胜防。 特别是赵少这种没有多少安保意识的纨绔们,调换一下礼物,简直容易的提都不用提。 这个电子炸弹的出现,让原本喜庆的婚礼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好在顾惜朝和叶红鱼在此前经历了许多事情,这点事情还在他们承受的范围内,顾惜朝当初装修新房时,刚逃生通道就设计了四个。 两个明面上的逃生通道,还有两个暗地里的逃生通道。 更别说,遇到火灾,水灾,甚至遇到炸弹或者天然气泄漏等等应对措施。 在最后确定,这个电子炸弹短时间无法拆除,顾惜朝干脆将这炸弹投入到了游泳池最中间的一个防爆处理装置中。 炸弹十分钟后,在游泳池爆炸,因为是经过防爆处置的,虽然将游泳池的水也炸地起了高浪,但却对周围环境,没有大的影响。 虽然附近的住户们都听到了爆炸声。 可现在毕竟还是新年期间,有许多人燃放烟花爆竹,并没有引起更多的关注。 被炸弹这么一闹,大家的兴致早就散了。 当下纷纷离去。 叶红鱼折腾了一天,也有些累了,率先进了浴室。 躺在跑满玫瑰花瓣的浴缸中,她的心思并没有过多地回想婚礼的各个细节,反而更多的想的是黑玫瑰。 对这个根本不把她的生死放在眼里的女人,她不能不多想。 就算现在她躺在浴缸中,温润的水,可以消除她的疲劳。 可当她想起黑玫瑰时,仿佛还能感受到她当初被对方活埋时,躺在泥土下面,鼻子里闻到的泥土味道。 就算她当初没有因为这个事件形成强大的心理阴影,也没有从此就对玫瑰花这种植物的花朵敬而远之。 但有这么一个女人冷不防地就出来给她添个堵,也是她不能容忍的。 等忙过这一阵子,她一定要收集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仔细分析这个女人的生平,找出对方性格中的缺点,然后将这些资料上传到国际一刑警 国际一刑警资料库。 这个世界上,不仅是她和顾惜朝想要除掉这个威胁,还有那些在连环爆炸案中死掉的人的家人朋友,甚至警方都在搜寻黑玫瑰的下落。 她就不信,当那个女人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后,她还真的能一直有闲情逸致送炸弹给他们。 鉴于这个女人一向喜欢搞风搞雨,顾惜朝在收到炸弹后,也特意打了几个电话,让京城的许多部门留意京城春节的安全,提防像黑玫瑰这种恐怖分子制造连环爆炸案。 特别是春运时期,机场,车站能人口密集地区,安保压力真的很大。 虽说当初收到炸弹时,只是其他几个纨绔们在场,可有一个酒喝多了,嘴上就没把门的了,竟然将这事说了出去。 然后,京城的上层圈子们,又出了各种新流言,传来传去,事情都变了样,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虽然他们羡慕嫉妒恨顾家小五的婚礼,可谁也不想收到一个炸弹做礼物呀。 也亏收到炸弹的是顾家小五,要是普通人,可能当时惊慌失措,弄不好,所谓的新房就被炸毁了。 果然,上天都是公平的。 叶红鱼在浴缸中躺了一会,觉得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包裹上浴巾出了浴室。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房间的温度经过设计,即使裹着浴巾也不觉得寒冷。 她刚走出浴室的门,就被站在门口的顾惜朝给吓了一跳。 这男人这眼神现在怎么跟饿狼一样? 两人对视片刻,这房子当初设计的时候,又两个浴室,在她泡澡时,顾惜朝显然也是冲过澡了。 他身上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没有吹干,显得有些凌乱,但更多地增加了一份狂野的气质。 “过来吧!”就在她以为这男人下一步是撕掉她身上的浴巾时,对方却转身,走回到客厅边的茶几面前。 现在不进卧室,难不成这男人喜欢的是沙发? 她抬眼看了几眼,那一排舒适的意大利品牌沙发。 等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些文件。 她蓦地想起,他们的婚姻好像是一起委托,难不成顾惜朝在这个时候,要与她讨论这项委托的问题。 两亿美金呀! 一想到这一点,她原本有些愉悦的心情就不那么晴朗美丽了。 但她还是走了过去。 在沙发的另一边落座。 “快来,到我怀中来。” 他看到她的样子,眼神闪了一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她有些赌气地起身,挪了过去。 只挪动两步,就被他揽进怀中。 然后他的唇在她的脖子蹭了蹭,又转移到她的耳边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接着,就将她钳制在怀中,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看得出她并不愿意回应,有些被动承受,他才再次停下动作,重新将她的身子钳制在怀中。 然后俯身将茶几上的文件夹拿起来,打开送到她的面前道:“看看吧!” 叶红鱼刚才被这男人这么一顿亲,她又不是石头,又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心情虽没有完全平复,但还是抬眼,往手中的文件夹看去。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原先是多想了,这文件夹的东西根本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那项婚姻委托。 而是顾惜朝的财产报告。 里面不仅有他的所有资产,股份,还有一支基金。 除了国内几个银行的存款记录之外,他在世界各大银行以各种货币都有存储记录。 在世界许多国家也有一些房产。 两亿美金的委托金,在这些资产中只能算是个零头。 她不知道这男人为何会有这样庞大的资产,但看得出,这些资产都是属于他的个人资产,与顾家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的钱虽然不能跟他的相比,但对他们来说,只要不烂赌,不大肆挥霍,这些钱他们十辈子可能都花不完,金钱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只是一个数字。 于是她抬眼望他,用眼神询问,他此举的含义,即使她早就猜到了其中的意义。 “我的都是你的。” “你说我现在就开个微博,发了新闻头条,会不会被世界上的女性给群殴?”她合上文件夹笑道。 “这些资产我会很快过户到你的名下。”他很闲适地道。 “你知道的,我也不缺钱,不用这么麻烦。”过户到她的名下,也只不过是多许多零而已。 “你难道不明白吗,我的人都是你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是你的。” 说这话的同时,这男人就一个打抱将她抱起来,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题外话------ 大婚了,求留言,票票! 176,新婚夜 被他抱进卧室,她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先前刚从宾馆回到新房时,她经过卧室一次,那时卧室虽然布置的也挺喜庆,但和现在的氛围完全不同。 先前干净的床单上虽然按照习俗也撒了一些桂圆莲子红枣花生之类的。 可现在这些吃食完全不见了,代之的是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 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个男人布置过的。 玫瑰花瓣在床上堆积成一个大大的心,散发着一种浓郁的香气。 房间内的灯光,也被调成了玫瑰色的朦胧状。 她很肯定,现在卧室的一切,分明是她刚才在浴室冲澡时,这男人布置的。 她就被这么放在玫瑰花瓣的正中央。 她的身子落下,周围的花瓣被冲击力冲击的跳起来一些。 有些直接沾染到她的浴巾上。 她美丽的身子,躺在玫瑰色的花瓣中,有一种慑人魂魄的美。 但顾惜朝并没有马上饿虎扑羊。 而是用一种扑捉猎物般的眼神,一点一点将看到的美景尽收眼底。 随即,又斯文优雅地解开他身上睡袍的带子,睡袍落地。 然后,从床的一侧跨步而上,撑着手臂斜躺在她的一侧,用一种很是斯文优雅的口气道:“这次我允许你主动。” 她闻言,马上满脸的黑线。 美丽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这男人的闷骚病竟然在这个时候犯了。 最主要的是,现在可是新婚夜,这男人保持这么冷静自持做什么? 于是,她扭动了一下美丽的身子道:“据心理学家权威调查,男人在这个时候不是都喜欢占据征服者的地位吗?” “你知道的,我一向很有绅士风度。”他懒洋洋地道。 即使他现在身体也很难受,他还是希望她现在像一把火一样,能够毫无保留的,全身心投入地将他的激情彻底点燃。 他想看到最美丽的她。 “你确信,今晚就要谈论这个话题,然后盖棉被纯聊天。”虽说眼前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如果他不作的话,没准这会她早就扑上去了。 可现在,她倒要看看,是她的自制力强,还是他的自制力更胜一筹? “怎么可能?” 她是成熟女性,在这种一种暧昧的氛围下,又是新婚之夜,面对的又是喜欢的男人,她又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觉得你主动一些更有成就感吗。”他的身子本就躺在她的另一侧,这时,更是在她的耳侧,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魅惑她道。 “你觉得新婚夜都要算计有必要吗?”她声音不稳地咕哝道。 “怎么会,我都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现在可以像一个女王一样,命令我对你一些你心中渴望的事情。” “如果我说我今天好累,想去睡客房呢?”这男人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自持吗?听听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现在可是新婚夜呢,她又怎么真的去独守空房呢?所以,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脖子。 去咬他的脖子。 “建议驳回。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给过你选择权的。”他的声音越发不稳了。 然后,猛地盖在了她的身上,像一团烈焰一般,似乎要将她完全燃烧。 他的动作甚至有些粗鲁,一点都不和风细雨。 让她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现在她才隐隐有些后悔,先前如果她主动的话,说不定真能掌控主动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一匹恶狼当做食物,很凶狠地拆吃入腹。 她甚至觉得,她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属于她,完全被这男人占据了控制权。 惊涛骇浪,她只是汪洋中的一只小船。 到了后来,她更是丢掉了所有的顾忌和矜持,完全顺从自己的心意,开始回应。 感觉到她在回应,他的动作开始慢了下来,然后由她开始占据控制权。 这一夜,两人好像要把所有积攒的激情都要释放出来。好像不知疲倦似的。 床上的玫瑰花瓣,也被蹂一躏的不成样子,有些更是直接沾染在他们两人凌乱的发丝上。 她的双颊红晕魅人。 初次身子还是有些承受不住,等到第二日清早,她从他的怀中清醒过来时,想去卫生间,可只要一动身子,就全身骨头像散架一般,疼痛难忍。 她忍不住痛哼出声。 他在此时睁开眼,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然后将她的身子又放他怀中一揽。 双手不自觉地又爬到她身体的重点部位上开始动作。 昨晚吃饱喝足的他,看着怀中躺的娇美人儿,唇角不由地弯了弯。 “疼!”要是这男人清晨还要再运动一番,她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但作为顾家的新媳妇,他们成婚第一日,还是要给顾老爷子,顾父顾母这些长辈敬茶。 “我看看,伤着哪了?”看出她的疼痛是真的,真的不是作假,他也觉得昨晚上可能太放纵了。 “不用了。”虽说昨晚,两人之间最亲密的动作都已经做过了,可现在她要盯着她那个地方看。 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乖,不让看,我摸也能摸得着。”说话间,他的手还真往那个部位 他的手还真往那个部位摸去。 她忍不住伸手截住了他的手。 他倒是没有继续往下,而是直接起身下床,出了卧室。 她也起身准备去卫生间。 只是从床边往下一走,腿软地,身子一软就差点跌倒。 她平日里也是经过锻炼的,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弱,可没想到,昨晚两人都太不节制了,现在后遗症太明显了。 忍着身体的酸痛,她趿拉着拖鞋,准备到卫生间去。 可刚走了几步,他就从外边走了过来,见状,直接将她一个打抱抱起来。 “放我下来,我要去卫生间。” 他长腿长手地抱着她直接进了卫生间,然后将她放到了坐便器上。 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道:“这是膏药,可以舒缓疼痛,消肿。” 倒不是他不想亲自给她上药,而是他怕,上药的时候,他一个忍不住,又燃起情火,对她的身体不好。 反正来日方长,他们之间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现在就先放过她。 等过两日她的身体彻底恢复过来,想必以后就不会那么疼了,而他也会注意力道。 看到这男人放下药膏,走出卫生间,她终于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来。 要是这男人真的耍无赖,她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解决了生理问题,她从卫生间的一边来到洗澡间,在浴缸中放了水,又在水中滴了一些玫瑰精油。 简单地冲了一个澡,觉得身体上的酸疼,多少减少了一点。 又想起手中的膏药,想了想,最后还是涂抹了一点。 好在这药膏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一种清香味。 涂上药膏之后,那个部位的疼痛果然减轻了,其他身体主要是酸疼为主。 虽然身体有些僵硬,可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不过,从顾惜朝同志的动作中,她还是觉察到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能不多,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也是第一次。 所以有些动作不免控制不住,这才多少伤了她的身体。 不过这样一个男人,幸好不是银样镴枪头。 作为成熟女人,饮食男女,有些事情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更别说,作为心理学专家,她很清楚地知道,一对夫妻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如果在夫妻私密关系方面也很和谐美满,那么,这对夫妻的感情就必然会越来越好。 在西方生活多年的她,并不认为在男女关系方面,女性天然出于弱势,最好是男人在享受的同时,女人也享受到了。 好在,她也享受到了。 作为心理学专家,她更清楚,男女之间的感情一直是流动的,而不是固定不变的,需要好好的经营。 如果当初她死活不愿意放下心防,接受顾惜朝这个男人,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不会像先前这样和谐。 所以说,女人呀,在男女关系方面,一方面不能完全低到尘埃中去,任人践踏,不知珍惜。 另一方面也不能矫情傲慢,非要斤斤计较一丝一毫的得失,那就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那样时间一长,会让两人都心力疲惫,最终恐怕也无法得到一个美满的结果。 涂完药膏,她出了卫生间,进了隔壁的洗漱间,开始刷牙,洗脸,做一些皮肤保养,又弄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型。 然后再次走进了卧室。 她可没忘记卧室中,那一片狼藉。 打开卧室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然后又将床单抖起来,将上面的玫瑰花瓣全部抖在一起,扔到垃圾桶中。 然后又将地板上地毯上沾染的花瓣,简单清扫一遍。 重新换了一条床单。整理好被子。 将卧室清理干净后,一些衣服整理好,她才满意地走出门去。 这男人去哪了? 再向前走了几步时,却闻到厨房中传来食物的香味。 她蹒跚着步子,一路走到厨房去。 新房的这个厨房,当初装修时,也是花费了大力气的,丝毫不逊色五星级大酒店的厨房。 里面各种厨具应有尽有。 此时,顾惜朝身上绑着一个围裙,正在弄早餐。 她靠在厨房的门口,眼神随着他的背影移动。 她想,她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拯救了银河系,才走狗屎运,碰到这么一个优质男人。 这么想着,她就不由自主地走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这样一个男人,在她的生命中变的越来越重要,但想着他喜欢冒险的性子,她真不敢想象,如果有一日,他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她是否真的能承受这个打击。 即使她是心理学专家,心理足够的强悍,可那更多的是,在事不关己的情形下,如果真的降临到她的身上,她真不敢想象自己的反应。 他的腰虽然比较窄,但一点都不单薄,抱着时,给她一种很安全的感觉。 就在她抱着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背后磨蹭时。 他的身子却一转,然后将她的身子巧妙地一转,然后她的身子就落到他的前面。 然后,他放下手中的勺子,低头就给她一个长吻。 这个长吻结束后,他去解下身上的围裙,然后绑到她的身上道:“海鲜粥我已经熬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工作就 下的工作就交给老婆你了。”说完后,对方就闲闲地出了厨房。 她嘴角忍不住抽抽,这男人难道不知道她刚才满心的感激吗?现在这是? 她仔细看了一下厨房准备的早餐,其实大多他都做好了,可这男人为啥不贤惠到底呢? 平心而论,她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毕竟从小跟着养父长大,家中只有他们两人,小时候还有一个女佣人照顾她的生活。 可等以后到了国外后,除了请钟点工定时来清理一下卫生,她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法国菜和意大利菜做的挺有几分水准。 所以说,她完全有充当贤妻良母的特质。 有一句很心灵鸡汤的话说:“要到达一个男人的心,那就先要到达一个男人的胃。” 她其实并不完全认同这句话。 有许多佣人保姆做的饭菜绝对比女主人做的好吃,但并不意味着男人都要娶一个厨师或者佣人保姆做老婆。 而一个男人如果不喜欢一个女人,你饭菜做的再好,对方也只会把你当做免费的佣人保姆,不爱的还是不爱。 可话说回来了,一对夫妻一旦结婚,就成就了一个家。 家不仅仅是指装修漂亮的房子,还需要有烟火气,烟火气说白了,就是夫妻两人有人或者两人共同煮饭,在这个过程中,不但能提供一种相对温馨的氛围,而且还能进一步交流感情。 更一步保持婚姻的稳定性。 而这男人率先进厨房做早餐,她并不认为他是饿极了,或者,想通过食物进一步巩固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而是觉得这男人真的有一点小傲娇和一点小闷骚。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锅里面的海鲜粥已经熬的很糯了,一揭开锅盖,就能闻到很鲜的香味。 她关掉火。 从厨房的碗柜中找出碗碟,将粥分别给两人盛了一碗,然后又将他煎好的鸡蛋培根之类的东西摆好,又端了几碟小菜。 将这些全摆到餐桌后,才解下腰间的围裙,走出去,却见这男人这时,已经坐到电脑前,双手很忙碌地在回复一份份电子邮件。 “吃饭喽。” 她上前,站在他的身后道。 他闻言,将手边的邮件写完最后几个字,然后点击发送,等邮件发送后,关电脑起身。 一回头,伸出长臂一揽,就携着她的细腰向餐桌前走去。 房间大有大的好处,但也有不好处。 从餐厅到他的书房,足足需要走上三分钟才能到。 到了餐桌边,他挑眉道:“摆那么远做什么?”这个餐桌本来就很大。 如果坐满人的话,足足能容二十人用餐。 她将他的饭菜摆在那一头,将她的饭菜摆在这一头,两人的座位之间隔着长长的桌子。 “好啦,计较这个做什么,摆一起就摆一起。”她从他的怀中挣脱,然后将自己面前的粥还有小菜什么的移到他的旁边。 正打算在旁边的座位上落座时,他的胳膊一揽,就将她重新带到他的腿上坐下。 她现在全身还酸疼,本就没多少力气,也懒得计较这些事情,当下坐在她的腿上,心安理得地陪着他一起用早餐。 顾惜朝的厨艺还是很赞的,昨天婚礼折腾了一天,她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昨晚上同样折腾了一天,体力消耗严重,肚子是真的饿了。 她胃口大开,原本她还觉得顾惜朝准备的早餐有些多,可到最后,两人基本上全解决掉了。 咽掉碗中最后两口粥后,顾惜朝擦拭了一下嘴唇道:“下午我们回老宅,陪爷爷和爸妈他们用晚饭,今晚就在老宅那边留宿。 明日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开始蜜月旅行。 你想第一站到什么地方去?” 老宅并不是指的顾老爷子住的那个二层小楼,而是指顾父顾母现在住的那个四合院。 叶红鱼觉得,作为新媳妇陪着顾家的老人吃一顿饭,这种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只是关于蜜月的事情,这个男人以前可从来没提过。 无论对她还是对他,他们都曾满世界跑过,世界许多有名的旅游景点他们都去过,所谓的蜜月旅行其实并没多大的诱惑力。 再想着这男人刚才浏览网站收发的邮件,她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测。 所以,她眼珠子一转道:“说吧,这次你又接了什么委托?” “委托一直都有,但更主要的是,作为调查人联盟亚洲区的负责人,今年的调查人选拔赛,将在下下个月举行,在此之前,有些基本的章程需要确认。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我将会是三名主考官中的一员。 这次,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加前面的预选赛。 只有通过前三场的预选赛,才有机会参与最后名额的角逐。” ------题外话------ 啊啊,多温馨呀! 177,突如其来的绑架 顾家老宅的饭桌上,除了顾老爷子之外,就是顾家二房的人。 今天是农历的正月初七,大多数企事业单位今天就要重新上班了。 所以,顾家的其他成员,有一部分今天下午已经回到了工作单位。 留下一部分,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顾家在婚礼方面,有的地方还是挺遵守习俗的。 虽说在前几日,叶红鱼已经改口称呼顾老爷子为爷爷。 但顾老爷子在吃晚饭时,还是给她发了一个新媳妇红包。 在传统习俗中,这个叫做改口钱。 等回到房中后,叶红鱼打开红包才发现,老爷子送给她的红包中,竟是两张很珍贵的绝版邮票。 这两款绝版邮票在市面上已经炒作到五千万左右。 随后,顾父和顾母,又分别给了她新人礼物。 顾母送的是一个玉镯,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好合适,很温润的暖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虽然这些东西比起顾惜朝的个人资产来,实在不算什么。 可叶红鱼知道,这是顾家人对她的一种认可。 这些东西代表的意义要比它本身的价值更昂贵。 大概她在昨天那场婚礼上的表现,还是很让顾母满意的。 顾母送她镯子时,神态还算平和。 说了一些夫妻两人要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语。 她看得出,这应该是顾母的心里话。 只要不是那种偏执的脑子有病的婆婆,就不会做出一些丧失理智的行为来。 再说昨天有那么多大人物出席她和顾惜朝的婚礼,她这个顾家儿媳妇的身份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算顾母再不悦,难不成真的能让她随意和顾惜朝离婚吗? 那还要不要政治影响了,就算顾母想,顾老爷子和顾家其他的人也不会同意。 顾家二嫂带着顾家二哥的小宝宝,也在老宅,有这个小宝宝在场,老宅的气氛都活跃许多。 要不然,顾家的几个大老爷们就是在家里也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样嬉笑怒骂,顾母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说笑的,顾家二嫂,大多数时间围着怀中的孩子打转。 这家庭氛围真的太沉静了。 “弟妹这么喜欢孩子,回头也和小叔加油,赶快生一个。”晚饭后,顾惜朝跟顾老爷子还有顾父一起进了书房。 客厅就只剩下几个女人,叶红鱼也不想这个时候回房间去,显得很不合群。 所以,就在一边逗小宝宝玩。 这小宝宝简直太萌了,不管她拿什么东西逗他玩,他都睁着黑溜溜的眼珠子道:“真漂亮呀,送给我吧。” 顾惜朝的亲二嫂,长相很精致,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人还算好相处,也不像有的大家族中,那些喜欢给妯娌使绊子,挑拨是非的人。 看得出这个二嫂虽然很温婉,可也不是那种傻白甜,即使见了不多几面,她还是对这个二嫂挺有好感的。 “生一个?”叶红鱼一愣,虽说现在都结婚了,她还真没考虑过生孩子这个问题。 以她和顾惜朝的年龄,再过几年要孩子,并不迟。 不过,要是真的想生,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必须要和顾惜朝商量。 “怎么,你该不是不打算生吧?”看着顾母不在身边,顾家二嫂小声地开口道。 虽说生孩子是大多数女人都必须经过的过程,可还是有一些女人并不想要孩子,有的是为了自由,有的是不想承担做母亲的责任,还有一些是怕生了孩子身材变形。 “怎么会呢,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再说,生孩子可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也生不出来呀。” “啊,难道小叔的身体有问题?”想着小叔这些年一直不近女色,难不成真的身体有问题,还是性向异常。 可看着也不像呀,今天小叔夫妻俩回到老宅时,她看弟妹那走路的姿势,一看都是昨晚上没有睡好。 小叔倒是精神抖擞,神清气爽,一点都不像不成的那种男人。 “不是,怎么会?”叶红鱼忙反驳, 她倒是没想到,顾家二嫂的联想力也挺丰富的,她的本意不过是说,既然打算要孩子了,为了优生优育,那顾惜朝必须要配合,这样才能生出最健康聪明的宝宝来。 “我就说吗,一看你都是被小叔疼爱过的样子。”顾家二嫂有些暧昧地眨了眨眼道。 “那二嫂呢,听说等天气暖和了,你就要随军?”顾家二哥部队驻扎的地方,气候条件并不好。 前年顾家二嫂有了身孕之后,就从部队返回在家养胎。 如今,孩子马上就一岁了,顾家二哥过年后,极有可能调整一个新的驻地,所以,叶红鱼才有此一问。 “还没定下来,最主要的是爷爷年纪大了,如果有小宝在身边,精神比较好一些。” 叶红鱼就明白了,顾老爷子马上就九十岁了,这个年纪的老人,再健康也健康不到哪里去,更别说,顾老爷子这一辈人,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许多许多挫折磨难,年轻时,更是上过战场。 身体内本身就有许多隐痛,健康状况真的不容乐观。 虽说顾家现在看起来蒸蒸日上,可这都是因为有顾老爷子这个定海神针在。 人走茶凉的事情,在官场上屡见不鲜,即使顾老爷子曾经做过天下 顾老爷子曾经做过天下第一部的部长,为国家培养过许多人才。 这些人现在也大多属于顾家派系,可如果他一旦去世,顾家没有新的领导人,恐怕很快就被摔倒二流的家族中去。 也许是考虑到这一点,这些年,顾家有时不惜牺牲家族利益,始终坚决支持最高层的施政政策,就是为了结一个善缘。 等到顾老爷子去了,顾家不会被上层抛弃,能够一直兴旺下去。 不是顾老爷子私心大,而是政治就是这样,如果顾家人占据一些位置,对生于顾家这样家庭的人来说,本来眼光就不一样,政治抱负可能是第一位,金钱对他们的诱惑力已经变的微乎其微。 家族传承固然有不利的一面,可那些草根们猛地到高位,就像一个暴发户一样,许多人只想拼命地捞好处,想着怎么敛财升官,却未必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来应对国内外事务。 家族子弟再怎么说,从小耳濡目染,也能保证国家政策的连续性和政权过度的平稳性。 政治上所谓的平民派系,也只不过是一个嚎头罢了。 至少顾家的子孙出门在外,他绝对不允许自家的子孙胡作非为后,口中大喊,我爸是李X云云。 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纨绔们,才是败坏官员形象的主要生力军。 现在,顾家重孙一辈的小孩们很少,顾家大伯和三叔又不在京城,那么,顾家二房的小宝,如果能留在家中,就可以带给顾老爷子一些欢乐,可以让老爷子的身体更好一些。 但从顾家二嫂的角度来说,如果她从军的话,就要将儿子留下,儿子还这么小,就离开母亲,显然顾家二嫂也是舍不得的,才这么纠结。 但这种事情,叶红鱼也没有资格发表看法。 顾惜朝从顾老爷子的书房出来后。 想到昨晚,他的许多动作做的可能不到位,还需要继续再学习一番。 当即回到自己的小书房,从电脑上调出相应的影音文件,还有文字资料,然后再一次,在他的心中,像推理案件一般,将自家娇妻的身体结构给剖析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得出他想要的结论来,那就是她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才是她的敏感部位。 作为男人,他坚信自个在容貌气质能力方面,绝对是出类拔萃的,那么,再性一能力上,他同样要做那个出类拔萃。 要是叶红鱼知道这男人心中此刻的想法,一定会用很专业的目光表达最专业的观点,这男人不但闷骚,还有病。 经过再学习之后,当天晚上,顾惜朝虽然体谅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但在她的身上还是坚持学以致用,只是没有到最后一步。 倒是弄的叶红鱼全身不得劲。 第二日,顾惜朝一整天就陪着顾老爷子,下棋,玩游戏等等,弄的不亦乐乎。 顾惜朝顾家嫡系辈年纪最小的孙子,小时候就比较调皮捣蛋,不得不说,顾老爷子对小孙子还是有所偏爱的。 顾惜朝这些年又在世界各地晃荡,倒真很少留下家中陪老爷子。 所以,老爷子和小孙子在一起时,脸上的笑容都慈和多了。 到顾家又呆了一天,第二天,他们两人才回到新房。 他们打算坐车先到港口,然后乘坐豪华游轮出海,船票订的是晚上八点的。 一早晨,叶红鱼都在收拾蜜月途中所要用到的东西。 不过她已经发现,跟一个能力出色的男人在一起,实在太省心了。 许多事情他都先一步准备好,她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来做就好。 简单地用过午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准备好,正要拉着行李箱出门时。 顾惜朝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 “小妹?”是顾家三叔的女儿顾情打来的电话。 “小哥,快来救我!” 电话中刚传来这一句话,就断掉了。 顾惜朝拿起电话再回拨过去时,电话那头已经无法接通了。 “怎么了?”叶红鱼也发现不对,顾家三叔的女儿,前几日在顾家老宅也见过几次,是一个长相美丽的姑娘。 虽然性子略微有些傲气,但不至于眼高于顶。 “顾情在她住的地方遇到麻烦了,而且我在电话中,听到有人用外语交谈。”顾惜朝手中握着电话,脸色有些严肃,三叔家的堂妹顾情是他们这一辈中年纪最小的,与他的年龄最为接近,小时候,也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跑。 不过她现在只是一个学生,应该不会招致什么危险,怎么会出现这种突发意外,难道是针对顾家的? “那我们马上过去看看。”两人顾不上废话,当即将行李箱先丢下,迅速下楼,上车,向顾情的公寓驶去。 顾情的公寓距离他们的新房也不远,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京城的节日,路上的车辆不少,但顾惜朝开着车已经顾不上红绿灯了,一径地向前闯。 他们刚到顾情的公寓楼下,就刚好看到一群人从楼梯口走下来。 这群人头上戴着头套,手中抬着两个女人,分别上了两辆车。 叶红鱼和顾惜朝顾不上停车,马上就意识到,被抬走的两个女人中,一定有一个女人是顾情。 当即来不及多想,顾惜朝就开车开始追击。 但对方既然在光天化日之下, 化日之下,实行绑架,就不是普通人。 事先也是经过机密的计划的。 当对方发现他们的追踪车辆后,刚失去这个公寓所在的街道,有一辆外边贴膜的外地牌照的车辆就插在他们前边。 然后开始用车辆撞击他们的车子。 顾惜朝的车子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里面也是经过改装的。 更别说他的开车技术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对方撞来的同时,他也同样撞向对方。 很快占据上风。 顾情因为在外边一直没有暴露身为顾家千金的身份,住的公寓楼也是极普通的一种,安保措施也不怎么好。 而这附近又是XX大学的学区,本就不在繁华地段,过年时,许多学生都回家了,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并不是很多。 路边经过的车辆已经觉察到事有不对,忙纷纷给两车让路。 但是这辆用来阻击的车见状,并没有罢休,副驾驶座上的窗户被打开了。 然后坐在那辆车上的副驾驶座上的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竟然手中拿出一把AX开始对他们的车辆进行扫射。 叶红鱼在车内见状,这时,忙低下头去。 这可是京城呀,这车里面的人疯了吗?竟然在华夏的京城用枪支当街射击,更别说现在春节才过。 对方看起来是铁心要将他们阻挡下来了。 而顾惜朝刚才和对方的撞击中,对方的车身本就受到大力撞击,竟然向护栏冲去。 而他们的车子有一边的轮胎也被对方近距离扫准,在这种情况下,顾惜朝不得不停车。 那辆阻挡他们的车子,由于大的撞击力撞上护栏后,竟然引起了爆炸,顿时翻车。 路上经过的行人和车辆见状,纷纷打电话报警。 对方那辆车爆炸,里面的人可能活不了了,但却成功地阻止了他们继续追击下去。 先前劫持人质的车辆早已不见。 见状,顾惜朝只要打电话,让京城的各大街道留意可疑车辆。 却被告知,在附近路段的监控,在五分钟前,被侵入了,失去了效用。 这样一来,根本无法用过排查可疑车辆在相关的路段拦截。 京城警方的出警效率还是相当高的。 五分钟后,警察纷纷到达。 他们两人下车接受检查,并报警,但警察迅速接到上级的电话,让他们先调查现场,至于顾叶二人,先放他们离开。 这件案子,由专门人员接手。 “我们现在只能先回到小妹的公寓看下现场,看是否有其他发现?”叶红鱼平息了一下心情道。 因为对顾家小妹的生活圈子实在不太了解,她现在想到的只有从这个方面入手。 “好。上车我们返回去看看。” 顾惜朝走到其中一辆警车前,拿出手中的证件对一个警员晃了一下道:“这辆车先借我用一下。” 然后不等那警员回应,就和叶红鱼干净利索地上了这辆警车。 开车用了五六分钟,他们就再次回到了顾家小妹所住的公寓。 上楼之后,就看到防盗门大开,但房间里面并不杂乱。 这套房子里面一共住着四名女学生,其中有一个家在京城,放假时回家了,并没有留在公寓楼中。 其他三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如果被劫持的话,根本就没有能力反抗,这也是整个房子显得不那么杂乱的原因。 他们两人很快搜查了几个女生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说明这伙绑匪不是那种普通的地痞小混混,应该是有相当专业水准的绑匪。 绑匪上门时,几个女生应该在做饭,厨房中还有做了一半的饭菜。 问题是,对方为何将三名女学生都给绑走了?动机是什么? 十分钟,住在这套房子中的其他三名女生的资料就到了顾惜朝的手机中。 虽然不是非常详尽的资料,可也看出,除了顾家小妹的身份很不一般外,其他三名女生,两名家庭处在小康水平; 另一名女生的家庭处在贫困线,上学这几年,这名女生一直坚持勤工俭学来完成学业。 现在绑走的三人,是顾家小妹,其中一名小康家庭女生,还有这位女贫困生。 从三人的家世背景来看,似乎只有顾家小妹最有绑架价值。 问题是,看了这份资料,顾叶二人仍然无法确定,对方绑架顾家小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如果目标就是顾家小妹,为何还要带走另两名女生,以绑匪的身手,只要将两人打晕就好,带上反而是累赘。 这么一想,怎么都有些不合常理。 178,被绑架到了国外(一) 如果是为了钱财,犯不着如此拼命吧? 对方所使用的车辆,当初那辆带走人质的车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叶红鱼还是发现对方的车辆上没有使用车牌。 而那辆拦截他们的车辆,虽然使用了车牌,可后来经过查证,证明是一个假车牌。 再说对方使用的武器,在华夏是完全管制的,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拿到手的。 更别说,当初顾家小妹打电话向顾惜朝求救时,顾惜朝还从电话中听到有人在说外语。 所以,这件突如其来的绑架案,怎么看都有蹊跷的成分,说不定极有可能是境外犯罪武装。 但是对方不可能不知道的华夏的法律,更别说事发地点还是华夏的京城。 他们如果一开枪的话,自身的生命危险系数就大大增强,从对方不惜一切代价打算阻挡他们追击来看,车中死去的那两人,已经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了,他们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就在这时,顾凌晨也得到消息赶来了。 一路上也是飞车而来的,大冬天的头上都出汗了。 “表哥,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情表妹?” 顾惜朝没有回答,而是不断地拨打电话。 可能是打算动用所有的人脉,来追查顾家小妹的下落,不管怎么说,京城还是他顾惜朝的地盘。 等到顾惜朝打完电话后,叶红鱼马上开口道:“既然绑匪中有外国人,好像说的也不是英语,那么,我们是不是到国际网络上查询一下,看是否有其他的线索。” 她总觉得这件绑架案有什么地方让他们忽略掉了,可一时却不知道那个地方不对劲。 “也好。给这几个邮箱发邮件?” 叶红鱼看到这几个邮箱地址都是英文,马上就明白,其中有调查人组织、国际刑警组织、全球安保联盟和鹰情报中介的邮箱。 这些组织手中有许多国际犯罪组织最详细的资料。 目前在搞不清楚绑匪动机的前提下,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收集有用的资料。 叶红鱼接过他手中的掌上电脑,很快地用英文发了内容相同的几份邮件。 随后,顾惜朝和警方开始彻底的对公寓楼周围环境进行调查,并设置路障,严查可能通行的可疑车辆。 最后,从小区附近一家超市的隐秘摄像头确认,绑匪的确将包括顾家小妹在内的三人都给绑架了。 顾家人很快就知道顾家小妹被绑架了,可从顾家三叔三婶这一头入手调查,同样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 一个多小时后,在某处僻静的路段,警方发现了顾叶二人描述的可疑车辆。 但可疑车辆已经被丢弃,车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没有发现指纹,烟头,头发,等等能够作为线索的痕迹,一看对方作案的专业水准都很高。 但警方还是派出许多警力开始对各个重要的路口进行大量排查。 京城的治安代表着一个国家最基本的治安水平,竟然有犯罪分子如此嚣张,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使用枪支。 有些消息灵通的更知道,这次被绑架的人中有身份不一般的。 所以,就连春节正常值班,正打算轮休的警察们也动用起来了。 当初,顾惜朝追击可疑车辆的视频,有人也拍摄传到了网上,但只存在了十几分钟,很快就被网监删除了。 顾家也由于顾家小妹被绑架事件,气氛变的紧张起来。 叶红鱼和顾惜朝的蜜月之旅现在看来,只能先延后了,订的船票也用不上了。 所有人只能先等待消息,虽说顾惜朝可以在京城调用一定的关系,可同样,京城也是各方面势力龙蛇混杂的地方。 有些地方更是有保密级别的,就算警方排查,也无法肆无忌惮地去排查。 这让警方的排查工作并没有多少成效。 而叶红鱼向那些国际组织发出的邮件,很快就有了回复。 但是完全没有线索。 他们发的是顾情的照片,但顾情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并没有多少收集的价值。 这些情报组织也只是点出,她是华夏政治家族顾家的小公主,但在家族中,并不参与政治性事务。 怎么看,都没什么绑架的价值。 而调查顾情的人际关系,发现她除了有一个在顾家没有完全公开的男朋友之外,身上也没其他可疑的地方。 顾情的男朋友是她的大学同学,在京城某部委上班。 当天下午,他将从老家特意带给顾情的土特产打算送到顾情她们所住的公寓时,却被警方在公寓楼下给扣留了。 如果说叶红鱼还算典型的白富美的话,那么,顾情的这位男朋友虽然长相气质才能据说都很出色,可的的确确是寒门出身。 据说老家的某省的一个小山村中,小时候上学时,早晚在路上就足足要走三个小时,可想而知,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怎样。 好在这位名叫高晨的男生从小就是读书的料子,高考更是全省的高考状元。 大学时,一边上学一边在外边兼职,因为在学校成绩出色,上的又是名校,毕业后才进入到京城的部委工作。 当他得知自己的女朋友还有女朋友的舍友今天下午被绑架了,说实话,刚一开始,他有些发懵。 但这种失神状态只持 但这种失神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高晨就醒过神来。 先是打电话,向自己的上级请假,然后诚恳地对顾惜朝道:“顾哥,在找人方面我并不专业,但我真的很想早点找到小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吩咐。” 从这一点上,叶红鱼就看出这个高晨也不是池中之物,在面临困难时,能很快理清头绪,还知道借助必要的外力。 即使他知道顾惜朝是自己女朋友的哥哥,可还是不卑不亢地恳求。 顾惜朝用审视般的目光看了对方几眼后,才点了点头。 顾凌晨也打了几个电话,通过道上的一些途径,寻找相应的线索。 这时,他走过来道:“表哥,小情被绑架这么长时间了,绑匪并没有打来勒索电话,就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有其他目的。” “会不会对方想借用小妹的身份做什么事情,或者小妹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叶红鱼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高晨这时从顾惜朝和顾凌晨等人的气质上,也看到自家女朋友的这些家人的身份不一样,特别是警方负责此案的办案人员对待自家女朋友的那位兄长姿态放的很低。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于是他也开口道:“我想,不管他们绑架小情是为什么,可应该短时间内不会要她们三人的命,否则,在冲进房间时,完全可以在几秒钟内要了她们的命。” “嗯,先前我们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绑走三个人,从正常逻辑来看,带走三个人的风险怎么都要比带走一个人的风险要大的多,他们为何这么做?” 顾惜朝说话间,将目光投向了叶红鱼。 叶红鱼马上就接口道:“如果绑匪将三人分开,又给她们戴上硅皮面一具,然后用其中两人的命威胁另一个乖乖配合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躲过警方和我们的视线。” “表嫂说的不错,的确有这种可能,我们都知道,不管是小情还是其他两名女生,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且不说她们有没有能力向我们或者警方传递消息。 万一要是传递消息暴露了,她们三人可能会同时没有命,没有十足把握,她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配合。 这就给我们的搜救工作提供了更大的难度。如果绑匪采用这种方法的话,不得不说,对方也是狡猾大大地。” 顾惜朝思考片刻后,打开他手机的录音功能,将这段录音传到专门的设备上。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三秒的通话记录,但通过一定音像技术处理,还是可以听出,顾情在给顾惜朝打电话时,她的电话中,的确有一个人在说外语。 只是对方当时可能距离顾情的手机话筒还是有一定的距离,里面的语音有些含混不清,放大后,杂音也比较重。 “试着分辨一下,对方说的是哪国的语言?” 这话当然是对叶红鱼说的。 然后叶红鱼开始戴上耳机,反复监听这几秒钟的录音。 可这录音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刚开始听,就戛然而止了,这让叶红鱼这个语言天才也有些束手无策。 与此同时,京城警方针对这起绑架枪击事件,很快成立了专案组,开始开会讨论,集思广益。 然后警方开始在海关和机场等主要出入境的场所进行排查。 但都一无所获。 案件顿时出于停顿状态。 不过,京城倒是因此展开了一次小型的严打,从中查出了一些隐藏的比较深的其他罪犯,也算是这起绑架案为京城人民带来的福利了。 顾家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迅速在京城权贵圈子传开了,有些人就开始说起风凉话了,都说顾家不知招惹了什么人,才会引来如此厄运。 又有人将前两天顾家的婚礼和这件事联系起来,说是典型的乐极生悲,上天都是公平的,怎么能把好事全让顾家人给占了。 甚至,还有流言说,叶红鱼就是扫把星,她刚嫁入顾家,顾家就出了这等事情等等。 顾惜朝和叶红鱼根本就无心关注这些事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晨的自制力比起他们来,还是有差距的,已经开始烦躁起来。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最难熬的。 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叶红鱼先前发邮件的邮箱提示有新邮件。 是鹰情报中介发来的。 这是一张照片。 可照片中的人,却是与顾情一起被绑架的三位女生中的那位出身小康家庭的女生。 照片上显示,她从B国的首都机场一个人走了出来。 手中没有带任何行礼,站在机场时,神情有些茫然。 可她的身边不仅没有顾情与另外一名女生,连绑匪都没有一个。 “怎么会,警方不是封锁了机场吗?她怎么出国的?” 从照片的背景,能很容易看出这名女生现在所处的位置。 顾惜朝调来的电脑技术人员很快对照片做了检测,确认这照片不是经过处理的,是原装照片。 就在他们找人找的要死,几乎和警方将整个京城都翻起来时,他们所要找的人竟然无声无息地出国了。 但问题是,除了这个女生之外,顾情和另一名女生去哪了? “绑匪应该使用 匪应该使用了假证件,给对方发邮件,跟踪林月。”顾惜朝指挥道。 林月就是这名被发现的女生的名字。 如果是国际专业犯罪集团的话,使用假证件,原本就是基本技能。 这些所谓的假证件,并不是一假到底的那种,而是证件的号码是真实存在的,但是证件上的人不是持有者本人。 而且,世界上有些国与国之间是免签国,不用事先办理签证,通过护照就可以入境,林月所持的护照的国别和B国就属于免签国。 绑匪在绑架时可能重逢考虑到了这一点。 果然,林月从机场出来后,不可能一直在机场停留,她去了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用假护照开了一个房间。 与此同时,几分钟后,电脑上再次接收到一个邮件,这次这个邮件却是调查人组织发来的。 对方发来的是一段视频,视频中出现的人物不是别人,是那位出身贫寒的女生。 这女生出现的地点同样是机场,不过却在B国首都的另一家机场。 和先前林月一样,这女生也是一个人走出了机场。身边没有任何人。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顾情的身影。 他们再等了一会,没有新的信息传来。 “为何没有小情的消息?”高晨询问。 “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基本可以确定,表嫂先前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她们虽然被绑架,看似比较自由,是因为绑匪用她们彼此的生命威胁另外两个人。 不过就算如此,绑匪也一定在人质的附近进行监视,甚至林月和孟珏身上都被绑匪安装了窃听器。”顾凌晨开口道。 “不错,虽说我们现在得知林月住宿的酒店在哪,房间号码是什么,甚至可以得到酒店的客服电话,但我们却不能随意拨打酒店电话跟她们联系。 如果一旦被对方发现我们已经追踪到他们的行踪,那么人质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必然是死亡,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叶红鱼的思绪很清晰,继续解释道。 “老婆,不介意我们的蜜月旅行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始吧。”就在这时,顾惜朝起身,回头对叶红鱼道。 “当然。”既然其中两名女生已经出国了,虽说现在还没顾情的消息,不过十有八九,也到了B国。 要想解救人质回国,顾惜朝就必须去B国,探明情况。 既然他们原本就打算出国的,就像他说的,来一场不一样的蜜月旅行吧。 “顾哥,能不能带上我。”高晨在一边闻言,马上开口道。 没等顾惜朝开口,顾凌晨倒是横了高晨一眼道:“你有护照吗?” 其实,以顾家的关系,在几个小时内为高晨办一张护照很容易,但顾凌晨觉得高晨根本在营救人质方面起不了什么作用,带着也是累赘。 “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不想什么都做不了。”高晨被顾凌晨刺了一下,仍神情诚恳地望着顾惜朝。 “想走,就一起走。”顾惜朝却一锤定音。 叶红鱼也明白顾惜朝的想法,不管高晨的能力怎么样,但在女朋友遇到危险时,这个男人能够挺身而出,而不是躲在背后自怨自艾。 这点足以让顾惜朝对他高看一眼。 他们出国自然不是乘坐的普通的民航飞机。 顾惜朝本人就有两架私人飞机,国内的就挂靠在孟氏国际集团的名下。 而且用的联系商务的名义。 正因为用的是孟氏国际的名义,高晨就算到B国,没有护照,也会以商务往来的理由获得几天的短期签证。 他们简单地准备了一些东西后,两个小时上了顾惜朝的私人飞机。 因为还不确定绑架顾情她们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次出国,飞机上除了顾惜朝叶红鱼,顾凌晨和高晨之外,还有一个小分队的特种兵。 这次,顾惜朝并没有像前几日,驾驶飞机到玫瑰庄园拍婚纱照一般,亲自驾驶飞机。 飞机配置了两名专门的驾驶员。 从京城到B国,飞行的时间并不短,在这个过程中,顾惜朝必须随时跟进人质信息。 在高空中,顾惜朝用手中的卫星电话,连上网络后,很快就得到了鹰情报中介发来的最新消息。 “林月竟然去了这个地方?”叶红鱼看完邮件,皱着眉头道。 她从前跟着养父在国外来回流转时,也去过B国的首都,据她所知,林月从酒店离开后,去了B国首都著名的贫民区。 这个贫民区藏污纳垢,最主要的是,这贫民区同时也是B国首都著名的红灯区。 不管是林月还是顾情,都是长相不错的女孩,去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受到侵犯的几率大大增加。 ------题外话------ 亲们,新年快乐,柳絮的微信号是:361146472,各位亲们在过年期间可以加柳絮的微信,进微信群,到时有新年红包发放! 179,被绑架到了国外(二) “表嫂,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才是犯罪分子们的天堂。 据我所知,B国最大的黑道帮派总部,就在这个地方。 除此之外,这个地方还有各国国籍的黑帮团伙,不时地为了争夺地盘和利益,进行火并。 靠近这里的人,人身安全通常很难保障,抢劫案不时发生,至于女孩子或者女性被侵犯的案例时常发生。” 顾凌晨作为一个立志偷遍世界的人,对世界上一些犯罪分子聚集的地方最为熟悉。 叶红鱼也马上明白了顾凌晨的言下之意,既然这地方龙蛇混在,治安条件很不好,那么犯罪分子在此处藏身才最安全。 而且这个地方更是B国许多外来人口的主要居住区,各国的外来人口都有,不但有亚裔黄人区,还有非裔黑人区。 这就给他们的搜查行动必然要造成很大的难度。 至于依靠B国的警察,在全世界发达国家警察排名中,B国警察就是垫底的。 在这个贫民区,警察由于各种限制,往往处在弱势地位,犯罪分子要比警察嚣张多了。 对顾惜朝和叶红鱼来说,对这些地方有所了解,他们的心理素质足够强悍,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但高晨就不一样了,听顾凌晨说的那么可怕,他是真的怕,去的迟了,顾情遭到什么悲惨的遭遇。 竟然跑到驾驶室询问飞行员,能不能再飞快点。 飞行员体谅他焦灼的心理,只好解释,这已经是最合适的速度了。 一路飞行,中间叶红鱼靠在顾惜朝的怀中睡了两个小时,到了清晨时分,飞机终于降落在机场。 因为借用的是商务包机的名义,孟氏国际B国分公司的负责人早就在机场等待。 高晨的过关程序已经给这名负责人办好,高晨现在的身份是孟氏国际某子集团的商务经理。 不过这种短暂签证,是需要担保人的,孟氏国际B国分公司负责人就收高晨的担保人,如果高晨在B国这几日内有触犯B国法律的行为,担保人也要承担连带责任。 至于顾惜朝带的那一小队特种兵,他们的签证则是由顾惜朝亲自搞定。 接待顾惜朝他们的是一名白人。 这位白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着一双绿宝石一般的绿眸眼睛,头发微卷,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很干练。 “顾,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这白人见到顾惜朝,然后首先上前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礼。 “布朗,也很高兴见到你,只是恐怕你不会太欢迎我的到来,因为我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顾,你太客气了,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不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对吗?”这句话对方是用华夏语说的,虽然语调有些生硬怪异,但还是表达出了基本意思。 “布朗,你的华夏语水平又进步了。”顾惜朝伸出大拇指表示赞许状。 “不,不,顾,和你比起来,差太远了。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这几位是我的家人,那几位是我借来的帮手。”顾惜朝并没有详细介绍叶红鱼顾凌晨他们的身份,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又对叶红鱼他们简单地介绍了一句:“这是布朗,我在B国认识的朋友,目前效力与B国情报某部门。” 布朗这时目光转移到叶红鱼身上,上前一步,就要牵起叶红鱼的手亲吻:“这位美丽的女士,认识你很高兴。” 叶红鱼当即用B国语言回应道:“你好,我是顾的妻子。” “哦哦,上帝太不公平了,像您这么美丽的女士竟然被顾捷足先登了。”布朗做出伤心状。 简单交谈几句后,相互之间的陌生气氛消失许多。 布朗开始正了正脸色道:“顾,你特意到B国来,难道你遇到的麻烦就在B国?” “布朗,请放心,如果需要你帮助时,我一定会不客气的。” 布朗开了一辆十四座的车子来接他们,但是出了机场后,那队特种小分队跟着他们几人,目标太大,容易引起B国国家安全部门的注意。 所以,一出机场,这小分队就被孟氏国际B国分公司的负责人带去另外安置。 而他们几人则是乘坐布朗的汽车,一路出了机场,进入市区。 现在他们即使知道顾情林月她们可能在贫民区出现,但绝对不能莽撞地冲过去找人,必须先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那么,现在就需要找一个落脚点。 汽车最后在B国有名的华人区停下,顾惜朝他们下车。 这里的华人区住的基本是那些中产家庭的华裔移民,人群整体素质比较高,治安条件也比较好。 “你知道我在附近有一套房子?”叶红鱼见状询问道。 确切地说,这套房子不是她的,而是养父的。 现在已经了解养父杀手身份的她,自然明白,养父从前为何要在世界各地弄这么多住处。 一个优秀的杀手,总有许多安全的落脚点,她那处房子也是其中之一。 “你在附近有一套房子?”这下轮到顾惜朝挑眉了。 “难道你也在这地方有一套房子?”原本她以为,他将她所有的事情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可现在看来,也未必如此。 也是,那房子是养父的藏身点,是 子是养父的藏身点,是最隐秘的。 如果不是寻找顾情的事情紧急,她还真想去房子看看,看是否能发现养父在这一段时间住过的痕迹? 顾惜朝挑了挑眉,懒得回答她这白痴的问题。 “表哥,你在这里的房子,我以后也要用。”顾凌晨不甘寂寞地也凑上来道。 他们向前穿行了一段路程,最后来到一处居民楼,这种居民楼,一般都是五六层,最高不超过八层的那种楼房。 这种楼房的租金相对便宜,是许多B国华人选择的首要住宅区。 他们走到其中一座外表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下停下。 然后顾惜朝拿出手机,重新安装了一张卡,开始拨打电话,片刻后电话就接通了,顾惜朝用B国语言说了几句。 居民楼下面的门就打开了,出来一个七八岁很漂亮的白人小姑娘。 她有一头金色微卷的头发,梳着一个公主头,将头从门缝中伸出来,然后用B国的语言跟顾惜朝打招呼:“叔叔,你回来了?” 说完,又看了叶红鱼他们几眼。 “安琪,几个月不见,你变的越来越漂亮了。”顾惜朝也跟这小姑娘打招呼。 小姑娘,推开下面的门,示意他们上楼,这楼房既然年份不少了,就跟国内一些老旧的居民楼一样,楼道上也堆积着一些东西。 然后小姑娘目送他们到了顶楼,也就是第五层。 在第五层最里面的一个门口,顾惜朝停了下来,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钥匙。 打开了门,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进门之后,叶红鱼才发现,这房间的面积实在不大,装潢更是最简单的那种。 里面虽然还算干净整洁,但因为长久没住人,房间内的空气并不新鲜,电视机,桌椅,茶几上面已经有薄薄的一层尘土。 除了这些之外,墙壁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画报,客厅的西边,有一个大的书柜,书柜上摆着一些B国的书籍,有许多都是大学的教辅书。 从书柜的书籍来看,顾惜朝在这里扮演的可能是一个在B国留学的学生。 这附近的房子,大致格局都是一样的。 其实顾惜朝这处房子距离养父的那处房子,距离很近,大概不到一千米的直线距离。 她简单地打量过房间之后,就发现这房间的空间似乎有些不合比例。 又想到,顾惜朝既然将这里作为一个专门的据点,不可能一点布置都没有。 仔细再观察了几眼后,她走向其中一面墙,去揭上面的日历。 这日历下面有一个装在墙体中的开关盒子。 顾惜朝这时,也走了过来,唇角微微弯起,伸手将这个开关外边的盖子掀起来,就看到这盖子下面不是连接的电线,而是出现一个小型键盘。 顾惜朝快速输入密码后,那墙就像一个机关一样,自动挪开了。 然后顾惜朝稍微用力一下,就将这墙像推拉门一样,向右边推开。 门里面没有光线,黑漆漆的。 顾惜朝又伸手在里面的墙体上摩挲了一下,然后里面的灯光就亮了起来。 这时,顾凌晨和高晨也都走了过来,往里面望去。 接着,顾凌晨就吸了一口冷气,这门后面的暗室里藏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基本上全是武器。 其中有些武器,更是在国际黑市上有钱也买不到的。 “会用枪吗?”这句话,顾惜朝是对高晨说的。 “军训的时候打过靶。”高晨咽了咽唾沫道,此时,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位舅哥可能不是普通人。 “准头怎样?” “还行。” “既然知道怎么开枪,那就选一支,你既然要跟着我们,就算帮不上忙,也是需要防身的。” 普通男人见到这么多的枪,许多人腿都软了,至少这个高晨还算镇定。 看来小妹恶眼光是被大堂姐的眼光好多了。 “还是顾哥帮我选一支,我虽然打过靶,但对武器并不精通。”高晨努力让他的目光从这些武器上移开。 在这两天的时间内,他发现他从前的一些认知已经开始逐渐动摇,从前,他知道不上警校,不当兵,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摸到枪这种东西。 可现在看到这么多枪,有些只是在网上军事论坛中见过,即使他觉得这些枪支对他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可他有自知之明,这个时候,他觉得还是征求专业人士的意见更为重要。 “那就这支吧。”顾惜朝从一把比较轻便适合近距离射击的手枪出来。 但并没有马上递给高晨,而是当着对方的面,先将枪支拆卸,清理完后上油,最后将弹夹压在里面后,才递给高晨。 “使用之前别忘记打开保险。” 叶红鱼也选好了枪支,这支枪跟顾惜朝在国内送给她的那支枪功能和外形差不多,用起来也比较顺手。 顾凌晨是经常玩枪的,根本就不用其他人操心。 最后选枪的是顾惜朝,他选了两支枪,拆卸保养后,另外又从一个格子中找出几部手机和电话卡。 一人一机一卡。 这个密室中还有一个小型冰箱,顾惜朝又从冰箱中拿出几个硅皮面一具,以及一些易容材料。 叶红鱼接过一个假的男性发套,迅速回到镜子前 回到镜子前开始易容。 因为这个贫民区各种人种混杂,其中就有一些来自黑人区的贫民,这里的人的信仰本身就比较极端,如果她还以女性的身份出现的话,可能对整个行动带来麻烦,对她的人生安全也不利。 所以,她现在必须马上易容成一个男子。 叶红鱼易容手法还是很赞的,弄完之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略显瘦小的亚裔男子。 她的脸上还贴了大胡子,这种胶水刚使用后,脸上很不舒服,感觉紧绷绷的。 顾惜朝又检查了一番她的易容效果,略微做了一些调整之后,才满意。 其他几人也简单地做了一些易容,眉目之间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这样一来是为了方便掩饰行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瞒过B国警察的耳目。 虽说B国的警方有些废柴,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完全就是废物。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顾惜朝重新输入密码,关上密室。 这时,鹰情报机关又有最新消息传来。 林月进入贫民区后,由于贫民区的见状和街道很不规则,不但有许多岔路,还有许多临时窝棚。 跟在后面跟踪的人,跟着跟着直接死去了林月的行踪。 顾惜朝打开电脑,开始调用网络地图,现在卫星的普遍使用,使地图的准确性已经超过以往,详细的可以具体到每个街道,甚至每个店铺。 但这也只是针对正常区域而言的,像贫民区这样脏乱差,而且违章建筑满地,根本无法使用这么详细的网络地图。 他们只好先从网上打印出有些模糊不清的网络地图,找出重点标志性的地标,进行分析。 顾惜朝很快根据国际鹰情报中介传来的照片信息,找到了林月失踪前最后出现的街口。 看着那一团黑色的区域,他沉吟了一下道:“现在我们不能继续再等待下去,只能亲自去找人。 但在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可能对陌生人的进入很警惕,而参与绑架的绑匪,既然有能力从国内绑人,就说明他们的势力是极其强大的,说不定我们刚一出现在那里,对方就会觉察到。 所以,想通过贫民区民众的帮助找到林月她们,会很困难,这里的夜生活是很丰富的,许多人夜间出动。 白日里我们进入,太容易暴露目标,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再等两个小时后,我们出发。 高晨,你手中的手机将负责和特种小队联系,如果需要他们接应,你必须要把我们准确的信息传递到特种小分队手中,能做到吗?” “没问题。” “那就好,凌晨你留在这里,看到我留在这桌上的这台电脑了没,到时我和你表嫂深入贫民区后,如果有所发现,就会迅速将碰到的可疑人的照片传递到电脑上。 这台电脑的网络,连接的是调查人组织和国际刑警数据库,你负责进行数据分析,找到拍到的照片中人的身份资料。 另外,这台电脑上连接的是京城警方,和家里面,你还要随时和国内联系。” “表哥,还是表嫂留下来吧,我跟你去。”顾凌晨虽然觉得自家表嫂也是一个很强悍的人,可要是真刀真枪干起来,恐怕还是自己比较适合。 “别忘了,顾情她们三人都是女性。” 是女性,有时遇到一些意外的情况下,叶红鱼这个女性就比较适合出面。 因为现在无法确定即将面临什么状况,顾惜朝必须要把各方面的可能性都考虑在内。 “表哥,我明白了。”顾凌晨没有继续坚持。 叶红鱼也没有异议,虽然她有心理分析能力,可相对而言,顾凌晨接触国际犯罪界的时间要比她长,很难说,两人留下来进行数据分析,到底谁更占优势。 安排好一切之后,顾凌晨下楼去下面的餐馆打包了一包食物上来,在行动之前,填饱肚子是必须的。 众人的心情都是紧绷的,虽然这些饭菜的味道还算不错,可几人也是食之无味地用了一些。 吃完饭之后,顾惜朝和叶红鱼就回到房间的那间卧室中,两人开始休息,倒时差。 如果时差倒不过,精力就会很差,极有可能影响救人。 叶红鱼窝在顾惜朝的怀中,心里还是很担心顾情的安危,怎么也睡不着。 倒是顾惜朝干脆将她拥到怀中道:“你应该明白,保持体力和精力的重要性,现在情况不明,我们只能做万全的准备。” 窝在他的怀中,很温暖,她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十几分钟后,终于进入了深度睡眠。 ------题外话------ 今天是除夕夜,祝亲们除夕快乐,没加柳絮微信的请加柳絮微信号:361146472,到时进微信群有红包发放,么么! 180,被绑架到国外(三) 梦中,叶红鱼梦到她和顾惜朝在枪林弹雨中奔跑,身后有人不但在喊着:“抓住他们,抓住他们!” 眼看他们就要被戴着黑头套的人抓住了,顾惜朝却停下了步子,她心下一急,正要继续拉着他的袖子走,却猛地一下清醒过来。 等她睁开眼后,就看到顾惜朝已经起身,身上背着一个大背包,这背包里装的是其他的设备,正站在床前摇晃她的身子。 房间内的灯已经亮了,从窗户外望出去,夜色已经降临了,可以看到对面楼上窗户的灯光。 “我们该出发了。”顾惜朝伸出手来拉她起床。 “哦!”叶红鱼起身,很快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她的易容打扮,发现没有什么破绽,然后很冷水毛巾在眼睛上贴了贴,让她整个人的神智变的清明起来。 她同样带了两支手枪,一支别在腰间,另一支别再靴子里面,贴着裤腿绑紧。 他们此时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经特制的,不仅纽扣都是微型的窃听器和照相机,脖子领上也有一种合金贴片被缝在衣领上。 这种贴片是防止敌人从背后用绳索勒住脖子,无法抗反抗时,可以用这贴片割断绳子救命。 除了准备这些之外,他们还带了一些在B国通用的货币现金。 在这里,信用卡自然是不能随意刷的,容易暴露身份。 钱这种东西,在许多地方都是通行证,特别是在贫民区内,所以,即使带在身上有些累赘,但也要准备充足。 先前他们休息时,顾凌晨并没有休息,还围着电脑在时刻关注各方面传来的信息。 倒是国际调查人组织在贫民区也有线人,有提供了一些其他线索。 高晨显然也没有心思休息,双眼有些发红,看到他们两人从房间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走吧!” 说走就走, 这次,他们没有从这个居民楼的正门出入,而是从一侧那个过道,吊着绳子攀爬而下。 天本来就黑了,过道也黑洞洞,如果不是红红外相机,根本没有人看到他们从窗口攀爬而下的身影。 过道下面有些垃圾,已经腐败变质了,叶红鱼刚下到过道中,闻到这种气味,就有点作呕的感觉。 从这个狭窄的,只能容一人侧着身通过的过道出来。 向前行了不到五百米,他们又向西边走了将近十分钟的路程,最后才拐到一座居民楼前面。 这座居民楼前面停放着三辆私家车。 都是属于普通中产阶级使用的车子。不是那种豪华的,引人注目的,当然也不是那种功能很差,马上快要报废的。 顾惜朝拿出手中的掌上电脑开始解锁其中一辆银灰色车子的电子锁。 叶红鱼见状,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如果到汽车出租公司去出租车辆,必然就要留下相应的身份资料。 所以,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先偷一辆汽车先用,事后,如果这车子完好无损,被他们丢弃之后,车主自然会通过其他方式,重新找回自己的车。 如果车子在行动中被损坏了,就算车主可以通过保险公司理赔,顾惜朝可以通过车牌号,查到车主的身份,将对方的车款给打过去。 在特殊情况下,是不能指望,顾惜朝做个道德圣人的。 高晨显然有些意外,但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叶红鱼不知道顾凌晨这个神偷的偷车技术怎么样,但只知道顾惜朝偷车仅仅只用了四十五秒的时间,就知道,顾惜朝偷窃的技术很不一般。 而且,对顾惜朝这样的人来说,车子使用的高科技越多,越容易被偷。 要是使用最原始的钥匙,没准顾惜朝还要折腾半天。 “速度上车。”顾惜朝在说话时,自己已经上了驾驶座。 叶红鱼跟着上了副驾驶座,高晨只能到了后座。 等上了车之后,叶红鱼才发现这男人的确心细如发,从外表看起来,这辆车只是很普通的一辆车,可等看了车前面后,她就知道这辆车的发动机也是改装的。 在这个时代,一个好车在行动或者逃命时,起到的作用是相当大的。 顾惜朝上车后,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先开启汽车的电子导航。 而是直接拆掉了定位导航。 对顾惜朝来说,去贫民区的路线他还是很熟悉的,本就用不着电子导航,而这种普通的电子导航极容易被黑客侵入系统。 到时,这车就容易被绑架,失去控制,而警察也可以通过电子导航,确定他们的位置。 所以,拆除掉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夜色中的B国首都景色是相当美丽的。 作为国际最有名的大都市之一,顾惜朝也曾将这座城市列为他们蜜月途中的一站,可现在叶红鱼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 等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一直在留意后视镜,确信身后没有跟随可疑车辆。 这说明到目前为止,他们的行踪还没有被有心人注意到。 他们现在所在的居民楼与贫民区的距离不是太远,大概十公里的路程。 顾惜朝的车开的很稳很快,大概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贫民区附近。 如果说先前经过的首都中心地区高楼大夏,霓虹灯闪耀,怎么都觉得是夜色中的天堂的话,那么,到了贫民区的边缘 么,到了贫民区的边缘,就好像一下从发到地区到了偏远山村。 从车窗外望去,竟然还看到一些瘦骨嶙峋的乞丐,其中有许多都是黑人。 就在前面一个街口,红绿灯亮后,他们需要转弯时,一个看起来大概就七八岁的黑人小女孩到了他们车子前,挡住了他们的路。 在街边的路灯下,足以让他们将这个黑人小姑娘的相貌看的很清楚。 虽说华夏的北方在过年时还处在冬天,但B国的首都这个时节,气温则要高许多,这黑人小姑娘的头发梳着两个略显凌乱的小辫。 眼睛很黑,皮肤也很黑,只穿了短袖T恤的胳膊和穿了短裤的两条腿细的跟麻杆一样,几乎是直的,没有肌肉。 这黑人小姑娘站在他们车前,用一种很渴望的目光看着他们。 叶红鱼马上明白,这小姑娘应该是一个乞丐。 顾惜朝打开一边的车窗,手中拿着五百B国货币,然后一张照片,以及他们现在所用的假名片递给了这个乞丐小姑娘。 现在林月和另一名女生倒是有了下落,只是顾情还是没有新的线索。这张照片上,是用电脑合成的三人的正面像。 这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敢一个人出来乞讨,应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在这个贫民区,乞丐就像华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丐帮一样,也是有一定组织的。 他们常在贫民区附近来回流连,对贫民区的一切都很熟悉,如果遇到一些特殊的人或者特殊的事,自然就会格外留心。 警方也通常在这些人中发掘一些线人。 顾惜朝给小姑娘的这五百B国货币,足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如果想得到更多的金钱,那么如果真的有线索了,这小姑娘可以顺着名片上的电话打电话给他。 虽然这样提供线索,很有危险性,可住在贫民区这样的地方,尤其女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生命安全可言。 如果他们运气好,遇到一个好人,感谢他们的帮助,可能还真能让她们离开贫民区这地方。 当然,如果这小姑娘是属于某一个组织的,这些组织也有自己情报来源,如果他们真的能提供关于顾情和另外两名女生的情报。 那么组织的首脑看到小姑娘手中的名片之后,自然就会拨打名片上的电话,然后谈论情报和报酬。 这也是黑色社会,通用的一种规则。 所以,这黑人小姑娘并没有拒绝顾惜朝递给她的照片和名片。 整个贫民区其实挺大的,占据了B国首都的西北角。 从拐弯处经过之后,他们又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向前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 在这个过程中,叶红鱼一直点着手中的卫星地图,查看附近的路径。 最后,他们在贫民区西边入口处的一家酒吧门前停车。 “高晨,你在车中等着。不要关掉引擎,如果听到枪声也要视而不见,如果有不明身份的可疑人物靠近这辆车,别忘了你手中的枪是做什么的? 如果需要武力支援的话,我会马上传信息给你,我事先已经个小分队联络过了,他们就在距离这里,两公里左右的街道, 如果我们进去遇到突发事件,你得不到我们的消息,可以跟小分队联系。能不能做到?” 高晨虽然只是暂时充当联络人,可明显的他根本就没这方面的经验,生平还是第一次出国。 所以,在某些细节方面,顾惜朝不得不刻意交代。 “顾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也要小心。” “嗯。” 交代完毕,顾惜朝和叶红鱼分别从两边的车门下车。 下车后,不动声色地看了街道的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他们两人将衣服的领子拉起来,一前一后抬步走进这家酒吧。 这家酒吧开在B国首都贫民区最显眼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个最常用的情报中转站。 顾惜朝也不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三年前,调查人组织的B国调查人在这里调查一起案件时,遇害。 那时,他就很调查人组织欧洲区调查人一起来过这家酒吧。 对这家酒吧有了最基本的了解。 鹰情报中介盯的是林月的下落,而调查人组织盯的是那个名叫孟珏的女生的下落。 早在顾惜朝他们刚到达B国后,就很快与B国新任调查人取得了联系。 最后,双方约好,在这个酒吧见面。 这家酒吧虽然开在贫民区,可酒吧本身就由当地最大的帮会头子控制,所以里面的设施应有尽有,并不显得寒酸。 因为酒吧附近基本是黑人贫民居住区,这酒吧的客人大多都是黑人。 有的正坐在吧台前品酒,还有一些人在赌博。 酒吧里面也有一些女人,不过看到对方穿着暴露,叶红鱼就明白这些女人可能就是特殊行业的从业者。 好在她的易容水平很过关,现在的形象已经没有一点美女的影子,而是一个有点猥琐的黄种男子。 看到两张黄色的陌生面孔,酒吧里的客人们多看了几眼,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来。 自然,也就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敌意来。 可如果要换成一个白人出入这里,就极容易引来敌意。 大多数黑人还是对亚裔的黄人 亚裔的黄人表示出相当的善意。 叶红鱼一直像一个跟班一样跟在顾惜朝的身后,进了酒吧后,一句话都没说,保持安静。 这酒吧有三层,现在他们只是在一楼大厅,从楼上传出很有异域情调的歌声来,说明上面还有包厢。 叶红鱼不知道顾惜朝进到这个酒吧后,到底打算从哪里入手。 但她想着,应该是来找人的。 果然,顾惜朝四处看了几眼,走到吧台前,坐在了吧台的椅子上。 吧台里面是一个大胡子酒保,也是黑人,年纪看起来应该三十岁左右。 “先生,需要帮助吗?”因为顾叶二人现在是亚裔人种,这名酒保说的是英语。 “我找扎西。”顾惜朝用阿语开口道。 酒保闻言,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盯着两人看了片刻,这酒保才对站在那边的一个年轻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这人是来找扎西的。” 这个年轻的服务生闻言,同样上下打量了一番顾叶二人。 接着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他使用的阿语,顾叶二人大致意思都能听的明白,但由于他的发音也带有某国的地方口音。 个别词语,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片刻后,这服务生带着他们两人上了二楼,在二楼右侧的一个包厢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黑人,正在等待他们。 “030,欢迎你到B国来。”这黑人看到顾叶二人进了包厢,简单地打量了两人后,向为首的顾惜朝打招呼道。 叶红鱼听到这人提到的是顾惜朝在调查人组织中的编号,就知道这名黑人应该是国际调查人组织的一员。 “051,我的妹妹以及她的两名女性朋友受到不明武装分子的绑架,并被带到了B国,为了早点找到她们,我需要你的协助。” 时间紧迫,顾惜朝和这位名叫扎西的黑人并没有客套的互相寒暄,而是很快地进入正题。 在没有了解到这伙绑匪绑架人质的目的之前,多拖延几分钟时间,顾情她们就必然多一份危险。 顾惜朝和B国调查人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就不会啰里啰嗦说一些废话浪费时间。 “当然,030,你知道的,对我们调查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的了。既然你妹妹是一位华裔美女,我带你去找这片黑区的蛇头,谈一谈,也许他有什么线索。” 蛇头,是黑色社会常用的一个专指名词。 简单地说,就是走私人口买卖的。 而走私最畅销的货品自然是每个人种的美女。 尤其是在黑人区,他们许多人喜欢的是白皮肤和黄皮肤的美女。 就说华夏国内,也有一些蛇头,通过偷渡等途径贩卖年轻漂亮的女性。 特别是那些千方百计想出国的,还有那些参加什么演艺公司想当大明星的年轻漂亮的女性,通常是这些蛇头下手的主要目标。 能当蛇头的做这种生意的,不仅要黑白两道都有人脉,而且还要心狠手辣,总之都不是易于之辈。 虽然,叶红鱼觉察到绑匪费这么大劲,应该不会是看上顾情她们的姿色。 可现在既然林月和孟珏在这贫民区出没,会不会是两人出国后,已经失去了原本威胁顾情的价值。 绑匪总不会好心地放她们离开,那么,怎么处置两人呢? 杀了未免有些可惜。 那么,将两人转卖到一些色一情场所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她现在能想到的事情,顾惜朝和B国调查人显然也想到了。 在没有其他线索前,先试图通过这一方面看能否打开缺口。 扎西带着顾叶两人下楼,走到吧台前留下小费,然后出了酒吧,向黑区里面沿着一条街道走去。 他们开来的车还停在原地,高晨还在车内等待,看到他们两人出来,叶红鱼伸手做了一个原地不动的手势后,就跟了上去。 现在是夜晚,虽然贫民区的街道,巷子里也有路灯,但都是那种最廉价的路灯,光线并不怎么明亮。 他们刚向前走了几步,就碰到几个黑人少年,喝的醉醺醺的,口中说着胡话。 又再向前走了几步,就碰到一起打架事件,四五个成年人在殴打一个瘦小的十几岁的少年。 看到他们过来,打人的人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开打。 那瘦小的黑人少年,脸上全是血,看起来受伤不轻,只能窝在墙角抱着头,任凭对方殴打。 这一幕在B国贫民区太常见了。 扎西领着他们一声不响地从这些人身边经过,顾叶二人也没有心思在这个地方充当雷锋救人做好事。 ------题外话------ 亲们,还是祝亲们,新年快乐,先加QQ群,73771028 181,绑架到国外(四) 等拐过一个巷子,前面地方显得宽阔一些了。 里面有一些小型商店,还有一个简易的菜市场,菜市场外边还有一些菜蔬摆在外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日用生活小商店。 还有两家理发美容的铺子。 总之,这个地方很类似华夏某些小乡村的居民聚集点。 看到他们三人通过,这时,从哪个巷子突然转出一混血的二十来岁左右的女子来。 这个混血女人穿着清凉,脚下蹬着一双廉价的高跟鞋。 走过来,看到他们三人后,略微停顿了一下,就一扭一扭地走到他们身边,用英语道:“先生,要吗?” 看着对方暧昧的举止,叶红鱼马上就明白这女人的身份是妓女。 这女子边说话,边向叶红鱼身边凑来。 这女人身上廉价的香水喷的太浓,让她有些作呕的感觉,她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 如法炮制地,拿出一张照片还有名片再加五百的小费递到这女人的手中。 和先前那位在前面街道上碰到的黑人小女孩不一样,这名混血妓女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线看了一眼,叶红鱼递过来的照片时,眼神闪了一下。 叶红鱼又从怀中摸出一千B国货币,低声用英语道:“只要你能提供我准确的消息,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叶红鱼之所以没有拿出更多的钱来,是因为她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一千B国货币,既能成功地引起这名妓女的兴趣,又不至于让对方起了特别强烈的贪婪之心。 要知道,在这个贫民区,如果不能通过正当渠道获取金钱,有些人不介意出手抢劫。 这妓女左右看了一下,咬着嘴唇,最后还是接着接钱的空档,用口型说了一个名字。 好在叶红鱼懂得唇语,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她还是理解了对方所要表达的含义。 两人靠的近了,叶红鱼从这混血女人的身上不仅闻到了刺鼻的香水味,还有一股子奶腥味。 这种奶腥味是母乳的味道,显然这女人不得已出来赚钱,可能是家里还有一个刚出生时间没有超过一年的孩子。 为母则强,其实在许多时候都是通用的。 这位混血母亲明知道向他们传递消息可能引起黑帮的怀疑,但可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还是选择冒险。 这女人拿了钱,但还是假装跟他们纠缠了片刻,才拿着钱离去。 顾惜朝就站在叶红鱼前方,他也多少觉察到了细微的差别,可同样不动声色。 等那混血女人离开之后,叶红鱼才低声吐出两个字:“帕洒!” “帕洒是贫民区最大黑人黑帮的帮主。” B国调查人很快就给出了他们准确答案。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030,我带你去见的这个蛇头,也算是帕洒的手下,我想,如果这起绑架案的确与帕洒有关的话,这个蛇头不可能一无所知。 甚至我怀疑,当初你妹妹他们三人能从华夏出国,走的说不定是蛇头的运货渠道。” 扎西能成为调查人组织的一员,最擅长的就是情报分析,这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就先去见蛇头。”顾惜朝又拿出手机,给顾凌晨发了一封邮件,这个邮件主要是让顾凌晨在调查人组织数据库,还有国际刑警数据库中查找帕洒的相关资料,尽可能找到对方的弱点。 以及对方在一个月之内的行踪记录。 蛇头住的房子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街道还隔着一条街,他们一路向前,到了另外一条街道,可以看到这条街道上的房子,要比前面的那些巷子整齐多了。基本上都是六七层高的民居楼房。 他们四人刚走进这家街道,街口站立的两个肌肉看起来很强壮,皮肤黝黑的黑人走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扎西用阿语向这两人解释他们三人的来意。 这两名黑人开始对他们搜身。 因为叶红鱼是女子,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她的身份,她很主动地将自己藏的枪支拿了出来,然后打开衣服,她的身体外边,也是经过伪装的,有一层假皮肤。 这层假皮肤主要是为了掩饰她上身的女性特征。 这么掠了一下,让对方看到她身上再没什么可疑的物品。 果然,其中一名黑人见她主动配合检查,并没有贴身摸索。 扎西和顾惜朝身上的枪支也被对方收走。 他们的背包里面也有一些危险的物品,所以,也被其中一名黑人放在了一边。 看得出,这两名黑人虽然负责搜身,但还很有分寸,至少没有将他们身上的所有物品乱翻一通,就连他们背包中还放着的几叠钞票,对方也没有动一下。 黑色世界也有黑色世界的规则。 并不是完全肆无忌惮的。 尤其对这些小喽啰来说。 不过,像顾惜朝口袋中的扑克牌什么的,对方看到也没放在心上,并没被收走。 所以说,就算顾惜朝身上没有其他危险枪械,如果他真的在这个地方想要某人命的话,这扑克牌也是武器。 搜身完毕,对方示意他们可以进入街道了,不仅如此,对方还提示他们蛇头的居处在哪栋楼中。 不过,对方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用手机给他们三人照了像,传了 他们三人照了像,传了过去。 这条街道明显要显得繁华一些,他们向前走了将近八百米的距离,在一栋居民楼下停下。 从楼里面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保镖模样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保镖竟然是个亚裔,只看这人的形象特征,叶红鱼也判断不出对方到底来自亚洲哪个国家? 但她看着对方的眼神时却觉得对方极有可能是华夏人。 只可惜在这种情形下,自然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煽情戏码上演。 这名亚裔保镖看到他们三人时,最大的注意力并不在为首的扎西身上,而是落到顾叶二人的身上。 不过对方什么都没说,而是为他们打开了门,示意他们请进。 进了这处居民楼之后,叶红鱼发现一楼并不像居民楼那样,分割成几户住户,而是彻底被打通了。 除了几根很粗的柱子支撑之外,还停了几辆汽车。 这名亚裔保镖并没有带他们三人上三楼,而是走到一楼中心位置的那根大柱子旁边。 叶红鱼再仔细一看,才看出原来这四根柱子围绕的中间是一部电梯。 这部电梯并不是通往楼上的,而是通往楼下的。 亚裔保镖用手中的遥控装置开启了电梯门,带着他们三人走了进去。 这个电梯里面比较狭窄,和普通十人电梯不同,至多能承载五人,如果超过五人的话,可能就超载了。 电梯很快,几乎就是一刹那,就停住了,然后电梯门自动打开。 因为这电梯上面并没有列出数字来,自然不知道这地下一共有几层。 除非知道电梯的运行速度和时间来推算。 从电梯出来,叶红鱼第一感觉就是重新回到了B国的繁华区。 这地下室另有洞天。 里面装饰很是豪华,各种水晶灯饰,是一个相当豪华的所在。 即使叶红鱼不见得全识货,她也看出这地下大厅中有一种玫瑰色的水晶灯和他们布置新房的水晶灯样式很相似。 这一盏水晶灯的造价就不少于十万美金,更别说,这满大厅围绕的其他灯饰了。 除了灯饰之外,墙壁所用的材料,以及地板上所铺的地毯,都是世界名品。 这一切,和外边那种低矮的棚户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想到这个豪华的住处,不知承载着多少年轻貌美女子的血泪,叶红鱼就觉得这里每一寸地毯可能都是肮脏的。 沿着大厅继续向前走,很快看到一个大型的室内游泳池。 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女子在池子里嬉戏。 在游泳池的上方,有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正斜躺在昂贵的布艺沙发上。 这名男子就是当地有名的蛇头。 他的生前围绕着各种肤色的几个美女,这些美女身上清凉到除了内衣外,就什么都没穿了。 此时这些美女的眼中好像根本就没看到有客人到来,还是卖力地为这名男子服务。 这男子的身后,齐齐地站着身穿几名身穿民族服饰的黑人。 一看都是充当保镖的。 当他们三人走到那名黑人面前时,对方抬起眼皮看了扎西一眼,懒洋洋地道:“扎西,怎么打算介绍生意给我不成,我这里倒是真的新进了几个好的货色。” 这个蛇头说话间将目光投到了顾叶二人的身上。 叶红鱼一直在留意蛇头的反应。 看到蛇头注视他们两人时,瞳孔收缩了一下,通过这种微表情,她马上侧写出对方的心理活动,这个蛇头对他们两人是心存提防的。 “倒真有一单生意要找你!”扎西拿出顾情三人的照片。 站在蛇头右侧的一名保镖上前,从扎西手中接过那张照片。 送到了蛇头的手中。 蛇头接过照片后,瞳孔不由自主地再次收缩了下,不过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城府自然是相当深的,貌似只是很随意瞄了一眼照片,然后就两根手指一摇,这张照片就从他的手中落到他身前的地毯上。 接着,他站起身子,两手向外一摊道:“虽然我做生意一向来者不拒,不过这单身生意我手中没货,真的没法谈。” “不是金钱的问题?”顾惜朝这时用阿语发问道。 “当然。”蛇头再次看了顾惜朝一眼,很肯定地答复道。 “那就只能再见了。”扎西神色不动,向对方告辞道。 “送他们离开。”蛇头对站在身后的几个保镖道。 这几个保镖很快走到他们身后,做出送客的姿势来。 扎西和顾惜朝没有反抗,很自觉地向电梯所在的位置走去。 叶红鱼相信她能看出这个蛇头在说谎,顾惜朝和扎西不可能看不出来,但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们的手中没有武器,自然不能强行逼供。 必须得从长计议,想到这些,她也很主动地跟在两人身上,重新进了电梯。 电梯中还是那位负责接应他们的亚裔保镖。 从地下重新回到地上,他们出了这座居民楼,然后一直向前走。 等他们再次回到街口时,那两名负责站岗的黑人将他们的枪支还有他们几人的背包重新还给了他们。 检查过背包的东西,确认完好无损外,顾惜朝和扎西继续向前。 叶红鱼知道,在这个时 ,在这个时候,是不适合交头接耳的。 他们现在还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 越过这条街,他们找了一个摄像头死角,然后三人聚在一起开始说话。 “现在我们怎么办?” “入侵这里的电源供给系统和网络信号。”说话间,顾惜朝开始拿出掌上电脑开始迅速点击。 三年前,为了调查前一任B国调查人的死因,他就来过这地方,但最后离去时,还是被对方发现了行迹,当时为了逃走,他从B国情报部门朋友那里,拿到了这一片区域供电系统的密码和口令。 如今三年过去,再一次入侵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切断这里的电源后,在短时间造成混乱。 而干扰了对方的手机信号,让对方不能迅速地对外发出求救信号。 在顾惜朝操作电脑时,叶红鱼和扎西很快戴上夜视镜,然后将所有的枪支都准备好。 说干就干,大概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随着顾惜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键。 哗地一下,这处街道周围,包括附近的居民楼一下子陷入黑暗中,甚至还可以听到有人喊叫停电了。 就在灯光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顾惜朝像一个猎豹一样,迅速握着手中的枪快速从新穿过前面一个路口。 原来负责站岗的两名黑人因为猛地停电了,也暂时离开路口,估计是去寻找照明设施了。 顾惜朝他们三人一路快速行进到蛇头所在的居民楼。 楼里面停电了,正有两名黑人从门里走出来,估计也是打算查看停电的原因。 在黑暗中,这两名黑人发觉有人,还不等他们仔细看清楚。 顾惜朝手中握着两个硬币,就甩了出去,打在这两人的太阳穴上,这两人顿时头晕目花,跌倒在门口。 扎西随即上前,在两人的脖子后面就给了狠狠的一击,没有要这两人的命,但要必须保证这两人暂时失去抵抗能力,不破坏他们的行动。 进了居民楼之后,顾惜朝却没有直接走电梯口,而是走到了西边一处小门。 这个小门里面是台阶,看的出是一个从地下到地上的逃生通道。 既然整个区域都停电了,那一层的中央电梯自然也无法正常运转了。 他们刚打开这个逃生通道的门,从里面就出来两名黑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站岗的两人。 双方一碰面,对方手中拿着充电照明设备,也看到他们三人,顿时就觉察到不好了,正打算大声喊叫,可顾惜朝岂会给他们机会。 手中的枪支是按了消音器的,射出两颗子弹后,这两人就卧倒在地。 因为是近距离开枪,顾惜朝直接对的是这两名黑人的眉心。 这两人就立刻毙命了。 他们只有三人,对方的人数绝对占优,趁着停电的混乱,他们不能有妇人之仁。 叶红鱼不知道,顾惜朝刚才在地下室还发现了什么,可看着顾惜朝现在一力向里面突击,她只能尽力配合。 刚走到逃生通道的门口时,门就从外边打开了, 虽说他们使用了消声器,但消声器在封闭的楼梯空间,还是能形成一定的回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显然地下大厅中有人听到逃生楼梯的响动,打算进入查看,却被他们三人碰了一个正着。 这两名保镖,一名让顾惜朝给爆了头,另一名自然是扎西下的手。 这两人出手很快,还轮不到她出手。 将这两人的尸身踢到一边,他们进入了地下大厅。 可等进了地下室之后,叶红鱼才发现她原本的预料错了,虽说顾惜朝截断了整个区域的供电系统,可这地下室中,应该还有专门的发电设施。 此刻地下大厅中,虽然有一些灯关掉了,但还可以维持一定的明亮度。 足以让他们把大厅的一切收入眼底。 地下大厅中还站着其他保镖,有人马上就发现了他们三人的身影,当即准备喊叫。 可叶红鱼却先一步开枪了。 大厅内原本在游泳池嬉戏的女人们,这时也发现了变故,惊慌失措,可这些女人们不知是长期生活在这种地方,有了经验还是怎么的。 为了保命,她们竟然都捂着嘴没有喊叫出来。 她们不知道,这三名再一次闯进来的人是什么人,但她们知道,敢这么闯进来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如果她们因为惊恐喊叫起来,可能会马上面临被枪杀灭口的命运。 现在她们只能先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先躲藏起来,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这时,叶红鱼发现,那名先前负责为他们开电梯的亚裔男子正向他们藏身的地方看来。 ------题外话------ 亲们,新年快乐,请加柳絮的QQ群,73771028 182,被拍卖的少女(一) 她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正在她想着是否先发制人时,她又看到,另外几名保镖也听到了响动,向他们藏身的方向看来。 “还射杀那几人吗?”她低声询问身边的男人。 不知这里到底有多少保镖,她一时也不知这男人接下来会怎样发动进攻。 但还不等顾惜朝回应她,她马上就听到他们身后不远处砰砰传来两声枪响。 忙回头一看,后背也是出了一身汗,原来就在他们正准备下一步动作时,从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又冒出来两名黑衣保镖。 他们三人完全暴露在这两名的射程中,如果对方开枪射击的话,他们能腾挪的地方有限,而且只要一动,同样也会引起两外那几名保镖的注意。 到时,两面夹攻,他们能否全身而退都是问题,更别说,想要达到原本的目的了。 可意外也是随时会发生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先前为他们开过的电梯的那名亚裔保镖却突然出手两枪就解决了他们身后的威胁。 这让她一时之间,也有些呆滞,她不认为这名亚裔保镖会在这个时候,起内讧,或者公报私仇,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的身份也不简单。 但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并不适合去确认对方的身份,没准对方只不过是打算牺牲两个小卒子来换取他们的信任而已。 顾惜朝见状,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然后身子从墙角向出一闪,手中的扑克牌刷刷地甩出去几张。 除了那名亚裔保镖外,其他几名黑人保镖果断地被他的扑克牌割喉了,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变成了死人。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现在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跳起来大喊,太帅了。 可叶红鱼现在绝对不会犯花痴心思的,她没想到的是,其中一名保镖在死之前,手指是放在枪上的扳机上的。 结果在他倒下时,不知是用最后的意念扣动手中的扳机,还是一个巧合,总之,他手中的枪支响了。 虽说此时握在这名保镖手中的枪支已经失去了准头,并没有击中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可还是惊动了里面的蛇头,对方再次现身了。 想到先前还有人从外边进来,差点堵住了他们的后路,扎西,现在被顾惜朝派去守门。 而叶红鱼则继续站在一旁的一个角落负责策应。 蛇头一现身,看着自己昂贵的地毯上一片狼藉,来不及恼火,就直眼看向顾惜朝道:“这位朋友,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很不明智。” 顾惜朝手中正握着一支枪,同样在指着蛇头道:“蛇头,我对废话毫无兴趣,你也不用拖延时间,现在我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照片中的三名女孩,现在在哪?” 然后说完,他就开始计数:“1、2……” “这位朋友,你现在离开,先前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否则——”蛇头毕竟是道上混了多年的成名人物,到了这个时候,他面上还是相当镇定的,根本就不打算妥协。 “蛇头,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做了坏事不会被追究,现在是我在追究你,时间有限,如果你不能把握机会的话,还有我可以免费奉送你一个情报,我是布朗顾。” “布朗顾,国际调查人?难怪!”蛇头的表情终于变了。和其他一些社团组织不一样,国际调查人联盟,是合法的国际组织,是行走在阳光下的,而且政商关系良好,黑白通吃。 如果被国际调查人给盯上,他的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布朗顾虽是亚裔,但却是国际调查人组织的王牌,没想到这次三个普通女孩,竟然能劳驾这样的大人物出现。 “蛇头,你应该知道,我如果要取你的命,易如反掌,甚至我都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将你的资料送给那些捍卫正义的警察们,任何一天都可能是你的末日。 要说平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这次竟然将脑筋动到了我妹妹的身上,这让我再也无法容忍,现在还剩一分钟,你是老实告诉我实话呢? 还是等着我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你才愿意开口,如果是你真的不愿开口,其实我不介意直接弄死你,为民除害。 我也并不是非要从你口中才知道答案,像这种事情,你手下经手的人不少,我想以我布朗顾的能力,从你的手下挖出答案,同样也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现在还剩三十秒,倒计时开始!”顾惜朝手中握着枪,打算时间一到,就扣下扳机。 当时间剩下十秒时,蛇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两个个子小的女人,我已经找到买主,买主是SE国人,至于这个高个子女人,我从来没见过,并不从我手底下经手。” 叶红鱼也看到那张合成照片,知道两个小个子女人指的就是先前他们在机场发现的孟珏和林月,至于高个子女人则指的是顾情。 从这蛇头的反应来看,对方说的应该是实话,更别说,不管是调查人组织,还是鹰情报中介的确没有发现顾情的身影在贫民区出现过。 “谁将人送到这里的?”现在虽然得到了林月和孟珏的下落,可要想知道更多顾情的事情,只有从这一方面入手开始调查。 “那人是一个黑人,他没告诉我他叫什么,是直接带了人,来与我交易 接带了人,来与我交易的,虽说我也知道这单生意风险很大,但对方也有很多人手,就算我拒绝了对方,对方也可能会找另外的人出手货物。” 蛇头这个时候虽然开口了,但潜意识中还是在为自己找脱罪的理由。 “将那人的照片以及他给你的汇款账号说出来。” 话音一落,顾惜朝就拿出自己那支备用电话,开始拨通,留守在房子中,主要负责信息周转的顾凌晨的电话:“现在监听我的这支手机的电话内容。” 先前他们出发时,顾凌晨就一直在追踪他们手机信号的所在位置,就是为了确保信息联络的畅通。 这时闻言,马上回应道:“好的,表哥!” “你,过来,将电话递给他。”顾惜朝用手中的枪指了指那名亚裔保镖。 那名亚裔保镖很顺从地走过来,将顾惜朝放在地上的电话拿了起来,走过去递给了蛇头。 蛇头接过电话,等待顾惜朝的进一步指示。 “打电话给那个买主,就说你要买回那两个女人。” 蛇头按照顾惜朝的要求,开始通话联系买主。 大概说了不到一分半钟的时间,才将电话重新交给了亚裔保镖,保镖重新将手机放到了距离顾惜朝有三米远的距离。 然后舌头才继续开口道:“那个SE国人不同意,说那两个小个子女人几分钟前已经转卖了。” “看在你还识趣的份上,现在打开你墙壁后面的保险柜?” “没想到国际调查人还有当强盗的资质。”蛇头闻言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对他来说,这地方的保险柜藏的东西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钱财珠宝,也没什么重要文件。 没想到这个布朗顾,还打算捞一笔,不过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他也不可惜这些钱,只是心中却不免看轻了布朗顾这个调查人组织中的王牌。 甚至觉得自己先前的态度有些太顺从了。 但他还是主动走到墙壁前,揭起一张世界名画,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 然后回身道:“这些钱你全可以拿走,就算当我对这次事情的补偿了。” “我仔细想了一下,像你这样的败类,活在人间,就是对人类的讽刺,生活在地狱更合适一些。”话音刚没落,顾惜朝手中的枪就很果断地响了。 他这时,本就来到了蛇头的身后,事先又让蛇头放松了警惕,自然是很轻松地就击毙了蛇头。 顾惜朝现在虽站在保险箱右侧,但看都看里面的钞票一眼,在他看来,这里面的每一张钞票大多都沾染着各国女子的血泪,所以,他只是面前在场的所有人道:“拿钱离开,或者马上追随你们的老板。” 在场活着的保镖们面面相觑地看了几眼,踌躇了一下,这些保镖们终于一一上前,从保险箱中取了几叠钞票,但并没马上离开。 对这些保镖们来说,他们吃这口饭,大多人也是为了谋生,如今,既然蛇头已经死了,倒真没几个人打算为蛇头这样的老板殉身。 在没有找到新老板之前,总要生活吧,而这保险箱里的东西,足够他们或者家人过一段衣食无忧的日子。 顾惜朝却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他在这些活着的保镖都将目光投向保险箱时,很果断地招呼叶红鱼和扎西撤离。 叶红鱼却留意到那名亚裔保镖并没有参与抢钱的行动,而是跟在了他们身后。 “布朗顾?”那名亚裔保镖此时发出的是很纯正的华夏语。 顾惜朝扬了一些眉头,用眼神询问。 “顾先生,我是华夏G市的一名警察,因为G市发生了多起妙龄少女失踪案,经过上级研究,发现了这个蛇头与这些妙龄少女失踪有关,特意派我换了身份进行调查。” 这名亚裔保镖三言两语地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华夏G市警方的一名卧底。 “我会核实你的身份。”顾惜朝说完后,就不再搭理此人,他相信,这名卧底能长期在蛇头手下卧底,就不会是笨人,他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好的,顾先生,这是我的电话与地址,如果您需要我的帮助,可以来找我。” 李韦睿虽然很想跟着布朗顾他们一起继续调查失踪少女的下落,可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仅凭一面之缘就相信他。 更何况,他的任务进行到现在,还需要进一步跟上级联系,等待进一步的指示,特别是他已经查明的一些少女的下落,也需要研究出方案进行解救。 倒是叶红鱼闻言,不免多看了这名亚裔保镖一眼,心中却道,卧底真是无处不在呀。 可她更知道,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还遇到蛇头这样的主子,卧底的风险性有多大。 和门口的扎西汇合后,他们三人迅速在大街小巷穿梭,在前方一个街口,高晨这时已经将汽车开到了街口,他们迅速上车。 “快开车,走!” 高晨虽然没有多少常识,但他还是从顾惜朝的衣物上闻到硝烟的味道,特别是顾惜朝在击毙蛇头时,由于距离太近,蛇头身上的血液还是溅在了他的衣服上,有很浓的血腥味。 又见他们几人手中都握着枪,难得他还能沉稳开车,手没抖,开到一边的墙上去。 这贫民区,黑道势力错综复杂,蛇头被枪杀的事情,想必很快就能传到其他有心 到其他有心人耳中。 黑区也有黑区的规矩,是一般不希望外来势力随意杀戳的,所以,他们现在必须先脱身离开这里。 不过,他们这辆车还是被人盯上了,在他们的车刚经过贫民区入口的那家酒吧时,就从酒吧中冲出几个拿枪的黑人,对着他们的汽车射击。 只是汽车已经扬长而去,出了贫民区的范围,那三名黑人知道在贫民区外射击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只好停止射击,放弃追杀。 等汽车向前行驶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后,高晨发现没人追击,才静下心来,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实在有些惊险跟刺激。 他不知道里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杀了人不会引来B国警方的追捕吧?” 对一直生活在华夏的高晨来说,在华夏凡事发生这种枪击案,警方都会马上介入的,在没有解救出自己女朋友前,他真的不想被B国警方给缠住。 “对B国的警方来说,这种类似贫民区黑帮火并的事情,警方不会详查和追凶,他们的作用有时只是用来收尸。 而且贫民区的人员成分复杂,许多都是各国的通缉要犯,更别说,什么非法劳工,走私,贩一毒等等, 这些人本身就不干净,自然不会与警方合作,有时还故意捏造证据,制造假现场,来逃避警方进一步介入。 至于蛇头死后,留下的位置和权利真空,马上就会有新的人选代替,这就是这里的生存规则。” 作为B国调查人,扎西对这里的情况最为了解,用英语向高晨解释道。 其实,就算顾惜朝不杀死蛇头,他也会动手的,只有蛇头对明了他们两人的身份,如果不杀死蛇头,那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只要杀死蛇头,他们与蛇头之间的事情就会化为尘土,在这里,没有人为一个已经死去,不能给自己庇佑的人复仇。 就在这时,顾凌晨的电话打来了,他已经很快破译了,先前蛇头提供的那通电话信息,然后开始追踪,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表哥,我查出林月和孟珏可能被SE国人卖给了D区的一家名叫XXX的高级会所,至于表妹的事情,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 “扎西,D区的XXX会所,你知道多少?” “现在这个结果还不算太糟,你知道,凡是被SE国人经手的妇女,对方有属于自己的会所和地盘,一般先是用毒一品来控制这些妇女,然后强迫她们为客人进行服务。 但XXX高级会所里面的妇女,一般都是用来拍卖,价高者得之,但能成为这种高级货品,说明这两名女生应该还是原装的处一女。 我先打电话,查一下情况。” 扎西以前也去过D区的XXX会所,对这会所的一些制度还是挺了解的,当下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片刻后,他挂上电话道:“现在确认除过你妹妹的两外两名女生现在正在这个会所之中,此次拍卖一共有五名女孩,这两名女生就是其中之一。距离拍卖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高晨这时,忍不住又开口道:“不是说B国人一权和民一主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吗,怎么政府还能容许他们堂而皇之地拍卖人口?” “ 十年前,有一个O国富豪,就是在一艘豪华游轮上参与了一场处一女拍卖,一位米国参议一员的女儿,只有十五岁,被情人引诱着拐卖了,最后落到了被拍卖的命运。 这名O国富豪最后拍下了这名女孩,但这名O国富豪在当晚用完这个女孩之后,第二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名女孩扔下大海去喂鱼了。 事后,游轮上有人恰好曾经见过那名女孩一面,知道对方的身份,将这件事透露给了参议一员父亲。 然后这名父亲通过自己的人脉与惩罚者联盟联系上了,然后惩罚者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开始请调查人组织调查这起案件, 最后,在调查人组织给出答案后,启动了惩罚程序,与这少女拐卖,以及死亡有关的人物,一夜之间,都遭横死。 不仅有那名引诱少女的情人全家,还有那位O国富豪全家。” ------题外话------ 请达到童生级别的粉丝们加柳絮的微信361146472,有过年红包送上! 183,被拍卖的少女(二) “少女的那位参议一员父亲,更是道现在不断地使用自己的权利号召全世界抵制妇女拍卖这种最不人道最肮脏的行为。 因为这件事闹的很大,引来全世界舆论哗然,拍卖妇女倒是消停了几年。 可只要有需要,这样的事情就永远不会消失,只是拍卖的方式变的更隐蔽罢了。”顾惜朝继续补充说明。 一时之间,车内众人的心情都变的有些沉重。 “既然这种拍卖的方式变的越来越隐蔽,是不是说明,我们想要将林月她们救出来的困难越大。”叶红鱼马上抓住事件的另一个重点道。 “不错,现在负责D区XXX会所的那家安保公司,是全球最有名的UUI安保公司。 在每四年一度的全世界安保大赛中,连着两届,UUI公司都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更有两届进入四强,一届问鼎冠军的记录, 他们的安保实力不说世界最强,但也绝对是最为强悍的存在。”扎西继续道。 “蛇头和UUI安保公司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看来,这次我们想要进入会所救人,必然是不能强攻了。那我们该选取怎样的巧取方式?”叶红鱼目光看向顾惜朝道。 “据说UUI安保公司的大老板,很疼爱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片刻后,顾惜朝才自语道。 “你的意思是,绑架他们,然后用他们来交换人质?”叶红鱼的脑子从来都不是盖的,马上理清了头绪。 “这应该是牺牲最少的法子,而我们可以在贫民区对蛇头这样的黑帮人物动手全身而退,并不等于我们可以在D区这样的富人区随意冲杀。 要知道,在B国,警察拿的报酬中,有大部分是富人们的贡献,他们也必须维护富人区的良好治安,不会对极端武装冲突手软。” “如果这个法子可行,就选用这个法子,我想林月和孟珏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们考虑更安全,更符合道德的救人方式了。” 叶红鱼之所以对这起绑架儿童行为没有什么负罪感,是因为她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人,并不打算伤害人质,只要他们达成目的,这两个孩子还会安然回到自己父母身边。 高晨是整个车上最沉默的一个人,一方面他很想早点知道自家女友的下落,另一方面,这个世界让他看到的另一面,冲击了他的三观,他一时之间只能被动地接受。 大家回到顾惜朝在B国的住处,大家在一起再次讨论了一番行动方案。 怎么接近UUI公司老板的两个双胞胎儿子成了一项难题。 毕竟,他们不想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给这两个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这是他们打算执行这个计划的底线。 很快,扎西就通过他的人脉,确定了UUI安保公司的老板的两个孩子进入正在私人游泳馆中学游泳。 随身的只有一个保姆。 这倒是给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因为扎西的身份不好公然露面与UUI安保公司撞上,他和高晨留在了顾惜朝的房子,而顾凌晨则跟顾惜朝和叶红鱼他们一起行动。 UUI安保公司老板的孩子所在的私人游泳馆,是前年,两个小男孩三岁时,他们的父亲送给两个孩子的生日礼物。 这家私人游泳馆的建筑,建在海边,风景优美。 虽说是私人游泳馆,还不如说是一家海边别墅。 UUI安保公司老板的妻子在生下两个双胞胎儿子后,引发了较为严重的心脏病,一年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在医院进行休养。 这段时间,两个孩子就交给专业的保姆来带。 幸运的是,这家私人游泳馆,正好在距离顾惜朝这所房子的所在的区的邻区。 开车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要是这两个孩子现在不在B国的首都,他们行动起来,可能会更麻烦。 到了这家私人游泳馆。 顾凌晨先去探路。 片刻后他返回道:“表哥,表嫂,初步估计,这家私人游泳馆里面似乎只有几名工作人员,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还是专业的安保人员。 这家私人游泳一共有三层,一楼是大厅,还有游泳池,玩具房,学习房; 二楼是卧室,主要UUI总裁夫妻俩的卧室,还有两个孩子的卧室,以及照顾两个孩子保姆的休息间。 现在是夜间一点钟,两个孩子可能已经开始休息了,由于这家私人游泳馆里面的安保人员并不多,我们在潜入前,必须要注意的是里面无处不在的安保警报。 一旦警报响起,可能就会召唤来附近的安保人员,到时我们想要全身而退都很困难。” “老婆,你守在车上负责接应。”比起叶红鱼来,顾凌晨做贼的身手分明更为利落。 叶红鱼虽然身手还不错,但没受过专业的训练,还不如留在车上接应。 她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出言反对。 顾惜朝和顾凌晨戴上头套下车之后,叶红鱼马上开启了掌上电脑系统,这个系统会把顾家表兄弟两人的所有行动和语言拍成画面自动传输回来。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的车停的距离游泳馆有些远。 从传回来的画面可以看到,顾家表兄弟俩很快就突破到了游泳馆的侧面,游泳馆外 泳馆的侧面,游泳馆外边种植了大量的美化树木。 “表哥,别小看这些树木,它们一棵与一棵之间都布置了红外,激光报警器,我们如果不小心触发了地面上的压力报警系统,就会触发警报。 不过高科技这种东西,不了解时回处处受制,但了解后却最容易破解。” 顾凌晨这些年在偷盗技术上的研究,自然是越来越精益求精。 特别是压力报警系统,更是他研究的重点,这时,仍不免拿出来卖弄。 好在他们两人的身手敏捷异常,可以很好地躲开这些陷阱。 接下来,叶红鱼就看到电脑上传来的图像,变成了花点,她明白,这是顾家表兄弟俩启动了信号干扰系统。 信号干扰系统的短暂启动,可以让他们俩避过游泳馆的一些监控,顺利潜入。 既然得知两个小孩在二楼,他们就放弃了从一楼直接进入。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一楼的各种警报系统绝对要比外边的更强悍。 游泳馆的二楼并不高,对带了飞抓的他们两人来说,这点高度一点难度都没有,他们很容易地爬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的落地窗外。 因为是夜间,落地窗里面的窗帘低垂,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顾凌晨这时手中早已拿出专业的工具,迅速在玻璃上开了一个四方形的痕迹,然后他轻手轻脚地,用特制的胶布将那块已经切割过的方形玻璃给无声无息地粘了下来。 露出一个足够成年人出入的洞来。 “表哥,可以进了。” “进入之后,我去找孩子,你设法先破坏一些楼层的警报。” “好。” 两人商议完毕,就分别从晓东钻了进入。 落地窗里面是一个大型客厅,夜间虽然客厅中也亮了两盏等。 但灯光很朦胧,可见度并不高。 顾惜朝和顾凌晨小心翼翼地避过客厅的一些警报系统,然后两人开始分头行动。 二楼的房子并不少,但欧式建筑也有属于它们自己的建筑格局。 顾惜朝站在原地判断了一会,才果断地顺着走廊向右侧的第三个卧室走去。 一路上他走起路来,都无声无息的。 等走到这间卧室门前时,却发现卧室的门是虚掩的,留出一个缝隙来,正有灯光从缝隙中洒了出来。 原本他以为这两个孩子在这么晚了已经睡着了,却没想到灯还亮着。 他的身子倚在卧室门前的阴影处,凝神倾听,却发现里面只有轻微的响动,然后,就听到脚步声,向门口的位置而来。 他的身子又向后闪了一下,等着里面的人走出门准备关门的那一刻,他迅速从背后捂住这人的嘴,让这人不敢惊叫起来,惊动游泳馆中其他的人。 当他捂住这人的嘴时,马上就明白对方极有可能就是照顾孩子的保姆。 所以,他用一口伦敦腔的英语道:“别动,也不要惊慌,如果你配合,你和两个孩子都不会有事,可要是你敢轻举妄动,我马上就会要了两个孩子的命,要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点头。” 这名女保姆闻言,点头。 顾惜朝放开捂在对方嘴上的手,对方却在第一时刻,就对他也发起了进攻。 身为UUI安保公司的总裁,给自己儿子们安排的保姆,又岂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在放开对方时,顾惜朝已经加强了戒备。 对方的身手虽然不错,可比起顾惜朝来,却是处处受制。 顾惜朝并不打算在这人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当即再次开口道:“艾米—道格拉斯,出身B国拳击世家,16岁时,曾参加过女子48公斤级的拳击赛事,并获的亚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女子拳击手。 但在十七岁时,她却因为一场意外,身体各个部位严重受伤,不得不告别刚刚开始的拳击生涯, 二十岁时,成为UUI安保公司总裁一对儿子的专业保姆,距今已经三年。我说的可对?”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既然敢闯入这里,必然是有所依仗的,如果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事,你和两个孩子都会没事,可如果你耍什么小花样的话,那么,就算我这次失手,你的弟弟,现在正在XXX大学就读的他必然会遭遇和我一样的厄运。” “你真的不会伤害两个孩子?”艾米—道格拉斯闻言,再次确认。 “放心,我只想达到我的目的,但并不想被UUI安保公司追杀。” “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做。”艾米—道格拉斯虽然看不到头套下,顾惜朝的真面目,可对上对方的眼睛时,她迅速做过权衡道。 即使她仍怀疑对方能否完成承诺,可她却知道,对方能躲过这游泳馆里众多的警报系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背后,就绝不是普通人。 她更无法清楚地知道,对方能将她的家庭背景都调查清楚,如果惹怒了对方,自己的弟弟可能会真的遭到噩运。 所以,她现在只能先识趣地配合。 “现在你用二楼客厅的电话打给你的老板,让他将今日在D区XXX会所进行拍卖的两名亚裔女子,四号和五号带出来。” “好吧,你们确信不会伤害孩子 会伤害孩子。” “当然,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泄愤。”顾凌晨的声音在另一边幽暗的地方响起。 “我明白了。”艾米—道格拉斯最后看了一眼卧室内已经入眠的两个孩子,关上门,向二楼的客厅走去。 现在她已经确信,此次这伙歹徒,在二楼的至少有两人。 如果她真不乖乖配合,触犯了对方的禁忌,对方完全可以很容易地伤到两个孩子。 再说,她也知道D区XXX会所这个地方,再结合对方的要求,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真的能在不伤害两个孩子的前提下,解救两名亚裔女子,她还是愿意配合的。 三十秒后,艾米—道格拉斯拨通了客厅中的电话。 对着电话说了几句话。 然后,她就将手中的话筒递了过来:“老板要和你通话。” 顾惜朝接过电话,仍用英语毫无感情地直接道:“带人出来,这是我的要求。” 那头,对方也用英语回应道:“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应该清楚,我们只负责安保,镇场子,其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条件太过仁慈的话,那么,你应该不会忘记绑匪通用的一个定律。 当有两个人质时,杀掉一个才最有震撼作用。 我既然能潜入你儿子们的居处,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如果你真的想要用两个无关的女人来换取两个儿子的命,我也不反对,现在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如果一分钟后,你还无法下定决心,那么,你将马上听到你儿子被枪杀的声音。现在倒计时可是,一,二——” “我如何相信你,能保守承诺?”作为安保公司的老板,他很清楚许多绑匪在达到目的后,仍会撕票。 在对对方一无所知的前提下,他不得不谨慎从事。 “惩罚者。”顾惜朝自然不会傻傻地将自己国际调查人的身份给报上去,当下干脆接惩罚者的招牌一用。 “惩罚者,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们一次,你要的人送到那里?”UUI总裁沉默片刻道。 像这种事,确实比较符合惩罚者的身份,更别说,他先前,从艾米—道格拉斯的口中,也能感觉到儿子的保姆情绪还算稳定。 就说明两个儿子现在应该还没受到伤害。 而且这次,如果自己不照对方的要求来做,招惹上惩罚者,就算他是UUI安保公司的总裁,也未必能长年累月地保住家人的性命。 “D区,XX领事一馆门前,自有人负责接应。” “好。”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UUI安保公司的总裁就没有拖泥带水,马上挂断了电话。 顾惜朝打完电话后,马上就拨给留在家中的扎西:“去XXX领事馆门前接人,到时,会有人负责接应。” 现在从国内一起带来的那一小队特种兵也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不过,在UUI总裁没有给出最后的回复前,他暂时还需要留在这里,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果然,艾米—道格拉斯现在精神还算放松,直接询问了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算你把人解救出去了,可别忘了,我的老板是UUI的大老板,他不会允许敢威胁他的人能轻松自在的离去? 也许,用不了三分钟,这家游泳馆外边就会布置重量级的安保人员,到时你是插翅也难飞。”“你觉得我很愚蠢吗?”顾惜朝仍站在电话前面,但整个状态还是很放松的。 艾米—道格拉斯的眼神闪了闪,手却不由自主地要向身后的墙面按去。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顾惜朝的观察力是何等的敏锐,此时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警告道。 艾米—道格拉斯很识时务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 “我想确定我的孩子是否安全?” “你的孩子现在什么正安然地睡眠,你确信,让我的人将孩子唤醒后,目睹这一切吗? 放心,在得到我要的人安全到手之前,我还舍不得离开你这座别墅。”顾惜朝的声音懒洋洋地道。 “那就好。”对方再一次挂断了电话。 可顾惜朝却明白,对方刚才打电话来,只不过是在试探他还在不在,他的孩子是否还安好。 如果他现在已经离开,而孩子安好,对方可能根本就不会将林月她们两人乖乖地送到XXX领事一馆大门前,完全可以撕毁先前的约定。 在这一点上,无所谓江湖道义,只在于双方所站的立场。 184,丧心病狂的父亲 不仅如此,他很确定按照UUI公司总裁的职业本能,对方现在绝对已经开始在这家游泳馆附近布置人手,随时准备着将他一网成擒。 十五分钟后,对方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你要的人已经送到指定地点。” “让接应的人接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头的人马上道:“确认,安全。” 意思就是说已经确认林月和孟珏两名女生现在已经被送到了XXX领一事一馆门前,接应的人员已经确认了两人的身份。 而安全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UUI安保集团的总裁并没有在领一事一馆附近布置人手进行伏击。 而一旦林月和孟珏包括接应的人进入领一事一馆内,按照国际惯例,UUI安保集团就不能再做出任何攻击,否则,引起的就是外交冲突了。 现在确定那边的人已经接到了,剩下的就是他想办法全身而退。 与此同时,顾惜朝的手机上被一个不明号码传来一个新的消息,他打开看过之后。 准备离开,在临走之前,他对一直冷眼旁观的艾米—道格拉斯道:“多谢!” 他知道,艾米—道格拉斯得知他要做的事情后,并没有使劲全力打算将他留在这座别墅中,等着被UUI总裁给抓捕到。 她之所以这么做,也不是背叛自己的雇主,而是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文明教育的女性,艾米—道格拉斯从本心也是很厌恶这种将妇女看成货物,进行拍卖的勾当。 在他不伤害两个孩子的前提下,这个女佣人就不是那么积极地向UUI安保公司的总裁示警了。 “我现在可以去看两个孩子了吧?”艾米—道格拉斯没有继续在二楼的客厅与顾惜朝纠缠,她更关心的还是两个孩子的安全,她虽然认为这名绑匪是有底线的,但并不认为对方那位神出鬼没的同伙同样也会坚守底线。 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两人为了脱身,直接劫持两个孩子离开游泳馆,那样自己的老板投鼠忌器,就不能很随意地对绑匪们下手。 所以,这句话与其说是征询,不如说是试探。 “当然。”顾惜朝耸了耸肩道。 艾米—道格拉斯虽然满心狐疑,但还是转身想回到孩子们的卧室去。 但只向前走了两步,就被顾惜朝从后面打晕过去。 他拉着她的身子,很随意地靠着墙壁。 之所以,打晕这个女人,也是为了不让这个女人离开他的视线后,马上给自己的老板打电话示警。 他需要进行一场心理战,UUI总裁在没有接到艾米—道格拉斯的电话前,他离开时,他必然不敢对他直接击毙。 因为对方不确定自己在两个孩子身上还有没有留下后手,比如说,像一些丧心病狂的绑匪那样,给人质绑上炸弹。 在确定自己安全时,才决定是否告诉人质的家人,炸弹上所设置的密码是多少。 即使他也知道,这样做,可以给自己的离开带来更多的安全性,可对UUI总裁的两个孩子,他还不想让两个年幼的才五岁的孩子经历这种事情。 这是基本的底线。 顾惜朝离开时,并没有从二楼攀爬而下,而是直接下了一楼,从一楼大门的正厅离开。 刚一走出门,一辆巡逻车就从那边开了过来,还不等埋伏在外边的监视的UUI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员反应过来。 顾惜朝在巡逻警车经过时,就主动地放弃了抵抗,也没有处心积虑地抵抗,只是举起双手。 这辆巡逻警车见状,停了下来,马上遮挡住了那些安保人员的视线。 然后,从警车上走下两个身穿B国警服的警察来,很干净利索地将顾惜朝摁在车身的一侧,并未他戴上手铐,顺势一推,就将他推进了警车中。 “老板,难道这个绑匪事先已经打电话报警了?”旁边的监视人员见状道。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现在他所看到的一切。 虽然在夜间,戴着夜视仪,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警车和警服他们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先不要轻举妄动,原地待命,我先去看看我的儿子。”UUI总裁也觉得绑匪的行为有些不合常理,但比起抓住绑匪来,儿子的安全更加重要。 不管怎么说,只要绑匪主动向警方投降了,他就不能公然在警察面前杀人,更别说,直接攻击警车了。 要是误伤了警察,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UUI总裁跟手下安保人员说话时,巡逻警车已经发动。 车内是两名欧裔模样的警察,其中一种,低声道:“表哥,不知道你现在的安排能不能躲过UUI总裁的眼睛。” 不错,其中一名警察的扮演者就是顾凌晨扮演的,他除了跟顾惜朝一起进入游泳馆之后,看到里面并无其他的安保人员,自家表哥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他就迅速原路返回。 找到了自家表嫂。 按照自家表哥的原本计划,装扮成B国警察,并盗用了一辆巡逻警车来掩护自家表哥离开。 “我们的时间有限,只要UUI总裁,发现他的儿子们完好无损,应该会马上打电话给B国首都警方,那样,这辆警车的身份就必然会受到怀疑。 警方也可能很快对我们展开追捕。” “虽然看似在追捕时,我们 然看似在追捕时,我们危机四伏,不过,何尝不是我们在占据主动,更别说,我们事先还安排了疑兵。” 叶红鱼早在接应到顾凌晨之后,就知道计划一切顺利,但她还是很快地和顾凌晨乔装易容,现在虽然她早知道UUI的安保人员就在附近,但她还是相当从容镇定的。 警车目前还没有成为目标,他们上车时,早就换了一个假的车牌。 在经过前方的红绿灯时,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车子一路向前,最后进入了一个小巷子,小巷子里面是一些大型的库房,这里,夜间一般都是关闭的。 早在警车开进巷子时,早有人将其中一间库房的门打开了,警车直直地开了进去。 进去之后,一个小个子B国人已经在库房等待,他是扎西的搭档。 这处库房是属于扎西的一个安全屋,同时也是一个处理麻烦的场所。 只要这辆警车进入这所库房,十分钟后,这警车将会彻底变成一堆废铁,无迹可寻。 顾惜朝他们迅速下车,开始重新换装,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进行新的易容,而是还原了本来面目。 顾惜朝很快打扮成了一个亚裔绅士,从他的穿着打扮气质上一看都是个上流社会人士。 而叶红鱼同样也很快打扮成了一个风情万种的亚裔美女,顾凌晨则装扮成一个司机。 顾惜朝他们打扮妥当之后,并没有在库房中继续停留,而是顺着一条隐秘的过道,一直走到对面那座大厦的停车场,那里的特定停车位上,有一辆豪车在等着他们。 打开车门,叶红鱼一眼就看到放在驾驶座上的证件,包括可以在B国通用的驾照,还有他们三人新的身份证明证件。 这些证件虽然是伪造的,但从一定角度上来说,又是真实的。 上了这辆豪车,将豪车开出车库时,正好看到大街上有一溜警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虽说这时,顾惜朝应该是彻底安全了,以扎西的能力,一切后续痕迹都抹除了。 可车内的三人心情并不怎么好,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们虽然已经找到了林月和孟珏两名女生,可顾情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还是没有下落。 所以,他们一边需要联系华夏驻B国的使馆人员,需要重新为林月和孟珏办理相关证件,先送她们回国,另一边还要继续追踪顾情的下落。 林月和孟珏经过惊魂七十二小时,等被送到华夏的使馆后,情绪还算稳定。 但想要从她们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却很难。 根据林月的提示,当初掳劫她们的人,除了有人说英语和B国语言外,她偶尔还听到为首的一个说过西半牙语。 从对方给她的感觉来看,对方更应该是南美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南美人? 叶红鱼拧眉,世界上说西半牙语的国家并不少,因为世界上有一些地方在早期曾是西半牙的殖民地,殖民者在当地实行殖民文化,再加上移民,这范围要真查起来也有些广。 不过相对而言,这也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顾惜朝很快又发动其他的人脉调查这几个月内,出入过华夏与B国的会说西班牙语的乘客名单。 并同时登陆世界各大组织网站,查询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能引起他的注意,并从中找出线索来。 好在在等待了两个小时之后,有一条消息引起了叶红鱼的注意:“看这条!” 南美某华裔富豪,为患有心脏病的女儿,一周后将进行心脏移植。 这种消息原本很平常,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自从顾情被绑架后,叶红鱼一直在寻找凶手绑架的动机。 可查了又查,却始终对绑匪的动机无法明了,后来,就算解救回林月和孟珏,也无法从她们口中知道绑匪的真正动机。 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这也给他们的解救行为提供了难度。 可刚才在看到这个信息时,她不由地心中一动,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心脏移植?”顾凌晨闻言也凑上前来,若有所思。 顾惜朝神情一凝,迅速开始搜索B国包括世界有名的心脏科医师。 并且也同时搜索这位有名的南美富豪。 这名南美富豪,既是南美的一个大毒一枭,但同时也是一个大慈善家。 他控制了南美毒一品流通的三分之一货源,手下有一帮专门的打手,每年他会拿出自己贩毒所得的十分之一来进行慈善事业,买一个好名声。 另外一方面,为了维持他的财富和地位,他也曾对一些专门与他作对的政界高官进行肆无忌惮的绑架,暗杀等等。 调查人组织数据库中的资料显示,这名南美富豪虽然情妇众多,各国美女都有,但他的子嗣却很艰难,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才七岁的儿子,和一名十九岁的女儿。 他的女儿是由他的第一任妻子所生,那时,这位南美富豪还没有发迹,整天在外边打打杀杀。 他的第一任妻子本来就身体不是很好,本来就有心脏病。 怀孕后,这南美富豪在一段时间内,正被一些帮派追杀,东躲西藏的,她的第一任妻子身体本就没有调养好。 结果在生产之后,自己的身体状况更加不好,在病榻上缠绵了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后,终于医 后,终于医治无效,去世了。 生下的女儿也同样心脏发展不健全,不敢剧烈运动,长期也通过医药来控制健康。 这位南美富豪多年来只有这一个女儿,再加上对前妻是真有感情的,所以,分外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就算女儿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大概也会想办法摘回来。 只是这富豪的女儿,这两年来,心脏病越发严重,如果再不进行心脏移植的话,可能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但让人疑惑的是,全世界这么多人,为何这富豪偏偏绑架了顾情,打算移植心脏顾情的心脏给自己的女儿? 总不可能是因为顾情和他的女儿都是亚裔人种吧? 虽然,这个猜想有些很匪夷所思。 可顾惜朝在迅速查证过出入关记录后,还真发现,三个月前,南美富豪与自己的女儿曾经到了华夏,现在他们正在距离B国很近的南太平洋的一处私人小岛上。 据说到时,将会在岛上,由世界最有名的心脏科医师为富豪的女儿进行心脏移植。 专业人士总有属于自己专门的职业直觉。 虽说叶红鱼的这个发现,看起来很是不可思议。 但既然有了这个怀疑,顾惜朝还是迅速将南美富豪和自己女儿的照片发回了国内,让有关人员迅速行动起来,看是否能找到顾情和这位南美富豪或者他的女儿之间有交集点。 这么一看的话,才发现,这位南美富豪的女儿长相竟然跟顾情的长相有四五分相似。 更主要的是,在照片发回到国内时,又传来一个新的消息,是由林月提供的。 说是在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她们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打篮球时,曾遇到这对父女。 当时只记得这对父女的排场很大,身边跟着许多人,但那个女孩当时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直盯着她们看,直到她们打完那场篮球。 然后那女孩竟然上前,请求与顾情合一张照。 原因是看着她们两人长相很相似的。 因为女孩说她生了很重的病,可能活不过二十岁,所以,顾情也没有拒绝。 合完照后,顾情还陪着这个女孩聊了一会,最后,女孩才被她的父亲带走了。 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可当时这个事件很特殊,林月还隐约记得这件事。 而且事后,也曾发现有人调用了顾情的健康记录查看,这点就越发证实了叶红鱼的猜想。 顾情的身体各方面数据都处于很健康的状态,而且她的一些数据与这位南美富豪的女儿的对比值也比较契合。 从这一方面来说,顾情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心脏源。 “难道就是因为表妹和她长的有些相似,就要将表妹的心脏给移植给自己吗?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自私的人?” 一得到国内传来的信息,顾凌晨先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就有些暴走。 谁都知道,心脏被移植走了,这人还能活吗?这简直是无妄之灾呀! “人性本来就是极其复杂的,特别是这位南美富豪,他已经习惯了不择手段,但我们现在却没有充足证据证明,表妹现在就在这位富豪的手中。 我们现在的这一切,都建立在一定的推断基础上。 就算有证据,但别忘了,这位富豪有足够的钱请一个律师团队跟我们打跨国官司。 虽说看新闻,心脏的移植时间还有七天,可要在七天内找到新证据,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 要是让这位南美富豪知道,我们已经追查到他的身上,没准他还会直接毁尸灭迹,到时,让我们查无可查。”叶红鱼知道,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以对才成。 “心脏手术的成功率从来不会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就算小情的身体数据和其他数据跟富豪女儿的相当契合,但并不意味着在移植的过程中一点风险都没有。”顾惜朝眸光深深,沉思片刻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位富豪可以不在乎小情的生死,但他绝对在乎他女儿的生死,一点点的失败率都是他不想看到的,那么就是说,他们除了小情这个心脏源之外,必然还有其他备用的心脏源。 至少不会少于三个?而且还是没有任何病史,身体状况和心理健康状况良好的亚裔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年轻女性?” 叶红鱼虽然不是心脏科方面的医学专家,但她却了解一个有些疯狂,道德无底线父亲的心理。 ------题外话------ 迎福了,祝亲们来年财富滚滚来! 185,少女营救计划(一) “不错。”顾惜朝点了点头,又在相关资料库中搜索,查询所有关于那位南美富豪的更多资料。 “表哥,不是说手术在那个什么小岛上举行吗,我们要不要直接闯入小岛救人,我想这个克丽丝小岛就算再戒备森严,也不会比米国国一防一部戒备森严吧?” “未必,看看克丽丝小岛的防御图,就知道这位南美富豪有多么怕死,他手下的打手和安保人员足够武装一支军队了。” 相对而言,扎西对克丽丝小岛的了解要比顾惜朝叶红鱼他们了解的更清楚。 扎西话音一落,他手中的电话就响了, 接通电话后,扎西简单地和对方说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UUI总裁的儿子遭到匪徒绑架,B国情报部门还是怀疑到了我的身上,只可惜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一定与我有关。 不过,接下来的我们的行动必然会受到B国情报部门的留意和关注,必然为我们的救人行为产生更多的麻烦。” 扎西解释道。 叶红鱼知道,虽说B国的警察在许多人心目中,一向不怎么作为,可并不等于B国情报部门都是草包蠢蛋。 对顾惜朝这种不安定分子,他们又怎么真的会一无所知。 所以,B国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这时打来电话,与其说是质询,还不如说是警告。 更主要的是UUI总裁儿子的绑架案,归根结底,是因为B国贩卖妇女这种被国际主流社会不容的行为引起的。 如果B国情报部门继续追查下去的话,必然要暴露这些事情,到时全世界的舆论必然也会站在绑架者的一边。 而贩卖妇女,公然拍卖妇女这种事情必然会大大影响B国的国际形象,甚至将惩罚者的注意力彻底引到B国,到时麻烦更大。 处于各种权衡,先前他们绑架UUI总裁儿子威胁对方放人的事情,只能很快地不了了之。 而UUI总裁也不是蠢蛋,知道自己继续追查下去后,未必就能查到真凶,更别说,对方并没有对他的两个儿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既然那位南美富豪在岛上有那么多的雇佣人员,那仅凭我们几人直接突入救人显然也是不现实的,可不可以借助其他的身份。 据我所知,像这一类的小岛,岛上并没有专门的淡水资源供岛上的人饮用,所有的淡水都是从别的地方运到的。 还有各种食物,蔬菜,水果等等,所以说,这小岛虽然戒备森严,可也不是完全对外界封闭的。 我们可以冒充送货人员先行潜入这个岛屿。”顾凌晨马上接口道。 “冒充送货人员的确是一个途径,但别忘了,送货人员上岸后,并不能自由活动,一旦送的给及卸载完毕后,就要马上离开。 到那时,想要混入岛上,特别是混入南美富豪父女身边,仍然很困难。 除非岛上事先我们能找到接应的人员负责接应,到时只要把对方提供的地形图以及岛上详细的防守情形带走出来即可。 问题是,我们找不到这样的接应人员,南美富豪身边的安保人员大多都是从对方从南美带来的,并非使用的B国安保人员,在这一点上,我也无能为力。” 扎西很快否定了顾凌晨提出的这个计划。 据他所知,这位南美富豪,多少年来,多次能死里逃生,就是因为对方行事相当谨慎,而且为人极其多疑。 就算先前派另外的人到这人的身边去,恐怕也很难取得对方的信任。 “我们为什么非要派自己的人进入?”顾惜朝将手中的那根雪茄的雪茄丝一点一点揉成末,然后轻轻地一弹,抬眉道。 叶红鱼马上就明白了顾惜朝的意思,当即接着开口道: “既然那位南美富豪身边跟着许多人,那么,我们能不能通过收买的方式,收买对方身边的人,获得小情的准确信息,让他为我们救人提供帮助。 要知道,这世界上任何人的忠诚都是相对而言的。” 她刚才也看了一些南美富豪的基本资料,知道像这么一个领袖,他手下的人更多的是因为利益才聚集到他身边的。 并不是因为什么共同的目标,成为志同道合的战友的。 这些人往往是没有什么坚定信仰支撑的,只要背叛的砝码足够,不信他们不动心,特别是对那些普通的打手和安保人员,整天跟着这位南美富豪,说不定哪一天就死于非命。 可如果冒险一次的话,没准他的下半辈子人生就彻底衣食无忧了。 她就不信这些人没有动心的。 相信顾惜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打算从这一点入手。 “这个方法倒也不错,堡垒向来都是从里面被攻破的,只是我们必须要准备多项应对方案,随时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假如我们联系的人,有人将我们的要求透露给南美富豪,那样的话,可能会给我们救人工作带来毁灭性的的打击。 到时候,我们想救人可能会变的更困难,甚至打草惊蛇。 更别说,我们时间有限,虽说,从新闻上推断,南美富豪女儿的心脏移植手术可能在六天后,万一这只是一个烟雾弹呢? 要是对方提前几天呢? 所以,我们不仅要抓紧时间,还要密切留意各方面的消息,特别是世界 面的消息,特别是世界知名的心脏科专家教授的行踪。 看能否在这些心脏学专家身上安插人手,能够在岛上接应我们。”扎西道。 “表哥,你看能不能从白大哥那里下手?”顾凌晨口中的白大哥自然指的是自家表哥的好友白子卿。 所谓国际有名的黑商物流中介,他们运送的货物除了一些正常法律允可范围内的物品外,还有一些不能在市面上流通的。 南美富豪手下既然有那么一批武装力量,那么,要将这些人武装起来,就必须要有武器。 南美富豪没有资格通过正常途径购置这些装备,只有通过国际黑商物流进行走私。 这样一来,就极有可能和国际黑商物流打交道。 而以南美富豪的身份,有些事情他不可能亲自出面,极有可能在手下选取一个代理人经手这些事情。 那么,让白子卿通过这个代理人打交道,获取一些对方的情报也不是难事。 “嗯,我想我们最近可以放出一个消息,让南美富豪觉得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购进更多的武器装备。”顾惜朝声音中带着森森的冷意道。 “表哥的意思是,让南美富豪的仇人们都动起来,转移视线?”顾凌晨脑子一转,就明白了。 叶红鱼一听也同样明白了,南美富豪现在能聚集这么多的财富,中间是经过多少厮杀的,可以说是仇人满天下。 不管这些仇人有没有机会,有没有能力报仇,可顾惜朝显然打的是浑水摸鱼的主意。 越是在这个时候,水越浑,也就会给他们的救人行动提供更多的机会。 这种就属于典型的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战略。 而白子卿也可以趁机与对方接洽,寻找合适的内应,而不会引起南美富豪大的疑心,甚至还可以在运送军火的时候,将顾惜朝他们的人给带进去一些。 这次救人行动毕竟不同于其他事情,不允许出现一点闪失。 叶红鱼相信,初次之外,顾惜朝应该还有其他的考量,可有些事情毕竟涉及到华夏在国外的一些秘密人员,不方便暴露在扎西面前。 但相应的布置一定还是有的。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内,众人都很忙碌,他们迅速收集了克丽丝小岛的所有资料。 其中不仅包括负责南美富豪父女两人的贴身安保人员名单,还有岛上其他服务人员,比如说厨师,佣人等等。 顾惜朝相信,鹰情报中介号称世界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情报,所以,还向鹰情报中介下了订单。 鹰情报中介不愧是世界有名的情报中介,效率果然是很不一般的,在一个小时内就传来一份相对比较详实的资料信息。 在这份资料中,鹰情报中介提供,世界许多心脏科教授专家将在两天后参加一个峰会,主要是交流讨论心脏学科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这些峰会资金的提供者据说是一名相当有钱的匿名者。 因为这个峰会给全世界许多心脏科专家教授都发了请帖,又是打着医学研究的幌子,大多数专家教授都致电峰会的主持人,表达了前来参会的意愿。 至于这次峰会的发起人,并没有引起这些专家教授过多的留意,毕竟在西方,有一些富豪,也经常致力于各种慈善,为一些医学项目提供研究资金,或者为一些医学项目提供交流的场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还真有一些人做了好事不留名,大家都习以为常,更别说,随着现代社会生活节奏的加快,心脏病也成了一种多发病。 各种心脏研究课题都需要专业验证,与其他一些专家教授们在一起交流,有时还可以触发新的灵感,攻克手边的难题,所以,这些专家教授们只要时间精力允许,都会欣然参加。 只有叶红鱼他们明白,南美富豪为女儿移植心脏手术,极有可能在这些专家教授中选择合适人选。 总之,绝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表哥,你看,我们国内也会有人来参加这起峰会。”顾凌晨指着资料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短发男子道。 这位短发男子,叫石磊,虽然名字是四个石头,但他本人却是出身于医学世家,是一名医学天才,十九岁时,就取得了世界知名医科大学的博士学位。 他也是一名将中西医彻底结合起来的心脏科教授,先后有三项发明被证明在心脏病防治和根除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而经他的手做过的心脏手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例失手病例,百分百的成功率。 世界多所大学研究所和大型医院在他毕业时,都给他伸出了橄榄枝,可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国内。 这次,心脏病科峰会,他是作为特邀嘉宾来参加的。 顾凌晨之所以点出石磊的身份来,是因为石磊的祖上就是宫廷御医,就算后来,时代变迁,政权更替,但是石家的医术还有属于自己的独到高明之处。 石磊的祖父更是在民国时出国留学过,同时学习了一些西方医术,回国后,将中西医结合起来了,为石家的医术做了一些补充和修正。 在解一放后,更是多次为一些上层领导人服务过,像顾老爷子那一辈人,许多老爷子身上都有这种伤病,石老爷子曾经就为顾老爷子专门诊治过。 两位老爷子的私交也是很不错的,石磊甚至还是顾 甚至还是顾惜朝二哥的同班同学,所以,顾惜朝和顾凌晨都知道石磊这一号人。 两人之所以关注石磊,是因为不管从那一方面来看,石磊都极有可能是南美富豪的目标。 不管是处于私交,为了保证石磊的安全,还是为了借助石磊的身份潜入克丽丝小岛,石磊势必都将成为他们的重点关注人物。 而且以石磊的华人身份,在他身边安插的人手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双方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 不至于在身份审查时引来怀疑。 一切只要安排的水到渠成,顺势而为就成。 当晚,从白子卿那边果然传来最新消息,南美富豪果然从国际黑市得知,他在南美的几个仇人最近可能联合起来,打算对他的势力进行围剿。 让他不得不将几个心腹派出去,为何各个地盘的安全。 再加上,他是南美地区最大的毒一枭,国际刑警组织,也不知从哪里盯上了他一条走私毒一品的通道,有可能联络三国警方,对他的贩一毒网络进行围剿。 总之,南美富豪觉得好像一夜之间,他的势力就开始遭到黑白两道的夹击。 针对这些真真假假的情报,南美富豪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才得到今天的财富和地位,又岂会轻易放弃。 白子卿虽然只是国际黑商亚洲区的负责人,可不知是不是南美富豪是华裔的缘故,他骨子里还是有一种特别的华夏情节。 在过往的一些武器交易中,他更多的还是倾向亚洲区的交易。 所以,借助这个机会,白子卿派人很快地与南美富豪手下负责武器交易的联系人搭上了线。 这位武器联系人,是南美富豪手下的一个小头领,本来是另一大势力的手下,只因为在南美富豪跟另一方势力的对抗中,他被收买倒戈一击,直接让另一大势力受创严重,从此一蹶不振。 也奠定了这个武器联系人现在的位置。 对这样一个人,既然有一次的背叛记录,就说明他的忠诚度是很值得怀疑的。 更别说,通过叶红鱼对这名武器联系人做的心理评估可以看出,这人的野心很大,绝不喜欢长期的久居人下。 不过这样的人,用好了对他们救人的工作很有利,如果用不好的话,那就担心他反咬一口。 不过,白子卿还是通过他的方式,很快探明,正如新闻中所写的那样,七天之后,南美富豪的确想为自己的女儿在克丽丝小岛进行手术。 岛上这两日,确实来了几名年轻的华裔女子,至于这些女子的身份,却是保密的。 这些女子现在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可在这几天内,南美富豪的私人医生团队也曾私下里对这几名华裔女子进行过尿液,血液等各项检查。 通过这一点,可以确定,这几名华裔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南美富豪女儿的心脏源。 大概到现在为止,这名南美富豪还没有想到,他这次所掳劫的女孩中,除了顾情这位很有家世背景的之外,还有一名女孩,身份同样也不简单。 还有另一拨人在找人时,也将注意力投在了他的身上,并准备积极地调动资源展开营救行动。 顾家遭遇这种事情,虽说已经封锁了消息,但顾家三婶却不停地打电话过来询问进一步的进展。 当得知顾情被掳劫,可能给人换心脏后,顾家三婶一激动,就住进了医院。 如果这次营救是普通人的话,叶红鱼顾惜朝他们还能冷静对待,可如果顾情在这个营救的过程中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那绝不是顾家任何人希望看到的。 两天后,石磊在英国参加一项国际医学会议后,搭乘飞机到了B国,准备参加这次关于心脏病科的研究峰会。 本次峰会的举办地点在B国国际大酒店。 这些医学教授专家们要入住的地方就是这家大酒店。 主办方本就有南美富豪的人,所以,才一下机,这些医学专家教授们就被酒店的包车接到了B国国际大酒店。 并且暗地里行踪受到了一定的监视。 只不过这些专家教授们多半都是很纯粹的学者,心思只放在医学研究上,很少留意这些异常。 而顾惜朝则假扮酒店的服务员,在石磊到达酒店半个小时后,站在了酒店房间门前,敲响了门。 ------题外话------ 啊啊,柳絮过年都坚持更新,亲们要记得鼓励柳絮呀,么么! 186,情人节甜蜜奉上 顾惜朝去见石磊时,并没有刻意挑明要石磊为他们做什么,而是顺其自然,只是告诉石磊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有人要跟在石磊的身边,需要石磊的帮助。 石磊虽然是一个天才,可他大多数的心思都放在医学研究上,本性还是相当单纯的。 对顾惜朝的要求,他虽然也很很怀疑,但还是挺相信顾惜朝的为人的。 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在不违背他的道德和职业道德的前提下,他不反对顾惜朝派人跟着他。 所以,顾惜朝和叶红鱼的身份很快就变成了石磊医疗团队的一员。 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那栋南美富豪安排的负责这次心脏学科峰会的酒店。 叶红鱼和顾惜朝虽然对心脏学都是知道一个皮毛,可他们还是极具医学常识的,不怕他们跟在医疗团队里露馅。 两人也做了一些简单的易容,虽然没有戴面一具,可经过专门的化妆易容效果,看起来面部改变的只是那么小一点点,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就算对方拿着他们的相片,也认不出他们来。 既然确定了南美富豪掳劫顾情的秘密,顾惜朝和叶红鱼倒是有了耐心等待。 他们相信,为了提供更鲜活更稳定的心脏源,南美富豪绝对会对顾情她们小心侍候,力图让她们这些心脏源到了移植的那天,保持最良好的状态。 这样一来,至少不怕顾情受到什么虐待,或者有生命危险。 距离峰会还有一天,顾惜朝虽然已经派人严密注意,参加峰会的各国专家教授的团队,但不到峰会召开的日子,他们只能窝在酒店的房间继续等待。 对人类来说,等待一直是个永恒的话题,等待有时是相当煎熬的。 因为南美富豪在克丽丝小岛上,财大气粗的使用的属于他自己的通讯卫星,所有的信号都是加密的。 就算找来超级黑客,也不是短短的几天的时间能够破解这个系统的,所以,他们虽然联络了一个专业的黑客团队在破解克丽丝小岛上的通讯信号,但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 所以,指望通过入侵南美富豪在克丽丝小岛上的通讯网络获得一些信息,这个想法看起来暂时也实现不了。 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顾惜朝和叶红鱼两人窝在酒店的房间里,手边有从石磊那边要来的一些心脏学资料,他们两人在临时突击。 这些心脏学资料,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天书,可对顾惜朝和叶红鱼这样记忆力超人的天才来说,虽说短短的一天内,他们不可能吃透这些资料,真的变成医学专家。 可就算死记硬背,他们也将这份资料上的大部分内容装进了脑子里。 初次之外,顾惜朝还要随时跟进各种备用计划。 这几天寻找顾情的下落,再加上今天一整天高难度的学习,让叶红鱼也有些身心疲倦,用过晚餐后,简单地洗了个澡,就爬上了酒店房间那张舒适的大创。 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睡了一会,感觉有人掀开身边的被子,然后她就被收纳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个男人可能刚才也才洗过澡,身上还有一些湿凉的感觉,靠在他的怀中,并没有燥热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舒爽感。 她不由地又向他的身边靠了靠,然后手一伸,想抱一个打抱枕一样,将他抱住,然后就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谁知她这么一弄,可是把男人的火给点着了。 结果,不等她反对,就将她这么那么收拾的很凄惨。 不管是她的呢喃和反抗,只能被动承受。 不过这样一来,昨晚明显是没有做专门的避孕措施。 自从结婚后,他们一直没有专门谈论过孩子的问题,可叶红鱼认为她还没彻底调整好心态,准备做一个母亲。 而顾惜朝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大概也不想这么早就当爹,平日里他们还是很注重避孕的。 虽说有几次也没有做避孕措施,可那些时间,都是安全期。 但昨晚不同,那可是彻底的危险期。 所以,第二天一早醒来,不但是自个身上流出的东西,还是被单上沾染的东西,让叶红鱼马上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她坐着发了一会怔,并没有刻意去吃事后避孕药,要是这个孩子真的来了,她和顾惜朝现在的感情也很好,有他们感情的结晶也不错。 天色还有些早,峰会十点才开始,顾惜朝可能是因为昨晚折腾的太迟了,现在还没有醒。 等她僵着身子去了卫生间,他那像鹰一般的眸子才睁开来,看到被单上沾染的东西,他的目光更幽深了一些。 不知是昨晚太满足了还是怎么的,他竟还满足地舔了一些稍微有些干涸的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随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当他的身体彻底沐浴在透过酒店窗户射进的阳光中时。 叶红鱼恰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打算进隔壁的洗漱间。 一下子就被看到的这幅景象吸引了目光。 这男人该死的,看起来真迷人。 一时之间,就想到昨夜被这男人拥着,折腾的死去活来的,她这种心理素质极其强悍的千年淡定姐,很难的地脸颊飞起两抹红晕来。 然后,她马上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这种表现,在心理学上,分明就是对 心理学上,分明就是对男人的一种邀请。 果然,还不等她淡定地回神,去洗漱间洗漱,下一刻,就被这男人捞在了怀中,然后铺天盖地的吻就笼罩下来。 她被吻的有些腿软,毕竟是两情相悦的,回应起来,更能燃烧激情。 直到酒店客房的客服电话响了起来,他们才终止这个动作。 但他并没有马上松开她,而是在她的耳边低喃道:“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什么节日?”她先是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了。 今天恰好是二月十四日,西方的情人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全世界的男男女女们都开始过这个节日。 特别是,在国外,这个节日还算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往年,她忙于学业,形单影只时,在这个节日时,看到学校中成双成对的同学,偶尔也会感到一个人很孤独。 也对那些能收获甜蜜感情的男男女女们有那么一丝羡慕的感觉。 但更多的则是困扰。 倒不是说她没人追求,每年的情人节她也会收到许多情人节礼物,但如果送礼的人根本不是适合做男朋友或者丈夫的,面对这些礼物真的是一种困扰。 因为她回应不了对方相应的感觉,要是简单粗暴地拒绝,有时也很尴尬。 所以,后来每年的情人节,她干脆一个人找一个地方,静静地待着,这样送礼物的人找不到她,她也不能应付这种困扰。 可今年的情人节,不知是她这一段时间太过忙碌的缘故,还是身边有了顾惜朝这样一个丈夫,填补了她空虚孤独的心灵,她还真没留意过这个节日。 直到今天顾惜朝提醒她之后,她才想起来。 刚才的酒店大厅的客服电话中好像就提到了什么礼物,莫非就是这男人送给她的情人节礼物,想到这里,她抬眸望他。 “你是想让我再亲你吗?”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时微微仰起略有些红肿的唇,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就是在勾引他继续行动吗? 对她,他的自制力越来越脆弱了。 “嗯——嗯!”她撒娇般地娇嗔了一声。 虽然成婚时间不长,她现在也通过实践进一步丰富了她的心理学知识,那就是女人在这方面也是有需要的。 和谐的夫妻关系,的确可以使女人的身心变的更舒畅,气色变的好许多。 这几日,她通过镜子也看出,自己的颜值硬是提高了一个层次。 要说她以前的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但现在脸上整个散发出的娇媚,让她的美多了一些成熟的韵味。 就像一颗成熟的水果一样,有了诱人的感觉,有时她对着镜子都能看出这种变化来,更别说是对着顾惜朝这男人了。 如果这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她,还能忍住不吃,那么,她就要怀疑这男人那方面的能力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酒店门外传来敲门声。 她顺势从他的怀中脱身而出,因为现在衣衫不整,就躲进了卧室。 而他则很快地在脸上做了一点简单的易容。 然后穿过过道,去开了门。 门外是送快递的。 “先生,请查收。” 叶红鱼在卧室中一直在猜,他这次会送她什么情人节礼物。 送花送巧克力,基本是这一日,大多数男女们送给对方的礼物,但她总觉得他不会送这些平常的东西给她。 那样,很不符合他的格调。 果然,等送快递的人离去后,她拆开装礼物的盒子,看到里面的礼物时,不由地嘴角抽了抽。 原来,他竟将他送给她做情人节礼物。 这家伙送给她的竟然是一个按照比例制作的铜像,是他自己的像,身上一丝都没挂的铜像。 平心而论,这铜像的制作工艺是相当高超的,将他的形象刻画的栩栩如生,而且有一种属于大卫雕塑的美感。 作为收藏品的确是一件很不错的收藏品。 这男人将他的样子做成铜像,作为情人节礼物送给她,这该有多么闷骚呀。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的情人节,还有什么比拥有一个这么完美的男人做自己的丈夫更让她感到幸福的事情呢? 她甚至想,要是两人分隔两地的话,他是不是在他的头上打上蝴蝶结,然后让送快递的将他送到她的面前,当礼物送给她呢? “喜欢吗?”他看着她像抱孩子一样,将这个光着一身子的他抱在怀中,声音略带几分沙哑道。 “嗯,喜欢。”对她来说,送什么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一片心意。 “将它放一边吧?” “嗯?”她有些狐疑地抬头看他,既然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还打算好好研究一番呢,怎么现在听起来,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头呢? “你抱着它。” “啊,我这不抱着它,还能怎么的,你自己弄的礼物,你不知道它很重吗?”她要是一只手捧着它的话,真的很累,只有两只手抱在怀中,才觉得它的重量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可她的脑子,毕竟不是普通人的脑子,很快就理解了他的话意,当下咯咯地轻笑起来,这男人,有时闷骚起来,真的很可爱呢。 所以,她心情大好地道:“你吃它什么醋呀,我每天晚上可是抱着你的,今天就抱它这 天就抱它这么一会。等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我晚上再抱着它睡。” 谁知这男人下一句话,更是将她给雷懵了:“晚上我和它一起抱着你睡。” “呃,夏天还可以考虑,这冬天吗?”夏天抱着这么一个凉凉的东西,晚上睡觉可能还能降温,这要是冬天晚上抱着这样一个东西睡,感觉似乎并不美妙呀! 都怪这男人招惹的,说的她现在身子不由自主地竟然有些热了呢。 “老公!”她不由地低喃出声。 心理学说,当你遇到那个能够触发你的身体和灵魂的人,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跟对方一直结合在一起。 因为人类的身体有时比心灵更诚实且无法掩饰。 “嗯?”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在观察她每一份反应。 “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他闻言,有些受用,但面上却显示不出什么痕迹来。 于是他跟着回应:“我也爱你。” “真的吗?”就算到了现在,叶红鱼觉得自己和这男人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合常理,但又水到渠成,有时她甚至荒谬地想,这一切是否并不是现实,而是她在做一个符合她心理预期的梦。 “真的。” “我们要幸福。”都说人生不过一场大梦吗?不管是不是梦,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当然要幸福。”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幸福,要不然,他为何要千方百计地设计她自投罗网,来到他的生命中。 两个聪明人都在说着毫无营养的白痴话,但偏偏又觉得是那么甜蜜,就算营救顾情这么烦人的事,一时之间也被他们丢在了脑后。 可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毕竟不能腻歪太久,峰会召开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他们必须全副武装地出现在石磊面前。 石磊平常身边虽然也有两个助理,但这次为了让顾叶二人能够顶上,那两名助理被顾惜朝找了一个理由,调去了一个地方。 所以,顾叶二人作为石磊的助理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怀疑。 顾叶二人之所以在参加峰会时,就打算跟在石磊身边,一来是为了方便进入会场,很好地留意,其他那些专家教授那些会是南美富豪的目标。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随时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这么一注意,他们就留意到其中有两名世界知名的心脏学教授,参加峰会时,精神状态并不怎么好,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有时,甚至在会场中不时左顾右盼,等轮到他们上台发言时,表现的也不是很出色,甚至还引来下面一些在座的专家教授们的疑惑。 “这两人极有可能是南美富豪的目标,说不定已经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南美富豪的手中?”叶红鱼的观察力自然是很敏锐的,在会场不能随意说话,她就用手机将话语打出来,让顾惜朝看。 顾惜朝微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用自己的手机传出信息,让顾凌晨,扎西他们尽快查询一下这两位心脏学教授的相关资料。 十分钟后,资料就很快传了过来。 那名年轻点的,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教授,从查到的资料看,这名心脏学教授的医术和医德都是为人所称道的,他的家庭条件也很好。 因为他的医学上的成就,甚至还问鼎过诺奖的提名,并被本国王室封了爵位。 从哪一方面来看,这医学教授应该是没有把柄让南美富豪这样的人抓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从这名医学教授的家人入手,谁让这位医学教授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呢? 果然,通过调查人组织和鹰情报中介传来的最新消息,这位医学教授的邻居已经一天多没有见到这位医学教授的妻子和孩子了。 这名医学教授的妻子也是一位医生,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正读高中,一个正读大学,都暂时失去行踪。 只是某国警方并没有接到报警电话。 另一名年纪稍微大点的医学教授,与那位稍微年轻点的恰好相反,这人虽然医术和医德同样也不错,也没有什么亲密家人。 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好赌。 根据调查资料得知,就在这名年老教授在参加峰会的五天前,还在一艘游轮上豪赌,据说欠下了巨额赌债。 无疑,南美富豪是通过赌博控制了这位年老教授。 这次心脏学峰会整体开的还是很成功的。 但在散会时,这两名教授竟然向石磊发出邀请,邀请他跟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顾叶二人对看一眼,心中都道了一声:“来了!” ------题外话------ 亲们,情人节快乐! 187,老公,我好怕 本来这些医学专家教授们私下里吃个饭,是一种很正常的人际交往,但放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顾叶二人原本一直在思考南美富豪打算用何种方式将石磊也一并请到克丽丝小岛上,是威逼还是利诱? 所以,顾惜朝还专门通知了国内人员,留意石磊的家人。 并暗自调查了石磊的其他生活状况。 可得出的结论是,石磊本身除了对医学特别痴迷外,并无其他的弱点让别人抓,既不贪财也不好色,虽说现在已经三十岁了,也算事业有成,但却没有成家。 他的其他家人身边最近也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状况,针对这种情况,曾经有那么一刻,叶红鱼都怀疑,南美富豪是不是并没有打石磊的主意。 只打算请那两位教授就可以了,但随之,顾惜朝却认为是时候不到。 那两位心脏学教授虽然有名,可要说是亲自动刀做手术的话,现在名头最大的还是石磊。 特别是,做心脏手术也是一件很耗费心力的事情,一些上了年龄的主刀人固然经验丰富,可精力和反应未必就能跟上年轻的一辈。 所以,顾惜朝除了在两位教授身边也安插了许多人,时刻留意这两位教授的反应之外,并没有放弃石磊这一边,更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再得知石磊被那两名教授邀请共进晚餐时,他们就知道,南美富豪并没有放弃石磊,而是用两位教授将石磊钓出来。 然后打的主意,可能是将三人一起打包带走。 两位教授都有把柄在他的手中,就不得不协助他带走石磊,那么,就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估计,南美富豪将三人失踪的理由恐怕都做了精密的安排。 石磊接到邀请,本没有怀疑,以前他都经常接到医学界的这些专家教授的宴请,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一种很寻常的事情。 至于,顾叶二人为何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没有其他动静,他也没有追根究底。 只要这两人对他不造成困扰就行。 所以,当顾叶二人随同他一起,去参加两位教授的宴请时,他并没有反对。 反正他的日常衣食住行,的确需要助理搭理,谁让顾家五少将他身边的助理都赶走,愿意亲自为他搭理衣食住行呢? 不管顾惜朝还有叶红鱼都是那种自理能力十分强的人,他们扮演石磊的助理,硬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一切看起来都很专业,好像他们本身就是充当这个角色的一样。 两位教授宴请石磊的地方是一个B国的葡萄酒庄园。 这家葡萄酒庄园的主人名义上是一个B国人,但根据扎西的调查得知,这个葡萄酒庄园的主人,正是南美富豪在B国暗地里的代理人。 平常也不怎么露面,明面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做的是葡萄酒的代理和销售生意。 这家葡萄园出产的葡萄并不多,虽然也用来酿酒,但却不在市面上流通。 只是主人用来招待外客。 要说这葡萄园的最大功能倒是有一个据点。 早在他们三人还在前往葡萄园的路上时,顾惜朝就拿到了葡萄园的基本结构图。 不出所料,这葡萄园除了景色很美,还有一座别墅外,更主要的是有一条跑道,可以为私人飞机提供降落。 看来,南美富豪打的主意是,打算用飞机将两位教授以及石磊运送到克丽丝小岛上了。 这个葡萄园附近,扎西虽然也布置了人手,但却没有让他们轻举妄动。 毕竟,他们现在的重点是早日到达克丽丝小岛上,将顾情安然地带回来,所以在目前,他们不仅不会阻止南美富豪的计划,反而会顺水推舟地跟进。 “DK博士,约瑟夫爵士,你们两人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可是这几日没有休息?”等到了葡萄园,两位宴请的主人就主动现身了。 石磊毕竟是医生,今日在峰会上,他就觉得两名教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可现在私下里只有他们三人见面,出于华夏人的习惯,他不由地关心地询问。 “哦,石,还是让你看出来了。”两名教授的神情多少有点不自然。 虽然威胁他们的人,只是说请他们前去一个地方做一个心脏手术,可这两名教授又不是真的白痴,自然知道,如果是正常的手术,完全可以到医院进行正常就诊,为何偏偏使用威胁的法子。 当胁迫他们的人要求他们请石博士过来共进晚餐时,他们就明白,对方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打算请石博士一起。 面对这种威胁,他们也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得已只好请石博士来,此时见到这位医学同行很认真地担忧他们的身体状况。 两人不但心虚还有些尴尬,但对方要求在石磊到达之后,也不能透露他们的目的,所以,双方的晚餐都吃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石磊也不是第一次和这两位教授打交道,以前也有过交流,这次他总觉得这两位教授怪怪的,讨论问题的专业水准好像一下下了几个档次。 石磊并不是多疑的人,但他突然想到顾家五少这次非要跟在他身边,本身就不寻常,而两位教授此时也有些异常。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在他这么想着,喝了一杯这 这么想着,喝了一杯这家葡萄园的主人特制的葡萄酒后,感觉到头一晕,就失去了知觉。 在晕倒之前,他最后的想法竟然是,反正他身边带着顾家五少这么强悍的存在,就算他晕过去,五少一定也会保护他安然无忧的。 顾叶两人作为石磊的助理,自然是跟两位教授的助理在一起用餐的。 这两位教授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共加起来有七名。 可能只有一人知道,两位教授受到了南美富豪的胁迫,神情上多少露了那么一点出来。 但其他几人虽然也好奇,为何两位教授到这个葡萄园宴请石博士,但显然知道的不多。 顾叶二人自然也无法打听出什么准确的消息来。 南美富豪之所以将他们这些助理和助手没有隔离,也是知道,一台心脏学手术绝不是某一位专家教授一个人能够完成的,需要相应的协助人员。 因为顾叶二人心存戒备,对吃的用的什么,他们两人都事先有了提防。 对酒杯中的葡萄酒,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入口,同时还特意在口中含了一些特制的药丸,以防万一。 当看到三位教授和其他人都昏了过去时,他们两人也很配合地晕了过去。 就在所有的人晕倒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从葡萄园中就冒出来一些戴着头套的黑衣人。 他们手脚利索地将三位教授手边所带的一些医学仪器搬上停在不远处的飞机,也将三位教授加九命助手与助理一起搬上了飞机。 只是在上飞机前,还给他们这些人蒙上了眼罩。 不仅如此,他们还对顾惜朝他们进行了搜身,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还将他们的手机全都丢弃在了葡萄园中。 好在这一点,本就是顾叶两人提前预计到的,所以,他们这次出门时,都将身上的一些容易引起怀疑的物品自动留了下来,包括两人的卫星手机。 还有一些东西也是跟医疗器械混在一起,不怕这些人检查。 倒是有一个黑衣人在对叶红鱼的搜身时,竟然还伸手在她身上抓了几把,摆明是吃她豆腐。 不过她相信,这一点可能被假装晕倒的顾惜朝给看到了,她相信,这个黑衣人将来一定不会善终的。 从头到尾,他们并没有看到南美富豪出现,想必对方是在克丽丝小岛上等着接应他们。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有专门的飞行员上了飞机,发动飞机,带着他们飞上了蓝天。 根据调查到资料,顾叶两人知道,从这家葡萄园飞往克丽丝小岛,只需要半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谁知,今日的天气并不怎么作美,飞机刚飞上天空之后,竟然遇到乱流,有些颠簸。 偏偏这飞机上的座位,她旁边坐的并不是顾惜朝。 在黑衣人将他们搬上飞机时,就自动地将他们分开了。 这乱流一搅合,坐在她身边处于昏迷状态的那个约瑟夫爵士的助手,一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有些健硕的男医生就直直地向她这边倒来。 问题是,她现在也在假装昏迷中,根本不敢乱躲,所以,就硬是被这医生颠簸地压在身下。 无意识的人这么一压,这可是足足一百七十多斤呀,如果不是她的手有意支撑一下,恐怕还没到克丽丝小岛,就被压成内伤了。 这算什么事呀,但她还必须忍住。 她看到飞机其他座位人员的状况,但也知道情形不是特别好。 但乱流并没有因此停止,又是一个大颠簸,这一次,她的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将她和身上的人一起抛了起来。 好在这次,那名男医生终于做了护垫,让她没有摔的很重,但头还是磕了一下,有些闷闷的。 本来在正常情况下只需飞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多延长了半个小时。 而克丽丝小岛在刚才也下了一阵雨。 等飞机降落在岛上后,他们这些人,又被像搬运行李一样,从飞机上搬了下来。 叶红鱼的意识虽然是清醒的,可他们的脸上却戴着眼罩,看不到周围的情形。 但她还是隐约能够听到空中还有飞机飞过的轰鸣声,又想起在资料中提到,别看这个克丽丝小岛比较小。 可南美富豪也是将它好好经营过的。 除了飞机提供补给之外,还有船只在深海位置进行补给。 所以,岛上的生活条件是极好的。 再加上白日里,风景优美,如果将这地方开发出来,的确是一个很优美的旅游胜地。 可现在他们到达时,刚好天黑了。 岛上的原生树木被海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再加上,这个小岛在海上,晚上的气温还是有些低。 叶红鱼刚从飞机被搬下来时,差点打了寒战。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将他们这些助手搬到房间后,并不像在飞机上将她和顾惜朝分开。 不仅没将他们分开,还将石磊跟他们关在了一起。 叶红鱼不知道,顾惜朝的备用计划中,有没有其他人潜入这座小岛,但他们两人都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房间并不安全,所以,并没有马上交流,而是耐心地等待石磊醒过来之后。 他们再假装一起醒过来。 对方下的药量明显是经过计划的,到了房间十五分钟后,石磊才慢慢地醒 才慢慢地醒过来。 醒来后,他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先是眨了眨眼,感觉到眼睛上蒙了什么东西。 他一伸手,竟然将蒙在眼睛上的眼罩取了下来。 这一取下来,他就看到他现在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房间里灯光倒是亮着的,但很静。 很快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又看到顾叶二人,还躺在房间里。 当即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站起来,在房间内呆怔了片刻,并没有第一时间,摇醒顾叶二人,而是向门口走去。 他们三人住的是独立的房子。 一出门,外边并没有人阻挡,外边黑漆漆的一片,特别是房子周围的景致,在黑夜中,就像一个黑色的怪物想要将他吞噬。 虽然视线有些阻隔,但他还是隐约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难道他现在正处在一座岛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寻求一个答案,他不由自主地继续向前走去。 听到石磊的脚步声走出门外,叶红鱼和顾惜朝同时假装刚刚清醒过来,两人同时睁开了眼。 然后接下来,都先取下了眼罩,因为两人先前假扮的本就是情侣身份。 所以,叶红鱼第一时间没有像石磊一样,向门外走去,而是表现出一种惊慌不安的表情,向刚清醒的顾惜朝身上扑了过去。 “老公,我们先前是喝多了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实际上则是十分冷静地用手指在他的胸口写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只是记得先前在葡萄园吃饭喝酒,难不成真的醉了,被人送到房间休息了?不知博士去了哪里?” 顾惜朝很配合地道。 他们知道石磊先前已经出去了,可现在并没有回转回来,就说明对方并不是打算完全将他们圈禁在屋子里,彻底限制人身自由。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这样一来,他们至少有机会,跟潜在岛上的接应人员联络,或者亲自出马去探查顾情她们几位女孩关在什么地方。 从这一点上来看,对方应该是没有怀疑他们两人的真实身份。 不过,两人解下眼睛上眼罩,顾惜朝虽是不经意地在房间走动几下,就发现这房间内安装了许多摄像头。 应该说,即使房间外暂时没人守着,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下。 “我们喝了很多酒吗?我记得我只喝了一杯,我的酒量没这么差呀!”叶红鱼假装有些懊恼地敲了敲头。 “我们先去找博士。现在外边的天好像已经黑了。” 顾惜朝也假装惊慌地四处看了几眼,但还是显示出一种力图镇定的模样,拥着叶红鱼向门外走去。 克丽丝小岛虽然面积小,但它并不是由完整的一块组成的,而是分作几小块,从空中航拍的图案可以看出,这小岛上有几处房子。 走出房子,看到他们所待的房子外形时,他们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岛的西侧。 从现在的状况可以判断出,从飞机上下来后,他们和其他两位教授还有其助手们应该是分开居住了。 现在这西侧的房子里,应该只有他们三人而已。 现在又是夜间,这岛上本来就没多少人,在这边,竟然一点灯火都看不到。 几乎不用想他们就知道,虽然这边看起来表面上没有防守的人员,可在夜间,没有飞机,没有船只,他们就想逃离这个岛上,也根本无法逃离。 更别说他们现在手中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根本就无法跟外界联系,他们现在彻底与世隔绝了。 “老公,我好怕,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叶红鱼再一次扑到在他的怀中。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继续表演,是因为她可以感觉到附近的树木上可能都按有红外摄像头。 实际上,她则是在他胸前很快地用手指划到:“如果这几天内,对方彻底根本不允许什么补给船上岸,那么,我们的人能不能进来,我们需要的武器能不能运到。” 如果没有其他接应人员,顾惜朝就算很厉害,可以避开监视,找到顾情,但可想而知,关押顾情的地方一定不会像他们三人现在所在的地方这么不设防。 一定是荷枪实弹,防守严密的,到时没有武器,仅凭脑子救人的话,危险可能会更大。 “别怕,等我们探明了这是什么地方,就可以离开。”顾惜朝伸手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188,谁杀的? 其实意思是,到时,如果能够与接应的人员联系上,或者南美富豪的手下反水,并不见得需要他们亲自动手。 就在他们夫妻两人打算假装按照正常剧本开演时,石磊这会却从房子右侧的一条小道上走了过来。 看到两人时,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叶红鱼当然不会认为石磊是对他们夫妻两人出现在房子门前不可置信,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就是先前,石磊顺着他们面前这条路走出去,结果走着走着,竟然回到了原点。 这房子周围虽然没有看守人员,但房子前面的景致其实是按照迷宫的原理设计的。 如果不知道正确路线,就会被困在里面,或者又重新回到房子门前。 当初南美富豪手下的那些黑衣人扛着他们过来时,她虽然也是清醒的,但一直在装睡,眼睛上又蒙着面罩,根本就没有专门去记这些路径。 “博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顾叶二人只是对看了一眼,马上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围到石磊身边道。 实际上则是打算马上给石磊暗示,不要让石磊在不自觉中暴露他们两人真实的身份。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搞这样的恶作剧,约瑟夫他们去哪了?”石磊的脑子还算不呆,在两人围上来时,很快地调整了一下心态,也装作万分不解地道。 “博士,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现在天黑,这个地方我们又不熟悉,不如先回到房子里,我们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提示。” 石磊尽管满头雾水,但想了想,在不了解一切情况下,还是暂时听从顾家五少的建议。 他们三人重新回到房间中。 这房间整体上看起来还算舒适,冰箱,空调,电视这些东西倒是有的。 有单独的洗手间和洗漱间,里面各种必需品对方事先都准备好了。 房子中间是客厅,客厅里有沙发。 还有两个卧室。 他们刚打量完整个房间,位于沙发正中央的电视频幕突然自动开启,然后出现一个蓝屏。 蓝屏上显示出一行字:“石博士,请原谅我冒昧地请您来做客,但请您放心,您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需您在三日之后,能够进行一场心脏移植手术, 那么,手术完毕之后,我会派人重新送你们回去。 请不要询问我是谁,这不重要。 友情提示:如果石博士不想配合,想提前离开这座小岛,很抱歉,这要求在手术没有完结前是不可能的。 再次友情提示:这座小岛上遍布守卫和陷阱,请三位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不要随意乱走,负责,必将承担很严重的后果。 补充提示:三位所需要的食物等,每日有专人送到,绝对是世界顶级料理,现在请打开门,迎接三位的夜宵。” 电视频幕显示完这几段字外,又开始重新播放这段字。 石磊满心不解,但先前顾惜朝提示过他,这房子里有监控,他虽然憋的难受,但又不敢随意开口。 只好站起身来,在房间走来走去,并不断地低咒:“这到底是什么鬼?让我做手术,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非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嘛?” 倒是顾惜朝看到这段提示的末尾句时,很果断地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果然出现了一个送餐车。 这个送餐车是由简单的电动小汽车改造的,使用的是遥控自动无人驾驶技术。 餐车被电脑系统指挥着,会自动在房间门前停下。 顾惜朝从餐车上将他们三人的夜宵取下来,竟然是华夏菜。 虽不知味道怎么样,但闻起来,却也是香味扑鼻。 这餐车中,除了饭菜之外,还有一扎啤酒和两瓶葡萄酒。 在顾惜朝开门取饭菜时,叶红鱼也跟了出去,此时两人一手提着饭菜,一手提着啤酒和葡萄酒走进了房子。 等放下手中的东西,再次走出门外时,就看到那辆餐车,又被控制着,从中间的那条路已经离开了。 叶红鱼知道对方之所以选择用这种无人餐车向他们运送食物,并不是南美富豪穷的雇不起多余的人为他们运送饭菜。 而是通过这种方式,对他们进行心理战,让他们形成心理恐慌。 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当一个人的心理恐慌达到极致时,就会失去正常的思维能力和反抗本能,到时,南美富豪再出面跟石磊谈判,比现在就跟石磊见面,提出要求的效果更好。 被放置在餐桌上的夜宵虽然美味,可石磊明显没有用餐的欲望,反而时不时地看向顾叶二人。 于是,叶红鱼开口道:“博士,我们华夏有一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谁将我们掳劫到这里来的,但对方的目的是让您动手术,应该不会要我们三人的命的。” “那也未必,对方鬼鬼祟祟的,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谁知这手术有什么猫腻,如果对方过河拆桥怎么办?” “是呀,博士,我们不得不防着点,您知道,我和小徐原本等这次回国后,就准备结婚呢,现在这事情闹的。 我爸妈可就只我一个女儿。要是我有个万一,他们还不得哭死,呜呜!”叶红鱼假装伤心,头爬在餐桌上开始假哭起来。 桌上开始假哭起来。 其实,她说前半句话,与其说是说给石磊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对方听的。 意思无非是警告对方,如果手术过后,想要杀人灭口,那么,以石磊的本事完全可以在进行心脏移植时,动点小手脚,留下后遗症来。 “小寒,不要哭了,什么事,等明天天亮再说,今晚我和博士先睡一个房间,你睡另外一个房间。”顾惜朝上前假装将哭泣的叶红鱼揽入怀中安抚道。 他们现在假冒石磊的助理,小寒和小许就是他们现在所用的名字。 叶红鱼马上就明白了顾惜朝的言下之意。 现在明面上,在遍布摄像头的地方,他们根本无法与石磊交流。 但一直让石磊这么蒙在鼓里也不成,幸好,对方准备了两个卧室,给顾惜朝和石磊提供了交流的机会。 一会,等石磊和顾惜朝睡一起时,顾惜朝就可以通过手指向石磊传递信息,告诉他真相。 相信以石磊的为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也不会怪罪他们事先的隐瞒。 “小寒,你们是跟着我出来的,放心,不就做手术吗,在哪里不是做,我一定会将你们两人安全地带回去。” “就是,老婆不要怕,掳劫我们的人,现在不露面,但迟早也会露面的,我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三人简单地吃了几口饭菜,叶红鱼相信,南美富豪还不至于现在就在饭菜中动手脚。 然后,三人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浴室和卫生间也是安有摄像头的,身为人质永远是没有人权的,更别说人类最起码的羞耻感了。 好在卫生间的抽水马桶那里,对方还没变态到,在那上方也安装摄像头。 但洗澡间直接是不能用的。 洗漱完毕之后,顾惜朝就和石磊先去躺一个被窝,进行亲密交流去了。 叶红鱼和衣躺在另一边卧室的被窝中,明知道,今晚是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但并没有马上入睡,而是在心中梳理整个事件。 先前都说了,此次行动,只需成功,不许失败。 顾情被掳劫上岛这么长时间了,不知现在情况可好? 也不知道关押的地方,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形。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一点困意的话,可大概是真的因为换了一个环境,她这越想,脑子反而越清楚。 反而更加没了睡意。 刚一开始,他还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无非是:“博士,你往那边一点,别挤着我之类的。” 后来,边渐渐没了动静,甚至过了一会,还听到石磊发出轻微的鼾声来。 她不相信,石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着,很明显,是在故布疑阵。 就在她强迫自己,打算怎么都要入睡,养精蓄锐时,听到隔壁卧室有了轻微的响动。 然后她这边的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顾惜朝上身穿着皱巴巴的衬衣走了进来,然后就钻进了她的被窝。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结婚后,才睡一起吗?”她假装被惊醒,半娇嗔半抱怨地道。 “今天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我本来就心烦睡不着,谁知博士的鼾声吵的我怎么都睡不着 老婆,让我抱着你睡吧。”顾惜朝咕哝道,这声音足够清晰。 然后就将叶红鱼的身子搂在了怀中,又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还是老婆抱着睡舒服。” 但他的手指却在她的后背写字,两人交流新的看法,以及石磊得知这件事情的反应等等。 两人本没打算在这种情形下打情骂俏,可两人的肢体碰触,顾惜朝这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有反应了。 好在,他们都没有免费给监视者提供限制一级画面的嗜好。 交流完所有的情况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两人终于相拥着睡了过去。 这一夜,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 这岛上先前都说了,没有无线信号,但南美富豪明显还是设置了一个内部网络,电视机的系统就是由这个内部网络控制的。 第二天他们起来时,运送早餐的餐车已经将早餐给他们运送来了。 石磊的神色明显有些憔悴,昨夜顾惜朝后来虽然离开石磊的被窝,与自家亲亲娇妻钻了一个被窝。 但石磊先前本来就是假装的,后来就算顾惜朝离开后,脑子里有事,他又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像顾叶二人一样,心理素质强悍的安然入睡。 三人用过早餐后,继续演戏,然后还是石磊提议,让顾惜朝先去探探岛上的环境,看其他两位教授还有他们的助理在那里。 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顾惜朝自然应允。 任何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内,想要了解周围的状况,联系熟悉的人,这都是正常反应。 所以,顾惜朝的表现,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从地图上来看,克丽丝小岛一共有东西南北四个区域。 还有一个中心区域。 在没有上岛之前,顾惜朝他们就分析,中心区域极有可能是南美富豪所主句的中心区,从飞机航拍的图像中看出,这中心区域还有一个广场。 现在顾惜朝的目的就是先看不能找到广场。 如果南美富豪的那些手下们,有人被收买了,接头的地点也最有可能在广场周 能在广场周围。 而岛上的服务人员,如果也有被收买活着胁迫的,也只有在广场这个地方不会引来太大的关注。 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所住的房子前面也不知是哪个建筑师的杰作,的确是一座迷宫道路,不过顾惜朝并没有费尽心力去找路。 在得知那餐车是无人驾驶的餐车之后,他就在餐车上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顺着餐车经过的痕迹走,他很容易地就走出了这片迷宫。 但走出迷宫,并不等于他就能在很短时间到达广场。 迷宫外边的景致,除了典型的热带雨林之外,热带灌木丛。 现在他就身处在灌木丛中。 顾惜朝根据他的经验,马上就知道,这灌木丛从外表上来看,没什么出奇的样子,但里面正如南美富豪在电视上频幕上友情提示的那样,里面布满陷阱。 到目前为止,他不能用自己现在这张脸表现出能力不凡的样子,引起对方的警惕。 于是明知陷阱,他还要笨拙地踩上去。 然后从灌木丛中突然出现一个绳套,将他的身子就套上了高大的树木。 这树木斜对面的大树上,就有一个摄像头。 可以将他现在的所有言行举动拍摄到。 他之所以故意中这个陷阱,也是因为,这绳套的危险性和高度被他事先在心中计算过。 更主要的是,他现在手中没有望远镜等设备,当他被挂在树上后,借着这个高度,可以看到远处的地形和建筑物在什么地方。 果然,被挂在树上的他,先是假装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开口喊了两声:“救命啊!” 却没人搭理他,然后,在他被挂在树上持续了十分钟后,发现呼救没人搭理时,他开始想办法自救。 好在这绳套并不是打算要闯入者的命,至多就是为了起到警告的作用,他折腾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才解开绳套,笨拙地从树上爬了下来。 “我刚从那边进来的?”顾惜朝爬下树之后,假装迷失了方向,在原地不停地打转。 “来人啊,有人吗?救命啊!”他又假装害怕地在原地喊叫。 还是没有人回应。 如果此时是石磊闯入这片密林,也许还有人理会,可在监视的人眼中,顾惜朝现在扮演的医学助理,只是一个小角色,小角色的命运往往是引不起多少人关注的。 更别说监视的人,存心让他多吃一些苦头。 这样,倒是正好顺了顾惜朝的意,要是他第一次假装呼救,对方就出现,将他原路送回去, 那么,他白天的探查工作势必不能明目张胆地进行下去,只有在夜间找出监控盲点行动。 而在夜间,监控盲点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于是,顾惜朝只好假装跌跌撞撞地继续在密林中向前走。 时间宝贵,他可真不想都把时间花费在演戏上。 所以,在有些安置陷阱的地方,他会假装不经意地避开,而在有的地方,觉得自己中了陷阱,也不会引起大的伤害,并能用普通法子脱身的地方,他就假装再中一下。 就这样,行进速度很慢,大概走了快两个小时,据他推断,他现在才应该走过密林的一半。 如果按照他的正常水准,避开这些陷阱,不踩在这些陷阱上,走到这里,也需要将近四十分钟。 触发的陷阱,虽没给他造成大的伤害,但他现在表现出的样子也极其狼狈,不仅衣服泥土树叶什么的沾了一身,脸上,手上,都有一些擦伤。 前面有一个伤害性比较大的陷阱,他故意绕了一个圈子,打算躲过去。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在他刚绕回来时,却发现前面躺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穿着迷彩的伪装服,面目着地,从远处看不出长相如何。 不过从对方躺倒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空气中有血腥味,这个男人受伤了,还是死了? 从这男人的装束来看,应该不是另外两名医学教授带在身边的助手,那他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 他假装很害怕地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上前,然后用手中的树枝,将这人的身体戳了戳,口中道:“喂!还活着吗?” 看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才直接到对方身边,装作很专业的查明这人的死因。 不错,这人的确死了,但让他疑惑的是,从尸体显示出的特征来看,这人并不是才死的,而是死了足足有七个小时了。 按照死亡时间推断,这人应该昨夜三四点就死了。 问题是,他是谁? 谁杀的?是敌是友? 189,遇险(上) 这个尸体上并没多少多余的伤口,顾惜朝在这一方面也是行家,他一眼就看出这人被杀死时,应该是一击致命的。 根本就没什么反抗余地。 不仅如此,他先前发现尸体时,就留意到,这个尸体所在的地方虽然附近也有摄像头,但却因为前面一棵大树的阻隔,变成了一个死角。 凶手在这里杀人,绝对不会是凭运气的,对方可能在这一方面极其专业,特别选了一个摄像头盲点。 只有这样,他将人杀了过了那么长时间,才被他误打误撞地发现。 现实,并不允许他长久地思考,当下,他马上做出一副像受到极大惊吓,如梦初醒的表情,挥舞着双手喊道:“人不是我杀的,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像逃命一般很狼狈地像无头苍蝇一样向前奔逃。 跌跌撞撞的,好几次都摔倒了,不过幸运的是,没有触发新的陷阱。 在顾惜朝看到这个男人的尸体时,岛上监视他的人,也同时发现了这男人的尸体。 这下,不用顾惜朝大喊大叫,监视的人员已经通知了岛上的守卫人员,发现异常情况。 负责岛上守卫的人员得到命令,很快采取了行动。 就在顾惜朝距离那尸体将近两百米距离远时,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岛上的安保人员直接乘坐直升机,空降到了那死尸的身边。 然后进行一系列的勘查现场和取证,并迅速核实这名死尸的身份。 倒是顾惜朝,不知是他先前表演的太出色了,还是怎么的,岛上的安保人员明知他还在这片区域内,却没有马上将他抓着送回去。 于是,他又假装跌跌撞撞地继续探路,越往前,陷阱越多,他一路就像一个被折腾的猴子一般,折腾的狼狈不堪,半死不活。 偏偏,他还假装迷路的样子,手中又没有联络工具,无法求救,崩溃般地大喊大叫,也没人理会。 不想被困在这里,只能自己假装寻找出路。 顾惜朝明白,越是这样,就证明他的行为没有引起怀疑,监视的那些人之所以不理会他,纯粹就跟看猴戏一般,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给那些人提供些乐子。 虽然现在这幅样子,实在有损他一贯以来的英明神武的形象,但为了达到目的,这点伪装算什么。 从早晨十点多,开始探路,现在过去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他的体力虽然还算很充沛,可为了不引起监视者的怀疑。 他故意跨进了一个陷阱,假装被从树干上射出的麻醉针射中了,然后昏睡过去。 自从顾惜朝离开之后,叶红鱼这边还要演戏,虽然顾惜朝身上植入了相应的信号接收器,可在克丽丝小岛上,网络信号是屏蔽的,他们虽然也租用了一个卫星。 但这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启用的,现在开启,极容易露出破绽。 所以,她边演戏,边思考,顾惜朝的探路之旅到底顺利不顺利,虽说她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意念。 觉得那个男人的本事应该能够应付,但想是这样想,但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对于不在掌控内,未知的事情,又岂能情绪一点波动都没。 更别说,她扮演的还是一个心神惶恐不安的角色。 可能是她在扮演这个角色时,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的结果,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整个人还真的多少进入了恐慌状态。 倒不是真的说她的心理素质现在突然不在线,变差了,而是她已经了解再次深刻地了解到那句很俗的话中所包含的真谛。 没有得到过,就永远不怕失去,而当真正得到后,就会变的害怕失去。 她对顾惜朝的心理,大概就是这样的。 这个男人以一种她猝不及防的方式很强悍地闯入她的生命,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如今似乎也变成她生命的一部分,她不想失去。 就算有万分之一失去的可能,她也不想承受。 爱情,让情人变的软弱。 这句话绝不是一句矫情的告白,而是一种另类的真理。 想必,她表现出这种焦躁不安来,石磊在南美富豪还没开始搭理他时,大概知道,这里面的一些较量,不是他的能力能办到的。 他有自知之明,干脆静观其变,又被监视,就算想去海边看风景,都不能,只好拿出自己的医学资料,躲在一边看医学资料。 顾惜朝假装昏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醒来,吃了一点准备的食物,然后又假装大喊大叫片刻,还是没人理会他。 他只好再次装作很惶恐地继续向前探路。 但走着走着,他看似跌跌撞撞,其实,却更加提高了警惕。 以他的职业本能已经觉察到,这林子里似乎还有其他人,他有一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可他现在伪装的角色不允许他快速的反应。 但行走起来,他却不断走的是之字形路线,并不时,寻找遮蔽物。 现在在陷阱中碰触到的麻醉针,这时也被他拿在了手中,在必要的时候,他需要用这些东西保命。 他已经隐约感觉到,现在林子里的人,好像并不是岛上的安保人员,有其他身份不明人士现在可能也潜入了岛上。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是敌是友? 先前他发现的那具尸体, 前他发现的那具尸体,是不是对方的杰作? 但在对方没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前,他只能稳住,继续执行自己的原定计划。 他故意假装,不认识路,口中大喊大叫,喊救命,在林子中绕圈子。 为的就是探查现在所处的环境,如果危险来袭时,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可很快地他就感觉到他的身后跟了一个人。 他很快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可能不会是对方想要杀掉的对象,如果对方不是岛上的安保人员,那么,跟在他身后,就是想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岛上的情况。 他几乎很配合地让对方跟随他走了不到五十步的距离,还特意绕到一个摄像头死角,就被对方从后面直接制住了。 “救命呀,带我出去,我迷路了。”当他被制住时,身上几乎在抖糠,继续发挥影帝才华,满眼惊慌。 可实际上,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就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但眸子深处则在很迅速地感知这个劫持自己的人的特质。 但这一感知,他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劫持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即使他现在并没有机会看到对方的正面,他还是很确信这一点。 这个女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从身体散发出的味道以及给他的感觉可以推测出,这女人极有可能是一位白人。 体型比较精瘦,通过她可以很迅疾地制住他,可以看出对方的身手不弱,甚至要比自家娇妻更强一些。 因为他的身高要比对方高一些,所以,对方并不是从后揽着他的脖子制住他,而是用一把手枪顶着他的腰眼命令他,不许再喊叫。 对方说的是法语:“你是什么人?”对方不知是否用了变音器,从声音中判断不出对方的年龄来。 “我——我——是医生,我是Dakar石的助手,心脏学助手。”他继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结结巴巴抖抖索索道。 虽说从身后这个女人的身上并没有感受到对他的浓烈杀意,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身后这个女人应该是杀过人的。 “Dakar石,那位有上帝之手美誉的华人心脏专家?” “啊,嗯,是,就是。女士,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要杀我呀!” “知道瓦内儿在哪?” “瓦——内——儿是谁,不——不知——道呀!博士和——和——我——我们接到约瑟夫爵士的邀请,吃——吃了一顿饭后,醒来就到这个鬼岛上了。” 瓦内儿就是那位南美富豪的名字。 到目前为止,顾惜朝还是无法探知身后这名女人的真实身份,回答问题时,只能谨慎更谨慎。 接着,就后颈一痛,他就假装晕了过去。 看来,对方大概对他的身份事前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也没打算从他口中得知什么有用的消息。 然后将他打晕,就扔在了林子里。 在他昏过去后,对方从他的身边经过时,他看到了对方的全副武装,身上的穿着,以及身上佩戴的武器等等。 虽然只是偷着瞄了几眼,但他很快就判断出,对方身上的装备都是极其先进的,丝毫不比调查人组织给调查人提供的差。 这让她越发狐疑这女人的身份。 也不知道对方出现在这岛上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也是为了救人,他可没忘记,先前得到的情报中,瓦内儿可是准备了几个心脏源的,不仅仅是自己堂妹一个。 还有,如果这女人不是岛上的人,那么,她是怎么上岛的,先前他还是借着石磊的身份,被空运到岛上的。 如果能了解这女人的上岛途径,会不会在撤离时,提供帮助。 可现在他也只能想一想,在没有找到小情的关押地点时,他现在这个身份还不能随意暴露。 在没了解离开的那女人的身份前,他贸然行动,不见得就能马上制住这女人,更别说,这女人是否还有其他同伙在。 对岛上出现其他不明身份的人士,顾惜朝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却知道,他们的出现,会给他原本的计划制造许多变数。 但愿,这种变数不会往太恶劣的方向发展。 因为被打晕了,不知道那女的还有没有在附近监视,他只好又假装昏睡了一会,才再一次狼狈地出现在摄像头监视范围内。 再又继续向前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时,他终于走出了这边密林,但密林的那头并不是广场,而是一片沙滩。 都说克丽丝小岛的几个区中间就像水城威尼斯一样,是用水域隔开的,那么沙滩其实也是随处可见的。 当然,这水域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海水没有涨潮时,相距大概就是一百米。 没有橡皮艇,还有船只,如果游过去的话,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只要准备充足,海上风浪不是太大,他泅渡二十海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更别说这只是一百米距离了。 虽说只有一百米的距离,但并不意味着一点危险都没有。 因为他坐在海滩上休息时,看到了不远的海水中,竟然有鲨鱼出没。 先前他手上多少还是受了点伤,伤口虽然不大,但鲨鱼对血腥味最为敏感,如果在他受伤的情况下,就下水,恐怕还不等他游过这一 他游过这一百米,恐怕就要被鲨鱼们给包围了。 如果此刻,他们想要离开这里,海边一艘船都没有,这里的海水受污染相对比较小,海水很蓝,天也很蓝。 不过这边海滩边,并没有安装过多的监控设备。 他在海滩上走了几步,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迅速将看到的位置与脑中的地图相对应。 最后来到一处礁石边。 假装坐在那礁石上眺望远方,但一只手却伸进了礁石下边。 很快从礁石下方的洞中挖出了一些东西。 有微型通讯器,还有微型摄像机,等等。 也是巧合,当日,白子卿他们给岛上运送军火,恰好所停靠的水域就在这个地方。 昨天,白子卿实行的备用计划中,就在这岛上一些地点埋藏了许多东西。 这处礁石只是其中一个地点。 沿着海滩向西走上一千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码头,码头向西再走一千五百米。 在海滩附近的密林中,那里藏着几个备用橡皮艇还有两把武器。 他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不原路返回,今晚,他要用橡皮艇去探路,打算到水域的那边去。 他相信,如果瓦内儿父女俩住在这小岛的中心区的话,通过那片水域,距离不会太遥远。 可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 他装作很疲累的样子,在沙滩上躺着休息了一个小时,又吃了点东西。 然后又假装往回走,打算从密林中返回去。 可实际上,他这次自然不是真的打算原路返回,而是一直向林子的西边穿去,就是为了到达放置橡皮艇和武器枪支的地方。 向西走,虽然碰到的摄像头很少,但却更加危险。 岛上还有一些原生的动物,随时随刻,也会对他造成危险,更主要的是,根本就没有路。 这时,天色已经变了,一改先前的碧空万里,开始乌云翻滚来。 他知道,在克丽丝小岛这个地方,虽然早晨天气晴朗,可下午傍晚经常有雨。 他必须要赶在下雨时,到达藏橡皮艇的地方避雨,否则,在这林子里淋雨后,极容易生病。 而且,那里有一个信号传递器。 在那里,他可以跟外界联系。 他没有忘记,这岛上还有其他的潜入人员,所以,还要继续伪装,多少耽搁了一些时间,最后,距离藏橡皮艇的地方大概有五分钟的路程时,雨就开始下了。 他身上的衣物本就比较单薄,很快地就被淋湿了。 这藏橡皮艇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树洞。 赶到天快黑时,他终于找到了那个树洞。 这岛上的树木,许多都是原生树种,生长几百年的很常见,上千年的古树也不少。 这地方,阳光和雨水都比较充足,有些树生长的很高大,树干很粗,但有一些在生长的过程中,有遭到雷击,或者病虫害什么的,枯干了。 但是留下的巨大树干,完全可以做简单的树屋。 这树屋外边是一大片灌木丛,出口做了伪装,旁边还长了两棵吃人树。 这种吃人树,汁液有很强的腐蚀性,树干如果将人卷入的话,很快就会变成白骨。 大概是这吃人树的存在,这个树洞先前一直存在,却没有被瓦内儿的人发现。 要不是,白子卿花了一百万美金,从克丽丝小岛的前前任主人这里买到这个消息,还真没这个藏东西的地方。 瓦内儿买到克丽丝小岛的时间并不长,还不到十年的时间,先前,这岛也是有主的。 这次,为了救人,他们几乎使出浑身解数。 联系上了岛的前两任主人,就是想知道岛上的一些情况,看是否有可用的东西。 这个树屋就是克丽丝小岛的前前任主人无意间发现的,对方是一个冒险家,在差点被树屋旁边的吃人树给卷进去时,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树洞。 然后心血来潮,也在里面积攒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当初将这小岛转卖后,也没有再理会这个地方。 顾惜朝避开吃人树,进入这个树洞后,就闻到腐败变质的味道。 在没有判断出这树洞内的空气成分是否有易燃物的前提下,他并没有马上点火烤干衣服。 而是将先前从礁石的那个小洞内摸出的微型小手电弄亮,打量了一眼这树洞内的情形。 这树洞的确很深,树杆被挖的空了,除了主杆之外,还有两根比较粗的枝干好像在连接主杆的地方也被挖空了。 他也看到了里面存放的年代比较久远的橡皮艇,但这都不是最吸引他目光的。 因为他看到在那橡皮艇上,正盘着一条粗壮的蟒蛇。 190,蟒蛇与别墅 现在,他想要取走橡皮艇,必须要先过蟒蛇这一关。 更别说,蟒蛇是何种警惕的动物,早在他踏进树洞的那一刻,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只是没有马上对他发起攻击。 任凭顾惜朝平常多么胆大妄为,对上这样的威胁,这会仍免不了提高警惕。 有一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如果一条蟒蛇体长超过五米,就可以很容易地吃掉一个人。 特别是当有人类很倒霉地靠近它的攻击范围时。 这岛上的气候温暖,密林很多,其实蟒蛇的存在并不奇怪。 顾惜朝知道这蟒蛇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向他发起攻击,是因为他先前出发时,身上涂了一些防止虫蛇的药,可以遮蔽他的体味。 这也是他现在在密林中跌跌撞撞,却没有受到虫蛇侵扰的缘故,虫蛇闻到那种味道,会自动躲开。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主动撞了进来。 虽然手中的微型小手电灯光微弱,也支持不了多久,可他还是很快判断出这蟒蛇是没毒的。 之所以会给他来到压迫感,是对方比较庞大的体型。 顾惜朝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他想掉头,退出洞去显然很不可能。 恐怕只有他一生退意,身体一动,恐怕就会被这蟒蛇卷住。 在卷住的同时,蟒蛇会咬住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不松口。 因为疼痛,一般被咬住的人就会失去抵抗能力,脑子的反应也会变慢,不能有力地发起攻击措施。 而蟒蛇则被越卷越紧,让被卷住的人呼吸困难,直到蟒蛇的感知系统,感知到被卷住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到了这种情形,蟒蛇才会放松警惕,松弛下来,然后好整以暇地开始吃被它缠死的人。 别看蟒蛇的头似乎不是太大,但它能撑开的面积却是蛇头的好几倍。 食道也同样会被撑大。 蟒蛇吃人时,是肉和骨头一起吃的,它的消化系统很强悍,里面的胃酸和有强烈的化尸效果。 就算是很粗的骨头,也会被消化掉。 所以,被蟒蛇吃了的人,是典型的尸骨无存,死后都很难找到痕迹。 顾惜朝当然不想尸骨无存,他还没忘记,他还有许多家人和朋友,他舍不得轻易地死去。 他的妻子还在岛的另一侧等着他回返呢? 他毕竟是个强悍的男人,不是普通人,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遭遇蟒蛇,所以,他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冷静。 这树洞的空间有限,腾挪的空间更是有限。 他很快地找到一个让蟒蛇无法自由发挥的地方,开始平躺在地,一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手拿着麻醉针管。 这针管中的麻药,如果全部注射进一头大象的体内,可以使一头大象在几分钟内失去抵抗能力。 就在他迅速地做好一切准备时,那条蟒蛇终于离开了橡皮艇,开始向他游过来。 然后,这蟒蛇就像发现一个玩具一样,在他的身边游走片刻,他甚至能感到这蛇的身体在摩擦他身体的某些部位,光滑的蛇芯甚至还在他的脸上舔了一下。 因为他就像一块石板一样紧贴树洞的地面,让这蟒蛇失去了缠绕的机会,让他不会先被对方弄的窒息而亡。 如果这蟒蛇就此离开树洞的话,倒也可以逃得一命。 但偏偏这蟒蛇展示出了想要吃他的意愿,于是,当蛇的身子再一次游动过来时,顾惜朝的两只手同时动了。 他的针管,是相当锋利的那种,足够一下子刺入蟒蛇的脑袋,另一只手的匕首则向蟒蛇的尾巴所在心脏部位捅去。 蟒蛇受痛,尾巴想要将他卷起来,被他身体灵活地向旁边的遮挡物一闪,当蟒蛇再想攻击他时,刺入蛇头的麻醉剂已经快速起了作用。 这蛇终于失去了抵抗能力。 又再停顿了几分钟,他确信,这蛇已经彻底被麻醉过去后,才像做手术一样,彻底清除了这个隐患。 好在树洞外有两棵吃人树,不用他费尽心力地毁尸灭迹,这吃人树就可以帮忙。 当清理完这一切后,他才坐在树洞中,升起一堆小火,打算休息一会,并顺便等外边的雨停。 外边的雨并不大,这让他有些烦躁,如果整个晚上都下雨的话,就彻底影响他原本的计划。 他先将身上的衣服烤了半干,有吃了点食物保持体力,然后借着火堆的微光,再次将树洞里面的东西给清点了一下。 将可能运到的东西归纳在一起,不可能运到的东西放置在另一边。 雨还继续在下,在这有些潮湿的树洞中,他躺在橡皮艇上,两只手垫在脑后,打算休息一会。 可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时半刻很难入睡,他不得不开始进行自我催眠,幻想这时,自个的娇妻正躺在他的身边。 然后他再对她做一些爱做的事情,经过这种强效催眠后,他终于开始慢慢地进入睡眠。 当然,在这比较危险的境地,他不可能真的会睡死。 在顾惜朝开始进行自我催眠时,叶红鱼在岛的另一边也在辗转难眠。 她现在无法获知顾惜朝的准确消息,不知道顾惜朝现在到底到了那一步。 但也知道,今晚是顾惜朝寻找关押顾情所在地点的最佳时机。 她 佳时机。 她相信,按照常理来推断,南美富豪瓦内儿今天一天没有找石磊商量手术的问题,并不等于在剩下的两天时间内,对方也不会露面。 一旦对方露面,那么,他和顾惜朝的行踪必然会被对方进一步重点关注。 也绝不会放纵顾惜朝像今天一样,在岛上四处乱撞。 特别是现在还下雨了,让她的担忧更重了一分。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南美富豪没有现身,这里除了石磊之外,没有人,其他两位教授现在的情形怎样? 也不知道,她的心里侧写就要大打折扣,根本起不了什么有效的作用。 这房子里电视机基本能算是个废的,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书籍,这种氛围真的很考验人的心理。 更坑爹的是,现在原本是他们度蜜月的好日子,可现在却完全没有度蜜月的那种轻松诗意的氛围。 可她知道,只要嫁给顾惜朝这样的男人,她的人生就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就连这蜜月也度的惊心动魄。 只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 顾惜朝躺在树洞中休息。 这雨下的时间比较长,他没有时间再等待下去了,好在这树洞中还有其他避雨的东西,他起来全副武装,这次,做了彻底的易容。 如果说先前充当石磊助理时,他易容只是对面部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整,整体上改变不大,可现在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使用了早就切割好的硅皮面一具。 因为南美富豪手下有大量的属下都是黑人,这次他假扮的自然是一个黑人。 而且是一个和瓦内儿手下一个小头目长相比较相似的人,如果不细看,绝对辨别不出来。 装扮完毕之后,他扛着橡皮艇,身上穿着雨衣,根据白天所探的路,向最靠近的海边走去。 下雨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在远离摄像头的地方,会因为浓密的雨雾影响监控画面。 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刻意地躲开摄像头,浪费时间了。 到了海边,由于是夜晚,还有下雨,潮水涨了一些。 他将橡皮艇推进海里,用手表对了一下方向,让橡皮艇向岛上的中央区行进。 从这边海边到对岸,距离本就不远,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到了对岸。 这岛上的海岸线很长,瓦内儿自然不可能派人将所有的海岸线守起来。 这让他的行动变的很顺畅,并没有遭遇什么意外。 等上了岸,他将橡皮艇藏好。 打开一个通讯器,只要通讯器时间不超过三十秒,以瓦内儿的能力,就不能定位他的准确位置,甚至不会发现信号波出现。 打开通讯器,里面主要有白子卿和顾凌晨还有扎西他们传来的一些最新消息。 在接受完所有的信息之后,他果断地断掉了网络。 然后一一查看这些信息的内容。 好在这些信息的内容大多都是好消息。 其中有两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条是说,经过白子卿对瓦内儿手下的一些小头目的威逼利诱,还真有一个小头目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打算金盆洗手不干,可只要有瓦内儿还存在一天,他就不能彻底摆脱。 所以,这小头目打算配合,更主要的是,这小头目是一个华裔。 华夏人自古以来都有衣锦还乡,落叶归根的传统,这小头目现在已经积攒了一些钱,打算通过正常渠道回到华夏过安稳的日子。 白子卿承诺,只要他在这次事件中尽力帮忙,那么回到华夏后,自然不用担心后路。 这小头目就动心了。 但小头目也不是专门助人为乐的活雷锋,他提出他只向白子卿他们提供一定的情报,但不会参与具体的行动。 这也是为他留下后路。 在信息中,白子卿将这小头目的联系方式发给了顾惜朝。 除了这条信息比较有用之外,还有一条信息引起了顾惜朝的关注。 那就是,这次瓦内儿掳劫的几个心脏源中,有一个女孩的身份特殊,据扎西和国际调查人组织分析,这名女孩的某个家人,极有可能和暗箭猎手组织有关。 所以,瓦内儿很不幸的,成为了新的箭标。 意思就是说,就算在救顾情的过程中,他们没有除掉瓦内儿,可暗箭猎手组织一旦盯上瓦内儿这个猎物,那如果瓦内儿躲不过对方的三次猎杀,那就只能等死了。 自家娇妻曾经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箭标,最后在他的帮助下,躲过了那场猎杀。 但对暗箭猎手组织这种邪恶的反人类的组织,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几年前,他就一直在搜找猎手组织的相关资料。 只是,这个组织的组织者身份都隐藏的很神秘,他不敢轻易打草惊蛇。 但暗地里,他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没有人在想猎杀掉他心爱的女人后,还能水过无痕。 想到暗箭猎手组织,他就想起白日里胁迫的那个女人,对方会不会是猎杀瓦内儿的猎手? 而暗箭猎手组织箭标的执行者,往往会出动五到十人的猎手们。 这些猎手们是不是已经都上岛了? 猎手们的出现,也许不用他亲自动手杀死瓦内儿。 可这些猎手们的出现,只要第一次猎杀没有成 猎杀没有成功,必然会引起瓦内儿的警惕。 如果瓦内儿以为这些猎手们的出现,是为了顾情她们这些心脏源,会不会对顾情她们带来更大的危险。 偏偏在这种情境下,他是无法和猎手组织取得联系的。 双方也不可能达成默契。 他更加不能暴露他调查人的身份。 虽说调查人组织和猎手组织并没有私人恩怨,但双方的理念从根本上是冲突的。 在国际五大非官方组织中,调查人组织虽然一贯以来都是以中立的态度出现,可事实上,它和惩罚者组织的关系更亲近一些。 而暗箭猎手组织和惩罚者组织才是天然对立的。 在惩罚者组织的眼中,暗箭猎手组织这种邪恶的东西,根本就是对人类道德和社会秩序的践踏。 这些猎手们,都该统统地下地狱。 顾惜朝并没有在原地思考太久,他很快穿过这片海滩,又穿过一片小树林,面前既出现了一条主干道。 这条主干道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摄像头。 而且附近的巡逻并不紧密,他不知道,瓦内儿原本安排的就是这个频率的巡逻?还是因为晚上在下雨,这些手下们比较懒惰。 岛上有一家小型发电厂,看得出来这家发电厂是为岛上提供所有电力来源的。 克丽丝小岛的中心区一点不像他们所在的区域,只有一处孤零零的房子。 这里附近有码头,有几处建筑精美的别墅,还有大型游泳池,高尔夫球场等运动场地。 看得出,瓦内儿是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度假胜地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快艇和直升机,如果岛上遭遇什么意外,瓦内儿可以迅速地通过这几种交通工具离开这岛上。 顾惜朝一路探路,他倒是对快艇和直升机很感兴趣。 心中甚至有了一个设想,等将顾情她们全部救下后,怎样离开这个小岛也就成了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相比而言,能夺得一架飞机,那么营救的成功率就会增加。 虽说他也事先和白子卿约定了飞机救援,可这只是一个预定方案,在他没有见到堂妹前,还无法确定准确的预定时间。 有时计划不如变化,各种可能他都要考虑到。 白子卿发来的消息显示,瓦内儿这次为女儿换心脏的手术,只有他少数心腹知道,岛上大多数人员并不知道。 至少那个被白子卿说动的小头目,事先并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瓦内儿对这次手术明显很重视,他所在的别墅区的周围,都布满了人手和陷阱,根本无法贸然闯入。 从外表上来看,瓦内儿所在的别墅区很普通,可当他拿到白子卿给他传过来的别墅大致布局图时,他马上就发现,想要从这别墅中救人,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难度非常大。 这别墅周围直接是禁区。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进入瓦内儿别墅路径只有两条,一条是从主道进入,只可惜,这条主道上关卡陷阱重重。 几乎没有任何监控盲点,不仅如此,还有红外颅骨扫描系统,这就说明,易容面一具的作用已经降低到了最低限度。 就算你可以用某个人的面目,但却躲不过颅骨识别系统。 想从主干道进入,纯粹就是一手死棋,彻底没戏。 除了这条主干道之外,还有一条是空中通道,这别墅上面专门有一个让直升机升降的平台。 这条路,用来逃生倒是有可能,但是想要在不惊动瓦内儿的情形下,探出顾情的下落来,同样不现实。 想都不要想。 面对这种情形,顾惜朝并没有气馁,没有路,他也要找出新的路来。 他将那张地图反复查看,打算找出其中一个突破的地点来。 瓦内儿的别墅虽说是别墅,可跟一个大的城堡已经差不多,根据白子卿传来的情报,刚瓦内儿的别墅地下室,就可能储存着许多特种车辆,还有几辆比较先进的坦克,更有一批武器。 如果想从主干道直接突击,成功率根本不高,除非,出动部队,空降大量的人手,在这里,小分队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 据白子卿策反的那小头目推测,顾情她们可能暂时被关在别墅右侧的客房区。 这还是小头目根据别墅区昨天产生的垃圾推断出的结论。 虽说是客房区,可和整个主别墅区是连在一起的。 到目前为止,根本不知道,这别墅中瓦内儿藏了多少人,现在情况紧急,克丽丝小岛与华夏也有相当的距离,根本无法瞒过瓦内儿的眼睛,动用热感无人机侦查。 191,准备挖心 但就算很困难,顾惜朝天性中就不是惧怕困难的那一类人,反而,越是这样,越是能够激发他的斗志。 在将手中的地图翻来覆去查看许久之后,他终于发现了一条可以通往别墅主客房区的途径。 这条途径自然是充满危险的。 甚至极有可能惊动瓦内儿手下的人。 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觉得今晚这个机会难得,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方,不如再去探一探。 就在他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再冒一次险时,意外再次发生了。 他又被人盯上了。 导致他临时不得不终止先前的计划。 “是你?” 当他退到安全地带后,一眼就认出了盯上他的人,正是先前在密林中与他遭遇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这时用另一种戒慎的目光看着他,大概已经意识到他现在跟她以前认为的大部相同。 “你想杀瓦内儿?”他不答反问。 “你不可能是组织的成员。”这个女人又道。 前面都说了,暗箭猎手组织的成员之间互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猎手之一,岛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组织成员她并不知道。 可顾惜朝却感觉到,这女人对他并没很浓烈的杀意。 “当然。”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装傻询问她是哪个组织的成员。 看着这个女人没有再开口,他干脆继续道:“我的亲人在瓦内儿手中,我只是想救人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管这个女人到岛上来干什么,可大家如果不能合作,最好也也不要互相干扰。 “亲人?”这个女人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眸光一闪继续道:“如果你想通过刚才那种方式进入的话,半个小时后你必死无疑。” “你潜进去过?” 这女人给了他一个白眼。 意思是说他这不是废话吗? 顾惜朝相信这个女人说的应该是真的,别墅的客房区一定有古怪,他冒险闯入的确是一个不太明智的选择。 “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可以合作。”想到这里,他抬眼道。 “合作?” “是的,我们救人你杀人。” “成交。” 后来,顾惜朝才知道,这个女猎手之所以这么好说话,是因为她已经数次猎杀失败,如果这次对瓦内儿的猎杀再次失败。 那么,下一次,她将会变成猎标,成为其他猎人猎杀的目标。 再见识到顾惜朝身手似乎不凡时,她同样不愿与他敌对,给她的猎杀带来新的变数。 两人达成协议后,顾惜朝并没有在岛上主住宅区停留太久。 但也没有马上返回叶红鱼和石磊所在的地方。 而是打算跟白子卿收买的那个小头目联系。 那个小头目居住的地方,相对而言,只是普通安保,顾惜朝凭着现在易容后的长相,很容易地就混了进去。 然后,出现在那小头目的房间外。 房间内,只有小头目一人,他很轻易地就潜了进去。 制住了对方。 在黑暗中,对方还算配合,两人交流了相应的计划。 顾惜朝最后只要求,有可能的话,这个小头目在他发出动手信号时,尽量阻止瓦内儿调动手下的人使用的重武器。、 这个小头目目前知道的消息并不多,不过他透露出一个新的消息,那就是先前,瓦内儿并不在岛上,今天傍晚才回到岛上。 根据这个消息,顾惜朝马上就推测出,既然今天傍晚瓦内儿来到了岛上,那么,明天极有可能石磊还有两位医学教授会被他召唤过去。 与其今晚冒险去探路,不如等明天跟着石磊一起过去,再见机行事。 跟这个小头目告别后,他一路躲躲闪闪开始返回。 到了藏橡皮艇的地方,重新坐上橡皮艇回到了对岸的沙滩上。 再次将橡皮艇藏好,他拿出那个女猎手给她提供的手机,开始发送信息,将他先前与小头目安排的计划中的一些步骤简单地告知对方。 虽然他和这女猎手之间,没有丝毫信任可言,但是不妨碍大家相互配合。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重新穿过密林,终于在凌晨四点回到了他们先前所在的房子。 回去时,他虽然还做着伪装,但因为避开了所有监视的地方,行走速度自然要比正常先前第一次探路时快的多。 叶红鱼一直在等顾惜朝回来,所以,当他假装一身狼狈,连爬带滚地回到房门前,敲门时,她马上就醒了。 鞋子都没穿整齐,就趿拉着去开门。 等门打开后,顾惜朝就假装晕了过去。 因为这房子里的监视几乎是没有死角的,所以,顾惜朝将自己还是弄的很狼狈,几乎有点九死一生的味道了。 叶红鱼看着躺在门后地板上的男人,心道,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男人如此狼狈的样子吧,要是他们两人当初在清凉山三号别墅的路上见面时,这男人也这幅狼狈的样子,不知她会咋么想。 敲门声也惊动了石磊,石磊心中的困扰更甚,他虽然是有名的心脏学专家,可让他将活人的心脏挖出来移植,他怎么可能过了心理这一关。 所以,也彻夜难眠,在等顾惜朝回来。 此刻,他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看到顾 个房间走出来,看到顾惜朝全身的擦痕,差点就忍不住说出找到顾情没,幸亏叶红鱼立刻给他打眼色,他才止住话头。 作为医生,就要给顾惜朝上药。 可叶红鱼很想知道,自家老公探路探的怎样了。 所以,只是让石磊将顾惜朝搬到了她所居住的另一间卧室。 其他的事情就不让石磊插手了。 弄的石磊真的很郁闷。 但在现在这种境况下,又不能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真的很憋屈。 顾惜朝在假装昏迷。 叶红鱼将他身上的衣物除掉,确信他身上并无大的伤痕时,才放下心来。 知道他现在都是一些简单的皮外伤,但还是很温柔地先用温水毛巾帮他擦拭了一遍身子,然后又帮他擦了药水。 顾惜朝觉得此刻她的动作,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温柔的折磨呀。 他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将所有的摄像头都给弄坏,然后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但现在他只能忍着,等到她终于帮他擦完药水,爬进被窝后。 还不等她在他的背后写字,跟他交流情况,他却用被子将两人的头和身子一蒙,先是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 “你干嘛?”她低声道,他将她的唇咬的生疼,就像要吞掉一样。 “你这女人,刚才我敲门时,你一点警惕心都没,假如不是我回来,而是有其他不良动机的人呢?” 既然他打算以后他走到那里,也要将她带到那里,那该有的警惕心还是要给她培养的。 “人家不是担心你吗?”这些平常的话语,就算对方听到也无所谓,他们两人都没有压低声音。 说话间,她则用手指在他的身上划到:“找到堂妹了没?” “大致确定了范围,但里面的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希望明天我们有机会见到瓦内儿的女儿以及几个心脏源。”听到她的娇嗔,他身上的疲累消除许多,整个心也觉得暖洋洋的。 从前,无论他经历多少危险的事情,每当休息时,他除了疲累之外,并无其他多余的感觉。 可现在,被人这么牵挂着的滋味真的很不错。 被窝中他的唇角微微翘起,然后伸手将她的身子搂的更近。 心中盘算这次,等把堂妹救回去之后,两人好好找一个地方,度蜜月。 他要把这些天缺失的东西全都给补回来。 先前,她给他擦药时,已经引起了他的反应。 此刻,再在他的身上写字,就跟玩火没啥差别了。 他涨的难受,最后还是用她的手,帮他暂时释放了一次。 这岛上现在的时节,天亮的比较早,五点多,天色就有亮了。 两个人简单地交流了一些信息,确定如果让石磊出手的话,瓦内儿不会让石磊只到需要动手术的前几分钟才出现。 明天一定会先将石磊找去,对他女儿的身体状况做一个了解。 像这样的换心手术,是需要一套完美的治疗方案的。 可能还会对顾情她们这些提供心脏源的人再次进行一些必要的检查。 不过,当叶红鱼听到岛上还可能出现了暗箭猎手组织的猎手们。 瓦内儿也变成了箭标时,她觉得,如果这个组织的猎手们是像惩罚者一样,对那些罪大恶极的人进行猎杀的话,恐怕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惩罚者组织。 问题是,这个组织明显是把杀人当做一种极致的游戏,根本无所谓被猎杀的人无辜与否。 想到这个组织当初对她的猎杀,她的心中还有冷意。 这样一个邪恶的组织,就算这次猎杀瓦内儿,算是做一件好事,但事后,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呢? 特别是,如果瓦内儿被猎杀,这个组织顺势会不会发布连环箭标,将发现瓦内儿之死的第一个人也变成新的猎杀目标? 商议完这一切后,就相拥着沉睡过去。 不过,也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清醒了。 两人简单洗漱后,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就等着瓦内儿的人上门。 果然,在早晨九点五十分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现在还不到用中午饭的时间,敲门的自然不会是送餐车。 顾惜朝上前打开门。 就看到一对大概有七人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这一队黑衣人头上都戴着头罩,显然并不想让顾惜朝叶红鱼他们看到真面目。 七人中为首的一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看不到准确长相,但看气质,应该是管家之类的角色。他手中没有拿武器。 其余六人都是全副武装。 “石博士,我家主人有请。”这名管家模样的男子道。 “我必须带上我的助手。”石磊这时,心中还算镇定,倒也不慌张,毕竟能做心脏手术的人,心理调节能力还是比较强悍的。 “可以。”那管家看了看顾叶二人。 他们两人为了遮挡本身的气质,此刻脸上都戴着一副比较呆板的眼镜。 这管家即使看到顾惜朝脸上的擦痕,也没询问缘由。 倒是叶红鱼装作有些害怕地向顾惜朝身上靠了靠,被他低声安慰了两句。 等走出房间后,在主干道前方的最中央,有一大片圆形空地,这里一辆直升机就 辆直升机就降落在这里。 这辆直升机是接送他们到主别墅区的。 顾叶二人跟在石磊的身后,手中拿着石磊虽然携带的,装有一定仪器的箱子,很沉默地跟着上了直升机。 为了不引起太大的怀疑,顾惜朝还假装一条腿受了伤,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因为走的太慢,还被押送他们的人踢了一脚。 上了直升机,这一路上,都没人交谈。 叶红鱼昨天没有跟着顾惜朝去探路,也只是从飞机上向下看了一眼,就感觉飞机开始降落了。 这小岛面积毕竟小,直升机也只是升空飞不了几分钟就降落了。 飞机降落的地点自然是克丽丝小岛的中心区的广场。 昨晚,顾惜朝一直再避开巡逻的人,又是夜晚,有些地方并没有留意到。 可现在当飞机降落后,他明显感觉,这小岛中心区域加大了安保力量。 巡逻的人手被昨天增加了两三倍。 下了飞机后,那些人就押着他们三人顺着主别墅区的主干道走去。 这一次,他们三人的头上倒是没有戴眼罩什么的,可以很方便他们打量周围的一切。 顺着这条主干道越走,就算是叶红鱼这个外行,都觉得这个瓦内儿是个十分怕死的人,他将他的这座别墅几乎修成了一座堡垒。 典型的易守难攻,这还是明面上她所能觉察到的东西。 这个岛上,所有的安保人员,初步估计,至少不会少于一千人。 偏偏这一千人的身手,除了瓦内儿的手下之外,她还发现了一家雇佣兵集团和安保集团的人手。 这些人手主要是负责别墅区外围的安保,核心区域瓦内儿还是用的自个的心腹。 不知这些安保人员是何时进入岛上的。 因为这些人负责的是外围的安保,知道的东西甚至还没有白子卿收买的那个小头目知道的多。 时间紧迫,顾惜朝并没有打算与这些人合作,特别是,这两家集团是那种典型只讲究利益的集团。 进了别墅后,他们首先走的是升降台阶,直接从地下一层到了第二层。 一路来到了别墅二楼的客厅。 当石磊他们三人进入大厅时,叶红鱼一眼就看到了大厅内还有其他两位心脏学教授和他们的助手。 两位心脏学教授看到石磊他们出现,多少有些羞愧,因为是他们算计了石磊。 而两位教授的助手们,精神大多都有些萎靡不振。 在大厅正中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材不高,有些微胖,但头上的头发却在脑后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 从面相上来看,这个人的长相和瓦内儿一点都不相似,可叶红鱼却知道,这应该是瓦内儿本人,他应该也戴了硅皮面一具。 从瓦内儿不愿显露真面目来看,只要石磊还有其他两位教授帮他的女儿完成换心手术,石磊这些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没有任何证据针对他。他极有可能放他们所有人离开。 但这也是最可能的一种,说不定,瓦内儿的这种做派就是为了放松石磊他们三人的警惕心。 让他们做换心手术时,没有后顾之忧,保证手术的成功率。 至于手术完成之后,对他们这些人是杀人灭口还是放他们离开,说不定到时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果然,就在所有人都聚齐之后,瓦内儿起身,跟石磊他们打招呼道:“三位教授都是学医的,应该看出我易了容。 现在我就只有一句话,只要三位乖乖地配合,为我完美地做完心脏移植手术,我不但会放三位安全离开,还会送三位每人五百万美金,这别墅中还收藏了许多名人字画,古董珠宝,可以任凭你们任选一件。 至于几位助手们,每人也能得到五十万美金的报酬。”瓦内儿说的是英语,稍微带点南美口音。 在场的人都能听懂。 那两位教授闻言,都没有吭声。 叶红鱼不知这两人这两天经历了什么。 但石磊还是按照先前商量好的先开口了:“请问这位先生,只是一起普通的心脏移植手术?心脏源是否准备妥当?” 瓦内儿闻言,多看石磊一眼道:“当然,石博士不必担心心脏源的问题,您将负责最后的主刀部分。” 倒是其他两位教授,那位嗜赌的教授闻言,原本有些浮肿的脸色,不仅变的更加苍白,而且脸皮还不由地抽了几下。 叶红鱼见状,马上就明白了。 听瓦内儿的意思,分明就是说让石磊只负责最后的手术过程,至于这移植的心脏从哪来,就不用他操心了。 而那位嗜赌的教授,此刻脸上异常的反应,无非是已经表明,他可能就是那个将顾情她们这些心脏挖出来提供心脏源的那个人。 192,死亡与获救 石磊和两名教授明显是有分工的。 不知是因为瓦内儿多疑,还是另有提防的缘故,他根本不愿让石磊见到顾情她们这几个被掳劫的心脏源。 “如果我只负责手术可以,但如果你们提供的心脏源有问题,手术出了问题,产生了排斥反应,后果自负。” “这点还请石博士放心,约瑟夫爵士他们会保证心脏的适配率。”说话间,瓦内儿看了看另外两名心脏学教授。 “那就好,手术完成后,你确信会负责送我们离开?” “当然。” “手术现在就开始吗?” “看来石博士还是个急性子,手术的时间安排在明天,石博士今天还有一日休息的时间。” 自从进到这个地方后,叶红鱼和顾惜朝一直保持沉默,当壁花。 他们之所以没让石磊直接提出去见顾情她们,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他们的目的是跟着石磊,混进这个守卫森严的别墅来。 如果明天就动手术的话,不出预料的话,瓦内儿在手术前,极有可能将他们安置在主别墅区。 果然,不出他们两人反应,因为石磊还算配合,瓦内儿没有再威逼利诱他们,直接下令手下,将他们带到了别墅区的左侧安置。 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最佳位置。 从原本的推测得知,这主别墅去的右侧,极有可能关着顾情她们,现在他们却住在左侧,想要凑够左侧出发救人,难度自然就会再增加一些。 主别墅区的守卫更是森严,一路上,他们三人都没怎么交流。 等进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叶红鱼马上就发现他们失去了行动自由。 这房间的布置自然要比他们昨天住的房子装饰的富丽堂皇多了,住在里面也舒适多了。 但顾惜朝还是很快在里面发现了许多监视设备,还有窃听设备。 不仅如此,门外瓦内儿还安排了两个站岗的。 这两人手中拿着武器,他们现在虽进入了主别墅区,可明显彻底失去了行动自由。 时间紧张,既然瓦内儿都说了,手术极有可能在明天举行。 那么,他们接下来只有半天和一夜的时间用来救人。 时间浪费不得。 白日救人是不现实的,在没有任何理由下,他们根本出不了这个房间。 这房间里卫生间什么的都是齐备的。 顾惜朝如果打算救人的话,除了也躲开这些监控设备之外,还必须躲开外边这两个站岗的。 好在他们所住的房间的窗户没有防护栏。 顾惜朝利用夜色的话,可以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从旁边的阳台通过。 好在行动起来,一切还算顺利。 叶红鱼也没闲着,为了迷惑监视的人,她在被子里放置了一些东西,垫成一个人形的样子,然后又将原本录好的声音放出来。 监视的人只看着被子乱动,里面不断发出暧昧的声音,自然会以为她和顾惜朝再做爱做的事情,不会怀疑,顾惜朝已经偷偷地离开房间了。 原本监视的人,也没怎么把顾叶二人放在眼里,这次救人时,实行了多套计划。 顾凌晨他们这次虽然没到岛上来,可也在外边虚张声势,引开瓦内儿的注意力。 等待是很难熬的,大概过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别墅突然想起一声爆炸声,这爆炸声太猛烈。 让她觉得整个别墅都有些震动了。 她相信,这不是顾惜朝弄出的动静,可她更关心顾惜朝的行动计划。 这爆炸声,让警报声响成一片。 惊动了这主别墅区的所有安保人员。 而且,整个主别墅区的电源也被截断。 先前都说了,暗箭猎手组织每发布一个箭标后,都有多人参与猎杀。 除了顾惜朝碰到的那个女猎手之外,这岛上还潜入了其他猎手。 其中一名猎手甚至神不知鬼不觉时,将炸弹安置在了瓦内儿的卧房。 只是定时炸弹爆炸时,瓦内儿恰好在宝贝女儿的房间,虽说他的宝贝女儿这次心脏移植手术,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可瓦内儿还是亲自到女儿房间安慰女儿的情绪,告诉她没事的,明天的手术一切都会顺利的。 “爹地,明天动了手术,我将来会像那个跟我长的很相似的女孩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跑就跑,想跳就跳吗?” 瓦内儿的女儿口中的那个跟她长相相似的女孩自然指的是顾情。 由于心脏病在前两天又发作一次,这个女孩长相虽然跟顾情有几分相似,但她的身体看起来更瘦弱一些,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此刻说起话来,声音软软的,有些吃力。 即使瓦内儿并不想让女儿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可他女儿又岂会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明知道她移植了健康人的心脏,被移植了心脏的人必死无疑,可她从来都没阻止过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 她只担心手术是否成功,手术后她是否能成为一个正常人,对别人的生命她并不在乎,甚至对顾情这个跟她长相有些相似的女孩,她有一种本能的嫉妒。 “当然,等进行了手术,宝贝你会好起来的。”无论在外边怎样,但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瓦内儿永远是一个慈父,伸出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道 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道。 “爹地,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心脏是换别人的。”瓦内儿的女儿对上父亲慈爱的目光,眼神闪了闪,又撒娇道。 “放心,爹地不会留下什么后患的。已经安排好了。”瓦内儿在一瞬间,原本慈爱的目光变的狠戾起来。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女儿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充满了惊恐。 本能地他觉得身后有什么危险,还不等他回头察看,只觉得头脑在一瞬间似乎被什么击穿的感觉。 在生命的最后意识中,他还是努力地侧了一下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身穿护理服的女人, 这个护理是他专门为女儿聘请的,已经在女儿身边待了三年多了,可此刻对方手中端着一支枪。 就是那支枪中的子弹洞穿了他的头部。 瓦内儿的女儿生生地看着自己的爹地的头在他面前被爆了,想要喊叫,可口中感觉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怎么也喊不出来。 然后,她感觉原本已经很脆弱的心脏一阵猛烈的抽痛,呼吸困难。 她还不想死,她带着哀求的目光,希望站在门边刚杀了爹地的那个女人将放在旁边的药给她拿过来。 可对方只是这么冷冷地看着她。 让对方这么看着,她很快发现眼前这个让她原本以为熟悉的女护理要比往常她见到的高一些,而且对方是个左撇子。 她是个假的。 然后,她的心脏再一次猛烈地抽痛起来,她心中明白,就要在对方这种冰冷的目光中死掉了。 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的眼睛都不甘心地这么睁着,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明天她可以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从此变成一个正常人,为何却死在她即将获取新生的前夜。 在生命最后的意识中,她看着那个杀掉自己爹地的女人,手一抖,一张素描画无声无息地落在爹地的尸体上。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可当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那张素描画时,顿时感觉到她就是画中那个被猎手射杀的无助的兔子。 就在这名女猎手打算退出房间时,距离这间房间不远的一个房间,传出了爆炸声。 这名女猎手既然已经完成了猎杀任务,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向那边看了看,就打算带着枪撤退。 可在她到了楼梯口时,更好跟一队黑衣人遭遇。 原本队黑衣人看到她的长相,并没有产生多少警惕心,可再一眼,却看到她手中的枪。 顿时,觉得不对劲了,正要开口询问。 她却不给对方机会,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就开始开枪。 这队黑衣人先被她近距离击中了几个,马上反应过来开始反击。 她却并不在这时,继续纠缠,而是直接在楼梯口一个扶手上重重压了一下。 整个楼梯突然像电梯一样,直线下落。 而此时,整个别墅区突然变成了一片黑暗,别墅的供电系统被彻底切断。 等这些黑衣人亮了手中的微型手电后,却发现下降的楼梯里,已经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马上去找老板。”想到刚才那个女人手中端着枪从那边过来。 为首的黑衣人并没有马上追击,而是第一时间去瓦内儿的房间查看。 但还没到瓦内儿的房间,他们就从敞开的小姐房间门觉察到了不对劲。 当发现,自己的老板和他的女儿已经死于非命后,这个为首的黑衣人,并没有第一时刻,可是继续追击凶手。 而是迅速打电话,跟自己的手下心腹联系。 老大死了,老大的儿子还是一个小屁孩,接下来,是该怎么想着接收老大的势力了。 主别墅区外部的安保人员虽然也通过爆炸声知道发生了意外,可他们只负责外部的安保,现在没有人跟他们联系,主别墅区他们也进不去。 所以,只是静观其变。 瓦内儿活着时,手下的这些人还能被他压制住,可他这么一死,群蛇无首。 这些人只想着怎么在第一时间争取最多的利益。 顾惜朝石磊他们还有其他两位医学教授纯粹被遗忘了,这时,谁还记得他们,更别说想要移植心脏的人都死了。 顾惜朝在爆炸声响起时,已经到了关押顾情她们的地方,只可惜,这里的守卫同样和严密,就在他想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打算救人时,异变发生了。 这时,白子卿原先做的准备工作奏效了。 瓦内儿手下负责武器交易的那个头目,原本有些态度不明。 但当知道瓦内儿已死后,倒是这个头目第一时间,联系白子卿找的中间人,表示为了以后更好的合作,他可以想法协助送几位被掳劫的女孩,还有这些医学教授们离开。 原本的营救计划因瓦内儿的死,反而变的乱中有序起来。 但是顾惜朝知道危险并没有解除,瓦内儿的手下虽然一时之间在乱,可那位负责武器交易的头目,可那位先前就被白子卿收买的小头目的力量并不强大,并不能完全压制住瓦内儿的其他手下。 他的目的是救人,对瓦内儿的死,以及死后造成的效果并不感兴趣。 当然,如果瓦内儿不是死于箭标,等他将人救回去之后,事后算账也不迟,绝不会让瓦内儿好过。 现在的境况倒是让他不用再计 他不用再计划惩罚瓦内儿父女了。 白子卿的目的也是为了救人,所以,双方很快达成了共识。 负责武器交易的那个头目,先将自己的心腹派出去,迅速将顾情还有其他几个女孩连同叶红鱼和石磊一起,迅速地送上了飞机。 顾惜朝做事本就是雷厉风行的,当他跟负责武器交易的那个头目联系上,再将人救出来,通知叶红鱼和石磊汇合,这中间仅仅只用了半个多小时。 至于其他两位心脏学教授还有他们的助手,顾惜朝却没有那个义务理会。 这两位心脏学教授虽说也是被瓦内儿逼迫的,可他们明知瓦内儿的目的,却还将石磊给牵扯进来。 现在他们还是继续在岛上待着吧,至于瓦内儿的那些手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位心脏学教授,顾惜朝他们并不关心。 此次,他们救出来的女孩一共有四位,除了顾情之外,其他三名也是华裔血统。 都是很年轻的二十几岁的女孩。 这几个女孩,虽然瓦内儿并没有虐待她们,还是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她们,可因为担惊受怕,脸色都有些不好。 在飞机上,石磊已经为这些女孩检查了身体状况,确定都没什么问题。 这些女孩虽然不知道瓦内儿将她们抓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但因为瓦内儿事先只是让他的私人医生团队对这些女孩做了身体检查,并没有说明目的。 这些女孩心中虽然也有许多猜测,但毕竟还没有形成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这个时候,就该叶红鱼这个心理学专家上场了。 她虽然希望这次救人行动能够很顺利的进行,却没想到这么顺利,当几个人终于安全坐到飞机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有了她的心理开导,等到下飞机时,这些女孩们终于情绪安定下来了。 飞机重新回到了B国,顾家三婶自从得知顾情的一些下落后,在国内早就坐不住了,干脆已经来到B国等待消息。 在上飞机前,顾惜朝已经告知白子卿一切顺利。 而白子卿也将消息告诉了在B国等候的顾凌晨,高晨他们。 所以,当飞机降落后,顾情一眼就见到自己的老妈。 先前在飞机上,她已经抱着自己的小堂哥哭了一鼻子,可现在看到自己的老妈和男朋友,整个心这次真的放了下来。 其他三位女孩,有两位,顾惜朝他们已经查到她们的家人,也通知了她们的家人来接人。 而另外一个女孩,也是被拐卖的,这个女孩显然有难言之隐,并不想回到家人身边。 最后,顾惜朝还是将这个女孩交给了扎西处理,让扎西在B国给这女孩办一张户口证明,并帮着找一份能够谋生的工作。 此次瓦内儿事件,虽然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但瓦内儿在南美地区也是有相当影响力的。 他的手下更是鱼龙混杂,就在他们重新回到B国后的一个小时内,又传来最新消息,瓦内儿的其他家人,他在米国的儿子和情妇,就被发现死在了家中。 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他家人的死到底是死在手下的手中,还是死在暗箭组织的手中。 所以,做人还是要有所敬畏的,不能太肆无忌惮了。 如果不是其中一名被掳劫的少女与暗箭组织有关的话,恐怕也引不来猎手们的猎杀。 那位想金盆洗手的小头目,事后经过谈判,将自己手中的那点势力也交给了负责武器交易的那个头目。 作为成功人士,重新回到了华夏定居。 顾情此次虽然经历了许多事情,但有母亲和男朋友在身边,心态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特别是男朋友亲自到B国来救她,虽说能力有限,比不上自己的小堂哥,可也证明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经历了这次事情,顾家三婶也不再装聋作哑了,觉得高晨既然能过了顾惜朝的眼,他们顾家的女儿也没有必要联姻,高晨也是有培养前途的,就默许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打算等回国后,就让男方来提亲,准备婚事。 顾情原本就发愁恋情得不到家人的承认,可现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因为年纪相近,本来就对叶红鱼这个小堂嫂有好感,现在姑嫂两人的关系更亲密了一些。 顾情顾家三婶还有高晨他们在B国并没有停留太久,只待了两日就准备回国。 叶红鱼和顾惜朝并没有跟着一起回去,他们既然已经出国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才是他们真正的蜜月旅行。 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是去世界最著名的赌场。 ------题外话------ 接下来的章节,将会增加许多甜蜜戏码。 193,躲过我的眼睛 LSW赌场是世界最知名的赌场之一。 在华夏,赌博是被明面上禁止的,可在世界许多国家,赌博是合法的,那么开赌场也是合法的。 有一些著名的赌场,如LSW赌场,已经形成了很有名的赌场文化,赌场的存在甚至带动了当地的旅游业。 抛开赌场不说,LSW这个城市,是全世界最有名的观光胜地,的确适合蜜月旅行,更何况,全世界有许多男女因为各种原因,选择在这个地方结婚。 叶红鱼以前忙于学业,并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更别说,她本身对赌博之类的游戏就不怎么感兴趣。 难不成顾惜朝还是个赌徒? 对上她有些挪揄的目光,这男人很自然地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道:“又想到什么了,作为一名心理学专家,你不觉得赌徒那种欲罢不能的心理状态是最值得研究的吗?” “嗯,这么一想倒是真有几分道理,你确信我们这次去LSW赌场,你没别的目的?” “看来你是越来越了解我了。”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唇磨蹭着她的脸道。 “难道赌场有人出千,赌场委托你调查出千的人?”叶红鱼眼珠一转,能够与赌场联系起来的事情,除了赌徒,金钱之外,那就只剩下出千了。 “也不算委托,只是当初我欠过别人一个人情,现在是到了我该还人情的时候了。” “这么说,是真的有人出千,不过LSW这种大型赌场,出千的人要是被抓住了,那惩罚可是很重的,只要命都是轻的。” “具体怎样,还要过去看看,为夫也可以带你去见见世面。” 虽说先前叶红鱼就对这个赌城有过了解,可当她真的站在这片土地上时,真的理解了这地方为什么被称之为吃喝玩乐赌嫖的人间天堂。 这是一个罪恶的地方,但表面上却是那么光鲜夺目。 LSW赌场并不是指的一个赌场,而是这个地方所有赌场的总称。 顾惜朝带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家小型赌场。 说是小型赌场,那也只是跟那些巨大赌场相比而言的。 那些大型的赌场建筑面积达到三四十万平方米,在赌场工作的工作人员至少超过五千人,有些甚至都上万了。 赌场里已经不仅仅是用来赌博的,还有各种休闲娱乐措施,吃喝玩乐住,应有尽有。 而他们要去的这家赌场,建筑面积也不过只有七八万平方米。 这些年,从华夏来的赌客越来越多,这赌场为了吸引华夏赌客,建筑外形,采用了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 但当叶红鱼被顾惜朝拥着走进这家小型赌场时,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却步的想法。 首先入眼的是摆放老虎机的大厅,她抬目望去,这个大厅至少有一千多台的老虎机。 许多老虎机面前都有赌徒。 但是这赌场的环境确实和那些最高级的高级会所一样,走进来,就让人感到身心舒畅。 赌场自然不会只有老虎机,还有各个区,其中,自然少不了德州扑克,21点,麻将,梭哈,等等区。 顾惜朝进了这家赌场之后,并没有马上跟人联系,而是很随意地在一张台子上坐了下来。 看起来是打算开赌的意思。 叶红鱼虽说进到这家赌场时,被镇了一下,可她的心理素质毕竟是很强悍的,至少面上显示不出什么来。 当即也在顾惜朝的身边落座。 刚坐下,就有一位穿着制服的美女走了过来,询问他们喝点什么。 两人很随意地点了两杯咖啡。 这里的咖啡虽说比外边贵一些,但味道却很醇正。 他们现在所在的区是21点区。 关于21点区,叶红鱼以前还听过许多传说,据说,某世界知名大学的数学系的高材生,曾经组团在21点区,赌博,但因为这些学生太厉害,竟然能够推算出21点的概率。 最后,大多数赌场不得不将这些学生想办法拒之门外。 可见,赌博这种事情,除了作弊之外,有时确实是很考验智慧的事情。 看到顾惜朝要赌,叶红鱼倒没担心什么,她相信他这样的人,有很强悍的自制力。 以他们的财产,按照现在台子上的赌注,就算赌上两天两夜全输,也不会输的只剩一条裤子。 就权当体验体验生活吧。 不过,当她打量四周时,还是发现有些赌客比较眼熟,其中就有两三位世界明星,还有一些在电视上出现的其他有名人士。 黄皮肤的赌客也很多,所以,她和顾惜朝的出现,并没有引来太多人的关注。 这些人现在赌的都很投入,仿佛已经遗忘了外边的一切。 就在她喝着咖啡,东张西望完毕之后,回过神来,打算看看顾惜朝的赌技怎样时。 这男人第一把就赢了。 与顾惜朝坐在一起的赌客,除了一个小眼睛小个子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像某个岛国的人之外,其他几名赌客都是白人。 接下来一段时间,在她的眼花撩乱中,就发现这男人几乎是无往不胜。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赢了五百多万美金。 这些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顾惜朝好像却没有罢手的意思。 赌局正在继续,直 赌局正在继续,直到顾惜朝赢了将近一千万美金,其中一人输了将近五百万美金时,这个赌客竟然告知赌场的负责人,觉得顾惜朝出千。 而这张牌桌上的异常,本就引起了赌场管理者的关注。 但叶红鱼知道,自家老公并没有作弊,是真的在很认真的赌,只是他的智商明显高于这桌子上的其他赌客,才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就在赌场的经理很客气地打算,对顾惜朝做个简单的随身检查时,从二楼走下一个很有味道的西方女人,对方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长相不是特别美丽的那种,但却有一种邪恶的美。 对方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从过道上走了过来,然后在他们几人面前站定。 那赌场经理正要开口说什么时,这女人率先开口了:“顾,好一段时间没见,你的赌技还是那么高明。” “苏菲拉,这是我太太。”顾惜朝却向对方介绍叶红鱼。 叶红鱼一看这女人的样子,就知道顾惜朝大概欠的就是这个女人的人情,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情。 但她还是很客气地用英语向对方问好:“你好。” “顾,你的夫人果然是非常美丽的可人儿,难怪,你当初躲在我浴室中,看我洗澡都没有扑上来。”这个名叫苏菲拉的女人,腰肢一扭,故意眨眨眼道。 “谢谢你为我的丈夫提供了藏身之处。”叶红鱼闻言,就脚趾头想,都知道顾惜朝欠了对方什么人情。 她相信在正常情况下,顾惜朝却不是个偷窥狂,特别是偷窥别的女人洗澡。 不管当时是什么境况,可这个女人没把顾惜朝藏在她浴室中的事情说出去,极有可能救了顾惜朝一命,她对对方表达谢意也是理所应当的。 而这个苏菲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就说明她根本不会将这种被男人偷窥的事情放在心上,在性一关系上应该是属于比较放荡的那一种。 也是,能够打理这么一家赌场的女人,又岂会是普通人。 虽说与顾惜朝一起对赌的人怀疑他出千,但让对方看了监控录像后,确信,顾惜朝用的是脑子,而不是什么作弊的手段,对方自然也只能愿赌服输。 而苏菲拉则将他们夫妻二人带到了她的会客室,简单聊了几句后,就进入了正题。 原来,最近这家赌场,有一名赌客,连续二十天,已经赢了五千万美金。 但从对方赢牌的路子来看,赌场和苏菲拉都怀疑这名赌客出千了,但偏偏找不到他出千的证据。 如果赌场有出千的,这是很影响赌场声誉的事情,如果继续让对方赢下去,赌场也很损失惨重。 所以,前几天顾叶二人还在B国时,苏菲拉就发了一封邮件,邀请顾惜朝这个国际调查人来赌场玩一把。 帮她查一查,那个赌客到底是怎样出千的。 东方人老朋友好久不见,聚在一起,至少寒暄够了,联络了感情,才会进入正题。 但西方人更习惯直接进入正题。 进入苏菲拉的会客室,双方只说了两句话,苏菲拉就让自己的助理将那位可能出千的赌客这一段时间在赌场的视频调了出来。 这名赌客是一个长相很平常的白人中年男子。 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从面部的痕迹来看,这人的经济情况可能并不好,脸上的风霜不少,更别说,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了。 这视频是从头到尾放的,因为是二十天的视频。 “我需要时间。”顾惜朝只扫了一眼那视频,收回目光道。 “当然,我在三楼帮你们安排了一个套房,我已经让人在套房内的电脑上,复制了一份。”苏菲拉并不意外地道。 随后,苏菲拉就让助理领他们两人去了三楼的套房。 一进套房,叶红鱼就发现这套房完全可以媲美世界知名大酒店的五星级套房。 不管从装修风格还是舒适度上来看,都让她很满意。 两人进入套房后,并没有马上开始查看视频。 而是在一起先洗了一个鸳鸯浴,然后又叫了一份饭菜,吃饱喝足之后,两人才相偎依着看这视频。 二十天的视频,虽说那名出千的赌客每天赌博的时间不会超过八小时,但也不少于五个小时。 这视频去除掉那些不太重要的片段,然后在有些地方快进,看完的话,至少也需要二三十个小时,不是一时三刻能看完的。 等到吃晚饭时,他们也只看了这名赌客在赌场前两天的视频。 “这个赌客是个生手。”顾惜朝看完前两天的视频道。 叶红鱼也发现这名赌客,一开始的面部表情太丰富了。 一点都不像顾惜朝开赌时,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让别的赌客根本无法从他的牌面上判断出什么。 这名赌客手中得到好牌,他的脸上自然就会显示出来,会加大筹码,如果牌不好的话,他的脸上同样也会表现出来,并且不会押上筹码。 当他的牌不好时,他也会输,可看他的表情,在牌没有打完前,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输一样,情绪并不什么大的波动。 “我也觉得是个生手,可他是怎么出千的呢?发牌员已经证明没有作弊,洗牌机又是自动洗牌机,根本无法在洗牌时作弊。 而且那些牌 而且那些牌都是新牌,更不可能做什么记号了。 桌面也是透明的,就算私底下这人有什么小动作,也不会被发现,从视频的各个角度看,都没发现这赌客出千。 难道他是个有名的魔术师,可就算魔术师出千,想要制造盲点也不容易。 我看这视频中,每个贵宾房间,可是有八台监控器无死角地监控,就连地板上也有许多监控设备,如果桌子下面有什么小动作,不会一点端倪都没有。 还是他带着透视的隐形眼镜?”如果戴着透视的隐形眼镜,可以看到其他对手的牌,自然知道出什么才会赢。 叶红鱼分析完毕,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你觉得苏菲拉他们想不到这一点吗?这赌客既然赌了这么长时间,这二十天内,他吃住睡都是在赌场里,如果戴了透视的隐形眼镜,不可能从早到晚都不摘除吧。” “确实很可疑,但如果他也是你这种高智商的赌客呢?” “你觉得如果他能有我这么高的智商,还会变成乞丐,需要救济吗?” “乞丐?” “赌场对赌客,一般都会查对方的身份背景,如果对方输的多了,也好找人催债呀,更别说,这个赌客被怀疑出千,赌场自然会查他的底细。” 说话间,顾惜朝关上这视频,点开电脑上的另一个文件,那里有关于这个赌客的简单资料。 在两个月前,这个赌客的隔壁州的一个乞丐,这个赌客出身很不好,父亲是个酒鬼,母亲为了养家不得不混迹酒吧。 十三岁那年,他的酒鬼老爸喝醉酒发酒疯扼死了他老妈,然后他那酒鬼老爸也被关进了监狱,最后在狱中打架斗殴,死的不明不白。 这个赌客很小的时候,那酒鬼老爸喝醉酒了就打老婆打孩子,这个赌客三四岁时,就满身的伤痕,有一次甚至被老爸打的骨折。 后来,这赌客为了不挨打,就在街面上乱混,也没怎么好好上过学,等到十三岁后,酒鬼老爸终于被关进了监狱。 可这赌客不知是童年的家庭暴力留下了心理阴影什么的,并不愿接受社会福利机构的救助,然后就继续在街面上混。 有时也卷入一些帮派打架斗殴,身上常受伤。 后来,因为受伤严重,也没人理会,日子过的真跟乞丐差不多。 从这赌客的人生经历来看,真的不像顾惜朝这种高智商的赌客。 甚至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无法找一份正常的工作。 这样一个人,根本没有能力进入这等豪华的赌场,说明对方身后有人。 事实上,这个赌客将这些赢到的钱,都打入了一个账号,但那个账号却是瑞一士银行的账号。 按照银行的规定,根本不会向外人透露储户的信息。 但问题是,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赌客是出千了,却找不到出千的方法。 在这赌客开赌的时候,虽然也有茶水侍应生,但每次茶水侍应生都不是同一个人,距离牌桌,中间必须要有十米远的距离。 在十米外,茶水侍应生也无法帮他作弊,正常人的眼睛可看不了这么远。 这些天,赌场也有各种理由,对这名赌客进行了搜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虽说这些天,这赌客赢了一千万美金,但这些钱,赌场还不放在眼里,关键是,赌场明知道这赌客出千了,却找不到证据,才是最郁闷的。 如果说这个赌客和同一个牌桌的赌客相互配合出千,也同样没有可能。 这些天,这张牌桌上的赌客换了一茬有一茬,其中还包括赌场的人亲自下场试探。 发现赌客很少有重复出现在同一张台子上的。 但见鬼的就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赌客一定出千了,但却发现不了他出千的手段。 “我们再看看视频,如果看发现不了什么的话,明天我们去现场看看,我相信,只要他作弊,就绝对躲不过老公你的眼睛。” 叶红鱼向身边男人的怀中窝了窝,这种抓老千的活,虽然也很考验人,可却没什么危险性,所以,她现在虽然通过监控视频也无法侧写出这个赌客的心理侧写。 但通过对方不时露出的细微表情,她相信,这个赌客出千,一定是有一定凭仗的,但即使有凭仗,他本身并无多少自信,反而让人感觉像一具被操纵的傀儡。 “当然没什么能够躲过我的眼睛,特别是——现在我想变身医生,好好检查一下我美丽妻子的身体。”现在是夜晚,他们又处在新婚蜜月期,这男人的眸光几乎在说话的一瞬间变的危险起来。 194,蜜月之医生和病人角色扮演 如果这句话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的话,那么,当这男人竟然随手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白大褂,顺手穿在身上,慢条斯理地将纽扣扣的一本整齐。 又收敛了眼中的锋芒,拿出一副金边眼镜戴上。 这一打扮,他整个人的气质变的斯文儒雅许多,倒很像,她第一次拿到他们两人结婚证时,结婚证书上的那张照片。 这男人这么一换装,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就变了,这演技生生将那些有名的影帝都给压了下去。 他又顺手一捞,手底下变出一个听诊器类的东西,这冰凉的东西放置在她的心口时,她才反应过来,这男人真的打算角色扮演? 她现在变成了手术台上的病人。 根据前辈心理学家的研究,说大多数男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兽一性,就算现在人类的文明高度发达,用礼义廉耻和规矩来束缚人类本身的动物性,但人类只要衣食无忧时,动物的本能并没有被压制。 而且人类因为有了灵智,他们的动物本能就不仅仅是一种本能,还喜欢某些新奇的刺激。 于是,男女亲密关系的形式就变的五花八门起来。 而有些男人,非常乐于将自己心中一些隐秘的渴望付诸在伴侣身上。 似乎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就在做这种事情。 “乖,别走神,我现在要帮你检查了。” 就算在角色扮演,这男人的智商还没有为零,反而观察还是那么敏锐。 在语出警告时,同时惩罚性地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似乎在说,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她竟然走神了。 “医生,我觉得我没病,是不是就不用检查了。”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预感到有一种危险在降临,但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她是不能翻脸的,干脆故作配合地,嗲嗲地道。 但因为第一次这么说话,总觉得怪怪的,说完之后,自己就忍不住先笑了。 她好像真的有些进入不了角色呀。 “乖,放松点,有病了就要治,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他柔声道,声调比往常降了一个音阶,带了点催眠的作用。 根本没把她笑场的样子放在眼里。 “可医生人家只是头有点晕,你为何要检查人家的心口?”罢了,既然他想演,要是她这时拒绝了,似乎很煞风景,就权当夫妻情趣吧。 “本医生要看看,你心口藏的男人是不是我?”他的声音和目光更加柔和起来。 而眼睛和手也更加得寸进尺起来,这赌场的套房,先前都说不管是舒适程度还是装修都可以媲美五星级大酒店。 此时,玫瑰色的灯光开着,这种灯是特制的,当灯光亮起来时,灯罩旁边,有玫瑰色的精油,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散发出香气。 这种香气本就有轻微的催一情作用。 在这样的灯光下,接着,他按照按照整个医生的流程,对她的全身做了一个身体检查。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没有放过,到最后,她所有的衣服已经全都跑离了她,身上只剩下一条被单。 但让她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的是,他刚才假装为她这个病人做检查时,将她的身子弄的跟水一样柔。 而他自己,从头到尾,身上的白大褂的纽扣还扣的死紧,好像真的只是在履行一个医生对病人的职责。 于是,她干脆咬咬嘴唇道:“医生,我还是全身不舒服怎么办?”她的自制力被他弄的崩溃了,她也要以牙还牙。 “哦,还是不舒服吗?那就让本医生再检查一遍。” 他眼底的笑意浮动说完,随后将眼睛上的眼镜往旁边一扔,身上的白大褂纽扣都没耐心一个个解开,直接用手一撕,向旁边一甩,就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来。 她被他扑在身下,一点都不温柔,她有些承受不住,用手脚推拒,却都被他抓在了手中钳制住,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性。 被吃干抹净完毕,她躺在他的怀中,伸出手指在他的身上画圈圈道:“医生,你违背职业道德,我要去告你。” “往哪告?”他又将她拥紧了一些,惩罚性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我告爸爸妈妈去。”她娇嗔着脱口而出。 她这神回复,将他都给逗笑了。他又亲了亲她的唇。 两人再次唇齿交缠,这次,她很主动地抱住了他的脖子,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让他们的新房紧贴在一起,彼此倾听双方的心跳。 耳鬓厮磨着,耳鬓厮磨着,两人又再次进行了一场和谐运动。 LSW这个城市,属于沙漠谷地气候,这个季节的气温本来就比较高,刚才他们俩又进行了大量运动,身上出了汗,感觉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身上出汗后,就算开了空调,还是感觉不清爽。 她干脆从他怀中脱身,披着被单去洗澡。 但她前脚刚进浴室,他后脚就跟了进来。 “我要一个人先洗。”刚才他们经历了两次夫妻和谐运动,这时全身无力,真的不想再来第三次了。 两个人在一起洗澡,引发火灾的几率至少超过百分之七十,这是她自从结婚后,最深刻的体会。 他一开始没回应她,目光直视落在她的身体上。 “你看什么看,先出去。” “你真的不知道?”他挑挑 真的不知道?”他挑挑眉,装作很讶异的样子道。 “知道什么?”这赌场中有不会有人再刺杀她吧,犯得着她洗澡时,他都贴身保护吧。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城市的口号是——节约用水吗?”这男人继续用一本正经的口吻道。 “你——反正我不管,这水又不是咱家的,花了钱该浪费的还要浪费,怎么舒服我就怎么来。”他找出的理由,差点把她弄笑了,还别说,LSW城周围是沙漠,这城市还真有节约用水的口号。 “难道老婆你不觉得,我陪着你洗,会更舒服吗?” “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故意的。” 先前她还一直思索他从哪里变出的医生白大褂,后来才想清楚,这赌场为了赌客的各种需求,一定准备了各种道具。 这男人到这赌场来,根本都不用自己动手解决这些东西,直接拿来用现成的。 回头她一定要先检查一下这套房,看里面还有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当然不是故意的,但绝对是有几分有意的,难道你想让我们的蜜月旅行平淡地跟水一样吗?”这很不符合我们的格调好不好。 “太波澜壮阔,我就要被淹死了。”她可不想接下来的蜜月旅行,天天都裹着被单度过。这男人不知是前面荒的太厉害,结婚后,又匆匆忙忙地找顾情,没尽兴怎么的,现在是真的跟饿狼一样。 “老婆,你倒打一耙,刚才分明是你快要将我淹死了。”他眨眨眼,很暧昧地意有所指暗示道。 “你——鬼才能淹死你。”夫妻之间,想一本正经她真的做不到呀。 “老婆,为了公平起见,一会你当女医生,我当男病人好不好?”一直他主动似乎效果并不是很好,这次,不如他让她主动,于是,他再次柔声诱哄道。 “真的,以我为主,你都听我的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下,换叶红鱼挑眉道。 她本要拒绝,可眼睛对上到他修长又充满力感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拒绝的话,就说不出了。 男色也惑人呀! “当然。”发现她正盯着他的身子看,他的唇角再次弯起一个弧度来。 他要将她锻炼的,和他在一起时,时刻都能释放她的热情,而不像现在有所保留,不能全身心投入。 因为接下来,换她当医生了,她也就没继续将这男人赶出去,两人简单地冲洗了一番。 然后,他就像一个病人一样,早躺好了。 “我现在是植物人,医生,我还能好吗?”他躺成一个僵尸的样子,用一种绝望的音调道。 她却没马上开始行动,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审视着他那张英俊而熟悉的脸。 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检查。 “医生,你怎么不理我?”她就这么看着,也让他觉得身体开始热了。 “别吵,你现在是植物人。” “可医生,我想早点好起来。”他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道。 “戳不动。”当真的要扮演医生时,她又不想袭击他的重点部位,仔细一想,还真不知从哪下手。 干脆伸出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戳了几下。 戳了几下后,又快速地收回手指。 装作一本正经地抓住他的手道:“本医生主要学的是中医,现在马上就帮你把脉。” 说完后,拿起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胳膊下面,然后将他的胳膊,从下往上扳过来,放在枕头上。 又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指,放在他的脉搏上假装在号脉。 其实,她有些困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呵欠。 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闭着眼。 如果说一开始,躺着的男人还在等待她的诊断结论的话,可现在看着她分明都快睡着了,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医生,你把脉把的怎样?是不是该检查其他地方了?” “哦。稍等,稍等马上就好。”她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智,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才完全收回来。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坐直身子,清了一下嗓子道:“这位先生,您现在虽然变成了植物人,可经过本医生的详细诊断,发现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生孕,如果你不能尽快清醒的话,就会对体内的胎儿造成很大的伤害。 鉴于你现在怀有身孕,为了胎儿的健康,必须要停止一切用药。” 不是要玩吗,那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果然,躺着的男人闻言,眼角抽了抽,额头估计也飞过几道黑线。 但还是很配合地道:“医生,我在昏迷不醒时,曾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要想让我尽快醒来,必须要对我身体多做外界刺激, 为了我体内的胎儿着想,麻烦医生你从现在开始就对我身体多做外界刺激可好?” “外界刺激,是用皮鞭蘸着盐水抽吗?” “医生,治疗要循序渐进,一开始,我的身体只能适应比较温柔的手段。比如用你的芊芊素手为我按摩。” “按摩,是这里,还是这里?”她故意在他身体的几个穴道按压了几下,这几个穴道按上,可一点不舒服。 这男人忍不住痛哼一声。 然后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意思是说她在这样玩下去,一会后果自负。 “那是这里吗?”这 里吗?”这毕竟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低下头,用唇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然后,又用唇在他的脖子上挨了一下。 继续往下,都是蜻蜓点水式的。 现在够温柔了吧。 温柔地将他的火彻底又给燃烧起来了。 当她还要继续玩下去时,他果断地伸出两只手将她的身子给钳制住了。 然后,反客为主,将她这个医生给吃掉了。 她有些懊恼,下次再玩的时候,要记得让他扮演有癫狂症的病人,那样,她就可以将他的手脚和身体绑起来,为所欲为了,嘿嘿! “你想现在就要孩子吗?”完事之后,他想到她先前硬是为他按上了怀孕的症状。 两人从结婚之后,还真没有避孕。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打算尊重她的意见。 “你呢,现在想要孩子吗?”她侧身很认真地看他。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就顺其自然。”对生长一个亲情不缺的家庭中的他,并不觉得孩子是一种困扰,而是觉得那也是他与她之间的结晶。 “嗯,那就顺其自然。”就算她的身世比较独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哪里,对亲生父亲,她现在还没有相认的欲望。 但并不意味着她有什么心理障碍,她的心理健康程度还是超过普通人的。 都说,再炽热的情感终究有一天会变成平淡的流年,而孩子的存在,就是一段感情的见证。 她不是悲观主义者,可也知道,这世界永远无法掌控的是人心,现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算是极好,可未来的几十年,谁知道一定能白头偕老呢? 她承认,到了现在,她真的不想在以后有失去这个男人的可能。 有了共同的孩子,他们的感情才会增加一种纽带,达成圆满。 不管是爱情还是婚姻,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是在不断变化的,如果一个人一直远在原地,而另一个人却在前行的话,迟早,两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他闻言,又将她的身子搂紧了一些,有人说,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生孩子时,那她一定是爱这个男人的。 他从来都不想束缚她的翅膀,也会陪着她飞翔,但他更需要她时时刻刻记着,他的怀中是她永远的憩息地。 “你会当一个好爸爸吧。”原本她很疲累,但刚才又被他折腾了一遍,现在大概是那一阵困意过去了,她反而没了睡意。 “当然,我们的孩子我自然会疼入骨髓。”他们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是最幸福最可爱的孩子。 “那可不行,我们的孩子决不能惯的无法无天。”特别是身为顾家的子孙,要是真惯得无法无天,那不是祸害人吗? 在这一点上,她还是有理智的。 “你觉得我们两人的孩子,就算娇惯,又能娇惯到哪里去?”他斜着眼睛看她,有他们这样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必然也是优秀的。 “哼,将来的事情谁知道!” “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必须声明。” “声明什么?” “将来就算有了孩子,将来能陪你一起到老的人还是我。” “呵呵,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现在就和孩子争宠,你放心,我会在灵魂和精神上将你放在第一位,至于生活中吗,那就说不定了。” 他莞尔,直接将她抱在怀中,又亲她,边亲边道:“真想把你变成我身体中的一根肋骨。 不过,还是这样香香软软的抱着舒服。睡吧!” 闻着熟悉的味道,她身心进一步放松,今晚折腾了三四次,她是真的累着了,不一会,就进入了熟睡阶段。 LSW城,温差还是有些大的,到了后半夜,房间里的温度还是有些凉,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梦到,他们两人还在扮演医生病人的角色。 可他虽然还是医生,她却变成了植物人。 她想很快地好起来,可他却对她很冷淡,就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她一般,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普通的病人。 而她植物人当了很久,身体的整个机能只能用药品来维持。 有一天,她看到了一面镜子,但从镜子中看到的自己,却几乎干瘦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她似乎已经不是一个植物人了,而是真的变成了一具干尸。 然后她听到,他用冷漠的声音道:“人已经死好久了,怎么还不送到火葬场去,怎么还能留在病房呢?” 她被他冷漠的样子伤到,顿时吼出来:“顾惜朝,我恨你。” 然后整个人就惊醒了。 ------题外话------ 亲们,元宵节快乐,蜜蜜送到! 195,顾先生的邪恶设想 叶红鱼整个人惊醒后,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并不在,没有他的体温温暖她,难怪她做梦时也会感到冷。 再抬眼一看,才发现,顾惜朝此时正披着衣服,正坐在电脑前面,继续查看赌场后面的视频。 这个男人还在,没有像梦里一样,将她当做陌生人看待。 作为心理学家,她自然知道梦里的有些东西就是她的潜意识中深藏的一些东西。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这么怕失去这个男人。 卷着被子坐了片刻,她起身,披上衣服来到他的身后。 这男人昨夜折腾了她几次,现在精力还这么好。 觉察到她的到来,他一侧首,双臂一伸,就将她重新揽到怀中,在他的身前坐下。 “怎么醒了?”他用下巴在她的脸上蹭了一下道。 “冷。”在梦中,由于他没抱着她睡,他身上的热量没传递到她的身上,她的确感到冷,更重要的是,梦中她梦到他冷漠的样子,冻结了她的心。 “冷?现在还冷不冷?”他用披着的大衣将她整个人都包起来拥在怀中。只露出她脂粉未施略显苍白的脸来。 “我还是冷。”其实被他拥在怀中,感受到他的体温,她已经没那么冷了,但不知为何,她就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孩子一样,很是脆弱,想要撒娇。 这下,他将目光收了回来,多少有些诧异,一只手却从衣服里面伸进去开始游移,口中却道:“还冷,那为夫帮你揉揉。” 昨夜两人经过几次激烈的运动,现在她身子仍是酸疼的,可现在当他手掌再次落到她的身体上时,她却没有推拒。 也许唯有这样,才能驱散她刚才做噩梦的后遗症。 看到她这么温顺,这男人又有些蠢蠢欲动,然后两人又在沙发上开始耳鬓厮磨。 最后,又在沙发上弄了一次。他将她抱着简单冲了一个澡。 两人又相拥着睡了一小会。 这次,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怎么都没有放开。 以他的智商自然看出她有些许不同,可也和享受她现在依赖他的样子。 虽然,一夜都没怎么睡,但脑子还是很清楚。 刚才的这一次,两人之间真的很完美,让他身心舒爽,他也感觉到她也享受到了。 拥着她,看着她再一次疲累地睡了过去,他心中竟然起了一个念头,莫非,她也喜欢这种新奇的角色扮演式的关系。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放松心中的戒备,完全放松下来,享受两人之间雨水交融的感觉。 想着这家赌场的套房里面还有其他制服和工具,要不要多找个理由在这里停留几天,每天晚上将想要试的角色扮演都尝试完再离开。 但转眼之间又一想,赌场的事情解决后,他原本是打算带她去M国的一个私人城堡的。 那城堡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地方,也许他应该吩咐人早点将那些东西准备好,到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定会让娇妻大人尽兴。 这么一想,他就感觉到自个的身子又热了起来,看来,应该早点解决掉赌场的事情,才能去城堡和娇妻过一段为所欲为的日子。 都说好女人是调教出来的,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她调教成,最让他疼爱,最让他舒服的女人。 叶红鱼现在睡的有些沉,全身感觉暖融融的,这次她再没有做噩梦,唇角甚至在睡梦中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要是她知道,因为今晚的一个噩梦,她表现出对身边这个男人的依赖来,然后让这个男人的想法变的越来越邪恶起来,不知会怎么想。 叶红鱼再次醒来时,发现身边的男人还在,她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他的怀中,而他的手则很自然地抓着她的两点。 几乎在她睁眼的同一时刻,他也睁开了深邃的眸子。 对上他的眸光,想到昨晚那些激烈的事情,她多少也有些羞意,脸上不自觉地就浮起了一抹红晕。 “早,老婆。”他的声音略点磁性的沙哑。 “不早了,都快中午了。”她抬腕看向手腕上小巧的镶钻名表,时钟已经指到十一点了,的确快到中午了。 “老婆你昨晚像一个妖精一样缠我缠的要死,吸干了我的精力,现在为夫精力不济,你说怎么办?” 看到她玉雕般的身子,还有整个人娇媚的样子,他的眸中又燃起两簇小小的火苗,很暧昧地用唇磨蹭着她的脸道。 “我就打算这一辈子缠死你,你又能怎么样?”她嘴唇一翘,略带几分傲娇地道。 “为夫好怕,只能逆来顺受了。”对着她略微红肿的唇,他又咬了几口道。 两人又相拥着说了几句话,这才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打算去下面的赌场,现场观摩那个出千的赌客。 当他们夫妻两人相拥着下楼后,正好碰到了赌场的主人苏菲拉。 苏菲拉看着叶红鱼的样子,说话更是毫无顾忌的,当即就暧昧地道:“顾,看来,你让你夫人满足到了,我都有些嫉妒! 你们夫妻俩有没有兴趣参加派对,相信在那里,会有很不一样的体验。” 顾惜朝闻言,脸色在一瞬间变的冰冷起来,几乎带着警告口吻道:“苏菲拉,我们华夏人不喜欢这种玩笑。” 叶红鱼并不是毫无见识的,马上就领会这个苏菲拉说的那个什么派 苏菲拉说的那个什么派对,一定不会是什么单纯的派对,特别是在这些西方国家,有些人根本就没忠贞的观念,只是追求刺激。 在西方,有些观念本就比较开放,像那类派对就很多,以前上学时,有些学生也会被男伴女伴哄骗着参加这类派对。 有一次,一名大学同班女生过生日,也邀请了她,那时,她刚被养父带着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对班上的一些学生的情况也不了解。 就去参加了那个女生的生日派对,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个什么性质的派对,好在她机智,在派对还没开始之前,就溜走了。 回头告诉了养父。 等那女生的生日派对过去了三天后,那个女生就因为不明原因离开了学校。 她曾猜想过,那个女生退学是否跟养父有关,但当时心中并无什么愧疚感。 因为她知道那个女生仗着家中有钱,将一些女生骗到那地方,不但引一诱威逼那些女生被一些男人欺负,还兜售毒一品,用毒一品控制那些学生。 有了那一次的经历,从此之后,她在学校交友也格外谨慎,如果不是很了解的人,她一般都会与对方保持距离。 而养父在那以后,对她身边的一些学生,也做了简单的调查。 决不允许有那种对她造成危险的学生存在。 一些用心不良的男生虽然也对来自东方的这个美丽女同学垂涎三尺,但在不停地发生一些意外后,这些男人都偃旗息鼓了。 到了后来,还真没什么人来打扰她。 才让她大学这么多年,能够清清静静地完成学业。 想到养父,她又想养父了怎么办? 从前,养父是最让她依赖的存在,现在这种依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转移到了顾惜朝这个男人身上。 苏菲拉是什么人,一看顾惜朝这位国际调查人的脸色很不好,当即收回了暧昧的神色,很正经地道:“顾,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我向你道歉。” “让人带我们去见识一下你们赌场的监控室。” “让科尔带你们去,他是这里的经理。”苏菲拉一勾手指头,这家赌场的经理就走了过来,他的名字叫科尔。 是一位黑人,别看这位是赌场看场子的经理,但据说此人也毕业与M国最有名的学院,是一位金融才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来这家赌场上班,虽说赌场的工资的确要高一些。 科尔虽是一个黑人,但却受过高等教育,整个气质还是很不错的,一身合身的西装穿在身上,多少还有点绅士风度。 他对着顾叶二人时,很有礼貌,礼仪方面也很到位。 虽说先前,他们在楼上的套房看到的监控画面就是从监控室得来的,但叶红鱼已经有了预感,身边这男人一定是从监控画面中发现了什么。 这次,去监控室,也许是为了验证什么。 这家赌场的监控室,占地面积并不小,里面有上百台监控设备。 此时,他们走进去时,这些监控设备都在正常运转,监控设备前面也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各个西装革履,都很敬业。 顾惜朝主要关注的是,能够监控到那名赌客的监控画面。 主要是贵宾厅的监控画面。 负责这些监控画面的几个工作人员,看到科尔带着两个黄种年轻人进来,却没有人回头看一眼,说明这里的工作人员的素质还是相当高的。 “这里监控是轮班的吗?” “是的,分为三班,再过半个小时就要换中间那班了。” 科尔作为这家赌场的经理,虽不知道顾叶二人的确切身份,但也知道他们两人到赌场来,大概想做什么,所以,能够回答的问题,他都很配合。 顾惜朝在监控室站了片刻,若有所思,而叶红鱼看到监控画面,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但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假想,还需要验证。 “那个人呢?”顾惜朝问。 叶红鱼也留意到,在刚才贵宾厅的监控画面中他们并没有见到那个出千的赌客。 证明对方今天还没开始赌。 “在享受女人。”科尔神情不动地道。 LSW赌城的赌场为了让赌客们赌的顺心,开心,爽快,还提供其他服务,特殊女性从业者是赌场被默认的存在。 这些女人们在赌场出没,赌场负责介绍生意给这些女人,而这些女人赚到的钱,也要上交一半给赌场。 能玩女人的赌客,要么是本来就有钱的赌客,要么是赢了钱的赌客。 有些赌客前面赢得钱,换一种方式,又有一半回到了赌场的手上。 那个赌客先前既然窘迫成乞丐了,又没有家人,一般的女人也不会和一个乞丐厮混,可想而知,他在那方面的需求必然是得不到满足的。 不管他背后是什么人,现在他终于有钱了,能满足哪方面的需要了,又岂能不好好享受。 “他这几日玩过的女人呢,我要问几个问题。” “没问题,他前两天玩的三个女人住在后面的侧楼。” “带路!” 从监控室出来,科尔带着顾叶二人到后面那些女人住的侧楼去。 比起前面装修的堂皇富丽的赌场来,后面的侧楼只是一栋六七层的旧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还没走到旧楼 没走到旧楼楼下,就能从阳台上看到晒着的女人的内一衣一内一裤。 别看这层楼只有六七层,但却住着几百名在赌场服务的特殊女从业者。 这楼并不是公寓楼,反而像一些学校的宿舍一样,是那种单面的,一居室一居室的。 一个房间里面住着四个人。 在赌场从事这种特殊服务的女人,如果运气后,能攒够一笔钱,就能搬离这里。 如果是某个赌客指定的,长期陪伴的,可能也会搬离这里,在附近租一个公寓什么的。 但大多数长相一般,或者年老色衰的女人还是住在这种相对而言比较便宜的房子里。 现在虽然是白日,但这楼上的门大多都是关着的,这些女人除了去陪赌客之外,剩下的时间就用来补充睡眠。 所以,顾叶这两个陌生人并没有引来什么围观。 那三个女人恰好住在同一个房间。 当科尔敲门时,一个女人只穿了内一衣,就睡眼朦胧,头发乱糟糟地来开门。 看到科尔还有顾惜朝这两个男人,也一点羞耻感都没,反而对科尔抛了一个媚眼,只是她现在那副尊荣,抛的媚眼一点都不妩媚。 不过当科尔开始发话时,看得出来,赌场的这些女从业者还是很惧怕这个科尔的,倒是很老实,甚至都没怎么敢在顾惜朝身上乱瞄。 这个一居室空间本就不大,又住了四个人,里面四个人的个人物品又不多,一进门,叶红鱼就闻到了一股混合多种化妆品香味的味道。 除了这种味道之外,还有西方女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体味,总之,这种味道有点让人作呕的感觉。 叶红鱼硬生生将这种味道压了下去,然后在口中噙了一点薄荷片,才让她稍微感觉好了点。 这房间中的四个人,只有两人在,其他两人都跟其他赌客鬼混去了。 剩下的这两个女人倒全都是为那个赌客服务过的。 这两个女人看起来大概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开门的那个是个白人,另一名却是亚裔,还是来自某个岛国。 她们听到顾惜朝的问话,倒是相当配合。 她们在赌场时间长了,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只要实话实说就没事。 再说她们本来都什么都不知道,面前这个英俊的黄种男人问什么,她们就说什么。 在顾惜朝问话的同时,叶红鱼其实一直在留意这两个女人的回答。 根据这两个女人的回答,进一步验证心中的猜想。 顾惜朝话题的重点,主要是针对那个赌客的各个身体部位。 反复问过这两个女人之外,确定再也问不出什么新的东西时,顾叶二人才随着科尔离开。 与此同时,赌场中监视那个赌客的手下向科尔回报,说那个赌客终于玩完女人了。 按照这个赌客这些天的习惯,接下来,他会先吃饭,等吃饱喝足后,就会再继续开赌。 这一次,顾惜朝决定亲自下场,与这个赌客一起开赌。 而叶红鱼的任务,则被安排在监控大厅,留意几人开赌的画面。 顾惜朝下场,倒不是真的打算过赌瘾,而是想亲自验证一些事情,并近距离观察那个赌客的一举一动。 所以,这次他下场后,并没有全力以赴将心思放在赌牌上,而是更多的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个赌客的反应。 大概是再一次近距离观看的缘故,叶红鱼总觉得那个赌客在漫长的赌局中,一直保持一种姿态,身体有些僵硬。 这次赌局除了顾惜朝之外,另外两个赌客也是和赌场有关系的。 现在牌局有四个人,打的又不是那种高智商的牌局。 四个人中有三个人绝对不会和那位赌客有关系,这就彻底杜绝了赌客和其他赌客一些作弊的可能。 而发牌员本来就是经常换的,也没从这个发牌员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随着牌局进行了几轮,叶红鱼一直盯着监控画面再看。 看着,看着,她终于确定先前的推测。 这个牌技不高,智商也不咋地的赌客,他之所以能在赌局中无往不利,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对方好像是一直在看着监控画面出牌。 监控画面上的牌如果这一轮他的牌面比其他三人都大时,他就很执着地不断往上面加筹码。 可如果在下一轮,他仍然拿了和上一轮一模一样大小的牌,甚至还可能比上一轮的牌面大,只要他不是四个人中牌面最大的,他就会马上弃牌。 可问题是,在赌场中,他绝对看不到监控画面,难道真有特异功能不成? 196,蜜月城堡 这名赌客自然是没有特异功能的。 赌局结束后,顾惜朝就示意赌场的安保人员将这名赌客给控制起来。 “你找到了?”见状,叶红鱼就知道自家老公已经有了结论。 “嗯,找到了。”顾惜朝神情很平淡,只是示意赌场的人很快对这名赌客做一个身体检查。 结果,在对方的身体内果然找到一个注射的信号接收器。 这赌客的内应是监控大厅的一位工作人员。 那名工作人员身上同样有一个信号发射器。 当这名工作人员从大厅的监控画面中发现,这名出千的赌客的牌面最大时,他就会按照一定的约定,通过发射器发射信号。 而这名赌客,因为以前是乞丐,身上又受过伤,在他身上装设一个微型信号接收器,根本没有引起别人怀疑。 每当信号进来时,这信号发射器就会产生一定的震动感。 这样,就算这名赌客并没有亲自看到监控大厅的监控画面,可他感觉到身体的震动时,就知道自己的牌面最大,就一定会不放弃的加注,直到最后赢牌。 赌场里面,并不是什么特殊地方,这里并没有信号干扰装置,所以,这个赌客就在这么简单的操作下,成为了一名赌神。 只可惜,这假的赌神毕竟是假的,还是露陷了。 叶红鱼当初听了那两名赌场的女性特殊从业者的话之后,也有了这种怀疑,因为她的身上也曾经被顾惜朝注入过特殊的跟踪器。 最后,为了彻底验证自己的看法,顾惜朝这才下场和那赌客赌了一场,那赌客之所以一直保持一种相对僵硬的姿态,也是心中有鬼。 赌场也内应昨天在监控大厅中见了顾叶二人之后,就觉得事情是不是暴露了,想要急流勇退。 只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时候,他也不敢贸然离去,负责更容易引起怀疑。 他也怀疑自己找的那名赌客的电话已经被入侵,所以,也不敢打电话提醒,只能心存幻想,觉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是不会被发现的。 但谁让苏菲拉请的人是顾惜朝呢? 这种小角色原本就不被顾惜朝放在眼里,特别是他现在可是和亲亲娇妻在度蜜月,也不想将事件耗费在这种小角色身上。 干脆速战速决。 至于那名赌客和那名内应最终什么命运,并不在顾叶二人的关心范围内。 这个世界,不管是白色世界还是黑色世界,都有一定规则,他们无意过多干涉。 尽管这次到赌场来,顾惜朝一方面是想让自家娇妻长长见识,也算还了苏菲拉的一个人情,另外在赌场赢的钱也是一大收获。 对普通人来说,顾惜朝昨日赢的那些钱,已经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叶红鱼从前一直不知道为何顾惜朝手中的钱那么多,就算他作为调查人,委托单子完成的高,那报酬也是有限的。 而他手下的许多产业明显并不属于顾家的产业,顾家的产业家族有专门的人手来打理,可现在看到这男人在赌场上无往不胜。 她心道,只要这男人在世界各大赌场每年去转上一圈,每家赢一些,就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也算是生财有道。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她下场去赌的话,凭借她对赌客心理的预判,只要每把牌不是太臭,就算赢不了多少,但也绝对不会输的太惨。 但她没这个兴趣。 当从赌场离开时,她看到有一些赌客,仍沉浸在这种走火入魔的赌瘾中,又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为赌博破产,走投无路。 但她也只是回头,表情很淡地再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上帝,人类放纵欲望的结果,必然是自己尝到苦果。 就算这个LSW赌场再怎么适合旅游观光,可它在美丽的景致背后,也流淌着无声的恶。 “我们下一站去哪?”苏菲拉的专车送他们去机场。 “回我们的城堡。” “城堡?” “嗯,王子既然找到了他美丽的公主,自然要带她回自己的城堡。” 尽管他说这句话时,看起来似乎很平常,可她从他面部的微表情中,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东西。 但她现在对他已经不缺少信任,相信他的每一种安排都是有道理的,所以就顺其自然。 顾惜朝的私人城堡在世界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某个小国。 这城堡的原主人是一位老爵士,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年轻时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只留下小孙子来。 这名老爵士费尽心力将自己的孙子培养成人,可谁知道,他的孙子找到一位女友后,和女友一起进行环球旅行时,却出现了意外,两人同时死去。 这下,老爵士受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年纪已老,身体也不好,发病后,医生告知,寿命不会长久了。 老爵士在儿子儿媳死后,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自己的孙子,现在孙子死的不明不白,他就想在他临死之前,要将孙子的死因查清楚,如果确实死于意外,那也罢了,如果另有隐情,那他就必然要报仇。 最后,这老爵士通过一定的关系,联系上国际调查人组织,发布了委托。 当时委托的条件是五百万英镑,这个小国还不足以出一名调查人,最后调查人组织规定,只要达 查人组织规定,只要达到一定级别的调查人都可以决定让谁来接这项委托。 最后,还是顾惜朝那一段时间,恰好没有别的委托,又在西方,就接了这项委托。 最后足足花了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查清楚了这名老爵士孙子的死因,他的死竟然跟某国一个教派有关系。 和华夏不同,过来过去就是那几大教派,但西方许多国家的教派非常多,有些国家刚注册在案的教派就有几百个。 这些教派有的是从原有的教派生发出来的,还有一些教派宗旨稀奇古怪的。 老爵士的孙子就糊里糊涂地进了一个教派,结果无意中发现了教派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被对方弄的意外死掉了。 这名老爵士在确定了调查结果无误后,将自己的家产拿出来,悬赏杀手进行刺杀那个教派最主要的一些人物。 这个教派本来有些东西就不可告人,顾惜朝的调查报告出台后,也引起了一些国家的情报人员的注意。 这些情报人员也觉得这个教派的存在是邪恶的,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杀手们纷纷向这个教派的主要人物下手,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这个教派的上层人物就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与此同时,这名老爵士也通过白色世界的一些朋友,公布了这个教派邪恶的一面。 这个教派上层的那些组织者,在这次事件中迅速被杀手们给处理掉了,下面的教徒中,在舆论的声讨声中,也翻不起什么大的浪花。 就这样,这个教派渐渐消失了。 老爵士原本身体就不好,现在纯粹是压着一口气,就是要为孙子报仇。 如今孙子的仇也报了,他的心愿也了了,干脆不再怎么配合医生的治疗,但在他生前,他却将自己的祖产,那所城堡送给了顾惜朝,作为此次委托的报仇。 从价值来说,这座城堡的价值自然不会少于五百万英镑。 顾惜朝得到这座城堡后,那位老爵士没过多长时间就去世了,他的律师自然会将一些手续都办好。 后来,顾惜朝只有一次到这座城堡来过,对城堡做了一个简单的修整,后来就没怎么管过。 后来,在结婚之后,他将他名下的许多东西都过户到了叶红鱼的名下,城堡这些地方还是借着度蜜月的时间让她过过目。 当然,他事先还吩咐别墅的管家准备了特别的节目,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这个城堡既然是那位老爵士的祖产,自然是有相当的年代的。 据过户资料上的记载,这个城堡距今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年的时间了。 意思就是说,这座城堡是建在上上个世纪的。 据说建这座城堡的钱财,有一部分就是从华夏搜刮而来的,这位老爵士的父亲是当时八一国一联军中的一员。 可以说他建这所城堡的钱财有许多是肮脏的。 这也是顾惜朝没有断然拒绝接受这座城堡的一个原因。 这座城堡自然不是豆腐渣工程,现在虽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后来,也特意的修补过,但当叶红鱼挽着顾惜朝的手臂出现在这座城堡前,她还是挺震撼的。 他们到的时候,正是傍晚,晚霞漫天,这城堡矗立在晚霞之中,给叶红鱼一种很异样的感受。 全世界有许多国家都不像华夏这么人口众多,人口密度没那么大,自然房子的密度也没那么大。 距离这座城堡最近的房子,也在五百米开外。 当初,顾惜朝接受这座房子之后,并没有辞退这座别墅的一些工作人员。 这些工作人员在老爵士死后,可以选择留下继续服务,或者选择离开。 有一部分离开了,有一部分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不愿意离开。 留下的这些工作人员的报酬自然是顾惜朝来开,好在他财大气粗,倒不太在乎这些。 这城堡的管家还是老爵士原来的管家。 他只知道,自己的老主人将这座城堡赠送给了一位年轻的华夏人,城堡有了新的主人,但并不知道顾惜朝确切的身份。 顾惜朝之所以选择让城堡原有的一些工作人员留下,对留下的人也是做过一些了解的。 对这位管家,他也做过调查。 从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位管家生性比较严谨,大半辈子都在城堡为那位老爵士服务,年轻时,喜欢过一位美女,可最后却无疾而终。 后来,这位管家终生并没有结婚,就一直在城堡中生活。 那位老爵士的孙子从小就被管家当儿子看待,所以,在顾惜朝查清老爵士孙子死因之后,这位管家多少也对顾惜朝有了一些移情作用。 所以,在得知顾惜朝将会带着新婚妻子到城堡住一段日子时,这位管家就让城堡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动了起来,准备迎接新的主人。 而管家没有看到老爵士的孙子成家立业,他现在却希望顾惜朝这个新主子能够夫妻和美,顺便弥补他心中的遗憾。 这城堡虽然建于上上世纪,但在后来的扩建过程中,还扩建了飞机的专用跑道,游泳池,健身房,还有一些其他设施。 当他们两人站在城堡前面时,城堡的大门应声而开,管家迎了出来,然后两队身穿同样服饰的服务人员并列两旁,齐声道:“欢迎主人回家。” 顾惜朝摆摆手,示意他 手,示意他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而管家和一名女仆则上前将他们两人手中的行李提了进去。 西方的建筑,最早采光度都不是很好,所以,刚一进城堡,里面的灯光全都亮了。 当初那位老爵士赠送城堡给顾惜朝时,并不是送了一座空房子,这位老爵士虽然也有几个血缘比较远的亲戚,但却没有近支亲戚,那些远房亲戚也多年不来往。 所以,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也一起打包赠送给了顾惜朝。 进入城堡的大厅,抬头望去,将近十米高的大厅厅顶绘制着很华丽的十二星座图案,大厅的柱子上,还有各种雕刻的花纹。 甚至,还有还刻有老爵士家族的族徽等等。 墙上还有许多壁画,其中有几幅还是名家的作品,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高仿度赝品,还有壁炉,如果是冬天,壁炉燃起来,可以为整个城堡供暖。 大厅的墙壁上,还有专门的挂钟。 这个挂钟不知是什么人的作品,挂钟的架子做的很精美,上面雕刻着许多古朴的花纹。 他们站在大厅时,恰好到了整点,这钟就自动地开始报起时间来。 先前在城堡门前时,她就留意到这城堡最中间的建筑外边就有一个钟表。 这钟表不知是不是上上个世纪当初建的时候就有的,但她留意到,这城堡中间建筑上的那个钟表并不仅仅是个摆设,是建筑风格的一部分,它真的是一个钟表,一直在走动。 顾惜朝不是第一次到城堡外,目光倒是很淡定,叶红鱼就不免多看了几眼,可她终归也是见过世面的,虽说心中有些诧异,但却没有失礼的反应。 大概是因为那位老爵士有爵位的缘故,这城堡中的工作人员都拥有一套属于贵族的礼仪。 虽说这个小国也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可其他语言也很流行。 因为这小国的语言,只是某个大语种的延伸出的一种语言,当初上学时,她有一位隔壁的舍友恰好也是这个小国的人。 她也正好学了这个国家的语言,当她用标准的本国发音向管家道谢时,那些仆人们目光果然变了。 身为语言学家的她很清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运用对方的语言,能够迅速拉近双方的距离。 她和顾惜朝本就算是人中龙凤,虽说在这个小国,华裔并不多,但有些人无关乎国别人种,走到那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她和顾惜朝的这次亮相,很快在这城堡中原有工作人员心目中树立起应有的地位。 管家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白人,身材高大,衣服穿的一丝不苟,他们进入城堡之后,早有女仆带着他们去了楼上的主卧。 “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为你清扫过房间,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 “先下去吧。” 两人在楼上,换了衣服,简单冲澡,洗去旅途的疲惫,楼下餐厅中,已经摆好了晚饭。 女仆上来,请他们下去用晚餐。 原本的厨师在老爵士死后,并没有离开,还是留了下来。 他准备的饭菜,是有名的法式料理。 味道做的很纯正,看的出来,厨师也想给他们两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只是按照法式料理的流程来的话,这一顿饭,包括冷盘,果品,汤,等等,全上完,至少也需要多半个小时。 叶红鱼留意到,这个城堡的工作人员应该不少于二十位,里面没有一个亚裔,只有两名黑人。 其他都是白人。 用过晚餐后,管家还有事情向顾惜朝汇报,两人就去了顾惜朝的书房。 叶红鱼简单地在卧室中,整理了一下他们两人的东西,拿出掌上电脑,查看了一些国内外的一些新闻事件,又查看了自己的邮箱。 但仍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邮箱中并无养父的邮件。 她有些怏怏地关上电脑,等不到顾惜朝回房间,昨晚在赌场套房中折腾了多半晚上,今日在飞机上,又没有好好休息,就先睡了。 睡梦中她隐约知道,顾惜朝回房了,但她确实困乏的厉害,眼睛都没睁一下,就偎依了过去。 这个晚上,顾惜朝倒是老实,没怎么折腾她,她倒是一夜无梦,睡的香甜。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早晨九点多了。 当她简单梳洗完毕下楼之后,却发现,昨晚还迎接他们的那些别墅中的工作人员一夜之间,竟然统统消失了。 连管家也不见了。 197,蜜月之大盗和小姐的角色扮演 顾惜朝自己在厨房鼓捣。 “你给其他人放假了?”叶红鱼到他身后,伸手从后面抱着他的腰道。 她可不认为,城堡中的这些工作人员一夜之间都变成雾水消失了,如果是有什么意外,顾惜朝现在不会这么闲适。 那么,就只剩下这一个可能了。 “嗯。”他将做好的菜起锅,虚应了一声。 “为什么,难道有什么不方便吗?”她这时并没有分心想别的,只是直觉反问。 “是有些不方便。”他仍一本正经地道。 她挑眉,还真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哦?”她再一次挑眉。 “先吃饭吧,吃完饭带你去看房间。” 他将饭菜推到她的面前道。 她总觉得他这话语好像有什么语病,还想发问,却在下一刻,彻底被他夹的饭菜堵住了唇。 她不知他故弄玄虚做什么,干脆没有继续发问,先安安静静地吃饭。 他坐在她的一侧,英挺的身子笔直,用餐的礼仪一丝不苟,但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点陌生。 但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冒充他。 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多想,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用完了一顿饭。 吃完饭后,他有条不紊地收拾了餐桌上的碗碟,十足一个家庭妇男。 她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收拾完厨房,他走到她身前,牵起她的手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房间。” 难道他是打算带她参观这城堡不成,这个城堡以后可能会是他们经常来住的地方,她总要熟悉熟悉。 所以,也没有反对。 饶有兴致地跟着他走。 但这个男人却没有带她先从一楼参观起,而是直接拉着她的手上了二楼,一直沿着走廊前行,最后,在一个房门外停下。 她更加狐疑,如果真的是带她参观房子的话,不是应该一间一间吗? 怎么掠过了其他房间。 这下,她还真有些好奇了。 下一刻,他就推开了这房子的门。 她往里面一看,只看一眼,就有些发愣。 因为这房间的格局,很像古代大户人家的房间的格局,整个装饰古色古香,很像一位千金小姐的闺房。 走进房间,她甚至在一瞬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位感。 如果这房子在华夏,那很正常,可在西方的一个城堡中有这样一个房间,的确有些奇葩。 但她不认为他仅仅是带她来看房间的,一定还有其他用意。 “这房间是谁弄的,难道那位老爵士也是一位华夏文化的爱好者? 可看这房间的布局,分明是华夏古代女子的闺房?那老爵士弄这么一间闺房,很奇怪吧!” “不是他弄的,是我弄的。” “你弄的?为什么?” 这下她可是真好奇了。 “当然是为了治病。” “治病?” “难道你忘记过我曾经发病过。” “当然记得,可这和这样的房间有关系吗?”她当然没忘记,当初他发病时的样子,可现在怎么看,她都觉得他很正常,一点发病的样子都没呀。 “当然有关系。当初我的身体被病毒控制时,为了让自己的意志不被控制,我经常会幻想出许多东西,借助幻想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虽说最后,我身上的病毒是解了,可在不经意时,我会幻想出另外一个自己,这个自己有些邪恶,确切地说,我自己激发了我另外一个人格。 这件事我以前没告诉过你,可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觉得我不应该瞒着你。” 他用那种很柔缓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她是真的愣了,作为心理学家,她知道,有些人的身体可以产生几个人格,双重人格以及多重人格是比较严重的心理疾病。 当人体被不同的人格代替时,虽是同一个身体,可也会给人变了一个人的感觉。 虽说她早知道顾惜朝当初被注射那个病毒后,留下后遗症,可他也只是发作过一次,这么长时间没发作过了。 发作时的症状和多种人格也不一样,难道除了表现出恐惧怕冷失去神智的那种症状外,还激发出了其他人格? 真的假的? 就算她的心理素质高于常人,但猝不及防听到这种消息,还是有点震撼。 好在她很快平定下心绪,很自然地道:“如果你真的能激发出其他人格的话,不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可与这房间有什么关系?” “小鱼儿你难道不是最好的心理医生吗?” “哦,你真的激发出了第二人格?”她还是觉得太突然,干脆围着他转了一圈,就现在的他,除了稍微给她一些怪异的感觉外,她并没觉得他和往常的他有什么大的不同。 “你不相信?” “是有些怀疑。”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一刹那,这个男人的声音变的分外冷漠,就像刀子一样,神态更是拒人与千里之外。 被他这么冷漠的言语一刺激,她也觉得,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就算真的有病,也不会随随便便显露出来。 就像他所说的,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最亲密的人,他愿意将他这不完美的一面显露出来,可她 的一面显露出来,可她却心存怀疑。 他是应该生气的。 因为这代表她对他的不信任。 于是,她打算拉起他的手,道歉。 谁知他这次,在她靠近的那一刻,很自然地向后倒退了一步,根本不给她接近的机会,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她见状,继续向前一步,他再退,就退到墙上了。 既然无处可退,他只能看着她拉起他的手,将整个身子投入他的怀中道:“好啦,好啦,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只是太意外了,你想怎么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 已经学会享受他的疼宠,现在她真不习惯他的冷漠。 在这一刻,她打算将自己的智商暂时离线。 “你不用勉强的。”他这次倒是没有推开她,但却没有主动抱着她,声音仍是那么冷冷的。 “谁说我勉强了,只要能让我心爱的男人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作为一个很理智的人,这种肉麻脑残的话平日她根本不会说出口。 可现在她就这么很自然地说出口了。 如果他真的生病了,她是真的愿意付出心力帮他治疗的。 说完后,她还特意往他怀中蹭了蹭。 “真心话?”他的语调终于柔和起来。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听到他的语调有了变化,她的声音也婉转起来。 “你当然不是,可按照我设想的治疗方式,你可能不会喜欢的。” “什么治疗方式,说出来,我也能帮着参考参考。” “当初中了病毒之后,他们会用女色来引一诱我,可我又不愿被他们控制,于是,我就在脑中幻想出一个女人陪在我身边。 那个女人我看不出脸,但她应该是我将来的妻子。 只有这个女人陪着我,我才能抗拒一切控制。 所以,在幻想中,我对我幻想出的这个女人做着一切我想要做的事情,将我的意志强加到我幻想出的这个女人身上。 在幻想中,我抱着她,换着各种身份抱着她,对她做着各种羞羞的事情。 只有这样,我才能抵制其他女人对我的影响。”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想让我和你幻想出的那个女人合二为一?” 作为心理学专家,她明白这种幻想型的心理疾病并不是没有,并且成因很复杂,具有强烈的个体差异性,要想治愈这种心理疾病,说白了,只要病人幻想的事情心想事成,这疾病就不治自愈。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男人幻想出的女人只是一个虚拟存在的形象,没有本体,自然无法将她找出来,满足他的幻想。 既然他说,在他的幻想中,那个虚拟的女人是按照他妻子的形象来塑造的,而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他已经娶到了她,应该说这种幻想症应该治愈了。 可问题是,他当初患了这种幻想症时,激发出的第二人格,也许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根本无法将幻想出的那个妻子和现在的她融合起来。 这才需要她的帮助。 “嗯,你要帮我吗?” “当然,只是我不保证真的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毕竟,你先前幻想出的妻子可能和我有很大的不同,你幻想中的那个女人才是最符合你心思的。”她口中微酸地道。 “我心中幻想出的女人自然就是你这样的,这点毋庸置疑。” “好吧,就算如此,现在该怎么做?”她没有继续和他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下去,虽说她对这种幻想症也有一些了解,但并没有深入研究过。 更别说这种幻想症,有很强的个体差异,要因人而异地治疗。 这个男人,既然已经觉察到他身上的这种心理疾病,可能在此之前,也研究过治疗的方法。 她先配合他的法子试试,要是还根治不了,再研究别的治疗方案。 但这个前提是,她要先亲自体会一下,他的幻想症具体都表现出哪些症状? 她之所以先前对他所说的半信半疑,是她并没有看到他幻想症发作的症状,对他讲出来的东西,总是缺少一定的代入感。 “我需要你从现在起按照我的要求扮演我幻想中的妻子形象。” “好吧。”尽管她口中答应了,可心中仍存疑,她可没忘记,前天晚上,在赌场时,这男人就曾经扮演过医生,一定要帮她检查身体。 难不成,他那时就病发了,她却没多加留意? 可前天晚上,看他的表现,神智很清楚呀,看起来并不像激发第二人格的样子。 还是他这发病有一个过程,前天晚上只是一个开始,现在比较严重了。 她知道,心理疾病,有很复杂的成因和症状,还真无法用同一个模子来区分。 于是,她又道:“你确信按照你的治疗方案来,真的会有作用?” “这也只是我想到的最合适的方法,我自然也不能保证效果,但不试又怎么知道会没有效果?” “那怎么开始?有特定的台词吗?” “没有特定的台词,但人物有特定的身份,看到这间房子,你会想到什么?” “特定的身份?”她闻言,又再看了一眼,这古色古香的房子,最后试探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的这场幻想中,你的妻子是一位大家闺秀或者是一 秀或者是一位贵夫人?” 反正有这样的房间,绝对不会是什么农家女,渔家女之类的。 “嗯,在这样的房间中,你是一位大家闺秀,我是一个与你家有血海深仇的武林大盗,我们的父辈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在你刚出生,我两岁时,曾被两家父母定过娃娃亲,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 可后来,由于你父投靠了奸党,升官发财,而我父坚持自己的操守,不肯和奸党同流合污,却被你父诬陷,下了大狱。 我家遭到抄家灭族的命运,所幸家中有一仆人,武艺高强,曾是武林道上有名的人物,因为我父对他有恩,归隐在我家。 看到我家家破人亡,虽无法救助我全家,但却在官兵前来抄家时,将才四岁的我带走,远走高飞。 这高人带我到了一座山上,教我识字习武,十五年后,我在武林道上,闯出偌大的名头,这位高人在确信我已经有了报仇的能力后,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 并告诉我,要为冤死的家人报仇。 而你,在我家破人亡之后,就被你的父亲许了另一门婚事,十五年过去,你已经长成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有一门娃娃亲。 明天,就是你将要嫁给别人的大喜之日。 而我,作为一名武林大盗,在你新婚前一晚,闯进了你的闺房。”面前这个男人一气呵成语调平淡地叙述完了这段故事背景。 她直觉的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忍不住开口道:“你确定这是你幻想出的东西,而不是照搬了某三流武侠剧言情剧。” 再说,作为现代人,他幻想中的妻子形象,怎么跑到古代去了,这不科学。 对这段故事,她真的没有什么代入感,实在是很平常很狗血的情节。 他不说话,只是用深幽的眸子盯着她。 她只好干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位被你幻想出来的官家小姐。 你之所以选在她的新婚前夜闯进她的闺房,是想破坏她的婚事,破坏她的名节,更是为了报仇雪恨。 可我弄不明白的是,上一辈的恩怨,你不是应该去找这位千金小姐的老爹报仇吗,这位小姐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破坏她的婚事,难道不是伤及无辜?” “父仇子偿,有错吗?”他的音调突然变了,变的雄浑起来,目光也变了,好像在一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的全身都写着危险两个字,不得不说,现在他散发出的这种气场很慑人,她明知是假的,还是不自觉地向房子里面退去。 “冤有头,债有主,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找弱女子的麻烦。”她不由自主地组织台词回击。 “你不仅仅是弱女子,还是我自幼定下的妻子。”说这句话时,他的声调略微低了一些,但却像一头慑人的老虎一样,整个目光都笼罩在她的身上。 这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他好像是激发了第二人格。 但戏码还要继续演下去,于是,她咬着唇接着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定下亲事?” “王老贼无情无义,没想到小的同样也无情无义。”他说话的音调再次高了一些,并向她身边开始逼近。 “你胡说,我爹爹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努力提高声音反驳。可心中则飞快地考虑,自己现在演的是不是他心中幻想出的样子。 “哼,不管怎么样,王老贼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今晚,我只想先收回一点利息。”他继续向她逼近。 “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她继续向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你喊呀,大声的喊呀,难道你现在还没发现,我出现在你房中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说了这么多话,守在门外的那些丫鬟婆子却没人吭上一声吗?” “你把她们怎样了?”她开始假装抖抖索索地道。 “放心,我虽然讨厌王老贼,但这些丫鬟婆子的命还被我放在心上,她们只是暂时小睡一会,不会干扰我们成其好事就成。”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一面假扮那个千金小姐的角色,一边观察他整个人神态气质,声音的变化。 他已经走到她身前,用一把冰冷的剑柄抬起她的下颌,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目光看着她道:“都说了,你是我自幼定下的妻子,为夫今晚自然是想在今晚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你这个贼人,我就算死,也绝不会任你为所欲为。” “死好呀,不过在你死之前,先要让我尝过味道才行,还有你死了,那王老贼下一刻就会没命。” 198,蜜月之公子和农家女的角色扮演 “停,你确信这就能治好你的病?”面对现在这种情形,叶红鱼总觉得好像是两个演员在对台词。 “是有些地方不对,去换衣服。”这男人闻言,挑了挑眉,迅速将自己的精神状态从大盗的角色中解脱出来。 “换衣服?” “衣柜。” 她闻言,果然看到这房间的另一侧有衣柜。 应该是装修房子时,一起装修的,这衣柜用的是日式的那种竹子弄的推拉门。 抱着半信半疑的样子,她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门。 一眼就看到衣柜里挂满了各种款式料子定做的古装女装。 还不是一个时代的,除了宽袍大袖的那一类外,还有胡服,甚至在角落中她看到了两条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裙子。 “你确信你不是把某个剧组的服装全搬到这衣柜来了?” 她看着这些衣装,嘴角抽抽。 这衣柜里除了各式各样的女装外,另一边全是各式各样的古代男装。 男装的料子同样也新旧贵贱不一,真不知道他在国外,从哪搜索出那种古老的打着补丁的衣物来。 “嗯?”他装作不解的样子,从衣柜里也选出一套男装,换上。 这男装分明是一古代公子哥的标配打扮,一身杏色的锦袍,上面绣着点点梅花,与这锦袍相配套的还有专门的公子巾和折扇。 换上这一套衣服,他转眼就从一个现代男神变成了一位古代大家公子哥。 “换上这套。”看她还在衣柜面前发呆,他干脆伸手直接从衣柜中将那打着补丁的衣裙取了出来,推到她的面前。 “这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先前他们不是在扮演大盗和千金小姐吗?现在怎么又换行头了? “现在我是一名纨绔公子,你是一名长相美丽的农家女。” “啊?你现在是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这男人现在思维这么清楚,完全可以分清现实和虚幻,真的是在发病? “嗯?”他挑挑眉,再次以一种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好吧,我换。”她在外边套上那件打着补丁的衣裙。 这衣裙虽看着不好看,但穿在身上还算舒适,她也留意到这衣裙里面的内衬其实是用很舒适的布料做的。 假的毕竟是假的,要是真的是古代农家女身上穿的衣服,以当时的针织技术,穿在身上哪有这么舒服。 这打着补丁的衣裙,从样式上可以看出大概是宋明时代的女装,虽说衣服比较另类,可毕竟是专用服装,剪裁的还挺合身的。 完全将她整个身材曲线勾勒出来了。 仅仅让她换上这套衣裙还不够,这男人站在她面前,将她微卷的长发用手拢起来,转眼间,这长发就变成了明代未出嫁农家女子的标准发型。 都说人靠衣装,船上这么一身衣服,再弄这么一个发型,她顿时多了几分村气,只是底子好,面皮白,怎么都看着不像个小农女。 “下面的鞋也换上。”他又道。 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发现衣柜下面的隔层,倒真摆着许多鞋子,可当她看到他提示她穿的那双鞋子后,顿时满脸的黑线。 因为这是一双露出大拇指的圆口女式布鞋。 小农女就小农女吧,这鞋柜地绣花鞋那么多,穿一件应付就行了,为嘛还要穿这种挫挫的露出大母脚趾的鞋子。 当她船上那鞋子后,两边对称地露出大母脚趾,她嘴角再次抽抽,要是她现在穿这一身走在西方的大街上,绝对回头率百分百。 她现在已经预感到,等到他的幻想症治好之后,她一定会成为非专科毕业的影后了。 穿惯了现代的各种鞋子,猛然穿着这样的鞋子,她感觉步子都有些移不开。 “过来,爷帮你家清还了债务,以后你就成爷的人了。”就在她还纠结这身打扮时,面前的男人已经自动进入了角色。 说话的声音果然跟先前不一样了,带了纨绔公子的某些习气。 想想他们两人的扮相,她就知道先前的大盗与千金小姐的戏码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现在他们两人扮演的是纨绔少爷与贫寒农家女。 她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才向他身边走去。 只是接下来的台词该怎么演。 想了下,才走到他身边,蹲了蹲身子见礼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既然知道是救命之恩,那想好了怎么报答爷吗?”就在她蹲身见礼时,他伸出手一拉,就将她的身子拉起来,撞到了他的怀中。 “小女,小女——”接下来该怎么演?谁知道他幻想的到底是怎么情景。 “想不出来没关系,就以身相许好了。” “求公子放开我,我已经许了人家了,过了年,就要成亲了。” “你说的是你们隔壁村,张家那个泥腿子吗?他怎么能跟爷比?”说话间,他故意将她的身体又往怀中紧了紧。 “求公子放了小女,您帮小女爹爹清还的赌债,小女一定想法子还上。”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此刻身边的这个男人真的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被他这么揽在怀中,多少让她有些不自在。 所以,这次挣扎倒是她真实的心理反应。 “那点银子,爷还不放在眼里,现在爷不要银子,只想要 在爷不要银子,只想要你这个人。” 接下来,还不等她想到新的台词,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被他。 然后,他竟然开始剥她的衣服。 接下来,他完全将一个纨绔公子哥强占农家女的戏码演的活灵活现。 他倒是舒服了,可她却别扭的要死。 让她直接顺着角色演吧,她觉得现在换她有心理障碍了。 可让她不顺着角色演吗?这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意志。 总之,不管是她演不演,反正是被吃干抹净的下场。 而且,她还不知道,现在她的做法到底对他的治病有没有效用。 等到她全身无力后,她不知道他到底恢复正常了没,用手指戳了戳他道:“喂?” “想对爷说什么,别怕,爷是真的喜欢你,过两日,就让媒婆和府上的管家前来提亲。” “公子让我嫁给你?”她脑子终于有了思路,前面不是说过吗,他的幻想症最后都有一个落脚点,那就是被他幻想出的女子最后都成了他的妻子。 所以,虽然她现在扮演的农家女是被强占的角色,可整个剧情中并不存在始乱终弃这个环节。 “爷占了你的身子,你还想嫁给张家的那个泥腿子?”说话间,他整个人的声音变的凶狠起来,一只手甚至还掐住她的脖子,让她的呼吸变的困难起来。 “没,是我对不起张大哥。”这戏码是这么演吗?他怎么还没从幻想中解脱出来。 “哼,既然成了爷的人,要是你敢在想别的男人,爷就让那个男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不要,公子,张大哥他是无辜的,您不要找他的麻烦。”她一边组织着台词,一边心中想着,这男人幻想的这都是什么狗血情节呀。 “要让我不找他麻烦,可以,让我高兴了,我就放过他。” “怎么才能让公子高兴?” “嗯?” 这到底是什么情节?他不提示,她只好自由发挥了。 当下,伸手环着他的腰,将她柔软的身体贴近他的身体,又假装很笨拙地亲了亲他的唇。 又道:“公子,小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令堂恐怕不会让小女做您的正妻,要是您将来娶了高门大户的正妻,那时小女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怕,家中一切事情都是祖父做主,只要我愿意娶亲,祖父并不在乎我所娶女子的家世。” 这情节怎么有些熟悉呢?根本就是现实中她的翻版。 对顾家来说,她的身份和顾家也门不当户不对,而顾惜朝一力要娶她,家中真正做主的是顾老爷子,就算顾惜朝的母亲不喜欢她,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她就说吗?幻想出的东西多少也应该有一点现实依据,不会无缘无故。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为何会喜欢上我,世上比我好的女子很多很多。”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的选择对象那么多,为何会盯上她。 “想喜欢就喜欢了,这需要理由吗?”她被他的吻搅合的思绪有些乱,根本没留意到,她刚询问他这句话时,他眸子中的光芒一闪而过。 “额,可我还是怕,小女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女,除了长的不丑外,并无其他特色,公子只是看多了生鲜大肉,才会对小女这种清粥小菜感兴趣。 可清粥小菜吃的多了,终归一天也会腻的,到时公子会发现,您最喜欢的还是生鲜大肉。到时让小女情何以堪?” “爷不管什么生鲜大肉,还是清粥小菜,记住,永远别怀疑爷说过的话。” 她感到,这种角色扮演,显然也让她有一种错乱感。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彻底分辨出,这个男人的两种人格最大的不同,只是觉察出轻微的不同来。 但这种不同还无法让她找出他的病因来。 她这戏码再怎么演下去,现在是不是应该相信他,然后两人在一起,就完事了。 “看来,你是真不相信爷说的话,那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个房子里,没有爷的允许,不准离开。” 说话间,他就起身,随意披上一件衣服出了房门。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还没从幻想中挣脱出来。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她的思绪倒是清楚的,可接下来,这戏码怎么演? 难不成扑上前去,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吗?可现在他已经出了房门,也来不及了呀。 不行,她要静静,她要好好想想,总觉得这件事那里有些不太合常理。 他的两种人格到底是怎么自动切换的,当第二种人格代替了第一种人格后,会不会还保留第一种人格的意识? 先前,他们扮演大盗和千金小姐时,当她喊停时,他可是迅速从角色扮演中退了出来。 为何他当时就能很轻易地退出来? 这怎么想,都有些难以理解。 可心理疾病实在是一种很复杂的疾病,根本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不管他现在从幻想中挣脱没有,她还是再等等,看他的反应。 房间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就这么躺着,望着天花板。 先前角色扮演时,他扮演的纨绔公子对她这个农家女,可没多少怜香惜玉,有些粗鲁的,此刻她的多少有些不舒服。 身上还黏黏糊糊的, 黏糊糊的,正想着要不要现在中断角色扮演,去冲下澡。 但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一直静静地躺着,她不能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一定要在脑中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来。 这么一趟,一个小时就过了。 她从事情的开头,想到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地方有问题。 于是,又接着想。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这个男人还是先前那身公子哥的打扮。 这次,他手中竟然提着一个饭篮。 她没看错,真的是一个饭篮,就是古人送饭时,胳膊肘上挎的那种竹编的篮子。 也不知他从哪里找出来的。 他走进门,放下手中的饭篮,揭开竹子编的盖子,然后从饭篮中拿出两碟菜肴,饭篮的下层,有一碗米饭和一碗汤汁。 “饿了吧,吃点东西。”他将她的身子抱了起来,然后来到房间中间那张很有古韵的桌子前面。 凳子是那种雕刻花纹,没有靠背的那种凳子。 “这是府上厨子做的?”她之所以这么问,想知道,他现在恢复正常了没,按理说,在这个房间中,她陷入幻想症很正常,可一旦出了门,门外边的景致和里面的景致完全不同,他应该能恢复正常才是。 “我们现在住的是别院,只有我们两个人,回头爷找相熟的牙人买两个小丫鬟先陪着你。” “这么说,这饭菜是公子你做的,可就算小女再愚昧,也知道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很少进厨房的?” 这男人还没从幻想症中解脱出来? “爷也是第一次做,尝尝味道。” “额!”这次,她是真的不知该怎么继续接下去了,反正不管是他那一个人格,那一个身份,这饭菜终归是他做的。 她早饭吃的并不多,现在也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当下也没客气,就拿起筷子开吃起来。 她现在脑子有些乱,等吃完饭再说。 “饭菜你都吃了,爷还没吃怎么办?” “额,那你也吃点。”她顺手拿起筷子,夹起饭菜送到他的口中。 他吃了她喂的几口饭菜后,低下头又道:“以后爷亲自做饭给你吃,然后爷吃你好不好?” “噗!”她正在喝汤好不好,当即被这句话雷的口中的汤喷了出来。 直接喷到了他的衣服上。 “你弄脏了爷的衣服,一会爷和你去庄子里的温泉好好洗洗。” “这里是庄子吗?这里不是国外的城堡吗?哪里来的温泉?”她要试探一下,他的思绪到底游离在那个层面。还是在几个层面互相穿梭。 难道他先前去做饭时,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根本不是在什么庄子上,而是在一个城堡吗? “城堡是什么?” “我不玩了,再玩下去我感觉我要精神错乱了。”她终于忍不住喊出来。 “嗯?”这次,他的声调明显和先前那纨绔公子的不一样了。 “我说的是真的,这种治疗方法我觉得并不科学。”她神情略带几分烦躁地道。 “嗯,可除了这个法子,老婆你还能想出别的法子吗?” “咦,你现在好了?”听到他的语调有了变化,她再仔细一看,发现他的神情真的跟先前扮演纨绔公子时,不一样了。 “爷刚才不好吗?”看到她这么问,他的语调和神情又变了。 “你现在还能互相转换?”这次,她盯着他的眼睛,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转换什么,你这果然让爷着迷,先前有没有伤着,要不要爷帮你涂药?”他根本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用一种狼一般的目光盯视着他怀中她。 “我没事,不用涂药了。” “真的没事?”他进一步确认。 “真的没事。”虽说在刚才的角色扮演中,那个农家女被纨绔公子强一占是第一次,可现实中,他们都快成老夫老妻了,除了前几次,他弄的狠了,确实有些不舒服外。 现在真的好多了,而且两人之间这种亲密关系越来越和谐,自然就不会有特别难受的感觉出现。 “前几天,爷听刘大人家的二公子说,他最近发明了一种新游戏,是专门为美人们准备的。 爷听说后,也感觉很有趣,想试一试,你不会反对吧。” 看这男人的目光,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干脆不想吭声了。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说话间,他起身,将她抱到了这房间的窗户前。 这房间的窗户也是那种古色古香的,上面还用着一种薄薄的窗纱,但在窗前的桌子上,却摆着两盆花。 这种花开的很艳,有硕大的花朵,花瓣自然很多,他将开的最艳的那一朵摘了下来。 199,城堡中失踪的夫妻 “瞧,这花开的多艳,要是它开在你的身上,不知会有多美。”他将那朵花用两根手指夹住,目光却更多的投在她的身上。 对上这男人的目光,她马上看出了他几分不良企图,剧情现在都不知走到那个地方去了。 于是,干脆从他的身上挣脱下来道:“这游戏我不玩。” 不用脑子想,她都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呵呵,你以为爷想干什么,爷只是觉得这花开的很好,戴在你的发梢,更添一份丽色。 还是你喜欢,爷将它插在其他地方?” 说话间,他的目光当即向她的衣领口望去,好像觉得她自己想歪了似的。 “这花太艳了,我不喜欢。”她觉得她现在真演不下去了。 “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了,为夫还是觉得你头发这么披散着更有风情。”说话间,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原本弄好的发髻又散开来。 让她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而且,他这次低下头亲她时,明显和先前不一样。 “你现在又变回来了?” “嗯,现在抱着的才是实实在在的。” “你这病,从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持续多长时间了?”如果他一直这么换来换去的话,她觉得她真的都有点精神错乱了。 “只要你在我身边,彻底将以前积攒在我心中的幻想全部释放出来,我应该就会恢复正常。不过,这次我带你到城堡来,还有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难不成这城堡还有其他的秘密。”想到她昨天傍晚第一次看到这座城堡时,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还记得,那位老爵士死于意外的儿子和儿媳吗?”他将她重新抱回了软榻旁边。头抵着她的发梢道。 “难不成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的死还有其他隐情?”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老爵士的儿子儿媳,当初她只记得,好像这老爵士的儿子儿媳也死于某种意外,所以,在老爵士的孙子也出了意外后,老爵士才不惜一切代价要查清孙子死亡的原因。 但最后根据面前这个男人的调查,并并没有提到老爵士儿子儿媳相关资料。 “确切地说,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不是死了,而是失踪了。” “失踪了?” “是的,失踪二十六年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坐直了身子倾听。 “二十六年前,老爵士带着自己的孙子去某国拜访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去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但等他和小孙子再次回到家,也就是这座城堡时,就再没有见到他的儿子和儿媳。 据说,在老爵士出国的这一个月内的第二个周末,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城堡。 第一日,没有什么异常,但在第二日,老爵士的儿子却给城堡中所有的下人都放了一周的假。 说,在这一周内,他们夫妻二人想要纪念他们结婚五周年,想过两人世界,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城堡中的所有工作人员,长年累月住在这里,能够借着假期出外放放风,大家都觉得很高兴,当即都走的一干二净。 偌大的城堡中只剩下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两人。 等过了一周,假期满之后,城堡中的工作人员重新回到城堡后,却发现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已经离开了。 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失踪前在米国一家公司工作,平日里来去都是自由的,城堡的下人们也习以为常,还以为少爷和少夫人已经离开家去上班了,都没多想。 自然也没有及时通知老爵士和报警。 谁知过了半个月后,老爵士一直没有接到儿子和儿媳的电话,打手机也打不通,这才觉得事情不对。 又打电话到儿子的公司询问,公司的负责人说老爵士的儿子儿媳在半个多月前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但到现在为止,休假已经超了,他们也联系不上。 如果在一个月内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还不上班的话,公司极有可能解雇他们。 老爵士懵了,再也顾不上别的,马上赶回家,将城堡中的工作人员召集起来询问情况。 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众口一词,说少爷和少夫人给他们放假后,他们就离开了,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当他们回到城堡后,就再也没见过少爷少夫人。 老爵士又打电话和所有的亲戚朋友联系,都没有任何线索。 最后,老爵士在搜找无果的情形下,只能报警。 寻求警方的帮助。 警方对老爵士儿子儿媳所住的房间进行搜查,现场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甚至老爵士儿子和儿媳的一些东西都放置的整整齐齐,但就是不见两人的踪影。 就这样,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十六年前,这座城堡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家,就算想找个邻居查访查访一下,也没那个条件。 刚开始的一两年,老爵士一直没有放弃通过各种方式来寻找儿子和儿媳,可都没有任何线索。 儿子儿媳的失踪,对老爵士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从那以后,老爵士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起来。 如果说,刚开始的几年,老爵士还希望儿子和儿媳有一天能够突然出现,可当时间越来越久,老爵士 时间越来越久,老爵士也知道,儿子儿媳十有八九,凶多吉少了。 干脆不报希望了,反而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孙子身上。” “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失踪,按照一般逻辑,这种情形,绑架的几率是最高的。”活生生的两个人,不会突然不见? “这点,曾经是老爵士和警方的重点调查方向,可据调查所知,老爵士儿子儿媳失踪后,不管是老爵士,还有警方都没有接到过任何奇怪的勒索电话。” “那如果是仇杀呢?”有些绑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无声无息地杀死仇人。 “这点,警方同样也做过调查,老爵士生前,虽然也有庞大的产业,但都是由职业经理人管理的,他还给社会福利机构捐献了大量的钱财,明面上,很少与人交恶。 更没有什么特别的仇家,如果真的有什么仇家的话,也不会特意选在这个时间。” 如果不是被绑架,那么这么多年没有踪迹,被杀掉的可能性最大。 二十六年前,那时网络科技还不够发达,这城堡中也不像现在那样,安有许多监控设备。 当时老爵士的儿子儿媳给城堡中所有工作人员放假,这些工作人员离开后,老爵士的儿子儿媳接下来都做了什么,根本没人知道,只能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谜题。 就算老爵士的儿子儿媳真的离开了城堡,经过一些街道。 那时的街面上也不像现在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 所以,当时追查起来,只能用最原始的调查方法。 城堡的下人们事后回到城堡中,看到两位主人不在,误认为两位主人出门了,可事实上,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是否真的出门了,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证实,只是一个猜想。 “如果排除掉其他可能的话,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老爵士的儿子儿媳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城堡的家中,你怀疑他们是在家中被人杀死,然后毁尸灭迹了? 而经常在城堡中出入的人员,只有那些长期住在城堡中的人员最有可能。” “不管是警方,还是老爵士也曾有过这种怀疑,但事后盘查,城堡中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这些城堡的工作人员在放假后,都无什么异常的反应。” “这就奇怪了,总不可能是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自己找了一个让人查不到的地方,无声无息地隐姓埋名或者自杀了吧。”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更别说,两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老爵士的儿子儿媳失踪后,警方也调查了这两人的财产状况以及私生活,没有发现任何需要他们两人主动失踪或者主动死亡的理由,更没有受到威胁或者胁迫的异常。” “这么说,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可能发生了意外,这个意外的发生地就在城堡中?可这城堡这么大,警察当时都没查出什么来,又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要怎么查?”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身上不自在起来,如果这城堡真的死了人,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就是一处凶宅。 “是很不好查,你知道这城堡记录在案的,有多少个房间?” “记录在案?多少?” “四百五十六间。” “多少?四百五十六,这么多?”叶红鱼是真的吃惊了,四百五十六,如果花时间,把这城堡中四百多个房间走一遍,都要花去许多时间吧。 昨天傍晚,他们到这城堡时,只觉得整个城堡确实很宏伟,不是现在随意建个三四层那种小别墅可以比拟的。 可现在听说这城堡刚记录在案的房间就有这么多,那么,如果加上那些没有登记的隐藏起来的房间不知还有多少。 四百五十六,也不知道老爵士的祖上当年建筑这么多房间做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轮换着住,一年下来,也住不完呀。 更别说,老爵士祖上又不像华夏那种大家族,人口众多,老爵士的祖父据说也只有一位远房兄弟和一位堂妹。 “不仅房间多,建筑结构也很复杂,二次世界一大战时,这个小国虽然很快就被占领了,可这个小国所在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当时在占领区内,盟军建立了许多秘密的情报据点,据我调查,这座城堡就是盟军在欧一洲的一个秘密情报据点。 现在我们看到的城堡,老爵士祖上建筑时并不是这个样子,在上世纪初有一次扩建。 在六十年前的战时,它只有一条路能够到达,就是西边的那座吊桥。 而这所城堡也在那时候,进行了第二次的扩建计划,因为其中涉及到各种机密,所以,这城堡里的一些秘密只有老爵士的父亲知道。 老爵士的父亲,是盟军的一个情报机关的负责人。 但就在二战快胜利时,老爵士的父亲却遭到了暗杀。 随着战争的节节胜利,位于这城堡中的情报据点开始慢慢撤离。 最后,完全撤离。 因为当初这座城堡本就是老爵士父亲的私产,老爵士父亲又为战争的胜利作出过杰出贡献。 战争胜利后,这所城堡就被归还到老爵士手中。 因为是祖产,又很有纪念意义,老爵士在战后,并没出售这座城堡,就一直在这座城堡中住了下来。 但在后来过了十多年后,关于这座城堡 于这座城堡,就有了许多流言。 其中一个流言说老爵士的父亲曾在这座城堡中,储放过大量的黄金,用来作为活动经费。 但后来战争进程越来越顺利,这笔黄金一直没有用掉,还存在这座城堡中。 还有一个流言说,老爵士的父亲当年随着联军到东方时,曾经掳劫过许多东方古董,也被藏在这城堡的某个地方。 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 关于这种传言,老爵士一直没有做出过正面回应。 但私下里他也曾派人详细搜查过这座城堡,但一无所获。”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既然有那种传言,就说明,这座城堡的确引人注意,如果老爵士子女真的被人谋杀在这座城堡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的目的是为了城堡中传说中的财富。 而自从老爵士的子女出了意外后,老爵士加强了城堡中的安保措施,近十年来,更是安装了许多监控措施。 但一直风平浪静。 要么,当时老爵士儿子儿媳死时,杀人者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出现。 要么,就是杀人者并没有放弃,一直在等待机会,可现在,城堡中只剩我们两人,你又给所有的安保人员放了假。 只要杀人者一直留意城堡的信息,应该会很快得到消息,当这么大的城堡中只剩我们两人时,还有比现在更适合的下手机会吗?” “如果真的能引蛇出洞,查清老爵士儿子儿媳的死因,这座城堡才能完全归属我们,如果在三年之内没有结果的话,老爵士生前还有一份遗嘱,我们只享用这城堡的十年使用权,十年后,这城堡的一切将捐助给社会福利机构。” “我想,老爵士之所以将城堡赠送给你暂时居住,又立下这样的遗嘱,分明是认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继续下力气追查他儿子儿媳失踪的原因。” “为夫既然接了这项委托,那就必然要查个结果出来。”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将整个城堡在搜查一遍,特别是某些暗道机关,以前没被发现的地方? 要不然,就算这城堡中还有其他人,城堡这么大的面积,这么多的房间,真有人藏起来,在暗处,我们想找也找不到。” 华夏的建筑多半都是讲究对称的,昨天傍晚,她进城堡时,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城堡是不对称的。 再加上,当初又是作为情报据点的,那这里面的结构一定很复杂。 她不知道面前这男人对这城堡的构造到底知道多少,但却知道,真要找起来,是一项很艰巨的工程。 就说一层的楼梯吧,一共有各式楼梯九条,有的直通城堡的顶部,有的只能通到二楼,还有的跳过二楼,直接到三楼。 有的楼梯弯弯曲曲,还有上升下降的机关。 回廊特别长,偶尔有一面墙还是活动的机关,如果一个人在这样的城堡中探险,极有可能会迷路。 “这是老爵士生前留给我的城堡结构图。” 顾惜朝从这房间的书架中,拿出一本书,这本书从外表上来看,是一部大部头的著作。 但当他取下书外边的硬盒包装后,她才看到,这里面是空的,只装了几张大的结构图。 从结构图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这城堡最初的建筑面积不到现在的一半,只有主楼的主体部分。 后来在主体的基础上,又在左右两边分别建了两座辅楼。 所以说,现在的这城堡,是分三次,是三座建筑的结合体。 当时的建筑师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建筑师之一,虽然整个城堡是分三个时期建造的,但从风格和外观上却浑然一体,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别扭和不协调。 老爵士生前,和家人都是住在主楼的,至于两边的辅楼,一边住的是安保人员,一边住的是普通的佣人保姆还有厨师等等这些服务人员。 “我觉得如果这城堡中真的有秘密的话,那些在这座城堡中待了许多年的服务人员,他们接触的角角落落多,说不定真的知道点什么?” “你觉得这些服务人员如果真的知道些什么,他们会放弃机会吗?别忘了,这世界上没多少人真的能躲过自己好奇心的诱惑。” “可我们我们真的引蛇出洞了,还是没收获呢?” 200,跪在地道中的男人 事实上,还真没有收获。 如果背地里真有人觊觎城堡中的某样东西时,现在城堡中只剩下顾叶二人,是他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可疑人物出现过。 城堡的所有安保人员和工作人员虽然都被顾叶二人放了假,但城堡里面安装的监控画面却没有关闭。 在所有重要的出口和楼梯口,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就算一只蚊子飞过,那踪影也会留下来。 可现在,他们却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城堡很安静,静的一丝异动都没有。 “都过了四日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你怎么看?”既然这城堡在很长一段时间,也能算作自己的一个家,叶红鱼也很想今早弄清楚老爵士儿子儿媳的准备下落。 可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等待了几日后,城堡中倒是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可疑的人员出现,倒是顾惜朝这个男人,不但布置出了古色古香的屋子。 还布置出了其他风格的屋子,两个人整天腻在一起,将许多大尺度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都说阴阳和谐有助于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健康,这几日不仅顾惜朝变的越来越神清气爽,叶红鱼更是越发娇媚起来, 如果说她原本的姿色中还带有某种生涩的味道,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浇灌,那种生涩的意态已经消了大半。 只是,两人在这城堡中,将蜜月弄的真的比蜜还要甜,还要腻时,叶红鱼的大姨妈如期而至了,让他们两人的心思终于回到了另外那件事情身上。 叶红鱼身体不舒服时,全身就很怕冷,虽说某小国的气候现在很不错,冷暖很适宜,可她还是觉得身体有些冷,更别说,女人都是不经惯的。 她现在干脆就窝在自家男人温暖的怀中,汲取对方身上的热量,而他温暖的大掌更是放在她的肚子上,让她的肚子不再因为寒意而抽疼。 “现在看来,只剩下三个可能, 一,我们这次来到城堡度蜜月是突发行为,事先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向,当年谋害老爵士儿子儿媳的人这次并没有得到消息,或者刚得到消息,还没有开始行动。 而且对方跟我们夫妻俩无冤无仇,根本用不着对我们夫妻俩下手。 二:老爵士的儿子儿媳的失踪跟这城堡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城堡的任何动静已经没有什么人会去关注,我们的猜想纯粹是多余的。 三,老爵士的儿子儿媳失踪,可能真的跟外人没有任何关系,倒是与这城堡有关系。 比如说,夫妻两人无意中触发了城堡中的某个机关,落入了某个陷阱,但当时城堡中并无其他人,无法求救,最终,只能永远被困在那陷阱之中。” 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发丝开始缠绕一下一下地缠在修长的手指上,一边不经意地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明日一早,为夫带你参观一下这座城堡,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好。” 当晚,两人相拥着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吃过早饭后,两人开始探险,但可惜这城堡中的房间实在太多了,只参观了五十多间房子,叶红鱼就觉得很是疲乏。 如果不是顾惜朝手中拿着地图,有几次,两人差点迷路了。 走着走着,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城堡最早的建筑结构,当初那位建筑师明显有建造迷宫的嗜好,那些纵横交错的台阶,通往不同的地方。 里面有的房间更是建筑布局一模一样,有时让他们以为走着走着回到了原点,但事实上,他们已经走到了另一边。 就这么顺心随意地走着走着,他们一会从这个门走出来,却发现刚才还在三楼,现在就到了二楼。 等他们自以为在二楼时,竟然也会到了四楼。 这城堡很大,里面的许多房间,看起来空置很多年了,特别是一些采光度不高的房间,里面比较阴暗潮湿,很少住人。 他们两人就这么走着,走着。 有的走廊和房间,甚至灯光都坏了,一片漆黑,只有将备用的手电筒拿出来照明。 “阿朝,也愧是我们两人的胆子大,要是普通人,还真有胆子在这么空旷的城堡里窜来窜去。” “如果我们以后还打算再来这里住一段时间,那现在我们还必须要对这个城堡的建筑布局做详细的了解。” “房子这东西,太小了不行,可这太大了,同样也不见得就好。”就在他们两人边聊,边走时,前面不远处有一间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这开门的声音太突兀,就算叶红鱼的胆子很大,这时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顾惜朝身后躲了一下。 难不成这城堡中还真有其他人。 “谁?”早在门开时,顾惜朝就迅速采取警戒,在腰间的枪第一时间,就子弹上膛了。 但前面只是门开了,却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叶红鱼这时,也迅速冷静下来,她也将自己手中的枪拿了起来,但她盯视的不是前边,而是向自己的身后看去。 这城堡建筑格局十分诡异,刚才的动静也很诡异,她相信,如果前方有什么动静,以自己身边男人的反应,必然能第一时间应对。 而她却要留意身后,如果这时有人从背后袭击他们那就不好了。 两人在原 。 两人在原地等待几分钟,可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却再也没有丝毫动静,就像前面的那扇门响只是他们的错觉一般。 “留意身后,我们过去看看。”这次,顾惜朝很慎重,一步一步向前,不仅留意前方,还留意旁边的围墙。 因为他们先前已经见识过,有些围墙也是一扇门,在路过时,突然一翻转,就会将靠在墙上的人翻转进去。 两人万分小心地向前移动,不论是前后左右,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和异常。 直到他们快走到,那扇自动打开门的房间门前,顾惜朝第一时间,站在门口,举起枪,保持警戒向里面看去。 这房间面积倒是不小,可里面一眼看去空荡荡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房间,不像其他的房间里,多少还有些装修什么的,或者桌椅什么的。 这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 顾惜朝收回了手中的枪,又扫视了几眼那自动开启的房门后道:“城堡的这处地方,没有机构图根本进不来,先前我们是触动一个机关才走进来的。 这排房子年久失修,又没有住人,刚才我们说话的声音引起共振,这才使房门自动开启。” “嗯,如果这房间真的有人,在我们堵住过道时,他根本就无法逃离。”叶红鱼也开口道,她先前也听说过声音的共振原理,所以,也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并不足为奇。 但是为了谨慎期间,她还是特意研究了一下,这房子的构造。 但却发现房子里面有一些坑坑洞洞。 “知道这间房子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但不知是先前门响的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这房间的氛围让人很不自在,有一种想要迅速离开的冲动。” “既然这城堡在二战时,曾经是作为一个秘密的情报据点存在的,那么,又怎么会少了关押囚犯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这里曾经是关押囚犯的地方?” “确切地说,这里应该是一间审讯室,从整个房间留下的痕迹就可以看出来。” “难怪,要不是我们声音引起的共振原理,让门自动打开了,要是迷信的人还一定认为是这房子里面有冤魂,是冤魂在作祟。” 叶红鱼虽说脸色稍微有些苍白,对这样的地方,就算她心理再强大,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身边现在有自己最熟悉最信任的人,她原本的那份恐惧心理自然就消除了大半。 “走吧,既然这里有可能是审讯室,那么,距离关押囚犯的地方,应该不远了。” “嗯,如果这样的地方,让我们的心神都不能不受影响,那么,这城堡中的那些人,想必也不愿意来这个地方,除非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这里反而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不错。” 两人调整了一下心态,又重新走出了这间房间。 再次回到走廊上,两人变的更小心一些了。 前面,每推开一扇门,他们都很小心。 除了先前门自动打开的那个房间以外,还有几个房间,看起来也跟审讯室差不多,里面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事物。 等到了这走廊的尽头,他们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门。 这房间黑漆漆的,外边的灯也坏掉了,就在他们两人也打算例行公事地看上一眼就离开后,叶红鱼突然咦了一声,还不等她开口说话。 顾惜朝已经一把将她压在房间的一个死角处。 叶红鱼先前之所以惊讶地咦了一声,是因为她发现了走廊尽头的这间房间和其他看过的房间都不同,因为这房间中有一张桌子。 房间中有一张桌子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房间的桌子上有一个手印。 确切地说,这房间由于长久没有人住,那张桌子上落满了灰尘,那手掌印就是印在桌子上的灰尘上,看起来很清晰。 看到桌子上这个手掌印,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这房间最近有人出入过,才在桌子上留下这个手掌印。 因为时间不久,新的灰尘落下,还无法掩饰那个手掌印。 第二,这手掌印从大小和脉络来看,这手掌印应该不是一个成年男性的手掌印,极有可能是一个女人或者一个男孩的手掌印。 有了这两个问题,那么就马上产生新的问题了,一,既然这地方这么阴森可怖,到底是什么人会在最近到这个房间来? 二,这个人是从外边潜入的,还是城堡里的工作人员? 三,这个人到这个房间里来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到这里来参观吧。 四,这房间里只有一个桌子,这个桌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秘密? 既然确定这房间中曾经有人来过,那么,顾叶二人现在就不得不加强戒备,进入这个房间的人,是否已经离开了? 如果对方藏在某个地方,对他们发动突然袭击就不好了。 两人在看到手掌印的第一时刻,就关掉手中的手电筒,这时如果真有危险的话,手电筒的光亮所在,就是为别人提供活靶子呀,这是基本常识。 但当他们全神戒备片刻后,这黑洞洞的房间,就像一个阴暗的幽灵,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这房间里除了那桌子,太干净了,应该不会藏人。”叶红鱼经历过最初的惊慌后,已经迅速冷静下来 速冷静下来,用手指在身边男人的胳臂上写字道。 顾惜朝感触到她写的字后,手电筒的光亮再一次光临这个房间。 正如叶红鱼所说,如果长期有人藏在这个房间的话,先前,他们搜查这一排房子时,不是一点响动都没有,那人恐怕早就先一步躲开了。 但这种可能性太小,还是那句话,房间抬干净了,如果真的长期躲在这里,总要吃喝拉撒,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 就算对方有洁癖,随时清理了那些垃圾,但同样不可能,因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不会让房间中唯一的那张桌子上落下那么厚的灰尘。 叶红鱼能想到的事情,顾惜朝也很快就想到了,所以,他才再一次打开手电筒,观察这间有人出入的房子。 这房子比起前面那些房子来,面积要小一些。 从房子墙壁上一些霉变的痕迹来看,这房间里应该最早是有水池的。 顾叶两人绝对相信,有人在这房间出现,那这房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拿出手电筒,对着手中的地图照了照。 可很遗憾的是,在原本的结构图中,这一片地方本来就没标注出来,好像是不存在一样。 现在从结构图上,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偏偏,顾叶二人,这一路走来,凡事经过的地方,都不断地在结构图上标注出来了。 到了这个地方,他们并没有打算马上放弃离开。 就算找不出老爵士儿子儿媳失踪的原因,他们对这城堡的使用权只有十年,但在这十年内,他们两人绝对不喜欢,住在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于是,两人开始研究这房间的所有布局,最后,两人想到那个手掌印,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到了那张桌子上。 这张桌子,看年代也是很久远了,桌子上的一些漆皮已经掉落了,可叶红鱼仍留意到这桌子两边漆皮的掉落程度并不一样。 而顾惜朝站在桌前,探查了片刻后,果然将手伸进桌斗内侧摩挲,最后摩挲到一个凸起,使劲的一压。 这么一压,这桌子竟然不由自主地向房间的右侧平移过去,等一阵扎扎的声音过去后,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用手电筒向这个大洞里面一照,就看到向下的台阶。 “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既然这个洞这么隐秘,那必然不是普通的地方,特别是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出没,就说明在他们发现这个洞之前,已经有人发现这个洞了。 洞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有没有危险,他们根本不知道。 所以,叶红鱼抬有些踌躇。 “留你在上面,我更不放心。”正因为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这城堡又像迷宫一样,顾惜朝还真不放心将自家娇妻留在上面。 “那好,我们一起下去。”两人开始逛城堡时,将所有可能面对的可能都设想到了,倒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不但身上有各种防身武器,还带了食物和水,以及一种特制的粉末。 顾惜朝从来都不是鲁莽的人,特别是在这种自己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方,城堡中的所有人虽然都被放了假。 可在城堡外,他还布置了许多人手,万一他和自家娇妻困在城堡中,也能及时救援。 而带着那种特制的粉末,凡是他们两人经过的地方,都会洒下这种粉末来,搜寻的人根据这种粉末,就能循着他们的踪迹找来。 两人达成了共识,就开始沿着这台阶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下走,这台阶刚开始,仅容一个人行走,但越往下走,就越宽阔。 不仅如此,走着走着,他们两人还能听到滴水声。 “这里是不是城堡的排水系统。”叶红鱼小声询问。 “地图上没有标示。” 两人都走的十分小心翼翼,走着走着,台阶上竟然还有绿色的苔藓,而且这楼梯也不是一直向前的,反而是像弧度一样,有许多弯子。 这台阶左右,倒是没有其他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存在。 只是这地方,他们两人两只手电筒照着,仍觉得阴森可怖。 又向前大概走了两分钟,经过一个弯道后,叶红鱼顺着手电筒的光亮向前一看,吓的差一点将手电筒扔掉。 因为在前方的拐角处,在手电筒的灯光下,她很清楚地看到有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垂着头,正跪在那里。 201,被打扮的死人与活人 任谁心理素质再强悍,看到这一幕,都不免心中惊悚。 特别是叶红鱼,虽说先前他们在地道出口的那间屋子里看到一个手印时,已经明白,这城堡中可能真的有一些秘密,说不定在他们探路的过程中,真会遇到藏在暗处的居心叵测之徒。 可这仅仅只是猜想,想象和真实往往绝对不会只有一步之遥。 想象是一回事,真的遇到了是另一回事。 就连顾惜朝,看到不远处那个背对着他们跪在原地的身影时,身体也本能地一顿,提高了警惕。 他们原本只是猜想,这地道可能跟城堡的排水系统有关系,但却不知道这城堡通往何处,什么地方才是尽头。 更不知道前面那个跪在远处的人影是什么人? 但他们却知道,越是遇到异常的情况,越需要保持冷静。 在手电筒的余光中,他们只看到前面应该是一个跪着的人影,身上的确穿的是人类的衣服。 却不知道,那人为何会跪在那里,是生是死? 所以,他们两人理所当然地加倍警惕,也不敢很随意地靠近对方。 可他们也不是那种遇难而退的人,在原地保持警戒片刻,这地道的岩壁中,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不断的滴水声。 顾惜朝这时,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叶红鱼看到,这是他们先前吃过东西的一个盒子。 顾惜朝一只手臂稍微用力,将这盒子向前扔去。 此刻,他们两人距离那个跪着的人影距离本来就不远,顾惜朝投掷的准头更是超乎常人。 这一投掷,那盒子就落在跪着人影的背后。 那人影被盒子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跪在当地,这是那盒子击在那背影的身后,发出一声,铿的声音。 却因为没有着力点,这盒子就掉了下去,砸在地道的水泥板上,又发出铿的一声。 继续向前滚落。 这地道本来就容易产生回音,此刻,自然将这盒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回音放大了一些,要是前面有什么人,这声音足够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可跪着的那个人影至始至终都没有反应。 地道中也没有任何异常。 叶红鱼见状,就知道这个跪着的背影,十有八九已经死了。 只有死人是完全没有知觉的,更别说,如果是正常人,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跪在这地道中。 “小心,这个背影可能死去很久了。”当两人一步步向那个背对着跪倒在地的身影走过去时,顾惜朝小声道。 “不会吧,我刚才看这人身上的衣物,还算是崭新的,上面没有沾染太多污浊的东西。” 按照验尸常识,如果一个躯体死去太久了,那躯体身上的穿的衣服也必然会有许多症状显示出来。 可她刚才用手电筒看时,却没有发现这背影的衣物并无腐烂变质的症候。 顾惜朝这次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向前,终于走到了这跪倒在地的背影的身后。 等到了这身影背后时,叶红鱼首先就注意到这跪着的背影,姿势相当的别扭,再定睛一看,忍不住啊了一声。 恐怕任何人现在看到这个背影都不免要啊一声。 正如顾惜朝所说的那样,这个背影已经死去很久了,久的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 这个跪着的背影的确是一具骷髅。 先前之所以能瞒过叶红鱼的眼睛是因为,这个骷髅虽然已经死去很久了,要不然,也变不成骷髅。 但这骷髅身上却穿着衣服,头上戴着帽子,甚至脖子还围着围巾。 从骷髅身上所穿的衣服戴的帽子还有围巾的新旧程度来看,这些东西被装备到骷髅身上,应该不会超过一周的时间。 所以,当叶红鱼在背后从手电筒照到这具骷髅时,才误以为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活人,或者刚刚死去的人。 当然,叶红鱼的智商从来就不是盖的,这时,她大概也想明白了顾惜朝为何还在没有靠近这个骷髅时,就确定对方已经死很久了。 是他投到这骷髅背后,那盒子发出的声音告诉他的。 像那个盒子,如果真的投到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身上,只会发出噗的沉闷的声音来,可先前那盒子被顾惜朝投掷在这骷髅身上时,因为碰触的是骨头架子,没有血肉做缓冲,自然发出的铿的略微清脆一点的声音。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顾惜朝就迅速作出了准确的判断。 既然知道,前面跪着的这个人可能是个死人,或者假人,顾惜朝才会进一步靠近。 不过,就算他们现在看到这全副武装的骷髅,并没有马上直接动手接触这骷髅身上的任何部分。 谁知道这尸骨被专门弄成这样,上面沾染了什么东西,就算上面没被人动了手脚,可这尸骨在地下这么多年,刚沾染的细菌和寄生虫就不知道有多少。 “看起来像男人的骨架,从这骨头的形成特征来判断,这个人应该死去许多年了,至少不会少于十五年。” “嗯,这城堡下面有死去许多年的尸骨还在我们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问题是,是谁在最近的几天内,将这具尸骨打扮成这个样子, 又让这尸骨堵在地道的半路上,为的是什么?到底想该谁看? 还是本来就用来吓唬我们的? 吓唬我们的? 可我们进这地道本来就是一个巧合,并不是事先预谋的? 难道有人故意将尸骨弄成这幅样子,是再等待其他别的什么人? 这城堡中,正如你所说的,就算我们给所有的下人放了假,可还是有一些人隐身在城堡的某个角落,是我们不知道的?” 遇上这等诡异的事情,叶红鱼很快在脑中整理头绪,问出了一大串问题。 “看来,事情越发有趣了。”话音一落,顾惜朝就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副专用的手套,又拿出一个专用口罩戴上。 然后用带着手套的手,在这尸骨的衣袋中一阵摩挲,最终却一无所获,他又干净利索地检查了一番,这尸骨的其他地方。 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尸骨身上穿的衣服,脖子上围的围巾以及头上戴的帽子,叶红鱼也凑近观察了一下。 虽说她没有亲自翻动这些东西,但从这衣服的衣料上来判断,这些衣服的做工质量都是极普通的地摊货,绝不是那种品牌的。 甚至几百的小品牌也不是。 更别说,布置这一切的人,再给骷髅穿衣服时,已经将衣服上面的标签之类的全都给剪掉了。 都说服饰文化在大多数是用来表现一个种族的身份的,从这骷髅身上的衣物来看,对方这套穿衣标准,完全是这个小国,大多数人的标配打扮。 完全没有出奇之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打扮骷髅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一个习惯享受上层物质享受的人。 如果一个出入都穿名牌的人,就算他真的为了避免从服装的源头来追查他的身份,也绝不会使用这种地摊货,顶多使用一些中等款式布料的衣物。 从这骷髅跪地的姿势来看,这个姿势在现代社会是一个极具有侮辱意味的姿势,就算对方想用衣物羞辱这具骷髅,也会使用某些具有特殊民族含义的服装,而不像现在只用廉价的地摊货。 仅从衣物这一点上,叶红鱼基本就可以侧写出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个经济条件并不好的人。 那么,现在还有一个疑问,那个人打扮这具骷髅时,到底知不知道,这骷髅的身份。 “你说,这骷髅会不会是老爵士失踪的儿子?”既然老爵士的儿子儿媳都失踪二十几年了,现在又在这城堡的地下发现了尸骨,让叶红鱼不得不考虑这尸骨的身份。 “不是,从这尸骨的一些表体特征可以判断出,这尸骨生前的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到五十五岁中间。 而老爵士的儿子去世时,还不到三十岁。” “那会是什么人?为何会死在这里。你刚才查看过,这尸骨是怎么死的?” “虽然这尸骨被前面碰过的人已经动过了,上面的有些伤口也不是我们现在用肉眼能够看到的。 但从这尸骨扭曲的姿势来看,极有这人死前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直奔心窝的。”顾惜朝用手指点了点这尸骨具体的一些部位,让自家娇妻细看。 “从后面袭击,这难度可不小呀!特别是,这根本不是枪伤。”如果是枪伤,在背后打黑枪,可以远距离射击。 可通过顾惜朝的讲解,虽说叶红鱼对法医的一些知识知道的只是皮毛,但也能判断出,当初杀了这人的人极有可能是用匕首之类的利器,直接近距离杀死这人的。 试想一下,在这个地道,这么惊悚的地方,如果不是十分信任或者相熟的人,恐怕没有人允许对方紧贴在自己身后前行吧。 想要无声无息地给这尸骨生前一击,大多数人也没那个本事。 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这尸骨我们先不要动,我们再向前走走看,要是再没什么发现,一会我们上去时,再将这尸骨带上去,虽说现在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可只要让专门的法医用颅骨还原影像技术进行容貌还原,没准就能很快得知对方的身份。” 颅骨影像还原技术虽说大多数时候,还原只有五六分真,甚至七八分真,可也不失为一个线索。 就算这尸骨不是老爵士的儿子,可没准真与老爵士儿子的失踪有某种关系。 顾惜朝并没有将这尸骨弄的乱七八糟的就走,他的手还是相当灵巧的,几分钟后,就很迅速地将他们原本看到的那个背影给还原出来了。 这骷髅从背影上来看,仍是跪在那里的样子。 “嗯!”叶红鱼大概明白这男人的意思,也许是这男人觉得,这尸骨的这幅样子,应该不是为他们两人准备的,还有另外的看客。 “是不是,还是有些怕?”顾惜朝此时牵起她的手道。 “有点。”如果仅仅是一具骷髅,她可能还会把这东西看成医院的标本,可一具穿着衣服戴着帽子的骷髅反而更有惊悚的效果,她的心中还是起了悸动的,至少现在的手心有些汗湿。 要不是这男人陪在她的身边,在这种地方,除非遇到生死攸关的事情,她才能克服心中的恐惧,保持心绪的平稳。 可现在,既然有这男人陪在她身边,她不介意让自个显得柔弱一些。 “别怕,死人死了什么都不可能做,反而是活人有时比恶鬼更可怕。”他口中安慰道,这次他牵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 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驱除她的紧张感。 两人绕过这骷 人绕过这骷髅,又继续向前走去。 仍然十分小心谨慎。 他们又顺着地道继续向前走。 走着走着,叶红鱼突然停下脚步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刚才绕了一个圈。” “是绕了一个圈。别忘了这城堡中有些房间本来就是圆形的。这地道既然与供水系统有关,就不可能完全独立在城堡的整体建筑风格之外。”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向前了?” “向前再走一段距离再看。” 当下两人又再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可叶红鱼觉得,他们分明是转了一个半圆圈。 可这个半圆圈跟他们前面走的路并不重合,因为,就在就在这时,他们发现手电筒光亮到达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了,是崖壁了。 崖壁还是普通的崖壁,滴水声,还是可以听到。 没想到向前走了一个半圆圈,竟然直接没路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 “再走近看看。”当即两人继续向前,一点一点走到这地道的最尽头。 前面是真没路了,看起来现在必须要往回返了,才能走出去。 如果前面的路被堵了,他们就要困死到这里了。 可顾惜朝却没有马上准备往回返,而是盯着这崖壁一点一点地瞧。 看的出他是在找什么,叶红鱼当即也跟着一起找,等她用手电筒再一次照这墙壁时,却发现这崖壁上露出的石头的纹理,有一块地方并不是天然生成的,反而更像是画上去的。 她之所以能这么快发现这个异常,是因为顾惜朝此刻就在盯着这些画上去的纹理再看,她想假装没看到也不能。 就在顾惜朝的手指顺着这纹理一路向下时,这纹理突然就动了起来,然后扎地一声,看似没有路的地方,半面墙突然移动了。 这面墙向右边移动了大概有一米二的距离后,停了下来。 然后,她就听到一阵像滑轮转动的声音。 片刻后,有一闪铁门随着这声音从地底冉冉升起。 这铁门升起后,叶红鱼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这铁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机关,但从表面上来看,这门就是一闪可以正常出入的铁门。 这门并不高,大概有一米五高的距离,也许是因为地底下比较潮湿的缘故,这铁门上有铁锈。 不但有铁锈,还有一把锁,这把锁用的是某种合金,就算在潮湿的地底下,这锁并没有受到侵蚀。 但仅从这门上的铁锈还有其他部件来判断,这铁门建造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现在有一扇门,进还是不进,这是顾叶二人面临的新的挑战。 “锁是开着的。”顾惜朝仔细检查过这把锁道。 仔细观察这把锁的构造,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这种没有采用多少高科技东西的锁,用的最原始的机关术,反而是最难解开的。 可现在这把锁却是开着的,这让叶红鱼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先一步发现这地道尽头其实是另有乾坤,还有门的,这才打开了这把锁。 这铁门内是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今天我们先上去,明天多带几个人下来。”就在叶红鱼以为顾惜朝和先前一样,会选择打开这扇门继续向前时,可出人意料的却是,他打算打退堂鼓了。 “好。”她大概明白了这男人的意思。 这男人虽然骄傲,绝对不自大。 今天,城堡中遇到的事情明显超过他们原本的计划了,超出掌控外的事情,就需要从长计议,那么,现在及时撤退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或者,这个男人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警觉,觉得前面正有很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们,他不想轻易冒进,更不想拿他们的命去赌,现在先撤出去为上策。 当下,顾惜朝又用手在墙壁上摸了片刻,那扇从地底下升起来的铁门,再次转动机关,又扎扎地降了下去,墙壁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变化一般。 两人弄好这一切后,又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在地图上做好标注。 这才动身向回返。 往回返的路,虽然已经走过一遍了,但他们还是没有放松警惕,顺着原本的逆时针,他们又绕了一个半圆圈,重新回到先前做了标记的地方。 那个最先让他们惊悚万分的背影就在不远处。 “我们要把他带上去,还是先放着,明天再带。”走到这背影面前,叶红鱼很随意地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道。 可这一照,她手中的手电筒惊地一下,手差点掉到地上去。 前面他们经过时,这背影只是一个被打扮的骷髅,可现在,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同样打扮的死去的活人。 202,爆炸的尸体 就算她再眼拙,活人和死人还是能分的清的。 怎么会,谁告诉她为何在短短的时间内,一具骷髅就变成了真人。 一个被杀死的真人。 那原本的骷髅哪里去了,她用手电筒迅速在地道的周边照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那些骷髅骨架的痕迹。 这里不是神鬼世界,她相信,一具死去多年的骷髅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一个真人,唯一的可能就是。 在她和顾惜朝离开这个骷髅后,有人在无声无息中,潜入到他们的身后,将这具骷髅换成了一个死去的活人。 这活人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身上有伤,是从后背被人袭击的。 袭击的部位几乎跟那具骷髅被袭击的部位在同一位置。 要说不同的是,这尸体伤口上还有一把匕首。 一把没有拔掉的匕首。 当叶红鱼第一时间发现跪着的骷髅变成了死去的真人后,顾惜朝第一时间却将她护在怀中,并将目光投注到了地道的其他地方。 两人在距离这死人有两步远的地方站立了片刻。 地道中还是和先前一样,只能听到滴答的滴水声,没有其他声音。 可他们仍没有放松戒备,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先前他们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没有料到有人竟在他们的身后出现过。 这城堡地道的布局十分复杂,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将骷髅替换成真人后,是不是有隐藏在暗处,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 这让他们比先前更加小心谨慎。 “这人应该真的死了,死去应该不超过三天。”比起先前的骷髅来,这个跪着的真人研究的价值自然更高。 顾惜朝在这一方面,是行家,当他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到死者露在外边的皮肤,就开口道。 这个死去的人身上穿着城堡中,很常见的一种安保人员的制服,身材很普通, 此时死者是名副其实地跪在当地。 因为是跪着的,他的头耷拉着,看不清面孔。 之所以,能很快地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是因为死者露在外边的皮肤上,有大量的尸斑。 当然,以现代高超的化妆技术,尸斑可以作假,所以,要想进一步检查,必须要亲自动手查验。 但顾惜朝这次并没有马上向前,而是从手中拿出一个东西,再次投掷过去。 这一投掷,他是用了几分力气的,击打在这死者撑在地上的双手上,对方跪着的身子被这冲击力一冲击。 就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叶红鱼能明白身边这个男人为何要如此小心谨慎的缘故,对高明的伪装者来说,将自己化妆成一个死人并不困难。 如果他们夫妻两人因为看到对方死了就放松警惕,贸然靠近,要是对方突然暴起杀人,那就会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就算他们的眼睛告诉他们,对面被替换的这个死人,应该是个死人,可他们还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验证。 等这死人仰面倒下时,他们用手电筒再一次照射这死人的面孔。 在手电筒的光线下,他们看到了一张很陌生的脸。 一看这张脸,就算叶红鱼都看出这不是一张真人的脸,上面应该戴了面一具,所以就算死后,这脸上才没有过多地表现出些许死亡特征来。 可就算这死人没有戴面一具,对顾叶二人来说,这城堡中的所有人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 就算被人掉包了,他们以前没接触过,也看不出端倪来。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死人戴着面一具是为了瞒过城堡中那些工作人员。 “小心四周。”顾惜朝吩咐了一声,就再次上前将跌倒的死尸给扶起来,仔细观察,看是否能找出新的线索来。 “这名死者应该是在非清醒的状态下被人袭击的,手指指甲缝很干净,可以看出生前并无挣扎反抗的痕迹。 死亡时间介于72小时和48小时之间。 凶器是一把B国发明的军用匕首。 对方虽然是一击致命,可几乎绞碎了死者的心脏,力道很大。”检查完死因,顾惜朝才揭开了死者脸上的硅皮面一具。 面具下是一张布满尸斑的脸,看起来很恐怖,可能是在非清醒的状态下被杀死的,他的脸庞并没有变形。 可这仍是一张陌生的脸。 顾惜朝即使看到这张陌生的脸,也没有马上放下,而是抱着对方的头颅,又观察了片刻道:“面部有整容的痕迹。” 就说明这个死者脸上跟他原本的面目相比,至少有两层伪装。 普通人绝对不会在脸上弄出这么多花样来,虽说现在他们还没有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个死者绝不会是城堡中普通的安保人员。 “衣服帽子应该是同一套,这衣服上还沾染着我们先前特制的那种用来认路的粉末。” “我现在是真有些好奇,先前在地道中放置骷髅的人和将骷髅掉包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如果是同一个人,为何要将骷髅掉包呢?难道那骷髅身上还有其他秘密不成?” 叶红鱼一边随时留意地道的动静,一边开口道。 “不管是不是同 “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有时做的越多,露出的破绽就越多,这次,我们上去时,将这人带上去,比起一具骷髅来,还是刚死去的人研究价值更高一些。” 话音一落,顾惜朝就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大的编织袋,打算将这死人给弄到编织袋中,弄上去。 顾惜朝装死人的动作很快,在这危机四伏的地下水道中,他们并不想再多做停留,等上去了,再从长计议。 将这死人装进编织袋中,拉上拉链,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向先前下来的地道出口走去。 两人的记忆力都很好,顺着这地道走过去,一路上倒是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终于到达了下来的地道口。 当看着地道口还开着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既然知道这地道中还有其他人存在,对方要是堵住了地道口,那他们在下面要是找不到其他出路,终归就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了。 不过尽管如此,两人同样小心谨慎,人没上去,倒是先将编织袋中的死人给扔上去了试探了。 编织袋扔上去后,他们稍等了片刻,打算倾听动静,可谁知,就在这时,地道上面突然发出一声爆炸声。 这爆炸声让两人心中都一惊,难不成有人知道他们终究要从这地道口上来,在上面设伏了。 但接着,叶红鱼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头上和脸上,伸手摸了一把,软兮兮的,还有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 她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人身上的血肉和尸块。 不仅她明白这掉落在她身上的是什么东西,也明白了大概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特别是她摸的那一把肉块上还有衣服的纤维时,那爆炸的东西就是刚才他们在地道下面发现的那个死人。 原本是为了提防上面是否有人埋伏,顾惜朝将装死人的编织袋扔了上去,这地道口上面本就有一张桌子,大概是这死尸撞击到桌子上,不知怎么撞击击发了这死尸体内的炸弹,然后就爆炸了。 就算她心理素质再好,仍不免心中发寒。 对方竟然能避过顾惜朝的眼睛,将炸弹安置在尸体里面,如果不是顾惜朝将这死尸扔上去,不知怎么触发了炸弹, 那么,在他们背着死尸的过程中,碰碰撞撞的,尸体会不会突然爆炸,将他们也很尸体一样炸成碎片。 之所以,让他们受到的波及小,那是因为这地道是向下的,他们低了几个几个台阶站着,有这样的缓冲地带,才没有被炸死。 就在她有些后怕时,又有一样东西从上面滚进了她的怀中。 她手中的手电筒被这么一撞,差点再一次落地,可就这么低头一瞥,她现在也有了想惊叫的冲动。 因为掉到她手上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被炸成一半的半个头颅,这头颅上不仅带着爆炸后留下的焦味,还有湿哒哒的脑髓。 这么一炸,这半个头颅早就面部全非了。 而另外半个头颅,早在她发呆时,也砸在了顾惜朝的肩膀上,又因为作用力的关系,从他的肩膀上掉了下去,然后咕噜噜地顺着地道向下滚去。 随即没入黑暗中。 好半响,她才恢复了语言能力,有些干涩地道:“看来,对方并没有打算留给我们一个比骷髅更好的证据让我们找线索。” 这死尸爆炸了,等于是毁尸灭迹了。 “看来,我们面对的对手比为夫想象中的更难缠。但证据就是证据,也不见得一点用都没有。” 顾惜朝的声音仍然镇定,然后,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拿出一个塑料袋,将她怀中的半个炸掉的头颅接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说,还有DNA。”虽说这死尸已经被炸掉了,可死尸炸掉的血肉中有些DNA的组成部分并没有被破坏掉。 现在死尸没了,他们将收拾到的细胞组织收集好,仍可以进行DNA比对。 当然,要想在这一方面找出线索来,前提是,这死尸的DNA的确在国际刑警的数据库中有相应的资料。 但顾惜朝作为一个好的侦探,必然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他将那半颗头颅收拾起来后,有用湿巾帮她把脸上那些恶心的东西一一擦掉。 不过除了脸上落的这些恶心的东西外,他们的衣服上,头发上不免也沾染了那种恶心的东西。 这种味道下,很让人作呕,他给她口中倒了一片薄荷片,才压制着这恶心的味道。 “这不是普通的炸药。”他便帮她擦拭身上这种恶心的东西,边开口道。 “嗯,我现在虽然觉得这味道让人发呕,但明显闻不到火硝的气味。”如果是这种常用的炸弹,没道理顾惜朝先前验尸时,没有觉察到。 这种炸弹可能是一种特制的炸弹,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记得你的朋友弗兰克吗。” “你是说这可能与弗兰克有关的那个爆炸案使用的相同爆炸方法?”经他这么一提示,她倒是真想起了自己在fba犯罪试验室认识的弗兰克,到华夏来,住在一个酒店里,但一个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在他的酒店套房中,当场被炸成了肉酱。 而弗兰克因为涉及故意杀人,最后被华夏S市警方暂时拘捕,后来因为各项证据都对弗兰克不利,无法洗清杀人的嫌疑,到最后,还是顾惜朝出面,提供了相应的证 了相应的证据。 才让弗兰克的杀人嫌疑不成立。 可那个案子到最后,虽说弗兰克的杀人嫌疑不成立,可同样的,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就暂时变成了悬案挂着。 如今,她在远离华夏的地方,在这座城堡下面的地道中,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竟然发现了同样的爆炸手法。 按照先前弗兰克案件的调查,这种爆炸手法相当隐蔽,是使用了一种特别稀有的贵金属,这种贵金属只需要一点点,在合适的条件下,就会发生剧烈的爆炸。 所以,比起普通炸弹来,更让人防不胜防,就连顾惜朝这么细心的人,都差点着了道。 不过相对普通炸弹的制作来说,这种稀有金属没有相当的实验设备,是提炼不出来的。 普通人更是接触不到,需要有相当的化学知识。 虽说她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自从踏上回华夏的飞机开始起,一直面临各种危险,可有些危险事先都有了心理准备,也能化险为夷,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刚才这个爆炸的死尸,她是真的没有心理准备。 要是他们两人真的和这死尸一起被炸成一团肉酱,那么只要藏在城堡暗处的人将他们的爆炸后的残渣一清理。 他们是不是也和老爵士的儿子儿媳一样,也变成了失踪人口。这让他们怎么甘心。 他们不找别人的麻烦,但麻烦既然找上门,她就要打起精神应付,像她和顾惜朝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绝不纵容姑息犯罪。 “你说这两起案子之间有没有关联?”如果两件案子有关联,说不定能找出新的线索来,即使S市的酒店和这所城堡,相隔了半个地球。 “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这次是我轻敌了。”刚才这炸弹爆炸后的那一刻,他确实有些后怕,虽说他喜欢那种冒险的刺激,并不等于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特别是今天因为他的轻敌,差点让身边心爱的女人也一起陪他丧命,他不得不自我检讨了。 “都是前几日表面的风平浪静让我们放松了警惕,可我们下地道是比较偶然的行为,也许对方对付的人不是我们,我们纯粹是恰逢其会。” “无论是巧合还是故意,但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我也不会给招惹我们的人全身以退的机会。”他握了握拳道。 什么时候,什么人都想在他的头上动土了。 如果说先前到这城堡里来,他主要是想好好和娇妻耳鬓厮磨,让身心放松一段日子。 至于关于老爵士儿子儿媳失踪的事情,他其实并没有怎么重视。 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没有想到,他现在也有些想不通的是,老爵士作为这个城堡的主人,在这城堡中住了那么多年,儿子儿媳还在这里失踪了,难道他真的没有费尽心力地挖掘过这城堡的秘密吗? 这也是导致他轻敌的最大原因。 两人总结了一下轻敌的经验后,终于小心翼翼地从地道口爬了上来。 地道口上方的那张桌子因为受到爆炸的袭击,桌子也被炸坏了,地道口上面仍是一片狼藉。 他们刚从下面爬上来,那死尸被炸掉的一只胳膊就挂在地道口的边沿上。 顾惜朝既然收集了死尸身上的一一些皮一肉组织,就没有再清理这地道边沿上其他的爆炸痕迹。 他用脚将一些尸体残骸踢到一边,让她的鞋底不至于沾染上这种东西,然后两人背靠背,一路顺着原路返回。 他们先前经过了那么多房间,谁知道有人在他们第一遍搜查过后,还有没有躲在里面,现在也不可能再搜查一遍,只能加倍小心,向前移动。 当再次回到大厅后,两人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 “我说表哥表嫂,你们这样子,真心不能看。”在大厅等候的顾凌晨,看到他们两人的模样时,第一时间长大了嘴道。 顾凌晨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靠近他们身边闻了闻,又扫视了几眼,就知道他们身上沾染的是什么东西。 前几日,他去了R国一趟,才跟自家表哥表嫂分开了几天,最主要的是,他也知道人家新婚夫妻是打算度蜜月的,他这个拖油瓶一直跟着算怎么回事。 不是说这城堡是属于表哥的吗,在自己家中,怎么变成了这幅德行。 他本来就不是迟钝之人,现在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这半个人头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要杀你们?” ------题外话------ 亲们,网站现言征文个人票选开始了,请一直支持本文亲们为本文投下宝贵的一票,谢啦!进入票选页面,投《闪婚娇妻二十四》 203,可能的钓鱼计划 顾凌晨也被自家表哥表嫂在城堡地底下遇到的事情给惊住了。 马上就想跃跃欲试地去在下面走一趟,可却被顾惜朝阻拦住了。 先前,他就是由于过分轻敌,结果差点在地道中中了招,这次,他不准自家表弟在冒冒失失地闯下去。 反正地道在那里,迟缓上一两天,也没多大关系。 倒是藏在暗处的人,那种漫长的等待才是最难熬的。 顾叶夫妻二人现在身上简直不忍直视,吩咐顾凌晨留意城堡的监控画面后,夫妻二人就先去洗澡了,怎么也要把身上那些脏污的东西给清除干净。 在整整洗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后,叶红鱼还是觉得自己鼻子间,有那种血腥的味道,更是觉得自己脸上好像粘着什么东西一般。 看来,多少还是留下了些许心理阴影。 “表哥,我们这样还是太被动了,缺少明确的目标指向,到底在城堡中地道中弄出那一切的人想要干什么?我们现在对对方的身份,动机一无所知。” “也不是全无线索,除了那些行为精神不受控制的异常者,大多数人做什么事,必然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或者报仇?或者为情,或者为财,终归逃不开这几项去。 我们或许应该把管家召唤回来,听听他怎么说。”城堡现在的管家也是老爵士以前的管家,在这城堡中,也服务十几年了。 就算当年,他没经历过老爵士儿子儿媳被绑架的事件,可作为一个长期住在这城堡中,负责管理这城堡方方面面的人,要是这城堡中有个风吹草动,他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最主要的是,有几次老爵士找人对城堡进行修缮的工程,都是由管家负责的。 这城堡虽然也是老爵士的祖产,可大概因为二十几年前,儿子儿媳的失踪与这城堡有关,这城堡是个伤心地。 后来,老爵士带着小孙子,在其他地方也有房产,只是每年会回到城堡住不多几天。 所以说,这城堡以前的主人是老爵士,但住的时间最长的人却不是他。 “嗯,表嫂说的是,按照我的经验来推断,凡是涉及到家宅中的这种诡异事件,十有八九都和内鬼有关。 我相信,藏在暗处的人,一定和城堡中其他人有关联。 特别是那个死掉的人,身上穿的可是城堡安保人员的服饰。” “嗯。” 顾惜朝打电话联系城堡管家。 可电话却无法接通。 在此之前,顾惜朝虽然也对这管家做过简单了解,但并没太往心里去,只是知道对方一个简单的联络方式。 等管家离开城堡,电话打不通时,真的可以说是失去联系了。 如果说在正常情况下,管家是个成年人,有自我行为能力,就算一时半刻,电话联系不上,也不会有人有多在意。 可现在不一样,今天城堡中发生的事情,让顾叶二人都变的多疑起来。 老爵士的管家并不是这个小国的本地土著。 叶红鱼打开存在城堡保险柜中一份管家的个人简历。 上面倒是有一个国外的住址,顾惜朝又拨打了几个电话,让人去这个地址查看一番。 顺便,让调查人组织查询了一下,管家这几日身份证件以及账户的消费情况。 在现在这个科技与金融严密结合的时代,出行住宿需要一定的身份证件,消费刷卡就能暴露出这人的行踪来。 可随后,调查人组织传来的消息显示,这位管家先生最近银行账户没有任何异常。 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一家酒店。 两日前,他从XXXX酒店出门,就一直没有再回到酒店去,顾惜朝通过自己的人脉,搜查了管家住宿的那房间。 管家的一些随身物品还在,但人却一直没有回来。 得到这个消息后,顾叶二人都知道,管家可能也被卷入到城堡这个事件中去了,只是不知道管家到底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现在管家是生是死,到底在什么地方,都需要详细查实。 如果说先前,顾惜朝为了尊重管家的隐私,只是让人找出他现在在哪,可到了现在,他和叶红鱼都觉得有必要彻底将管家的底细给查清楚。 这样才有利于他们对事情的发展做进一步判断。 既然管家都被卷了进去,顾惜朝同时也派人将城堡中其他工作人员摸了一个底,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者,也好重点关注。 不过城堡中的工作人员不少,在一两天内,恐怕也无法得到详细的资料。 晚饭,是顾凌晨做的饭菜,虽然简单,可味道也不错。 而顾惜朝则是再看调查人组织,还有鹰情报中介发来的关于这家城堡,还有老爵士一家的各种资料。 在这些资料中,倒是真的记载了一些,这家城堡的地底下可能藏有大量的财富。 其中一个猜测是,据说老爵士的父亲趁着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华夏内乱时,攫取了大量的珠宝和古董。 这些珠宝和古董,要是现在重见天日,那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另外一个猜测是,说在二战中,当敌军闪电式进攻时,国内的一些黄金财富来不及转移,现在就藏在这城堡中。 除了一部分用于战争中外,还有一部分现在还在城堡中 一部分现在还在城堡中。 比起先前的那些流言来,在调查报告中显示这种东西,就说明多少有某些依据。 “表哥,这城堡中不会真的有什么金银珠宝吧?会不会藏在地道下面的人,为的也是在寻找城堡中的藏宝之地,这就是他们的动机? 老爵士既然将城堡赠送给你居住,难道他没说点什么线索。 虽说,你表弟我也不是贪财之人,这些年见到的好东西也不少了,可这里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大笔财富的话,除了华夏的什么古董的,我们可以送回国家,其他东西也可以捐给社会福利机构做慈善吗,总比落到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好。” “老爵士也知道这个传言,他也下功夫找了,可也没什么结果。” “如果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呢?”顾惜朝的目光仍盯在掌上电脑显示的资料上,口中却平淡地道。 “阴谋?表哥的意思是说,有没有财宝,老爵士这个主人最清楚了,之所以,有人放出这样的流言来,另有目的?” “再仔细一看,还真有点阴谋的意思。对照两份调查资料,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关于城堡有财宝这个流言,最早出现在二十年前。 可如果研究流言的内容的话,既可以看出里面如果真的藏有财宝的话,至少距今都五六十年了。 为何在二十几年前那么一段漫长的时间段,从来没有城堡有财宝这种流言传出,反而到了二十年前,才有这种消息传去。” 叶红鱼得到顾惜朝的提示,在仔细研究过面前这份资料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表嫂的意思是说,城堡中有财宝,可能是有人故意散布这个流言的。难道这个流言与老爵士儿子儿媳的失踪案有关。” 在这个流言出现时,老爵士的儿子儿媳已经失踪几年了。 这个失踪谜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答案,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得不习惯性地寻找双方的联系。 “不错,我甚至都怀疑这个流言就是老爵士自己散布出去的。当初老爵士的儿子儿媳在城堡中莫名其妙地失踪之后,人到底去了哪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爵士就怀疑,这城堡中是不是还有他不知道的隐秘地方,儿子儿媳是不是就落入到这种隐秘的地方了。 如果放出城堡有财宝的消息后,会不会有人为了寻宝出现在城堡中,这城堡的建筑十分复杂,建筑又分为三次才完成,第一位参与建筑的人早就化成了尘土,那么,城堡里还有他没有发现的地方,也不足为奇。 只要对方起了贪心,说不定就会再次在城堡中出没。” “表嫂你这个猜测虽然有点道理,可这种几率实在太小了,根本无法保证能够达到预期的目的,这种钓鱼术太拙劣了。” “人心是个复杂的东西,既然警方都无法提供更多的线索,老爵士用这种拙劣的钓鱼计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反正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对老爵士也没有多少损伤,如果万一真的有什么鱼撞进来,那你还觉得这个计划拙劣吗? 财宝对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有很强的吸引力,如果老爵士儿子儿媳的失踪真的是人为的话,你觉得,对方有多大几率能逃脱那么一大笔财宝的诱惑? 更别说,你表哥不过接的是一件普通的委托案,就算收取报酬,那里是这么大一座城堡能够相提并论的。 老爵士之所以将这城堡赠送给你表哥,不是他真的有多么喜欢你表哥,只是觉得他马上要死了,对儿子儿媳的失踪还是不甘心,总要找个人继续将这个包袱背下去。 而你表哥恰好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结果,我们刚住进城堡就这样了。” ------题外话------ 身体不舒服,脑子一团乱麻,明天再补点吧。 204,让人毛骨悚然的人 “嘿嘿,如果像我们猜想的那样,老爵士将城堡赠送给表哥,这生意也算作的不亏,是找对人了。”顾凌晨闻言,啧啧感叹道。 的确,要是将这城堡赠送给能力智商不够的人,恐怕城堡有个风吹草动,得知自己有性命之忧,早就知难而退了,哪像现在这样,城堡中的诡异事件,反而进一步激起了自家表哥追根究底的念头。 也罢,他这些年偷东西,也去过一些或稀奇古怪,或守卫森严的地方,今天在这城堡中,也算恰逢其会,不如帮表哥弄清这城堡的秘密之后,再回国。 不过,看到表嫂先前刚遭遇到死亡威胁,现在还是这么淡定,他再一次感叹自己表哥的眼光好。 在所有人都没怎么觉察时,就为自己扒拉来了一位好老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经典理论,顾家表兄弟俩和叶红鱼都是明白的,所以,用过晚饭后,三人又开始分头查看所有与这座城堡有关系的资料。 可最终的收获还是很有限的,这城堡所有的主人都死了,剩下的那些人排查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更别说,这城堡有一段时间,是一个秘密情报据点。 当时的有些记录都是保密的,就算是通过调查人组织和鹰情报机关,得到的收获也很少。 第二日,城堡中进入了一个十二人小队,这个小队带来了一些设备,并将随着顾惜朝他们下去探险。 这个小队的身份明显不简单,都是华人,叶红鱼只知道他们也是隶属一个组织的,但到底是什么组织,顾惜朝没有详细解释,她也没有过问。 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既然是顾惜朝招来的,那这些人可能与这座城堡绝对没有任何联系。 是值得信任的。 这次,顾惜朝却没有让叶红鱼却跟着他们一起下去,而是将她留在城堡上面负责调度接应。 当然,因为这次顾惜朝他们身上配备了最先进的摄像设备,只要不关闭这些摄像设备,叶红鱼在上面可以通过网络传输,很清楚地看到他们这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叶红鱼也没有反对这个决定,她知道,要是真的在地下遇到突发事件,那么她作为城堡的另一个主人,有权利决定一些事情,要是真的都下到地道中,万一被围困,并不是很明智的选择。 这个十二人小队,有五人跟着顾惜朝表兄弟俩下了地道,有两人搜索城堡中其他的房间,另外五人留在叶红鱼身边,听叶红鱼调度。 这次,顾惜朝表兄弟俩没有像昨天一样,每一个房间看过去,而是直接按着地图走到了昨天那个走廊尽头的那间有地道出口的房子。 昨天爆炸出来的残渣,很快就被他们身后带的人清除干净了。 原以为地道下面已经走过一遍,轻车熟路,应该很快就到昨天他们看到的那个从地底冒出的铁门那。 可叶红鱼从监控画面上一看,就觉察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们昨天在下了地道不远处,就遇到先是被摆成跪在地上的骷髅,等他们返回时,又变成了身上带着炸弹的死人。 今天,倒是没有昨天见到的骷髅和死人跪在那里了,但下了地道的路线图和昨天的路线图,似乎有了变化。 昨天,她记得他和顾惜朝离开跪着死人的地方,大概走了一个半圆圈的距离,发现前面没路了,结果,顾惜朝最后发现了墙上的机关,动了机关后,就从地底下冒出了一个铁门。 当时铁门后面有什么,他们两人止住了好奇心,没有进去。 可今天顾惜朝他们七人下去之后,一直顺着地道向前走,明显和昨天所经过的路径不一样。 她在上面的监控画面中发现了不同,顾惜朝同样也发现了不同,先是停顿了一下,和顾凌晨商议了几句,虽说继续再往前走,可同样更加小心了许多,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谨慎。 地道为何在隔了一天就完全不同了呢? 是人动了什么手脚,还是行在地道中时,容易产生某种幻觉。 如果过了一段时间,下面的地道就变成了另一幅样子,那么,就算以前城堡中有发现地道的人,是不是也被搞糊涂了。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表哥,有一句话叫殊途同归,意思是说,像这种有变数的建筑,它既然有变化的地方,就必然还会有重合的地方, 就算我们一时之间还没搞清楚这种变化的规律,可只要我们一直向前走,固然现在见到的风景和昨天不一样,可说不定又有其他发现呢?” 顾凌晨没有昨天那种体验,再加上他做贼时,见过各式的建筑,有一次,他去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房子,并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像钟表一样,不断旋转的。 所以,在得知他们现在和昨天走的路不同时,他仍神色淡定,反而很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地道的一切。 “顾少,前面有个门。”走在他们最前方的一名队员现在停下了脚步,不错,和昨天他们走的那条表面上没有路的地道不同,今天他们走的这条路前面直接就出现了一道门。 这道门,和昨天顾叶二人见到的那个铁门不同,只是在开在墙上的一个门,长大概有一米五,宽大概是一米。 这小门开在墙上,跟墙体浑然一体,如果不是上面,有一个比较古老的那种,上世界二三十年代保险柜 世界二三十年代保险柜上的那种能够转动对密码的锁,不留意看的话,都发现不了。 “这是一处储蓄室,还是一道门?”另外一个队员开口道,在他看来,这门更像是一个镶嵌在墙体内的储蓄室的门。 打开里面可能有啥东西,但未必就是一个可以通行的门。 “不管是什么门,要密码才能打开吧。”走在最前面的队员道。 “这种小儿科的门,还能把人难住,看我的。”顾凌晨早就走到了这道门前。 这种密码锁的确是上世界二三十年代常用的一种保险柜上的锁,在当时来说,还是很先进的,可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七八十年了。 这种锁里面的磁性已经消磁了,密码已经死去原本的作用了,顾凌晨盯着那锁用手电筒看了不到三十秒,就很随意地输入了六个数字,然后将磁轮转动了几下,嘎达一声,那锁就开了。 门上的锁解开了,因为不确定门后到底有什么,也为了防止危险。 顾惜朝他们在开锁的那一瞬间就向后倒退了许多步,然后匍匐在地。 而顾凌晨在锁打开后,他的身子就像灵活的猴子一样,刷地一下就窜到了这门的双方,撑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才推开了那扇门。 门被推开了,可什么东西都没有从里面飞出来,只有这门在地下安置的时间太长,发出的声音有些粗噶难听。 在等待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确信这门里面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后,顾惜朝他们才重新起身,重新走到这道门口。 这的确是一扇可以穿过的门,不是一个储蓄室的门。 顾凌晨率先一步穿过这道门。 嘴顿时长大了。 门里面应该是路,但这门里面竟然像一个十字路口一样,有两条相互交错的台阶通往四个方向。 两条地道相互交错,可这地道也很窄,大概只有一米的宽度。 在他们头上装备的矿灯的照耀下,这两条地道通往的四个方向,都黑森森的一片,就像是能够吞噬人的黑洞。 谁也不知道,这四个方向到底通往的是何方,前面会遇到什么事情。 “表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面对这样的情景,顾凌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顾惜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背包中,取出了城堡的图纸,在刚走过的地方,重新做了记录后,又盯着城堡结构图看了片刻后,手向西边的方向指了一下道:“先走这边。” 其他队员都没有异议,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有人的心情还是很放松的。 更何况,他们对这城堡和地道都不了解,也无法提出什么合理的建议来。 叶红鱼同样在盯着从下面传输上来的画面在看,她发现,昨天他们走的地道,从始至终,都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可今天,顾惜朝他们下去,除了最开始有滴水的声音外,到现在这个地道中的十字路口,完全已经听不到滴水的声音了。 就说明,顾惜朝他们今天走的路线,早就偏离昨天的路线了。 甚至两者不在同一个方向上。 既然选定了西边,一行七人就向西边行去。 地道很窄,有一种说不出的霉味,他们的口上都戴上了供氧设备,就是为了防止,地底下浓度过高的二氧化碳中毒。 大概又走了将近五分钟的路程,所有的人再一次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前面右边的墙壁,再次出现了一个门。 这门也是和顾凌晨先前开的那个门一样,是镶嵌在墙上的,高低宽窄都是一样的,唯一有区别的是,这门是敞开着的。 如果不进这扇门的话,地道前面并不是死路,还可以继续向前通行。 正因为这扇门是开着的,并且门扇是向外的,这才让他们从远处就能看到。 如果这门也是关着的,恐怕只能当他们几人走进门口,才能发现端倪。 顾惜朝回头给其他几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两个队员留在原地不要动,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 剩下五人又慢慢地贴着地道的墙壁向那扇门靠近。 地道很窄,靠近这扇门时,根本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当越靠近这扇门,他们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那是铿铿铿的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就像是在往墙里面钉钉子一样。 包括顾惜朝在内的几人顿时开始提高警戒,这地道中,他们先前一路行过来,并没有见到什么人,一路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可现在却突然听到这种声音,让人听着都不由地毛骨悚然。 想到这扇门是开着的,里面还有声音,那里面是不是有人,在不知道对方身份前,他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叶红鱼在上面盯着画面,因为这画面也是带声音的,她同时也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此时,也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既然知道这门里面有异常,那就不能放过,顾惜朝和顾凌晨带着一名队员手中拿着枪小心翼翼地进了那扇门,留下另外两名队员分别守在门外的两边,负责接应。 进入这扇门后,除了那铿铿的声音外,并无其他异常。 而且进了这扇门后,不同前面他们一直行走的狭窄的地道,里面一下子宽敞起来了,竟然有一排修建在地下的房子。 这些房子虽然没有在地面的那么高大,但在地底下,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 从结构布局来看,这些房子应该有五间。 这铿铿的声音,像是从最中间的那间房子传出来的。 顾惜朝给自家表弟使了一个眼色,马上占据最适合狙击的地形,然后逐渐靠近中间那扇门,移到门边后,一脚踹开房门,口中喊了一声道:“不许动!”然后两支枪直直对着房内的人。 房间的确有人,在幽暗的房间内,有一个人的上本身被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在吊起,人还没死,但是他的眼睛,嘴巴,还有鼻孔,包括耳朵孔,都被钓鱼线密密地缝了起来。 让人看着简直毛骨悚然。 ------题外话------ 亲们,最近身体不舒服,情节有些卡,等柳絮理顺情节后,会加更,现言征文票选活动,亲们没投票的,请投柳絮一票,么么哒! 205,第二波爆炸 就算是顾惜朝表兄弟俩见多识广,当两人的眼睛适应了房内的黑暗后,看到房内的情景后,也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仅他们悚然一惊,叶红鱼从监控录像中看到显示的画面,也不由地啊地一声喊了出来。 特别是,地道中的那个房间的光线本身就比较暗,她猛地看到那个被用奇怪方式吊起来的人,对方五官的许多部位已经被钓鱼线缝了起来。 导致五官完全变形了,有一种非比寻常的诡异惊悚感。 其实说是这人是被吊起来的,还不如说这人的两只肩膀是被钉在后面的墙壁上 被吊着的人虽然垂着头,可因为吊起来后,本身要比顾家表兄弟俩的视线高上那么一些,所以才能让顾家表兄弟俩看到他那诡异的表情。 “啧啧,我现在又学了一招折磨人的法子,还别说,不管这被吊起来的人是谁,把这人吊起来的那个人,还挺富有创意和想象力的。” 做贼的人心理素质都是非常强悍的,特别是顾凌晨这种立志偷遍全世界的人,即使这房间里呈现出的画面,让他感到诡异惊悚,但他却很快就回过神来打趣道。 可手底下则继续保持警戒。 听到顾凌晨的声音,这个被吊起来,头耷拉着的人却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抬起了头。 这人的两只眼睛也被缝住了,根本看不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耳朵窟窿同样也被缝住了,但应该没有完全隔绝声音,还能接收到外界的动静。 但就算这人能够接收到房间此刻的动静,但他的嘴唇被缝起来了,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发出低微的含糊不清的哼哼声。 “表哥,这人还没死,能挨到我们前来救他,也算运气好。”顾凌晨听到被吊起来的这人发出低微的声音来,马上道,并打算上前先将这人从墙壁上弄下来。 “站住,不要乱动。”顾惜朝却没有马上上前救人,而是喊了一声道。 “怎么,表哥,你认识这个人,还是觉得不该救他?”顾凌晨还是挺听自家表哥的意见的,见自家表哥神情有异,当下停下步子,回头道。 “这个被吊起来的人,头上有一个水盆。”叶红鱼在通讯器中提醒道。 先前,从地道中传输的画面刚传输上来,虽然让她的心绪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可她还是很快克服了这种负面的情绪。 打算将这传上来的图片放大,分析一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 可当她将这图片放大许多像素时,马上就看到这个被吊绑起来的人,吊绑的姿势和方式非常奇特。 她总觉得将人帮起来的那个人,将吊绑方式弄的这么繁复的,一定有其目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这人的头顶上竟然有一个水盆。 一个普通人平常头顶顶上个水盆什么的,并不稀奇。 可问题是,这个人头顶的水盆,它并不是直接与头皮接触的,而是通过一定的绑定方式,在这个人头顶设置了一个机关。 如果有人找到这里,打算解救这个房间中被吊绑起来那个人的话,那么,想要解开吊绑之人的绳子,就必然会触发他头顶的机关。 然后头顶上水盆就会失去平衡,将盆中的水倾倒出来。 头顶上有水倒下来,如果只是普通的水被浇个透心凉,也不是什么事,可问题是,对方既然这么大费周折地设计出这么个机关来,难道仅仅是为了满足将人浇成落汤鸡的待遇。 这不科学,更别说,她也不会认为对方会这么仁慈。 那么,这水桶的水有问题,还是? “水盆?”顾凌晨听到自家表嫂的提醒,果断地止步。 然后用手电筒远距离地对着吊绑方式很仔细地打量。 看了半刻后,他用右手掌给了自己额头一巴掌。 “好险,差点着道了。” 凶手好恶毒呀,要是他就这么冲上去学雷锋,恐怕临了不但人救不了,而且自己还要遭殃。这绳子的绑法看上去并不那么美观,但却将许多物理原理也给容纳其中。 如果现在有人上去试图帮这个吊绑起来的人松绑,那么,就会很快触发机关。 先前看着这人的两只肩膀被钉在墙壁上,只觉得残忍,可现在他才看出来,如果不把这人的两只肩膀钉在墙上固定。 人体根本无法一直保持一个平衡的状态,只要这个被吊绑起来的人,移动一下身体,就会马上触发机关,头顶上的水盆也就无法保持平衡,牵动绳索,水盆里的水就会倾倒出来。 “想明白水盆的作用了吗?”顾惜朝的声音从地道中通过通讯器传到了上面,很明显是询问叶红鱼的。 “水,水盆?难道又是贵金属炸弹?”叶红鱼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 据她所知,有几种稀有金属遇水就可以产生剧烈的爆炸。 先前,他们在地道中发现的那具爆炸的尸体,虽然爆炸后,留下来的线索不多,可那具尸体爆炸后,并无硝烟味,也不是其他常用炸弹,顾惜朝怀疑就是一种贵金属爆炸。 这种贵金属,只需要那么一点点,遇到水后,就会产生化学反应,将人炸的粉身碎骨,是不是这个吊绑起来的人,对方在其身上也做了设计。 一旦不明所以的人,刚急着救人,就会引发新的爆炸。 新的爆炸。 能用这种东西杀人的人,一般都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极有可能是精通某个领域的专业人才。 她开始点击电脑上收集到的关于这座城堡的相关人物,看是否能找到有关联的人。 “贵金属炸弹,我想应该是那个物质,还真有这个可能。表哥,这么说来,我们要救人,必须先要从这个人身上找到放置的贵金属。” “嗯。”顾惜朝的目光开始在这个被吊绑的人身上来回巡逻,最后投注到他身体的一个部位。 按照凶手的吊绑方法来推断,最适合藏贵金属的地方,那一处是最恰当的。 “表哥,应该就是藏在他身体的那个部位了,在这一方面,我才是祖师爷,我去将这机关给破解掉。” “小心点。”顾惜朝并没有阻止,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忽略了什么细节,可被吊绑起来的这人,明显已经坚持不住了,再继续拖延下去,这人可能还真就死了。 “放心吧。”顾凌晨当即慢慢靠近这个吊绑的人,手上戴着专用的手套,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打算将一些钓鱼线给割掉。 叶红鱼对着监控画面,心也不由地收紧了一些,有个别贵金属之所以遇水就马上爆炸,是因为它们的金属特性特别活跃,对温度,湿度什么的有严格要求。 所以,必须要小心谨慎行事。 顾凌晨的手脚很灵活,很快就割断了这人身上的一些钓鱼线,并且发现了这人身上的贵金属。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这贵金属收进了一个专门适合存放这类东西的容器。 看到这金属终于被妥善地保存起来了,所有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 顾凌晨先前只是将最具有威胁性的东西给取下来了,但是要将这个吊绑的人给解下来,还要将对方头顶上的水盆取下来,彻底破解所有的机关,才算大功告成。 这种机关虽然繁复,但不是难度很高的那种,顾凌晨很快就将水盆一点一点地给移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叶红鱼突然从监视画面的声音中重新听到了滴水声。 还不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看到顾惜朝的身子突然向前一跃,那速度特别快,他伸手直接将顾凌晨的身子一扯,两人已经跃到了房门外。 此时此刻,已经顾不上,房间内那个被吊绑起来,马上要脱离危险的人。 叶红鱼心中一紧,直觉地认为,一定是顾惜朝表兄弟俩刚才救人时,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到。 果然,下一刻,有一幕非常惊悚的画面出现了。 那个还没完全脱离原地的吊绑的人,头顶上突然产生一股焰火来。 随着这烟火的燃烧,这个被吊绑的人那被缝住的五官开始因为疼痛扭曲变形,然后这个人的头顶彻底地燃烧起来了。 在这幽暗的房间内,燃烧的头颅充分表现着那人的痛苦。 这种焰火大概燃烧了五秒钟后,嘭地一声,那个被吊绑起来的人,就在他们面前,头颅被炸成四散飞开。 叶红鱼盯着显示屏,整个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她知道,凶手被他们原本以为的还要狡猾,顾家兄弟俩也不是永远的算无遗策。 对方竟然准备的是连环计,这个被吊绑起来的人身上的贵金属也绝不是被顾凌晨发现的那一点,这个被吊绑起来的人,头顶上也有。 原本水盆去掉之后,没有水,他们都以为安然无恙了,谁知这那房间的屋顶上,还被设置了其他的滴水机关。 当水盆去掉之后,那些水滴就会开始落下来,这人头顶没有水盆接着,水滴自然就落到他的头发上,水遇到贵金属,迅速就开始起化学反应,并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爆炸了。 206,, 爆炸主要集中在被吊绑起来之人的头部,现在这人的身子整个就变成了一个无头之人,只剩下半截身子失去支撑,靠向后边的墙壁。 顾凌晨被自家表哥拉到了门外,此时也张大嘴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就算他心志还算坚定,可面对这种情景,还是忍不住有些唏嘘。 事情发生的的确太突然了,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他也没想到,对方比他们原本猜想中的还要狡猾狠毒的多。 他自以为找到了藏在身上的贵金属,就可以避免爆炸发生,没想到,对方却将东西还藏在头发上。 如果说被吊绑的人是个秃子,那就算头上被藏了东西,清除起来还简单一些,可这人明显不是个秃子,只要头发里面混杂一些颗粒,就会引起爆炸,根本防不胜防。 对方设计的明显是个必死之局。 顾凌晨虽然没把人救下来,心中有些遗憾,但也知道,自己虽然有所疏忽,但已经尽力了。 “表哥,现在该怎么办?不知道这个被炸死的人是谁?” “管家。” “管家?”听到这样的答案,顾凌晨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对着监控画面的叶红鱼则迅速将画面倒回了前面,那吊绑之人还没死时的画面。 虽说那人当时眼睛和嘴巴都被缝住,导致五官有些走形,再加上地道中那个房间的光线比较昏暗,一时之间,确实分辨不出对方的长相来。 可当她将画面的截图,用电脑操作了一会后,发现这个被吊绑起来的人,的确有七八分和管家的长相差不多。 再一想,先前她和顾惜朝寻找管家时,管家就失踪了,现在出现在地道中,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但最关键的问题是,管家不是在隔壁一个城市的酒店失踪的吗?怎么会到了城堡的地下? 这几日,他们对城堡的一些出口已经做了监视,如果管家出现了,不会一点发现都没有,管家怎么避开顾惜朝安排的监视人员进入这地道中的呢? 是不是他进入地道时,已经失去了行为能力? 可不管管家是不是失去了行为能力,谁将他吊绑起来,又在他身上放置了可以燃烧爆炸的贵金属? 这才是他们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先去搜一下隔壁几个房间,看有无什么发现?”顾惜朝走到被炸的只剩半个身子的管家,伸手在他遗留下来的裤兜上摸索,看是否留有其他的消息。 这个城堡地下的这一排房子一共有五个房间,被吊绑起来的管家在房子的最中间,剩余的还有四个房间。 “好吧。”顾凌晨耸耸肩,和另外一个队员开始搜索其他四个房间。 就在顾惜朝搜查完管家的身子,一无所获时,他却发现,对面的墙壁上,好像刻画着几个数字。 看这数字的样子,明显是新刻上去的,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这数字难道是管家留下的? 可这组数字代表着什么意思呢?看起来似乎没有写完的样子。 凶手为什么要杀管家?还是在这种隐秘的地方杀人?管家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也这些数字到底是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这些都是谜。 就在这时,顾凌晨在隔壁喊道:“表哥,你过来一下。” 叶红鱼这时,对从监控画面中看到的情景已经麻木了,这地道中其余四个房间里面都堆满了骷髅。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自在。 虽然她不是近距离看到这些骷髅,但从这些骷髅的风化程度上,可以看出,至少都是死了几十年的。 而且从骷髅表现出的骨架形式来看,这些骷髅活着时,十有八九都是成年人的骨头。 顾惜朝见了这么多骷髅,神情并无什么变化,如果这四间房子中的骷髅是刚死的人,他兴许还多少有点情绪波动。 可这些骷髅一看,都是死去年代久远的,被堆置在这里,在他的眼中就淡漠的跟一堆石头差不多。 “表哥,想想你们这几天,就住在这么多骷髅的上面,我不得不说,世上从来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算真的掉了一个馅饼,那也是有毒的。”顾凌晨啧啧道。 “你带个人,给我彻底搜一下地道中的其他地方,让门口的两个进来,收集一些尸骨带上去,检验一下。” 顾惜朝吩咐道,并开始仔细查看那些骷髅。 片刻后,又蹲下身子,从其中一具骷髅的骨架下面摸出一个东西来,叶红鱼通过摄像头,马上看出,这搜出来的东西,是一些碟盘的瓷器碎片。 这四个房子的骷髅在生前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倒下的姿势有些东倒西歪。 地下的这些房间在探照灯和手电筒的照射下,有些昏暗,可叶红鱼还是看到,有些骨头呈青黑色。 难道这些人生前是中毒而死。 原本,她想到这城堡在二战时,做过情报据点,是不是这地方是关押一些秘密的犯人的,可仔细看了几具骷髅,这些骷髅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刑法的痕迹。 如果是用了刑法,那断胳膊断腿什么的,如果没有及时医治,也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来,可这些骷髅的骨架上,显然并这些痕迹。 更别说,这地道中虽然有些潮湿,但却没有风吹日晒,骨架没有什么风化痕迹,保存的相当完 化痕迹,保存的相当完整。 两个负责收敛骨架的队员,看到这些房间中,满满的骷髅架子,这么多,到底选那几具先背上去研究呢? 当下,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顾惜朝,指望顾少给他们一个提示。 “等我先看完再说。”这里有四个房间,他先前只看了一间房间里面的骷髅,没什么头绪,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房间中的骷髅死去至少有四十多年的时间了。 等他再走完两个房间后,他的眉头却拧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几个房间里虽然都是骷髅,但似乎并不是同一时间死的,分属不同的时间。 既然不是同一时间死的,那么,也极有可能不是同一拨人。 等他到了最里边的一间屋子时,再一次一怔,因为和其他三间不同,这个屋子里面的骷髅,只有两具。 而且是在墙角。 其中一具骷髅明显地,骨架比较娇小。 在这骨架下面,他还发现了一个饰品,那是一枚戒指。 他戴着手套,拿起戒指,对着仔细看了一眼,就看到这戒指里面刻着一行字母。 叶红鱼通过屏幕也看到了这戒指里面刻的字母,将几个字母连起来一念,她马上就猜到了这房间中两具骨架的身份。 她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为,这两具靠在墙角的骷髅,应该是老爵士的儿子和儿媳。 那枚戒指上,是老爵士儿媳名字的缩写。 老爵士的儿媳名字很长,她的名字里面嵌入了她的名字,他父亲的名字,还有家族的姓,夫家的姓。 这枚戒指应该是一枚结婚戒指,生前应该是戴在指头上的,可等老爵士的儿媳死后,这戒指没有皮肉做束缚,自然就会自动脱落了。 先前,他们就觉得,老爵士的儿子儿媳失踪了二十几年,在人世的可能性恐怕很小了,又想着老爵士的儿子儿媳的失踪可能跟这城堡脱不了关系,结果,还真在这城堡的地下找到了他们的尸骨。 先前,老爵士应该也找过,只是奇怪的是,他们为何没有找到这个地方来。 还有,到底是什么人将老爵士的儿子儿媳给弄到这地方来的。 他们应该不是自动走到这地下的,十有八九也是被挟持了。 总之,虽然解开了一个谜题,但有产生了更多扑朔迷离的谜题。 “将他们两人的尸骨收敛起来。”顾惜朝又在两人的尸骨边,翻检了片刻,但再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就是有些东西,经过这么多年,有的已经分化掉了。 “表哥,我们迷路了。”就在这时,顾凌晨的声音又从通讯器中传出来。 “你们的方位?” 顾凌晨报出一个数字来,完了又叮嘱道:“表哥,你小心点,这城堡的地道真是邪门,走着走着,就不知该怎么走了。” 顾惜朝拿出地图,开始计算了几个方位,然后,从他们进入的那个小门出来,向前边绕去。 往前行了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又是岔路,他停顿了一下,往靠右的那一条路走去。 向前走着,走着,地道中的滴水声又响起了。 叶红鱼这时,也通过城堡的结构图,试图将刚才发现的那个有五间房子的地下室和城堡上面的房子所在的方位对照起来。 但在地道中,七绕八绕,上上下下,折腾的,想要对照起来,并不容易。 好在旁边的有个队员,是一个工程学高手,很快通过各种计算,将对照图做了出来,她侧头一看,那个对照图,心中还真的一个囧字。 这密室竟然在她和顾惜朝的卧室正下方,这几日还真是睡在尸骨上面呀。 而顾惜朝在向前寻找顾凌晨的过程中,又被一扇门给堵住了,看到这扇门,叶红鱼第一眼就有一种很眼熟的感觉。 不错,这扇门和昨天她和顾惜朝见到的那扇从地底下升起来的铁门一模一样。 这铁门后面到底有什么呢? 207,凶险的地洞 铁门后面有什么? 又是地道的一个岔路口,还是这里面会是个什么密室? 为何顾惜朝他们绕了一圈,总归还是与这个铁门不期而遇? 未知的总还是让人期待的,随着顾惜朝想法子,要推开那扇门时,叶红鱼从监控屏幕上也紧紧地盯着这扇铁门。 铁门在地下年代久了,有些生锈,推开时,发出一种粗噶难听的声音。 顾惜朝刚一用力推开这铁门。 这铁门就像翻板一下翻动了一下,然后顾惜朝就被这作用力弄的失去了平衡,然后生生地跌落下去。 不错,这铁门后另有乾坤,当任何人开启这扇铁门时,就触发了门后的机关。 门后并没有其他风景,只有窄窄的一点地方,进去刚能容纳两个人。 问题是,这能容纳两个人的地方,根本无法落脚,脚下的地板是松动的滚板,下面是一个很深的洞。 顾惜朝就这么直直地向洞深处掉落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因为掉下去的速度有些快,监控画面留下的只是一串串虚影,根本看不清具体状况。 叶红鱼见状,心一下提了起来,忍不住站起身来,头都快要挨到显示屏上,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惜朝早在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门外翻倒下去时,就马上思考自救之法。 等他觉察到他正向下跌落时,不知道这洞到底有多深,这洞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他将身上绑的抓钩甩了两只上去,只要这抓钩能扣住上面的任何东西,就可以缓解掉落的趋势。 一会,表弟他们赶过来时,也可以通过抓钩上面的绳子,将他拉上来。 当抓钩上的绳子已经用尽时,他发现,大概再有两米多的距离,他的身子就能着底了。 这洞并不是太深。 按照绳子的长度来估量,这洞里面大概也就两三层楼高的高度。 他的身子现在被挂在距离洞底两米多一些的高处。 他并没有马上出声呼救,在确定身上的摄像设备并没有因为刚才从洞中掉下来而损坏,那么,自己现在遇到的一切,自然可以通过画面传到上面的监控画面中去。 如果他自己不能爬上去的话,自家娇妻一定会让自家表弟来救自己。 可他并没有马上打算上去,对这个洞,他还是挺好奇的,想知道这洞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洞壁摸起来并不光滑,甚至还能摸出砖石的棱角来。 由此可以确定这洞是当初建这座城堡时,修的这个洞,而不是天然形成的。 有棱角就好,完全可以让他借助一定的工具,在洞的半空中重新支撑好身体,然后从怀中又摸出一个小的探照灯来。 他要借助灯光观察,这洞的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一看,他还是吸了一口冷气。 洞下面绿莹莹的,在灯光的照射下尤其明显。 “这是浓硫酸?” 要是先前他身上没有专用的救生绳,就这么任凭自己掉下来,掉到洞底,那现在的他,恐怕已经被洞地下的强酸给腐蚀的没有人形了吧。 真是好险。 当顾惜朝稳住身子时,叶红鱼就可以通过监控画面看到洞里面的真实情形了,她看了那洞底一眼,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城堡中,还真是危机四伏。 稍微有个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昨日,她和顾惜朝没有在这扇铁门前回返,而是直接推开这扇铁门,想要看门后面是什么,会不会两人也落入到这洞里去。 难怪那铁门外边的锁是开着的,分明就是一种无言的诱惑呀。 “阿朝,需要帮忙吗?”这个城堡弄的她心惊胆战,比起寻找真相来,她也不允许他出什么意外。 “没事。” 顾惜朝在发现洞底是什么东西后,他更加疑惑的是,这个洞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仅仅是个陷阱吗? 是心存不轨之人的埋骨之处? 浓硫酸有很强的腐蚀性,就算真的有人落到这洞底,也会被腐蚀的化为乌有,现在他根本无法判断,这洞里面,以前有没有人落下来过。 可现在有个问题,这城堡中弄出这么多的地道,密室来,明显真的不是普通地方,这地洞中真的没有其他玄机吗? 有一种冲动促使他想要再往下一些,查看究竟。 叶红鱼终归还是不放心,让先前那两个留在那边房间中收敛尸体的队员按照她的指示,到顾惜朝那边接应。 这洞上面的翻板,在顾惜朝掉落下去后,又恢复了原样,除了两根绳子被钩在门把上。 如果没有这绳子,不知情的人到了这铁门前,根本就不知道,这铁门后,刚才有一个人掉了下去。 两名队员得到叶红鱼的警告后,小心翼翼地来到铁门前,其中一人倒挂金钟在铁门上面的墙壁上,在门上四处摸索,他们相信,这门上面另外还有机关。 一般来说,设置机关的人,都会设置一个不让机关启动的装置,只要掌控了这个装置,机关就不会自动启动。 可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装置,最后只能猜想,要么,真没有那个装置,要么,那个装置不在这个地方,在其他的地方。 不过,能被顾惜朝调来的人自然都不是 朝调来的人自然都不是草包饭袋,这个翻板的机关原理并不复杂,只是发动起来让人猝不及防罢了。 只要琢磨清楚这个机关的原理,找不到阻止机关启动的装置,他们给顾惜朝打过招呼后,就决定从上面直接破坏这个机关。 当即,用一种装置了蓄电池就可以切割的钻头拿了出来,对这翻板的连接部分进行了小心翼翼的切割,几分钟后,在蓄电池的电量耗费了一半时,终于将这个机关给破坏掉了。 上面两名队员在忙乎,顾惜朝其实像壁虎一样,贴着洞壁一点一点的将身子向下移动。 终于移动到距离洞底的浓硫酸只剩大概七十厘米的距离时,他停下了身子,这次,他没有将目光放在洞底的浓硫酸上,而是将目光移向了洞底一侧。 那里有一个很显眼的凸起。 这个凸起很明显,明显就是一个开启的机关。 难道这洞底除了这个浓硫酸之外,还有其他秘密。 “顾少,上面的机关已经破坏了,要我们现在就拉你上来吗?”两名队员趴在洞口上面道。 “先将我弄上去。” 这个开启的机关距离洞底那么近,他不能贸然动手,必须上去先做一番准备。 两名队员开始拉着绳子,将他拉上去。 其实,以顾惜朝的能力,就算腰上没有绳子,他也可以借助洞壁砖石的缝隙,自己爬上去。 两名队员手上使了点力气,就将顾惜朝从洞下面拉了上来。 “将小号的折叠梯子用绳子放下去。”刚从洞里上来,顾惜朝看了几眼上面被破坏的机关,吩咐道。 “顾少,在下面另有发现?”其中一个队员问道,先前,顾少夫人只是说,这洞底全是浓硫酸。难道还有其他东西。 他们下地道时,带的折叠梯子,是用一种很特殊的合金做成的,这种合金不和强碱强酸发生反应。 就算这洞底是浓硫酸,这梯子放下去也是没事的。 因为不确定洞底的浓硫酸到底有多深,只能先用小号的折叠梯试一下水。 他们打开折叠梯的同时,也在梯子最上端安置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方面观察。 梯子被用绳子放了下去。 不管是梯子的高度还是绳子的长度都是经过顾惜朝估量的,当梯子终于落到洞底时,叶红鱼马上从监控画面给出了他们相对精确的数据。 洞底的浓硫酸并不多,大概只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度,这梯子有一米七,刚好露出了大概五十厘米的高度。 从地洞中传输上来的画面,因为光线本来就很暗,叶红鱼并没有发现洞底的乾坤,但她了解顾惜朝,知道这男人绝不是一个喜欢做无用功的人。 既然他将梯子放下去试探,就说明他一定还有新的发现。 在确信,梯子放下去后,还有五十厘米的安全距离后,顾惜朝还是决定下去在探一次。 这次,他全身武装起来,身上穿的这衣服,跟炸弹防护服有的一比。 这防护服是用最先进的科技制造的,不但能防酸防碱防腐蚀防辐射,还能防炸。 之所以船上这一身,就是为了防止在下面再次遇到什么意外。 装备好后,两名队员再次用绳子将他从洞口放了下去。 因为下面早就有梯子,他这次没有在卡在洞壁上,而是直接踩在了梯子上。 蹲在梯子上,他又观察了一会,自己发现的那个凸起,终于下定决心,伸出手去拧那个凸起。 这一拧,两名队员马上在上面感到了整个地道仿佛开始震颤起来。 让他们的心收的更紧,害怕万一这地道中的那个机关破坏,引起地道的陷落,将他们这些人埋在地下就不好了。 而在地洞下面,随着顾惜朝转动机关,他的眼前慢慢地出现一个小门来,这个小门一打开,顾惜朝往里面一看,就怔住了。 208,出口 “这城堡中原来真的藏有大量珍宝,并非仅仅是流言。”叶红鱼也睁大眼睛,看到监控屏幕上出现的神奇的一幕。 虽说这些珍宝不是流光溢彩的东西,大多数看起来也有些朴实无华,可她基本的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个地洞旁边是一扇密室。 不仅是密室,而且占地面积不小。 即使密室中没有大量灯光,可在顾惜朝手中探照灯的照射下,叶红鱼还是能看出一些放在不同架子上的古董。 这些古董有些很面熟,一看都是华夏的东西,这让她不由地想起,在传言中,老爵士的祖父辈可曾经是作为联军的一员,在上世纪初到过华夏。 后来,这些联军们又在世界各地搜刮,搜刮了大量财富。 老爵士祖上毕竟是欧洲某没落贵族的旁支,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比起那些直接能用的金银来,古董这东西,是要有人识货的。 而且古董中有一部分东西,比如说瓷器什么的,还是易碎物,老爵士的祖上能够将这些东西全搜索着运回欧洲,说明,老爵士的父祖们绝不是简单的强盗。 粗粗一看,除了有华夏的一些东西之外,还有其他国家的一些东西。 这密室中藏储的珍宝们,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可许多保护的还是相当完善,就连一些名人字画也被放在箱子里用防潮防水的油纸包裹的很严实。 叶红鱼毕竟不是那种一点见识都没的人,她刚才从监控画面中看到密室内的情景后,只是有些诧异。 但很快就平静了心绪,脑子开始分析,既然城堡地底下的确藏有这么多珍宝,是真的,那么,先前难道她和顾惜朝都猜错了,说城堡中有珍宝的流言并不是老爵士散发出去的,而是真的有人知道,这城堡下面有珍宝? 至于老爵士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秘密,现在人都死了,还真没法去找答案。 要是贪婪之人,猛然看到这么一大堆东西,可能会心花怒放,可顾惜朝只是拧了拧眉,这些东西怎么处置是一个难题。 即使没有进到洞里去,但他想,既然这密室弄的这么隐秘,总不可能里面摆的是赝品吧。 在洞口停顿了片刻,他果断地退了出来,重新启动机关,将地洞下面的密室门重新给关闭了。 然后喊了一声:“拉我上来。”两个守在洞口的队员,并不知道顾惜朝在下面发现了什么,只是听命行事。 等到他们将人拉上来后,发现顾惜朝的神情并无什么奇怪的变化,以为顾惜朝在地洞下面没有什么异常发现,他们也就没有追问地洞下面有什么。 而对着监控画面的叶红鱼看到顾惜朝那么淡定的反应后,唇角也翘了翘,她知道,也许对普通人来说,贸然见到这么一大批珍宝,可能会失态,可对顾惜朝来说,他见的东西多了,现在存的金钱已经够他们花几辈子了。 从名义上来说,老爵士临死时将城堡中所有的东西都赠送给了顾惜朝。 那么,这城堡地下的珍宝也理所当然地也应该归属顾惜朝所有。 当财富达到一个程度后,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字,或者只是一种概念。 城堡中,现在除了他们夫妻二人之外,还有顾凌晨,和十二个队员,这还不包括顾惜朝布置在城堡外的一些外围人员。 她不知道,这些队员们的来历,更不知道,当这些队员们知道,这城堡的地下真的有这么一大笔珍宝后,各个都能保持无动于衷。 财帛动人心,古今有之。 他们无法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考验这些队员的操守。 所以,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与此同时,她很快将刚才传输上面的画面中,能看到地洞密室珍宝的那一小节消掉了。 比起这些古董珍宝中,现阶段,她最关心的还是城堡中发生的两起爆炸案,到现在为止,他们连凶手的一根毛都没有找到。 对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 她不相信,以顾家表兄弟俩的能力,还有人能从容地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或者在地底下跟他们捉迷藏。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虽说城堡地下真的发现了珍宝,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对方好像并不是为了这些珍宝而来的。 如果是为了珍宝,对方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制造出这等爆炸案来。 那个安保人员,脸上有整容的痕迹,但从骨骼的强度来判断,对方应该也就四五十岁的年纪,和管家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可管家呢,虽说管家来到城堡当管家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也许知道点城堡的秘密,可就算知道城堡的秘密,对方要逼供,也不至于将管家带到地道下面弄成那副样子弄死吧。 总之,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一团迷雾。 “表哥,表哥,我在地道中发现了另外一个出口。”就在这时,顾凌晨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先前,他在地道中四处搜查,结果转着转着竟然迷路了。 顾惜朝原本是打算去找自家表弟的,结果发现了那个铁门,又因为触动了铁门上的机关,最后跌落到了地洞下面。 从而发现了城堡中藏着大量的古董字画珠宝。 而顾凌晨虽然迷路了,可他的性子绝不会是那种乖乖地待在原地,等着自家表哥将他牵手带出去的性子 将他牵手带出去的性子。 交代了几个跟在他身后的队员留下一人等待外,带着其他两人他就继续在这地道中绕来绕去,只要是路他就走,是门他就进。 还别说,被他这么绕着绕着,竟然从另外一个出口给绕出去了。 这一个出口,竟然不是在城堡里,而是到了城堡后面一个水池的下面。 当他从出口出来时,发现他竟然直接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当即联络自家表哥道。 顾凌晨虽然将他经过的路线图都画了出来,可城堡中还有其他一些路径他先前并没有走过,当即又从水池中潜入下来。 继续从另一条路开始走,想知道城堡地下,除了已经发现的出口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出口。 走着走着,他走到一扇门口时,刚打开了门的把柄,就发现不对,不等他来得及反应。 就发现一股大水直接从另外一个门中倾斜下来。 这一股水水流很湍急,这么一冲,竟然将他的身子像地道的另一边冲去。 自从下了地道后,刚开始他们都听到过滴水的声音,可谁也没想到,这地道中还有另外的蓄水措施。 “阿朝,凌晨不知被水冲到哪里去了?”叶红鱼虽说大多数时间,将目光集中在自家老公这边,可这时看到,城堡地道中竟然还有一个泄水闸,将顾凌晨冲的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唯恐这位表弟遇到什么危险,忙传话道。 在地道中真不适合游泳的,这是顾凌晨目前的想法,这水的冲击力很强,他只能暂时随波逐流,尽量不让这水将他冲的碰到什么东西上。 他相信,这设计地道的人,竟然弄出这么一股大水来,这水流着流着总是能流到一个出口的,现在既然被水冲着走,他干脆顺其自然,相信,这出口不会太远。 只是他身上带的一些东西,包括摄像头什么的,被水冲击的,有些遗失在了地道中。 只有防水的通讯器,他还紧紧地护着。 娘的,刚才腿又碰到了一处石壁上,疼的他难受。 不会,等水把他冲出出口后,他就毁容了吧。 顾惜朝知道顾凌晨遇到了危险,但是这地道中的布局,不时地会变幻,顾凌晨先前又是一顿乱走,那种洒在地道中,可以追寻的粉末又被水这么一冲,冲的没了踪迹。 这让他们根本无法继续追踪顾凌晨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顾凌晨在黑暗的坑洞中一直随波逐流,终于看到了洞口的光亮。 这水将他冲出洞口后,他才发现,这里是距离城堡不远的一处小湖。 这个小国,地广人稀,这个小湖,周围并没有住什么人家,但顾凌晨却在湖中发现了一条小船,船上还有橡皮艇。 他的游泳技术还不错,当即游到这小船旁边,然后手一攀,就上了小船。 船上并没有人,可船上却遗留下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除了用过食物和饮料的包装盒之外,还有几张陈旧的报纸。 这报纸上面,最显著的版面,都刊登了二十几年前,老爵士儿子儿媳的失踪案,上面还有老爵士儿子儿媳的照片。 这条小船表明,有人知道,从这小湖上还有一条路通到城堡的地下,他和表哥他们在城堡地下搜索了半天,除了被炸掉的那个管家之外,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是不是对方设置好杀人机关后,就从其他的出口离开了,就算他们再怎么搜索也找不出凶手来。 可根据现有的线索,他还是找不出什么头绪来,现在看来,杀人者和老爵士家族绝对有关系,只是不知他们的关系是敌是友?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这难题留给自家表哥解决得了。 209,真凶 城堡的大厅,在灯光的照射下,美轮美奂。 顾惜朝和顾凌晨还有叶红鱼三人在开一个小会。 城堡中发生的诡异事件到这种地步,下一步要怎么做,必然要拿出一个章程来的。 “表哥,不会你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吧?” “等!”顾惜朝很淡定地喝了两口手中的咖啡,吐出这个字来。 “等?等什么,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表哥你要等到凶手自动现身吗?”顾凌晨觉得现在纯粹是一团迷雾吗? 叶红鱼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难道她还忽视了什么问题,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考节奏了?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顾惜朝只是整理了城堡中的发生的过的事情,将这些事情形成完成的案卷,并无其他动作。 叶红鱼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她一直想知道,城堡中的那个凶手在地道里面用那种复杂的手法杀死管家时,犯罪心理是怎样的。 她将搜集一些相类似的资料,写一篇论文。 “老公,你以前见过像管家之死的这样的案子不,提供几个素材给我。”她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他的身边,在他的座椅把手上一靠,身子软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般。 “素材倒是有,不过这报酬吗?”他的目光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移开,来到她的脸上,看着这张美人脸,眼角微弯,然后却将他的唇微微侧过去。 她接收到他发出的信号,当即身子就软向他的身侧,将自己的唇迎了上去,在他的脸上碰了一下。 意思是说,这就是她付的报酬。 在她的唇碰上他的脸时,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在感受世上最美妙的东西。 这种轻微的互动虽然不够激烈,但他却能觉察到她的这种动作直接是从心底发出,不带什么伪装做作的。 等他再睁开眼时,将她的身子向过一拉,就让她坐在她的面前。 她的身高虽然不低,身材也不瘦削,但坐在他的面前,被他揽在怀中时,却显得十分契合。 她也很顺从地靠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他的体温,刚才还精神百倍,现在竟然有些懒懒的,就想就此在他的怀中从此不在起身。 他将猫一般的她一手揽在臂弯中,一手在电脑的屏幕上点了点,很快出现一个隐藏的网址,点着那个网址进去,里面出现大段的文字图片。 她很随意地扫了一眼那些文字图片,就看出这里面大多数东西都是各式各样的案件,有些案件是有结果的,有些案件因为缺少线索一直是悬案。 “这个网址给你,我会不定时更新一些消息,你想写什么,也可以从这里面找。”他将身子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示意她自己看。 但眼睛一收回来,就看到她慵懒的样子。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更是食髓知味,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乱动起来。 叶红鱼将那网址和进入的密码记在心中,也觉得有些疲乏。这里面的东西那么多,也不记在这一时,所以,当这男人将她抱起来时,她并没有抵抗。 恩爱夫妻之间在夜晚能做的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两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这才相拥着睡了。 叶红鱼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 在她刚从身边的男人怀中探出头来,就看到身边的男人已经接通了电话。 “顾少,发现了,旧楼三层右侧第三个房间。” “嗯,好,让其他人继续盯着各个出口。”顾惜朝闻言,只是吩咐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发现凶手了吗?现在几点了?”她也听到了他电话中的内容,睡意顿时一扫而光,半支起身子道。 “午夜两点三十四分,要去看看吗?”他半侧着身子,眸光在她半露的身子上巡逻了一眼,温柔地道。 “当然要去,我们一起去。”她很快翻身起来,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有些凌乱的长发也只是用发卡很随意地卡在脑后,然后两人砸身上带了一些东西后,就走出了房间。 他们住的卧室在城堡的二楼的主楼,现在要去旧楼三层第三个房间,还要经过长长的回廊,还有一段台阶。 原本她以为,顾凌晨在地下又发现了几个出口,凶手在把人杀掉后,可能早就从出口跑掉了,不会留在城堡中等着落网。 可现在看来,顾惜朝另有布置,凶手要么无法轻易离开,要么就是还留在城堡中另有目的。 难怪顾惜朝说要等,大概是在等一个让凶手自动现身的契机吧。 去围堵的自然不只是他们夫妻二人,顾凌晨也得到消息先他们一步到了旧楼的三层第三个房间。 原本她以为凶手藏在旧楼第三层第三个房间,为了保持隐秘,应该是黑灯瞎火的,可事实和她预料到的完全不同。 当他们这些捉凶的人到了房间门前时,竟然发现这房间的灯光是亮着的。 灯亮着,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不愿意在继续躲藏了,是打算等着他们上门了。 而顾惜朝也不像是去捉凶,直接破门而入,而是站在房门外,轻声叩响了房门。 门内也响起一句很纯正的英语来:“请进!” 门被推开,叶红鱼一眼就看到,这是一间装饰还不错的房间,很像一间书房,房间的正中位置上坐着 房间的正中位置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位头发发白的老人正用深邃的目光迎接门口出现的他们。 当她一眼看清这位老人的长相后,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这不是老爵士吗?先前研究城堡的资料时,城堡以前最主要的几个主人都有相片,她虽没有亲眼见过老爵士本人,但她看到对方的相片。 不是说这老头已经死了吗? 她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死而复生的那种事情,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对方因为某种目的在诈死? 城堡地道中制造两起爆炸案的人就是老爵士本人。 可据她所知,老爵士的身体是真的很不好,而且年岁大了,又岂能在黑洞洞的地道中弄出那么多的事情来,更别说,不管是那位有整容痕迹的安保人员,还是管家,都是身强力壮的, 在清醒的状态下,老爵士根本不会是那两人的对手,就算是那两人失去行为能力,以老爵士的能力也不能将昏迷不醒的两人给弄进地道中,所以,老爵士就算没死,也应该只是凶手的帮凶,他应该还有至少一个同伙。 “看来顾对我活着并不意外。”老爵士看到顾惜朝,神态没有任何惊慌的表现,反而用一种很慈祥的目光看着他们夫妻两人。 “我见过许多死而复活的人,更别说我还没真正见过爵士你的尸体。 有现在这个结果,我并不奇怪,当初您的律师要赠送我这座城堡时,我就开始怀疑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了。 当然,在我看来,为了家人复仇,本身就不值得意外。” “从什么时候,你已经知道我设这个局的动机?” “当我知道,小赛斯并没有死于意外,死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和爵士你丝毫不相干的人时。最主要的是,小赛斯的一个朋友是一位年轻的化学天才。”小赛斯就是老爵士的那个孙子。 “呵呵,我就知道,我们祖孙俩的计谋也许可以瞒过其他人,但最终一定瞒不过布朗顾。 事情到了现在,我也不得不说,我的祖父的那位朋友,是一个建筑天才,他设计的地道,有个一周运行规律,那就是在七天之内,这地道的布置每天都会自动转换,形成不同的路径。 进入地道后,所有周一的地道路径是一样的,所有周二又变成了另外的路径,周三又换了,一直改变到下周一,周而复始。 这也是,这些年,我找了许多人下去找,一直没有找到小儿和儿媳尸体的缘故。 因为许多人都迷路了。 最后都放弃了。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我一直在找寻地道的秘密,终于有一天,我在地道中发现了我儿子儿媳的尸体。 到底是什么人杀害了我的儿子儿媳,为了寻找凶手,我开始实行一个计划。为了保证这个计划的成功,我只能找一个人转移视线,这个时候,布朗顾你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管家和那名安保人员是什么身份?” “他们是兄弟俩,在七十年前,城堡经过一次改造,当时有一个建筑师的弟子也参与了城堡的修建,这俩兄弟俩就是他们的孩子。 当时那名建筑师的弟子在自己的日记中记载了城堡地下藏有大量的珍宝,这本日记原本藏在很隐秘的地方,没想到,这俩兄弟在翻检自家父亲遗物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两兄弟当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就打了这些珍宝的主意,在二十六年前,弟弟也就是这位整容的安保人员就潜入到了城堡中。 因为在那名建筑师弟子的日记中,同时也存有城堡的地下结构图,但这地图并不完整,并没有列出藏宝地在哪里。 那兄弟俩在地道中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结果,最后又不愿放弃,恰好那个周末,赛斯和他的妻子回到了城堡。 那兄弟俩就劫持了赛斯夫妻俩,打算从两人的口中得知藏宝地在那里。 赛斯夫妻俩那里知道,这城堡中有什么藏宝地,地道他们都很少下去过,更别说,这地道路径一直是变幻不定的。 自然给不了那兄弟俩答案。 这兄弟俩从赛斯夫妻口中找不到答案,但又不甘心放弃,他们凭借自己父亲手中留下的结构图找到了地道中的那有五个房间的地方,里面的那些尸骨进一步证明了城堡的地下可能有秘密。 要不然,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既然劫持了赛斯夫妻俩,为了不暴露他们的身份,两人就干脆将赛斯夫妻俩丢在地道中,最终活活饿死了。 兄弟两人杀了赛斯夫妻俩,并没有收手,这些年城堡中,一直也有一些怪异的事情发生,当我发现城堡中赛斯夫妻两人的尸骨后,我就知道,城堡中一定有人做内应,或别有所图。 于是,我找了许多人调查城堡中每一个人的身份来历,最后确定了几个怀疑的人,最终还真让我找到了杀死赛斯夫妻俩的凶手。 可惜,这俩兄弟俩哪里知道,这城堡中要是真的有珍宝,我这个当主人的不知道吗?至于二十年前说城堡中有珍宝的流言,也不过是我放出扰人耳目的流言罢了。” “不,爵士你错了,城堡的地下的确有珍宝,我们找到了。”顾惜朝一直很平静地听完老爵士的讲述,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道。 老爵士原本还要再说下去,声音突然就这么突然地断掉了,有些瞠目惊舌。 “这怎么可能?” “这批珍宝可能是上世纪初藏的,爵士的父亲又是非正常死亡,恐怕来不及告诉子孙,城堡地下有这么一批珍宝,就因为意外死掉了。 所以,爵士你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城堡中真的有珍宝,但世上本就没有秘密,当年爵士你的父亲收集来的这些珍宝本身就不光彩,甚至每一件上面都带着血,所以才修建这么一座城堡出来。 更别说,这座城堡在七十多年前,曾经作为情报据点使用过。 您能确定,真的只有当年那位建筑师的弟子知道城堡中有珍宝吗? 您将我卷入到这起事件中,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爵士将珍宝中从我们华夏中掠夺来的文物以匿名的方式交还给我们的国家。 我相信爵士会履行这个条件的,毕竟,你只剩下小爵士这一个亲人了。” 210,退场的方式 叶红鱼闻言,就知道,关于这座城堡中发生的一切,顾惜朝现在的处置方式可能是最合适的退场方式。 老爵士和他的孙子本来没有死,但他们设了局伪造死亡证明,借着顾惜朝的手,最终将城堡的所有秘密都曝光了。 既然人家城堡的原主人都没死,那么,所谓的遗产赠送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这城堡终归还是和顾惜朝无缘。 如果顾惜朝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想要夺取这城堡中的一切,完全有能力让老爵士子孙假戏真做,真的全部成为死人,又在相关文书上做点手脚,这城堡包括他发现的珍宝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但这样做的话,明显不符合他的人生准则,他也从不强求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取财富。 老爵士儿子儿媳的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是因果报应,当年老爵士的父亲像强盗一样,在世界各地掠夺了一大批不属于他的财富,最后来到这个小国,为了保存这笔财富,修建了这座城堡。 结果,这城堡在后来又翻建过几次,从来埋下了祸根,让管家兄弟俩的父亲知道了藏宝的秘密,才引起了管家兄弟俩的觊觎,最后,老爵士的儿子儿媳死的不明不白,地下密室中还有那么多骷髅,谁知道都是什么人,为何会死在地下。 老爵士关于管家兄弟俩的称述可能是大部分真相,但老爵士不见得知道城堡地道下面所有的秘密。 至于顾惜朝劳心劳力地忙了一场,如果两袖清风地退场,他又怎么会甘心,提出将地道密室中的珍宝中属于华夏的文物带走,这是他答应老爵士和解的条件。 如果老爵士舍不得这些文物,那么,顾惜朝最后一句话,其实就是一种警告,既然老爵士唯一的孙子可以假死一次,那么,被老爵士利用的他同样有能力让老爵士唯一的孙子死的无声无息。 老爵士的身体是真的不好,就算现在没死,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而如果老爵士唯一的孙子也死了,那么,城堡中的东西老爵士就想继续搂在怀中,又能留给什么人。 老爵士闻言,神情并没有大的变化,而是定定看了顾惜朝几眼道:“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城堡地下的珍宝有多少是来自华夏的东西,可既然顾打算用这些东西来做报酬,完全没问题。 可我也希望顾不要透露城堡的秘密,这同样是一个契约,另外,我将拿出一部分珍宝来,和顾签订一个协议,恪守这个秘密,还有,我会另外向调查人组织下单,希望调查人组织能够在小赛斯的有生之年,保证小赛斯的生命安全。” 老爵士并没有在珍宝的多少上纠缠,要是顾惜朝真的一文不要地退场,他反而心中不踏实, 既然在城堡的地下发现了珍宝,那么,知情人就变的越来越多了,如果顾惜朝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他们祖孙俩就像一个抱着金元宝的童子,招摇过市,将会引来多少觊觎和抢夺的目光。 他身体不好,死就死了,可他的小赛斯不能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再丧命。 这也是他打算亲自现身,和盘托出一切的缘故。 所以,他需要顾惜朝的保证,另外也向调查人组织申请新的委托,如果有一天,顾惜朝对剩下的珍宝动了心思的话,那么,作为调查人组织一员的顾惜朝必然要和整个调查人组织为敌。 “成交,但如果秘密从爵士祖孙二人口中泄露,引起的危机,将不包含在协议之内。”顾惜朝神情有些冷淡地道,他可以保守这城堡的秘密,但并不意味着他喜欢莫名其妙地给人当保姆,至于调查人组织接受不接受老爵士新的委托,那是另一回事。 接下来的两天,叶红鱼见到了城堡另外一个主人,小赛斯,这是一个长相很阳光的金发青年,受过良好的教育。 有许多协议都是顾惜朝和小赛斯两人签订的,所以,小赛斯的露面,就成了一种必然。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知道死去的管家俩兄弟的死基本都是小赛斯的手笔,作为犯罪心理学家,她觉得小赛斯即使在为父母复仇这件事上,站在一个让人同情的位置上,但这个长相很阳光的金发小伙子的心灵未必和长相一样充满阳光。 她反而觉得这小伙子再继续向前一步,就可以成为新一类高智商犯罪的代言人。 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这个小赛斯到底能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也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内。 调查人组织到底接受不接受关于保证小赛斯有生之年生命安全的委托,同样也不是她可以干涉的。 换言之,如果小赛斯将来违背了法律和道德,得到惩罚的可能性同样很大,特别是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喜欢以正义者自居的惩罚者组织。 在老爵士祖孙俩的见证下,他们从地道的密室中将所有的文物都查了一遍,这里面的东西,有三分之一是来自华夏的。 其中有些文物可能不是那么值钱,但其中不乏稀有的珍品。 加起来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笔文物的归国,在许多人看来,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可这难不倒顾惜朝。 他能调动的人脉太多了。 顾老爷子也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他们离开这个小国的前一天的晚上,老爵士祖孙俩看着手中的珍宝清单,小赛斯眼神闪了闪道: 小赛斯眼神闪了闪道:“爷爷,这次我们真的亏了呢?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人放出一些消息。” 被送回华夏的那一部分文物,虽然占数量的三分之一,可却占价值的三分之二。 如果他们放出一些消息出去,让国际许多犯罪集团或者盗窃集团知道有这么一大批文物要回到华夏,在半路拦截,那么,那个布朗顾,没准最后鸡飞蛋打一场空。 “啪!”老爵士闻言,沉着脸,拿起手边的拐杖就给孙子给了一拐杖,随后,冷笑道:“小赛斯,就算我再偏向你,也知道,跟布朗顾比起来,许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更不是,你的父母因为这些财宝丧命,你竟然没有吸取丝毫教训。 你大概不知道,布朗顾的真实身份,绝对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只是国际调查人组织的一个小小的调查人, 他的家族,是华夏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他的爷爷父辈们都是华夏的高官,对这样一个人,当初我们算计对方,对方看在我们是为了你的父母复仇的份上,没有多加计较。 如果你不知天高地厚,为了一些身外之物,打算跟布朗顾对上,那爷爷一定后悔,让你参与到整个事件中来。 难道你想英年早逝,让我们赛斯家族从此断了传承不成? 如果布朗顾是个贪婪之人,以他的能力,随时随刻都会让我们祖孙俩彻底变成死人,那城堡里的一切都将会属于他。 所以,小赛斯,不该起的心思最好不要乱用,否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老爵士说完这么一大段话,气喘吁吁地捂着心口道。 “爷爷,是我错了,您说的对,我们家族的这些财产我几辈子都花不完,我刚才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罢了。”小赛斯看到老爵士被气着了,忙上前安抚自家爷爷道。 小赛斯也是个聪明人,他听了自家爷爷的讲述,马上知道,布朗顾不是随便就能杀之灭口的,那么,决定以后还是对布朗顾敬而远之的好,最好能结个善缘,没准以后还需要这位背景强大的调查人帮忙。 隔天,顾惜朝和叶红鱼终于要踏上回国的旅程,他们的蜜月之旅就要暂时告一个段落了。 之所以急着回国,自然不是因为那些从城堡中弄到的文物,而是另有原因,那就是从国内传来最新消息,顾惜朝那位在五年前失踪的大嫂,终于有了新的线索。 顾惜明希望自己弟弟马上回国,继续调查自家大嫂的下落。 作为兄弟,这些年来顾惜朝一直没有放弃对自家大嫂失踪的调查,如今真的有了线索,马上赶回国去就成了一种必然。 而叶红鱼隐约也听说,顾家大哥那位失踪的大嫂可能并没有被杀害,具体情形回国后查了才知道。 在顾叶两人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在城堡中的小赛斯祖孙俩,收到了一个包裹。 祖孙俩都有些狐疑,从外表看,这包裹很小,拿在手中也很轻,没什么重量,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布朗顾登机前,特意送这么个包裹过来,一定是有其特殊目的的。 祖孙俩检查完包裹外表后,美发现什么危险的东西,这才拆开包裹。 却发现,这包裹里面只有一个U盘。 小赛斯将U盘插一入电脑,U盘就传出说话的声音来。 “爷爷,这次我们真的亏了呢?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人放出一些消息。” 只听了两句,祖孙俩就面色苍白,这U盘中存的内容,正是那天晚上他们祖孙俩的谈话。 从头到尾,他们祖孙俩的举动根本就瞒不过对方,如果老爵士不阻止小赛斯作死,恐怕他们祖孙俩真的很快会迎来布朗顾的报复。 211,下落 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就算京城的空气仍不怎么好,可看到熟悉的人群,叶红鱼不由地精神放松了一下。 “小五,这边。”这次到机场来迎接他们的人,仍是老爷子的警卫员王叔。 他看着车在机场的通道外等候。 两人的蜜月之旅从一开始就被顾情的失踪给弄的惊险刺激。 和所有长辈的习惯一样,王叔看到他们夫妻俩,首先就看他们的身上是否完好无损,当看到他们的精神和气质都不错时,脸上就现出几分笑意来。 夫妻两人上车,王叔习惯性地说了一些顾家众人最近一段日子的情形。 顾老爷子这一段时间身体状况还不错,毕竟,顾家如今蒸蒸日上,并无什么内忧外患,家族成员很受上层器重, 其他一些政敌们,由于顾惜朝的婚礼,三位大人物的到来再加上他们的态度,这些政敌们知道暂时无法在短时间找到顾家的短处,必须要从长计议,开始低调起来。 所以,这一段时间内,顾家倒也无风无雨,事事顺心。 就算顾情被掳劫,是一个大事件,可这个事件只是一个偶然的事件,与政治毫无关联,最后,顾情又在顾惜朝他们的帮助下安然回国,这个事件就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至于顾惜朝以秘密的名义为国家弄回一大堆国宝,这样的事情,知道的只有少数几个人,顾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然起不了什么涟漪。 对大多数家族成员来说,他们永远盯的是国内的政治气候对自己的影响。 顾惜朝和叶红鱼他们两人回到京城的家中,简单收拾了一下,自然先去疗养别墅见了老爷子。 顾老爷子精神还好,看的出来,老爷子为顾惜朝这个孙子时时刻刻都记得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很是欣赏。 老爷子那一辈人,尽管私下里彼此政治理念有些不同,可他们的政治觉悟这东西绝对是比他们这小的一辈要高的多。 他们有时说的话,并不是客套作秀,而是他们那一辈人就那么想。 经过对顾家一些人的简单了解,叶红鱼也看出,顾家这些子孙们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他们中有些人也未必各个都成才,但在言传身教的作用下,他们对国家的利益还是看的很重的, 大概是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个国家和顾家有割裂不开的关系,他们的身份地位何尝不是建立在这个国家越来越美好的感悟上。 所以,顾惜朝这个有能力和资格在全世界都可以当一个极品纨绔的人,谁想到,他私底下还有秘密部门充当职务,何尝不是因为他身上打着顾家深深烙记的缘故。 老爷子看到他们小夫妻两,心情自然很高兴,又留了他们吃了一顿饭,这才让他们两人回到顾父顾母住的四合院去。 等两人到了顾父顾母住的四合院才知道,顾父在国家部委工作,最近工作很忙,几天几天都见不到面。 顾母也很忙,因为每年的这个月内,是两一会召开的重要日子,顾母也是其中一个代表,这些天心思全放在会议上,同样也忙的不着家。 顾家其他人,除了有些也是代表的跟着进京参加会议外,其他人过年一上班后,都分部在全国各地。 见到见不上。 顾家大哥顾惜明这次也作为当地代表团的代表进京参加会议。 因为确定顾母和顾家大哥晚上会回四合院来,叶红鱼和顾惜朝两人准备了丰富的晚餐,等两人回来。 顾家大嫂的消息是顾惜朝手底下的人传过来的,因为还没有完全确定,顾家的人并不知道。 顾惜朝可能乘此机会,也打算与顾家大哥两人交换一下意见。 晚餐过后,叶红鱼开始收拾那些残羹冷炙,顾惜朝则和自家大哥去了书房。 对上顾母这个婆婆,叶红鱼虽知道对方对自个有些偏见,可顾母这样的人,道德智商底线都是在线的,她不会故意像电视剧中那些恶婆婆用一些特别脑残的方式来对付新媳妇。 至多是脸上不算亲近罢了,特别是顾惜朝这样的儿子,主意太正,就算顾母是当妈的,对这个儿子的影响也是极其有限的。 顾惜朝也不会什么事都汇报给自己的老妈,所以,顾母就算找个由头想给她脸色看也很难找出来。 更别说,叶红鱼也不是那种自卑的小可怜,她在顾母面前一向都很坦然,她的气场从来都不弱,让顾母无法从气势上影响她。 所以,婆媳俩更多的时候,都维持着一种并不亲近更不亲密的状态。 顾惜朝也没觉得自家老妈和自家媳妇这种状态有什么不对,更不需要自家老婆要把自家老妈当太后一样侍候。 所以说呢,大多数婆媳关系好不好呢,关键在儿子身上。 叶红鱼虽然嫁入的是顾家,虽说现在对这个政治家族没有多少归属感,但也没有多少恶感。 对和顾母保持的这种婆媳关系,她也没觉得有多么不好,也不一定要强求和顾母成为相亲相爱的婆媳关系。 顾惜朝和顾惜明谈了什么,她不知道,不过第二日看到顾家大哥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 大概顾家大哥对顾家大嫂的事情,还是很有触动的。 顾家大哥的会还没有开完,自然不能现在离开京城。 顾惜朝蜜月回国之后,在家中待 月回国之后,在家中待了两天,然后又消失了一天,再和一些朋友们聚了一次,这才打包行李打算和叶红鱼一起去寻找顾家大嫂。 顾惜朝得到的消息是与一家精神病院有关系的。 早在几年前,顾惜朝兄弟俩找人时,就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了,可五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顾家大嫂就像凭空失踪了一样。 但顾惜朝也曾将视线投到方圆百里的一些医院进行排查,也没有任何结果。 最后,才将目光投到了精神病院中。 华夏的精神病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在那个封闭的地方,也许真有一部分精神病人是真的生病了,失去了自控力。 可还有一些正常人,会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关入其中。 在精神病院中,正常人被关久了,也会被弄成疯子。 有的地方的精神病院看管之严密,丝毫不逊色一些监狱牢房。 顾惜朝现在之所以将找人的目光投到精神病院里面,是因为在几年前的那起绑架案中,其中一名案犯的情人在某精神病院工作。 这几年,顾惜朝他们将当年绑架的那些人的社会关系经过多方面梳理,为的就是发现新的线索。 XX博爱精神病院,是W市的一家并不出名的小型精神病院。 规模不大,里面的精神病人大概有五百多名,许某就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女护士。 七年前,许某在回老家的火车上与绑架顾家大嫂的某案犯相识。 当时这名案犯是顾家大哥当一号的某县的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相貌堂堂,豪爽多金。 许某是本市一家卫生学校刚毕业一年的学生,可在当今这个大学生满地跑,名牌大学生找工作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的年代。 许某一个小小的卫生学校毕业的大专生想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何其艰难,特别是许某的家庭条件很不好。 父母亲都是没多少经济来源的老实巴交的老农,许某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现在毕业了,指望父母想法子帮她找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根本想都不用想。 所以,在火车上与案犯张某这个大哥认识后,张某当即表示他有一定的人脉,一定会帮许某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许某长相并不是那种出色的女人,相貌平平,那会是张某的对手。 在一些金钱攻势和花言巧语的哄骗下,刚走出校门不久,单纯的许某就沦陷了。 而张某也没有食言,真的将她安排进了一家医院。 这家医院虽然只是一家精神病院,可里面员工的待遇却很高,在许多同学还在为工作奔波时,许某已经搞定了。 不仅如此,张某还送了许某一笔钱,让许某拿回家去感谢父母养育之恩。 许某拿着那笔钱,回到老家,让父母在村中起了一处二层小楼,一跃成为村里最让村里人羡慕嫉妒的人家。 尽管后来,许某也知道张某是有家室的人。 可她一直怀中报恩的心态,也没打算非要嫁给张某。 张某当初将许某安排在这家精神病院中,本就是埋了一颗棋子。 他的生意大多数本就是涉一黑的,当顾家大哥对他下手时,他一不做,二不休,就在有心人的怂恿下,制定了一个计划。 绑架了顾家大嫂,可是人绑了,藏在那里是个问题。 最后,他想到了在精神病院的许某,他知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许某应该不会背叛他的。 而且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及其隐秘,几乎没有人知道。 果然,绑架案发生后,顾惜明和当地公一安一部一门投入了最大的警力,都没找出顾家大嫂的下落来。 212,精神病院的背后 许某当初将顾家大嫂藏在精神病院中,只想着过一段日子,这人怎么处置,总有张某拿主意。 结果,就在顾家大嫂失踪不久之后,张某就东窗事发了,最主要的是,张某死的太突然了,他本就是某个官员在明面上的代理人。 只是个傀儡,原本想着去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自己背后的主子摆平了那些事情后再回来。 可他没想到,顾家大哥提前一步做出了布置,直接掌握了他的许多犯罪证据。 张某背后的那名官员害怕张某被警方抓到之后,将自己也牵连出来,干脆先下手为强,破坏了张某藏身的电线线路,让张某在洗澡时触电而亡。 顾家大嫂被掳劫,从头到尾都是张某策划的,张某这么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许某在过了一段时日之后,知道张某死于意外后,整个人就懵了。 她其实并不知道顾家大嫂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好像不简单。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也知道顾家大嫂本就没有精神病,但却不敢将人轻易给处理掉,更不敢将顾家大嫂的下落告知其他人。 因为她怕,一旦顾家大嫂回到了家人身边,到时一定要追究张某和她的责任,张某已经死了,可她也逃不脱,到时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甚至可能还要坐牢,如果她坐了牢,不但现在这稳定的工作再也保不住了,家里的父母也会在一夜之间,从被人羡慕的对象变成人人嘲笑的对象。 她没有勇气面对这个后果。 好在当年,张某和她在一起时,将一笔钱存在她的名下,是为了防止万一。 张某死后,这笔钱就变成了她的钱。 XX博爱精神病院,名字虽然有博爱俩字,可里面的管理并不怎么博爱。 都是要拿钱说话的,如果不付足够的治疗费用,这些以各种名目被送进来的精神病人有确切家人的很快就会被遣送回去。 如果没有家人,无人去管的那些,往往会通过其他途径处理掉。 如果张某没有给许某留那么一大笔钱,许某无力再支付治疗费用的话,没准顾家大嫂还真被用其他方法处理了。 就这样,许某像鸵鸟一样,头一直埋在沙子里,每天上班都胆战心惊的,唯恐有一天东窗事发。 可要让她鼓起勇气,将顾家大嫂给处理掉,她同样也下不了那个狠手。 这精神病院中,正常人时间久了都会变成病人,更别说,顾家大嫂送进来之后,她还是受过专门照顾的。 精神病院对一些本来没有病却被送到这里的人,最擅长的处理办法就是,注射专门的药物让正常人产生幻觉,并导致精神紊乱。 另外还用一些方法,对病人进行洗脑和催眠。 这家博爱精神病院的院长,虽然也是一个有名的精神病理专家,可他这些年就更魔鬼附身一样,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将一个个正常人变成疯子。 顾家大嫂刚进精神病院时,神智还是很清醒的,可问题是,在精神病院这地方,你所说的所有正常的话语都没人相信。 听到的人只会认为你是在说疯话。 当初许某将人送进来时,给医院的说辞是,自己这位远房表姐,有重度幻想症,一直以为自己是某某官员夫人等等。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常年累月,大多数已经精神疲倦,特别是,这家精神病院工作的员工都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 如果违背保密协议,必须要赔偿天价的赔偿金,另外,医院因为收留了许多不该收留的人,经济条件不错,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工资都是翻倍的。 这是一个金钱社会,许多选择当医生和护士的人并不是有多么高尚的救死扶生的职业素养,他们选择这个职业仅仅是为了生存。 就算知道医院中有些病人可能不是那么回事,可精神疾病本身就是特别复杂的一种病理,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可事实上,他们就是有病。 所以,对医院的各式病人的各种症状,时间一长,他们也就漫不经心了。更不会专门去探究某一个病人到底是正常人还是非正常人。 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地方,就算不使用药物干扰,时间一长,也会发生精神错乱,或者那种明明周围都是人,但却没有人能够相信你的孤独感,都会把许多人逼疯。 “这么说,大嫂现在就算我们将人找到,出来之后,也需要进行各项生理和心理治疗?”听到顾惜朝简单介绍顾家大嫂现在可能面临的情形后,她拧着眉头道。 “这是必然的,不过,我们这次之所以不能大张旗鼓地进入这个医院,一方面需要找到大嫂在哪,将她安全地带回去,另一方面还有其他目的。” “其他的目的?你是想知道那些从这家精神病院失踪的病人都去了哪里?”叶红鱼脑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先前,顾惜朝说过,那些没有人支付治疗费用的精神病人们在医院停留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不见。 那这些人去了哪里? “我知道他们大概去了哪里,自从人类的医学发展到可以进行器官移植时,人体的器官的价格逐年攀升。 有卖方,就有市场,一般许多人接受器官移植都是接受一些死者在 植都是接受一些死者在临死前的捐献,可这些捐献的器官本就只是少数。 更何况,大多数自然死亡的人体,就算签订了器官捐献协议,但他们的器官许多已经老化,并不适合移植。 更别说,许多移植的器官还需要进行配对,只能和被移植人相匹配的才能进行移植,顾情当初被掳劫,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就算大多数人没有南美富豪那么胆大妄为,更没有他那样的经济基础,可普通人只要用一定的机会,还是不愿放弃这种机会。 这就导致,除了许多大型医院储存了大量的被捐献的器官之外,还产生了一个器官黑市。 器官黑市,是人类最肮脏最丑恶的行径之一。 在这里进行交易的器官,十有八九都是非法来源。 除了一部分器官,是在死者临死前取出来之外,还有一部分,是从正常人身下取下的器官。 这一部分正常人,还有什么被精神病院中被人遗弃的精神病人更适合呢?这些精神病人有许多的确有精神疾病,但他们身上的器官却是正常的。 从他们身上取下器官后,也很少留下后患来,在天价的器官交易面前,这种犯罪成本足以让一些人铤而走险。 根据我最新得到的消息,这些涌入器官黑市交易的器官,有一部分还被走私到国外,引起了我们的老朋友惩罚者组织的主意。 因为我们都知道,正常人体的许多器官被摘除后,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取代的,一旦失去这些器官后,这些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亡。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派出人手在全国各地进行排查,发现,T省是黑市器官的重灾区,而XX博爱精神病院所在的W市也是这条线上。 所以,这次我们去W市,不仅要找到大嫂,将大嫂安全地解救出来,更主要的是,要以XX博爱精神病院为节点,揭开器官走私的黑幕。 但愿我们还来得及,不要被惩罚者组织抢了先。 你知道的,他们所到之处,往往容易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给当地治安造成不良影响。” “既然你调查后,发现T省是黑市器官的重灾区,那是不是意味着,T省大多数精神病院都有贩卖人体器官的嫌疑。 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我们也要小心应对。”同为人类,叶红鱼知道,人类其实一直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算制定了一定的道德和法律规则,但并不能约束所有的人。 非法摘除正常人身上的器官,这并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了,但人之所以是人,还是需要有一定底线的,没有底线的那是畜生。 如果不将这些畜生早点找出来,一定还有更多的精神病人受害。 就算这些精神病人大多数活的没有尊严,但谁也没有权利可以轻易地夺取他们身上的器官和生命。 飞机在T省的机场上降落。 W市是T省的第二大城市,因为靠近海边,有很通畅的水路运输途径,经济快速发展时,也衍生出许多丑恶。 顾惜朝和叶红鱼并没有一下飞机,就往XX博爱精神病院跑,在此之前,他们先要见一见,本次事件中那个很重要的小人物许某。 他们需要从许某的口中先了解顾家大嫂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对XX博爱精神医院进行一个初步的了解。 许某所有的一切,在顾惜朝的手中已经有了详细的资料。 许某的生活圈子很狭窄,每日基本上是医院和家两点一线。 这晚,许某吃过晚饭,上网聊了一会天,走出房门打算去趟卫生间时,刚走到客厅,整个人就像傻了一般。 因为她看到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何时竟然坐了一对年轻的男女。 213,配合 她见状,心中一惊,差点惊叫起来,但下一刻,还是忍不住捂住了嘴。 不敢大声叫喊出来,她每天下班回家进门时,都习惯将门反锁起来,这一对男女是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 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到大门处,门口的防盗门还是和往常一般,关的死紧,没有任何异常。 这越发让她毛骨悚然,如果不是她坚信世上是没有鬼的,她都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不是见鬼了,难道是产生幻觉了,想到医院中有一些精神病人往往也会产生幻觉,看到一些虚幻的东西。 她忍不住,将自个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咬了一口,手指的疼痛感传来,可面前沙发上的那对青年男女并没有消失。 不但没有消失,对方好像根本不在乎被她发现一般,仍是坐的闲适,目光中甚至还多了一份审视。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好像她自个不是这房子的主人,那对年轻男女才是一般。 是她不经意闯进了人家的领地。 不,不,她怎么能这么想,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镇定后,她才颤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一般无声无息地闯入别人家中的人只有贼偷, 可看这两人的气质,俊男美女,长相比起那些当红明星来一点都不逊色,如果不是对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家的房子中,而是出现在另外的场合,她一定会认为这两位是最新出道的当红明星。 “许芳?”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第一时间喊出了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很平凡,可由对方那个男人的口中喊出来,声音虽然也算悦耳,可她还是听出了掩饰不住的冷意。 甚至在听到对方喊她名字时,她的腿不由自主地有些发软,差点有些站立不住的感觉。 “我手边没有钱,你们到底闯进我家里想做什么?”尽管心中发寒,但她还是想要搞清楚这一对男女到底找上她做什么? 叶红鱼看着面前站在客厅地上,战战兢兢的女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普通,甚至还有些憨厚。 因为是在家里,更没有着力地打扮,身上穿着一身略微有些起毛球的廉价家居服,这样一个女人,她真不知该对对方保持一种怎样的心态才好。 可是这世上有一条规则是没错的,那就是,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如今,许芳显然该到了为自己所做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于是,这次轮到她开口了:“张威不是留给你一笔钱吗?” “张威——是谁,我不认识他,你们找错人了?”张威活着之前,她和张威的关系本就不是很亲密,对对方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可等到张威死了之后,这些消息还上了当地的报纸后,她才知道,张威并不像她以前所认为的是个热心的好男人。 也是,好男人会把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让她关在精神病院里面吗? 她对张威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对方帮了她,才不会让她为每天一日三餐烦恼,生活条件还算富足,可他也为她留下了一个大麻烦。 这一对男女提到张威,他们是张威的仇人,还是? 她想都不敢多想,几乎是顺着本能直接否认。 “是吗,XX年3月13日从Y市开往W市的XXX次列车,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叶红鱼微微挺直了身子道。 许芳闻言脸色一白,她知道这趟列车意味着什么,正是在这趟列车上,她认识了张威,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她如何能够忘记。 可更让她恐惧的是,对方竟然连这等私密的事情都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也知道自己和张威的其他事情。 但她知道,她什么都不能说,自从张威死了之后,她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张威。 知道张威和她关系的大概只有院长一人。 就算是院长,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识张威的。 不管面前这对男女知道些什么,想要干什么,可她直觉让她本能地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现在马上出去,要不然我马上就要报警了。” “许芳,你觉得我们既然能找到你,你的否认有用吗?至于报警吗,请便!”叶红鱼将掉落在肩头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卷呀卷,漫不经心地道。 许芳觉得自己好像此刻变成对面那个美丽女人手中的发丝,怎么都逃不脱对方的手掌心。 她慌忙转身,啪地一下,锁上了门,然后拿出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可等她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会,却发现手机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有,根本拨不出去。 她慌忙将手机一扔,正要打开窗户,站在窗前喊救命时,却见卧室被她锁上门的无声无息地就被打开了。 现在坐在沙发上的美丽女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就像死神再向她靠近一样。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就算你真的喊了人来,或者报警了,警察来了,我们也有一万种法子可以安然脱身。 我们既然打算来找你,就会考虑到遇到的任何情况,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我真的很有兴趣,想看看,你也变成一个疯子的样子。” 就在叶红鱼说话时,她已经一步步走到了许芳的身边,身边还伸手将她的下颌抬起,用一种研究 下颌抬起,用一种研究般的目光看着她,看了几眼,才呵呵轻笑一声,又吐出几个字来:“那样一定很有趣。” 身边分明站着一个大美人,可许芳却觉得身边好像是一条蛇一样,让她通体发寒。 当对方说,也想将她变成一个疯子时,她原本有些僵直的身子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 她几乎可以确定,既然对方知道她和张威的一切,那是不是也知道,那位被他们送到精神病院中,如今精神状况不好的女人。 对方这么有恃无恐,也许,真的就算警察来了,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更别说,警察来了,她和张威所做的事情不是也要曝光。 她真的不能报警。 至于对方说要将她变成一个疯子,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并不仅仅是恐吓,要是这两人再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家中,时间一长,她受惊过度,出现精神异常完全有可能。 所以,她现在基本已经明白,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还不如乖乖配合,才能让这两人放过她。 于是,她再次抖抖颤颤地道:“我不报警,我也不喊人,你们既然知道那么多事情,也应该知道张威已经死了,他做的事情,以前我都不知道,现在更不可能知道,求你们放过我吧。” 叶红鱼看到这个许芳的所有资料时,就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种特别心机深沉难对付的女人,她和顾惜朝之所以采用这种方法前来拜访,就是为了先吓破对方的胆子,突破对方的心防。 在顾家大嫂没有带出来之前,他们并不愿意采用一些激烈的行为。 现在看来,许芳在他们的恐吓之下,精神很快就崩溃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那位谢小姐你也不知道吗?”顾家大嫂姓谢。 “谢小姐?你们是她的亲人?”许芳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五年来,她一直提心吊胆,害怕有一天,那位谢小姐的家人找上门来, 可一天天地过去了,就在她以为时间都这么久了,再也没有人找到自己时,噩梦就这么突然地降临了。 “当然。既然当初人是你和张威送进去的,那么,现在自然也需要你将人给我们安全地带出来。” 对方的答案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许芳的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噗通一下坐在地上。 片刻后,她才慢慢地抬起头道:“人我可以给你们带出来,只是,谢小姐现在身体虽然还好,可精神却有些异常,她已经失忆了。” 说完这话,她头又低了下去,不敢对上身边这个美丽女人的目光。 前两年,那位谢小姐虽然时常精神恍惚,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可对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些记忆。 可等再过了一年后,她也觉得总不能将这位谢小姐就这么关在精神病院一辈子,时间一长,那治疗费用更是天价,还要让她提心吊胆。 所以,在两年前,她就开始给谢小姐注射一些丧失记忆的药品,打算等这位谢小姐完全失去记忆后,造成永久性失忆,忘记所有的一切,包括被绑架,被送进精神病院,甚至忘记在精神病院的一切后。 她在找个好的时机,将这女人丢在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中,让对方自生自灭。 如果遇到好心人,或者遇到警察,可能还能帮对方找到亲人,那就看这个谢小姐的运气了。 只是两年下来,她不敢一次用药过量,唯恐引起其他不良反应,这么一点一点积累着,现在终于看起来起了效果。 前几天还想着,趁着下个月休假时,就执行这个计划的,结果还没来得及执行这个计划,谢小姐的家人自己就找到了。 而且她的家人一看都不是普通人,看着很让人害怕。 幸好她还没来得及将谢小姐丢弃,否则,她的家人要是再迟上一段日子找上门来,得知她将人给遗弃了,那时,恐怕会立刻要了自己的小命吧。 “只是失忆,没有受到其他虐待吗?”叶红鱼闻言,声音带着几分怒气蓦地严厉起来。 如果只是失忆,只要进行康复治疗就好了,就算恢复不了记忆也没办法,她怕的是受到其他虐待。 而且不管对顾家,还是顾家大哥来说,顾家大嫂要是在精神病院受到侵犯之类的虐待,那么,就算把人救回去,就算顾家大哥不介意发生的事情。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对顾家这样的家族来说,名声至关重要,恐怕到时风言风语都少不了。 到时候,为了名声,顾家大嫂会面临被在精神病院还严重的精神伤害,在这一点上,他们必须要确认。 然后把人救回去之后,再想着实行其他的计划,尽量将顾家大嫂失踪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点。 “没,没有虐待,绝对没有虐待。”许芳忙一连声的否认。因为她知道谢小姐的身份不简单,本就不敢让她接触其他的人,就是为了不走漏风声,她除了给对方注射过一些药物之外,身体上倒是不曾虐待过。 尤其这两年谢小姐忘记了以前的一切,想的少,吃的还不错,整个身体养的还不错。 “那就好。”叶红鱼盯视着许芳的眼神,看到她没有躲闪,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 随后,她又慢吞吞地开口道:“当年的事情,固然张威是主谋,可你也是同谋,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这位小姐,是我一念之差,是我错了,不敢请你们一定放过我,可还看在我没有虐待过谢小姐的份上,求你们不要将我的事情告诉我的爹娘,就当我去了远方吧。” 这几年,她也研究过相关的法律,知道这件事要是暴露了,虽然罪不至死,可也要坐很多年的牢房,事到如今,她知道逃不出这两人的手掌心,她只能认命,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 张威留下的钱,她早就给父母留了一部分,足够他们养老。 “这点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配合,如果配合的好,倒可以将功赎罪。” “什么事,我一定配合,将功赎罪。”一听可以将功赎罪,许芳顿时振作起来。 “你想个办法,将我和我老公弄进你们医院,当一段时间的精神病人。” 214,大嫂 什么?他们也要进精神病院当病人? “这位小姐,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许芳闻言,害以为自己听错了, 并没有真把叶红鱼的话当真,她只以为这一对男女还要继续折磨她,这才故意这么说,当下继续痛哭流涕地求饶道。 “闭嘴,打住,我们既然要你这么做,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你只需要配合就成。” 按照叶红鱼的性子,一向不怎么喜欢那种哭哭啼啼的女人,更别说这个许芳并不值得同情,她也知道,她刚才的话可能对对方造成心理冲击,可她现在没有多少耐心听这个女人求饶。 “呃——”许芳被叶红鱼这么一呵斥,口中的求饶呜咽声不得不咽下,神色更加惊疑地抬眼打量身边这个可怕女人的眼神,当看到对方的不耐烦中带着几分认真时,心中也不由地半信半疑起来,慢慢停止了哭声,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 “你还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 “我答应,我全都答应。”许芳几乎在这个可怕的女人话音刚落,她就马上出声应允。 虽然不知道这一对男女还要进精神病院做什么,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也知道精神病院里有许多事情见不得人, 可现在她那顾得上那些事情,只是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进了医院之后,你只需要配合脑神经科的王医生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 如果你阳奉阴违,另有心思,那我们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叶红鱼又冷冷地道。 脑神经科的王医生是半年前进入这家精神病院的一名医生,只不过这个医生的良心还完全没有泯灭,顾惜朝派出的人手对这家医院许多医生做了一个摸底排查,王医生是能拉拢过来的一个。 至于其他医生,有几个的把柄让顾惜朝握在手中,他们想不配合都不行。 他们夫妻俩既然打算进这家医院,那就要做好完全准备,绝不会打没把握之仗,自然不会把所有的计划都放在许芳一个人身上。 “我知道,我一定会按照你们的吩咐来做。”许芳这个时候,只知道面对这个可怕的女人,每过一分钟都是煎熬。 等现在知道,医院中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后,她的精神反而放松了许多。 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差错,总能找个人商量。 “这是我们配给你的专用通讯器,这几日,你就使用这支手机。”普通人现在所使用的手机,在顾惜朝这种专业人士眼中,没有丝毫保密性可言。 只要精通一些电子技术的人员都可以入侵。 许芳虽然是一颗棋子,但这颗棋子有时候还是要发挥最大作用才行。 许芳接过叶红鱼扔到她手中的手机,从外表上来看,这手机可她现在使用的手机没有任何差别。 可她也不敢多问什么。 “这段时日,你以前在医院中什么样,现在继续什么样,能不能做到?” “能,能。”许芳神情有些木木地点头。 “很好,聪明人都应该知道,怎样做是对自己有利的,晚安,明天见。”叶红鱼最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芳,转身走出了许芳的卧室。 她身上大红色的大衣裙摆逶迤出很优美的弧度来,然后消失在门边。 片刻后,还在卧室怔怔发呆的许芳,听到外边的防盗门传出一声轻响。 整个家里面再次恢复了窒息的静默。 她在地板上又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只觉得地板的凉气要渗入她的心肺时,才挣扎着起身,拖着酸软无力的腿脚一步步挪出卧室的门,慢慢向客厅的沙发上看去。 客厅沙发上此时早就没了那一对青年男女的身影,沙发上抱枕的摆设还有茶几上的摆设和她刚下班回家时看到的一样。 如果不是手中还拿着对方给她的手机,她会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根本没有人在深更半夜来拜访自己。 她慢慢地走到沙发前,然后慢慢地坐下,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一切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应该恨张威吗? 可恨有什么用。 她终于忍不住,抱着头,开始尽情地哭泣起来。 试图让哭泣可以释放她心中所有的恐惧,害怕,甚至悔恨。 第二日,前来上班的XX博爱精神病院的医生,有几人神色都有些萎靡不振,还引来几位同事的打趣。 许芳这种人还是属于那种性子比较坚韧的人,尽管昨晚受到了惊吓。 可她知道,她现在就在对方的手掌心握着,对方随时随刻都掌握着她的行踪,让她按照吩咐去做。 所以,她只能乖乖地配合,一上班,就按照对方的吩咐去了副院长办公室,申请办理那位谢小姐的离院手术。 院长这几日不在医院,倒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因为当初这位谢小姐是她弄进来的,表面上老好人的副院长平日也不怎么管事,更别说,医院的许多员工都知道,那位谢小姐已经完全失忆了,倒是很快就办好了离院手术。 “看到门口的车了没,现在马上将人送出来。”在她回到病房,吩咐其他护士帮谢小姐收 咐其他护士帮谢小姐收拾后东西时,那个特殊的电话响了,她接通后,只听到这么一句,对方就将电话挂掉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自然起来,然后扶着谢小姐出了病房的门,在楼道的走廊上顺势向外忘了一眼,果然看到医院的大门外停放了一辆高级豪车。 就算她对车子没有什么研究,可她第一眼看到这辆车子后的感觉就是,这车子和昨晚上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那一男一女给她的感觉好像。 都是那种让人必须仰望的感觉。 当她带着谢小姐一步步走向医院大门时,车门开了,在早晨十点的阳光照射下,这车子呈现出一种绚丽的美感。 车门开了之后,她并没有看到熟悉的两个人影,而是发现车子前座的两边门同时打开了,分别下来两名男子,长相都极其普通。 她不认识这两名男子,只以为昨晚的那一对男女应该躲在暗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两名男子是负责接人的。 当医院的门房将大门推开之后,她带着谢小姐一步步地走向那辆车。 谢小姐神情一片迷茫,在医院中住了五年,现在走出来,看到外边的景色,她似乎有些好奇,甚至有些怯怯的,反而用两根手指抓住了她的衣摆。 她留意到,那两名男子的此刻目光都落在谢小姐脸上,可面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就这么直直地看着。 但在这种目光的盯视下,她不由地头皮发麻,她忍住腿软,再上前几步道:“谢小姐,人我给你们带出来了。” “嗯,傍晚我们会准时出现在医院里。”其中一名男子沉声道。 而另一名男子则柔声道:“大嫂,我们带你回家了。” 听到两人的声音,她的身子再次一僵,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两名男子一眼。 这两人的声音分明就是昨晚那一男一女的声音。 对她来说,这声音如同梦魇一般,她想忘也忘不了。 可此刻这两人的相貌和昨晚上有天壤之别,比任何一个路人都不如,她忍不住再次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是普通人,怎么能在一个晚上将容貌改变成这样。 张威到底惹的是什么人? 对方不再理会她,随着谢小姐上车之后,车子发动,她就一直这么怔怔地站着。 当她在医院门前站了大概有将近半个小时,腿脚有些麻木时,她才木着脸,一步一步走进医院的大门。 她觉得她现在好像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壳一样,想要挪动一步都很困难。心中却一片茫然。 顾家大嫂被扶上车后,神情有些茫然,甚至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就这么乖乖地坐着。 车子行驶了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时间,进了一个别墅小区,这个小区环境很幽静,安保条件也很好,顾惜朝买了打算让顾家大嫂现在这个地方修养几天,等顾家大哥从京城开会完毕。 到时候,顾家大嫂怎么办,还是需要顾惜明自己拿主意。 进了别墅小区,在湖边的一处别墅停下之后。 他们要将顾家大嫂扶下车,可顾家大嫂这时,却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把着车门,一点都不愿意下车。 “大嫂,我们回家了。”顾惜朝在车上就将脸上的易容去掉了,这时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 可现在顾家大嫂根本就认不出人来,整个人变的怯怯的,甚至在顾惜朝靠近时,直接将身子蜷成了一堆。 没办法,叶红鱼只好亲自动手,按了顾家大嫂手腕上几个穴道,让对方暂时失去抵抗能力,才将人从车上带下去。 刚下车向前走了几步,顾家大嫂就像狼一样,突然将叶红鱼牵着她的手抬起来,然后狠狠地咬下去不松口。 嗞!叶红鱼痛的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215,吸血 顾家大嫂的眼眸虽然还是没有什么焦距,可面部表情却一改先前的茫然温顺,咬起人来带着几分疯狂。 作为心理学专家,叶红鱼知道,顾家大嫂比起先前的平静期,现在的反应分明是发病期,有点精神错乱了。 在忘记了一切时,她和顾惜朝对对方而言,只是没有产生任何信任感的陌生人,甚至在对方的潜意识中,他们可能都是抓走她的坏人。 所以,她才要本能地反抗。 她甚至已经可以推测出,当年张威他们绑架顾家大嫂时也许发生过相类似的情景,那种被绑架的恐惧感,被陌生人带走的恐惧感就算这么多年下来,她忘记了一切,但她的脑中对曾经让自己恐惧的事情还保留着一定的潜意识。 甚至,在张威当年绑架她的时候,可能也将她从车上拉下来时,她可能也做过类似的反抗。 被咬的生疼,叶红鱼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表面恐怕要被咬出血来,但顾家大嫂现在是一个疯子,正常人跟疯子很难讲道理。 尤其是在对方精神迷乱的状况下,只能先给对方注射镇静剂。 让对方先冷静下来。 以她的武力,强制制住顾家大嫂也有八九分胜算,可她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她强硬地动手的话,在顾家大嫂心中一定会落下一个,她是坏人的印象。 这样一来,就算她以后想对顾家大嫂进行一些心理治疗,对方也会从本能上排斥她,不会配合一个坏人对她所做的事情。 就在她打算对顾惜朝使眼色,让对方想办法时,顾家大嫂身子一软,牙关也不由地松了一下。 她再抬头一看,发现顾惜朝直接从自家大嫂的脖子上砍了一个手刀,将对方给砍晕过去了。 这时,从别墅的大门也走出几位身穿医生护士衣袍的男女,其中有两名名女护士,应该是很有眼色的那种, 看到顾家大嫂,就明白这是让她们诊治的病人,马上上前扶着顾家大嫂的身子进了别墅。 等进了别墅之后,这些医生们马上开始上前为顾家大嫂检查身体。 这些医生都是分属不同科室的医科精英,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病人是什么人,但也知道,但都是接到上面命令的。 只要这个病人治疗好了,他们的前程也有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笔有病人家属出的高额治疗费用。 当这些医生护士们都围着顾家大嫂转时,顾惜朝却在一边,将自家老婆那只被自家大嫂咬了的手掌抬起来查看。 叶红鱼的皮肤很嫩,顾家大嫂咬的那一口又是使了几分力气的,虽然刚咬过几分钟,她的手掌一下子肿胀了许多,在肿胀的手掌中央,还有一个淤血的牙齿印。 看起来很触目惊心。 顾惜朝见状,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小瓶上好的伤药,开始给自家老婆涂药,他涂的很仔细,嘴唇紧抿。 等涂药完毕后,又拿出药用的纱布,将她的整个手都包了起来。 大概是从前有处置各种伤口的经验,他包扎的技术看起来很熟练,外观也不至于惨不忍睹。 等弄完这一切后,他才抬头,柔声问了一句:“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叶红鱼唇角扬起,神态自然地道。 这伤药的确效果很好,涂上之后,她真的感觉不到疼痛了,不过这种齿痕,没准等伤好后还会留下痕迹来。 但这些都不重要,顾惜朝现在的态度是她最想看到的,他没有代替他的大嫂向她道歉什么的。 一个病人所做的事情,正常人怎么与其计较。 更别说,她叶红鱼还不至于为了这点意外就计较什么。 就算要向她道歉,道歉的那个人也应该是顾家大哥。 就在夫妻两人柔情对望时,一个护士忍不住啊了一声,马上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他们抬目一看,都不由地一怔,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因为刚才被顾惜朝打晕过去的顾家大嫂,在医生为她检查身体时,竟然突兀地清醒了,然后清醒过来后,她身边的一名护士同样也遭受了叶红鱼刚才的待遇。 两人见状,都有些忧心,虽说顾惜朝刚才打晕自个大嫂时,没有使出十分力气,可他往常打在一个正常人身上,那人至少要昏睡一两个小时。 而现在,顾家大嫂只昏睡了短短的几分钟,就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们相信,刚才医生的检查,还没有开始使用一些能让人马上醒来的仪器。 那么,顾家大嫂能这么快醒来,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几年在精神病院中,被注射了许多神经性药物,顾家大嫂身体的整个系统已经紊乱了。 甚至以后使用精神类药物时,会产生强烈的抗药性。 那些医生们对付这种病人,都有一套熟路,当即有人就在顾家大嫂的胳膊上扎了一针,片刻后,药效开始发生作用,顾家大嫂终于再不胡乱抓人咬了了,神情又恢复了最初的茫然。 “病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请你们几位来,我希望你们尽快拿出一个治疗方案来,只要能治好病人,前程和钱财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希望各位能抓住这个机会。 别墅中我会留下几个人,以后有任何需要你们都可以向他们提,别墅很大,有许多空余的房间,在治疗 多空余的房间,在治疗的这一段时间内,你们就先暂住在这里,至于你们的家人,我已经让人通知他们,说你们可能会出差一段日子。 你们的电话都是畅通的,可以随时跟家人联络,但是关于病人的情况,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也别忘了。” 几名医生闻言,面面相觑,但他们刚才也简单检查过病人身体,知道精神疾病,虽然不好治,但也没多少职业风险。 即使这一段时间见不到家人,让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可他们也知道,这样的人他们惹不起。 只能尽量配合先治病。 这虽然是一处普通的别墅,但因为涉及到顾家大嫂,顾惜朝还是做了一份布置,因为他和自家老婆还要潜入医院察看贩卖人体器官的事情,自然不能一直留在别墅中照顾顾家大嫂。 所以,也不知顾惜朝从那里调来的人手,但应该都是极其可靠的,并且不知道顾家大嫂身份的。 用了半天的时间,安排好一切之后,顾惜朝又和自家大哥在书房中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 出来之后,他们就开始打算按照原定计划,潜入XX博爱精神病院。 XX博爱精神病院的一些医护人员发现,许芳自从送走她那位远房表姐之后,从早晨到下午,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 除了许芳之外,还有几名医生今天上班后,同样有些精神不振,甚至不时地有些发怔,有两人甚至还不时地站在楼上,望着医院的大门外,好像大门外突然多了什么了不起的风景一般。 但更多的人身处在精神病院这样的环境中,时间一长,已经麻木了,对别人的反应并不关注。 就在白天马上要过去,傍晚已经来临时,医院又来了新病人。 两辆救护车乌拉乌拉地响着进了医院。 这两辆救护车一出现,早有几个医生围了上去,就连许芳也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 这两辆救护车上分别拉着一男一女,这两个病人,看长相并不差,但女的眼神呆滞,口中还不断地吐着口水。 男的却一直不停地笑,只是那笑容看在正常人眼中,很是诡异,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全身冰冷的感觉。 男的是看到任何一个人都这种笑容,偏偏他的嘴唇还特别红。 有个新来围观的小护士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偷偷地身边的同事道:“喂,你觉得这个新来的男病人像不像吸血鬼伯爵,你说他今晚住进医院中,会不会晚上偷偷地起来吸食人血?” 正好被扶下救护车的叶红鱼闻言,嘴角抽了抽,差点都保持不住痴呆的状态。 “嘘,不要胡说,哪有什么吸血鬼,要说吸人血,那也不是什么吸血鬼——”另外一个护士正要说下去,马上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住了口,脸上还露出一副恐惧的神色来,并很快向四周看了看,看到似乎没人留意她,这才放下心来。 “吸人血?”新来的小护士还要问,却被这名护士一下子打断:“什么吸人血,你还真以为是恐怖电影呢。” 倒是叶红鱼特意将那名小护士的长相记在了心中,也许那名小护士还真知道点什么。 医院既然来了病人,这些医生和护士们打起精神开始安排病房,因为给的治疗费用是贵宾级别的。 他们自然没有跟其他精神病人住在那种几个人住在一起的病房,而是每人一个单独的病房。 家属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是想要将两人先寄住在病房一段时间,没有家人的同意,不能随意治疗。 医院中也经常接收一些这种类型的病人,又有几名医生的配合,倒是没有引起什么别的怀疑来。 216,院长 住进精神病院的第一日,顾叶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先要适应一下环境。 顾惜朝这几日派出去的人手专门在器官黑市上寻找线索,但所得很有限。 这越发表明对方运作的方式很严密,不管是接收来源不明的人体器官,还是将这些器官运送到一定的地方,进行冷冻储藏,这都需要专门的人才来负责。 “我认为,这个器官贩卖组织的组织结构更可能是一个金字塔型的,金字塔的顶层就是一些专门购买这种人体器官的组织和个人,他们往往财大气粗,是最主要的客户。 金字塔的下一层组成部分主要是器官的提供者,这一层次的人数数量不少,但是彼此之间却是独立的,他们每个人可能只负责其中一个线上的货物来源, 而金字塔的最下层有两部分人组成,一部分就是将人体器官从个人身上摘除进行手术操作的那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负责一些善后事宜的,比如说被那些被摘除了器官的死者或者活人,总要想个法子处理的不留后患吧。” 深更半夜,顾叶两人都没有睡觉,而是通过手中的联络器交换信息。 叶红鱼在上学时,因为她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学,还曾跟一些精神病人打过交道,可在精神病院这地方,整个气氛一点不利于个人的身心健康。 有些病人半夜不睡,就算病房的隔音措施还不错,也不时地听到一些狼哭鬼嚎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声,半夜三更不睡觉,唱着不知什么曲目的戏曲。 反正在这地方,挺惊悚的,就算正常人在这里,就算不注射什么药物,时间一长,精神也会崩溃。 叶红鱼来到这里第一晚,实在无法心无尘埃地闭眼就睡,干脆发信息骚一扰自家老公。 “一个组织,查清楚它的金钱来源也是重点,从金钱流通上向上反查,也是一条线索。可目前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头绪。”在她信息发过去不到一分钟,顾惜朝的回复就发过来了。 但她一看内容就马上明白了,那些人铤而走险地做这种触犯法律和道德的事情,归根结底不是为了让那些需要移植器官的人类活的更好,而是为了获取巨额的金钱和财富。 贩卖人体器官的利润是极其丰厚的,那这些钱想要正式流入正常账户,那就必然有一个专门负责这些资金流通的部门。 这个部门甚至还参与洗一钱的勾当,这能使自己这一部分收入变成合法收入。 这么一个重要的部门,能够参与的绝对是这个组织最核心也最值得幕后主使最信任的人员。 如果能将这个人员挖出来,通过这个人员的社会关系反推下去,才能找出参与这个邪恶组织的一些重要人员。 相比这个组织最高层,精神病院这里只是最低层的分支,就算他们这次从精神病院找到医院残害精神病人,贩卖精神病人人体器官的证据,将这些丑闻曝光,也至多只是掐断了这个组织的一个供货源头,无法起到一劳永逸的作用。 顾惜朝虽然现在进了精神病院,但实际上他同时还在遥控着外边其他人的行动。 “探到的最新消息,器官的收购者和器官的提供者是不会直接见面的,相互联系的电话也是匿名电话。 他们有些人之间甚至不直接联系,中间有一个专门的联系人,起到相互传达信息的作用。”就在叶红鱼沉思时,顾惜朝又传来新的消息。 不得不说,犯罪分子的智商跟猪一样,在大多数时候只存在于人的想象中,能够敢贩卖人体器官的人,大多都是心狠手辣的,如果这个心狠手辣再加上心思缜密,智商比较高,那么想抓住人家的把柄,的确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情。 特别是,这些人竟然能够用国际黑商的物流系统来运货,就说明对方在法律方面也有专门的人才,特会钻空子。 走私本来就是违法的,走私的物品里面本就有各种违禁品,那么,负责提供这个物流渠道的像白子卿那样的国际黑商,就不能大喇喇地满世界喊这个事情,如果事发了,物流上也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精神病院的卧底比叶红鱼想象中还要结束的早,原本她觉得以她和顾惜朝的能力,一周的时间应该能查清这医院中的猫腻。 可他们只在医院住了三天,顾惜朝就追踪到了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精神病人的下落。 他们没有猜错,这家医院下面果然修建有一个专门的地下室。 那个地下室的占地面积很广,里面分了许多小房间,这些小房间中一些设备倒是很先进,主要是用来进行器官摘除手术的。 还有几个大型冷冻室,当人体器官被摘除之后,除了个别有条件马上移植外,其他的就需要好好妥善保存,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当做货物卖掉,那么,冷冻就是最常用的一种手法。 叶红鱼和顾惜朝第一次潜入这个地方时,她差点就吐了,这里就像一个小型的屠宰场,只不过屠宰的不是牲口,而是一些精神病人,还有一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智障残障病人,还有一些乞丐。 这些人身上完好的器官都被摘除了,许多都最后走变成了被掏空的血肉模糊的空架子。 人体身上都有两个肾,大多数人去掉一个肾之后,不会太影响人体的正常功能,可这些人那里会这么仁慈,他们巴不得 这么仁慈,他们巴不得正常的人体身上的肾越多越好,他们更不会留下一个肾,而是会贪婪地将两个肾都摘除。 反正,许多人的心脏还有人体的其他一些器官也是被挖掉的,也活不了了,留下一个肾有什么用。 这个时候,叶红鱼甚至庆幸,许芳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人性的,如果她想着法子将顾家大嫂也毁尸灭迹,那么,就算顾惜朝再厉害,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人。 而顾家大嫂何其无辜,就这么憋屈地被当做牲畜处理,不是更残忍不成。 她很少看到顾惜朝发怒的情形,可面对这一幕,顾惜朝明显是怒形于色了。 他们之所以能发现这个地下室,是因为他们尾随进行器官摘除的医生下到这里的。 两人都躲在暗处,不敢轻易露头。 因为他们发现这地下室的设计,处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也许对方也知道做这样的事情要被发现了,那后果有多严重。 所以,这摄像头当初安装时,非常专业,基本上是三百六十度没有死角。 但这不是他们没有露面的根本原因。 是因为在外边调查的人,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说这个医生他们从医院的地下室下面埋藏了大量的炸药,一旦监视的人发现这地下室有不明身份的人入侵,他们就会马上启动爆炸。 将这座地下室彻底炸成平地,到时候,下面的那些尸体,器官什么的都会成为肉泥,搅合成难以分辨的一团,可以消除证据。 最主要的是,这个地下室的监控电脑,它有几个分机,这几个分机后面的监控人员并不是藏身在医院中的,他们到底藏身在什么地方,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在没有找出这几个监控人员之前,就算警察贸然地闯下去,也未必能拿到最直接的证据。 更别说,顾惜朝早用他另外的关系怀疑,W市警方的某些重要领导可能在这些事情上为对方提供了保护伞。 就拿XX博爱精神医院来说,这家医院也能发生过一些精神病人失踪的事件,原本是长时间没人理的,但其中有两位的其他亲人不知道怎么找了过来。 结果,精神病院又找不出人来,最后还报警了。 可这案子却最后被压下来了。 最后,甚至对方的家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能不说很蹊跷。 目前探明,XX博爱精神病院的这一摊子的幕后黑手大概是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 顾叶二人住进医院后,并没有见到院长,只听说对方好像是出差去了。 这家院长在社会上的名声很不好,在外边打出的旗号一向是免费收留一些智障残障的精神病人进行治疗,这里面甚至还有几起痊愈的例子。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这家XX博爱医院的名誉院长,还是T省一位位高权重的官员,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家医院背后的猫腻,都成了主要问题。 更别说,这家医院还挂在某社会福利机构的名下,一旦这种新闻曝光,在民众心目中造成的影响会很坏,这些都需要考虑。 但同时可以肯定,以这家院长的能力,他只是其中一个器官货源的提供者,并不是整个器官贩卖一条龙的最大组织者。 那么,这个遍布T省的器官贩卖组织到底还有什么人,想从这个院长的身上打开缺口并不容易。 只能将对方的社会关系进行种种排查。 但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顾惜朝原本的计划。 就在昨晚,在T省省城一家休闲别墅内,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中所有的聚会人员都被枪杀了。 包括XX博爱精神病院的院长。 217,杀人 因为此次被枪杀的人员,除了几家医院的院长之外,还有两家公司的大老板,这两家民营企业在业内的口碑都比较好,更是许多慈善榜上排在首位的名人。 要是普通人看到这样的新闻,绝对不会将它与走私贩卖人体器官联系在一起,甚至可能会警方施加压力,让他们早点找出凶手来。 可顾惜朝和叶红鱼就不一样,他们关注的重点除了枪杀本身外,还在于一起被枪杀的这些人的身份。 以及这些人是否跟走私人体器官有无直接的关联? 原本他们所收集到的消息极其有限,迟迟抓不住头绪,可这个枪杀案却为他们打开了另一扇窗口。 既然有了新的线索,他们已经确定XX博爱精神医院的确是提供非法人体器官的一个供货点,那么,院长死了之后,他们就根本不需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就在他们住进这家医院的第四天,一队特警突击了这家精神病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医院中可能参与其中的可疑人员都控制了起来。 那些监控人员,也在行动之前,被专业的电脑技术人员给破解掉了。 整个战斗解决完毕,连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用完。 这家精神病院的病人也很有有专业人员对其进行了排查,如果是顾家大嫂这种因为某种目的被关在这里面的病人,自然要让对方恢复自由,并追究其中存在的违法行为。 而其他一些确定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也被送到专业的精神病院进行继续治疗。 医院里的员工,只要与贩卖人体器官无关的工作人员都会从轻处理,批评教育,与之有关的那些人,自然逃脱不了法律和道德对他们的双重惩罚。 与此同时,T省的政治局面也因为这个精神病院的案子有了一些不小的调整。 顾家作为一个很有实力的政治家族,在这方面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并空降了一个主管卫生和文教的副一省一长。 连锁反应下,W市的一些重要职位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但为了维持稳定,针对精神病院的一些具体情况,诉诸于媒体的都是经过处理的,倒也没有引起大的社会动荡。 也就在这种情形下,顾惜朝再一次启动了他和叶红鱼在警察部的顾问身份。 虽说,这次XX博爱精神病院院长的死为他们指明了另一条查案的线索。 但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包括精神病院院长在内的这些人的死因,是死于枪杀。 在华夏这个国度,枪杀这种凶杀案,一向都是警方督办的重点,特别是这种大型枪杀案,一次死了这么多人的。 一直是警方督办的重点,不管是T省还是W市的警方系统这次都经过一些不小的调整,但督办这种枪杀案当地警方能够胜任的人本就不多。 在这个时候,顾惜朝的身份更有威慑性。 和四天前,他们做着救护车弄的痴痴呆呆,傻不兮兮进入精神病院不同,他们离开时并没有暴露身份,是跟那些精神病人一起转移的,只不过在半路上,他们离开了而已。 两人回到孟氏国际大酒店W市分店,好好洗了一个澡后,就接到了顾家大哥的电话。 顾家大哥要请他们夫妻二人吃饭。 顾家大哥已经在京城参加完会议,请了一个长假,从京城直飞到了W市。 他已经见到了自己失踪五年的妻子。 夫妻二人见面后,就算是面对自己的丈夫,顾家大嫂也没有什么意识反应,看来她的失忆症的确很严重。 至于身体的其他方面,顾家大嫂除了一些神经器官受损之外,其他的器官还算健康,治疗药物也只能是辅助保守治疗。 顾家大哥这种人承受力本来就很强,再加上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已经不习惯情绪外露。 他们吃饭的地方,还是选的孟氏国际大酒店的贵宾包厢。 顾家大嫂到来时,是被顾家大哥用手牵着走进门的。 和那天刚回家时,对方表现出的躁郁相比,顾家大嫂被顾家大哥牵着时,神情最起码是平和的,没有显现出很明显的排斥感。 不过,她的自我意识还是没有恢复,眼神看人时还是没有焦距。 可能是已经见过一次顾叶二人,顾家大嫂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坐在座位上,等待顾家大哥将饭菜夹到她面前的碗碟中,才开始用餐。 好在她的精神意识现在虽然不清,但还有一种本能促使她该吃饭时只要放在她面前的她就会开始吃。 需要排泄时,她也会扭动着身体表示自己很不舒服,甚至会像幽魂一样,寻找卫生间。 她只是被药物破坏了心智,并不是那种天生的没有行为能力的傻子。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叶红鱼一直在留意顾家大嫂的各种行为,她敏感地意识到,也许顾家大嫂现在这种症状不仅仅是脑神经系统受到损伤造成的失忆等症状,可能还有一定的自闭症。 当她发现进了精神病院那个地方,却怎么也离开不了时,会不会将自己整个意识包裹在另一个世界里,不愿轻易和外边的世界发生最直接的联系。 但她的潜意识却会对她的行为造成一定的影响力。 针对这种症状,一般的治疗方法是,让病人重新回到熟悉的人和环境中,尽 熟悉的人和环境中,尽量让其享受到能够感知的关爱,这是一种循序渐进的保守治疗方式。 另外一种就是对病人使猛药了,如果病人的意识一直不打算清醒,可以让发生的事情来个情景重现,在重现的过程中,激活病人脑中那个导致关闭自我意识的节点。 精神疾病是最为复杂的病症,这两种方法只是治疗这种症状最为常用的方法,但未必都能起到作用。 但相比较而言,这俩种方法还有许多治愈的例子的。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顾家大哥夫妻重逢后在私下里的相处情景,可叶红鱼还是可以看出,顾家大哥的态度是很积极的,他甚至表明,如果顾家大嫂永远记不起他,但他们的人生还有几十年,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可以重新认识,继续生活在一起。 不过,为了不造成许多困扰,目前顾家大嫂被找到的信息,在顾家也只有少数个别人知道,并没有广而告之。 看顾家大哥的打算,分明是先让顾家大嫂先进行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就算她彻底的失忆了,只要能把现在见到的事情和人重新开始识记就可以将她带到以前一些熟悉的人群中去。 在这一点上,叶红鱼能够提供的帮助并不多,虽说顾家大嫂现在和她是妯娌关系,可在找到对方之前,她对对方的个人情况一无所知,并不熟悉,自然也无法制定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只能按照类似的病例,提供一些成功的经验,并咨询自己以前的导师,完善治疗方案。 她并没有随时跟进,毕竟依照顾家的身份地位,所请的医生都是在这个行业顶端的一些专家教授。 而她研究的重点是犯罪心理,在这个方面并不特别擅长。 就在他们吃饭时,包厢内的电视频幕上正在播放本市新闻,其中有一名成功男士正对着记者手中的话筒,表明他将每年拿出企业盈利的十分之一用与本市的慈善事业,并说明将进行这部分捐款的财政公开,欢迎社会各界人士进行监督。 结果话刚讲到这里,就见这人的太阳穴上泛起一抹血雾,整个直播画面也晃了一下,再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人被当场枪击,当场死亡了。 记者已经愣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片刻后,才看到倒地的成功人士太阳穴上的血洞,终于反应过来,现场顿时大乱。 因为在直播时发生这种事情,电视信号立刻被切断。 与此同时,顾惜朝身上的卫星电话响了:“030,根据组织得到的最新消息,惩罚者已经在华夏的T省出现。”是国际调查人组织打来的电话。 毕竟两者同时作为国际五大非官方组织,相互之间还是很留意对方的消息的。 “我已经看到,对方已经动手了,可有这次潜入华夏的惩罚者具体身份资料?” “有一些初步资料,随后传送给你。” 叶红鱼的目光还停留在对面的电视频幕上,但思绪已经飞到了其他地方, 当初,精神病院院长以及参加聚会的那些人同时被枪杀,事后,警方又迟迟不公布枪杀案的动机,她就猜到,在华夏本地,不是任何人会肆无忌惮地向这么一群人下手。 特别是顾惜朝先前曾经暗示过,惩罚者已经盯上了贩卖人体器官的这条犯罪线。 他们之所以马上展开调查,就是知道以惩罚者的德行,一旦动手,会不择手段,引起一定混乱,更别说,华夏政府方面也不喜欢这么一群人可以无视一切,抱持所谓的正义的目的在华夏肆无忌惮地杀人。 可如今看来,他们还是迟了一步,惩罚者已经开始杀人了。 218,躲命 惩罚者开始杀人了,就意味着他们杀的人极有可能本就是该杀之人。 就算警方事后调查后,确定不了调查的方向,不知道凶手是无差别杀人,还是针对某个特定目标布置的杀局,其他人只是遭受了池鱼之殃。 可顾叶二人却明白,与XX博爱精神病院院长在一起同时被枪杀的人可能就是这个罪恶组织中的一些重要人物。 他们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聚会,可能本就是在一起交换相关的信息,结果却被惩罚者一窝端了。 刚才电视上被杀的那个成功人士先前逃过了一劫,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惩罚的噩运。 惩罚者的原则一向是除恶务尽。 “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次惩罚者派到华夏,杀了精神病院院长这些人的惩罚者一定是一个黄种人甚至他本身就是华夏人或者华裔。” 叶红鱼凑在顾惜朝身边,边看资料边道。 华夏人对新奇的东西历来有围观的传统,虽说已经开放这么多年,华夏大多数经济发达城市见到一两个白人或者黑人很正常。 但物以稀为贵,同样适用在这一方面,就算现在街道上看到白人黑人什么的已经不奇怪,但如果真有个白人黑人出现在人民群众的视线中的话,同样会引来更多的关注。 “不错,还有呢?”顾惜朝将身边的娇妻往他怀中压了压,他过往参与过许多惊险刺激的案子,这件案子并不是难度最大的,所以,他的神情很是平淡,目光更多的投注在自家娇妻的脸上。 “刚才电视直播中,那个成功人士是被枪杀的,枪杀之后,在场的人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就说明凶手并不是近距离射击的,远距离射击必然要使用专业的狙击枪。 众所周知,咱们国家是一个禁枪国,就算存在民间的一些枪支,大多是警方遗失的一些普通枪支,还有那些民间工艺爱好者自己制作的一些枪支。 这些枪支的威力都是有限的,根本与狙击枪不搭边,我们还可以从枪支的来源查起。”叶红鱼向身边这个男人的怀中一窝,继续道。 “嗯,刚才调查人组织发给我的信息中,已经罗列出了三名最值得怀疑的人选,这三名惩罚者无一例外都是华裔,不过,最值得怀疑的是一个叫薛亮的人。 薛亮今年二十七岁,出生地就在T省,出身律师世家,子承父业,公开的职业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律师,因为他经常免费为一些平民打官司,不畏权贵和黑一帮的威胁,在普通平民心中有很高的声誉。 之所以将他作为最主要的怀疑对象,是因为薛亮的祖上,五代以内的姻亲联姻的比较多,这就导致他们家族产生各种疾病的几率大大增加。 其中就有几位残障人士和精神病患者。 虽说薛亮祖父的这一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移民了,但是他们家族中其他人有许多还留在华夏。 其中,有两位亲属,被怀疑可能是贩一卖器一官的受害者。”顾惜朝点开手中的掌上电脑,让叶红鱼查看关于这个薛亮的相关信息。 从照片上来看,薛亮一副社会精英人士的样子,长相虽然不是特别帅的那种,但也绝对很养眼。 他前面的头发全都向后梳去,弄出一个大背头来,但后面并不是像普通男士一样,剪成短发,后面反而留的比较长,扎了一个马尾。 脸上戴着一幅很知性的金边眼镜,脖子打的是律师的那种特有的领结。 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很知性,很优雅的精英人士。 第一眼看到他,很难把他和那种冷酷的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许多人总以为能够狠下心去杀人的人一般都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可这只是人们有了面谱文艺化作品的影响。 事实上,作为犯罪心理学专家,她更知道,那些杀人后让警方迟迟破不了案的凶犯,多半都是高智商,头脑冷静,心思缜密的那一种杀人犯。 “这么说来,惩罚者能够介入这个事件中,就一点也不奇怪了,我也觉得他们参与这种事情是需要一个切入点的。 不过,如果枪杀精神病院院长这些人的惩罚者如果真是这个薛亮的话,那不管是调查人组织,还是国际刑一警都需要对惩罚者组织提高警惕了。 因为这个薛亮明显比过往惩罚者介入的事件中的表现更激进了,这次这个案件的侦查办理难度其实并不是特别大,即使有那个几个官员可能在其中有意无意地提供了保护伞。 可如果薛亮将收集到的资料交给我们华夏警方手中,因为这种事件影响十分恶劣,还是会有人认真对待的。 到时候,只要一声令下,多找几个警方能手组成专一案组,不管是破案还是抓捕这些犯罪分子都是迟早的事情。 但薛亮显然并不愿意借助华夏T省警方达到他们惩治邪恶的目的,他们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动手了。 先前在叶家事件中,就显示出了这种苗头,不过再次之前,惩罚者还是对被惩罚者还有警方打了一个招呼,允许其他两方提出质疑,这次T省警方明显没有收到相关信息。 就算是你,也是在枪杀事件发生之后,才将凶手的身份锁定在他们身上。 如果这只是惩罚者一次偶尔任性倒也罢了,怕的是,以后凡是惩罚者掌握了一些犯罪事实后,干脆撇 些犯罪事实后,干脆撇开正常的法律机构,自己又直接动手了。 如果那样的话,以后造成的后果必然是深远的,也是对现有法律体系一个重大的挑衅。” 叶红鱼有些叹息般地道。 相信世界上许多人对惩罚者这个组织的心态都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它的存在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惩治了一些罪恶,但另一方面,它如果继续激进下去后,会不会像一个失去控制的汽车一样,造成更多的负面影响。 “针对这种情况,我会像调查人组织以及国际刑一警提交相关的调查报告的。提醒他们留意这一点,并建议他们联系惩罚者组织的首脑,让他进行必要的约束行动。” 话音刚落,白子卿的电话打来了。 前面既然说了,在华夏,像狙击枪这种东西根本不是随意能够搞到的,那么,这个枪支必然是通过某种方式进入T省的。 走私就成了其中最可疑的渠道。 作为国际黑商亚洲区的负责人,白子卿对外只有一个代号,一向都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那种。 不过,一旦顾惜朝这个好基友召唤,他会马上展开调查,目前,基本可以确定,在三天前,有一套可以组装成狙击枪通过国际黑市的另一条途径到达了T省。 但由于先前与那个贩卖器官有关的组织人员可能都死在了这个薛亮的枪下,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但包括精神病院院长在内的这些人都死了。 警方也在事后搜查了他们的住处和办公室,但可惜的是,这些人做的本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就算留有什么资料名单什么的,藏的自然也相当严密,警方根本就没有什么收获。 这样一来,就导致包括顾惜朝在内的警方人士都不知道,还有那些人介入了这个犯罪组织,薛亮会不会再杀人。 “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点纵容的嫌疑。”时间又过了一天,叶红鱼发现,顾惜朝在这件案子上的态度并不是很积极的那种,不由地调侃道。 “嗯?有吗?” “也是,那些人就算被警方找到,且不说寻找证据定罪需要浪费很多的人力物力,就算找了证据,为了不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只能不公开审判, 既然这个薛亮手中有名单,那就先让他杀杀看,是吧,反正他杀的人已经多了,也不在乎多杀一个还是少杀一个, 除非,可能还涉及到这个案子的人,自动投案自首,寻求警方的保护。” “正如老婆所说,在像我这种人的纵容下,那些人想要保住命,投案自首的确是一个好的保命法子,但他们大概不会乖乖地认罪。”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为了保命,自然不可能像警方投案自首,因为那样一来,就算他们暂时保住了命,逃脱了惩罚者的枪杀,可他们犯的这种罪行,最终也极有可能被执行死刑,结果还是个死。 这些人出卖了自己的良知,就是为了换取金钱,过的更好,绝不会就这么乖乖地等死,所以,他们恐怕会使用其他犯罪方式,触犯了一些不怎么严重的法律,让警方暂时将自己抓走,置身于警方的保护之下。 等着在监狱中躲上几年,这个风头过去,他们从监狱出来,那个杀手可能早就被警方抓住了,就算没有被抓住,一般杀手也没有那么长的耐心,等着继续杀他们。是吧!” “可能有人真这么想,也这么干,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他们真的想躲到监狱中,但前提是,先要在看守所蹲一段时间,蹲在看守所的日子未必就是安全的。” “你的意思是说,薛亮不杀完不罢休,就算这些人躲在看守所也逃不过。” 219,猝见 “我们且拭目以待。” “可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不是意味着那些漏网之鱼能够想个法子触犯法律躲到看守所中去,那么,薛亮也同样会选择这个理由进去,这样一来,警方根本就不用专门费劲法子去抓薛亮,薛亮自己就会自投罗网? 而我们更不用费尽心力去追查薛亮的下落,只要对最近进入看守所的人员进行很详细的排查,没准就能找出薛亮和那些漏网之鱼来?”叶红鱼眼珠子一转,马上想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 “这种几率发生的可能性很大。而且薛亮如果要在看守所杀人,自然也不会留下很明显的蛛丝马迹来,这个人可能要比我们想象要胆大冷酷。” “嗯,就算我们猜想薛亮可能在看守所内杀人,可这只是一个猜想如果我们不能识破他的杀人手法,自然也无法为其定罪,如果只是将对方当做嫌疑人,我相信,T省警方马上就会面临一个强势律师团的围剿。” 律师这个职业真是让人爱恨交加的一个职业,特别对警方来说,更别说这个薛亮本身就出身于律师世家,他本身又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完全知道怎么尽最大限度地钻法律的空子。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人是他杀的,但没有证据也是白搭。 当然,法律也不是万能的,顾惜朝现在之所以能够纵容薛亮下手,也是觉得那些人死有余辜,更是要让薛亮将背后所掩藏的那些人都给逼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T省又发生了两起枪杀案,一起是在一个很私密的别墅内,另一起,是一个犯罪分子在被移交到看守所的途中,被狙击枪枪杀了。 事后证明,这两起枪杀案凶手所有的子弹和枪支极有可能是同一把,这无形中也证明了顾叶二人的猜测。 第一人且不说,第二个人正是自作聪明地打算躲到看守所中,身处警方的保护下,来躲过惩罚者的惩罚。 谁知薛亮在这种情况下,还真继续追杀不休,仍然将那人给枪杀了。 一时之间,不管是T省还是W市的警方系统压力山大,虽然大多数民众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关注,但因为死的人比较多,有几人又是在大庭广众下被枪杀的。 现在媒体就像是闻着腥味的鱼,这等事情怎么都逃过他们的法眼,不仅如此,这等题材本就是能够引起广大人民群众眼球的最佳题材。 一时之间,关于这些枪杀案,出现了许多捕风捉影的版本。 警方被搞的焦头烂额,但警方系统也不全是草包,他们也有许多情报来源,最后,警方将凶手也锁定在了一个范围。 但对T省警方来说,传说中的惩罚者组织是一个非官方国际组织,想要跟对方对话,让对方先停止杀人,也是需要一个沟通的桥梁的。 这个时候,顾惜朝觉得终于该到他出场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为了给舆论一个交代,警方专门针对这一连串的枪击案件,更根据从顾惜朝手中得到的第一手资料,召开新闻发布会,并顺便公布了,凶手可能是属于国际惩罚者组织的一员,此人极有可能具有华裔身份。 另外,警方同时呼吁那些,与贩卖器官有关的那些人尽快向警方投案自首,警方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并保证他们能得到公正安全的审判,如果他们置若罔闻,一切后果自负。 警方这个新闻发布会的召开,首度公布了这些人之所以被枪杀的原因,一时之间,舆论大哗。 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从被枪杀本身转移到了为何被枪杀,这些人真的参与贩卖器官了吗? 大多数群众自认为都是善良正直偶尔有点小自私的好人,那些被枪杀的人所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人做的。 现在虽然有一部分人认为惩罚者在华夏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是对方法律的践踏,可大多数人却认为,惩罚者就是那种古代那种行侠仗义的侠士,那些人死了就死了,甚至有些人还偷偷地希望,警方不要将杀人的人给抓起来。 还有一些人甚至在网上留言,寻求惩罚者组织的联络方式,声称可以当爆料的线人,让社会上更多的丑恶得到惩治。 至于特别年轻地十几岁的小屁孩们,有些则觉得惩罚者一个人能杀那么多人,甚至在警方的眼皮底下都能够杀人,没有被这更酷的事情了。 新闻发布会的举行,很好地转移了注意力,让T省的警方不由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们这一段时间,纯粹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呀。 就算原本对顾惜朝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问不以为然的人,这时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差距,人家面都没露一下,就查到了他们死活查不到的东西,这就是差距呀。 案子到了这个程度,叶红鱼不得不承认,薛亮这个人有当杀手的天分,他杀了这么多人,但每次都计划都很详尽,不知道薛亮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个名单。 就算他们确定有人寻求警方保护,但T省每天各种大小不一的刑事案子不少,根本无法确定那些人是与贩卖器官有关的。 顾惜朝排查起来,也很费功夫。 而薛亮就算知道人是他杀的,但却一时半刻找不到对方的藏身之处。 在这样一座大城市中,流动人口那么多,薛亮的伪装易容技巧好像也不错,想要抓住他很难。 特别是这男 特别是这男人本来就留着一点长发,面容也不是五大三粗的,就先前,他们从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成功人士被枪杀的画面。 事后,顾惜朝从子弹飞来的方向,进行了排查,又从警方那里获得了案发后的第一手资料,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疑似凶手的人在一处街道隐蔽的摄像头下一闪而过。 这个疑似凶手的人一声女装,脸上的妆比较浓,踩着高跟鞋,配上他不错的底子,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身姿妖娆的美女模样。 可使用颅骨比对技术后却发现,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薛亮。 “如果我们能得到薛亮手中那份刺杀名单,最起码可以来个钓鱼战术。”叶红鱼正在排查这几日,因为触犯法律进入拘留所和看守所的一些相关人员的资料以及一些简单的口供,看的她头昏脑涨。 她相信,如果这些人为了用小的罪行逃脱大的罪行,那一定也是经过缜密安排的,根本不是通过这些似是而非的资料所能查出来的。 所以,想要找出一个人可能是贩卖器官组织的一员,还真不容易,如果能确定一条大鱼,警方事先经过缜密的安排,没准真能将薛亮给钓出来。 “顾顾问,虽说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可以钓鱼,但我们既然确定这个凶手就是薛亮,是不是可以下发通缉令了?” T省警方负责此次枪杀的专案组副组长,今年也只有二十七岁,和顾惜朝年龄相仿,但两人的级别却相差的多。 过往也侦办过几个不错的案子,家中更是有些背景的,此次被塞到专案组来,就是他的家人知道顾惜朝此次作为顾问在这个专案组中,这个案子告破的几率很大,完全可以让他沾光立功。 所以,这个副组长也年轻气盛,觉得自己不会比顾惜朝差上太多,当即开口道。 “我们没有任何直接证据为对方定罪,就贸然下发通缉令是不可行的,我们必须先要将这个人找到。” 专案组组长三十多岁,也是一员干将,他也希望早点将这个案子破掉,好歹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但却知道,但却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要是就这么贸然下发通缉令,因为这个薛亮是华裔,还容易引起外交纠纷。 “不管怎么说,这个薛亮回到国内,手边也许还有一些隐秘的关系网,我们可以从这一方面来查——”叶红鱼刚说完这一句后,突然住嘴了。 因为她刚才对薛亮关系网的排查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的生父叶柏成。 从资料上显示,薛亮的父亲和她的生父叶柏成曾经是M国某名校的同班同学,两人的关系很好。 几年前,薛亮回国后甚至还有和叶柏成见面的资料。 虽说X市是叶家的大本营,可叶家的企业这些年后面有顾家的影子,摊子本来就铺的很开,包括T省都有叶家的许多投资。 虽说惩罚者先前也找过叶家的茬,但因为顾惜朝和她去了飞洲,最后查清楚,叶家跟那个小镇的屠杀案并无多大关系,那些小镇镇民并没有死,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按理说,叶柏成这个便宜亲爹,应该不会和薛亮这个惩罚者发生关系,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但就在此时,她手中的电话响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刚看到这个没有相认的便宜爹的资料,对方马上就打来了电话。 踌躇了片刻,她还是接起了电话。 “叶小姐吗?我现在在T省,视察这边分公司的业务,听说你和顾先生也在T省,方便一起吃个饭吗?”电话对面传出带着几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叶红鱼握着电话迟迟没有出声,她当初让顾惜朝做了手脚,换取了叶家人验证身份的DNA报告,她不知道叶柏成这个便宜亲爹拿到检验报告后,是怎样一副神情。 事后,她就再没有和叶家人打过交道,倒是她结婚的时候,顾惜朝仍邀请了叶柏成,并未对方发了参加自个婚礼的邀请函。 她不知道,叶柏成相信那份报告了没,是不是还另外对她做过调查。 但作为一名心理学家,她知道,在许多人身上,亲人之间因为相同的血缘总是存在着一份莫名的吸引力。 不知叶柏成是否还对她的身份存着一份疑问,要不然,她已经嫁人了,按照一般人的称呼,叶柏成应该称呼她为顾少夫人,而不是叶小姐。 还有,他既然知道她与顾惜朝在一起,当初关于惩罚者的那件事情,也是顾惜朝帮了大忙,按理来说,他更应该给顾惜朝打电话做出邀请才是,为何偏偏打给的人是她,除非他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亲近。 对这个亲生父亲,以及她那神秘的亲生母亲,她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想到久久没有消息的养父,她原本到了嘴边想要拒绝的话,还是转了一个圈:“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明天晚上,孟氏国际大酒店十层的旋转餐厅牡丹厅。”叶柏成好像怕她拒绝时,马上就说出了答案。 “好,我们会准时到。” 接下来一天多的排查工作证明,薛亮暂时还没有现身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倒是这一排查,排查出了几个隐藏的通缉犯。 让专案组从另一方面也算立了点功劳。 顾惜朝对见叶柏成这个便宜岳父,抱持这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认不认亲,看自家老婆的心思。 只是顾叶两人都没有想到,他们再见到叶柏成时,还在对方的身边发现了一个他们这几日一直在找一个人。 那就是薛亮。 薛亮是以世交世侄的身份待在叶柏成身边的。 听说薛亮与叶柏成今天偶遇后,叶柏成认出这个是自己好友的儿子,对方好不容易回一趟国,他这个当叔叔的怎么也要招待一下。 而且顾叶二人都是小辈,应该不会太过介意的,当下拉着薛亮和顾叶二人一起用餐。 220,就擒 这一见面,就算顾叶二人都是能稳得住的带着几分城府的人,心中也满是狐疑。 他们相信,绝不会像叶柏成所说的那样,薛亮这么碰巧地出现了。 他们更不相信,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期,薛亮会平白无故地接近叶柏成。 到底为什么? 当然,叶柏成的底子早就被顾惜朝查的底朝天,叶家的正当生意都做不完,绝对不会沾染贩卖器官这种生意。 薛亮陪在他身边,应该不是想要杀他。 见面后短短的几秒钟内,双方心中都各怀心思,倒是叶柏成从叶红鱼一进包厢之后,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再看到她的精神很好,人也和初次见面时同样的神采飞扬,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就放下了几分。 尽管他拿到的DNA报告证明了他们两人并不是亲生父女关系,可说他是移情作用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她应该就是自己的女儿。 特别是,他事后也派人将她的资料调查过一番,但却发现有些资料明显有篡改的痕迹,不但有篡改的痕迹,有的甚至都加密了,没有一定级别根本看不到那些资料。 这一方面固然可以看做是顾家动的手脚,因为她嫁进顾家那种家庭,家族自然要对自己的成员进行相应的保护,资料加密并不足为凭。 但这样一来,他的怀疑反而加大了,既然顾家能把她从小到大所有的体检资料都掉,那么,依照顾家的能力,对DNA检验报告进行造假完全有这么能力。 特别是,她如果不想认她这个亲生父亲的前提下。 她是不想让他的存在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吗?还是另有原因? 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关注她各方面的信息,叶家的信息网络虽然不是特别强悍的那种,可还是会得到一些零星碎片信息。 这一次,他到T省视察分公司,得知他们夫妻二人也在T省,忍不住还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他甚至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她还是应允了,也许,她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外表冷漠,心底慈软之人。 在叶柏成打量叶红鱼时,叶红鱼还是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几眼对方,叶柏成比起上次见过时,又显得消瘦了一些,不知是他最近生活工作压力太大,还是怎么的,头发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但见到她后,精神状况还不错。 倒是顾惜朝从进包厢之后,会不动声色地观察薛亮的一言一行。 尽管顾叶两人已经知道许多关于薛亮的资料,可在这种情形下,他们还是当做陌生人一般,相互握手问好。 薛亮这个人,见到真人后,发现资料上对其介绍并没有多少夸大的地方,他的确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人觉得受过良好教育的社会精英。 这从叶柏成不见外的态度上就看得出来,像叶柏成这种人,自然还是喜欢那些优秀上进的小青年。 他身边看了薛亮几眼,又盯着叶红鱼看了几眼。 顾惜朝几乎不用脑子想,都能拼凑出他心中的想法,大概是觉得,如果叶红鱼没有嫁给他的话,薛亮也是一个很好的丈夫人选。 “你们年轻人要多在一起交流交流,薛亮这孩子,基本上每次回国后,都会来拜访我,在我的心中,他跟我的子侄也是差不了什么的。” “叶伯父太客气了,我们薛家虽然在国外,也曾得到伯父的帮助,三十年前那场官司,差点让我们薛家一蹶不振,还是伯父适时提供帮助,这度过这一关,家父一直吩咐我们小辈,做人要懂得感恩。” 薛亮很客气地微笑道。 叶红鱼和顾惜朝又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色,从目前状况来看,叶柏成和薛亮的关系要比他们原本以为的更要亲密一些。 “这都是老黄历了,说这些做什么,且不说我和薛兄的情分本就不错,更别说,我们叶氏这些年也曾得到了你们家族在法务方面的帮助,早就扯平了。”叶柏成摆摆手道。 “不知薛先生这次到国内来有何公干?”叶红鱼终于率先开口了。 以薛亮的智商,难道不知道,他一旦成为警方锁定的嫌疑人,自然会排查他的各种社会关系,他和叶柏成如此高调的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清明节到了,不是应该扫墓吗?”言下之意是说,虽然他现在在国外,但是对华夏的有些节日还是很重视的,特别是华人自古以来就有很强的祖宗情结。 清明节本来就是为死去的亲人上坟,寄托哀思的。 “哦,为何人扫墓?”顾惜朝抬了抬眼皮,也慢条斯理地道。 “当然是那些该死的人。”薛亮很淡定,好像根本不在乎什么。 叶柏成也是老狐狸,他怎么听着这话越来越不对劲了呢,可一个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婿,另一个是自己的世交之子,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很优秀的,难不成以前还有什么过节? 于是开口打圆场道:“孟氏酒店的饭菜一直不错,阿朝你也是孟氏的股东,应该在董事会上对餐饮部提出奖励。 阿亮,你在国外可能少能吃到如此正宗的中餐吧,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就在这时,顾惜朝身上的移动电话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上面有一条短信息:“顾顾问,我们马上到,别让薛亮跑了。” 别让薛亮跑了。” 这是专案组的组长发来的信息。 顾惜朝看完这个信息后,没有左顾右盼,看警察藏在那里,不过,薛亮既然这么光明正大的露面,被警察盯上是迟早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这个提醒信息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让他在警察到来之前,最好能够控制场面,像薛亮这种杀起人来不眨眼的人,现在又是在餐厅这种公众场合,如果对方身上带着枪支能器具。 看到警察后,狗急跳墙,劫持人质,那么,将会给抓捕行动带来很大的麻烦。 而顾惜朝作为专案组的一员,竟然跟凶手坐在一起吃饭,就算顾家势大,事后,也要上交一份文字材料,证明他没有泄露专案组的办案机密。 与公与私,顾惜朝都必须要在抓捕薛亮的过程中做出贡献。 顾惜朝看完信息,神情不变,可他的心思仍然在琢磨,薛亮主动露面到底想做什么。 在这里吃饭遇到薛亮是一个意外,叶红鱼也没有轻举妄动,在顾惜朝没有做出任何决断之前,她只是平静地用餐。 并不时承受叶柏成略带几分关爱的目光。 可惜,这样的时光很短暂。 就在叶红鱼觉得自己吃的大概有三分饱时,包厢外边传来喧嚣声。 顾惜朝在听到骚动声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抬眼,目光锁住了薛亮。 如果薛亮的确要劫持人质的话,叶柏成就是现成人选。 可薛亮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仍慢条斯理,餐桌礼仪很好地用着桌面上的饭菜。 哐地一下,包厢门的被推开了,然后专案组的那些警员还有几名特警在组长的带领下,手持枪支鱼贯而入,门边还站着脸色苍白的餐厅经理和服务员。 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空中有飞机的引擎声,可见这次,警方为了抓人,还是做了大量的准备,连飞机都出动了。 不仅如此,包厢外安排的狙击手红外瞄准点就大喇喇地停留在薛亮的脑壳上,只要薛亮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说不定狙击手就会马上动手。 包厢里四人除了叶柏成之外,其他三人神情都很淡定,包括薛亮在内。 “这是怎么了?”叶柏成还是忍不住出声,目光却第一时间投到了薛亮身上。 叶柏成知道顾惜朝和叶红鱼的身份,知道一般情况下,警方不会找他们麻烦的,那么,警方要针对的对象只剩下了薛亮。 “顾顾问,这个人我们要带走。”专案组组长也多少知道顾惜朝的背景和身份,语调很客气。 “请便。” 这时,薛亮却举起双手开口了:“请问这位警官,你有什么理由拒捕我,罪名是什么?” “薛先生,很抱歉,我们只是先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这是协助调查书,按照法律,任何人在华夏的土地上,都有配合警务人员进行问询的义务。”当然这个问询的义务不是无限期的,只有四十八小时。 如果四十八小时后,还无法确定犯罪嫌疑人的罪行,对方就可以被保释,要是在其他一些案件上,警方通常不是没有协助调查书就先行行动,可薛亮是个什么角色,警方必须要在程序上做的无懈可击。 薛亮闻言,目光在协助调查说明书上扫了一眼,然后原本斯文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性的微笑道:“我很乐意配合。” “很抱歉,我们要对你进行搜身行为。” 警方不确定薛亮身上到底有没有武器,为了保险起见,这搜身是必须的。 从头到尾,薛亮都很配合。叶红鱼一直盯着薛亮的一举一动,试图侧写出这个男人此刻的心理状态,可很遗憾,她几乎看不出对方此刻在想什么。 就这么乖乖地束手就擒了,绝不是这个男人的风格。 那么,他束手就擒的动机是什么?叶柏成更是一头雾水,他看到薛亮要被带走,而顾叶两人深情又这么平淡,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 能做的是,等警方将人带走之后,他要马上打个电话给老朋友。 不过,在薛亮被带走之前,那专案组长还是很客气地道:“顾顾问,叶先生,麻烦你们三位跟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这是正常程序。 顾叶二人作为警局的顾问都懂得。 叶柏成虽然满头雾水,这时还是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让对方发动人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知道,在自己和顾惜朝夫妻在场的情景下,警方不会吃饱了故意抓人,而阿亮这小子,作为一个律师,更不应该知法犯法才是呀。 但因为他是知名人士,要考虑到社会印象,警方带走薛亮时,并没有将他一起带走,而是让他随后驾车到警局来做笔录。 饶是这样,以讹传讹,叶氏的股价还是受这个新闻的影响,有了波动。 “顾先生,少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人坐着叶柏成的车去警局,叶柏成不由自主地发问。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关于薛亮是惩罚者的事情,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叶柏成见状,也知道从顾叶二人口中问不出什么,倒是他打给老朋友的电话,老朋友挺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最后只是道:“没事的,他们会处理的。” 到了警局,顾叶二人纯粹就是走了一个过场,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 因为薛亮的事情本就是顾惜朝查出来的,这些警察也知道顾惜朝不可能和薛亮勾结在一起。 但问题是,人抓回来了,怎么审才是重点问题。 “顾顾问,你也是我们专案组的一员,给个主意吧!”专案组副组长有些烦躁地在顾叶二人面前走来走去。 他们警方现在还是没有掌握便于定罪的直接证据,没法审也是一个问题,更别说薛亮这种人,心理素质很强悍,一般的审讯手段估计在他的身上会没用。 “比起现在想审问手段来,我倒想知道,薛亮现在到底被关押在哪,他是不是已经动手杀人了?” 221,车祸 “动手杀人?”专案组副组长闻言,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接着却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当即再也顾不上追问顾惜朝,转身就出了笔录室。 “你确定薛亮主动现身,让警察将他抓进来,就是将想要杀的参与贩卖器官的走杀完,这人还真是执着,不过,距离警方带走他,到现在还没过一个小时,我真是很好奇他用什么法子在警方的眼皮底下开始实行自个的杀人计划的?” 先前他们夫妻俩本就推测到,那些参与贩卖器官的漏网之鱼顶不住薛亮给他们带来的恐惧感,可能寻求警方的保护。 当薛亮乖乖地露面,被警方乖乖地带走之后,他们就越发肯定了这个推测。 如果他们两人提醒警方这一点的话,也许警方事先会做好准备,监视薛亮的一举一动,甚至在薛亮动手时抓个现行。 可顾叶二人偏偏都没有向警方提醒这个可能,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与顾家大嫂也有点关系,顾惜朝不介意借薛亮的手将那些人渣都送的下地狱。 而顾惜朝选择在这个时候提醒警方,如果薛亮运气好,恐怕已经杀完了人,并且消灭了证据,如果运气不好,正好可能被警方抓个正着。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这个男人一眼,看着对方用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人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邪性的。 三分钟后,专案组副组长手中还拿着枪重新闯进了笔录室,有些气势败坏地道:“顾顾问,你既然已经猜到了薛亮的目的,为何不先提醒我们一下,别忘了,你也是专案组的一员。” “我也是刚才想到这个可能,不成吗,倒是我有必要怀疑,你们警局的警戒安保措施是否到位了,否则,也不会给薛亮有机可能,人死了,你要是把时间还浪费在跟我啰嗦的份上,不如让法医好好检验一下,看是否还能找到没有被湮灭的证据。” 顾惜朝仍稳稳地坐着,根本就没有将这个专案组组长的态度放在眼中。 这时,警局的老大带着专案组组长也走了进来,相比那位副组长的气势败坏,局一长倒是脸上带着几分谦卑的笑道:“顾顾问,你看案子已经这样了,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局长在第一时间知道,虽然抓到了可能的犯罪嫌疑人,但却没有直接证据将对方定罪,可最郁闷的是,这个犯罪嫌疑人还成精了,在警局里面都敢杀人。 他们多少也知道这个被杀人的身份,因为这个人也是有背景的,原本他们对有人打招呼将他这个人抓进来还有些不解,可现在被杀掉了,那么,这个被杀人的身份十有八九也是可能跟贩卖器官有关的。 现在人死了,他们也需要有个交代呀。 想来想去,只能寻求顾家的那位小少爷帮忙了。 “我能否见一下薛亮?” “可以,不过必须还有其他警察在场。”按照法定程序本就是这样,不经允许,是不准私下里与犯罪嫌疑人会面的,这也是为了防止串供,做假证等等。 “当然。”顾惜朝二人被带到关押薛亮的地方,薛亮的神情很平静,一点都没有作为囚犯的自觉。 “是最后一个吗?”顾惜朝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意思是,薛亮之很坦然地让警方将他抓进来,是不是他把所有参与贩卖器官的人都枪杀完了,只剩下这一个,不得不进到警局来杀人。 薛亮唇角微扬,片刻才道:“嗯,只是我好奇的是,我的做法,应该瞒不过大名鼎鼎布朗顾的法眼,你为何不提醒警方,那样,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够抓个现行。那样就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将我定罪。” “大概是你做了我不能做的事情吧。”片刻后,顾惜朝也唇角微扬道。 不管是他的个人理念,还是他的身份地位,包括他调查人的身份都不允许他以一个惩罚者的理念去做事。 可事实上,这世界上有许多人都想在某一时刻变成惩罚者,特别是在XX博爱精神病院的地下室中见到如同屠宰场的一幕时,顾惜朝在那一瞬间,真有将那些畜生都杀完的想法。 因为他的亲人,他的大嫂也有可能面临那种命运。 没有人是彻底大公无私的。 “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薛亮沉默片刻,又道。他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布朗顾身为调查人中最优秀的调查人,可能早就查到了他的身份,可直到这一刻,对方才露面。 他的谢意并不是说顾惜朝在他刚才在警局内杀人时,没有事先提醒警方,将他抓个现行,而是感谢顾惜朝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将那些该杀的人都杀掉,没让他的惩罚计划中途夭折。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并不喜欢别人不打招呼,就来自己家里撒野,即使是抱着几分好心闯入打抱不平的目的。”顾惜朝脸上的表情虽然没变,却语带警告道。 “如果以后我们打交道时,你能够保证通过正常途径让丑恶得到惩罚,那我会收敛我的做事方式。” 薛亮耸耸肩道,他不知道布朗顾这个调查人手中是否还握有其他证据,虽说他相信自家的律师团,可并不想跟布朗顾对上,然后真的面临漫长的牢狱日子,很识时务地道。 他知道对方既然这么警告他,应该是打算放他一马。不会在这一点上刻意对付他。 “那就好 。 “那就好。” 叶红鱼从笔录室中出来后,遇到了从另外一间笔录室出来的叶柏成。 “顾少夫人,薛亮真的是那个连环杀手吗?”叶柏成的神情有些犹疑,刚才警方给他做笔录时,也问到了其他一些问题,虽然他一头雾水,但也从中听到了其他的意思。 “警方是有这个怀疑。” 就在他们没有等到顾惜朝出来时,警局门口已经涌进来一大堆人。 叶红鱼抬眼一看,就发现,涌进来的这一大批人,这是薛家的律师团队。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薛亮事先安排好的。 虽说现在世界资讯发达,可距离薛亮给警方带走也不过刚过了一个多小时,薛家的律师团队就闪亮登场了。 这一次薛家出场的都是最顶级的律师,且不说,警方这一方面本就没有掌握最直接的证据,就算有许多确切的证据,这些律师们也会使用各种方式对这些证据进行干扰。 薛家的律师准备了许多东西都力图证明,薛亮不可能犯下杀人罪,没有杀人动机和杀人本领。 甚至还用几个死者的死法,从侧面来反证,人不是薛亮杀的。 而叶红鱼和顾惜朝在另一间审讯室里看到专案组对薛亮的审讯画面。 不管专案组再怎么审问,薛亮都一力保证,自己从小都是一个好孩子,长大了更是一个好学生,一个好律师,根本不是一个坏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好人应该做的事情。 “薛先生,就算你是一个好人,但并不意味着你所做的事情都是合法的。作为一个优秀的律师,你不觉得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对法律的一种侮辱和践踏吗?” “呵呵,警官,作为一个律师,我比您更清楚,法律不是万能的,更不完全代表正义,正因为法律不是万能的,它更需要一些规则外的补充,这些补充会告诉一些人,就算能暂时逃脱法律的惩治,但逃不脱正义的惩治。” 总之,看了警方审讯记录,薛亮不愧是律师那张嘴真的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招架的住的。 这场审讯记录,到了最后纯粹变成了一场关于法律道德哲学的大辩论。 与此同时,有上级部门开始打电话向警局施加压力,在这种情况下,警局也知道,没有确切的证据,根本没办法给薛亮定罪。 就算薛亮有罪,他现在是F国国籍,也有被引渡回国审理的资格。 而这件案件如果继续扩大影响,那薛亮就算回到F国,也会变成F国的英雄人物,大概是顾惜朝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这才放了他一把吧。 尽管如此F国的大一使一馆都出动了外交人员和薛家的律师一起出现了。 于是,薛亮在警局中只待了四个小时后,就安然无恙地走出了警局。 但警方也和薛亮在某些方面达成了协议,作为惩罚者,薛亮手中也有一些很可靠的情报,有些甚至是涉及政治方面的。 事后,警方再次开了新闻发布会,宣称这个枪杀案已经告破,那位犯罪嫌疑人在抓捕的过程中被当场击毙。 民众虽然议论纷纷,但第二天,很快就被某明星出轨小三绯闻转移了视线。 民众总是善于遗忘的。 尽管网上还有一些高智商人士提出了本案中存在的一些漏洞和疑点,但大多数人还是相信,警方应该给出了正确的结论,因为就从警方结案开始,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枪击事件了,说明警方应该真的将那个杀人犯给当场击毙了。 还有一些人对那名杀人犯的死有些可惜,觉得这人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但随着时间越过越久,T省渐渐恢复了平静,早就没人再去回想这个案子了,倒是T省关于精神病院还有各种福利院,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排查,查处了许多弊端和不足之处,倒是给这些人带来了一些真正的福利。 薛亮从警局出来之后,他们和叶柏成的饭局继续了一段时间。 虽然叶柏成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薛亮回应说警方抓错人的说法有些半信半疑,可既然顾惜朝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他自然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神态依旧,亲热依旧。 顾惜朝和叶红鱼在T省并没有停留多久,第二天就回到了S市,孟氏国际调查社最近接了许多大案子,作为调查社的老板,顾惜朝已经不务正业好久了。 最近接的几个案子,难度系数比较高,需要顾惜朝亲自出马应付。 S市,对叶红鱼和顾惜朝两人来说,是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S市,后来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 如今回头一想,两人多少也有些感慨。 两人下了飞机后,打算先回清凉山三号别墅。 看着汽车走在上山的路上,叶红鱼闭目养神,并不自觉地想到,第一次也是在上山的路上,王成的尸体掉落在自己的车前,然后她下车查看时,碰到了顾惜朝。 想到两人当时见面的情形以及王成的死,心中不禁唏嘘。 就在这时,顾惜朝突然猛地踩了刹车,虽说她身上还有保险带,但还是被车子的冲击力弄的身子差点碰到前面。 “怎么了?” 然后抬头向车子前方看去,顿时一惊,原来,他们的车子前面正躺着一名女子。 不会吧,以顾惜朝的开车技术竟然还能撞上人。 还别说,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道路恰好是一个弯道,平常这路上本就没几个人,这女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走在路上。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两人下车,看到这女子的头上真的出血了。 女子长相很漂亮,整个人的气质也不错,身材尤其好,就算现在被撞在地上了,躺在地上的曲线也很优美。 要是普通男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跳加快。 两人按了按这女子的脉搏,确定还有救,除了脑部有伤之外,身上并无其他伤痕。 222,失忆 不过这一撞击,好像还真撞上劲了,看样子,这女子分明是昏了过去。 虽然叶红鱼觉得以顾惜朝的驾驶技术,这女子被撞,有点对方自动撞上来嫌疑,让她本能地想到了一个词,碰瓷。 可碰瓷选在这样的地方,总是让人觉得诡异。 但不管怎么说,这人确实被撞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虽说有些晦气,可现在只能先打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救护车倒是被警车先到,现场临时检查了一下,确定这名女子的确被撞昏迷了,叶红鱼陪着这名女子一起上了救护车,向附近的医院而去。 留下顾惜朝等在原地等待交警的到来。 交警到达之后,按照常例,先是测试了顾惜朝是否只醉酒驾驶,这一点自然是不存在的,他们好歹才下了飞机。 另外,交通警察又对事故现场进行了详细的勘察,确定顾惜朝并没有超速驾驶,接着,孟氏国际调查社的人也到达了,顾惜朝不耐烦这些事情,全交给调查社的人还有他的私人律师跟交警方面交涉。 S市也算是顾惜朝的第二个大本营,这里的警察大多数都听说过孟氏调查社那位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 在看到顾惜朝配合很良好的状况下,也觉得这件交通事故有些诡异之处,取证笔录之后,就放顾惜朝暂时离开了。 至于案件的下一阶段,还需要看车祸的当事人被撞击的情况而定。 顾惜朝刚做完笔录,就接到了叶红鱼打来的电话。 “伤的怎么样?”就算他也觉得那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车前,被他的车撞,有些不同寻常,可如果真把对方撞死了,就是一个污点。 如果这是有人设计的,那么,就不知道对方背后的人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他必须要谨慎对待。 这也是他为何要让叶红鱼跟着去医院的缘故,他曾经经手过一些案子,伤者本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进了一趟医院,就死了,在没有确定这个撞伤的女子身份是否无辜的情况下,他要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都要考虑道。 “老公,这女的目前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头部确实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是否还有其他后遗症必须要等待这女的醒来之后,做进一步确定。” “嗯,小心留意,我马上也会和调查社的员工到医院一趟。” “好的,不过老公,我觉得这起交通事故不简单,刚才这女的住院时,我发现这女的身上没有带任何身份证明,甚至连钱包,钥匙这些普通人出门必带的东西都没有携带,我怀疑这女的身上之所以这么干净,恐怕清醒过来后要失去记忆了。” 叶红鱼在医院得知这一情况后,她的职业本能已经告诉她,这次车祸可能是某些人布置的一个局,麻烦又找上她和顾惜朝了。 “警方在现场同样也没有发现任何现场遗留物,她如果不失忆倒是不符合常理了,具体情况,等我到了再说。”叶红鱼能想到的,顾惜朝何尝想不到。 “顾少,您的行车记录仪和警方的现场勘验都可以证明,那时是她突然站在你的车前方的,是她主动撞上来的,只要人没死,我们至多多赔点钱。”薛城边开车边道。 “没事,这等小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既然确信这女的假装被撞,要失忆,大概是保持着跟他们夫妻二人近距离接触的心思,那他就干脆先静观其变,对方主动出招。 医院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叶红鱼还留在那女的病房内。 走进病房后,那女的因为头部受了比较严重的撞伤,头上包着一圈纱布,脸色有些苍白,继续昏迷不醒。 叶红鱼见顾惜朝到了,起身拉着他的手在病房的椅子上落座。 当初救护车到医院时,虽然这个住院的人没有身份证明,可叶红鱼还是选了比较昂贵的贵宾病房,就是为了尽可能地控制闲杂人员出现在这个伤者附近。 医院的贵宾病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起的,整个病区比较幽静。 “少夫人。”薛城给叶红鱼打了一个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叶小姐就变成了名正言顺的老板娘,再说,他对老板娘的本事也是很信服的,态度就显得很恭敬。 “薛经理,麻烦了。”薛城现在是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负责人之一。 “让我们的人留意一下,医院有无可疑的人员出没。”顾惜朝吩咐道。 所谓的可疑人员就是可能与昏迷不醒的这个女人有关的人。 按照正常逻辑,对方既然设了这个局,那就会跟进计划的一步步发展,绝不会将人丢下,就置之不理。 “好的,顾少。” 等薛城离开之后,叶红鱼才开口道:“我仔细查看了这女的手,她的手指圆润,手上没有茧子,指甲留的比较长,修剪的比较整齐, 她的头发最近一两个月可能没有做过专门的护理,可看发质,以前可能经常出入高级美发沙龙。 她身上的衣服和鞋子,是某国际知名运动品牌去年的限量款。” 说手指圆润,没有茧子,意思是这女的可能没有什么武力,如果经常使用武力和枪支的人,手掌上不可避免地会留下一些茧子和痕迹。 对对方着装和发质的分析,是表明这个女人至少在一两个月之前,生活条件是很优越的。 活条件是很优越的。 就算对方现在身上没有什么身份证明,但从这一方面入手,至少也是一个查明对方身份的线索。 “她方便过了没?” “还没。” “让薛城一会派个女下属来,收集一些她的粪便,看她在撞车之前,吃的食物是什么?”根据食物的成分,再根据不同食物消化的时间来确定一个范围,然后进一步对范围内这女的出现的地点进行排查。 好端端的一个人,总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两人在病房停留了一会,等到薛城将调查社的三名女员工都带到了医院,顾惜朝和叶红鱼这才开车重新回到了别墅。 两人简单地洗了一个澡,又窝在沙发上对这个车祸进行进一步详细的分析。 顾惜朝将那女的画像输入了一些数据库进行身份比对,但没有任何比对结果。 那女的确实撞的有些重,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第二天,夫妻两人用过早餐后,再次开车去了医院。 三名女员工轮换着守了一夜,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薛城一直留意医院是否有可疑人员出现,但到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到了中午时分,那个女的终于清醒了。 顾叶二人一直想看到这女的清醒后第一时刻的表现,所以,在这女的有醒来痕迹时,他们两人就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我这是在哪?”这女的清醒后,慢慢地坐起身来,双眼没有什么焦距地看了一眼顾叶二人,声音沙哑道。 叶红鱼嘴角抽抽,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有逃脱失忆人最常使用的台词。 “医院。”叶红鱼顺手按了按提醒铃声。 病人清醒后,第一时间,还是需要医生进行专业的检查。 “医院?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这女的说的是比较标准的华夏语,就算没有身份证明,对方十有八九可能是一名华人。 “你撞了我们的车。” “撞车,我受伤了?应该是你们的车撞我的吧。”一般都是人被车撞,什么时候人能把车撞坏了。 “你怎么称呼?”叶红鱼放柔了声音,她这个姿态最容易让陌生人最她失去防备。 “称呼?称呼什么?是我的名字吗?我的名字?”这女子闻言,用两只手按着头,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 叶红鱼斜睨了顾惜朝一眼,看吧,是真的失忆了。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听到铃声,带着两名护士走进了病房,开始对这女子进行检查,检查完毕道:“身体其他部位没有问题,但从昨天拍的片子可以看出,她的头部的确因为撞击形成了淤血。 这个淤血可能造成失忆,失明能症状,不过,看片子并不严重,应该是短暂性的,针对这种症状,除了让病人在熟悉的环境中,慢慢恢复之外,还可以进行脑部手术。不过这个血块距离神经系统比较近,还是建议病人慢慢恢复。” “我们再考虑一下。”顾叶二人对视一眼道。 虽说医生说,动一个脑部手术就可以让这个女的很快恢复记忆,但顾叶二人也不是没常识的。 像这种脑部手术,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按照医院的相关规定,是需要病人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名的。 但现在问题是,这个女的身上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文件,不知道她是谁,怎么联系她的家属签字。 没有家属签字,这手术想要做也做不了。 薛城那边也一直在跟进警方的调查,虽说这女的失踪应该快超过48小时了,但在附近的辖区,根本就没有人报警,甚至薛城还让当地的电视台,网络发布了寻人启事,可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223,幸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华夏警方使用人海战术这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战术还是很有效果的,更别说,各种媒体还在全方位跟进。 可就在这种铺天盖地的信息宣传下,这名女子的家属迟迟不见现身。 当然,有人可能会说,没准人家是孤儿,根本没什么家人,你这么找人,能找出来才怪呢! 可就算是孤儿,也不可能长这么大不跟周围人接触吧,至少也应该有同学老师这些社会关系人吧。 可就是没人来认领这个失踪人口,甚至连相关的联系电话都没一个。 看来,策划这个车祸事件的人,是将这个被撞伤失忆的女子赖给他们了。 当然,寻找车祸当事人的家属是警察的事,顾惜朝只需要承担车祸中自己的相关法律责任就可以了。 但既然对方设这个局,为的就是找上他们,他们就要看看,对方到底想通过这个车祸失忆的女子搞什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既然打算引蛇出洞,那这位失忆女子再住到医院就不是个事,更别说,顾叶两人也没有长时间泡在医院里的嗜好。 也不用警察想办法去安置了,他们干脆就将这女人接到了一个清凉山三号别墅,既然当初这名失忆女子出现在上山的弯道上,那么,没准她跟山上某处有什么联系。 顾惜朝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警方也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当即顺水推盘,让叶红鱼成为这个失忆女子的临时监护人。 另外,除了S市之外,在全国范围内发布寻人启事。 “顾少,少夫人,我觉得还是另外帮这个女人找一个房子暂时住着,我再派个人负责她的日常生活就可以了。” 当薛城听说顾叶二人要将这失忆女子接回清凉山三号别墅一起住时,马上出声反对。 在他看来,这个失忆女子出现的诡异,身份不明,和顾叶二人住在一起,要是对两人不利,会防不胜防,还不如彻底将这女人跟顾叶二人分开,不管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时间一长,还怕她不露出马脚来吗? “就怕她不动。”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顾惜朝懒洋洋地道,他现在怀疑的是,这失忆女子虽然一口标准的华夏语,未必是华人,这让他对对方背后的人真的有了几分兴趣。 逃避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能更好地寻找端倪。 薛城看顶头老板不愿意采纳自己的建议,也没有再做坚持,在他看来,如果这个失忆女子真的要在自己的顶头老板眼皮子底下搞鬼,那也是老寿公上吊,找死。 失忆女子出院时,是顾叶二人亲自去医院接的人。 这一次,叶红鱼并没有坐在驾驶座上,她和那失忆女子一起坐在了后座上。 顾惜朝坐在副驾驶座上,薛城负责开车。 清凉山三号别墅在顾叶二人不在S市的这段日子,整个别墅基本上是空的,这次,因为有这个不明身份的失忆女子一起要住进去,薛城私下里除了联系可靠的家政公司,请了一些家政人员之外,还将几名安保人员也安置在了别墅内。 反正别墅足够大,有的是房子。 失忆女子的粪便因为抽水马桶的方便使用,最终并没有特别的收获。 叶红鱼看到这女子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时,才想起,先前在犯罪实验室实习时,还可以通过另一种方法来确定这失忆女子失忆前的生活环境。 那就是使用头发分析技术。 这种分析技术也是一种头发阶段分析技术。 众所周知,我们的头发,指甲,包括皮肤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生长周期。 据科学家研究,人体的头发每个人大概生长零点八到一厘米左右,在一些实验室中,可以对人的头发不同长度不同阶段进行分析,然后得到头发的重要成份。 如果一个人长期处在比较特殊的环境内,他的头发营养组成成份中也会显示出某种特质,根据这种特质可以判定此人长期生活的水域,空气成份等等。 这些比对自然是相对而言的,但只要有一个大致区域,排查的范围就会减小一些。 叶红鱼对这个失忆女子的身份怀疑基本出于无从下手的境地,她也认为这个失忆女子背后的人十有八九要针对的还是顾惜朝。 可顾惜朝过去二十七年,不对,过了年,应该是二十八年的生活历程她对他的了解并不多,再加上,这男人全世界折腾,各种社会关系极其复杂,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弄出一个失忆女子到底想要对他做什么? 没有假想敌参照物,让她侧写对方的犯罪心理自然是无的放矢,难以下手。 出院时,她再次暗地里找主治医生确认过,这女子可能为了假戏真做,真的撞到顾惜朝的车上了,是真的撞失忆了。 因为对方真的失忆了,可能没有和幕后的主使取得及时联系,这才让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至少现在对方坐在车的后座上时,有些好奇地在打量着车窗外的风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前面就是你碰到我们车子的地方,你能想到什么吗?”快到车祸发生的地点,叶红鱼伸出手指,在车窗的前方指了一下,示意道。 “就前面吗,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失忆女子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前面的弯道,薛城在前面闻言,特意将车速放的慢了一些,可她的表情仍很茫然,随即抱着头道。 “好了,想不起来,咱们就先不要想了,没准哪天你就突然想起来了。”叶红鱼安抚地用手在放在这女子的背上安慰道。 尽管心中对这女子有万分猜疑,但表面上,顾惜朝懒洋洋的并没有显露出排斥这女子的情绪来,而她更是充当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尽量降低对方对她的警惕心。 “叶姐姐,要是我永远想不起来怎么办?”这失忆女子有些崩溃地侧过身,投入她的怀中,低泣道。 “啊,不会的,医生不是说了吗,你这只是暂时失忆。”叶红鱼尽量身子放软,不要让对方感觉到她的心中对对方的排斥感。 心中则腹诽,假如你真的一辈子想不起来,我们倒不介意免费养你一段时间,只是你背后的那个人未必能等得住。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顾惜朝从车的后视镜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后排的状况,看到这失忆女子窝在自家老婆怀中,脸上神情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口中却道:“如果你还窝在我老婆怀中不起来时,没准我那天心情不爽,真的将你剁成肉酱,扔进粪坑中去。” 这失忆女子原本还在呜咽,闻言惊地顿时僵直了身子,然后像小兔子一样,从叶红鱼的怀中跳出来,缩在了车后座的角落里。 “老公,别开玩笑。”叶红鱼闻言,就知道顾惜朝这是故意吓唬这女子的,当即低斥了这家伙一句道。 眼睛的余光却一边观察这失忆女子,一边柔声安抚对方道:“别怕,我老公也是警察,哪有警察杀人犯法的。”S市警局的顾问头衔还为他们两人保留着。 他们两人刚回到S市没过三个小时,就发生了车祸,虽说是交警系统处理的,可都是一个系统的,更别说,他们还在大张旗鼓地发布寻人启事。 李小白就曾打电话过来,得知顾叶二人已经结婚后,叫喊着要他们请客吃饭。 至于聂帅,年过了之后,被排到M国去学习半年时间,并不在S市内。 想到以前,她还觉得聂帅蛮符合自己的择男友保准的,不是顾惜朝先下手为强,整出一纸结婚证书来,没准她还真的会和聂帅有发展的余地。 至少聂帅的家人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谁知,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让她对顾惜朝的态度一变再变,再加上,他们曾经一起面对过许多惊险刺激的经历,终于让她放下自己的心防,学着去爱一个男人。 到了如今,她发现她对聂帅的那种心态,那种心动,只是她原本心中有一个模子,而聂帅恰好符合了这个模子的要求而已。 如今让她在想起聂帅来,竟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就同一些情感小资们吟叹的那样,这世上有的人有缘无份,只有擦肩而过的缘分,没有相守一生的命运。 幸好,她没有偏执地为了抵抗顾惜朝的进攻,而主动与聂帅开始一段感情。 顾惜朝这个男人她早就发现,这人骨子里有一种偏执,疯狂的因子存在,既然他处心积虑地想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又怎么会允许聂帅这样一个碍眼的存在。 如果因为聂帅的不放弃,她的不放弃,恐怕会让他们三人陷入一段狗血的虐恋剧情中,怕的是,到最后,她却发现,她可能会爱上的只有顾惜朝这样的男人,那么,到时让聂帅情何以堪? ------题外话------ 最近,感冒严重!难受死! 224,赝品 到了别墅,叶红鱼将这失忆女子安排在二楼靠边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以前是按照客房装修的,现在只要经过简单布置就可以住人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叶红鱼这句话是用英文说的,这个失忆女子既然要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么,总是需要一个称呼的。 “不好意思,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脑子空空的。”失忆女子娇娇怯怯地道。她这句话也是用英文说的。 不仅用的是英文,甚至还带着几分纽一约腔,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女的失忆前在纽约生存过一段时间? 等这失忆女子回答之后,才有些恍然地道:“我好像会说英文。” “是呢,至少不是那种华夏式英语。”叶红鱼微笑着又用法语道,这些年华夏的应试教育中规定了关于英文的考试,许多学生的英语水平好像不错,但要是让他们流利地对话,大多数人还是做不到。 “嗯?”这句法语这个失忆女子明显没有听不明白,神情有些疑惑。 接下来,叶红鱼分别用其他语言重复了同一句话,但这个失忆女子明显都没听明白,刚开始两眼茫然,到了最后就变成了满眼赞叹,大概是觉得叶红鱼竟然会这么多的语言太厉害了。 “这些你都听不懂吗?”叶红鱼重新变回了华夏普通语。 “听不懂,听起来好像说的是同一句话,第四句好像用的是日文,第五句好像用的是韩文。最后一句是粤语吗?”这女子有些试探地道。 “是呀,我只是想通过这种语言测试,好早点帮你找到家人。”叶红鱼继续目光柔和地道。 她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要么,这女的真的失忆了,现在表现出来的只是直觉反应,要么,这女人应该受过专门的训练,会英语也是对方刻意表现出来影响自己判断力的。 不过,目前她就暂时将对方定位在曾经在纽一约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华裔,或者出国留学人员。 “都是我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她醒来之后,也听警察说了,这次交通事故的原因主要在她的身上,现在失忆后却要人家负责自己的生活,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这样了,就先住着吧,既然我们是路上碰到你的,你又想不起自己叫什么,那我们以后就暂时叫你小路吧。” “就听叶姐姐的。” 失忆女子小路住进别墅的第二天,顾叶两人就回到了市内。 孟老爷子最近在国内,他们作为晚辈,要去看望老爷子。 过年时,他们在京城举行婚礼,孟老爷子还有孟隼言也出席了婚礼仪式,只是那天的婚礼,政治氛围太重,他们没来得及和孟老爷子多说几句话。 叶红鱼想到孟老爷子就不免想到顾老爷子,这一对老亲家的个性明显不同,顾老爷子虽然看起来也算亲切,可大概是他老人家一辈子身处高位,身上已经养出了威势,也不习惯用嬉笑怒骂的方式与小辈交流。 可孟老爷子就不一样了,想到孟老爷子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身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服,将老爷子雷了一番。 偏偏,老爷子还脑洞大开,说了那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她还是觉得,大概跟孟老爷子在一起交流时,会更自然一些。 两人这次出国时,也在国外带了许多东西,特别是在赛斯城堡的地下发现的那些古董,顾惜朝也不是全然地大公无私的,其中也截留了几件。 正好可以拿出一件送给孟老爷子。 到了孟氏别墅,孟家的人也大多都在各忙各的事业,就连孟隼言,作为成功的商业人士,此刻正在华夏西南某省参加一个经济论坛,也不在S市。 孟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喜欢安静,孟氏别墅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并无什么闲杂人。 他们夫妻到的时候,早有管家将他们迎了进去。 老爷子在一边的鱼塘钓鱼,孟氏别墅占地面积比较广,但当初建造时,老爷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老家门前的那条池塘,就非要在别墅内也弄出一个池塘来。 孟家人为了讨老爷子高兴,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计较,就真的将弄人工湖的地方弄成了一个大池塘,里面放养了一些池塘生物,还种了一些莲花。 老爷子在家时,就喜欢在这池塘边上钓鱼。 他们两人到来时,老人家的水桶中还真放着两条不太大的鱼。 “既然来了,咱们就比赛一下,看咱们祖孙俩在一个小时内谁钓的鱼多,晚饭,外公给你和小叶做鱼吃。”孟老爷子看了他们夫妻两人一眼,故意对着叶红鱼带着几分调皮地眨眨眼道。 老爷子坐在池塘边,也不知从哪里摸出的一套洗的有些发白的工作服穿上,头上戴着一个遮阳帽,在这一刻,看起来是个很平凡的老头子。 “钓鱼不行,还喜欢显摆。”顾惜朝听到自家外公的话,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别墅的服务人员这时早有人将一根鱼竿送到了他的手边。 他就这么坐下,开始钓鱼。 叶红鱼以前上学时,真的没多少时间花在钓鱼这种运动上,对这种运动也不是特别的感兴趣。 至于顾惜朝的钓鱼技术到底怎么样,她还真没见识过。 但她知道,对老人来说,钓鱼只是一种陪伴的过程 鱼只是一种陪伴的过程。 顾惜朝对自家外公说话,明显就比对自家爷爷说话,随意多了,她甚至觉得,他身上有些特质,还是遗传了孟老爷子这个外公。 三月末到四月的阳光正好,她就算不钓鱼,坐在池塘边的凉伞下,吃着别墅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水果,感觉池塘边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她特意坐在凉伞的那边,可以晒上太阳的,春日暖融融的,让她整个人有些微醺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她还真体会到了一种现实安稳,岁月静好的味道。 也是,生活除了冒险与激情之外,还有阳光和诗意。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很快就过去了,她靠在舒适的椅子上,看着顾惜朝在一个小时内,至少钓上了三条体型不小的鱼,而孟老爷子才钓了一条,就知道老爷子输了。 难怪这男人臭屁地说自家外公的钓鱼技术不行,还喜欢显摆。 孟老爷子虽然输了,可脸上的表情还算好,还真的打算去厨房做鱼。 他们做小辈的,怎么能在一边看着呢? 最后,三人一起钻在厨房中做饭。 还别提,大概孟老爷子平常常做鱼的缘故,他老人家做出的鱼味道的确很鲜美,叶红鱼也很捧场地多吃了几口。 晚饭过后,他们将给孟老爷子送上的礼物拿了出来,这是一副并不出名的古画,之所以说是不出名,是因为这画的意境和画法都很独特,但却没有署名,更没有盖章。 每一个画家都有属于他们的独特风格,就算他们上面没有署名盖章,旁人也可以通过他的画风来推断作画者可能是什么人? 但这幅画它的意境和画法是一种新的创新,很少有关于此类的记载,自然无法确定这幅画的原作者是谁? 这是一幅四季图。 之所以称之为四季图,是因为这幅画最奥妙的地方在于,随着四季温度变化的不同,这幅画的画面也会呈现出不同的景致来。 比如说现在是春天,那么,这画上呈现的就是一个水乡春天的景致,甚至人可以看到画面上的蒙蒙春雨。 但要是这画到了夏季,温度更高一些,画面就会呈现出水乡夏天的景致来,以此类推,到了秋天和冬天,就变成了秋冬的景致,周而复始,这也是此画取名四季图的缘故。 这样一幅画,也不知道当初赛斯城堡的老爵士的祖父在上世纪从华夏什么人家得到的,但 因为当初在赛斯城堡的地下没有专门的保护,古代的纸张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受到了损坏,还是顾惜朝带回国后,找专业人士修复过的。 果然,孟老爷子虽说是个商人,但却喜欢收集这一类的东西,当即就爱不释手,甚至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他最近得到的几样收藏品。 叶红鱼虽然对这些收藏品并无多少研究,但看样子,也知道价值不菲。 “对了,小朝,外公这里有一样东西,是个老朋友送到我这里让我暂时保管的,外公也让你见识见识。”孟老爷子说话间,伸手从保险柜中拿出一个经过多层包装防护的盒子。 然后一层层打开,他们这才发现,这是一本古书,据说是明时,当时明代的大书法家亲手抄写的一本古书。 书籍的内容,是关于一篇明代律法解读的,很具有研究价值,不仅如此,抛开这书本身的价值,这书上手抄的字因为是一个大书法家的作品,同样也很有艺术价值。 可顾惜朝戴着手套,接过那本书,很仔细地翻开了片刻后,却抬头看着自家外公道:“外公是在考验我的眼力吗?这赝品虽然做的不错,但还是不够好。” “什么,小朝你说这是本赝品,这怎么可能?”孟老爷子闻言,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225,掉包 这本古籍是孟老爷子的一位朋友的祖传之物。 这位朋友是一位历史学教授,前一段时间,这位教授的小儿子因为投资失利,欠了一屁股债,债主逼上门了。 没办法,老教授就向孟老爷子这个老朋友借了一大笔钱,来为小儿子还债。 因为这笔债务比较巨大,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还清的,这位老教授就将家中珍藏的古籍拿了出来,言明让孟老爷子托个路子拍卖。 按照市面上相似古籍的估价,这本古籍拍卖之后,不但能够还清老教授借孟老爷子的钱,大孙子买房的钱也可以凑出一大半来。 这本古籍孟老爷子以前在老朋友处见过,知道是真的经过鉴别的真迹,所以,孟老爷子也没有多想,就将这古籍接了过来,言明在拍卖之前,先交给自己保存一段时间。 因为他知道,这位老教授朋友,性子是个极其倔强清高的,虽说借出去的那笔钱对他来说,根本都不算什么,但老朋友执意要拍卖这件藏品,他也无法,只好答应。 所以,这本古籍就因为这么个原因到了孟老爷子手中,因为是老朋友的收藏品,他也相信老朋友的人品,这本古籍到孟老爷子手中时,他也没有找人再进行鉴定。 而是打算放在自己手边鉴赏一段时间,等到下个月举行的大型拍卖会上,再将这本古籍拿出去,拍卖时,安排一个人将这东西拍下来,送到古籍研究所去。 自家外孙来了,他就打算拿出来显摆一下,可没想到,自家外孙只看了一眼,却说这东西是赝品。 孟老爷子一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很清楚,他放置这本古籍的地方,是自己的私人保险箱,也许对普通人来说,这古籍还值一些钱,可对孟家的人来说,他们的钱都是以亿万计算的,根本就看不上这个东西。 至于别墅的服务人员,这些人本就是在孟家做了很长时间,经受过考验的,身家都是比较清白的,做贼的可能性很小。 但这古籍怎么变成赝品了呢? 孟老爷子相信自家外孙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他开玩笑,说这是赝品,那就一定是赝品。如果不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那么,难道是自己的那位老朋友,那位老教授交到自己手中的就是一本赝品。 两人三四十年的老朋友了,孟老爷子自认对这位老朋友的人品很了解,他同样不相信,这位老朋友会拿出一本赝品来欺骗自己。 可如果真的是老朋友给自己的是赝品呢?孟老爷子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阿朝,我看还是再找两个人来鉴别一下的好。”叶红鱼一看孟老爷子的反应,就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内情。 顾惜朝到底对古董古籍的研究功底怎么样,她这个当老婆的知道的也不多,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但为了让孟老爷子确定一下,她觉得还是再找人针对这本古籍鉴别一下的好。 “那就再找人看看吧,你李爷爷你也是见过的,他不会拿一本假货来骗我的。”孟老爷子在古籍收藏方面,虽说是个二把刀,达不到专家级的水平,可还真认识了几个专家。 他几个电话拨出去,一个小时后,孟家别墅就来了三名古籍鉴别专家。 其中两名古籍鉴别专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本古籍了,看到这本古籍后,两人都异口同声地宣称,这本古籍虽然做的很逼真,但真的不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的那本,这本是假的。 另外一名初次见到这本古籍的专家,同样做出了这个结论。 等三名古籍专家离开之后,孟老爷子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叶红鱼知道,对孟老爷子来说,一本古籍的真假他也许不是那么重视,他重视的是,如果那位老教授明知道古籍是假的,还送到他的手中,这是对他们之间情谊的践踏。 这个时候,孟老爷子更不能就这么打电话给对方说:“你送到我手中的古籍是假的?” 可还没等孟老爷子自己把电话打过去,老教授自己就先打电话过来了,强调自己这本古籍真的是祖传的,甚至还说,如果孟老爷子觉得这古籍是假的,那他宁肯再拿回去,不拍卖了,至于欠孟老爷子的钱,他就算去卖血都会把钱还给孟老爷子的。 古籍收藏界就那么大,孟老爷子先前请来的三位鉴别专家,其中那两位以前鉴别过这本古籍的,自然知道有这么一本书。 这次又鉴别了一本赝品,当即就打电话给老教授打听消息,还说,这本赝品确实制的特别高明,如果不是他们的确在这一方面是有研究的,差点都被蒙混过去了。 老教授一听,心道,孟老爷子这里只有他送过来的祖传的那本古籍,那里是什么赝品了,又怎么会变成赝品了。 这老教授性子倔,觉得以孟老爷子的为人,也不可能贪自己这么一本古籍,但这古籍偏偏就变成了赝品,老教授也百思不得其解,一怒之下,就给孟老爷子打了这个电话。 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老教授认为自己送的一定是真品,偏偏到了孟老爷子的手中,就变成了赝品。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老教授这个人顾惜朝以前的确见过,真的是个清高的,虽说他现在发生了经济危机,可如果真的拉下脸给孟老爷子说一声,千八百万的钱,在老爷子眼中根本就 ,在老爷子眼中根本就不算钱,犯不着用一本假古籍来蒙骗。 “阿朝,外公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给我查出来,这本古籍怎么真的就变成假的了?”孟老爷子虽然也被老朋友的电话给气着了,可他老人家一辈子毕竟是大风大雨过来的,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觉得要想解开这个结,只能将这本古籍从老教授上次上次拿出来鉴定到送到自己手中这么长时间,有可能接触到这本古籍的人全查一遍,他相信,如果真的有了动了手脚的话,应该逃脱不了自己外孙的法眼。 “好的,外公。”也许对一般人来说,对这样的失窃案,会不好下手,可顾惜朝知道,像文物古籍这种东西,就算是做赝品那也需要很专业的水准,不是抓着街面上的小混混想做就能做出来的。 但这一行,同时也有一定的潜规则,如果收藏的人看走眼了,弄了个假的,只怪你眼睛不够亮。 文物古籍界就那么大,这本古籍既然是赝品,那么,做出这个赝品的人必然也极有可能是古籍界的一员。 “外公,我记得你刚才说,这本古籍送到你手中的人并不是您那位老朋友老教授,而是他的孙子?”叶红鱼对古籍没啥研究,但她推理案情习惯从细枝末节先出手。 “小叶子的意思是说,我这朋友的孙子将古籍从自家爷爷手中接过,然后送到我的手中这段时间,古籍被掉了包,可能我这朋友的孙子就是掉包者。”孟老爷子都是千年老狐狸了,闻言马上到。 “外公,这只是一个可能,但您别忘了,这本古籍是要送去拍卖的,就算今天阿朝没有发现这古籍是假的,可送到拍卖场之后,拍卖场同样也是需要鉴别真假的,到时候,真品变成了赝品,同样也露馅了。 一旦我们发现真品变成了赝品,一定会追查,那么,如果老教授的小孙子就是掉包的人,根本查都不用查,我想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假如说,老教授的小孙子想要将这古籍据为己有,不想被拍卖,那么,只要制造一个拦路抢劫案就可以了,干嘛非要弄出一副赝品出来。 假的终归是假的,终究有露陷的那一天,更别说,这赝品还是在外公手中。外公可不像那种喜欢吃哑巴亏的人。” “时间差!”顾惜朝沉思片刻也开口道。 “时间差,你的意思是,掉包的人本来打算是用这段赝品在外公手中打一个时间差,可我们都知道,古籍这种东西,懂得欣赏和收藏的人本就很少,就算有这个时间差,想要将真品卖出高价来也很难。 除非,他们已经找到了买家。 可再次之前,外公拿到这本古籍后,并没有和外人一起鉴赏,那个买家自然不可能从外公这里看到样品,这么一想,事情还是绕到了老教授那里,这本古籍可是老教授的祖传之物,买家一定是从老教授那一边知道消息的。” “五法五天。”顾惜朝再次惜字如金的吐出四个字来。 “五法五天,你是说,就算你今天没有恰巧发现这本古籍是假的,偷盗这本古籍的人也会将真的古籍丢失的这个信息传递出去,如果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对方一点都不介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本古籍变成了赝品,这样他们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么说来,偷盗的人恐怕制作的就不只是一本赝品了,他们真正想要卖出去的是更多赝品。” 226,骗局 大多数普通人,看到五法五天这个词后,一定会觉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顾惜朝知道这个词,是因为五法五天本就是骗术中极其高明的一种,叶红鱼之所以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是因为她听过这个词的典故。 传说在华夏的古代,有一段时间佛教特别盛行,有一个人在无意中得到了一本经义精湛的真经,这真经基本上就可以等同唐僧去西天取的那种存在。 这人得到真经后,当时信奉佛教的许多高僧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些高僧们都想从这个人手中将这份真经讨来,供奉在自己的寺庙中。 可问题是,真经只有一份,求真经的人却有无数个,这个人怎么办呢?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人将真经卖了五天,分别卖给了五个人。 一本真经,怎么能卖给五个人呢?难道这个人把这本真经分成了五份? 当然不是,这个人的确卖出去了五本真经,但只有一本才是真品,但在当时,那五个高僧都自以为自己卖到了真品,上当的心甘情愿。 这个故事就是典型的五法五天骗术的由来。 后来,在这个故事的基础上,生发出了许多骗术,就拿这次孟老爷子手中那本古籍来说吧。 现在已经有人知道,老教授手中的那本真的古籍失窃了,这个时候,在黑市如果有人出售这本古籍,那想要卖到这本古籍的人就以为对方手中拿的是真品,他如果花钱购买的话,极有可能得到这本古籍的真品。 而事实上,到底有多少赝品是以这个目的卖出去的,那恐怕只有制造这个骗局的人才清楚。 这个骗局是一个典型的心理学案例,叶红鱼才能注意到,现在顾惜朝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这本古籍真品变成赝品的失窃案,这才是盗贼的最终目的。 毕竟,如果只有那么一本真品,就算出的价位再高,那也只有一本的钱,可如果就像佛经一样,也弄出五份来,那么,制造这个骗局的人至少可以卖出五本古籍的价钱来,至少有三四倍的收益。 更别说,这也是妥妥的高智商骗局,即使顾惜朝最终找到盗窃真品的人,盗窃罪量刑也不会太重,比起庞大的收益来,这笔生意太划算了。 既然识破了这起真品变赝品的案件的本质,顾惜朝很快就拨出去了几个电话,果不其然,那三名专家才离开这么一会,在文物售卖的黑市上,果然出现了售卖这本古籍真品的流言。 甚至一些国际文物贩子,得知这个消息后,已经开始跟放出消息的人接洽,准备下定了。 “如果这么推断的话,这个失窃案一点都不复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本古籍真品还在老教授的家人手中。”叶红鱼很快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绪,很快得出这个结论来,扬着唇角道。 就像孟老爷子所说的那样,她也相信那位老教授不会为了钱弄出这等事情来,如果想要弄,也不会等到今天。 可这本古籍既然是老教授祖传的,那么,在老教授的家中,除了他能接触之外,老教授的某些家人一定知道有这么一本古籍存在,甚至还亲自见过,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当老教授的家人得知,老教授可能将这本古籍送到孟老爷子手中,并用来拍卖时,这时,有人动了另外的心思,觉得送给孟老爷子拍卖的话,可能会得到一笔钱,却会永远失去这本古籍。 就在这时,老教授的家人在老教授将那本古籍送到孟老爷子手中时,掉了包,掉包之后,他马上找一个懂行的人,开始复制赝品。 因为拿到真品的人知道,孟老爷子手中的这本赝品迟早会被发现是假的,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完整这个骗局。 最后,就算被查了出来,真品仍在自己的手中,赝品却被以真品的价格卖出去几本,从头到尾,孟老爷子可能也变成了他们整个计划的一环。 既然确定了办案思路,顾惜朝很快派人对老教授的家人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最后将怀疑对象放在了老教授的大儿子身上。 因为老教授的大儿子是除了老教授的小孙子之外,在真品离开老教授的保险箱后唯一有机会接触到那本古籍的人。 老教授的大儿子是个性格有些木讷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一事无成,只是在一个工厂挂着一个岗位。 平日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喝个小酒,赌上几把,但在半个月前,老教授的这位大儿子却被带进了一个很隐秘的赌博场所,然后输了一大笔钱。 输掉的这大笔钱,可不像老教授小儿子那样,是做生意亏了的,这笔钱赌场逼债的话,老教授的大儿子以他的经济条件根本还不起,更别说,老教授对大儿子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一向很不待见。 老教授的大儿子根本就不敢告诉自家父亲这件事。 那么,在这种情景下,一定有人知道,老教授手中有这本古籍,让大儿子偷出来,制造成赝品贩卖就不足为奇了。 老教授的大儿子资质很平庸,对古籍鉴定也是一窍不通,就算他偷到了真品,也没有那个能力制造出赝品来,所以说,要完成整个骗局,老教授的大儿子必然有几个同伙。 其中一个同伙,一定是专门负责制假的。 就如同顾惜朝所说的那样,这件盗窃案,到了他的手中,破起来确实很容易,只花了一天 实很容易,只花了一天的时间,顾惜朝就查清了来龙去脉。 这本古籍的确是老教授的大儿子偷的,制假的人就是孟老爷子请到的三名鉴定专家中的一员。 制假的这位专家的确按照五法五天的骗局制造出了几本假的古籍,已经开始准备售卖,只是不管是他还是老教授的大儿子都不是这个骗局的主谋。 这个制假的专家却是有把柄落在了神秘人手中,那个神秘人不知从哪里得知,老教授手中有这么一本古籍,然后制定了整个计划,可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露面,只要求,卖出去的几本赝品的钱,他要拿三成。 另外七成,由老教授的大儿子和制假的专家平分。 老教授的大儿子觉得,这生意怎么看都怎么划算,就算最后计划失败了,这真品不是还在自己手中吗? 可他却不明白,能买得起这种古籍的人会是寻常人吗?那个藏在幕后的人是以老教授大儿子的名义卖东西的。 如果赝品卖出去,对方发现是假的,到时候,找上门来算账,只会找老教授的大儿子,绝对不会找到幕后之人的身上。 问题是,如果真的卖出去几本,人家到时找上门来,你未必有钱退给人家,更别说,你把三成还付给了幕后之人。 想要把真品给对方,真品只有一本,买家却有几个,你要给谁? 这个骗局,从头到尾,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对幕后制造骗局的人都没有任何影响,所有的后果只有老教授的儿子来承担。 这才是这个骗局的高明之处。 人家几乎是借鸡生蛋,就可能骗到一大笔钱,但却在计划实施的一开始,就被顾惜朝给识破了。 老教授的大儿子的确是个蠢得,当顾惜朝当着孟老爷子和老教授的面揭穿整个事实后,他明显很憎恨顾惜朝破坏了他的发财大计。 见状,叶红鱼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见过蠢的,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自动送死的,你知道对方策划的这个骗局,怎么才能达到最完美的程度吗? 想要整个骗局最完美,那就是你死于意外,或者你们家人全死于意外,这样的话,买到赝品的人,就算知道自己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个赝品,也无法继续追究下去,那个制定骗局的人,才能拿到他那一份高枕无忧,没有一点后患地离去。” 老教授的大儿子闻言,吓的扑通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因为是自己儿子不争气,事后,老教授分外羞愧,从制假的那位专家手中重新拿回了那本古籍,直接送给了孟老爷子赔礼道歉。 最终,孟老爷子也没有贪这本古籍,也没有用来拍卖,而是以自己私人的名义付了一大笔钱,将老教授两个儿子的债务全给清干净了。 这件案子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算不上曲折离奇,可顾惜朝事后留意,却发现,文物界最近似乎有这么个藏在暗处的犯罪集团。 他们不直接参与文物走私贩卖,而是采用空手套白狼的方式,收集那种手中有珍宝或者文物收藏家的信息。 将这些信息收集到之后,他们开始对收藏物的价值进行估价,并私下里想办法接触这个收藏者的家人,找到对方家人的弱点,然后就像对待那本古籍一样,弄出假的赝品来,再制造一个嚎头,将这些赝品卖出去,获得三成的提成来敛财。 因为这种骗局很隐秘,虽然这个幕后之人或者组织已经成功了几例,但并没有引起广泛的关注。 倒是那些参与这个骗局的收藏者家人,在骗局结束后,遭受飞来横祸的不少。 ------题外话------ 下个月完结,调整情节,准备结局情节了! 227,日记 这几天,因为调查这本古籍的事情,顾叶二人住在市内的水上名苑,并没有回山上清凉山三号别墅。 但薛城对失忆女子小路的监视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只是这几天来,小路乖乖地待在别墅中,什么地方也没去,更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而不管是警方还是其他一些机构,对小路身份的排查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任何成果,小路的身份暂时还是一个谜题。 S市的水上名苑是顾惜朝的另一处房产,景致的确不错,叶红鱼到了这个地方,觉得心情也舒服了许多。 这两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些心浮气躁的感觉,不仅如此,她甚至感到这几日,她对顾惜朝有了一种很强的依赖感。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夫妻两人的感情现在很不错了,可像她这种很理智的人,感情的外露一向还是在控制范围之内,两人又不是经历过生死离别什么的,产生这么一种情绪,她真的觉得有些诡异的。 这几日,孟氏国际调查社的众位成员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老板娘。 顾惜朝这次之所以到S市来,就是因为调查社现在接的几个案子,这些调查社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搞定。 特别是最近发生的一个连环杀人案件,到现在为止,凶手还没有抓到。 这个案件引起的反响还是很大的,因为这个连环凶手杀人的时候,他的杀人规律现在还没有被找到,几起案件的遇害者都是很年轻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都是那种喜欢在夜晚出没的,在夜深人静时被杀掉的,值得注意的是,凶手将人杀掉之后,会弄出相同的装束来,有点cosepaly的范。 这起连环杀人案发生之后,社会影响还是很坏的,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再也不敢在半夜时分亲自出门了。 作为曾经的S市警局的警方顾问,顾叶两人回到S市的消息S市警局很快还是知道了。 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叶红鱼之所以兴起做警察的心思,是为了和顾惜朝对抗,实际上她那顾问也没当多长时间,可叶红鱼的还真在S市警局还有一个编制。 面对这种疑难案件,一向对破案还有一手的聂帅出国学习去了,现在局里其他人都一筹莫展,这时,那位顾家系统的副局就站出来提醒局一长,顾家的少夫人不是还是咱们警局的人吗,请顾家少夫人回来上班,到时,只要让顾家少夫人参与这个案子的侦破,顾少能不帮自家老婆出主意吗? 更别说,顾少夫人也不是花瓶,那水平也不是盖的。 局一长闻言,一听也对呀,如果是普通的案子,破不了就破不了,还可以推脱一段时间,可谁知道这个连环杀手还要杀掉多少年轻女子才罢休。 最重要的是,自家女儿有时晚上也喜欢出去玩呀,要是撞上了怎么办?虽说这种几率太小了,可局一长也知道,警方要是还没有新的举动,那媒体的嘴都不会放过自己。 也会闹的全市人心惶惶。 顾惜朝这个男人现在走到那里,都喜欢将她也带到那里。 孟氏国际调查社最为一个公司,从过年之后,顾惜朝这个大BOSS还没有开过公司会议呢。 所以,这会顾惜朝将叶红鱼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内,他去大会议室和调查社的所有成员去开会了。 孟氏国际调查社所在的地方本就来的孟氏国际大厦中,这栋大厦里面所有的楼层基本上都是孟氏国际下属的各个集团和子公司。 整个建筑环境,装修环境自然是一流的。 顾惜朝在调查社的办公室虽然他人不经常出现,可装修的很有品味。 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架,这个书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有关于各国的法律文书,还有社会学,心理学,以及历史学考古学等方面的书籍。 叶红鱼在办公室中坐了片刻,起身站在书架前面,随意地浏览。 又抽出几本书籍随意地翻了翻,又放了回去,就在她动用这些书籍时,啪嗒一下,放在最上层书籍顶端的一个盒子掉了下来。 这个盒子可能放在书架的顶端很长时间了,上面落了一层灰尘。 盒子并不大,也就是三十二开书本那么大,与其说它是一个盒子,不如说它是一本笔记本的外壳。 这种外边带着硬壳的笔记本在很长一段时间很流行,她记得好像是在国内上中学的那一段时间,学校都流行使用这种笔记本。 特别是女生比较喜欢使用这种笔记本,用它来写日记,在她的记忆中,她好像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本笔记本。 只是这本笔记本买回来还没来的及使用,就遗失了。 现在在顾惜朝这里看到类似的笔记本不免产生一种带点怀旧的怅然情绪。 不过,她转眼一想这种笔记本一般都是女孩子使用的,顾惜朝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所说他们现在是夫妻,应该尊重彼此的隐私,可她还是不免起了几分好奇心。 这个笔记本外壳上面原本应该有一个小小的锁子的,但现在锁扣上并没有那个小锁子。 她拿在手中看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伸手打开了这本笔记本。 等她打开笔记本后,刚翻开了几页,她的脸色就黑了。 因为这本笔记本正如她原本猜想的那样,很像是一本日记,里面夹 像是一本日记,里面夹了许多纸条,可这些纸条的内容,分明是顾惜朝写给一个少女的。 看纸条的内容,许多写的都是在学校的事情。 顾惜朝在纸条上写道,他今日又在学校什么地方见到了那名女孩,当时女孩在干什么,手中拿的书籍是什么。 甚至还写到,女孩的样子让他感觉到了春天的味道云云。 最后,还有纸条写道,他马上要离开学校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她见面云云,但他一定会想办法,会再次以一种她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等等。 虽说顾惜朝在纸条中描写的情景有些熟悉的感觉,甚至有些想法她以前也曾有过,可她记得,她和顾惜朝回国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都说女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一种心理,原本她这几日就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心浮气躁,看到这个笔记本中的纸条之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变的灰暗起来。 虽说她也知道,像顾惜朝那样的男人,从小到大,可能会引来许多女孩子的喜欢,她也不知道他为何会选择她当他的妻子? 可现在当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了他,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后却发现,他曾经那么纯情地喜欢过另外一个女孩子。 这感觉真的让她很难受。 她不知道,这张纸条上描写的那个女孩是谁,以顾惜朝的性子,最终为何没有和对方在一起。 但在最后一张纸条上,顾惜朝还特意强调,一定会将那个女孩娶回家,做自己的妻子,相亲相爱一辈子。 她一直觉得顾惜朝应该是喜欢她的,才非要娶她为妻,但现在却想到,在她和他的关系中,从头到尾,一直是这个男人处在主导地位,她只不过是被动承受罢了。 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了。 他到了现在,不管他和笔记本中的那个女孩后来有没有过多的交集,可他现在还保留着这些东西,没有丢弃,说明在他的心中,这些东西还是需要仔细珍藏的。 一想到,他那么纯情的年华与她无涉,她心情的波动就无法抑制。 要是平日倒也罢了,可这几日,她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冷落她,不像前一段日子,只要有空闲时间,晚上他必然要将她来上几次,但这几日,他至多只是将她抱在怀中安睡而已。 她曾经以为她对他的感情是很有保留余地的,但在这一刻,她却不知道为何心中那么酸,那么难受,眼睛甚至还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这么脆弱,矫情的人,可在这一刻,她开始明白,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自己。 但她毕竟是叶红鱼,不是普通女子,很快她就重新合上那个盒子,将这本笔记本重新放了回去,然后将脸上的眼泪用纸巾擦干。 眼睛还是有些酸涩,就在她打算去隔壁洗手间洗把脸时,顾惜朝在会议室开完会,走了进来。 她还没来得及补妆,更别说,眼睛还有哭泣的痕迹,顾惜朝是什么人,目光最为锐利,看到这种情形,快步走了过来,伸手要去揽她的腰。 她本能地向后一闪,躲过了他的动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的目光一凝,审视着她的面部表情。在他的记忆中,就算遇到生命危险,她也没有流过泪。 “没事。”她力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可不知怎么的,刚擦干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 “说,到底怎么了?”这次,他干脆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的目光对着他。 “真的没什么,只是刚才看了一个悲惨的故事,受了影响而已。”这个时候,她觉得有些累,也不知该以一种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228,往事 虽说,她作为心理学家,认为夫妻之间最好还是坦诚以待的好,可唯有感情这回事,她不愿将自己低入到尘埃中去。 顾惜朝原本心情很不错,可他也是极其敏锐之人,很自然地觉察到自家妻子对他表现出来的排斥之意。 到底是怎么了?先前他去会议室开会时,自家老婆的心情看起来还是很好的,怎么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就变这样了? 他知道自家老婆绝对不是那种特别情绪化的女人,身为犯罪心理学家,她看到的悲惨案例多了,又岂会是一个小小的悲惨故事就能够让她随意落泪的。 不对劲,他一定忽略了什么? 自己的办公室往常很少有人有资格进来,刚才开会时,有资格进来的都跟他在开会。 自家老婆也没有离开过办公室,那么,一定是办公室中某样东西引起了她的心情波动。 再一见,自家老婆就站在书架前,他抬眼往书架上看去,随即眼神一闪,随即,唇角微微弯起,强制般地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然后,语气柔和道:“你刚看到了我书架上的笔记本?” 叶红鱼向来是不屑于撒谎,但身边这男人既然直言不讳地挑明了,她也平定了心绪,抬起眼来,冷笑一声道:“怎么,你办公室的东西我不能看?” 顾惜朝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以前对着他这样的目光,她可能还有心思去侧写他此刻的心思,但现在,她真的不想去费这个心力,觉得有些心灰,当即就要推拒他的拥抱。 被她这么一挣扎,他反而将她的身子拥的更紧了,然后将旁边的转椅用脚拨过来,然后抱着她,将两人的身子投入转椅之中,头贴着她的脸颊磨蹭了两下,才叹息般地道:“傻妞,你难道不觉得那笔记本里面描写的场景有些熟悉吗?” 她将自个的身子又坐直了一些,闻言反唇相讥道:“你该不会说,那笔记本中描述的那个女孩就是我吧,这些东西是你写给我的?” 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明这个男人此时为何如此淡定,也比较符合此时此刻表现出的逻辑。 都说爱情可能会让女人的智商为零,但她的智商现在还在及格线之上。 “当然,这还需要怀疑吗?”他的目光中分明显露出一种,你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问题来的信息。 “我可不记得我们从前有过什么交集,莫非,你要告诉我,我和那个小路一样曾经丧失过一段记忆?”她的语言天赋之所以特别出色,就是因为她的记忆力特别好。 她从小到大的事情,就算有些年代久远,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可绝对没有什么记忆断层,自然没有失忆过。 对顾惜朝这号人物,她相信,这样的男人就算在学生时代,也是那种风云人物,不是泯然与众的那种,她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在心理学上,也有一些案例,那就是通过催眠术封锁记忆,或者植入记忆,但这种例子的成功率很少。 因为这种篡改人类记忆的法子并不为主流心理界所认同,她所知道的并不多。 但就算这样,她也不认为养父或者什么人会费劲力气对她进行心理催眠,篡改记忆。 那么,身边这个男人为何把谎言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呢? “怎么会,你不记得我,应该还记得汪强,黄风,这两人吧!” “他们两个?”久远的记忆终于从叶红鱼的脑中重新被拉了出来,在她十四岁出国之前,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实在乏善可陈。 要说记忆比较深刻的,就是上中学有一段时间,她的叛逆中二期到了,当时跟学校几个坏学生混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汪强和黄风就是那几个坏学生中的领头的。 这两人之所以到现在她还能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两人在她跟着他们混的时候,竟然打算给才十四岁的她下药。 她上学时,身高比起一般女同学来说,长的比较高,发育还是很正常的。 十四岁的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了,在没有跟那几个坏学生胡混那一个月前,她不但学习好,长相也好,校花的封号虽然是高中部某个学姐的,但有些同学已经认为,等那位学姐毕业了,她就是新一代校花的接班人。 当时,她虽然跟着那汪强和黄风他们混,但因为这几个男生本就比她大上几岁,再加上和社会上的一些混混相勾连,学了一些很不好的社会习气,不仅仅是学习差,品质也不怎么样。 当时,她只是为了表达对养父安排的某些不慢,但并不意味着她喜欢自我放纵,虽然跟这汪强和黄风混,但因为那些坏男生先前一直把她当做女神看待。 刚开始和他们走在一起时,这些男生还对她有一些畏惧感,可时间一长,这些男生毕竟品质坏了,就觉得她还故作清纯什么呢? 这些混混男生本来就和一些不良女生早就偷食了禁果,如今,有她这么一个诱人的苹果整天在眼前晃,这些男生时间长了,觉得她故作清高。 就有了不良心思,但她又不是那种不良女生,不是他们勾勾手指就和他们在一起鬼混的人,于是,汪强和黄风干脆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药,下在了她的饮料里。 后来,她也知道,这种药品喝了之后,有很强的制幻作用 后,有很强的制幻作用。 如果长期服用,可能会造成神经紊乱,和顾家大嫂在精神病院中被注射的一种药物比较相近。 她虽然聪明,自以为这段叛逆期体验生活,自己完全可以掌握节奏,却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好在她那饮料喝的不多,并及时从那几名男生挤眉弄眼中发现了不对劲,再加上,养父从小培养她的防身意识。 她身上还带了其他的东西,汪强和黄风这些小混混们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难缠。 她当时将自己关在那家KTV的厕所里,用水果刀划了自己两刀,就是为了保持清醒。 可那种药还是很霸道的,在她从侧过后面的窗户,将衬衫划成布条掉下去脱身时,隐约记得,有一个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生从下面经过。 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知觉之前,她记得她好像当时落入了一个人的怀中。 等她清醒过来之后,却是待在附近的一家医院中。 因为住院及时,她的胃也被清洗过了,那些制幻药品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等她清醒过来后,医院只说是有一名男生将她送到医院的,但对方是谁,并没有留下姓名来。 当时养父也不在家,当她发现身体没有什么大痒时就回了家,而因为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她短短的叛逆期就结束了,回到学校后,重新变回了那个好学生。 等回到学校后,还不等她采取报复措施,就听说汪强黄风那些混混学生已经退学了。 后来,她在山上家里别墅的地下室中,看到了一份调查报告,其中就有关于汪强和黄风的,这两人退学没多久,就因为惹是生非,被人砍断了胳膊腿,她从前一直以为是养父做的。 可现在当顾惜朝突然提起这两个男生时,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但面上还道:“你怎么知道他们?”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为夫这个救命恩人了。”他又用脸颊磨蹭着她的脸颊道。 “你是从窗户底下路过的那个男生?”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既然他刚才提到了那两人,又提到什么救命之恩,她的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划过一个想不清长相的男生。 难道那个男生就是他?当时她从厕所掉落时,神智已经有些不是太清楚了,视线有些模糊,在记忆中只记得被人接住了,却没有看清对方的脸。 “美人从天而降,掉到我怀中的事情,我顾惜朝一辈子只经历过这么一会。 可偏偏这个美人被我救了之后,在学校与我偶遇过几次,却视而不见,根本就不打算报恩。 偏偏我这人也是个牛脾气,觉得施恩必然要得到回报,看在你脸蛋不错,脑子不错的份上,就同意让你以身相许得了。 为了给你以身相许报恩的机会,我可是在那所学校多留了半学期,还做了半学期的好学生。”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中了药,根本就没看清楚你的脸。”叶红鱼不由喃喃地道,这个消息确实对她有很强的冲击力,当年,她得知是一个男生送她到医院的,事后,也试图将对方找出来。 可是,当时医院还不像现在安置那么多的摄像头,也没有监控录像,只听医生护士的描述,只说是一个长相很帅气的男生。 “不对,当时医生和护士说的你身上穿的校服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这也是她事后从来没打算在自己学校寻找那个男生的缘故。 “救了你的当天,我就决定转学去你们学校,等我办完转学手续再到医院,你已经出院了。”他有些委屈地道。 229,绑定 就算身边这个男人说的那么言之确凿的,可叶红鱼仍有一种听别人故事的即视感。 怎么都无法把身边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跟那样一个纯情的大男生联系起来,甚至有了一种琼瑶狗血剧的即视感。 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那种屑于编造故事,骗取女人感情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当年发生的事情必然是真的。 但在学生时代,因为她容貌出色的关系,投注在她身上的男生眼光实在太多了,她真想不起,身边这个男人曾经在她的身边出没过。 她那时青春期还没有觉醒,根本不会因为看到某个帅帅的男生,然后心跳加快什么的。 至于身边这个男人特意强调为了她,在学校多留了半学期,她大概知道原因了,因为在汪强和黄风那个事件发生之后,大概过了半学期,养父就为她办好出国手续,离开国内也离开那所学校了。 如果这个男人当初真的只是因为她的存在,特意转学到了她所在的学校,那个半个学期后,她离开后,他自然就不会再留在学校了。 这叫什么,青春期的擦肩而过。 “要不是今天我无意中发现这个笔记本,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这些事情?你当时把我送到医院就离开了,我以为你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烦,那里知道你第二天还去了医院呢?” 她先前有些酸涩的心情,这时已经被这个发现果断治愈了,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颅向下拉,娇嗔抱怨道。 “我以为在你看到我们两人结婚证书的那一刻,就会追根究底,挖出当年的事情来,毕竟,当年被无视的人可是我。 要知道,为了庆祝我们的重逢,为了唤起你的记忆,我那天可是花了一个小时来打扮自个的,谁知你见了我之后,心思却更多的放在死去的王成身上。” 他边用脑袋整个人在她身上磨蹭,吸收她身上的芬芳,边调侃道。 她闻言,顿时满脸的黑线,现在抛开偏见,当他露出真面目跟她第一次相见时,的确装扮的很拉风,一看都是个精英男人。 可谁让她那时的心神被王成的死弄的真的惊住了,再加上,他从头到尾将她的行踪抓在手掌心,让她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她要是当时弄给他好脸色看才怪,更何况,他们的那个婚约一看就是一个阴谋,作为心理学家,她对阴谋有一种本能的反感。 她不提防他才怪。 要是她是那种脑残花痴的女人,可能根本不会去考虑那么多,她甚至觉得,他有时是享受这种逗弄她的感觉的。 这个男人,本性里就充斥着一种邪恶的因子,只是他不会轻易将这种特质显露在别人面前而已。 她的确在看到那纸结婚证书后,费尽心思想要搞清楚这里面的原委,可怎么却没有想到,这婚姻的根子竟然早在十年前就种下了。 那么,所谓两亿美金的婚姻委托,难道是? 想到这里,她脸色一整冷笑道:“怎么,我们的顾少觉得我当年没有扑上去对你以身相许,你才特意弄出个什么婚姻委托来,打算用这种方式先将我们的关系绑定在一起?” 前面几次,她一直怀疑什么人才会花费高达两亿美金的委托金将她和顾惜朝进行婚姻绑定,甚至曾经一度怀疑这一切都是养父的安排。 但后来,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情说不通,后来,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她也不再计较这些事情,可到了今天,她万分确定从来就没有什么两亿美金的婚姻委托。 从头到尾,他只不过是借着他调查人的身份,设计了这么一个圈套,让她就这么不由自主地钻了进去。 她最大的盲点是,认为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与婚姻,对于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来说,任何荒谬的理由都是可以理解的。 一旦陷入这个思维误区,她就不断地要为两个陌生男女无缘无故地成为两口子寻找理由根据,既然在她这里找不到,自然就比较容易接受他所提出来的那些理由根据。 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一个男人中的精品时,她的身上根本没有让这个男人图谋的东西时,唯一剩下的那个理由,就算再怎么不正常,她都接受了。 现在想起来,以养父的能力既然在事后知道了她叛逆期的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就理所当然地进入了养父的视线。 哼哼,以这男人的心性说不定还亲自与养父达成了某种协议。 毕竟,这个男人,无论相貌家世人品都是做女婿的上上之选,就算养父再挑剔,恐怕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找出几个比他更优秀的男子来。 那么,养父默许她成为他的妻子,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她就说吗,不管养父身上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怎么会允许她随随便便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男人呢? 真相原来是这样的。 她要恼羞成怒吗? 但一想到,自诩还算聪明的她,从头到尾都被这男人当猴子耍,她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也不符合她的风格。 “没有人说,我不可以对自己下一个委托呀,你应该知道这件委托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委托达成,按照调查人组织原则,我需要将两亿美金的百分之三十上交组织委托账户。” 也许是受学校那时她的态 许是受学校那时她的态度的影响,他做了各种准备,这项委托也假戏真做,甚至还有专门的文字文件。 要不然,当初怎么能骗过她的眼睛,不要忘了,她同时还是法学博士,对各种文件契约的了解并不在他之下。 如果是伪造的文件,恐怕就会被她一眼看出破绽来。 这世上男人追求女人有千万种法子,但不见得每一种法子都有用,特别是那些已经用烂了的法子,他顾惜朝表示,怎会适合他的胃口。 那么,为了将自己看上的女孩子娶进门,他就创立出属于自己的法子来,对于算计人心方面,他相信,没有几个男人比他更擅长。 特别是,在他决定当她的学业结束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他已经整理完善了关于她所有的资料。 对她的性格更是琢磨再琢磨,就是想一步步请君入瓮,乖乖地到他怀中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个过程中,暗箭猎手组织还有黑玫瑰等都冒了出来,参与了友情出演。 尽管这种友情出演很是惊险,不是他想看到的,可但不容置疑的是,有他们的搀和,终于让她对他的防备警惕开始转为接纳,催化了他们的感情,最后水到渠成。 “哼,你的钱也是我的钱,谁让你乱花的,难道你就那么有自信,我最终会爱上了你,如果你费尽心思,我还是不接受你呢,甚至觉得你这种爱有些偏激,让人有窒息感,想要逃离呢?”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衡量的东西,而爱情更是人心心尖上笼罩的那一片云,真的不是随便想抓就能抓的到的。 有时不爱就是不爱,不是你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的,身边这个男人难道真的那么自信,他设计的一切最终会让他如愿以偿吗? 事实上,她的这种假设是完全存在的。如果她最终还是不接受他们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更不接受他的感情呢? 那时,他会怎么做? “你难道没觉得,只有我这样的男人才能将你收拢在怀中吗?”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也拒绝回答她的假设。 他顾惜朝从小到大,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是婚姻和爱情,他更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如果她最终还是不喜欢他,那是对他智商和情商的侮辱,他一向坚信自己看人识人的眼光。 “你们男人骨子里是不是觉得,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也是一种成功。”她狠狠地用力咬了他一口,不太感冒他说话的语气。 “其实,你知道的,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并不是那么强大,我甚至觉得,你就是我一种宿命,当年,你从厕所窗户掉下来,落入我的怀中时,我就有那种感觉。”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对他这种戒备心理特别强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特别热心助人为乐的人,在接与不接她之间,他还曾经有过短暂的踌躇。 可最终他还是伸出了双臂,将她接到了怀中,然后他的心跳就那么突然地加快了,让他猝不及防。 从此,他的人生就多了另外的风景。 事后的半学期,在学校中,他之所以没有刻意在找上她,就是他一直没有拿定主意,是否真的从此介入她的生命。 可当过了半学期,在校园中再也见不到她的影子,知道她转学的那一刻,他心中突然觉得缺失了某样东西。 正因为这种缺憾感,反而让他下定了决心,打算在未来彻底填充她的人生。 这是她主动来招惹他的,那她就要承担宿命的后果。 230,有孕 “哈,看来不管怎么说,你都吃定我了。难道你不怕我现在知道了真相,非要和你死拧吗?” “我了解我喜欢的女人,知道你不会。”他以万分肯定的口气道。 她闻言,马上明白,这个男人还真把她看得透透的,虽说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是一场骗局,可到了后来,打算心甘情愿地嫁给他,是她从内心做出的选择,无关乎做出这种选择的方式是什么。 对她这种很理智的人,不会特意为了维持自己的面子而人为地制造一些障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 但她觉得,也不能这么就轻易地放过这个男人,怎么也要敲打一番,于是当即佯装道:“那也说不上,我现在就拧给你看。”话音刚落,她就打算将自己的面部表情切换到冷若冰霜模式。 给他点脸色看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算脱离他的掌控。 “别乱动,小心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可是我努力爱你的见证。”就在她打算用他的怀中站起来,打算冷战几天表示抗议时,他用不容她反抗的力道重新将她钳制在怀中,并柔声道。 她闻言一愣,仔细算了下时间好像距离上次大姨妈来,真的过去了一个月,她的身体调养的还可以,这个来时,一般至多错后一两天,可这次都错后七八天了。 难道她真的怀上了,一时之间,她也顾不上刚才打算跟这男人冷战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还很平坦的小腹,随后,又抬头以一种了然的语气道:“你会把脉?” 她记得前天晚上睡觉时,他曾经有几分钟手是抓着她的手腕的。 当他放下她的手腕时,他只是搂了她睡觉,却没有像往常激情喷发地进行运动。 当时,她分明感觉到,他整个身体传递出来的信号,都是想要想要,最后却没有继续。 他们夫妻之间的运动关系一向是很和谐的,而且,相互配合经过一段磨合期,现在已经能达到水一乳一交一融的地步了。 在这一点上,自从结婚之后,他从来都不委屈自己,所以,对他开始约束自己的欲望,她当时心中就觉得有些反常。 现在看来,他分明已经探知她极有可能怀孕了,但因为月份浅,还不能完全确定,自然不能进行剧烈的运动。 但可恶的是,这男人心思深沉,竟然一点端倪都没露出来。 一时之间,她有些心绪复杂,作为一个父母亲缘淡薄的人,养父的存在虽说填补了她心中关于父亲这个角色的种种幻想,可她的母亲到现在为止,都是一个谜。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母亲生下她和妹妹两人,却没有尽到一个母亲抚养的责任,她们姐妹的母爱缺失,是一种怎么也根除不了的缺憾。 可现在当她自己极有可能有了孩子之后,她首先不是成为母亲的欣喜感,而是问自己,你真的能当好一个母亲吗? 因为没有母亲为她做过人生榜样,她也没有参考的对象,对她来说,母亲这个角色的到来,需要她重新去学习一些东西。 “当然,中医是一门很神奇的科学。”他重新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仿佛拥着整个世界一般。 关于孩子,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学科。 “不过,为了确认一下,我们现在要做就是跑一趟医院,亲自做个检查。”虽说他通过把脉,觉得她现在的身体应该很健康,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很健康。 可做个全身检查,也是必要的。 而他更要从现在开始起,为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做准备。 到了医院之后,他们并没有使用特权,而是像寻常夫妻一样,排队做身体检查。 看着等待在走廊中的一对对年轻夫妻,许多人脸上都带着柔和的笑容,叶红鱼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躁动不安了。 她大概也明白,自己的潜意识中,其实对怀孕生孩子这件事带有某种轻微的抗拒心理,所以,这几天,心情才有些躁动不安。 她这种拥有医学常识的人,自然知道,大姨妈推迟几天,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但因为她脑中潜意识中存在的排拒心理,才让拒绝去思考怀孕的可能性。 其实,她这种心理就是一种典型的掩耳盗铃。 当她现在在医院中看到那么多年轻的父母脸上真心的笑容后,突然之间,心结就打开了一半,毕竟,世界上大多数父母还是很期盼自己血脉的延续,情感的延续。 作为心理学家,她自然知道,孩子对一些家庭来说,是维持夫妻感情最好的纽带,只要降临在爱与关怀中的孩子,出生都是被祝福的。 她想起叶至臻讲过的那个故事,她相信,她们姐妹的出生应该也是被祝福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不可知事件,导致他们的人生走上了另外一个弯道。 以现代发达的科学技术,就算没人把脉来判断是否怀孕,只要使用一些简单的试纸就可以检测出来是否有孕。 月份浅的时候,到医院只是为了进一步确定。 很快就轮到她进行检查,正如顾惜朝把脉出来的结果,她真的怀孕了。 而顾惜朝在她拿到检查报告出来时,却发现,这人竟然跑到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外边,站在玻璃边,正在看里面一些年轻的父母通过墙上的电视 的父母通过墙上的电视机看相关的生育知识。 他脸上的表情被玻璃镜面反射到另外一扇玻璃上,她留意到,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竟然是唇角带着柔和笑意的。 看来,他是真心很期待他们的孩子出生。 说起来,顾家孙辈的孙子还真不少,可重孙辈的孩子并不多,男孙女孙一共才三个。 对一个政治家族来说,嫡系的子弟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是维持权利传递的一种方式。 多一个孩子,就多一种选择。 对这个男人来说,他们有孩子更是一种顺理成章的事情。 顾惜朝在玻璃边上看了一会,一回头,看着她站在不远处,当即手插在口袋中,向她走了过来。 伸手接过她的检查报告,详细地看了两遍,确信这封报告中没有异常状况后,才将报告仍放她手中一塞,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揽着她的身子道:“我们回去。” 等出了医院,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附近一个大型超市。 他将车停在外边,带着她到了超市,选购一些孕妇需用物品。 “你确信我能用这么多?”看着堆积如山的营养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这么多东西,足够她怀三个孩子吃的了吧。 “如果用不完,以后清理掉就是,我只是想从现在开始告诉我们的孩子,爸爸妈妈很期待他降临到这个尘世间。”多浪费一点金钱又算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男是女,生出来后会更像谁,可这都没关系,他会像父母一样,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 他隐约觉得,关于孩子,她心中可能真的有个小小的结,甚至缺少一定的安全感,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尽早让她消除心中的不安感,能够以愉悦的心情迎接孩子的到来罢了。 “嗯,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会有美好的童年,温暖的家庭的。”对上他的目光,她嫣然一笑,调整好心态道。 既然从来都没打算不要孩子,那么,当孩子快要降临时,又何必去想那么多无用的事情。 就算她的父母缘有缺憾,但她相信,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他们的小天使。 “不仅如此,我想,他一定很荣幸有我们这样厉害的父亲和母亲。”他将买的东西全堆到车的后备箱中,然后看着商场送货的车将剩余的东西装载好。 东西太多了,还有一部分,商场随后会送货上门。 “这点并不重要,我不想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因为有我们这样的父母亲而倍感压力。” 老子英雄儿好汉,虽说有一定的几率,可老子英雄,儿子是狗熊的事情也不少见,就从普通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人都算是天才,但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基因一定会优势结合,万一发生变异,生出一个平庸的孩子呢?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作为父母,她还是希望孩子能够健康成长,有正确的三观,将来有一技之长,寻找到生存的意义就可以了。 “放心,他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不管他生出来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的。” 原本,顾叶二人打算还是回到清凉山三号别墅去住,为的就是想要就近观察,那个碰到他们车上的失忆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想要做什么? 可因为叶红鱼怀孕的问题,两人只好放弃了与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住在一起的想法,顾惜朝绝对不允许,这么一个不稳定因子影响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未来的孩子。 两人还是继续留在了市区的水上名苑。 真的怀孕了,叶红鱼首先发现,她的人身自由在某些方面被限制了,顾惜朝现在手中拿着手机或者掌上电脑时,更多的是在查询所有关于孕妇的知识。 而不再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案件,两人从飞机重逢以来,这段时光反而是最安然的。 直到一个午后,留在山上别墅监视的人传话过来,说住在清凉山三号别墅的那个失忆女子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出门了。 231,跟踪 这一段时间来,顾叶二人一直在等待留在清凉山三号别墅的那个女人能够有所动静。 就像是一个人住在隔音效果不好的楼下,楼上高跟鞋脱落的声音,常常可以吵到楼下入睡的人。 但现在的问题是,楼上那只鞋子只掉了一只,等不到另一只掉下来,总是无法让人安然入睡。 如今好了,那只鞋子终于掉了下来。 这个失忆女子终于有所行动了。 当初将这个失忆女子接到山上别墅后,薛城就进行了一系列准备,不管是在一些特别隐秘的地方装置了摄像头,还在这女子的所有鞋子脚底下安装了窃听器。 为了更好地让顾叶二人掌握这个女子的行动,顾叶二人所在的手机进入特定网络,就可以接收到窃听的相关内容。 在这女子没有轻举妄动之前,一向都是薛城安排的调查社的相关人员轮流监听。 在现在移动电话已经全面普及的时代,固定电话使用的频率越来越低,清凉山三号别墅,只有一部固定电话,放在别墅的客厅中。 但这部固定电话的号码不是在普通的电话黄页上就能查到的,顾惜朝设置了一定的保密级别。 能够直接将电话打到别墅的固定电话上,说明对方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固定电话上面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对方使用了隐藏号码功能,薛城通过公司的电脑高手破解电话号码在拨出电话时的方位,并破解这个隐藏电话号码。 孟氏国际调查社的许多调查设备是相当先进的,顾惜朝毕竟能弄来许多同行拿钱都弄不来的设备。 隐藏的电话号码,很快就被扒出来了,但顾叶二人原本就没对这个电话号码报什么希望,现在普通犯罪者都知道犯罪时用街边随便办的手机号码来打电话。 这些手机号码一向就跟一次性手纸一般,用完就扔了。 当然,就像飞鸟飞过也会留下痕迹一样,在普通人看来,这条线索就断了,可对顾惜朝这样的人来说,他也可以通过许多方式在很短的时间内,搜集到全市所有电话号码都集中在那些人手中。 因为这些手机号码也不是凭空来的,它也是有一个源头的。 虽说S市是一个人口几百万的大城市,这样得到授权的营业网点有上千处,可这些电话号码的分配也是有一定规律的,经过排查,很快就查出了这个手机号码是在哪里开通的。 这个手机网点果然是一个街边开通网点,自然也没有安装店内摄像头,这个电话号码是一周前开通的。 可当日负责开通这个电话的那个员工本来就是外来务工人员,在开通电话的第二天就辞职离开公司了。 人海茫茫,要想在短时间内将这个务工人员给找出来,也不容易,特别是像S市这样的大城市。 机场和火车站都没有这名务工人员买票的信息,但有些交通工具,比如说长途汽车,在买票时是不需要身份信息的。 这名务工人员根本就没什么信用卡,银行卡上只有上千块钱,还没有动,最近几日也没有取钱的记录。 但薛城还是让电脑专家找到了这名务工人员的其他信息,比如说企鹅微信等通讯工具。 可这么一查,就发现不对了,因为这名身份证的原主人是一名残疾人,一个残疾人自然不可能前来应聘。 对方应聘时所留下的身份资料都是假的。 最主要的是,这个应聘者前来应聘的时间恰好是,顾叶二人回国的前两天。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那个失忆女子背后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甚至可能是一个团伙或者组织。 失忆女子撞到他们车上本就是提前计划好的,这个布局从他们回到S市就开始了。 对方将所有的细节和漏洞都考虑到了,就不是冲动行事,必然有最深的目的。 电话号码这边本来就是薛城安排人追踪的,顾叶二人只是跟进了追踪结果。 电话号码这边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看起来增加了整个事件的难度,可顾惜朝并没有放在心上。 别墅中安的那部固定电话,是有电话录音功能的,可以将双方的对话全都给记录下来。 这会,叶红鱼正窝在顾惜朝身边的沙发上,通过网络查看监控画面并倾听电话录音。 从这一段时间的监控画面看出,这个失忆女子受伤回到别墅,修养了几天后,身体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 顾叶二人不在别墅中,别墅中除了特意安排的护理人员和几名工作人员之外,并无其他人。 这个失忆女子平常接触最多的是护理人员,但从日常行为来看,都没什么异常出现。 也没有其他人到别墅来拜访。 这个失忆女子多半都是静静坐着发呆。 这日电话铃声响之后,首先接到电话别墅的工作人员,这名工作人员接通电话后,听说是找失忆女子的,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 失忆女子从外边的阳台走了进来,听说电话是打给她的,一瞬间,迷茫的神色一怔,似乎有些意外,然后快走几步,小跑着到了电话旁边,接过电话来。 “喂?”失忆女子的声音带着点颤音,手指更是紧紧地扣着话筒,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含糊的 头传来一个有些含糊的男声,听起来可能是用了相关的变音设备。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失忆女子闻言,第一时间却是反问对方。 “你竟然问我是谁?如果你改变主意,那你知道后果的。” “求求你,先告诉我是谁,我真的忘掉了,你应该知道我出了车祸。”失忆女子闻言,情绪有些不稳,握着话筒恳求道。 “我当然知道你出了车祸,等等,你真的失忆了?”电话那头那个含糊不清的男声这个时候音调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一定知道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失忆女子到这个时候,开始用手抱着头,她想触发记忆,但却引来一阵头痛。 “你到城东购物广场来,记住,一个人来。”片刻后,电话那头那个男声说出这句话后,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从头到尾,电话那头知道这个失忆女子身份的人都没有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是怎么样的。 这个失忆女子放下电话后,马上找来别墅的管家,想要出门一趟。 管家根据薛城的指示,想要给她安排一辆车,可她还记得电话那头那人的叮嘱,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吐露要去的地方。 看完监控画面,叶红鱼首先提出了她的疑问:“从这个失忆女子接电话的情绪反应来看,她似乎真的失忆了。”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顾惜朝刚才也在一直仔细研究对方接电话时的情绪反应。 “这么说,对方当初策划这一行动时,可能想通过一场车祸,让这个女人假装失忆接近我们,谁知在她碰到车上时,没有计划好力道,咱们的车真的将这女人给撞失忆了。 这女人失忆之后,想不起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想不起原本的计划,虽然我们打算引蛇出洞,将她安置在别墅中,可她失忆了,久久没有动静。 这女人幕后的人刚开始没有联系这个女人,是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怀疑,可时间这么久了,这个女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对方等不及了,只好亲自冒着暴露的危险联系这个女人。 但问题是,对方原本的计划看起来还算缜密,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一联系,以我们的能力一定会紧追不放的。 自然也会提防这个失忆女人的,这个失忆女人留在我们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叶红鱼怀孕后,虽然情绪不时有些波动,可她的智商还在线,很快就分析出整个事件的矛盾之处来。 “薛城那边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顾叶二人在这边看监控画面,薛城则安排了人,负责跟踪这个失忆女子。 叶红鱼能分析出来的事情,顾惜朝自然也能分析出来,这时也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对方也知道我们一定会跟踪这个失忆女子,但他绝不会明目张胆地现身,之所以要见到这个失忆女子,只是为了确定,这个失忆女子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或者她向我们坦白了整个计划,假装失忆,来引他上钩?” “这个可能性很大,从这个失忆女子的表现来看,对方并不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拿捏不住准确的分寸,才被车真撞失忆了,而且没有很强的反监视反跟踪能力。 看起来更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一个把柄握在幕后人手中受到胁迫的普通人。” “我也有这个感觉,可这样越发说不通了,凭什么幕后主使的人认为这样一个普通人潜伏到我们身边,就可以发挥出她的作用来,难道是因为普通人可以让我们更容易放松警惕心吗? 这个有些蹩脚的计划到底想做什么,老公,我真的有些好奇哦!”叶红鱼起身,趴在顾惜朝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道。 ------题外话------ 这月大结局,更新不稳定,给亲们说一声。 232,情敌 果然,如同顾叶二人猜想的那样,失忆女子按照电话中那人的提示,到了城东购物广场,并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城东购物广场,是S市最繁华的购物广场之一,人流量特别大,与失忆女子擦肩而过的人不计其数。 失忆女子一直在广场等到天黑,整个商场关门,她都没有离开,但却一直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直到晚上十二点之后,整个城市开始进入睡眠了,薛城才出现在失忆女子面前,将对方带回了别墅。 失忆女子从头到尾,精神都有些恍惚,她本来是抱着希望,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可谁想到,却被对方放了鸽子。 为了等待对方的现身,她连厕所都不敢多上,一直坐在购物广场前面的长椅上等待。 结果,还是失望而归。 回了别墅之后,她疲累不堪,随手将包包放下,伸手打算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时,一打开包包,却发现里面多了一张纸条。 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在别墅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监视的,自然无知无觉地将那纸条取了出来。 这张纸条上没有多余的话,只简单地说,叶红鱼是导致她家破人亡的凶手,她为了报仇,才故意接近这二人,为的就是破坏顾叶二人的感情,报仇雪恨。 除了这两句话之外,纸条上没有多余的话语,并没有说明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也没有落款写明,对方是什么人。 从薛城发来的监控画面中可以看出,失忆女子接收到的纸条,上面的字是打印的,根本无法通过字体什么的找到线索。 至于这纸条怎么到失忆女子包中的,这点想都不用想,在购物广场那地方,人流密集,有太多的机会,让对方将纸条塞到失忆女子的包包中了。 但薛城还是调了购物广场附近所有的监控画面,将所有可能与失忆女子接触的可疑人物进行一一排查。 最后倒是锁定了几个嫌疑人,然后一一开始进行排查,又纷纷对这几个嫌疑人进行背景调查,最后查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因为通过图像分析,这个中年人明显有易容的痕迹,就算确定是对方将纸条塞到失忆女子包中的,但只通过对方的长相,也无法进行下一步的查找。 特别是在购物广场,这种地方,下一刻,对方就可能找到一个地方,拆除身上的伪装。 对方既然心怀不轨,就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定事先做过详细计划的。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害的别人家破人亡了?看来,人家的重点是,让这女人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叶红鱼看着电脑上传来的失忆女子手中接到的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勾了勾唇,戏谑道。 从后续的画面上看,这失忆女子看了纸条后,并没有将纸条交给别墅的其他人,更没有与别墅其他人商量,而是自己收了起来,就说明,她失去记忆后,对纸条上提到的事情是半信半疑的。 也不确定叶红鱼是否就是她的仇人。 又怕她当初接近顾叶二人真的是为了报仇。 如果这纸条让自己仇人知道,那又情何以堪。 叶红鱼确信自己虽然有一个杀手界王牌养父,但在这二十几年里,如果不是遇上顾惜朝,她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养父是什么样的人。 以前就算养父杀了多少人,但她从来没有参与其中,养父的身份知道的人也很少,就她自己而言,真的不曾害的别人家破人亡过。 顾惜朝那里对她也有详细的调查资料,她也不像失忆女子那样,曾经失忆过,所以,看到那纸条上的内容,她第一眼就知道,不管失忆女子幕后的主使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可当对方觉察到失忆女子真的失忆了之后,马上改变了计划的内容。 干脆利用这失忆女子失忆这一点,重新炮制了一个理由,而第二句话,让对方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重点。 “不过跳梁小丑而已。”顾惜朝也看着那纸条的内容,有些不屑地道。 “不管是不是跳梁小丑,可这些人弄出这些事情来,终归很让人恶心,你心中有方向了没? 而且,我怎么觉得,幕后人弄出这么一出,最直接的对付对象好像不是你,而是我,按理说,以你的职业来说,你更有资格将对方弄的家破人亡,但为何对方在纸条上偏偏说是我弄的人家家破人亡,矛头直接指向了我。 如果这失忆女子真的信了这纸条上的话语,打算报仇的话,那我必然是她第一个下手对象。 我甚至有一个很诡异的感觉,觉得这件事的手笔更像一个情敌的手笔,一个也喜欢着你的女人手笔,她可能是你的暗恋者或者什么的。 现在得知我叶红鱼占了顾少夫人的名分,妒火中烧,打算用这种方式破坏我们的感情。 那失忆女子,不得不说,也是一个大美人,都说男人在美女面前是没有多少抵抗能力的。 如果你受不住对方的诱惑,做出什么管不住下半身的事情来,自然可以给我添堵,然后我们两人之间可能出现矛盾,甚至分道扬镳等等,这样一来,不是就达到了对方的目的吗?” 叶红鱼一直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当刚看到对方纸条上的内容是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时,她一瞬间,真的有些怒火。 但随之,她很 但随之,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对方的动机,从对方执行这个错漏百出的计划的细节上,她的女人直觉促使她分析出这么一个结果来。 “看来老婆你就算怀孕了,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一孕傻三年的事情来,为夫这就放心了。”顾惜朝听完她的分析,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两下,嘴角含笑道。 叶红鱼一听,就知道,顾惜朝基本认同她的分析,也认为从这个事件的格局来看,的确可能是一个女人的手笔,最直接的目的,真的可能是为了破坏他们两人的感情,而不是让失忆女子潜伏到他们身边,另有所图。 “那你道说说,到底是谁,反正你的情史我又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一个黑玫瑰,这好像也不是对方会用的手法。”其实,她心中有一个最为可疑的人选,但就算是夫妻,她也不会轻易将这个人选说出来。 “为夫的情史只有一段,只属于一个姓叶名红鱼的女子,终于其他的人,都是不相干的莫名其妙的女人。”身边这个男人听到她的语气带酸,马上开始大表忠心。 “哼哼,是吗?”叶红鱼斜眼看他。 “当然,为夫的种子现在都在你身体生根发芽了,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他有些暧昧地在她脸上磨蹭道,手上也有些不安分。 虽说她现在已经怀孕了,可月份还小,身体还没有显露出怀孕的体型来,整个人还是美哒哒的大美人。 在家中时,虽没有盛装打扮,只穿了最为家居休闲的衣服,可却另有一种别样的慵懒之美。 男人吗,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待在一起,就算她怀孕了,不能进行激烈的运动,但可疑随时吃吃豆腐也是好的。 这也是一种表达情感的方式。 即使他也知道,她不是那种随意吃飞醋的人,可也不愿在这个时候与她争一些心眼官司,直接用行动来安抚她。 在得知对方的目的,可能是破坏两人的感情时,两人心态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下,虽说,那失忆女子现在也不跟他们住在一起,就算有其他目的,也没有机会动手。 两人即使在这时秀恩爱,没有激烈的行为,但却仍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叶红鱼也很配合,既然对方的目的是想破坏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那么,就算暂时查不到对方是谁,可只要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对方又能怎么样。 顾惜朝是她的男人,在这个男人用阴谋般的手法闯进她的人生后,她接纳了这个男人,就不会轻易容许这男人离开她的生命。 更不会给别的女人任何机会。 且不说,对方利用失忆女子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但用脚趾头猜,也不过就那几种,在她看来,就算这失忆女子没有失忆,成功率也很小。 顾惜朝这样的男人本就讨厌被人算计,更别说能轻易算计得手了,至多不过是给他们夫妻二人制造一些困扰罢了。 如果他不愿,什么样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方式到他面前都是白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甚至觉得失忆女子幕后之人有些可笑,也不知她哪里来的信心,才制定出这样蹩脚的计划来。 是在蔑视顾惜朝和她叶红鱼的智商吗?还是幕后之人在抬高她自己的智商? 尽管心思有些抛锚,但对上身边这个男人炙热的眼神,还有温热的体温,她虽然不能做出激烈的动作,但还是很柔顺地回应着。 片刻后,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顾惜朝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将她揽入怀中,叹息般地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是她弄的这一出?” 大结局(上) “是呀,从你我认识之后,能够直接将矛头指向我的人,也有能力策划出这么一幕蹩脚的戏码出来,我想不出除了你那位对你念念不忘的蠢青梅之外,还有谁?” 叶红鱼侧首,用双臂揽着顾惜朝的脖子,眼神似笑非笑地道。 她口中的这个蠢青梅自然指的是那位秦曦秦大小姐。 秦曦秦大小姐不是第一次找她麻烦了,所以,经过她详细的推理分析之后,这位大小姐最终成为最有动机和能力制造这一场闹剧的有力人选。 她相信,以顾惜朝逆天的智商,她能想到的,这男人绝对也能想到,特别是他带着暗示意味询问时,分明就是打算挑明问题了。 对他们两个聪明人而言,有些话真的不用说的太透,彼此之间就可以心神领会。 不过,这种麻烦既然是他招惹出来的,那么,等他拿出一个态度来,就理所当然了。 如果说在古时,男女之间最容易暧昧不清的角色是表妹这个角色的话,那现代男女之间,最容易发生暧昧不清的关系的就是青梅这个角色。 在大多数男人年少时的时光里,这类角色曾陪着男人一起成长,到成年之后,相互之间的感情尺度就不能很好的掌控。 虽说顾惜朝这样的聪明人,尺度一向拿捏的很好,可架不住秦曦这个蠢青梅自己找上门来纠缠呀。 还为他们制造了一些人为的麻烦。 对上顾惜朝这样的丈夫,叶红鱼还是觉得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他的态度,被那些弯弯绕好多了。 她根本就不用担心他多想,也不用担心他像许多文艺作品中那些蠢男主或者蠢男配一样,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蠢模样。 从这一方面来说,嫁给一个极其聪明的男人也是好事。 许多女人嫁给一个貌似忠厚老实的男人,总觉得是最安全的,却不知道,这种男人往往是最蠢的,最容易被骗的,并且在被骗后,还会认为骗子多么纯洁无辜,老婆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种种。 要是她也遇上那么一个蠢男人的话,她首先要把自己的眼睛多擦几遍,以保证下次遇到男人时,别眼盲。 “像我们这么聪明的人都知道,世界并不是围绕我们转动的,可有些人显然已经忘记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并不是肆无忌惮的资本。”顾惜朝伸手将她额间有些凌乱的发丝向后捋了捋,声音冷幽幽地道。 “虽然这也算女人之间的战争,不过这战争的根源是你这个男人,这次我就不插手了,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早点清除掉。”她现在已经越发感觉到秦曦这个蠢青梅在对待顾惜朝的事情上,很是偏执。 也许并不是秦曦这个蠢青梅对顾惜朝多么深情厚爱,仅仅是爱而不得,不甘心的成分更多一些。 她的原计划可能是将失忆女子送到他们夫妻身边来,恐怕更多的是,在他们中间掺入一个女人,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可惜,这种美人计对普通的男人可能会起点作用,可对见识过大风大浪,见识过世界各地姿色各异,人种各异的顾惜朝来说,这种计谋真的太拙劣了。 更别说,顾惜朝压根也不是那种喜欢怜香惜玉的主,对她这个蠢青梅,惹到他了,随时都可以赶她离开,更别说,其他女人了。 当然,秦曦使用这种低等的美人计,也不全是一无是处,至少她已经看出叶红鱼骨子里是个有情感洁癖的人,她这种人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背叛,出轨。 那个失忆女子如果没有失忆的话,按照原计划行动的话,用点手段,没准还真能达到一些目的,反正只要让叶红鱼不痛快,秦曦就高兴了。 虽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特别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秦曦捣鬼的。 可对顾叶二人来说,只要能找到幕后之人,有没有证据有时并不是太重要。 不过,依照秦曦的脑子,搞出这样的计划来不奇怪,可这计划绕了这么多,显然不只是她一个人参与这件事了。 作为两个聪明人,他们夫妻俩甚至想到,秦曦这个蠢青梅是不是也被人利用了。 既然确定了幕后之人可能是秦曦,顾惜朝发动了许多力气查找失忆女子的身份,用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有了眉目。 这个失忆女子原来是个科班毕业的电影学院的学生,只是原本长相一般,在毕业之后,去某国整了容,刚一回国,就失去了踪影。 难怪,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没有找到这失忆女子的资料。 现在暂时不知秦曦与这失忆女子达成了什么交易,可秦曦之所以找这么个人出来,大概是觉得对方是有几分演技的,更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谁知再完美的计划也有发生失误的几率,这失忆女子根本没来得及入场,也没机会跟他们夫妻二人飚演技事情就到这份上了。 叶红鱼觉得这失忆女子真的失忆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幸运,要知道,像她和顾惜朝这种人,最讨厌别人暗地里算计,如果这失忆女子真的按照原计划行动,恐怕最终结局一定是个炮灰。 可她现在虽然失忆了,还活的好好的,怎么不算是一种幸运呢? 既然搞清楚了失忆女子的身份,顾惜朝就将对方交给薛城处理,这种小卒子根本不值得他们夫妻二人耗费太多的心力。 原本,叶红鱼还认为,为了检验自己计划的成果,秦曦可能会亲自到S市来,可薛城查过之后,却发现,秦曦还是留在京城,并没有到S市来。 “看来我们是要回京了。”不管是为了彻底解决秦曦的事情,还是为了迎接即将要到来的小生命,回京就成了一种必然。 “回京呀!”叶红鱼说出这三个字时将音调拉的很长。 回京之后,她理所当然地就必须回到顾家,就要和顾家的其他人打交道。 虽说,现在也不是逢年过节的日子,顾家的子孙们基本都分布在全国各地,顾家大宅里面基本没几个主子。 可这没几个主子中的主子恰好就包括她的公婆。 顾惜朝的老爸倒也罢了,看起来对她这个儿媳妇并无多少排斥感,倒是顾母从一开始就对她存了偏见,这里面虽说有秦曦搬弄是非的功劳。 可话说回来,在每一个母亲的眼中,总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总会挑剔未来的儿媳妇有多么多么不完美。 门当户对,齐大非偶这两个词被说了千百年,到不全是贬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有它所包含的道理。 也许,对顾母那样的人来说,门不当户不对,就意味着夫妻双方可能在价值观,人生观,包括爱情观方面都有差异。 男女双方情热时,都觉得对方全身都好,可要真的生活在一起,如果三观不合,又无法相互包容,相互磨合的话,迟早都是一个悲剧。 就像金粉世家中的金燕西和冷清秋,两人的爱情婚姻悲剧其实是多方面作用的结果,不仅有金燕西离开家庭根本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有关,更因为两人三观方面有巨大的差异。 最终,冷清秋无法适应金家的生活,金燕西也无法抛开家庭给予的一切,去和冷清秋过平凡的日子。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京城也不只有顾家一家,顾母是过来人,她看过许多上层家族们子孙们爱情婚姻沉浮录。 所以,她不愿自己优秀的儿子在婚姻方面误入歧途,特别是在还没见到叶红鱼这个儿媳妇时,因为秦曦的搬弄是非本就存了偏见。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顾惜朝在没有通知家人以及父母的前提下,竟然跟叶红鱼领取了结婚证,在这一点上,顾母认为自家睿智聪明绝顶的儿子之所以做出这等昏头昏脑的事情来完全是被叶红鱼蛊惑的。 想一想,自己聪明睿智的儿子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蛊惑了,想想都有些害怕,大多数母亲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被儿媳拿捏住。 “一年一度的调查人组织选拔赛要开始了,原本这次我打算带老婆你去看看热闹的,可现在你有了身孕,只能错过这次机会了。”顾惜朝也知道,自家娇妻和顾家其他人相处的时间不长,相互之间并无多少感情。 可他还是觉得,在他出国的这段日子里,将娇妻一个人留在S市不好,还是送回顾家大宅住的好。 那里各方面的安保措施很好,完全可以保证母子二人在这期间,不受任何干扰。顺便培养一下娇妻和顾家其他人之间的感情。 叶红鱼一听就明白了,调查人组织选拔赛,按照调查人组织规则,顾惜朝这次是参与选拔赛的选拔人之一,这次选拔赛的目的地在南美,他是不能缺席的,必须要出国。 原本,顾惜朝还动过让她也加入调查人组织的心思,甚至还打算对她进行一段时间的集训,只是后来发生太多的事情,就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了。 要是没有怀孕的话,她对全球五大非官方组织的调查人组织是真有几分好奇心的,就算第一轮被淘汰,也可以跟着顾惜朝去凑凑热闹,见一番世面。 可现在既然有了孩子,其他的事情都要靠后了。 即使,她想起顾母这个婆婆对她的态度,心中多少有点抵触情绪,但也知道,顾惜朝这些年来,暗地里的敌人真不少。 更别说还有黑玫瑰,秦曦这类的爱慕者。 当初黑玫瑰搞风搞雨的厉害,差点将她埋在地下要了她的命。 后来几次又冒出来,制造恐怖气氛。 她和顾惜朝之所以将秦曦的那些伎俩不看在眼里,是因为他们知道,相对黑玫瑰这种高智商高能力的纵横国际的连环爆炸案的制造者来说,秦曦是真的不够看。 如果这些女人知道她现在怀孕了,会不会再冒出来,再阴魂不散。 她有了身孕之后,根本就不适合进行剧烈的运动,缺少自保能力,所以,就算心中知道,回到京城之后,要和顾母这个婆婆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还是觉得回到顾家更安全一些。 顾叶二人既然准备回京,顾惜朝很快处理了孟氏国际调查社的一些难度比较大的案件,然后又给S市警局的一些案件提供了相应的帮助。 剩下不太重要的事情全交给薛城处理了。 在回京前夕,夫妻两人再次去拜访了一些孟老爷子这位外公。 孟隼言这个表哥这次对待叶红鱼的态度明显和他们初次见面时不同,要热情许多。 毕竟,第一次见面时,孟隼言也没把叶红鱼放在眼里,觉得叶红鱼能够嫁进顾家的几率很小,可谁知后面,叶红鱼不仅嫁进了顾家,还是以那么一种震撼的方式。 今时今日,叶红鱼身份不同,享受的待遇自然也不同。 也许是孟老爷子第一次见叶红鱼时,她正穿了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服打算去卧底,老爷子对她的印象还存在那个时候,对她的态度本来就很亲切。 更别说,现在得知叶红鱼有了身孕后,对这个外孙媳妇那个慈祥呀,亲切呀,看的孟家的其他人心中那个酸。 孟老爷子甚至还言明,叶红鱼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出来之后,不管是男是女,将会得到老爷子名下的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票。 百分之五这个数字看起来似乎很少,可如果放在孟氏集团这种背景下,那就一点也不少了,如果现在出售这百分之五的股票,那也是一大笔天文数字。 叶红鱼看顾惜朝没有反对,只好应允了下来。 其实,就他们夫妻而言,现在手中的钱真的只是一个数字,也不在乎这百分之五的股票到底价值多少。 顾惜朝一向是孟老爷子最疼爱的外孙,这是老爷子的心意,他们只能接受。 孟家的人其实也不多,孟老爷子只有一儿两女,家里的小辈们本就小猫三两只,老爷子在这一方面还挺公平的,给顾叶二人未来的股票倒也没引起孟家人太多的反响。 拜访了孟老爷子的第二天,顾叶二人就搭乘飞机直接回到了京城。 来接机的是顾凌晨。 当初,叶红鱼就发现顾凌晨和自己堂妹叶小溪之间可能会发生点什么,果不其然,这一段时间,顾凌晨没有再跟在他们夫妻二人身边,而是跟在了叶小溪身边。 叶小溪这一段时间在京城警官大学进修,顾凌晨也不知怎么的,也通过关系,插班进了这个警官进修班,就是为了紧迫盯人。 这两人属于那种典型的欢喜冤家之类的,也不知道是否能真的修成正果。 “我说表哥,您老人家不是说要和表嫂在S市多呆一段日子吗?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京城,难道京城还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顾凌晨开着车,一路上随便闲侃道。 “怎么,我这表哥回自己家,还要对你报备一番才成?”顾惜朝似笑非笑地道。 说话时顺势将叶红鱼的身子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些,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眯一会。 虽说他自己也有专门的私人飞机,私人飞机的来源也是正当途径,可作为一个政治家族,在京城这块地,该低调的必然也低调。 如果他敢开私人飞机回京,被拍了新闻,大多数民众可不管你这飞机是怎么来的,他们马上会脑补出一个管三代豪奢的生活来。 在许多民众心目中,那些当官最好穷的顿顿白菜豆腐,住的房子漏风,那才是一个好官的标配装置。 所以,在这一方面,为了影响,他就算有再多的飞机也不能轻易往京城飞。 “我怎么敢呀,表哥,你可别冤枉我!不过回来也好,回来也好,外公毕竟年纪大了,这一两年身体都不是太好,我们这些做孙子的,还是要抽时间多陪陪他老人家才是。” “嗯。”顾惜朝虚应了一声,他也知道,就算他再强大,脑子再聪明,可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之理,老爷子的年岁越来越长,年轻时,又是经过磨难的,现在保健医生再怎么用力,也无法阻止老爷子一天天衰老。 这些年来,他在顾家待的时间真的不多,陪老爷子的时间更少,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孩子再过不久也会出生,也许,他更应该花费一些时间陪在亲人的身边。 “对了表哥,老秦家那老爷子,我听说已经在医院昏迷一周了,还没醒过来,这次就不知还能不能醒过来了。”顾凌晨已经私下里听说秦曦对自家表哥还没有死心,就将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对京城这些政治家族来说,是典型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许多家族老人的存在是维持这个家族权势的最重要基石。 老秦家的老爷子就是秦曦的爷爷,和顾老爷子是一辈,在政坛上也曾经是手握重权的大佬,可和顾家后辈蒸蒸日上不同,老秦家的小辈们能拿得出手的二代和三代们很少。 现在秦老爷子还没死,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如果秦老爷子这次撑不过去,那么,老秦家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光了。 京城许多千金小姐们想要嫁进顾家,是因为顾家目前的态势,就算顾老爷子去了,但顾家的二代和三代们都成长起来了,可以保证权力的顺利传递。 和顾家联姻,风险是最小的,这也是秦曦为何如此不甘心的缘故,就算她再蠢,但作为一个出身政治家族的千金小姐,这点政治头脑还是有的。 “老秦家老爷子的生死自然有秦家人关注,用的着你操心吗?我倒是听说,你最近花了那么多时间,叶家那丫头还没有搞定?” “表哥,你又不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的脑子不对劲,有多难搞!”顾凌晨闻言,唉声叹气起来。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来接机,也是打算让表嫂做做自家堂妹的思想工作,别总用老眼光看他,他顾凌晨也是京城优质钻石男神一枚, 为啥就不得叶小溪那丫头待见呢?看他怎么总像看贼一样,时刻保持着警惕。 “别把你的蠢拿出来当借口。”顾惜朝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小憩,口中却免不了毒舌。 “我说表哥,你该不会忘记我的亲亲表嫂怀孕了吧,你这样不好,影响胎教知道吗?”虽然和自家这位表哥相比,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智商不够,可这么说,也很伤自尊好不。 难得有表嫂怀孕这个借口,让他可以拉回一些面子。 “那就不要打扰你表嫂。” “啊,那表哥你帮我,总不能你娇妻爱子在怀,表弟我一直孤家寡人吧。”顾凌晨哀怨地道,他就说表哥是最奸诈的,马上将了他一军,让他不要找表嫂帮忙,那他何时才能抱的美人归呀。 “对女人,永远我记得,学会投其所好。”顾惜朝貌似高深莫测地说道。 “是吗,老公,你倒是说说,你对我是怎样投其所好的?”叶红鱼先前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但怀孕后,身体容易疲惫。 坐在车上时,并没有睡沉过去,先前,这两位表兄弟说话时,她并没有搭理,现在微微睁眼娇嗔道。 “我怎么投其所好的,老婆你不知道吗?”顾惜朝闻言,性感的唇磨蹭过她柔嫩的脸颊,最后贴在她耳边道。 顾凌晨虽然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后排那一对夫妻之间粉红色的气泡,不过他现在心思还是放在自家表哥刚说的那句话上。 叶小溪那丫头喜好什么?不就是喜欢扮作正义伟岸的人民警察抓获犯罪分子吗? 难不成,他现在需要从一些地方搜刮出一些犯罪分子,送到这丫头的面前,让她抓个过瘾? 还是自己扮成犯罪分子,让这丫头抓一抓? 回到京城后,他们夫妻二人并没有去他们当初结婚的新房,而是去了顾家大宅。 这个时节顾家大宅是很安静的,顾家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天南海北的,就算有一些小辈们留在京城,他们也都有各自的公寓。 大宅一向是二房的天地。 顾父和顾母这一段时间都不在京里,顾父又跟着大人物出国访问去了,顾母则带队到下面偏僻的地市去做调研了。 所以,回到大宅后,他们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和顾凌晨一起去看顾老爷子去了。 顾老爷子还是住在当初山上的别墅小楼,见到三个小辈后,随意地询问了一些生活状况,又留三人吃了一顿千年不变的三菜一汤的饭菜,就放他们离开了。 老爷子现在的精神还很好,再得知叶红鱼怀孕之后,一连声,说了三个好字,看的出,老爷子对家族又要添新丁了,还是打心眼觉得高兴的。 就连饭菜还多用了一些,最后还是保健医生提醒,不能吃的太多,才罢休。 看的出,老爷子其实也是希望能和家人住在一起的,可顾家大宅的安保条件毕竟比不上这里。 再加上,大宅的人比较杂,并不有利于老爷子的休养,而且老爷子也知道,家人对着他时,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反而很拘束,就干脆要求不回顾家大宅,继续住在山上的别墅中。 回到京城后,距离顾惜朝出国还有几日,他早出晚归的,也不知在忙什么,他不说,叶红鱼也不问。 京城博雅会所。 这是一家会员制高级俱乐部,出入这个俱乐部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它的会员。 在博雅俱乐部的顶层包厢中,秦曦被绑着手脚吊在半空中。 她的眼睛和嘴唇都被黑胶带封住了。 秦曦不知道自己被绑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她只记得,她被绑架前,心情不好,一路飙车,到了这家俱乐部,要了几杯酒后,喝了酒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吊在半空中,想喊也喊不出来,她不知什么人绑架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又困又饿,肚子咕咕叫,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寂静的就像坟墓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种静默如窒息一般的气氛让她备受煎熬。 但她还不想死,每次想要睡过去时,她就要用力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 绑架她的人迟迟没有露面,她已经认识到对方绑架她,可能不是为了什么钱财,如果是想要勒索钱财的话,根本不必用这么一种方式来对待自己。 她觉得对方绑架她,更多的是想要让她受罪,她相信,在京城这块地,就算爷爷现在重病不起,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动手。 可一想起爷爷重病不起,家中的人人心惶惶,如果绑架者不打电话通知家里人的话,那家里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 一两天不露面,正常情况下也不怎么引人注意,难道她要被活活饿死不成。 这么一想,她身上就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 如果现在有人问她,什么样的死法是最痛苦的,她一定回答饿死的。 到底是谁要这么对待她,想来想去,她的意识停留在一张美人脸上。 是她吗?自己指示人破坏她和小朝哥的感情,难道她发现了,然后报复回来了。 除了她之外,她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人还这么胆大妄为地对待自己。 她心中憎恨那个女人,憎恨那个女人成了小朝哥的妻子,可心底里,她不得不不承认,她还是有些惧怕那个女人的。 真的是那个女人做的吗? 可她心中不甘心,很不甘心,她现在已经不再想饿死不饿死的问题,她想的是,如果她没有得救,真的饿死之后,留下怎样的线索,告诉警察凶手就是那个姓叶的女人。 到时,只要证据确凿,就算顾家也不能包庇一个杀人犯的儿媳妇,就算她死了,也不放过这个女人。 可现在她的手脚都被绑起来了,根本动也不能动,怎样才能将凶手是谁的信息传递出去呢? 她在脑子中重现各种破案电视剧的情节,就是想要找出灵感,在意识还算清醒之前,在饿死之前拼上一把。 就在她觉得无法可想,已经绝望时,她听到了门锁开启的声音。 她最初误认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是她太想被得救了,可她的直觉又告诉她,真的有人来了。 虽然听不到对方丝毫的脚步声,她却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先是一喜,难道有人来救自己了,可马上又重新变的更加恐惧起来,如果是来救自己的人,不会这么悄然无声,那么,唯一知道自己在这里,又能轻而易举地进来的人,只剩下那个绑架自己的人。 她不敢妄想对方来是释放自己的,她更恐惧的是,对方现在出现到底想怎么对付她? 对方站在她面前时,一声不吭,她虽然眼睛上有黑色胶带,看不到对方的长相,可她就知道对方在盯视着她。 就算她被吊在半空中,这一时刻,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中的恐惧感再一次爆棚,她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一些所谓的变态杀人狂分尸的场面,那种血腥冷酷的景象好像下一刻就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她甚至想开口求饶,只要对方提条件,能放她一条生路,什么尊严,甚至身体她都可以出卖,在这一刻,她发现在死亡的恐惧面前,其他东西都变的不再那么重要。 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想挣扎,却因为被吊着和饥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所以,她心中只能带着希望,希望对方先一步开口,先一步有所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又过去了,在恐惧中等待实在太难熬了。 就这样,静默,再静默,她知道对方并没有离开,但对方就是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她心中的希望渐渐破灭,觉得对方来到这里,是打算送她最后一程,看着她死亡时,她蓦地感觉到她眼睛上的胶带,被人撕开了。 当她恢复光明的第一时刻,她抬眼望去,就算是死,她也要做个明白鬼。 可当她真的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时,她宁愿自己没有看到。 她抖颤着嘴唇,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出声道:“小朝哥,怎么是你,是你来救我的吗?” “任何人做错事都是要受到惩罚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说话间,他手一拂,吊着她的绳索就断掉了。 她摔倒在地毯上。 她认出她现在所在的房间还是当晚所在的会所房间,房间的茶几上还有她那晚喝剩下的半瓶残酒。 她虽然被吊着,可她的脚距离地板上的地毯还没有二十厘米,她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 可她的心却是麻木的。 从小到大,她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小朝哥,一直知道他很厉害,现在他既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在她身上动手脚,就算她事后告诉别人真相,也不会有任何证据指证他。 “为什么?小朝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娶她?她到底比我好在哪里?”她知道,以小朝哥的个性,不会无缘无故地用这种手段对付她,尤其他口中的警告充分说明,自己动的手脚,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这一刻,她真的死心了,在先前她面临死亡恐惧时,尊严和身体她都可以抛弃,更别说所谓的爱情了。 她心中是仇恨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输了,难道小朝哥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对他的爱吗?他怎么能忍心这么伤害自己。 可他连她这个问题,都吝与回答,就像来时无声无息一样,走的时候,一眼都没有看她,就这么离开了。 她跪倒在地毯上,放声大哭起来,哭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再哭什么。 直接绑人这种事说起来,的确有些不太符合顾惜朝的格调,所以,秦曦这次被绑架事件,只不过是顾惜朝让手下一个小卒子做的。 他之所以亲自现身,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警告,让对方不要在暗地里再搞任何小动作,更多的是告诉秦曦,从现在开始,他们幼时相识的情分都跟着一起灰飞烟灭,再见,就是路人了。 秦曦哭,是因为她从前一直希望在自己小朝哥的心目中,是一个善良美好的女孩子,可现在她却知道,在小朝哥的眼中,她长久所维持的美好形象已经轰然倒塌了。 虽说她不止一次暗地里诅咒姓叶的那个女人去死,可她心中还存着一份理智,还没打算直接要那女人的命,第一次杀人,必须要迈过心中那个坎,她还无法达到那种疯狂,冷酷的程度。 她哭着哭着,又开始笑了起来,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身为天之骄女的她会成为一个大笑话。 她就这么歇斯底里地笑着,笑着,直到笑的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再次晕了过去。 秦曦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叶红鱼一点都不知道,顾惜朝不提,她也没提。 调查人组织选拔赛只剩不到十天的时间了,这几天内,顾惜朝又在京城做了一些简单的安排。 又去了某秘密部门一次,作为秘密部门的一员,这次调查人组织选拔赛所涉及到的参赛人员,其中不乏各种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有许多人本身和他一样,身上都有各种职责。 秘密部门之所以召见顾惜朝,也是有一项秘密的任务交给他,这项任务很重要,凡是很重要的任务自然也是有几分风险性的。 这些叶红鱼都不知道,孕妇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能多思多虑,所以顾惜朝对自己即将出国所要面对的情形说的并不多。 叶红鱼并不是那种喜欢跟男人黏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性子,可这次,顾惜朝要离开她一段时间,她却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所以,她私下里总忍不住要多问他几句,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再说这些事情也不适合孕妇听,不适合进行胎教。 看着顾惜朝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后,她也觉得自己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心情有些起伏不定的缘故。 另外就是她也觉得顾惜朝这么多年来,也是大风大雨过来的,现在家中又有孩子等着他的归来,他应该被往昔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的。 顾惜朝临走的前晚,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似乎想要倾听她肚子里孩子生命的波动。 可现在怀孕才多长时间,月份还很小,肚子都不显,更别说听到什么胎动了。 正常男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有一种非比寻常的期待感。 顾惜朝也不例外。 可和从前不一样的是,他发现像他们这种喜欢冒险的男人,结婚后,感觉果然就不一样了,至少他往常出门时,不像现在这么牵肠挂肚。 “要早点回来。”在机场,她最后拥抱了一下他道。 “嗯。会的。”他低头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道。 他们两人在这时都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离别,很快他们又会重逢,所以,也没有多少伤感和恋恋不舍。 却不知道这段离别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顾惜朝出国后,叶红鱼留在顾家大宅中,就开始了她吃了睡,睡了吃,发呆的生活。 她怀孕后,现在月份还浅,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孕吐反应,不过胃口却变的奇奇怪怪起来,尽想吃一些奇奇怪怪的食品。 顾家大宅的做饭的阿姨,知道少夫人怀孕了,自然就知道小心地伺候着。 毕竟对顾家这样的政治家族来说,每一个子孙的出生都是被期望着的。 在加上,阿姨也看出这小夫妻俩的感情有多好,两人的婚礼当初那可是许多大人物出席过,在京城那就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传奇呀。 尽管这位少夫人的出身据说不怎么好,可只要这位少夫人自己不做死,那她在顾家的地位那就是轻易不可动摇的,特别是,小少爷和这位少夫人的感情那是真的好,就这几日,她能从这小两口的眉眼中看出来。 所以,这位少夫人想吃什么,她就尽心尽力地为对方做出来。 虽然这些吃食许多是没有什么营养的。 可偏偏今天,叶红鱼在吃一些没有什么营养的东西时,顾母从下面调研完成,回家了,当场被抓包了。 叶红鱼一看顾母看着摆在饭桌上的饭菜样式,眉头皱了起来,就知道顾母不太高兴了。 不过像顾母这样的人,个人修养也是不错的,她没有当场发怒,更没有迁怒与做饭阿姨,只是不动声色,同叶红鱼这个儿媳说了几句话,就进房了。 做饭阿姨这么多年在顾家不是白待的,也是能看出眉高眼低来的。她也知道夫人多少有些不太喜欢这位少夫人。 可主子们的事情,她是不能搀和的,当即很快地将叶红鱼还没吃过瘾的残羹冷炙收拾了下去。 整理完毕之后,就主动躲了出去。 结果,顾母在自己房间整理完毕这次出差的行李之后,就来到了叶顾二人的房间。 “你都当妈了,你不知道吗?为了将来孩子的健康,吃什么才有营养,才能让大人和孩子一起吸收,你不知道吗? 我听阿朝说,你对医学也是懂一些的,难道是他说出来哄人的?做了母亲就要有做母亲的自觉,不能再随心所欲了,要是吃不好,或胡乱吃东西,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可是会影响智力发育的。 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孩子将来生出来和他的父母一样优秀,只是一个平庸的孩子不成?” 顾母一进门,就直接开火了,她常年处在上位者的地位上,这一说话,就多带了几分气势出来。 叶红鱼看的出,顾母这次倒不是存心找茬,她是真的就事论事。 所以,被对方这么一训斥,她只好做出温驯的态度来,等着对方消火。 顾母看着叶红鱼一声不吭,乖乖受教的模样,心中的烦躁并没有减少多少,她虽然觉得这个儿媳不尽人意。 可也知道,依照儿子执拗的性子,他认定了的事情,就会一根筋地走下去,自己这个当妈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更别说,儿子这场婚礼还有特殊的政治意义,也不是他们顾家想不要这个儿媳就能不要的。 昨天,听到儿子向她报备儿媳怀孕的消息后,她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因为她通过小儿媳的怀孕想到了大儿媳的情况。 老大媳妇在精神病院住了五年,这五年中,不知经历了多少事情,长期被注射精神类药物,对身体和神经的损害是无法估量的。 在身体没有彻底恢复之前,想要孩子想都不要想,就算老大敢生,她也不敢让他们生,万一生出一个精神异常来的孩子怎么办? 虽说就算生出这样一个孩子来,顾家也有能力养活他一辈子,可对顾家这样的家族来说,名声尤为重要。 一个有缺陷的孩子,生长在这样的坏境中,从小可能要面对许多嘲笑怜悯的目光,他的人生哪有幸福可言。 作为女人,她对老大媳妇的遭遇是有同情心的,可站在婆婆的立场上,她不希望自己前途正好的儿子有一个拿不出手,而且还有污点的老婆。 冷酷的理智告诉她,如果当初老大媳妇被劫持后,就死了的话,那今天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可她终究有做人的底线,不会为了解决麻烦,就想法子让老大媳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了百了。 正因为心中烦恼,回到家后,看到小儿媳妇,怀孕期吃的那些一点营养都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才忍不住发了火。 “怎么,你对我的话有意见?”看着叶红鱼低着头,一声不吭,顾母又挑眉道。 也是在这个时候,叶红鱼才发现,顾母挑眉的模样和顾惜朝一模一样,不愧是亲生母子。 还不等叶红鱼开口,顾母又接着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现在都一个个看起来聪明绝顶,可干什么都干不明白。” “妈,您放心,我知道错了。”叶红鱼一听顾母后面说的这句话,就知道她生气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她也不想和这婆婆这次第一天见面,又吵起来,虽说顾惜朝不在乎她们婆媳关系怎么样,可她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随着孩子将来生下来,迟早是要融入这个家的,作为小辈,被说两句就被说两句吧。 “知道错了就好,回头我将家里给孕妇准备的营养食谱给黄阿姨一份,让她每天按照食谱来做。” 顾母发了一会火,想到这个儿媳肚中还有她的孙子,这火就消了一些。 可想着,小儿子现在已经娶妻,马上就要等着生子了,还在外边跑,这个儿媳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想着在这一方面使点手段,让那小子离不开她,别在世界上搞风搞雨,随时丢命了。 于是,又旁敲侧击地说了几句,无非是,作为妻子,不能一个劲地顺着男人的心思走,该规劝的还要起到规劝的作用等等。 叶红鱼当然也能听懂这婆婆的意思,可她也知道,对顾惜朝这样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去改变,否则,就算是身为他妻子的她,未必也有能力去束缚他的人生。 再说就顾母这种性子,要是顾惜朝整天真的只围住自己转的话,顾母这当婆婆的看到,未必心中就高兴。 顾母回京了,叶红鱼吃饭的时候,就不能一个人随心所欲了,接下来的两天,这婆媳之间倒是再也没起什么冲突。 可是想要一下子亲近起来也不可能。 再加上那个为孕妇准备的营养食谱,真心说,不太适合她的胃口,想着还有那么漫长的时间孩子才能出生,还要吃这个营养食谱,叶红鱼真心有些萎了。 顾惜朝到国外之后,一共打过两次电话,除了报平安之外,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语。 她原本想着,现在才怀孕,找点事情干,可现在干什么,多少都要接触一些,电子设备,萎了防辐射,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她开始少碰了。 就连她接个电话,往往都是限制时间的。 手边什么电子设备不能动,许多娱乐项目想也不要想,叶红鱼生平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慢,日子过的有些无聊。 不过时间一长,她和顾母之间的关系多少也有了些改变。 叶红鱼一向都不是受气包,顾母对她有心存偏见,偶尔不时地拿出婆婆的款说上她几句。 有些话,她听了就当耳边风,让顾母觉得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成就感。 有些说的太过分的话,她不免要回上几句。 顾父工作忙,就算在家里时,也一向不参与她们婆媳之间的论战。 “瞧瞧你儿子娶的儿媳妇,根本是娶回家来气我的,前一刻还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后一刻,那说出来的话就跟刀子一样扎的人生疼。” “老孟呀,我们老了,有些想法是和孩子们有差异的, 我觉得小叶这孩子还不错,现在又有了身孕,你还是放自己一条生路,别气着自己了。”顾父忍不住开口劝解道。 在他看来,这个小儿媳其实各样都不错,为人处世没什么大的毛病,据说连老爷子也很喜欢这个小孙媳妇,倒是自家老婆,为何偏偏看这个儿媳不顺眼呢? 难道婆媳天生真的就是天敌。 可当初老大,老二媳妇当初娶进门时,自家老婆也没反应这么激烈呀。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我的错?”顾母一听,怒了,当即翻身坐起身来,嗓音都飙高了。 顾父的性子说到底是属于那种比较儒雅一点的,不过能生出三个智商都很高的儿子来,现在又身处高位,顾父的智商和情商自然是高的。 他和顾母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顾母什么性子他能不知道,当即,放柔声音,将顾母的身子揽入他的怀中道: “小叶一看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孩子,虽说这孩子是个孤儿,那个所谓的养父也从来不见踪影,可平心而论,小叶这孩子带出去,不管容貌气质才华能力,样样都是顶尖的,现在刚结婚时间不长,又有了孩子。 这让许多等着看我们顾家笑话的人,都不敢再暗地里嘲笑我们顾家娶了一个乡下媳妇。 你何必又要非和那孩子计较呢?” “这我都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个儿媳妇娶进门这么长时间了,以我的眼力,都不知道这个儿媳妇心中在想些什么,总觉得她心思深沉,不是易于之辈,心中总是没有安定感。” “瞧瞧,你这就多想了吧,难道你不相信小朝的眼光,就那小子的精明,你觉得小叶要不是个好的,这小子会娶她进门吗? 更别说,小叶那可是入了老爷子眼的,老爷子一辈子见过多少人,岂是小叶一个小丫头能够在他面前搞鬼的。” “大概是我心中真的有些偏见吧。”顾母闻言,想了一想,有些无奈地道。 “不要在操心孩子们的事情了,我们两人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多年,各自都忙自己的工作,应该多抽些时间出来,在休假的日子一起爬爬山,看看风景呀,想想也不错。 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各自的事情,如果他们需要我们在身边时,我们自然会留在他们身边,如果他们想要按照自己的性子生活,只要无关大雅,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等有一天,他们自己做了父母,也就知道为人父母的不易了。”顾父不愧是身处高位的人,做思想政治工作还是很有一套的。 顾母被这么一劝解,倒是心情平和了一些,当即叹息道:“罢了,反正小叶好不好,已经娶进门了,我也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恶婆婆,整天跟儿媳的关系剑拔弩张的。省的阿朝回来,觉得我亏待了他老婆。” “老孟,不管到何时,都有我陪着你呢!”顾父在脸上眼角都有了皱纹的妻子额头亲了亲。 虽然两人都年纪一大把了,可相互之间还是有很深的情感的。 “嗯。”顾母低应了一声。 后来,叶红鱼闲着无聊,开始研究顾母的心理,她发现,顾母之所以性格没有到偏激的不可理喻的地步,也许跟她本身的感情生活家庭生活比较完满有关。 顾父的性子能够包容顾母的这种偏激,并在必要的时刻,进行提醒指导。而且,顾父本质上还带有腹黑属性,顾母这个人更直白一些,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叶红鱼可不知道顾父顾母这一场交谈。 她怀孕的日子实在过的有些无聊,和顾母这个婆婆来回斗智斗勇,基本上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反正就目前状况来看,她还是处在上风的。 可谁知过了两天后,她发现顾母人家还是不愿意找茬了,这么是神马情况,难不成顾母觉得自己往常打了败仗,在酝酿新的计划。 所以说,聪明人往往都比较容易多想,叶红鱼怎么都想不到,一向对她们婆媳战争袖手旁观的顾父突然出手了,顾母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可一旦没有这个婆婆用带着偏见的口吻和眼神对付她时,她竟然有了一种寂寞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她就不免开始想起在国外的孩子爹来,算算时间,看那个男人何时才能回来。 不知是直觉还是怀孕了,就容易多想的缘故,她心中总有一些不安感。 上次与顾惜朝视频的时间已经是三天前了,三天前视频时,调查人选拔赛已经进行完了初赛,可她却从视频上发现,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疲惫。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种选拔赛,不管危险程度和难度有多高,可顾惜朝这当考官的应该还是很舒服的,不会面临许多危险。 他为何会显得如此疲惫,除非他身上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心中有了这个怀疑,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当即登陆了调查人组织的官方网站,从网站公示的信息来看,这网站上面显示的信息表明,顾惜朝是参与这一次调查人选拔的考官之一。 这次选拔的初赛也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异常情况,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就在她用极其可怜的时间浏览各大新闻网站时,顾惜朝的长途越洋电话打了过来。 “老婆?” “嗯?” “在做什么?” “想孩子的爸爸。”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他才道:“孩子爸爸也想孩子的妈妈。” “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等十天,十天之后这边的事情应该就能解决掉了。”顾惜朝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给她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哦,我一切都好,等你回来。”十天的时间并不长,想到十天之后,他就能回到她的身边时,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声音也轻快许多。 虽说关于电子产品对孕妇的辐射什么的,没有什么定论,叶红鱼在挂断电话后,还是迅速关了电脑。 打算到外边的小花园散散步,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可刚走到大厅,就见家里的勤务员手中提了一大包东西,堆在大厅。 顾母则跟在后面进了大厅。 “妈,你回来了。”她知道今天是周末,是顾母休息的日子,这两日,虽说顾母不打算跟她吵了,可作为小辈,该有的恭敬她还是有的。 说话间,她顺便扫了一眼,那些放置在大厅中的东西。 这一看,她怎么觉得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卖给她的。 顾母这是打算干什么? “怎么,你看不上我给你买的东西?”顾母一看叶红鱼那毫不掩饰的神色,就拧着眉道。 “妈,怎么会呢,您的眼光岂是普通人能比的。”看出来顾母现在是要想跟她缓和关系? 那么,她就笑纳了,毕竟她没有受虐体制,就算顾惜朝不介意,顾家其他人不介意,她也没打算做一个恶儿媳呀。 接下来的几日,顾母不知是买上瘾了,还是觉得终于有个名头光明正大花钱了,不停地往家里买东西,就说给孩子买的衣服吧,三四岁的都有了。 他们顾家又不缺钱,这到底是闹哪样。 可难得顾母有兴趣,叶红鱼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跟顾母计较,大不了这些东西用不完,将来捐献出去。 可让她真正感到烦躁的是,顾惜朝已经有五天的时间没给家里和她打过电话了,距离他上次所说的十天之期,现在已经过了,可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原本以为,这家伙这几天不给她打电话,是想直接回国后,给她来个惊喜。 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顾父顾母倒也没有什么异常,毕竟顾惜朝从前出国,也会好长时间不跟家里人联系,顾母虽然说了几次,可他下次该怎样还是怎样。 可叶红鱼却觉得这次事情似乎不对劲了。 她不敢将自己的猜想拿出来和顾母顾父商量,顾家的人只能找顾凌晨,给顾凌晨打了一个电话后。 那边,顾凌晨正忙着追叶小溪,觉得她有些多想,安慰她说,让她再等等,也许自家表哥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不适合给家里这时打电话等等。 在顾凌晨的意念中,他也知道自家表哥这次是去当考官的,调查人组织平台的相关信息他一直在留意,到现在为止,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既然顾凌晨说让再等等,一向冷静的她只好压下性子再等等。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这次是顾凌晨主动将电话打了过来:“表嫂,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定要冷静,再冷静。” 她的心中马上涌上一个不好的预感,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沉声道:“说吧,什么情况。” “表嫂,那天你打电话过来,这几日我也一直在关注表哥的情况,打表哥的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找了调查人组织中的熟人,得到消息,表哥的确在十天之前失踪了。 目前失踪的原因不详,初步确定,好像跟这次调查人组织的选拔赛关系并不大。 您不要太担心,表哥可能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没有联络工具,或者不适合跟我们联系, 调查人组织,也在发动相关的调查人追寻表哥的下落,我现在就买机票,去国外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相信以表哥的能力,他一定会安然回来的,毕竟还有你和孩子再等着他呢!” 电话那头,顾凌晨压抑着心中的烦躁,尽量心平气和地道。 他知道,表哥失踪的事情,在短时间可能能瞒过顾家其他人,但是想要瞒过同样聪明的表嫂,根本不可能。 与其这样,还不如实话实说,然后快点想办法找到表哥的下落。 电话这头,叶红鱼觉得电话那头顾凌晨的声音似乎有些遥远,可回想在她心中的字眼只有几个,他失踪了,失踪了! 从他出国时,她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终于被证实了,他真的发生了意外,她多希望现在听到的这一切,只是她的胡思乱想呀!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心中不知生出了一种多么让她惶恐的恐惧感来。 她的心告诉她,她是真的害怕失去那个名叫顾惜朝的男人的。 “表嫂,你还在听吗,你没事吗?你说话呀!” ------题外话------ 亲们,这一段时间,家中事太多,我身体也不太好,卡的到现在才完结,让亲们久等了,还望亲们多多理解。 不过,柳絮尽量会给亲们一个完满的结局。 推荐好友叶清欢《暖婚之佳妻有色》 男友车一震背叛,逼她献血救白莲花,却让她阴差阳错救了让女人趋之若笃的钻石男神。 他让她提条件,她说:“我要你娶我,互不干涉,以一年为约,到时你就自由了。” “真是有趣。”男人好看的眉轻挑。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她利落转身。 “我娶。”男子完美的声线,冷静沉着,“救命之恩,是该以身相许。” 大结局(下) “我没事。”片刻后,叶红鱼一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声音沉沉地道。 她明白,越是这个时候,她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顾惜朝现在只是失踪了,就如同顾凌晨说的那样,失踪是可以做各种解读的。 更别说,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要是动了胎气,那就不好了。 算算时间,这个孩子怀上的时间也快三个月了,应该能坐稳了,她的身体底子毕竟是受过锻炼的,底子比较好,孩子到现在为止,都没怎么闹腾,就是胃口有些好,吃的有些多。 她很冷静,也不会像普通女人一样,遇到这种事情,六神无主,哭哭啼啼,她是叶红鱼,她不是普通女人。 “表嫂,没事就好,你不要害怕,像表哥那样的祸害,上天才不愿意收呢,我马上就买机票去国外,去找人,一定想法子将表哥给你带回来。” 也许是从小年纪相近,再加上,小表哥的性子不像其他那些表哥那么严肃的缘故,顾凌晨从小就喜欢跟在顾惜朝的身后转,虽然时常被这个小表哥捉弄,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说起来,他们虽是表兄弟,但双方的感情好的也跟亲兄弟不差什么了,再得知小表哥失踪之后,顾凌晨顿时将追老婆这件大事抛到了脑后。 就算他再怎么喜欢叶小溪那丫头,但跟自家表哥比起来,那个丫头的地位目前只能排在最后,更别说,他追了这么长时间,这丫头压根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 与其这样,不如先分开几天,等找到小表哥后,表嫂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还不费心撮合他和她的堂妹。 就是表哥,那也是一个隐形的妻控,只要表嫂参与了,那表哥还会袖手旁观吗?走这样的曲线追妻路线也不错。 可从内心深处而言,他也不是一点恐惧都没有,即使他再相信小表哥的本事,也知道小表哥的对手们大多是跟小表哥处在同一个重量级上的人物,就算比小表哥逊色一些,但也不会差上许多。 想到上一次,小表哥失踪就是多半年,等他自己找上回来后,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残忍的折磨,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至少小表哥回来了。 那么,这一次呢,等待小表哥的又将是什么命运。 “也定好我的机票。” “什么,表嫂,难道你失忆了,忘记你现在怀孕了,你这样怎么能够跟着我去呢?”顾凌晨在电话那头跳脚喊道。 就算再没有常识,他也知道,孕妇这种生物,有时是非常脆弱的。 即使他也明白,小表嫂也不是寻常人,也很厉害,可他这次去找人,自然不只是他自己光杆司一令去找人,也会带一些专业的搜救人员过去。 带上小表嫂,且不说真的能否发挥作用,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意外,不仅给小表哥没法交代,二舅,二舅母又怎么能放过他。 “我知道,但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很乖,我也不习惯被动地等待一个结果。”等待也是最煎熬的,她不认为这样被动地等待就一定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她不是那种傻白甜,也无法暂时催眠自己,让自己不去设想顾惜朝失踪后遇到的各种情况。 说白了,她这种人,只有事态时刻操纵在她的掌控之中,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她反而才能安心。 “表嫂,你冷静点,就算我愿意带你去,二舅和舅母他们也绝不会同意你离开的,你知道这个时候,情况不明,二舅舅母他们还不知道表哥失踪的消息。” “我妹妹从国外生产回国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应该去看看自家妹妹,顺便跟她交流一些怀孕生孩子的经验吗?”叶红鱼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了不引起人心震动,也不适合告诉顾父顾母还有顾家其他人。 正如顾凌晨所说的那样,顾惜朝这个儿子很重要,但在有可能失去儿子的情况下,她肚子里的孙子也同样重要。 顾家作为权贵家族,就算顾父顾母没有完全被权势利益这种东西所左右,但他们习惯性地遇到事情,会从整体出发,衡量全局,不会彻底失去理智。 所以,想要说服顾父顾母,想都不要去想。 那么,想要光明正大地离开顾家大宅,就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正如她找的理由一样,她的孪生妹妹林岚,嫁给了国际十大安保集团之一的朝阳安保总裁丁朝阳。 虽然她们姐妹俩因为种种关系,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很好地坐在一起聊聊天,吃吃饭,但关于这个妹妹的情况,顾惜朝还是告诉过顾父顾母一些的。 他们也知道,她除了一个下落不明的养父之外,还有这个妹妹。 孕妇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清楚,现在她有了孩子,想见自己的妹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毕竟,现在孩子还很小,这怀孕的时间又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天天待在家里,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对孕妇的心情并不好。 相信找这个理由,顾父顾母是不会阻拦的。 顾凌晨的脑子相比自家小表哥是逊色了点,但绝对在正常人之上,听自家小表嫂这么一说,他就马上明白过来。 虽然觉得这个理由极有可能在二舅二舅母他们面前蒙混过去,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真的将小表嫂带出国,他是要承担责任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不过,另一方面,他从心中还是有些羡慕的,从前他总觉得,这位小表嫂嫁给自家小表哥,分明是小表哥强逼的结果,这位表嫂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看到小表哥,就双眼冒光。 他总觉得也许小表嫂心中并不是那么太在乎小表哥只是无力反抗,随波逐流而已,可现在看来,小表嫂这种人也是很内敛很闷骚的那种。 她大概是真的从身心都接受了小表哥这个丈夫,不愿失去,不愿分离,想要永生相伴,携手一生才是。 “如果这个理由还不能说服表弟你的话,那我就算是偷跑,也会想到办法的,别忘了,你表嫂我好歹也是在fbi犯罪实验室混过的,在国际上也有几个朋友,也有属于自己的路子。” “别介,表嫂你就饶了我吧,我没说不帮你呀,可帮你也要先计划一下,时间紧迫,不能说走就走呀。” 对这位表嫂的性子,他也了解一些,知道这位主完全是说道做到的性子,要是再拒绝,事情说不定会闹的更大。 “那给你半天时间,准备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明天一早,你到大宅来接我,至于你二舅,舅母这边,我会搞定。” “好,表嫂,就听你的,不过我也要事先声明,如果出国后,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爱惜肚子里的孩子,我就算绑着表嫂,也会将表嫂重新送回来的。” 事已至此,顾凌晨也不是那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当即拍板道。 他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这位表嫂自己想要跟过去,到时只要限定她的活动范围,让她不要涉险,那么,不管能不能找到表哥,这人他也能平安地给带回来。 挂断电话后,叶红鱼才发现她的腿脚有些发软,其实她刚才的冷静镇定,何尝不是一种伪装。 天知道,从小和孤儿没有什么差别,有亲父却从来不曾相认,亲妈更是一团谜题,养父现在又下落不明,在这个世界上,虽然还有林岚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孪生妹妹,可要说现在她真正的亲人,失踪的那个男人和自己肚子里孩子才是她现在最亲近的人。 正因为拥有的太少,她才不想失去。 她也不愿去想最坏的结果,也许,自己心爱的那个男人正等着她去救命呢,她不能表现出自己心中的脆弱来。 就算心中有事,晚饭时,她和顾母这对婆媳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这几天,顾母虽然有时也会挑剔她几句,但更多的却是表现出相当的善意来。 她不清楚这个婆婆的改变是因为什么,但婆媳也不是仇人,她也没有与对方争锋相对,勾心斗角,也拿了一半的真心出来。 都说人心难测,其实也不尽然。尤其亲人家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真心,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顾母抱着既然木已成舟,再找茬也没作用反而气着自己,那还不如,试图改造这个儿媳的想法和这个儿媳接触的多了,两人竟然还有时间,站在一起说说顾家其他人的八卦。 关系是真的缓和和谐了许多。 顾父今天下班迟,吃晚饭时还没有回来。 叶红鱼也知道,要大着肚子出国去找顾惜朝,最需要说服的不是顾父,而是顾母。 顾父虽然平常话不多,可她也知道,顾父是混官场的,官场上识人最难,自己和顾母之间的一些小心思,对方一定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作为一个智者,不参与,不揭破而已。 要是当着顾父的面,她还真怕对方看出点什么,可当着顾母,她的心理压力就小多了。 “你说你要去看你妹妹,和她刚出生的孩子?”顾母闻言,停下手中的筷子,抬眼望她。 “是呀妈,虽说我们姐妹俩从小失散,可毕竟是亲姐妹,妹妹身边除了妹夫之外,也没其他亲人了,这次,她生了孩子,与情与理,我都要去看望一下才是。”叶红鱼神色坦然,目光沉静,语调不缓不速解释道。 “好吧,那就去一趟,不过你现在也有了孩子,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妹妹固然重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那是自然,比起我们姐妹来,我更愿意让我肚子的孩子从小有太爷爷,爸爸妈妈,姑姑叔叔阿姨什么的疼着。” “怎么,你什么意思,合着我们爷爷奶奶就不疼孩子了?”顾母一听,叶红鱼的话语中漏掉了爷爷奶奶,当即脸就拉了下来道。 “怎么会呢,儿媳我不是还没说完吗,虽然其他人也疼孩子,但绝对比不上您和爸这当爷爷奶奶的疼自己的孙子。” “哼,知道就好。”顾母闻言,脸色缓和许多,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了扬,那样子还真和顾惜朝有点像。 被叶红鱼这么一打岔,顾母就没有再多想别的,不过却吩咐身边带两个人,为了提防万一。 顾母虽然不是怎么势利的人,可这个儿媳的妹妹妹夫也不是普通人,她才没计较太多,要是林岚没有遇到丁朝阳,她的人生恐怕早就堕落了,想着遇到丁朝阳之前,她的爱好竟然是虐待流浪的猫和狗。 性格已经因为从小的经历完全扭曲了,后来,大概是丁朝阳真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林岚的灵魂,才将她性格中的黑暗黑冲淡了,让她不再伤害自己,也不再去伤害小动物。 要是,顾母知道,自家儿媳的亲妹妹曾经是有那样的嗜好,恐怕会严禁叶红鱼与这个妹妹来往。 搞定了顾母,叶红鱼回到房间,先给顾凌晨发了一个短信,告诉顾母这边她已经搞定。 然后平息了一下呼吸,手又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道:“宝贝,一定要乖乖地,妈妈这就带你去找爸爸,我们的宝贝这么乖,怎么可能没有爸爸呢?” 休息了片刻,她才开始整理路途包括出国后所需要的证件,还有一些重要东西等等。 她的护照什么的,顾惜朝后来又给她重新弄了一下,上面增加了许多特权,这让她出国变的畅通无阻起来。 将这些证件什么的,从保险柜中取出来,一切都准备好,又在行李箱中准备了一些孕妇必需的物品。 想到明日就要乘坐飞机,她必须养精蓄锐,早点休息,有好的精力才能投入到找人大计中去。 夜半时分,叶红鱼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在梦中,她看到汹涌无情的波浪将顾惜朝的整个身子吞没了,他费力地挣扎着,挣扎着,却怎么也避免不了灭顶之灾。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在她的梦中喊道:“老婆,救我。” 她知道,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大脑皮层潜意识被激发,产生的一种印象,可为何她梦到的是海水,而不是其他的方式。 不管怎么说,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她竟然不由自主地流泪了。 从小她就不是一个喜欢哭泣的人,因为养父说过,哭泣是无济于事的,一个人如果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泪水不过的软弱的妥协,坚强才是唯一的救赎武器。 所以,从听到顾惜朝失踪后,她一直没有流泪,可就在这样寂静的深夜中,她还是流泪了,她不是不会流泪,是她的泪水太珍贵了,是不会轻易耗费的。 等哭过之后,她将重新用坚强来武装自己,既然上天将顾惜朝这样一个男人送到她的身边,她就绝不允许对方又将他带走。 第二天一早,她的眼睛有些微肿,用简单的法子消肿之后,顾凌晨就如约而来了。 为了不引起顾母的怀疑,她的穿着打扮都没有什么异常。 顾凌晨从小就跟着顾惜朝混,在顾母的心中,这个外甥也跟儿子差不多,听说这个外甥亲自要送儿媳去见她亲妹妹,她也没多想。 知道都是成年人了,儿媳现在的月份也不大,做飞机什么的也没什么危险,就简单叮嘱了几句,就上班去了。 等顾母走了之后,顾凌晨就和叶红鱼一起,去机场和其他一些人会合。 顾凌晨也不是永远都那么吊儿郎当的,这小子能够偷遍世界,也不是普通人,他的执行力还是很厉害的,包括去机场路上所乘坐的车辆都是防爆防震的,就是为了不对孕妇造成什么不适。 飞机更是豪华专机,顾凌晨手下也有属于自己的资产,他也是隐形大富豪,也不在乎包机花费的这点钱,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自家表嫂这一趟寻夫之旅,身体舒舒服服的,不要经受任何危险。 从调查人组织传来的信息,以及顾凌晨私下里发动自己的人脉做出的调查,顾惜朝这次失踪是在南美失踪的。 调查人组织的复赛,顾惜朝同样也是考官之一,但在私下里,调查人组织并不限制考官们在考试期间私下里的出行活动。 毕竟,调查人组织并不算一个组织规则严密的团体,这些组织成员也都不是普通人,又来自世界各地,有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文化和职业。 这样一些人聚在一起,虽然有调查人组织这个作为纽带,但相互之间,对双方的隐私什么,却知道的很少。 所以,当顾惜朝失踪之后,调查人组织的一些与顾惜朝在失踪前有过接触的人,竟然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就算现在开放这么多年来,东方人在西方人的心目中还是很神秘的,特别是中午的古代功夫对国外许多人产生影响。 在调查人组织的众多调查人心目中,顾惜朝这个代号030来自东方历史最悠久的文明古国的调查人,也是一个很神秘的存在。 特别是有人已经风闻这个030可能出身华夏最有权势的政治家族,西方人虽然开口闭口什么自由呀,民一主呀,可在骨子里,他们又对一些有悠久贵族传统的家族保持着一种敬畏感。 030的身份,其实也是一位贵族子弟,而且是一位很厉害的,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人缘比较好的贵族子弟。 虽说顾惜朝也不是那种喜欢与朋友勾肩搭背的人,习惯与组织成员保持一段距离,可当组织成员需要援助时,他却往往会伸出援手来,所以,他在调查人组织中人缘真的很不错。 如今,当得知他失踪了,组织的其他人员也不吝提供各种帮助。 叶红鱼对调查人组织知道的有限,除了灰色世界众所周知的一些东西之外,还有一些都是顾惜朝偶尔提到的一些。 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她无法完全信任此次身在南美的这些调查人,还有此次参与调查人新一年选拔赛的人员。 因为顾惜朝失踪前,与这些人的接触最多,那么,这些人就成了她的首要怀疑对象。 可经过相当的情报分析之后,她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这些人和顾惜朝私下里都没有什么私怨,也没有向顾惜朝动手的动机。 她能查出的消息,调查人组织也查到了,毕竟,调查人组织是世界侦探精英联盟,这里的每个人在寻找失踪人口方面,都是很专业的。 他们都查不到的线索,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那就是在侮辱那些人的智商了。 在这过程中,为了不让她累着,她只看到了一些整理好的文字资料,出面的还是顾凌晨。 从获得这些资料中,得出的结论都是,顾惜朝是独自离开的,根本没有给调查人组织其他成员留下什么信息来。 有什么事,让他独自离开了呢?在离开前都没有任何征兆。 “表嫂,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务必要正常作息,我已经出面像鹰情报中介卖消息,只要有表哥的消息,不论花多少钱,我们都不心疼。”因为不能过多的接触电子产品,为了防辐射。 叶红鱼手边的资料都是电脑打印出来的。顾凌晨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也不在乎身上的西装变的皱巴巴的,看着自家表嫂将手边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看,夜已经深了,还不休息,当下劝解道。 他们虽然到了国外,可迟迟没有什么进展。 如果时间再一长,国内没准有人就知道小表哥失踪了,他将自家怀孕的表嫂带到了国外。 鹰情报中介,曾被誉为上帝之眼,就说上帝能看到的东西,都逃不过鹰情报中介的眼睛。它也是和调查人组织,惩罚者组织等齐名的国际非官方组织。 因为它的线人遍布世界各个领域,所获得情报的能力,更是强悍,毕竟它既是靠贩卖各种情报生存的。 要不是实在无处下手,顾凌晨也不会向鹰情报中介下订单。 因为这订单一下,就意味着鹰情报中介同时也获得了调查人组织成员030,还有华夏国顾家嫡系子孙顾惜朝失踪这个情报。 他们极有可能将这个情报贩卖给其他需要这个情报的人。 尽管如此,顾凌晨还是希望鹰情报中介能传来有用的信息,毕竟顾凌晨觉得,不管遇到多么重大的事情,表哥不会放着家人担心,而不给家人一个信息,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我想,以你的表哥的能力,想要躲开调查人组织其他人的目光,那么,所有人想要找他出来,就会变的很困难。”叶红鱼闻言,终于将手下的资料放下,抬眼声音幽幽地道。 “表嫂的意思是,我们之所以在调查人组织这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我们自己也查不到有用的信息,是因为表哥不想让调查人组织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刻意掩饰了自己的行踪?”顾凌晨闻言,振作起精神道。 “你不觉得,抛除所有的可能,这是最大的可能吗?”先前,他们一直将顾惜朝放在一个被动被害者的角度上来寻找线索,可一点收获都没有。 “可表嫂,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表哥这样做的呢?就算他要掩饰行踪,也不会一点安排都没有,让我们这么担心呀!” 顾凌晨虽然觉得似乎也有这种可能,但他同样也想不出自家表哥这么做的动机来。 所以,也无法认同自家表嫂这种猜想。 “是呀,有什么事是需要他躲过调查人组织其他成员的耳目进行的呢?”叶红鱼皱着眉头,开始集中精力,对顾惜朝进行性格心理侧写。 “难道是——”叶红鱼猛地坐直了身子,难道是? “表嫂,小心肚子,你想到了什么?”顾凌晨被自家表嫂有些剧烈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也跟着坐直身子道。 “你表哥也许发现了我养父的下落。”唯有这个理由,叶红鱼才觉得,顾惜朝有必要掩饰他所有的行踪。 她原本以为,顾惜朝这次失踪跟国内秘密部门给他的秘密任务有关,可她通过联系叶飞尔的上级,得知这次任务,难度并不是很大,顾惜朝又准备充足,在失踪前已经完成了。 那么,顾惜朝的失踪与这件事又没关系,要是还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不会调查人组织这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再说,就算真的遇到什么突发事件,这里是南美,他搀和进去也是需要找一些当地人合作的,更别说,南美区的调查人同样是这次调查人选拔赛的考官之一。 南美调查人也曾经是叶红鱼和顾凌晨的重点怀疑对象,可查来查去,并没有发现这位调查人有任何异常。 想来想去,自家养父,身为身为杀手中介的王牌,要是他的身份暴露了,会引来更加致命的危险,自然也不能让调查人组织其他成员知道。 不仅不能让调查人组织其他成员知道,还要瞒过其他国际组织成员的目光,特别是惩罚者组织与杀手中介们的杀手大多时候是处在一种相爱相杀的状态。 如果让惩罚者联盟知道,自家养父的下落,那养父不但要面临其他杀手和被他杀死的那些死者的家属追杀,还要被自诩正义的惩罚者组织缠上,那死老头子还能再看几天的太阳。 “你养父?”针对自家表嫂那位让人闻之胆寒的养父,顾凌晨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现在听到自家表嫂的分析。 思考了一下,还觉得真有这种可能。 作为越来越有妻控倾向的表哥,自然知道表嫂的那位养父对表嫂有多重要。 好不容易有了对方的下落,又怎么不会追过去呢? 只是现在不能确定的是,是不是有人特意利用表嫂养父的信息,将自家表哥引了过去。 还是表嫂的养父也遇到了什么困难,他们两人一起被困住了。 至于那位养父的人品,他相信,能教出表嫂这样的女儿的爹,绝不会想着让女儿的丈夫深入险境,让女儿的孩子生出来没有父亲,让女儿做寡妇的。 “嗯,其他方面的追查也不要放松,紧跟调查人组织那边的信息,你调几个月,着力查询可能与我养父有关的消息。” 说话间,叶红鱼开始打开手边的电脑,登陆一个秘密账号。 这个账号是养父特别是为她设立的,在没有结婚前,她时常登陆这个账号,查找是否有养父什么消息。 可等到结婚后,她就登陆的少了。 这次登陆这个账号后,她原本未必就抱着希望,可当她真的登陆这个账号后却发现原本空荡荡的账号里,竟然有一份新信息。 看下时间,是前天的又见。 她心中有些懊恼,怎么这时候才想起登陆这个账号,错过了最佳时间,不过,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后,当即,很快点开这条信息。 这条信息里,没有只言片语,只有几个数字。 “这是地标经纬度?”她看了看这些数字,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我看看。”顾凌晨看到自家表嫂这边还真的有了新的线索,当即凑上来道。 “应该就是地标经纬度,说不定就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要不然我想伯父不会莫名其妙地就传给你这么一份信息,什么话都没说。” 顾凌晨看了下这些数字,马上从旁边拉出一副世界地图来,对着信息中出现的经纬度开始查找。 “这里,应该是这里。”顾凌晨找了片刻,指着地图上密密麻麻列出的一些小岛的名字道。 叶红鱼也往地图上看去。 这些太平洋上的小岛,有许多都是私人岛屿,养父真的是在这个岛屿上吗?顾惜朝是不是真的去找养父了? 他们是否真的在一起。 不过,从空间上来看,这些岛屿所处的地方距离这次调查人组织选拔赛所在的地点并不是很远,如果从附近的港口到达岛屿,也不过只需要多半天的时间。 养父和老公的命同样重要,这时,叶红鱼发现自己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多少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万一这要是证明也是一场空欢喜呢?虽说她的心脏很强悍,承受力很强,但一次次的失望,也会将一个坚强的人给击倒的。 “表嫂,其他方面我们也没有放弃,既然现在有了新的线索,那我们就想法子去找,去查,就算是我们猜错了,可说不定也能得到你养父的下落,也不是一无所获。” 顾凌晨一看自家表嫂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那好,你再找几个人去查,对了,丁朝阳也派了几个可靠的人从国内过来,帮着我们找人,你明天让人去机场将人接回来。”叶红鱼在一瞬间,又重新振作起来,吩咐道。 “表嫂放心吧,你真的该休息了。我相信,表哥一定会安然归来的。”顾凌晨看着时间实在不早了,就离开了叶红鱼所住的豪华套房。 顾凌晨离开之后,叶红鱼对着地图上那个小岛,看了又看,想到这小岛周围都被海水包围着,也许,这次他们真的找对了方向。 但愿,养父和顾惜朝都能够安然归来。 第二日,叶红鱼刚起身,外边的门就被敲的咚咚响。 “表嫂,起了没?” “有新的消息了?”她上前打开门,看到顾凌晨面带喜色。 顾凌晨闪身进了房间道:“表嫂,昨晚我们的推断可能没有错,刚才鹰情报中介发来最新消息,说表哥极有可能登上到达XX小岛的船只。” 叶红鱼闻言,神情一松,脸上也多少露出些许笑意来。 接着道:“既然我们的猜想没错,那现在就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那小岛并不大,他的主人是一位英一国勋爵。” 这点资料,昨晚上,她也查了。 可也只能查出这些基本的信息来,并没有多少收获。 她想不出养父为何会到这岛上来,又是怎么被困着了。 接着,她看到顾凌晨脸上的喜色又收敛了。 当即拧眉道:“怎么,还有什么不对劲吗?” “鹰情报中介再传来消息的同时,也奉送了一份消息,那就是这个小岛,极有可能是猎人犯罪组织的巢穴之一。” “猎人犯罪组织?”一听这个名头,叶红鱼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作为这个组织的猎杀目标之一,她比许多人都清楚这个组织的嗜血,残忍,将无辜人的生死只当做一场猎杀游戏。 也只有这个神秘嗜杀的组织,才能困住养父和顾惜朝这样的人,毕竟以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与这样神秘的组织对抗。 所以,当初就算猎人组织找上门来了,顾惜朝只能被动的防御,无法展开反击。 可现在养父传过来这么一份信息,只有简单的几个数字,是不是说他传送信息时,情况很紧急,只能允许他传出这几个数字来。 同时也说明,养父至少在传出信息时,他还是活着的。 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永远不能小看你的敌人,从犯罪心理学角度来说,想要对付凶残冷血狡猾的罪犯,需要把我们自己变的更加凶残冷血狡猾起来。 就算知道猎人犯罪组织再怎么强大,但叶红鱼还是吩咐顾凌晨,这次他们找人的最大目的,是将活着的顾惜朝和自个的养父带回来,而不是与猎人组织进行终极大决战。 但是后来,叶红鱼才知道,她和猎人组织之间的纠葛要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厚的多。 她的母亲和养父也曾经是猎人组织的一员,她的母亲还是组织首领的养女,只不过后来,她的母亲在进行第一场猎杀后,被那种残酷的场面给刺激到了。 恰好那一段时间,猎人组织发生了内乱,给许多组织成员有了可乘之机,当时大概有七八人最后逃离了这个组织 她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她的母亲从小也是受过各种严格训练的,母亲的养父曾经打算将母亲培养成像血腥玛丽一样那样可怕的女人。 可也许是她的母亲的母亲是一位善良胆小的女人,她的母亲血液中还流淌着自己亲妈那些纯良的血液。 就算训练成绩再怎么优秀,前期母亲杀的人,多少都有必杀的理由,可当母亲平生奉命将一个无辜的人当做猎物杀掉后,她的精神压力太大。 幼年时,叶红鱼的外婆传输给女儿关于善恶的理念,在这一刻发生了作用。 因为母亲在组织中的地位毕竟要比一般人稍微高一些,多少就享受了一些特权。 这让她趁乱逃离组织的行动变的顺畅起来。 等她逃离组织后,回到了母亲的母国华夏。 打算换一个身份再重新开始生活。 之所以将落脚点选在华夏,一方面是因为她有一副华人的长相,血液中也留着华人的血液,再加上她的中文很好。 华夏这个国家又是相对神秘,而且对暴力犯罪的打击很严厉。 人口有众多,躲在一大片草丛中,那棵小草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叶红鱼的母亲当年回到华夏,只成为一个普通的街道女人的话,那么,她也许真的能够安然地躲一辈子。 可偏偏她最后遇到了叶氏集团的未来掌门人叶至臻。 那时候的叶氏集团虽然没有像现在这么庞大,可也曾打算向国外发展。 有些人不免就留意叶氏集团的各种信息。 尽管,叶红鱼的母亲一直低调神秘,可是仍免不了在三年之后,被猎手组织发现了端倪。 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喜欢背叛者,特别是这个时候,叶红鱼母亲的养父在上一次内乱中,也死掉了。 这个时候,根本无人再庇护她,更别说,组织中占了上风的原本就是和她养父敌对的那些人。 就这样,猎手组织重新启动了猎杀的箭标。 那时,接到箭标的十人中,就有叶红鱼的养父。 在叶红鱼的母亲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时,就多少觉察到猎手组织已经找到了她,特别是,这几年,当初跟她一起离开的那些背叛组织的猎手们,已经纷纷被找到了。 她是倒数第二个。 尽管她与叶至臻的感情当时很好,但她也知道,她如果继续跟对方在一起,极有可能牵连叶家的人。 身为那个邪恶组织的一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不是普通力量能够对抗的。 于是,她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当时,她是自己离去的,又为了斩断与叶家的关系,清除了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 这就是后来,为啥叶老夫人和叶飞尔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出现在叶至臻的身边,后来失踪了,但对对方的资料却知道的极其有限。 就算顾惜朝花费了大力气去查,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结果来。 “小鱼儿,你不会怨恨养父杀了你的母亲吧!”叶红鱼的养父受伤过重,现在只有一口气还提着,他虚弱地道。 两天前,顾凌晨发动了手下所有的力量去XX小岛上找人,然后在岛上进行了一场厮杀,当时参与的人并不少。 因为调查人组织和惩罚者组织,包括各国的一些秘密部门在随后获得了情报。 知道这个岛上可能是那个邪恶组织,猎手组织的巢穴之一,对这些组织而言,猎手犯罪组织这种反人类反社会的组织绝对是不应该存在的。 这么多年,各个组织为了查清这个组织的底细,也牺牲了许多人手,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他们也需要报仇雪恨,为自己的那些战友们报仇。 于是这些组织开始找上顾凌晨,双方开始有限的合作。 有这么多全世界精英一起涌入这个岛上,双方展开对决,在压倒性的力量下,顾凌晨还有这些组织取得了胜利,将岛上那些正在参与猎手养父和顾惜朝的猎手们大半都给击毙了。 顾惜朝当初之所以到这个岛上去,是这个组织觉得只猎杀养父这个背叛者,游戏还不够精彩,要是能将顾惜朝这样一个优秀的调查人也引到岛上来,变成新的猎物进行猎杀,不仅可以增加猎杀的难度,还可以让猎杀变的更加精彩起来。 包括,叶红鱼收到的那份写着地标的邮件,也是对方的杰作。 不错,叶红鱼的养父同时也是这个组织的背叛者,只是他不是与叶红鱼母亲一起离开的,是在猎杀了叶红鱼的母亲,又收养了叶红鱼这个养女时,脱离了组织。 然后改名唤醒,改头换面,几乎消除了所有的信息,与此同时,他又进入了杀手中介,开始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猎手组织一直没有发现,杀手中介的王牌竟然是猎手组织的背叛者之一。 叶红鱼也因为养父的身份没有暴露,一直安然地长大到现在。 可世上的事情,没有永远的秘密,也就在去年年初,养父发现他一直隐藏的身份可能要暴露了,如果只暴露他是杀手中的王牌倒也罢了,但他怕的是猎手组织派人来猎杀他,并牵连到自己的养女。 并从而发现养女是当年猎手组织另一个背叛者的女儿。 比起自己来,自己的养女实在太嫩了,身手恐怕都没有她母亲这个年纪的十分之一。 所以,他再制定了一个法子和顾惜朝联系上之后,就通过一份结婚证书,给养女寻找了一个保护者。 对这个十年前出现在自个养女生命的男人,养父自然也是经过调查的,通过调查他发现,这个姓顾的小子,一看都是最完美的女婿人选。 更别说这个小子好像对自己的养女也有点意思,这样完美的女婿如果放过了,那才是傻蛋呢? 于是,在顾惜朝和养父双方的默契下,就有了那么一份结婚证书。 上帝说,要先毁灭,必先要使其疯狂,这猎手组织这次太狂妄了,他们招惹来养父和顾惜朝两个猎物。 却没想到这两个猎物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猎杀的,顽强的程度出乎他们预料之外。 双方竟然对峙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将这么多的敌人一起给引到了岛上。 敲响了他们死亡的丧钟。 “爸,死老头子,你还要等着你的外孙出生让他喊一声外公呢,至于妈妈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叶红鱼握着这个从小将自己养大,给了自己父爱的男人血肉模糊的手。 尽管他现在身上脸上的伤已经让他看起来没有什么人样了。 今天下午,顾凌晨他们终于从岛上回来之后,顾惜朝和养父都受了很重的伤,顾惜朝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但是在最高级别的医疗团队面前还有救。 倒是养父在岛上为了保全顾惜朝的生命,受的伤更重,现在虽然有一口气在,但也没有什么生机了,能够醒过来,纯粹是回光返照。 “不怨恨养父就好,还记得养父带你去拜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墓碑吗,那是你母亲的墓。你以后祭拜,也知道地方,在你母亲的墓地旁边我也买了一块墓地,将我葬在那地方就好。” “爸,你不要在说什么了,我都知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看着养父边说话,口中不断地涌出血来,她的肚子开始也有些抽痛了。 “傻丫头,养父一辈子杀了太多的人,自己终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杀死的,倒是姓叶的,你也不要怨恨他,这一切也不怪他,倒是姓顾的那小子,相信他会好——好——待——你的。” 费力地说完最后几个字后,养父的眼睛虽然还睁着,可瞳孔已经开始慢慢涣散,被他握住的手软软地再也感受不到一点力道了。 “爸!”叶红鱼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扑了上去,可结果,一阵眩晕感袭来,她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就看到守在她面前,神情很憔悴的顾凌晨。 “表嫂你醒了,刚才你动了胎气,要小心肚子里孩子呀,就算伯父还活着,也不忍心让你看到你伤了自个肚子里的孩子。” 刚才自家表嫂突然晕过去,也将顾凌晨吓的够呛,现在表哥昏迷不醒,表嫂的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再出个万一,他就苦逼了。 这次去岛上,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只是现在他是主事人,不能也躺在舒服的病房养伤。 他也没想到,表嫂的养父曾经杀了表嫂的母亲,也许,对表嫂的养父来说,就这么去世,也是一种解脱。 更别说,先前救人时,其他人也多少猜到了表嫂养父的王牌杀手身份,就算这一次表嫂养父侥幸还能活着,可仍然有许多人要这个王牌杀手的命。 表嫂养父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活着,也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废人,就算活着,也成了被宰割的羔羊。 就算表哥他们花大力气保护,可也会给顾家带来许多麻烦,大概表嫂的养父也想到了这一点,才在救助表哥时,没有躲开身上的要害,让他现在只能拖着一口气回来见表嫂。 叶红鱼怔了好半刻,先前的一幕,再次在她的脑中回放了一遍。 这些天,一直担心养父和顾惜朝的安危,如今从养父口中又知道了母亲死亡的真相,这么多的信息,就算她再冷静自持,也不免对她的心态造成了冲击。 她晕厥过去并不奇怪。 可她现在必须要冷静下来。 顾惜朝虽然还有救,可还没脱离危险期,养父之死已经无法挽回,虽然让她痛心疾首,可她也知道再多的伤痛是没用的。 “把我养父收敛好,想办法运回国内吧。”片刻后,就在顾凌晨还意味自家表嫂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时,叶红鱼却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道。 接下来的几日,在顾惜朝清醒之前,叶红鱼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她本来已经满了三个月的肚子,突然开始害口起来。 吃什么吐什么,短短几天,人就瘦了许多。 顾凌晨只好苦逼地花钱从各地搜索美食,让她胃口能够好起来。 他也知道,表嫂的害口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顾惜朝在昏迷了一周后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在趴在自己床边的妻子,忍不住挤出一个笑容来。 但他这次,不仅身上受伤严重,至少半年下不了床,脸上也毁容了,脸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伤疤。 其中右脸的伤疤很深,又在岛上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想要再去掉这个伤疤,除非对这伤疤进行彻底的整容,否则,这伤疤就这么留下了。 并不是每一道伤疤都看起来酷意十足的,他这伤疤真的很狰狞。 只是现在脸上还包着纱布,看不到而已。 他想动下自己的身子,却发现全身无法动弹,知道这次受的伤是真的很重。 他想苦笑一下,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让他不由自主地痛哼出声。 “你终于醒了。”这痛哼声让叶红鱼醒过神来,抬眼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目光,这几天,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孩子还好吗?”他身子动不了,也无法移动脖颈。 “孩子还好。” “你养父他还好吗?”想着他昏迷前,对方为他挡了攻击。 “养父伤太重了,已经被凌晨运回了国内。等着我们回去再火化。” “本是为了救他,却没想到——”顾惜朝有些费力地道,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最疼爱我的父亲。” 又过了半个月,在顾惜朝的伤情暂时稳定之后,就算乘坐飞机也没有性命之忧时,他们踏上了回国之旅。 这一趟出行,等顾惜朝救回来之后,因为从国内去的人很多,还是有人露出了风声。 在回国前夕,顾家一些人还是知道了顾惜朝这次受伤颇重的消息。 他们再不回国的话,顾母就要想法子来国外来了,偏偏像顾父顾母这种有级别的官员,那不是随便可以为私事出国的。 顾惜朝回国之后,他受伤严重的消息还是被顾家给封锁了。 就这么养了半年,身上的伤终于好多了,可以下床了。 而叶红鱼肚子里的孩子也到了预产期。 当初回国之后,因为她瘦的厉害,才四个月的肚子显得特别大,顾母这时已经顾不上生气,也顾不上追究她撒谎的责任了。 而是将她带到医院,对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最后被医生告知,她这次怀的竟然是双胎。不管是为了大人好,还是为了孩子好,母子的营养必须跟上。 顾母在医院中当着医生的面也不好责怪她什么,只是脸色多少也有些不好。 叶红鱼对于自己怀的是双胞胎,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她和林岚也是双胞胎。 有生双胞胎的遗传基因的。 虽然现在的科学手段已经可以看到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可她并不在乎这个。 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叶红鱼就住进了京城最好的妇产科医院,等着待产。 由于这个孩子怀上之后,叶红鱼还出国溜达了一圈,这中间担惊受怕,多少对孩子有些影响,所以,顾家人为了生产安全,提前将她安排进了病房。 叶红鱼住的是医院中的高级病房,虽然是单身间,可顾惜朝现在虽然没有多少行为能力,还是让人在医院中多安了一张床,打算陪伴在老婆身边,等着孩子出生。 对于顾惜朝陪在叶红鱼身边的事情,顾家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次叶红鱼贸然跑到国外,虽然也让顾家人担惊受怕,可看在顾惜朝的面上,也没有人跟她计较。 现在只能希望她平平安安地将孩子生下来。 不过大概是因为怀孕期间,叶红鱼的情绪起伏太严重,孩子的怀相还是受到了影响。 在农历腊月二十五那天,距离过年还有五天时,叶红鱼在医院中产下了一对健康的双胞胎男孩。 孩子虽然有些瘦弱,但精神不错。 在这过程中,顾家的许多人都到医院看望她。 特别是顾惜朝的堂妹顾情,她现在已经结婚,夫妻感情也很好,必将当初,顾惜朝夫妻俩对她有救命之恩。 顾母忙的时候,她倒是常到医院来陪叶红鱼。 虽说这次生产还算顺利,可双胎毕竟对母体有所伤害,叶红鱼打算在医院多住些日子再回家坐月子。 不过,令她比较意外的是,来看望的人中,还有她以前的情敌,夏文汐。 夏文汐,现在还是绮梦贵族艺术学校的校长。 当初她和顾惜朝以师生身份卧底绮梦贵族艺术学校时,也算是帮了夏文汐的忙。 夏文汐和顾惜朝的好友楚浩天的婚期安排在年后,看夏文汐的样子,精神不错。 虽说是两家联姻,可据说双方的感情现在也不错。 在变幻莫测的政治风云中,夏家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因为有楚家的存在,夏家的地位还能保住。 而夏文汐的绮梦贵族艺术学校,却在半年之类,连着开了两家分校。 也培养了一些当红的小花小草。 “我说表哥,你脸上这伤疤看着总是有碍观瞻,还是弄一下的好。” 叶红鱼要生产,要做月子,顾惜朝再陪着养伤就不方便了。 现在他住在专门的休养病房,身体已经好多了,至少简单的起身,行走没什么问题了。 特别是老婆现在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后,他开始一本心思研究怎样才能当一个好爸爸。 “你觉得我是那种靠脸吃饭的人?”顾惜朝放下手中的书,挑眉道。 “那能呢,可表哥难道不怕,表嫂睡到半夜醒过来后,吓着吗?”顾凌晨顺便看了一眼自家表哥手中的书名,怎么做个好爸爸。 看着这书名,他唇角抽了抽。 “吓着?你觉得你表嫂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 “嘿嘿,当然不是,只是表哥难道不怕将来吓着你儿子吗?” “你认为你侄子将来是软蛋?”顾惜朝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两年后的春日,在一处花园别墅的太阳伞下,坐着一对长相很是相似的美女。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叶红鱼和林岚这对双胞胎姐妹。 两人虽然是双胞胎,长的也很像,可大概因为从小生活环境不一样,表现出来的气质就有些差别。 “听说他最近住院了。”她们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叶至臻。 虽说当年父母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戏码。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并没有尽到抚养她们姐妹的责任。 双方之间的感情很淡薄,当年叶红鱼之所以让顾惜朝制造出一份假的DNA报告来,就是不想和叶至臻相认。 即使对方后来可能意识到什么,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养父在死前,告诉她,不要怨恨叶至臻这个父亲。 叶红鱼其实对这个亲生父亲真的没什么怨恨,后来,她更是将父母之间的纠葛告诉了林岚,相对她而言,林岚才是那个最应该怨恨的人。 而林岚大概是有了自己孩子的缘故,当叶红鱼提起她们的亲生父母时,林岚直接反问,他们是谁? 大概在林岚的心目中,她们的亲生父母对她们而言,真的只是陌生人吧。 她们姐妹现在已经过了再寻找一份父爱的年纪。 叶至臻现在也有另外的家庭和子女。 “我们带着孩子去看看吧,人生如白驹过隙,有许多事,无所谓对与错。”血缘关系毕竟是世界上最无法割舍的东西。 叶至臻得了癌症。 癌症到现在,虽然医学家已经发明了许多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可并不等于有百分之百的治愈率。 在叶氏专用的高级病房里,她们见到了这位亲生父亲。 他的病情要比她们想象中的严重的多。 头上的头发因为治疗的缘故,已经掉落许多,整个人的精神自然也不好,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多岁的样子,真的看起来像一个暮年的老人。 看到他们这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出现时,叶至臻的眼睛顿时亮了。 可他只是微笑着向他们打了一个招呼道:“你们来了,看到你们这样,我很高兴。” 倒是顾惜朝和丁朝阳跟叶至臻聊了片刻。 但直到他们告辞,叶至臻也没有提一句关于她们是否他的亲生女儿的话题。 也许,对叶至臻来说,有些问题问不问已经不重要了,他心中应该是明白的。 两年后,叶至臻的遗嘱公布,其中还是列出了她们姐妹两人的继承权。 可不约而同地,她们都放弃了这项继承权。 只能说,她们和叶至臻终归是没有父女缘分。 又过了两年,即上次老秦家自秦老爷子去世之后,一蹶不振后,小秦家也在动荡的政治风云中掉落了。 顾惜朝这次的作用,是想法子将躲在国外的秦凘源给引渡回国。 毕竟小秦家的许多事情,秦凘源涉入的比较多。 在对付小秦家的过程中,顾惜朝无疑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谁让当初秦凘源觊觎他的老婆呢? 更别说在国外,屡次对他下手。 曾经风头可以和顾家相提并论的小秦家就这么倒台了,不免让许多官场中人感觉到了寒意。 政治风雨固然浪大,可不管是一个家族,还是每个权贵之家的每个人,最好还是有做人做事的底线,这样才不至于有一天,成为阶下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凘源也是个偏激的人。 秦凘源手下也是有几个人才的,查到了自家倒台的事情,顾家插了一手,也许是天生看不对眼,他对顾家其他人恨不起来,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这本来就是权力场的本来面目。 可他就不愿让顾惜朝的日子过的好。 秦凘源听到消息时,先一步出了国将许多资产转移到了国外。 更别说,狡兔三窟,这些年,他也在国外存了许多资产。 看着顾惜朝现在娇妻爱子在怀。 他岂能甘心。 特别是,曾经的天之骄子,一下被打落尘埃,在国外,也成为一些势力觊觎的对象。 他之所以,放出消息让顾惜朝将他引渡回国,实际上是想将顾惜朝引到国外去。 他早就在各个杀手组织的平台上申请了悬赏令,谁要是能杀了顾惜朝,将会得到一亿美金的酬劳。 一亿美金对大多数杀手来说,还是一笔天文数字。 一些资格老的杀手,知道顾惜朝调查人的身份,知道调查人组织的复仇机制,知道这人不是那么好杀的,就没有动静。 可对一些杀手界的新起之秀来说,这么高的悬赏金对他们的吸引力很大。 毕竟做杀手这一行的人,真正只喜欢杀人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人还是不得已才进入这样的组织的。 因为他们才入行不久,接的单子本就不多,更别说许多大单子了,收入有限,所以,才更加渴望这样的机会。 叶红鱼的养父作为杀手联盟的头号王牌,那已经成了过去式。 虽然他曾经也是一个传奇。 现在新冒出来的王牌据说是一名亚裔,具体身份不明,性别不明,年龄不明。 这名新任王牌,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坐上王牌的交椅,就是因为他是一名天生的杀手,杀戳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享受。 对于顾惜朝这样高级别的刺杀目标的兴趣远远大于他对金钱的渴求。 顾惜朝这些年的人脉越来越强,秦凘源的悬赏令一出来,他就看到了。 只可惜,那名杀手界的新任王牌还没有开始行动前,就被顾惜朝反手杀掉了,一个浪花都没有泛起。 不仅如此,其他蠢蠢欲动的杀手们纷纷都丢了命。 秦凘源这次悬赏杀人事件很快落下了帷幕,在他还想继续困兽犹斗时,顾惜朝带着秘密部门的工作人员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几年来,顾惜朝除了接调查人组织的一些委托外,很少参与冒险任务了,反而是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家人。 至于外边的灰色世界,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就停下前进的步伐。 半夜时分,电话又响了,打断了顾叶二人的美梦。 一个陌生人的来电。 “顾,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吗?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你的两个小宝贝,太可爱了,真想将我高明的制造炸弹的技巧交给他们,让他们继承我没有完成的事业。”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黑玫瑰! ------题外话------ 本文到今天正式完结,剩下的关于林岚和丁朝阳的番外,还有孩子们的番外,会慢慢更新的。 新坑《鬼眼女仵作》会快就会开坑,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柳絮。 上千年来,沈欢每一世都被病痛折磨,活不过二十。 在短短的二十年来,她的双眼每一世都可以看到冤鬼无数。 由于鬼魂缠身,身体太差,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更诡异的是,她不管以何种方式死去,都会带着前面的记忆重生。 生死都不能解脱,某日,遇一老者,言明他乃是仙界刑罚司主座。 只要沈欢这一世能够帮着人间官府平凡一百件冤案,他就会为她请功,让她从此变成常人。 可以和常人一样恋爱,生子,老死!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